「白女乃女乃,我是範舒荷,可以打擾一下嗎?」
昨晚白浩庭告訴她,他女乃女乃一大早含在茶院里插花,而且通常她這時候的心情最好。
依照白浩庭的指示,她找到了紅色門框的茶院。昨晚白浩庭在她的逼問下,終於說出白家門框顏色的區分
依照他的說法,金色是白家最機密的代表,任何人沒他或白叔叔的許可絕對不得擅闖︰再來就是紅色,紅色是白家泡茶、談天的房間,但是因為白家主人臥室的顏色也是紅色,所以規矩也是相當多︰至於藍色嘛,可能是範舒荷最感興趣的了,因為藍色代表天空,所以所有和運動有關的房間全屬於這個顏色。
而據說自家有一間三百坪的道館,一座室內網球場、籃球場、健身房、游泳池,和一座戶外的高爾夫球場。還有一閑私人的手術室,里面的設備一應俱全,甚至比台灣的各大醫院還要來得先進。
澳天她一定要好好的探索一下這個神奇的地方!她暗忖著。現在還是先辦正事要緊……
於是她特地換上正式的長裙,拿著合資的企畫案來到茶院的外面,準備「上斷頭台」,因為她已經知道昨晚白女乃女乃不高興的事了。
她低頭看著自己一身淑女的裝扮,大嘆一聲沒想到好不容易逃離了老媽的「鷹爪」,現在卻自投羅網的跳進了白家這個虎穴中,難怪老媽會答應讓她住在白家。一位中年婦人出來開門了,「白老夫人請範小姐進來。」
進到里面,只見白老夫人在聚精會神的插著花,可能因為花兒的關系吧,白老夫人的面容果如白浩庭所說的親切許多,但是犀利無情的嘴仍是緊繃著。
唉!範舒荷心想,這位老人家笑起來不知是什麼怪異的模樣,她真想看看。
「白女乃女乃,早。」範舒荷盡量讓態度自己看起來很謙卑,跪在老夫人的前面,平常活靈活現的大眼再正經不過了。
蓮要是看到她現在這種呆板的蠢樣子,準會笑死!
「早。」白老夫人插著花,禮貌的和她道早。
難得听到她沒有含火藥味的聲音,範舒荷喜不自勝,暗暗在心中感謝白浩庭的指點。
「你昨天很晚回來?」白老夫人神色自若的問著跪在她眼前的女孩。
「對,我去百貨公司買……」範舒荷話還沒講完,就被白老夫人的冷言冷語給打斷。
「女孩子家不要只想要貪圖享受,你父母賺錢不容易。」白老夫人冷冷的訓著她。
又來了,她到底對地有什麼偏見?範舒荷簡直郁悶透了,自己似乎怎麼做都不對。唉,算了!咬緊牙根,忍一忍吧!
「我知道,謝謝白女乃女乃的教誨。」範舒荷違背良心的低聲說道,內心卻開始自責,為什麼她該死的要跑到白家來受氣?但是另一方面,她又不甘心不戰而屈,這不是她範舒荷的作風。
她的語氣隨便听也知道是不情不願,而白家老夫人最討厭這種言不由衷的話,她認為範家的女兒不該是這種沒有骨氣的娃兒。
「拿來吧!」瞄到她放在地板上的卷宗,白老夫人冷冷、不客氣的笑著︰「這不是你鞠躬哈腰的目的嗎?」
範舒荷起先不明白她的意思,等看到白老夫人那副鄙夷的嘴臉後,才會意過來,霎時全身血液失去控制,開始逆流……夠了!她覺得受夠了。
「不是!」範舒荷只知道有一把火從肚子延燒到頭頂,這口氣她礁不下了。「我也沒必要鞠躬哈腰得像只哈巴狗。從小案母就教我們做人要抬頭挺胸,而且對待長者要敬老尊賢,所以我住進白家,一切都按白家的禮儀行事,而這一切的一切只為了這是白家的規矩,所以︰我不知道白老夫人為什麼會有這種錯覺。」
怒發沖冠、滿臉通紅的範舒荷和白老夫人大眼瞪小眼,不懂她以前為什麼覺得可以忍受這一切?
「我不曉得自己哪里得罪了老夫人,但是從今天開始,我絕不會再拿土地的事來煩您,而讓您看不起。我相信爸、大哥和小扮,他們不會有任何異議的,而且,我也相信範家不會因為沒有這塊土地就一蹶不振。」範舒荷不願再低頭讓她恥笑,她站起來一臉高傲、居高臨下的望著滿臉怒容的老人家。「本來我應該按照禮儀像日本人般向您叩首的,但……為了怕您誤會,我就省了這個動作,抱歉這些日子打擾您了。」
一口氣連珠炮的說完,範舒荷不願再看白老夫人那副看不起人的嘴臉,轉身就走……
「站住!」白老夫人大聲喝道,冷冰冰的眼底卻無意間溜出她的贊賞。
範舒荷不願回頭,背著她問︰「還有事交代嗎?」
「你是什麼意思!?」白老夫人不客氣而惱火的問她,這野丫頭竟敢背對著她說話,算她有個性。
「意思是說,我不願意委屈自己,也不願再惹您心煩了,再見!」範舒荷不客氣的答完後,顧不得禮貌的快速離開茶碗。
等木門「踫!」地大力關上後,白老夫人冰冷的臉上出人意料的露出了一絲笑容。她轉頭對著多年的老僕人,也是唯一能看透她的好友貴嫂說︰「她相當有個性嘛!」
「老夫人為什麼要這麼做?」貴嫂不明白她的用意。
「我自有我的道理。」白老夫人雪亮的眼楮直盯著木門,「貴嫂,晚上多準備一副茶具。」
「可是範小姐她不是……」貴嫂不明白個中乾坤。
「你多準備一副準沒錯!」老人家信誓旦旦的告訴身後的好友,臉上仍逗留著久久未散的笑意。
***
游完泳好舒服啊!
青狼穿著運動服,高興的吹著口哨,一身清爽的用毛巾擦頭。
咦?那個遠遠的像個火車頭直撞過來的,不就是和他比試未成的範舒荷嗎?
青狼沒發現她的怒氣,不怕死的擋在範舒荷的前面和她打招呼,「嗨!範舒荷,還記得我嗎?」
怒火沖天的範舒荷緊抿著紅潤的唇瓣,眯著眼楮看著他。
「還記得我們的賭約嗎?」粗心的青狼沒嗅出她的火藥味,仍「一派瀟灑」的提醒她。
然而,怒氣可以使人的動作更加靈活有力,一個迅雷不及掩耳的手勢,範舒荷便捫倒了比她高出許多的青狼,然後掉頭就走,根本沒興趣理那個什麼賭約哩!
倒在地上目瞪口呆的青狼,還來不及做出任何反應,就看不到她的蹤跡了。
他現在終於知道範舒荷的心情不好,也知道生氣而且有功夫的女人是惹不起的。
***
「就在這邊,下個星期雄老大要在這個碼頭把人帶上船,這次的人數據說有近百人,是規模最大的一次。」巨幅的台中地圖攤開在會議桌上,地圖上做滿了密密麻麻的記號,藍虎一邊說一邊又在這五顏六色的紙上添上一筆紅色小圈圈。
「一切都在監視當中,」黑豹冷冷、痛恨的說著。「我不會讓他們溜掉的。」「這件事絕對要保持機密。」白浩庭嚴肅的命令著,一反平常的斯文,臉上的柔和線條變變剛硬,十足領導人的架勢。「紅狐,那批海洛英查得怎麼樣?」
紅狐的臉上出現厭惡的表情,「是雄老大干的,準備栽贓給」雲天盟」。他還為三年前你解散他的「紅木幫」記恨在心,而且據說他的妻子就是在逃亡中被他的仇家給殺了,所以他把這筆帳也一並算在老大身上,這些年他雖然在表面上歸降,但實際卻不是那麼一回事。」
「沒辦法,誰教他的手段老是那麼陰狠?再說,誰又能保證他的妻子不是他自己殺的,然後再企圖藉以博取道上兄弟的同情?」藍虎毫不留情的批判著。
「這麼說,孟克霖真的是來調查這兩件事?」白浩庭向藍虎確定,他和雄老大的恩怨總有一天要了結的。
「沒錯,不過孟克霖似乎不相信線報,他的聰明、睿智倒是相當少見。」藍虎分析著。
「嗯……」白浩庭繼續看著地形,雄老大交易的這些地方離「雲天盟」的分部相當近,這條陰險、滑溜的蛇,他會逮到他的。
「對於這批海洛英,我們按照原訂計畫進行。至於人口販賣這件事,黑豹、紅狐,交給你們了,自己要小心些。」白浩庭叮嚀著,他把里面的人都當成了手足看待,絕不願見到任何人因公受傷。
「嗨……大家好。」
青狼蹣跚的走進會議室,慢慢的躺在椅子上。他的狼狽樣引起了室內同伴的高度關切,就連一向看不慣他的藍虎也不例外。
「青狼,你游泳游過了頭,撞到牆了嗎?」竟然是紅狐先取笑他。
「你們女人真是惹不得,哎……喲……!」青狼呼天搶地的。
藍虎的關心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陣爆笑。「不要告……告訴我,你……是被娘兒們摔的……」
等到藍虎點出,本來認真在研究地圖的其他人才開始慢慢意會過來。
「是誰有那麼大的能耐能摔得了你?」白浩庭含笑地看他還能開玩笑,就放心的轉過頭,繼續研究手中的地圖。
連老大也在取笑他?慘了!他一世英名全毀在範舒荷的手中了~
青狼躺在椅子上,忍受著同伴的訕笑,沒好氣的嚷嚷︰「不要笑了,要是你們遇到了那個氣沖沖的範舒荷,我保證你們也會落得和我相同的下場!」
「範舒荷氣沖沖?」猛地抬起頭,白浩庭急急的問著。不會吧!難道女乃女乃又給她什麼難堪了?沒留意到兄弟們關愛的眼神,他來不及交代就匆匆忙忙的離開了。室內的人都沉默的看著老大反常的舉動,大家面面相覷。只有躺在椅子上的青狼哈哈的笑了起來。
「什麼時候看見咱們老大這麼慌張過……」青狼把手枕在底下,意有所指。
範舒荷把小行李塞得鼓鼓的,還來不及換下這身礙手礙腳的裙裝,就氣呼呼的背著小背包,提著行李,準備離開這個令人惱火的地方。
白浩庭遠遠的看到範舒荷提著行李,朝大門的方向走,他趕緊跑上前,抓著她的行李。
「範舒荷,你這是干什麼!」白浩庭搶回她的行李,擋在她面前關心的問著。「很明顯的,我正要離開貴府,如果你喜歡那個小行李的話,免費奉送!」範舒荷實在氣昏了,她繞過白浩庭往外走,而且越走越快。
白浩庭放下行李,追上她,情急的拉住她的雙手,「範舒荷!是不是女乃女乃又說了些什麼讓你難堪了?」
別過臉,範舒荷拒絕回答。
白浩庭輕輕搖著她,「範舒荷!你這麼輕易就認輸了嗎?」
「什麼意思?」範舒荷撐著眉,緩緩的轉過頭,面對著白浩庭。
「在來我們家以前,你就應該知道女乃女乃是什麼脾氣,而如果你現在就放棄,一定會被修倫取笑,人家也會認為你只是個懂得享樂的富家千金而已。」白浩庭慢條斯理的勸著她。當然啦,所謂「人家」,一定就是指白老夫人了。
範舒荷快煩死丁,她泄氣的望著白浩庭,「可是我不想住在這里,而且我也已經放話了,或許我去住我們家的別墅,情況會好些。」
「不行!」白浩庭一口回絕,他絕不會讓她一個女孩子單獨住在別墅里,絕不能!
範舒荷因他口氣中的堅決感到十分訝異,心情也突然變得好多了。她似笑非笑的瞅著他,緊咬著下唇,阻止自己笑出來。「白浩庭!你憑什麼阻止我?」
看不盡她閃耀著光芒的眼楮和美麗的容顏,白浩庭很高興地的心情又回復了。「你住在白家,就是白家的責任。」
「責任!?」範舒荷烏黑的眼珠子溜來溜去,似乎在思索著什麼的頻點頭。「這麼說,只要由叔叔答應,我就可以離開了。」
「不行!」白浩庭仍是十分堅決。
「白浩庭,你沒有別的話好說嗎?」範舒荷瞪著他緊抓著自己的大手,看不出來他這麼斯文,手勁卻滿大的,而且手掌也好大。
白浩庭不放開她,怕她拂袖而去,況且她柔軟的心手握起來真舒服。「範舒荷,女乃女乃到底說了什麼,讓你這麼生氣?」白浩庭不想兩人的談話被听見,提起地上的行李,就拉著範舒荷往內庭走。
範舒荷不知道他要帶自己到哪里去,只知道他打開了一扇藍色門框的門。
哇?道館耶!好大!比她家的還大,一股熟悉的感覺又涌上心頭,範舒荷想起白老夫人那副刻薄的嘴臉,不知不覺地真的開始想家了。
白浩庭把她拉到牆角並肩坐著,細細的擬看她的表情,「怎麼了?」
「想家!」範舒荷真的很強烈的想家。想當初大學畢業時,和同學出去玩上十天半個月的,都沒現在這麼思家心切。「以前在家心情不好的時候,蓮都會陪我過招,不然就是大哥、小扮或武哥,但是現在……」
白浩庭失笑的想起青狼被她捫倒的模樣,看來範舒荷真的有兩把刷子。
「範舒荷,我來陪你!」白浩庭不想看到她愁眉苦臉的模樣,因為看她這樣,他的心也跟著難受,他還是比較習慣她燦爛的笑臉。
範舒荷圈著雙腳,把頭頂在膝蓋上,無精打彩的看著前方,早上和那個老太婆大戰,耗費了她不少體力。「陪我什麼?」
白浩庭見她不感興趣的模樣,真不知是該生氣還是憐愛她。「陪你過招!你現在不是心情不好嗎?」
「你?算了吧!」範舒荷抬起頭,看了一旁斯文的他,十分輕蔑的搖搖頭。
「範舒荷!」白浩庭假裝生氣的丟出他的挑戰,「沖著你這句話,我要求公平的對決,而且就在這里!」
狐疑的盯著半認真的白浩庭,範舒荷眼里的戲謔開始活躍,「如果我贏了,就可以向你要求任何一件事?」
「相對的,如果我贏了,也可以問你要求一件事。」白浩庭並沒有被她自信的語氣嚇著,也許她能摔倒青狼,但她絕對捫不倒他的,白浩庭隱若泰山的承諾著。看他一副書生般的斯文模樣,範舒荷擔心的提醒他,「白浩庭,我下手是不會留情的,而且我的功夫底子真的不錯,你……最好考慮一下。」
「範舒荷,不要太小看人了。」白浩庭依舊柔和的、一瞬也不瞬的盯著她。
他是「雲天盟」的少幫主,老爸曾告訴她,白叔叔有計書在今年退休,將「雲天盟」全權交給白浩庭打理。如果這消息正確的話,白浩庭現在應該已接掌大部分的幫務了,那麼「五色組」的青狼、黑豹、藍虎、紅狐及她最感興趣的白龍,她有希望一睹他們的風采了
「什麼條件都答應?」範舒荷的精神又來了,她壞壞的笑著,盯著白浩庭的笑臉有著掩不住的詭異。
「當然!」白浩庭不知她到底在算計些什麼,此刻卻自覺自己好像被覬覦已久待宰的魚。
「好!」範舒荷眉開眼笑的,連頭發也好像跟著在笑。
「不過,不是現在,因為我這兩天有事,可能要大後天才抽得出空。」白浩庭實在不想掃她的興。
「沒關系,沒關系,哪一天都無所謂。」範舒荷連忙答著,她現在一心一意只想打贏白浩庭,別的反而都成了次要。
「那你現在是不是要把這些先提回去放了?」白浩庭逗趣的比著她還背在身上的小背包。
「嗯!」點點頭,範舒荷想通了,姑且不論她和白老夫人的不愉快,白家現在的處境是四面楚歌,她不能拋下他們就走,這不是她做事的態度。而且,白叔叔和白嬸嬸如果知道她是為了白女乃女乃才離開的,一定會非常自責。更何況,白浩庭這人挺不錯的,她不能為了一只螞蟻就打壞一鍋粥,看來她只有暫時先委屈的住著。
好!就這麼辦了,那個老太婆如果看她不順眼,她也沒轍。
一旦松懈下來,範舒荷就覺得好累,今天為了一大早起來見白老太太,她三點就起來準備了,想當年參加大學聯考也沒像今天這麼緊張過,沒想到她還是不滿意。
伸出手拉著白浩庭的袖子,範舒荷越想越累,頻頻打呵欠。不管了,白浩庭的肩膀好誘人,先暫時借一下吧。
範舒荷把頭倚在白浩庭的肩上,漸入睡境,「」抱歉,借我靠一下,我今天和你女乃女乃斗得好累……」
白浩庭當然不介意,事實上,他希望能成為她永遠依靠的對象。輕輕地、憐惜地把她納入自己強壯的臂彎里,白浩庭希望她能靠得舒服些,範舒荷對他的調整百分之兩百的歡迎,因為這樣確實舒服多了,她舒服得已經快掙不開眼楮了。
白浩庭納悶的含著笑意,輕輕的問著顯然已經快睡著的範舒荷「你們到底都斗了些什麼?」
「」唔……記不……起來了。」範舒荷喃喃的回答他。
「喔!」白浩庭忍不住的輕笑著,他慚漸的攏緊懷里的女孩,範舒荷實在困得沒有意識了。
「白浩庭,借我……睡十分鐘……」「氣若游絲」的說完,她竟然就真的睡著了,白浩庭見狀忍不住放聲大笑,笑得整間道館都是他的回音,而且全身都在顫動,也沒能影饗到她的睡眠。
看著範舒荷這麼信任的躺在自己懷里,白浩庭不知道應該高興地信任他,還是生氣她不把他當成異性看。總之,她終於留下了。
看著她可愛的容顏,白浩庭忍不住傾身,在她細致的額頭上輕輕的印下一吻……
韋湘湘老遠就听到白浩庭的笑聲,她高興的尋著聲音的來源,找到了道館。
找了他一個早上,韋湘湘就是要向他坦白自己的心聲。自從昨天看到他和範舒荷親密的樣子,她就知道自己再不表白的話,一定會失去他的。
韋湘湘以為白浩庭是在道館里和人比試,沒想到她探頭一看?白浩庭竟深情款款的親著倚在他懷中的範舒荷,這幅深情感人的畫面卻今她肝腸欲斷……
不!浩庭哥愛的應該是她、疼的應該是她、親的也應該是她!韋湘湘不敢相信,也不願相信,她暗戀了二十幾年的浩庭哥,等了二十幾年的浩庭哥,竟然如此溫柔的抱著另一個女孩。她邊跑邊哭,她受不了,真的受不了了……
青狼抓住韋湘湘,訝異她哭得這麼傷心。「湘湘,你怎麼了?」
韋湘湘撲進青狼的懷里不說話,只是傷心的啜泣著。
「是為了老大嗎?」青狼一反嬉笑的態度,正經、帶著研究意味的抱著她。韋湘湘已經傷心得說不出話了,但是她會這麼傷心,絕對只為了老大。難道……
青狼老大哥式的拍著韋家的大美人,安慰著她,「感情的事是不能勉強的,你何必這麼執迷不悟?」
韋湘湘抬起梨花帶淚的絕色臉龐,訝異的看著他。
丙然被他料中!唉,自古多情空遺恨……
「看開點,這個世界不是單單老大一個男人。」青狼意味深遠的勸著。
「但是這個世上只有一個白浩庭。」韋湘湘推開他之前,輕輕的丟下這一句,堅定的表白自己的態度後,強自維持尊嚴的走了。
「是呀!就好像世上只有一個韋湘湘……」青狼自言自語,聲音里隱約透露著痛苦。
***
還好跑得快,不然她今天鐵定被那老太婆煩死!
坐在櫻花樹下喘氣的範舒荷,因為逃避白老夫人的召喚而逃到前院來,大氣都還沒喘夠,就看到前面迎面走來的韋湘湘。
「範小姐。」韋湘湘在範舒荷的面前站定。
那麼她真的是來找她的羅!
「麻煩你告訴白女乃女乃,我這個好吃懶做的千金小姐,現在」又」在睡覺了。」範舒荷不耐煩的說道。
「請你別誤會,不是女乃女乃叫我來找你的,是我有幾件事想請教你。」韋湘湘彬彬有禮的澄清。
這些人講話都一定得這麼咬文嚼字嗎?範舒荷听得耳朵真不習慣。
「好啊!請坐。」她客氣的拍拍旁邊的石頭,雖然沒和韋湘湘相談過話,不過她那樣子一看就知道是個受家人保護良好的大家閨秀。
「這……」韋湘湘為雞的看著自己秀氣的套裝,再看看範舒荷一身隨意的牛仔裝,不知如何說明自己的難處。
範舒荷當然了解她的意思,輕輕的嘆口氣,她認栽了!
「好吧!我們到前面去談。」範舒荷爽快的站起來拍拍,拉著她往石椅上坐。「可以說了吧!」
「範小姐……」韋湘湘站起來背著她,吞吞吐吐的說不出話來,一頭又亮又長的秀發漂亮極了。
「你有話就說,我不會介意的,不過可不可以請你叫我範舒荷,或舒荷也可以。」範舒荷欣賞著她的長發之余,也渾身不對勁的听她範小姐來、範小姐去的。
「你……喜歡……浩庭哥嗎?」她懾嚅著不敢轉過身來。
白浩庭!她喜歡白浩庭嗎?
「我沒想過這個問題。」範舒荷認真的思索道。
「我……」韋湘湘激動的轉過身,「我喜歡浩庭哥,我愛他!」
「這樣很好啊!」範舒荷表情不動的望著她,內心五味雜陳,這是她唯一能想到的話了。「不過愛人是痛苦了些,如果對方也有情倒無妨,對方若是無心的話,可能就不太好了。」
沒想到範舒荷的回答竟然是這樣,難道她對浩庭哥真的沒有一絲愛戀?
「韋湘湘,你的表情好奇怪喔!好像有人搶了你心愛的玩具一樣。」範舒荷取笑她。她呀!柔柔弱弱的,說起話來也輕聲細語,又長得像個洋女圭女圭似的,讓人看了就想疼她。
白浩庭……你的運氣太好了,有這麼個溫柔的美女喜歡你。她忍不住想著。
「範小姐……」韋湘湘見她張大眼搖搖頭的瞪著她,趕緊改口,「範舒荷,你……對浩庭哥真的沒感覺?」
「不是沒感覺,是還沒發覺。」範舒荷溫柔的微笑。「白浩庭對我而言,嗯……就像個哥兒們。」不理會心中的抗議,範舒荷認定白浩庭就是個哥兒們。
「你有沒有可能愛……愛上……他?」韋湘湘一直想知道這個可能性。範舒荷太搶眼了,雖然她的個性比較大而化之,但是不可否認的,她的確有股純真、自然的率性,這對異性是一大吸引力,也是她永遠學不來的。
「這……」範舒荷難得的猶豫。思考了一下後,她坦誠的看著韋湘湘,「我無法向你保證,畢竟我和他相處的時間並不長。」她心中對白浩庭有好感是事實,雖然此刻她還沒愛上他,但是如果繼續相處下去,難保……
韋湘湘听得眼淚奪眶而出,「你知道我愛浩庭哥有多久了嗎?」
難不成又是一個痴情的奇女子……唉,暗暗的嘆了一大口氣,她好像又回到了蓮和武哥苦戀的那段非常時期了。「多久?」
「我幾乎是自出生就在等他、愛他,已經整整二十四年了!你知道嗎?我愛他二十四年了!」韋湘湘聲淚俱下,看得、听得人為之心酸,唉!就不知道她的愛會不會得到回報。
二十四年「哇塞!她比蓮更有看頭……
範舒荷不舍的拉著韋湘湘,如果她是白浩庭,她一定會愛上韋湘湘的。」你向他表白了嗎?」
「本來我想向他表白,但是……」韋湘湘又心痛的想起範舒荷和白浩庭在道館的親密,她突然跪在範舒荷面前懇求著她,「範舒荷,我求你不要搶走浩庭哥,我求你!」
老天!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範舒荷沒想到她會有這等驚人的舉動,嚇得立刻從石椅上跳起來,也跪在地上和韋湘湘面對面,「韋湘湘,你不要這樣,我拜托你不要這樣!你知不知道,你這樣子讓我想起電視劇里,那刻薄的婆婆虐待媳婦,就像我們現在這樣。」
「你答應我,不要愛上浩庭哥,也不要讓他愛你……」韋湘湘不肯起來,便拉著她,「範舒荷,你很漂亮,不愁沒有人追,但是……我有的只是浩庭哥啊!」
「你為什麼這麼傻?」範舒荷眼眶紅了,她的心也跟著韋湘湘發愁。「你這麼美麗,為什麼不多看看這世間的男孩,而獨獨鍾情白浩庭?如果他……我是說,如果他真的只把你當妹妹看呢?」
範舒荷分明記得白浩庭堅決的語氣!
「不會的,絕對不會的。」韋湘湘一口否定了這個可能性。「他那天只是在開玩笑,只要……只要你不介入,浩庭哥絕對是愛我的。」
範舒荷心痛的看著她,她真傻!「好,我不會介入你和白浩庭之閑,假如白浩庭對你真的有情的話。」
「謝謝!謝謝!」韋湘湘感激的直磕頭。
範舒荷同情的制止了她的舉動,「韋湘湘,我能管住我自己,但是……你限制得了白浩庭嗎?你就能保證他不會變上別人?」
「不會!他絕對是愛我的。」韋湘湘自信的抹去臉上的淚水。
範舒荷拉起她,決心開導她,「世上沒有絕對的事,你不能勉強別人來愛你,也不可能勉強自己去愛別人,感情是種很微妙的東西,你和白浩庭或許有緣,但是……也許他和別人更有緣分,這是你無法掌握的。」
「你的意思是說你後悔了?」韋湘湘害怕的盯著她,她根本听不進任何話,此時她的心中只有她的浩庭哥。
「不,我說到做到。」算了!她根本听不進任何話,再多言只是白費唇舌。「你別擔心,我在白家只待一段時間,過一陣子就回家了。」
「什麼時候?你什麼時候回去?」韋湘湘著急的問道,浩庭哥的心已經慢慢的向著她了,幸好範舒荷還不知道,她越早走越好。
她的語氣是那麼明顯,範舒荷從不知道自己這麼惹人厭,自從住進白家以後,她已經嘗遍這種滋味了。
「我也希望越快越好……」範舒荷望向萬里無雲的藍天,心中無限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