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她們面對禍難,觀察她們的勇氣及應變能力!
嗯!這招可行。小舞含著她心愛的紅蘿葡片倒立在床上,頭頂著枕頭,很努力的思索著如何進行接下來的測試。
真煩人,想到要幫那個任性的小子選老婆,她就提不起勁來,連她一向視為珍味的紅蘿卜也嚼之無味。
「雨?」有人在門外輕輕喚著她的名字。「你在房里嗎?」
「他可能去進行他的任務了。」另一個蒼老的聲音響起。
對啦!對啦!所以你們少來煩我啦!小舞听出門外的聲音是出自「忠」和「孝」兩位長老後,原本煩躁的心更加郁悶。
「不會吧!阿梅說雨一整天都待在屋子里沒出去呀」「忠」肯定的對「孝」說著。
「如果是阿梅說的話就沒錯了。」「孝」有些曖昧的笑了,「她可是雨最忠實的崇拜者。」說完,兩位老人家竟笑成一團。「這娘們很騷、很夠味!」
兩個老人家越說越不像話,再說下去能听嗎?
小舞沒好氣的跳下床,隨隨便便把頭發扎好,拿起桌上的面具邊走邊套上,「砰!」地把門拉得大開。
「我說兩位長老啊,要不要拿個擴音器借你們,把你們剛才的對話廣播給全山莊的人听啊!」「雨」瀟灑的倚在門邊冷笑。
「雨,別生氣啦!有人崇拜又不是什麼壞事。」「孝」把「男兒本色」奉為圭皋,「況且你年紀也不小了,有兩、三個女人陪伴是很正常的事嘛!」
老不修!老!
「長老!」她低聲警告,「我可不喜歡談論這種問題哦!」
「雨,這些年你隨你那幾個哥哥東奔西走,也走遍了不少國家,難道沒有中意的女孩嗎?」「忠」雖然沒見過「雨」的臉,可是憑他在「青焰門」混了一輩子的精銳眼光看來,這孩子若不算英俊,少說也稱得上好看,更別提他那股異于常人的純真氣質有多麼迷人了。
「對啊!你喜歡哪家小姐,告訴我,我去幫你說媒。」唉!他們這些被浪花淘盡大半輩子的英雄們,一旦收起刀槍,倒真不知道要做什麼才好,只好閑來沒事當起月老幫人拉紅線了。
小舞畢竟是女孩子,到底比男孩子多了層細心,對于兩位長老暗嘆風光不再的欷吁、落寞,全都看在眼底,所以對于他們的風流,甚至下流,她也不好太苛責了。
「好啦!好啦!等炎老大的婚事搞定後,我不反對你們幫我搞個紅妝宴,這樣總行了吧!」真受不了他們那種刻意偽裝出來的可憐相。
「真的?」「孝」長老的眼楮瞪得比牛鈴還大,且隱約透露出精光。
「真的。」小舞是何許人也,怎會看不出來老家伙眼中的算計?只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只怕等紅妝新娘一經確定後,她早已溜到天涯海角樂逍遙去了。
偶爾編個無傷大雅的謊言應該不算過分吧!她的出發點可是基于善意,總不能真教她娶個女人吧!況且,「青焰門」里多得是年紀有一把,且英俊倜儻的單身漢讓他們忙,只要「雨」有技巧的銷聲匿跡一陣子,這幾個長老們很快就會把她的誓言給忘記的。
「太好了,所以我們要盡快解決炎的婚事,對不對?老家伙。」「孝」活力充沛的笑著。
對于「孝」的興奮,小舞裝作沒看見,這樣事情或許會變得簡單些。
她是不是該考慮退出「青焰門」了?這個問題值得深思。
「只是炎這孩子的性格乖張,不容易妥協。」「忠」相當擔憂。炎可是被他們游說了好幾個月,才讓了小小一步──踏出黑島。
何止乖張!簡直是任性、孤僻、自大、狂妄、冷酷、邪惡……,反正所有差勁的形容詞用在他身上都不嫌過分。小舞暗暗的罵著。
「說得也是。」「孝」也贊成他的話,「這孩子實在不好相處又難溝通。唉!我記得黑霆年輕的時候是相當風趣、幽默的,怎麼他那幾個孩子會……」
「都怪黑霆的管教太嚴格了,從小就把這些孩子和他們的母親隔離,沒有母愛滋潤的孩子當然比一般的孩子難相處。」
「是啊!所以這件婚事想要成功實在很困難。」「孝」偷偷的瞥著「雨」。奇怪!他怎麼對他們的對話沒有絲毫的興趣?「必須有人在他背後推波助瀾。」
「雨」笑容可掬的倚在門邊听兩位老人家唱雙簧,始終不答話。因為她敏銳的第六感告訴她,這兩只老狐狸正在挖陷阱等著她跳進去。
「炎是個優秀的將才,也是個好首領,只不過為人冷漠了些,對婚姻這種終身大事不怎麼關心而已,身為下屬的我們有必要推他一把,總不能教他孤獨一輩子吧!」「忠」戲快唱不下去了,「雨,你說對不對?」
「對,當然對。」來了吧!就說這兩個人是黃鼠狼給雞拜年──不安好心眼。
「所以,你是答應了?!」「孝」乾脆直接跳到答案,「老哥,我就說雨一定會答應的,他是個善良的好孩子。」
「雨,謝謝你了。」「忠」竟然煞有其事的向他道謝。
「慢著,慢著,」「雨」直起身,一頭霧水的看著這兩個興奮莫名的老家伙,」我到底答應了什麼?」面對他們感激的老臉,小舞竟然有種慢慢接近陷阱,即將被捕獲的恐懼感。
「搬到炎皇居住啊!」「忠」奇怪的看了他一眼,彷佛他的問題十分怪異。
「搬到炎皇居住?!」「雨」控制不住地失聲尖叫。
「孝」把他張口結舌的模樣當成是興奮。「對啊!能夠和不輕易露面的炎皇共處一室,很教人興奮吧!」
興奮!和那個該死的混蛋處在同一個屋檐下會興奮?!她被任命為評審已經夠衰了,現在他們竟然還想設計她和那個嗯心的家伙朝夕相處?!他們怎麼不乾脆叫她去跳前面的喬治亞海峽算了!
「為什麼我要搬進炎皇居?」「雨」的火氣已漸漸上升。「我們明明同住在青焰山莊。」息怒!她一直壓抑著即將爆發的怒氣,並告訴自己先听完長老們的理由再發作。
「因為你這里離炎皇居太遠了,車程少說也有三十來分,所以如果你能搬去那里就再好不過了。」「孝」不明白,「雨」怎麼好像在生氣?
什麼跟什麼嘛!她還是有听沒有懂。
「炎皇居和雷霆居一南一北當然遠,而既然嫌路程遠,當初就不該買這麼遼闊的土地來蓋總部啊!包何況我不明白,這和我搬到炎皇居有什麼屁關聯!」真是莫名其妙!
「忠」和「孝」對望了一眼,他們終于非常肯定「雨」在生氣了。
「老哥,還是你告訴他吧!」「孝」怕「雨」一怒之下錯手殺了他。
「事……事情是這樣的,」「忠」也提心吊膽,只因「兩」生起氣來有點嚇人。「因……因為炎自從到了這里以後,對那些候選新娘一直不理不睬……」
「他對她們不理不睬,你們應該設法疏通他的死腦筋啊!怎麼反而扯到我身上來了。」「雨」不可思議的吼著,「你們是嫌我不夠倒楣是不是?!」
「忠」和「孝」被他的吼聲連連震退兩步。
「雨,你……你……听……我說……」口乾舌燥的「孝」連吞了好幾次口水,」我們也曾經找炎談過,可是他的脾氣比你還大……」他突然意識到自己的失言,趕緊閉上嘴巴。
「孝」那副誠惶誠恐、彷佛世界就快在他眼前毀滅的恐懼模樣,看得小舞實在不知道自己是該生氣還是大笑。
「他注定和尚命,你們管他娶不娶老婆。」好吧!念在他們年老體衰,再也經不起折騰的份上,她就暫且壓下怒氣。
「雨,你忘了青焰門的規矩嗎?」「忠」憂心忡忡的說,「凡是門中的領導者都必須娶妻生子,培養出自己的接班人。」
「如果他不孕呢?」她根本就不想當青焰人,又怎會去在乎什麼規矩條文呢!
「別忘了現在的醫學有多發達,更何況青焰門有自己的醫療單位。」
「如果他就是真的無法生育,不管醫學有多發達都沒得救呢?」她很堅持的問道。
「這事在青焰門根本不曾發生過,你教我們怎麼回答?」「孝」無奈的笑著。
「忠」知道「雨」只是在挑毛病,並非真想得到答案。「不論如何,這個規矩是祖宗留下來的,誰也不能改變。」
「祖宗的規矩可真多。」她嗤之以鼻。
「雨,不可以不敬!」好累,應付這些頑固的青焰精英,比打仗還累!「孝」自憐著。
「好啦!我知道黑家老大暨青焰門老大一定要結婚生子,可是這又干我什麼事,你們不是竭盡所能、眼光獨到的幫他挑了三個大美人了嗎?」有必要為了他一個人的婚事,弄得大家雞飛狗跳嗎?「我不也盡責的挑起評審的重任了嗎?這難道還不夠仁至義盡?」
「所以你還是不明白,對不對?」「忠」苦笑著。
「當然不明白!從頭到尾根本沒听到什麼重點,我又怎麼會明白。」他們就不能直截了當的把話挑明了講嗎?
「我們之所以要你搬到炎皇居的原因,是因為你是山莊內唯醫敢跟炎頂嘴的人。」「兩」真行,他們八位長老看到炎那雙銳利的眼神和冷漠的神情,有時還會心驚膽跳,這孩子竟然不把他當一回事。「我們希望你能去盯著炎,讓他對這件婚事產生興趣。」「忠」太了解炎的脾氣了,他需要一個人時時刻刻盯著他、提醒他,甚至煩他也好。緊迫盯人的策略絕對可以制伏他。
「是柯賓告訴你們昨天的事?」多嘴的男人!小舞暗暗咒罵。
「不必他說,我們自然有眼線。」「孝」驕傲的挺起胸膛。
眼線!這字眼听起來多麼聳動,好像敵人就在身邊的感覺,置身于此門中,凡事都無所遁形。真恐怖!
「對于這種荒謬的提議,本人鄭重的拒絕。」「雨」怒道。「反正我會在短期間內,把對三位候選新娘的評論拿給炎老大,盡我該盡的責任;至于他娶不娶名單上的建議人選,就不在我的責任範圍內了。」
「我就說光我們兩個一定說服不了他的,你就不信,應該邀其他六個人醫起來的。」「孝」懊惱的轉向「忠」。
「你說得對,應該讓其他人也跟來的。」采用人海戰術來纏著「雨」,成功的機會應該比較大吧!
「哼!」她不語,打算來個以靜制動。
「我看我們可能要住進雷霆居了。」「忠」淡淡的亮出狠招。
「也好!客居那些娘們越來越吵了,咱們也該換個環境住住。炙帝居和焰王居太沉悶了,沒人陪我們聊天,至于影子居那兩個小子又陰陽怪氣的,教人看了就吞不下飯,所以還是有雨在的雷霆居好。」原則上「青焰山莊」正好分成六居,而八位長老又有自由居住的權利,所以他們早就打好如意算盤。一旦「雨」不答應,就要舉團進駐「雷霆居」,來個死纏爛打、疲勞轟炸,誓死達成日標。
他們會付諸實行。「雨」從兩老的眼中讀出他們為達目的將不擇手段。
「你們這些老狐狸!」她倍感挫折的罵著,知道自己已經跳入陷阱,而且快被活埋了。
「沒辦法,誰教你不答應。」「孝」有些幸災樂禍,事情總算有轉機了。
「就算我答應搬進炎皇居,炎老大也未必答應啊!」明知道他們有千百種話來堵她的嘴,她就是忍不住想反抗。唉!就當是垂死前的掙扎好了。
「關于這點你盡避放心,我們早就幫你打點好了。」
打點好了?!
「你是說你們在還沒征求我的同意之前,就已經告訴炎老大我將搬進他的住所了?!」「雨」提高音量,殺氣騰騰的逼近他們。
「事實上,我們告訴炎你明天就會搬過去了。」「忠」大有豁出去之勢。
「以什麼名義?」她氣極了。
「以……以監督人的名義。」他要死了,就要被「雨」給打死了。「孝」不斷的祈求上蒼讓他死得好看一點。
「監督人?!」她不可思議的咆哮,「監督人是你們,你們竟然明日張膽的把責任丟給我!」
「雨,別這樣嘛!我們這幾個行將就木的老人家已經沒有余力去應付炎了,所以只好指望你了。」「孝」好可憐的替自己月兌罪。
行將就木?!這種天大的謊言虧他說得出口。
天啊!「雨」全身無力,狀似悔恨的趴在牆壁上。他們竟然使出這一招,真詐!
既然他們趕鴨子上架,就別怪她……
「好!我答應你們的要求。」她轉過身,爽快的答應。
「我就知道你是善良的好孩子。」「忠」感激得就差沒跪地叩首了。
「等等!我可是有條件的。」要知道她可不是省油的燈哪!哪有只桿著挨打的份。
「什麼條件?」兩人不怎麼在意且異口同聲的問著。只要他答應就行了,條件是可以商量的。
「我不再過問或測試那三個女人了。」她淡淡的開出條件,「也就是說,本人只站在監督的立場,至于評審嘛!」她詭異的瞄了眼兩位神情緊張的老家伙冷笑,「由炎老大一人包了。」她可不打算弄得自己精神分裂。
「什麼?!」
「反正就是這樣!」既然他們會把自己的工作推給她,那麼她也可以把「太上皇」的工作推給「炎皇」,一報還一報是很公平的。「接不接受在你們,反正本人言盡于此,絕沒有商量的余地!」說完,她走進房間,大力的摔上門,就讓老家伙們自己去抉擇吧。
「我現在才發現雨實在不好惹。」
「至少我們的目的已經達到,以後的日子可熱鬧了!」「忠」知道為了炎的婚姻,他們會對「雨」提出的條件妥協,「太上皇」應該也不會反對。
反正新娘子本來就應該由新郎決定,只要「雨」能克盡職責的督促炎,他們是不會計較這麼多的,相信炎也不會有異議才是。
※※※
誰說他不介意!
黑炎臭著臉,冷聲問︰「是長老們的意思?」
「對。」小舞開心的咧咧嘴,很高興終于整到他了。
「柯賓,去叫忠來見我。」
「別叫了,那些老家伙把責任推給我後,已經去環游世界了。有事情可以直接問我,反正我現在是他們的代理人。」她大方的坐進黑炎對面的椅子上,高高的蹺起二郎腿。
「他們答應了,我可沒同意。」黑炎深幽的眼楮一瞬也不瞬的瞅著他瞧,漂亮、剛毅的唇線又是習慣性的上揚。
「哦!你反對什麼?」這人真的很奇怪,明明是自己要娶新娘,卻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
「當初是你堅持插手這件事的,現在出爾反爾的也是你,」他嘲諷的揚高了嘴角,淡淡的說著,「雨不該是這麼沒擔當的人。」
這個大笨蛋!怒火再次燃起,小舞被他輕蔑的語氣惹惱了。
「你以為我喜歡當雨啊!要不是你老爸堅持要我進青焰門,我才懶得待在這個鬼地方呢!」他真以為她喜歡過這種兩性人的生活嗎?大白痴!
「雨,不可以太放肆!」柯賓嚴厲的瞪著他,為什麼他每次都會替這個小伙子捏了好幾把冷汗呢?
「不喜歡你隨時可以走,沒人攔你。」黑炎根本不以為意。
「你──」若非她是個重承諾的人,又要不是怕她的哥哥們找她算帳,小舞發誓她一定立刻離開「青焰門」,永遠不再回來。
「雨,我帶你去你的房間。」眼見大戰就要開始了,柯賓眼明手快的拉走怒火狂奔的「雨」。
「柯賓,你非得每次都當他的擋箭牌嗎?」小舞讓他拖著走,一邊大聲的反駁。
柯賓一听,趕緊捂住他的嘴巴,不敢回頭看炎少爺的臉色,刻不容緩地拉他出了書房。「拜托你好不好,炎少爺再怎麼說也是青焰門的頭頭,身為下屬的你難道沒有『食君之祿,擔君之憂』的體認嗎?」到了走廊後,柯賓才不太放心的松開手。
「一點也沒有!」擔君之憂?為他那種冷面、冷血的人?哈!
「你怎麼一點也不像傳聞中那個冷靜果敢的雨?」直到上了二樓,柯賓才不悅的評論著。炎少爺到底是他從小服侍到大,黑氏歷代領袖中最優秀的接班人之一,他怎能眼睜睜的任人污蔑他呢?
好個忠僕!黑炎何其有幸能得此忠僕。
「請問一下,傳聞的可信度有幾分?」小舞沒好氣的瞪著他。
「呃……,幾乎沒有。」柯賓誠實的回答。
「這不就得了。」她譏誚的側著臉,說道︰「嘖嘖嘖,沒想到堂堂炎皇的貼身侍衛竟然也喜歡听這種捕風捉影的小道消息。」有「炎皇」這種對凡事不關心的主子,是需要像柯賓這種過分熱心的僕人,不然就無法平衡了。
對于他的譏笑,柯賓好風度的忍著氣不發作,因為他己經見識過這個年輕人的厲害了。「到了,這房間是長老們特別指名要讓你住的。」
「特別指名?」小舞警覺的掃描著豪華的屋內,似乎嗅到什麼陰謀了。「那里為什麼多一道門?」她指著左側牆壁的木門。
「因為隔壁是炎少爺的房間。」柯賓升起了惡作劇的快感。「所這間房間是蜜月套房。」而且陽台是互通的。他竊笑。
「蜜月套房?!」老狐狸竟然和她開這種玩笑。
「我要換房間!」她當下喝令,一旋踵便要往外走。
「不行!」柯賓斬釘截鐵的拒絕。
「這里的空房間少說有二十間,你竟然告訴我不行?」她停住了腳步。
「別瞪我,即使我想幫忙也愛莫能助,長老們把所有的空房間都鎖起來,並把鑰匙帶走了。」柯賓嘴巴開得好大、好得意。
「連備份的鑰匙也帶走了?」這些老賊做得太絕了吧!
柯賓拚命的點頭。「長老們說要你徹底的監督少爺。」
也未免「太」徹底了吧!這些門根本不用妄想找鎖匠來開,因為這些鎖是經過設計的科技產品,全世界只「青焰門」有,別無其他分號,所以想找一般的鎖匠來開鎖,只會落得白費力氣而已。
「柯賓,我听到你的笑聲了。」落井下石的小人!她絕不會讓他得意的。「我和你換房間。」
「什麼?」柯賓停住了笑聲。
「我、要、和、你、換、房、間!」她一字一字的吼著。
柯賓笑得更大聲了,「抱……抱……歉,因……為我要……保護那些佳麗的安全,所以,一……一直住在客居。」他笑得喘不過氣,連說話都含有明顯的抖音。長老們真的好厲害,連這一招都猜到了。
「什麼!」這次喚她呆愣住了,她真的被那些老家伙設計了。
「雨」這種屈居劣勢的表情真是千金難買。柯賓無法控制的捧月復大笑。
她一直忍著,並刻意的散發著怒氣,誰知他仍是一逕的狂笑著。
小舞從口袋里拿出小爸珠,很快的彈中柯賓的麻穴,此時只見來不及防備的他直挺挺的倒在地上。
「知道什麼叫適可而止了吧!」她蹲在地上,冷冷的看著動彈不得的柯賓。「這就是雨的獨門暗器小爸珠,我一向不輕易拿出來秀的,只在非常必要的時候才會用它。」她非常「武林」的說道。
柯賓麻得說不出話。
「你可別小看這小小的珠子,只要我有心,甚至可以用它來殺人。」她眯起眼楮,露出「雨」嗜血的一面恫喝他。
「我想那顆珠子殺不了人的。」黑炎不知何時站在門口,背靠著門框,交疊著修長的雙腿,冷漠的看著他們。「柯賓,起來吧!」
「是!少爺。」柯賓抖了體,果然很快就站了起來。
怎麼這麼快!難道她的力道下得太輕了?
「抱歉!我本來還想多躺一會兒的。」柯賓不好意思的朝「雨」笑道。
「你那種小兒科根本傷不了柯賓,要不是他太疏于防範,你根本連踫都別想踫到他。」黑炎譏誚的冷笑。
「你!」小舞氣憤的從口袋里拿出另一顆鋼珠,狠狠的朝黑炎的臉部彈射。這一彈射,她估計黑炎非死即傷。
誰知他非但不躲也不閉,輕輕松松的把迎面而來的鋼珠接住。「連柯賓都傷不了的東西,你想傷我?」他輕松的把手里的珠子反彈回去,而那看似不怎麼用力的珠子竟「咻!」地擦過「雨」的身邊,直直的進她左後方的黑檀木書桌里。
小舞又驚又氣又恨的攤坐在大理石地板上,不敢相信她練了二十幾年的「彈指神功」就這麼輕易給破了!
「回去再練個幾年吧!」黑炎冷冷的挖苦著。「省得丟青焰門的臉。」
「少爺!」柯賓想阻止已經來不及了,他簡直不敢想像「雨」會有多生氣。
「黑炎,你給我听好,等你該死的婚姻解決了以後,我就退出青焰門!」「雨」的臉色發青,眼神沉郁,大有風雨欲來之兆。柯賓閉上眼楮不敢再看了。
「請便。」黑炎不在乎的允諾著,隨即冷淡的走進他的房間里,留下了仍閉著眼楮的忠僕。
「柯賓,要睡回你房間去睡!」小舞氣得頭昏眼花,「還有,我決定住這間房間了。」她抿著嘴咬牙切齒的宣布。
「為什麼?」听到她突然的轉變,柯賓不安的睜開眼楮看著怒火猶熾的「雨」。
「要听實話嗎?」當一個人盛怒時是很難笑得出來的,所以當「雨」露出平靜且絲毫無波瀾的純真笑容時,柯賓不僅心跳加速,眼皮更急劇的跳動著。
「說吧!」他有心理準備了。
「因為我決定隨時暗殺他!」小舞的眼楮因為這個美妙的陰謀而閃動著火花。」我是個光明正大的人,所以不在乎你去告訴他。」
「雨,別開玩笑了。」
「開玩笑?!嘿嘿!」
柯賓的頭皮因為他毫無笑意的笑容再度發麻。
看來他今天還是留下來吃晚餐好了。
※※※
小舞咬了片紅蘿卜走進飯廳,不在乎黑炎和柯賓對她這種不合宜的舉動頻頻投以關注的眼光。反正再不久她就要離開這里了,隨便他們怎麼想。
「咳……,雨,你很喜歡吃紅蘿卜嗎?」一個大男人咬著那麼片東西到處晃宜在難看。
「嗜之如命。」她不在意的坐離黑炎遠遠的,免得自己會控制不住把食物整個往他身上倒。他得感謝「雷霆居」那張吊床,讓她把下午的怨氣都排光了,不然她想做的絕對不只倒食物這麼簡單。
「我正打算在這里種紅蘿卜呢!」不生氣並不代表她不報復,只是換個方式罷了。
「種紅蘿卜!」柯賓差點把嘴里的餐前酒噴出來。
還是黑炎沉得住氣,始終悶不吭聲吃他的牛排。
「是呀!地點都已經找好了。」小舞平心靜氣的吃著沙拉。
「這里有地方讓你種紅蘿卜?」
「有啊!我房間樓下的花圃就很理想。」
黑炎總算抬起頭了。
「你房間樓下的花圃不就等于……」炎少爺樓下的花圃嗎?柯賓聰明的把話藏在心里。他就知道「雨」這麼冷靜一定有問題,果真被他料中。
「我勸你最好不要這麼做。」黑炎開口了。
「不用勸了,我是一定會做的,你還是留點力氣去應付你那些紅妝們吧!」又擰起眉頭了,就知道他不喜歡這個話題。「對了,我已經幫你約了那些美人明天早上前來小敘一番,你得好好的準備準備。」
「誰要你擅作主張的。」黑炎不悅的樣子相當猙獰,卻嚇不倒她,因為她那三個哥哥生起氣來也不見得多好看。
「你不是想等到入了新房才見你的新娘吧!即使是相親,男女雙方也會見上一面,更何況你又不是真見不得人。」
柯賓嘆口氣站了起來,一拉起「雨」就急急的往外推。他不曉得自己為什麼每次都要做這種吃力不討好的工作,而罪魁禍首卻毫不在意的朗聲笑著。
「柯賓,你明天要早點來幫你家穿衣服喔!」小舞不懷好意的叮嚀著。
柯賓狠狠的倒抽一口氣,悲哀的意識到春秋戰國時代已經來臨,這間宅子將永無寧日。他甚至可以了解長老們為什麼要「雨」來替代他們的監督之責了。
因為只有他敢光明正大的忤逆炎少爺,也只有他敢指揮炎少爺做事,只不過……過程似乎都不怎麼平和罷了。
唉……頭真的好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