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惡、可惡、可惡!」
徐米蘇壓在葉其諾身上,殘暴地對他辣手摧「草」。
受害小草葉其諾緊閉著眼,躺在地上,頭撇向一邊,四肢呈大字形,任由她捶打他的胸膛。
當他的鼻管狼狽地塞著兩卷衛生紙止鼻血,還被重重地撲倒在地、胸前後背都痛得令他眼冒金星時,唯一能注意到的,竟然是她渾身沐浴後的馨香氣息……
「真是怪了……」他鼻子緊塞著衛生紙,怎麼還能清清楚楚地聞到她身上的味道呢?
抬手模模鼻孔上的衛生紙,確定還安然地堵在原位。
罷剛在視訊對談中不小心發生的春光意外,讓他切切實實地明白,小蛋糕妹真
的已經長大了。
雖然她清涼的裝扮、開放的言行,已經讓他感受到她的成長,但這些怎麼樣都比不上一具赤果而成熟的嬌軀來得有沖擊性。
看到她的一瞬間,他忍不住用流鼻血來跟電腦畫面致敬,直接表達出他內心最強烈的激蕩。
實在是太刺激了!
他怎麼會對從小看著長大的小妹妹產生了興趣跟……性趣?
他悲慘地開始厭惡起自己,覺得自己好像一個變態怪叔叔。
「米蘇,有話好好講,你先從我身上下來好不好?」他覺得他的下月復隨時就要起變化了,他怕會嚇到她。
罷剛米蘇以雷霆萬鈞之勢,踹開他的房門,重重撲向他後,雙腿就跨坐到他腰上,雙手氣得亂捶一陣,此刻累得停下手,正氣喘吁吁地怒瞪著他。
她因為又羞又怒,整張臉蛋脹得紅通通的。雙頰粉女敕女敕的模樣,讓他再一次地贊嘆她天生麗質的好肌膚。
「你竟然說我的尺寸是小籠包?」她的眼楮狂冒烈火。
「抱歉、抱歉,我的話說得太快了。」他誠心為自己的失言道歉。
「有沒有搞錯?我現在才十九歲又十個半月,還是你口中的未、成、年、少、女,罩杯現在已經是C級!再過一、兩年,鐵定還會繼續成長升級,而你竟然敢說我是小籠包?你把我看得太扁了吧?」
她抓住他的領口,俯身對他咆哮。
「不扁、不扁,你一點兒都不扁!」他狀似惶恐地拚命點頭,表示對她的話有一百萬分的贊同。
「被你看光光,還被你虧成小籠包?我欠你的啊?」她繼續罵道。
「是是是,小的錯了!米蘇,求你先下來吧!」他的表情有些不自然了。
雖然被轟得莫名其妙,但他還是勇敢地將一切都承受下來。
只是……比較危險的是……她一直在他身上動來動去!他覺得她要是再跨在他腰上繼續磨個二十秒的話,他恐怕就要爆炸了!
「你模、你模、你模模看!我有沒有C級?有沒有?有沒有、有沒有——」她氣得完全失去理智,抓住他的手就往自己胸口一按-
呃……呃……
這……
他倒抽一口氣,雙眼猛地發直。
當她胸前貼上了溫熱大掌時,她才倏地清醒過來。
她拉著他的手,僵在那里,不知該如何反應,呼吸不由自主地梗住,動作也當場石化。
後知後覺地發現自己做了什麼事之後,一股想死的感覺瘋狂地朝她席卷而來米蘇死死地瞪著他,臉上雖然毫無表情,其實內心已經完全崩潰,為自己的沖動後悔不已,差點就要申吟出聲了。
兩人像是陷入某種絕境的動物,互相尷尬地死瞪著,誰也不敢先移動,仿佛只要任何人一動,整個世界就要隨之崩塌了。
整個房間陷入一片令人神經緊繃的寂靜,兩道深淺不一卻同樣急促窘迫的呼吸聲,潛伏在寂靜之中,顯得特別大聲。
米蘇快哭出來了。
她完全不知道該怎麼辦,只能像鴕鳥一樣裝死,小手仍然把他的手壓在自己的左胸上,絕望地在心中不斷演練一百五十八種死法。
此時,葉其諾的心底卻異常的雪亮,且激越不已。
他知道,他跟小米蘇之間,某種東西已經變了質。
他們已經……回不去了。
二十年來,他們兩人之間一直維持著淡淡的鄰家兄妹感情,沒有太深的情誼,也沒有太多的交集。
他知道小米蘇一直對他存有好感,但在以前,她的年紀實在太小了。
他進入中學時,她才正要上小學;他上大學時,她也才正從國小畢業。接著他讀研究所、當兵、退伍、工作,幾乎很少有機會與她踫面。直到她出國後,他們兩人之間的相處機會甚至低到直接掛零。
沒想到小米蘇今年暑假回國時,陰錯陽差之下由他去接機,而從那時起,他們之間的互動就多了起來,相處的方式也和以前完全不同了。
是什麼讓他們之間的關系改變了?
是她的成長,拉近了他們的距離?
還是他後知後覺,一直不知道鄰家小蛋糕妹竟然這麼可口迷人?
對任何一個男人而言,沒有多少人會對一個有如自家妹妹一樣的小女孩感興趣。
但是,他必須承認,即將滿二十歲的小米蘇,渾身散發出來的青春魅力,讓他怎麼也移不開雙眼。
他的掌心貼著她的左胸口,她的心跳頻率正在他手中失速……
「我投降。」他嘆了一口氣。
他自願從此栽在小蛋糕妹的手里了。
雖然他可以想見,老爸知道他的決定後,肯定會氣到臉歪掉。
但是,人只要動了心,就如何也拉不回來,所以他只好很不孝地選擇對不起老爸了。
米蘇不知道葉其諾剛剛作了一個重大的決定,以為他是在對她討饒,因此臉上終于露出一些得意之色。
「跟小籠包說對不起!」她命令他。
「小籠包對不起。」
奸了,公道討回來了!
但是,他被她壓在她左胸上的手,要怎麼收回去才不會讓兩人更尷尬?
「怎、怎麼樣?」
她清清喉嚨,強自鎮定地抬高下巴,緩緩松開手。
「唔……你的心跳很快。」
他也慎重無比地縮回手掌。
「笨蛋!我是說有沒有C罩杯?」她瞪他。
他收回手後,她終于如釋重負,又可以無所忌憚地怒吼出聲。
「呃……有。」他猶豫了一下,硬著頭皮回答。
其實有了謊報年齡的前車之監,他很想問她,她的罩杯尺寸是不是被她灌過水了?
雖然他掌心捧起來的感覺稍稍不滿C級,但是依她的年紀來推斷,應該是還有成長的空間,將來不怕沒有C級。
「哼!」她紅著臉瞪他。
得到滿意的答案後,她倏地從他身上翻下來,打算落跑了事,結束這場讓自己出糗到想咬舌自盡的鬧劇。
沒想到躺在地上的他,卻突然伸出長臂,在她背對他要爬起來時,攬住她的腰,用力拉回她,不讓她離開。
她哎呀一聲,毫無防備地被他攬倒在地,摔回他的懷里。
「你想這樣就跑了?」
兩人側躺在地上,他從後方圈住她的腰,讓她的背脊完全平貼著他的胸月復,甚至抬起一條腿壓在她的腿上,不給她一絲逃跑的機會。
仔細觀察兩人側躺的姿勢,現在是葉其諾佔了上風。
原本像SM女王般壓坐在他身上的米蘇,則是不由自主地在他燙人的懷抱中蜷起身子,模樣十足的惹人憐惜。
「不然呢?讓你模另一邊,確定是不是小籠包嗎?」她背著他,紅著臉反問。
「膽小表!」他輕笑出聲。
「你亂罵人!」她很不服氣。
「我听到你說的那句話了。」
他在她耳際輕喃,鼻尖湊近她依然潮濕的長發。
還好他的鼻血已經止住,而鼻孔上原本可能會殺風景的兩卷衛生紙,也早就不知道飛到什麼地方去了。
「什麼話?」她的心髒重重一跳,背脊僵硬。
「你說……你喜歡我很久了。」
他忽然有股沖動,要在此刻對她坦白自己激越的情感。
但是,他必須得先確定她的心意。
「你听錯了吧?我才沒說這句話!」她立即重重地搖頭。
「你想否認?」他有些不悅。
他會不小心看到她的,導火線就是她那句告白的話。這麼重大的肇事原因,他怎麼可能會听錯?
「你真的听錯了!」她拒絕承認,腦袋搖得更加猛烈。
她還沒有凝聚足夠的勇氣去面對他的任何回應。
她怕他會溫柔、卻殘忍地說出拒絕她的話。
她不想面對失敗。
「你知不知道,你動不動就愛往我這里跑,打亂了我的生活。你老是穿著清涼的薄衣服,讓我無法思考……」他開始細數她的罪狀。
「我要走了!」她呼吸急促,開始慌亂地想掙月兌緊緊箍在她腰間的那雙鐵臂。
「繼續听我說完。你害我的生活亂七八糟、害我同事對我誤會,說我老牛吃女敕草。你還……」
他在她耳邊絮絮叨叨地埋怨,讓她听了難過不已。
她覺得自己好難堪、好失敗。熟悉的無力感,再度淹沒了她。
原來她讓他難堪、她讓他煩惱、她讓他生活大亂。
總之,一切都是她在自作多情,他依然只當她是一個鄰家的小妹妹……
「你說,你該怎麼辦?」他輕聲逼問。
她的呼吸又濃又沉,每吸一口氣,眼楮里的水氣就又積了一層。
沉默了好幾秒,她才有回應。
「不、不關我的事啦!」
她大叫一聲,用力扳開他的雙手,手腳並用,狼狽地從他懷中逃開後,頭也不回地拔腿就跑。
葉其諾怔怔地坐在地板上,眼睜睜地看著她跑掉,一臉的不敢置信。
「她就這樣跑了?」
她的落跑,簡直像是對他潑了好大一盆冷水,把他所有燃燒旺盛的激蕩情緒,通通給澆滅了。
他郁悶不已,連連低聲罵道。
忽然,想到網路視訊系統,他跳起來沖到電腦前,想用電腦網路跟她放話。
沒想到,視訊畫面硬生生被切斷,傳來視訊被對方關閉的訊息。
視訊畫面的最後一幕,是徐米蘇又慌、又怕、又心虛的表情。
「馬的!你最好給我躲一輩子不見我!」
他很不痛快地握拳捶了一下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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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于壓力極大、忙碌下已的上班族而言,周末假日簡直是放松心情、任意賴床的甜美時光。
徐緹拉抱著圓滾滾的肚子,睡在娘家出嫁前的房間床上。
因為昨天老公葉卡布惹毛了她,所以被她罰獨睡一晚,好好反省,因此現在她才能快快樂樂地跑回娘家來窩著。
事實上,緹拉只嫁到一牆之隔的隔壁去,所以想回娘家就回娘家,方便得很。
但是中國傳統社會比較麻煩一點,認為女孩子嫁到人家家里去了,就算娘家很近,要是想回娘家,總要找個光明正大的理由,不然會被人家說閑話。
一個輕輕巧巧的腳步聲靠近床沿,靜止了一會兒後,棉被輕輕地被掀起,一個暖暖的身軀貼近她身後。
緹拉閉著眼,唇角緩緩揚起來。
「米蘇?」她沙啞地喚道。
從小,她這個妹妹就愛黏她。
雖然她們姊妹兩人各有一間獨立的房間,但米蘇經常會在半夜溜到她的床上,喜歡挨著她一起睡。
「嗯。」知道姊姊醒了,米蘇直接把手環上姊姊變寬了兩倍的腰上,指尖輕輕撫著她圓凸的小骯。
孕婦一向嗜眠易倦,雖然讓米蘇給擾醒了,但才過了幾秒鐘,緹拉又再度墜入夢鄉,呼呼大睡。
緹拉因懷孕而體溫升高,米蘇的臉頰熨貼著緹拉熱呼呼的背脊,情緒紛亂無比。
「姊姊……」她低聲輕喚。
「嗯?」緹拉動了一下。
「姊姊……」
米蘇悶悶的音調,讓緹拉睜開了眼楮。
「怎麼了?」她微微轉頭問了一句。
米蘇突然又不說話,只是把臉埋進她燙人的背部。
緹拉發覺妹妹的情緒不太對勁,于是強迫自己清醒過來,像只佣懶的企鵝,努力地在床面上翻身,側躺著與米蘇面對面。
「米蘇,發生什麼事了?」
「我覺得我是一個失敗者。」欲言又止了好一會兒,她才沮喪無比地說道。
「然後呢?」緹拉溫柔地模模她的臉,鼓勵她說下去。
「我……我想跟你說一件事。」
米蘇不安地咬唇,兩手緊緊地捏著被沿。
「說吧,我在听。」
「我……我不想回音樂學院去。」她鼓足勇氣說出來。
「我以為到國外留學學音樂,是你最大的夢想。」緹拉露出吃驚的表情。
「本來是,可是現在不是了。」
「為什麼?」
「現在音樂讓我很不快樂,彈鋼琴變成我的惡夢。」米蘇垂頭喪氣地說。
「我有听媽媽抱怨過,自從你回來後,沒有彈過一次琴。」緹拉沉吟著。
「其實,我很可能會被退學。」米蘇不安地望著緹拉。
「退學?」緹拉驚呼。
「我搞砸了期末的音樂會。我雖然上了台,卻完全彈不出來,讓老師們又震驚、又生氣。我在想,他們可能已經開過會,認為我是一個糟透了的學生,當初之所以會收我,完全是看走了眼,所以可能已經決定要撤掉我的獎學金了。我想,與其撤掉獎學金資格,不如我自己先辦退學回家算了。」米蘇盯著被單上的花紋, 哩啪啦地說完。
緹拉張大了眼。
「噢……我的天!」緹拉眨眨眼,只擠得出這一句話來。
「很糟糕對不對?」米蘇窩進緹拉懷里,心情灰暗得無以復加。
緹拉感覺得到她的難過,于是伸出手輕輕地拍一拍米蘇的背。
「我本來以為你只是暫時性的心理倦怠,沒想到會這麼嚴重。」
「姊姊……我不敢跟爸爸說,我怕看到他失望的臉。」
「瞞著也不是辦法。」
「姊,拜你,這件事現在只有你知道,你先別跟他們說。讓我做好心理準備之後,我會跟爸媽自首的。」
緹拉安慰地模模她的頭。
「這兩年,你在學校過得不好?」
「不好。」米蘇搖頭。
提起學校時,她真的一點兒笑容也沒有。
「我打電話給你時,你從來都沒跟我說過。」緹拉心疼地說。
「因為我覺得說出來好丟臉。」
「你明明很有音樂天分的,怎麼才去磨個兩年,就把你的自信全磨光了?」
「以前我也以為自己很有天分、很會彈鋼琴,可是到了那個學校之後,我才發現原來我是只井底之娃,自大過頭了。在學校里,到處都是比我優秀聰明的人,有些人甚至可怕到了極點,無論我怎麼努力,就是無法超越那些真正優秀的同學。他們才是天生的音樂家,我的能力實在太微不足道了。」
米蘇想起其中有位最可怕的金發男同學。
他的成就跟表現,簡直是所有人的壓力來源,出神入化的演奏技巧,就連老師們都對他贊譽有加。
反觀她,一上台後唯一所做的事,就是把鋼琴椅坐熱,然後直接落跑。
「米蘇,你不要妄自菲薄,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長處和優點。既然學校當初會主動延攬你去就讀,就表示你在某方面的表現,絕對勝過其它人,只是你沒有發現而已。」
「是這樣嗎?」米蘇不確定地抬起頭看向緹拉。
「你要相信自己,你是獨一無二的。」緹拉對她微笑。
米蘇靜靜地看著她,想著,無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