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躲避狗仔記者的緊迫盯人,唐雅之帶著彩潔回到下榻的飯店。
「放心吧,這間飯店很重視客人的隱私,保全也做得很好。」他倒了杯水給彩潔。
彩潔听不懂他的話,什麼隱私、什麼保全啊?她只是小聲說著︰「你不要生我的氣好不好?我不是故意要隱瞞什麼的。」
對她而言,取得雅之的諒解,才是唯一重要的事。
「你今天跑來,就是為了叫我不要生你的氣?」他雙手交叉擺在胸前。
她點頭。「請你不要誤會我,就算你不愛我,也不要誤會我。」
「我想我沒有誤會你。」他氣在心里,她說那是什麼話,什麼叫「就算他不愛她」?她怎麼可以說這種話?要和別人訂婚的可是她呢!
「可是你生我的氣。」她委屈地說著。
「我當然生你的氣!氣你先是可憐兮兮的跟著我,然後又瞞著我……」
「瞞著你什麼?」她哀怨地看著他。「瞞著你我是安恭齊的女兒嗎?你覺得這很重要嗎?」
雅之沒說話,一時語塞了。事實上,她是誰的女兒一點也不重要,不是嗎?
「重要的是,你對我不坦白。」
「不,我對你最坦白。因為我要你認識的是真正的我,而不是誰誰誰的女兒。」彩潔的眼眶又泛紅了。「你知道嗎?從小到大,我沒有一個真正的朋友,因為大家都知道我是有錢人家的女兒,同學們都對我客客氣氣的,沒有人會跟我搶玩具,也沒有人會找我一起去打電動玩具……」
她激動地說著,雙肩不住地顫抖。「只有你,只有你和別人不一樣。你給我東西吃,又給我錢買衣服,你對我這麼好,不是因為我的身分,而是、而是……」
「而是什麼?」雅之忍下想一把抱住她的沖動,听她繼續說下去。
「而是……因為你……真心喜歡我。」她羞窘地低著頭。
「我真心喜歡你?」
「難道不是嗎?」她揪著心問,卻害怕听到他的答案。
可是他居然不說話,只是用一種奇怪的眼光看著她,這眼神讓她的心又慌又亂。
「難道雜志上寫的都是真的?你跟嚴小姐真的……」
「我想我沒有必要回答這個問題。」他的臉上像結了一層冰霜。她都要和別人訂婚了,還來問他是不是真的喜歡她?再說,他和嚴俏君有沒有什麼,難道她還不清楚嗎?
「好,不管你是不是真心喜歡我,但至少,我是真心愛你的。」她好累、好無力,好像她用再多的熱情都融化不了他的冷酷。
「是嗎?你用什麼來證明?你有權利決定要愛誰嗎?」用跟別的男人訂婚來證明她對他的愛?這未免太可笑了。
用什麼來證明?她不知道,愛就是愛啊!還需要什麼證明嗎?
看到她不知所措的表情,雅之反而升起一股怒氣,轉過身就要離開──
彩潔沖向前抱住他。「你不要走!」
她用她瘦弱的身軀緊緊抱住他,如果命里注定她要失去雅之,她也要為自己的愛情留下一個完美的句點。
她也許是個沒有自由的女人,她沒有辦法決定自己要嫁給什麼人,但至少她可以決定將自己的靈魂和身體交給誰。
「我自己可以決定……」她將雅之轉過身來,勇敢地望著他,眼神中充滿了勇氣。
她愛誰、要和誰在一起,她都要證明給自己看,就算雅之不要她,她仍然無怨無悔。她只是想為這份愛情完全地付出自己,即使,就這麼一次也好……
看著這樣的彩潔,雅之有些迷惘……她踮起腳尖,雙手勾住他的脖子,兩片溫熱濕潤的唇,迎上他的嘴唇。
不會吧?難道這就是她的證明?
老天!她該不會以為他要的證明就是這個吧?不行,即使他非常想要她,可是不能在這種情況下……
雅之推開她,沒想到彩潔卻更用力地吻著他,主動而熱情地探入他的口中。
他想再次推開她,雙手卻不听使喚地將她抱緊。嗅覺充塞著一種屬于她的芳香和觸感,喚醒了他內心對她的思念和渴望。
彩潔狂熱地吻著他,離開了他的唇,一路下滑到他的耳畔、頸項……來到了他的胸前。
「你……你在做什麼?」雅之逼使自己拉回一些理智,這樣的彩潔會讓他瘋狂的。
「我要你,我要你對我做男人女人在一起都會做的事。」她的眼神閃爍著媚人的光彩,同時伸手至背後,拉開了洋裝的拉鏈,柔軟的布料,順著她的曲線滑落──
他倒抽了一口氣,眼前的她令人無法抗拒。
她月兌去他的襯衫,熱情的吻再度烙印在他的胸前,她伸出柔軟的小舌,在他胸前畫著圓圈,大膽而笨拙地挑逗他。
「你在玩火……」他極力忍耐下月復充脹的,最後一次警告著。
陷入絕望情緒中的彩潔完全無視他的警告,原來,挑逗男人並沒有她想像中這麼難,只要有勇氣就可以辦得到。于是,她熱烈的吻更大膽地往下……
雅之閉起眼,一邊忍耐,卻一邊享受著,或許,他真的是太小看這女人了。
「唔──」他發出低吟般的怒吼,一把將赤果的彩潔抱起,走至床邊,將她拋在柔軟的大床上。
雅之再也按捺不住對她的,他狂熱地吻著她,瘋狂吻遍她身上每一寸肌膚,細致柔女敕的觸感,讓他的唇再也不舍得離去,貪戀地在她身上留下一個個愛的印記。
當他雙手滑過她白皙的雙腿時,彩潔不住地申吟。在他柔情的下,她雙腿不自覺地分開,仿佛要求的更多……
這像妖精般迷人的小東西,讓他連一秒也無法再忍耐,將那原始的欲火,緩緩推進她的身體──
「啊……」彩潔忍耐著痛楚,弓起嬌小的身子,迎接他男性的力量。
是的,這就是她要的,她心甘情願的。
她要將自己的靈魂和身體,完全交付給這個男人。雖然他仍然不肯原諒她,但是,他仍是她最愛的人。
如果這段愛情終究只是短暫的火花,她也要讓它完全的燃燒綻放!
她閉起雙眼,淚悄悄地滑落,無聲無息融進了她的汗水。不再思考、不再害怕,讓身體隨著雅之強烈的撞擊律動著……讓他為她帶來一種不可思議、前所未有的感官刺激,一種幾乎瀕死的幻覺……
「我愛你,雅之──」她呼喊著。
他猛烈地沖刺著,用身體輸送他的想念與愛意,一陣又一陣的快感如浪潮般襲來,愛和欲交織著兩人的汗水……
雅之緊緊抱住懷中嬌喘的人兒,他也愛她啊!
其實早在後台看到她的那一刻,他就不生氣了,甚至應該說,在事情發生的隔天,他冷靜下來後,理智恢復了,也就不再怪她了。
這個傻瓜,有必要用這種方式來證明她的愛嗎?雖然,他還滿喜歡她這種「表達方式」的……
他愛憐地看著懷中還沁著濕汗的小女人,現在,不管她是什麼全國首富的獨生女,還是可憐的小流浪貓,她就是屬于他唐雅之的女人,他要永遠這樣擁著她……
IVYSPACE轉載自POOH樂園豬寶寶掃圖JOY校正
確定雅之已經熟睡後,彩潔輕輕挪開了他的手。
她淚眼看著他熟睡的臉龐,這樣就夠了,一切都值得了。她將自己的身體與靈魂毫無保留地奉獻給最愛的男人,這樣,她就滿足了。
雅之,謝謝你,給了我最美好的回憶。
她要在雅之醒來之前離開,因為她不想看到他醒來後的表情。
這一切是她主動的,她不要他為難,不要听他說什麼會負責任的話,更怕听到那些傷人的話。
彩潔悄悄移動身體,離開床邊,背對著雅之穿上衣服。正當她要離開時,身後傳來一個冷冷的聲音──
「站住!」
這聲音,冷得令她全身打顫。
「你要去哪里?」
唐雅之真的被她激怒了。好不容易半個月來對她的思念之情終于得以紆解,于是他放心地睡去。沒想到一個翻身,伸出手,觸模不到想擁抱的身體,睜開眼,居然看到她已經換好衣服正想離開,一種難以言喻的失落和憤怒涌上心頭。
她居然想不告而別?!罷才還那麼嬌柔地躺在他懷里,怎麼轉眼就要離開?
「這難道又是你的一場游戲?」聲音里透露出一絲不耐,卻依舊冷漠得令人心驚。
他快被她弄瘋了,怎麼他永遠也搞不清楚這女人腦子里到底在想些什麼?一會兒哭哭啼啼地說愛他,恩愛之後卻又拍拍一走了之,這位大小姐的作風和行徑真的跟一般人不大一樣。
「雅之,不要說這些話來傷害我。」她不是這樣的女人,他應該知道的。
「那麼你所做的種種不也在傷害我嗎?」他怒吼著。
他說她傷害他?怎麼可能?彩潔偏過頭看他。她怎麼可能傷害他?她只是不想給他負擔啊!為什麼他就是不了解她呢?
「剛才的事……是我自己願意的,你不用擔心,我不會要你負任何責任的。」她低著頭,握緊手心,不斷告訴自己,要堅強一點,要裝得灑月兌一點,千萬別讓眼淚掉下來。
「你說的這是什麼話?」他大聲咆哮著,真想沖向前一把捏死她。「我一點也不擔心,我根本不擔心要負什麼責任。」
彩潔不住地抽泣著,他果然說了,他真的是這麼想的……
沒錯,是她自已送上門的,而她就是不想面對這樣的他,才想一走了之,他為什麼還要叫住她?
「我知道,我知道……」她不斷點頭,眼淚也跟著掉了一地。
「你知道什麼?你每次都以為你知道,你到底知道什麼?你到底懂不懂我?」雅之對她真是又氣又憐。「我一點也不擔心,因為我不需要擔心!我跟自己心愛的人上床為什麼要擔心?我不必負什麼責任,因為我從來就沒把你當作責任,你是我心甘情願想要照顧的人,你到底懂不懂啊!」
她噙著淚,傻愣愣地看著他……他在說什麼啊?她沒有听錯吧?他是愛她的,他沒有變?
「那……可是……」
「可是什麼?」他威脅的眼光,直瞪著她。
「你和……嚴小姐……」
「你相信那些報導?」
她搖搖頭,她不願相信,卻又害怕這可能是真的。
「那些消息是你爸爸發布的。」他閉起眼淡淡地說。「你如果相信那些報導,那我是不是也要相信你和那個醫生的事?」
那個醫生?他說的是瑋勛嗎?
「不,我根本不愛他,我不想跟他結婚的。」她極力否認。
「是嗎?」他故意冷淡地說著,一臉不相信的表情。
「是真的,我不愛他,我只愛你一個人,我想跟你在一起。」哎呀!她怎麼這麼不害羞的說出來了?
「過來。」雅之忍住笑意,故作嚴厲地命令道。
「嗄?」她怯怯地應道,他還在生氣啊?
「我叫你過來!」
她雙腳直直地不肯移動,這麼凶?她才不要理他呢!
「不過來?」他瞅著她。「那我過去了。」
雅之站起身來,白色的被單滑落,他全身一絲不掛地向她走來。
「啊──」她的眼楮都不知道要看哪里了啦!小臉立刻紅得發燙。
「看著我。」他以君臨之姿,站在她的面前。
像被雅之的魔力催眠似的,她听話地將眼光移向他,當視線一接觸到他強壯結實的胸膛時,她覺得心髒快要跳了出來,眼光卻再也無法離開。
他健壯的男性體魄,就像她桌上的大衛雕像一樣,此刻卻活生生站在她面前,讓她臉紅心跳……
「不要。」她掩著臉,感到很不好意思。
她還來不及反應,雙腳已經懸空,整個人被他抱起,重重放在床上。
「不要也來不及了。」他深情的吻,再度攻陷她的防衛。
什麼?!又來一次啊?
「不行啦……」她嬌喊著,他話都還沒說清楚,這回又想欺負她?「這次我可不是自願的嘍!」
「那你想怎麼樣?」他埋首在她胸前芬芳的軟丘,想談條件?這女人學壞了哦!他用力吸吮著她胸前的蓓蕾──
「啊……」彩潔已經完全迷醉在雅之帶來的風暴里,這一次和剛才不同,沒有心痛的感覺,只有全然的幸福。
雅之熱烈的動作,將她的完全點燃。他心想,剛才她一定是不夠累,才會有力氣穿衣服想「落跑」。這回,想跑可就沒那麼容易了。
她修長的雙腿,纏上他的腰際,享受著他強烈的愛意。看在這些日子以來為他流了這麼多眼淚的分上,他多流些汗也是應該的嘛!
繡芙蓉2003年9月28日整理制作
這一次,兩人可真是累翻了!
香汗淋灕的彩潔,氣喘吁吁地躺在雅之的臂彎里,忽然間想起什麼似的,翻身趴在他的胸前。
「雅之,帶我走。」她是認真的,天涯海角,只要能在他身邊,她都願意跟著他。
雅之緊握住她的手,愛憐地看著彩潔。「只要你願意,我當然會帶你走。」
「我願意!」彩潔一秒也沒有遲疑。「像上次一樣,我們一起走,過一陣子後再回來,也許那個時候,我爸媽就不再反對了。」
「不。」他坐起身來,臉上的表情認真而嚴肅。
「為什麼?」她跟著坐了起來,拉起白色被單遮住胸前。「……你後悔了?!」
不行,她不許他後悔!他原本還有機會可以拒絕她、不要她,但是「第二次」之後,他已經沒有權利「退貨」了。
「誰說我後悔了?」他敲了敲她的額頭。「只是,我不要偷偷帶你走,我要名、正、言、順的帶你走。」
名正言順帶她走?彩潔眨著水汪汪的大眼楮,不解地望著他。
「不錯!我現在就去找你父親談。」雅之立刻起身,旋風般穿上衣服。
所謂「名不正則言不順」,他太了解名份的重要?他不能讓彩潔背著私奔的罪名跟著他,所以他必須去找安恭齊好好談談。
苞她父親談?!
「雅之,你不了解我爸爸,他決定的事不可能改變的。」彩潔趕緊穿好衣服,打算跟著他一起去找父親。
她太了解她的父親了,安恭齊只對她一個人好,對其他人從來沒有妥協過。
「我不在乎他會不會改變,我只是要親口告訴他,我要跟他女兒在一起,如果他不肯接受,那我只好帶你走。」雅之快步離開房間,直奔飯店大廳。
「雅之,你走慢一點啦,我跟你一起去。」彩潔小跑步地跟在他身後。
兩人走出飯店沒多遠,立刻被五、六名身穿黑色西裝的保鑣包圍住。
「又是你們?」雅之沒好氣地說。
「小姐,請跟我們走。」
這一次,保鑣不像上回那麼客氣,直接抓住彩潔的手,迅速送上停在旁邊的黑色轎車,另外兩個男人則負責攔住唐雅之。
「放開她!」雅之一把推開擋在他身前的男人。
「唐先生,這回我們可不會再對你客氣了。」兩名黝黑魁梧的保鑣,戴著墨鏡,橫擋在他面前,一副隨時要動手的樣子。
「不必對我客氣。」雅之一拳揮上男人的臉,墨鏡瞬間落地,「啪」一聲摔成兩截。
另一名保鑣見狀,立刻還以顏色,一記硬拳狠狠擊中雅之的月復部,力道之大,讓雅之向後退了兩步,跌在地上。
「雅之──」彩潔驚聲大喊著,看到挨拳的雅之,眼淚立刻撲簌簌掉了出來。「不準你們踫他!不準踫他!」
「快,把小姐帶上車。」保鑣攔住彩潔的腰,將她懸空抱起,任憑她怎麼踢腳揮拳都不為所動。
「安先生好意給你面子,你這小子居然不識相!」凶悍的保鑣又補踹了雅之一腳。
雅之雙手一撐,身體離開地面,朝那男人沖撞而去,狠狠地反擊──
另三名保鑣立刻上前助陣,四人圍攻一人,扭打成一團。
這些身材魁梧、體格強壯且訓練有素的職業保鑣,可不像普通的小混混那麼好對付,何況四個打一個,雅之這下子可吃虧了。
「不要!雅之,不要打了,你們不要打他了。」彩潔哭喊著,不斷敲打車窗玻璃。
她哭著、喊著、心痛著……她不要心愛的人為了她受到傷害,看到雅之嘴角滲出的血絲,她的心好痛好痛,痛得幾乎無法呼吸──
「你們怎麼可以這樣?」她眼看他們架起雅之的雙臂,在他月復部猛擊好幾拳,她實在受不了了。
她哭啞了嗓子,卻無能為力,眼看自己心愛的人在眼前受傷,比自己受傷還要痛,他們這樣做,折磨的其實是她啊!
「雅之──」趁身邊的保鑣一個不留神,彩潔從車子里沖了出來。由于太過急切,彩潔的腳被車門絆住,整個人跌倒在地上。
沒關系,她一點也不覺得痛,只想著要趕快爬起來,要往前走,走到雅之身邊……
但就當她要站起身時,心髒卻突然一緊,全身的血液像逆流似的,胸口的空氣頓時被抽光,完全無法呼吸,眼前突然一片黑暗……「砰」的一聲,整個人倒在地上。
你們不要傷害雅之,不要傷害雅之……
這是她在失去知覺的那一刻,心中唯一的意念。
看見昏倒在地,臉色蒼白如紙的彩潔,原本打紅了眼的保鑣們,就像電影定格般,全停止了動作。
雅之奮力掙月兌架著他的男人,沖向前抱起彩潔。
「彩潔?!」看著她毫無血色的臉龐,他拚命搖晃著她。
但為什麼她一動也不動,仿佛再也叫不醒似的?一種不好的預感在雅之心中升起。
「你們在發什麼呆,還不快開車送她到醫院!」雅之轉過頭,對幾個呆若木雞的男人咆哮著。
「快!快送小姐到醫院。」其中一名保鑣終于回過神來,趕緊幫忙把彩潔抱上車,以最快的速度開往醫院。
保鑣們被眼前的狀況嚇得一動也不動,不是沒有理由的。
三年前,彩潔曾經為了要參加畢業旅行被安恭齊阻止,一時情緒過于激動而導致病情發作,結果在醫院里昏迷了兩天,還住院觀察將近半個月……
汗水沿著保鑣們的發際滴落……這下子,禍真的闖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