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親相得如何啊?」魏儀安一臉好奇地問道。
昨天中午在他們×大當了四年,歷久不衰的校花葉玉柔小姐,听從她小舅媽的安排,真的跑去相親。所以,她今天特地找玉柔一起午餐小敘說明一下。
「別提也罷!」玉柔用力戳了盤內的牛排一大下,表情相當憤怒!
儀安瞧見她這種舉動,微微挑了下眉。她剛剛還在猜玉柔相親準是為了拉保險,不過,看來事情好像並不單純!她淺淺一笑,啜口咖啡。「說來听听吧!你看來頗為郁悶。」
玉柔放下刀叉,正襟危坐,嚴肅的表情里有著困惑的神色。
「做那件事好玩嗎?」
啊?魏儀安當場傻住,「那件事」指的是哪件事?不會是她和學長常在做的「那件事」吧?
「別懷疑‘那件事’就是你想的‘那件事’,告訴我,做那件事好玩嗎?」玉柔又重復了一次。
「你……你這是什麼問題?」儀安捧著虛弱的心髒,輕聲問道。「我是在問你相親相得怎麼樣了?你怎麼會問我這個問題?」
玉柔聳了聳肩。「我只是想知道‘性行為’的困難度,它好玩嗎?做起來會不會很困難?第一次會不會痛?」
魏儀安大驚失色。「葉玉柔!你到底在搞什麼鬼啦?你別嚇我!」
葉玉柔仍自顧自地提出她的問題,絲毫不理會儀安驚慌失措的神色。
「我沒有處女情結,而且我也不打算結婚,所以,那薄薄的一層薄膜對我不具任何意義,況且,我也不打算帶著那片薄膜進棺材,當個老處女鬼。只是,第一次到底會不會痛?我要做什麼?如果什麼都不會,會不會看起來很呆?你能回答我,解決我的疑惑嗎?我親愛的知己儀安小姐?」
這……玉柔實在太語出驚人了,儀安完全被嚇傻,只能呆呆笨笨地瞠目結舌瞪著玉柔。
葉玉柔不耐地催促。「儀安,你又不是沒經驗,這些問題你不可能不知道的嘛!你倒是說說看,做那件事會不會疼?困難度高或不高?在進行中我要做些什麼?你光發呆瞪我,怎麼幫解決問題?」
儀安快氣死了,哪有人把這種事拿出來這麼問法!
「玉柔‘做’乃動詞也!這不比吃飯、睡覺,狂街來得容易,要兩個人才能完成,你一個人就想完成這一切,相當抱歉,我才疏學淺,恕難指導!」
她言詞犀利、態度莊嚴地回復玉柔駭人听的笨問題!
如此正義凜然的態度,卻只換來葉玉柔大笑三聲。「你在說什麼啊?誰說我沒有對象?你的理解能力有點笨笨的哦!」
啊?「你什麼時候交男朋友的,我怎麼不知道?」葉玉柔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噎死。
「真的假的?沒听你說過啊?」
「我哪有交男朋友?!誰跟你說我交男朋友了?」
「沒交男朋友?你到底在搞什麼鬼啊?別再跟我打啞謎了,你最好乖乖地從實招來,否則我叫學長把跟你買的保險全部退掉!」魏儀安威脅地怒吼道。
葉玉柔眉頭皺都沒皺一下,完全不把她的威脅當回事。「你才不舍得這麼對你相交N年的知己好友呢!」
「葉玉柔,你可以試試看,我很歡迎。」魏儀安用力地再次聲明。
誰都永遠別想佔儀安的便宜,玉柔認命地嘆了口。本來是不想說的,這下子不說也不行了。
「昨天我去相親,沒錯,我最終目的的確是為了拉保險,誰教我業績告急!誰教他真的很有錢!不過,話說回來,這對他也有好處啊!生命不但有保障還可以理財分散投資,何樂而不為……」
「玉柔,說重點。」
葉玉柔無力、無奈大大嘆了口氣。「他要以我的貞操換一張五千萬的保單。」她輕聲地說。
什麼?
空氣突然安靜無聲。魏儀安瞪大雙眼無法置信。「你再說一次?」
「他要以我的貞操換一張五千萬的保單。」
「當真?」
「真的。」葉玉柔氣定神閑地啜了口柳橙汁。
「快報警!你踫到變態了!」魏儀安立即反應。
葉玉柔口中的柳橙汁差點沒給它噴出來,她還以為儀安會有什麼高見!報警?虧她想得出來!
「儀安,拜托,這樣報警很好笑耶!」
「怎麼會好笑,他是變態耶!不然哪個正常的人會提出這樣的條件?你是在做保險耶,你是正正當當的職業婦女,他憑什麼要求你做出這種金錢交易!這種老頭子……」
「他不是老頭子……」玉柔由皮包拿出當初小舅媽拿給她,也就是儀安口中那個死戀態的照片。
儀安當場傻了眼,相片中這個氣宇非凡英俊的男人會作出這種行為?他要找女人,憑他的「姿色」,就算他看起來像一塊冰塊,那也絕對不成問題啊!
「哼!長得帥又怎樣?不是老頭子又怎樣?反正,他一定是看你漂亮又難追才會想出這種變態的方法……」
玉柔二度打岔。「他沒追我啦!那天我才剛要跟他談保險計劃書的內容,他什麼也不听,就提出這樣的要求。」
啊?儀安又傻了,太……直接了吧!她……想砍人!「你……你沒答應吧?」
「他要我今天下班前給他答覆。」
「玉柔。」儀安傾身向前,眼神閃著憤怒的光芒!「不要理他!這種死變態,你絕對不能理他!避他開什麼條件,五千萬保單又怎麼樣?一季沒業績又不會死,被同事譏笑更不會少一塊肉!玉柔啊,你千萬不能答應啊!」儀安苦口婆心地叮嚀著。
儀安說的全都是玉柔心中的痛,她不能接受一季沒有業績這麼丟臉的慘狀,她更不能釋懷同事間所有的譏笑!她今天會成為保險公司的超級業務員,好幾季×壽的MVP,甚至能升上區經理,這些絕對不是因為別人所說的一時僥幸,這一切都是她辛苦換來的。
「我要那五千萬的保單。」
「玉柔——」
「我需要那五千萬的保單!」
這是葉玉柔在她的人生中前所未有的堅持,她真的相當的堅持。
魏儀安心疼地看著她。「這樣好嗎?就算臉色再瀟灑、再不在乎,踫上這種事,你心里決不會好過到哪里去的。」
葉玉柔淺淺笑開。「所以我才問你啊,做那件事會不會疼?困難度高或不高?我要做些什麼?我不想讓他把我看成白痴一樣,更不想讓自己在戰前不知所措,你是我的好朋友,除了求助于你,我不知道該怎麼辦。」
儀安無力地嘆了口氣,她知道玉柔的脾氣,平時她溫柔可人,不過一旦踫到她自己堅持的事,那可比花崗石還要強硬!
「你確定這麼做?」
「嗯。」她指指桌上打片。「你不覺得他很帥嗎?雖是第一次也許也可能是最後一次給這樣的男人,等我好老好老的時候回憶起來,搞不好還會偷笑呢!」玉柔的口吻中有明顯的自嘲之意。
儀安望著她細致美好的臉孔,心里替她覺得不值,她真的很反對玉柔做出這種荒誕不經的事情來。不過,又能如何呢?玉柔有她自己的堅持,她自尊心超強,根本容不得別人的譏嘲,更不容許自己的失敗!
唉……「其實,既然都上了床,你一切只有任他宰割了;不過你要懂得見機行事!如果他很變態的話,你大不了五千萬的保單不要了,快速閃人!懂嗎?玉柔,你真的要三思而後行啊!」
玉柔的眼楮瞪得比牛鈴還要大,閃人?都「做了」還閃人?那不就前功盡棄了!說回來,以「他」這種看起來沒什麼「情趣」又嚴肅的男人,她不信他能變態到哪里去。
「玉柔,你有沒有用心在听啊?你到底懂不懂我的意思啊!保單是要緊,不過安全更重要,懂嗎?你不要傻傻地成為社會版的頭條女主角,還搞不清楚自己是怎麼死的!」
「懂啦,我知道啦!還有呢?」玉柔敷衍了事地說著。
「還有記得要自備。」儀安不忘叮嚀玉柔做好保護措施。「你別想男人會記得這檔事來,懂嗎?」
「懂啦,還有其他的事嗎?」
唉,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怎麼讓人放心?「沒了,你一切萬事小心!懊準備的東西可別忘了。」
「知道了。」
啊,話說到那,她就不禁想起嚴學長的事來,他有付諸行動嗎?
玉柔清清喉嚨。「對了,儀安啊……你……你這個月……那個來了嗎?」
「我?」
儀安听得一頭霧水,怎麼今天玉柔老是在問些不三不四、讓她模不著頭腦的問題來。
「我經期不是很準的,你又不是不知道;干麼,怎麼突然問起這種事來?
懊說嗎?算了,反正也不知道嚴學長到底要玩出什麼花樣,說了反而多嘴。
「沒事啦,只是想找你去買棉棉啊!听我同事說,最近出了一個新牌子,還滿好用的,我想試試看而已。」
魏儀安實在忍不住地皺起眉頭來。「玉柔,我發現你今天有點奇怪耶?」
哇!強烈感應器開始懷疑了,再不走人小心露餡了!「沒什麼事啦。」玉柔趕緊看看腕表。「哇!兩點了,我還約了一個客人呢,先走嘍,再打電話給你。BYE!」不等儀安回話,她趕緊腳底抹油溜了。
「在搞什麼鬼啊?完全模不透她在想什麼,唉,可別出事才好!」
儀安無力地嘆了口氣,她望向窗外,藍天白雲,天氣好得不得了,反正三點才有課,她索性放松心情,享受這難得的午後悠閑時光。???
「學長,玉柔今天跟我吃飯,我覺得她怪怪的。」儀安將晚霜均勻地抹在臉上,輕皺著眉頭。
「我一整晚都找不到她,實在滿擔心的,也不知道她‘保險’談得怎麼樣?真是的,說好打電話給我的,怎麼一點消息也沒有?……」
咦?怎麼沒有回應?儀安轉過身喊道︰「學長……」
啊?怎麼有人把一盒的全部倒出來整整齊齊排列在床上,還不時對露出奸詐的笑容?他瘋了嗎?
儀安起身向前。「學長……」
嚴允濤回過神來,驚慌失措一古腦兒地將收加盒子里去,然後對著儀安露出一個無辜的笑容來。
「學長,你在干什麼啊?」她皺著眉頭問著。
「沒事沒事!」他將放到矮櫃上,打哈哈說著,臉上卻有著難以掩飾、作賊心虛的神情。
到底怎麼回事?她周遭的人今天怎麼都怪里怪氣的?「學長?」
這時,嚴允濤突然拉住儀安的手用力一帶,將她整個人拉進他懷里跌臥在床上,阻止了儀安所有的追問。
「學長——」
「叫我允濤。」
他的手不規矩地伸進她的睡衣里,往她飽滿圓潤的酥胸探去。「這時你該叫我允濤的不是嗎?」他濃濁的嗓音,性感攝魂,顯然欲火已經在他的體內狂熾地燃燒著。他吸吮著她傲然挺立的蓓蕾,一只手已然褪去她身上的衣物,性感的唇順著手,一路往下印上他熾熱的痕跡……儀安嬌吟嚶嚀出聲,今天的學長非常非常的……熱情……
「允濤……」
「別說話,咱們來試試新的用起來效果如何……」他熾烈地吻住她的唇,如火焰一般讓激情的帶領著他們來到歡悅的國度……
呵呵呵,當熾熱的種子往前沖的那一剎那,嚴允濤的眼神炯炯發亮,閃過興奮異常的光芒!
儀安這下可真的慘了,慘翻天了!???
月寶寶一個半月沒來了,儀安緊皺著眉頭,不解地瞪著眼前的桌歷。就算經期再怎麼不準,也不會遲來這麼多天啊?
月寶寶不來的原因之一︰懷孕。問題是,她不可能懷孕的呀,她和學長都有使用安全措施啊!但這就奇怪了,會不會是……焦眠煩躁的心讓儀安失去了冷靜的判斷能力。
會不會是……啊!不會吧!會不會是……更年期提早到了——月寶寶不來的原因之二。
天啊!她又不是五、六十歲的歐巴桑,怎麼可能更年期這麼早就來了……
可是,話說回來,報上不是說有一個婦人三十歲就更年期了。
不……不可能這麼慘吧!但是,最近皮膚的確變得有點粗,而且精神很不好,再加上想吐、食欲不振、煩悶得睡不著……老天,愈想自己就覺得自己愈像一個歐巴桑級會發生的狀況!
怎麼辦才好?儀安憂心忡忡不知如何是好。
去找學長問問看好了。可是,如果真的是更年期提早發生,搞不好學長就會嫌棄她,要她有多遠就滾多遠。試想,有誰願意跟一個歐巴桑小姐一起生活?就算他再愛她,這種被拋棄的淒慘故事也很快會降臨在自己身上。哇——她不要這麼慘啦!
那找玉柔好了,找玉柔陪她去看別的醫生,下兩堂正好沒課,而且事情總是要面對的,總不能逃避一輩子吧!下定決定,儀安拿起桌上的電話……???
和玉柔約好在同事介紹的婦產科門口兒,玉柔匆匆趕來,人一到就慌張失措,死盯著她肚子猛瞧。
「你懷孕啦?」
儀安瞪大了雙眼。「呸呸呸,我怎麼可能懷孕?你忘了我防護措施已經做到‘滴精不漏’的境界啦!」
儀安附在玉柔耳邊輕聲耳語。「我在懷疑我更年期是不是提早來了?」
玉柔瞠目結舌,不敢相信怎麼有人會天才到這種地步?儀安的想象力也未免太豐富了一點!
玉柔輕咳。「儀安啊,更年期我想是不太可能啦,你要不要換個方式想,你也許有可能是懷孕了啊?你不覺得你一切的征兆都跟懷孕有點像嗎?」
她小心翼翼地措詞著,生怕一不小心露了餡,那她的一條小命準不保!
學長當真听了她的「諫言」,把給戳洞啦?哦,老天爺啊!
「儀安啊,其實你也曉得啊,又不是百份之百的可靠,搞不好在制造過程中有瑕疵、有‘破洞’啊,這些情形如果發生,你還是有可能會受孕的;而且,你還記不記得上次我還拿雜志給你看過的,用避孕只有百份之九十的安全性,還是會有百分之十漏失的可能,你說對不對啊?」玉柔假意像是提供意見般說著。
嚴學長應該痛哭流涕,有她這麼鼎力替他鋪路、說話。
儀安始終不發一語,她低垂著頭填寫著掛號資料,臉色相當難看。
玉柔又繼續軟性勸說。「儀安啊,你倒不如去找學長,如果真的懷孕了,也好跟他談談;學長很喜歡小孩的,他一定會很開心的,你說是不是啊?」
儀安還是不說話,一臉憂愁煩悶。
唉,玉柔嘆了口氣。「儀安啊,懷孕又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反正,你跟學長在一起也夠久了,是該結婚了,你也用不著這麼堅持不婚原則,剛好趁這個時候你可以好好想想。當個十月娘真的不錯喔,光輝十月耶……儀安啊,其實嫁給學長很好啦,他這麼疼你、這麼愛你,你可以不用顧眠這麼多的……」
沒等她金口游說完,護士便叫了儀安的名字。儀安放下手上的皮包,走進看診室。
焦心等待著,玉柔沒來由的感到心慌,她拿起行動電話想撥個電話告知學長,卻發現在診所里收不到訊號,無法秘密通報學長這個天大的好消息。
終于,儀安蒼白著臉由看診室「晃」了出來,她無力地癱坐在玉柔一旁的坐位上。
玉柔不由得暗自竊喜,看來學長的娶老婆夢是有望嘍,還外加送一個小女圭女圭唷!
「醫生怎麼說?」她關心地問。
一陣沉默過後,玉柔甚至都可听到自己的心跳聲,儀安才悠悠地開口,宣布玉柔並不意外,但對她自己而言卻是個晴天霹靂的消息!
「我懷孕了。」
呵呵呵……「那……」她控制自己過于開心的語調。「我就說怎麼可能是更年期嘛!既然醫生確定是懷孕了,那真的是太好了!」
儀安馬上反應。「不,一點也不好。」她並沒有準媽媽開心的模樣。
「儀安……」她不懂儀安的意思,但是儀安嚴肅的語氣讓她害怕,她立即想到一個最壞的可能——「儀安,你不會要把他……拿掉吧?」玉柔屏氣凝神地問。
儀安立刻轉頭,像看瘋子一樣地瞪著她!
「我怎麼可能把我的小孩拿掉?」儀安氣極了。
玉柔松了一口氣,高興的情緒又涌了上來。「那我們去找學長吧,趕快告訴他這個天大的好消息!」
戳洞計劃徹底成功,她也感到與有榮焉,嘻——儀安沒做任何的答覆。不過興奮過了頭的玉柔並不以為意。她小心攙扶起孕婦級的儀安媽媽。「走吧,我送你去找學長。」她倒想好好瞧瞧學長那副得意又得強裝驚訝的模樣。
走著走著,沒想到儀安卻在婦產科門口停住了腳步,她靜靜地開口。「玉柔,我下午還有課,我回家再跟他說;你先走好了,我要回學校了。」
玉柔皺起眉頭來。「那我可以送你回學校啊!」
「不用了,我搭計程車很快就到了。」她堅持道。
「可是你……」
儀安不理會玉柔,伸手招來計程車。「謝謝你陪我來,我先走了。」
玉柔當場愣住,儀安的表情怪怪的,她拉住儀安說道︰「儀安,我送你啦!」
儀安淺淺一笑。「干麼啊,十八相送?」她撥開玉柔的手。「別把我懷孕的事,提早告訴學長,我自己會跟他說,好嗎?」
「哦,這是當然的。」她覺得愈來愈不安。「儀安……」
「走嘍,再見。」
儀安上了車,車子絕塵而去,留下滿臉倉皇失措的玉柔。
怎麼辦?她竟然有一股全身發毛的不祥預兆,儀安到底怎麼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