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媳婦?
荊堂回想著剛剛和母親的對話,嘴角不自覺地勾起一抹微笑,早年跟著父親打拚事業,母親的生活里只有商場上心機算盡的豺狼虎豹,不曾有真心對待的朋友,她厭煩了,所以在事業由孩子接手後,執意選擇退休,丟下在香港天天思念她的父親,為了鐘愛的蘭花寧願日本台灣兩地跑,這是頭一次,他看到母親對一個陌生女孩如此的親近喜愛,喜愛到要把兒子打包送給人家。
莫容潔。
莫家大小姐,在初識後,所有有關她的資料全匯集到他手上︰莫家長輩從事傳統產業,在大陸設了廠房,依照許多大廠的模式,的確累積了不少的財富,但近年來,大陸制品受到質疑,加上大環境的不景氣,莫家光景已不如從前。
容容在一年多前赴日讀書,在這之前,她在上流社會的評價並不高,好玩、揮霍,就像一般千金大小姐一樣。
但他有一眼識人的能力,容容並不是傳聞中的那個樣子,他更相信這只是容容刻意給別人的假象,如果她少了「好玩、揮霍」的防護罩,早就讓莫家長輩主張婚事嫁出門了,而不會只有一位李公子苦苦等待。
容容,一朵美麗有個性的空谷幽蘭,她擄獲了他母親的心,是否也擄獲了他的?
荊堂月兌掉身上的衣物,展露出精壯的身材,他先在淋浴間沖好澡後,才毫無遮掩地走出室外,撲通一聲跳進澡池里。
突然激起的水花聲,嚇得莫容潔趕緊轉頭,在看到前方的荊堂時,她花容失色,抱住酥胸,尖叫出聲。「啊——」
屋里的每個人的確都听到容容的尖叫聲,荊母露出滿意的笑容,但卻沒要去搭救的意思。
莫容潔後退,縴細的身子縮在造景的石頭後,用顫抖的聲音問道︰「你怎麼會在這兒?!」
荊堂愣了下,很想問她為何會出現在這兒,卻又覺得沒有追究的必要,反正見到她,心情就變得很愉快了,只是沒想到泡湯還有小禮物?媽媽對他還真好。
他勾起一貫邪氣的笑。「這是我母親家。」
「但、但、但……你也不能、也不能……你不知道澡池有、有人嗎?」她舌頭打結得厲害。
「不知道。」不同于容容被嚇個半死,他輕松自在極了。
莫容潔抱著自己,躲在石頭後面,一張臉脹得紅紅的,探頭探腦的模樣又好笑又狼狽。「你、你、你、你可以出去嗎……」
「為什麼?」
容容此時的表情又怒又羞,讓荊堂差點笑出聲,他知道如果容容手上有顆大石頭,一定會毫不考慮地砸過來。
她心急著,耐性沒了,只能忍住熊熊怒火說道︰「男女授受不親的道理你沒听過嗎?!」她快氣炸了,雖然自己很欣賞他,但並沒欣賞到可以讓他全部看光光。
「容容,雖然你很年輕,卻很八股喔。」
如果搬出聖賢書可以逼退他的話,她願意抄寫一百遍的論語丟給他。
「你走不走啦?」她氣得跺腳,蹲,讓溫泉水掩到喉嚨處。
「不走,今天泡湯剛剛好,況且有美人相伴,我樂得很。」
「你!」她的臉燥熱緋紅,當然,這絕對不是因為水溫的關系。
算了,溫泉白濁,她只要壓低身體,沿著石頭走到另一邊,拿到她放在那兒的浴巾,就可以遠離這尷尬的場面了。
他不走,她閃人總可以了吧,哼!
她環抱著自己,半蹲移動,姿勢很丑,但她真的想不到其他方法,只要讓她上去,她要以最快的速度穿好衣服,晚餐不用了,留宿更不可能,她要趕緊逃離這里。
荊堂勾著嘴角,雙手在腦後交叉枕著,看著她可笑又可愛的行為,就想好好地把玩一下。
「你不陪我看星星?」他故意逗她。
「不要!」
「聊天呢?」
「也不要!」再一步……
眼看著就要成功了,石頭上突然出現一個黑影吸引了她的注意,然後恐懼從腳底竄起——
大、蜘、蛛。
「呀——」
這下,莫容潔可真的失控了,她忘了自己赤果的身體,她忘了要閃人的大事,只顧著尖叫再尖叫,天知道她天不怕、地不怕,就怕毛茸茸的大蜘蛛,是天要亡她嗎?光溜溜被人家看到不說,還派來大蜘蛛讓她徹底崩潰?!
她叫著,手也不遮了,直覺往前沖,投進荊堂等待的懷中,她偎在他寬闊的果胸里,拚了命地發抖。
荊堂抱住嬌小的她,在她耳邊輕訴安慰的話語。「不怕,容容不怕∼∼」
「把它趕走……」她虛弱的身子攀著他。
「走了,相信我,你的尖叫聲很厲害,如果我是蜘蛛也會嚇跑。」他打趣地說道。
「不要說那兩個字嘛……」
「好,不怕不怕。」
容容赤果的嬌軀,每一寸都貼著他的陽剛,滑女敕白皙的皮膚挑惹起他男性的欲火,柔弱的淚眼則在勾挑他的心,他嘆口氣,原意想戲弄她,發現到頭來折磨的是自己,如果知道容容有這麼厲害的影響力,一開始他會閃遠一點,荊堂苦笑。
他們緊擁著彼此,容容把他當成游泳圈,想法很單純;荊堂很無奈,他控制不了自己的身體,懷抱絕對不單單只是救人。
稍稍冷靜、淡卻恐懼後,莫容潔這才發現自己有多糟糕,居然怕到不顧一切地投入他的懷抱,那接下來呢?她該怎麼月兌身落跑?
她掙扎出他的懷抱,掩著酥胸,頭垂得低低的,緩緩往後退,她該走了,情況已經失控了。「謝謝,我想我泡太久了……」
「容容,我是你的救命恩人。」荊堂慵懶地牽起一抹笑。
啊?「是啊是啊,所以我有跟你說謝謝。」
「你表達謝意的方式很沒誠意。」
啊?她抬頭。「沒誠意?」
還沒傳達完她的疑惑,她就感到一陣風,下一秒自己已回到他懷中,每一寸的肌膚都親密地與他緊貼著。
「荊堂——」
她瞪大眼出聲抗議,但粉唇卻在下一秒被他緊緊地封吻住——
荊堂摟著她,讓她背靠著澡池邊雙手釘住她,他恣意地攫取她柔軟的紅唇,他的舌頭猛然侵入,沒有任何探詢,彷佛這是他的權利,他理當如此,他托高她的臀,將她推向自己,以灼熱堅挺的自己,告訴她,他對她的。
莫容潔無助地申吟,全身顫抖不已,他吻著她的臉,吻過她的眉、她的鼻,一路吻到耳垂,牙齒輕咬著她柔軟的耳垂,他的大掌罩住她渾圓挺立的酥胸,食指逗弄著她豆大的,她在他耳邊申吟,雙手無力地撐著他的肩……
將發生的事,他們都知道,或許是擦槍走火,但這股渴望卻是來得又急又猛,幾乎將他們焚燒殆盡——
她該拒絕的……
她知道,她全身顫抖,她該拒絕的,但整個人卻全然迷眩在這陌生的之中……
「荊堂?!」
荊母時間算得剛剛好,兒子欺負了人家,但容容沒有損失「太多」。她站在連接內室的拉門前,臉上盛滿大大的震驚。
莫容潔受到驚嚇,急著推開摟抱著她的男人,但荊堂卻執意將容容置于懷中,以自己的身體遮住容容所有的春光。
「放開我……」她又焦急又羞慚,拳頭輕捶著他精壯的胸膛。
「媽,有事嗎?」
莫容潔怒瞪著他,這男人怎麼可以這麼無所謂、這麼大言不慚?!
荊母實在很欣賞兒子的膽識,但她不能表現出來。「我想,荊堂,你有必要向我好好解釋了,十分鐘後大廳見。」
荊母拿了一旁的浴巾,在澡池旁蹲了下來,她必須忍住滿坑滿谷的得意,輕聲說道︰「容容來。」
莫容潔用力推開荊堂,她走出澡池,僵硬赤果的身體雖然顫抖著,但昂首挺胸的勇氣依舊很女王。
荊母用浴巾遮住容容赤果的身體。「容容,對不起……」
莫容潔搖搖頭,硬扯出一抹僵笑,但那卻比哭還難看。「我沒事,荊阿姨。」
荊母心一震,真的生氣了,不用再去裝了,容容是這麼的委屈、這麼的傷心,卻貼心的不去指責,荊堂太過分了,他不按照程序去追求,直接又吻又摟的,這對女生來說的確難堪!
會讓不知情的荊堂去湯屋,她老早就盤算好就算兩人在澡堂里站得遠遠的,她還是會硬賴上兒子,逼他負責,其實根本不用玩這麼大啊……唉,這只能證明,容容實在太迷人、太難以抗拒了,連荊堂也被她迷得團團轉。
母親摟著容容離開露天澡池,荊堂在容容轉身離開前,發現她眼角閃爍的淚光。
荊堂眸心一黯,躍上心底的感覺是不舍。
打從出娘胎以來,他頭一回真心反省自己,剛剛是不是太過于急躁?像個青春期硬沖硬闖的毛躁男孩,天知道,青春期離他有多麼遙遠。
容容讓他失控了,荊堂仰天,天上的每一顆星星都讓他想到容容明亮的眼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