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園,為何取名為「寒園」?
捺著性子好不容易才把小貝勒爺給哄睡的駱宣,在經過寒園的大門口時,再度禁不住好奇心而停下腳步,納悶的望著門上那塊匾額,認真的思索著。
寒園位于東廂房與西廂房的中間,所以她每天都會經過這里,它的神秘像在引誘她犯罪似的,不斷驅使她產生強烈的好奇心。
而且每當她憶起福來的話,便更加好奇了。
然而溥頤的警告則更具威力的制止她。讓她從此不敢再靠近寒園一步,使她每回經過這里,總是匆匆疾步離去。
可是……
駱宣遲疑的站在原地。
這里頭到底隱藏了些什麼秘密?為何誤闖禁地就會被處以死刑?
她決定把答案找出來。
駱宣打量了一下黑漆漆的四下,周遭靜悄悄的,除了蛙鳴蟲叫聲,連個鬼影子也見不著。
她若悄悄溜進去,再悄悄出來,只要她不說,根本沒人會知道。
正打算推開那商扇緊閉的木門,一陣不疾不徐的腳步聲忽然由不遠處傳來,駱宣忙不迭躲到一棵樹的後面,屏息的觀察著。
她听見木門開啟的聲音,駱宣情不自禁的探出腦袋,卻見一抹熟悉的頎長身影閃人寒園里,旋即神態泰然地將門合上。
她絕對沒有看錯,那人確實是溥頤。
這麼晚了,他來這里做什麼?
難不成他金屋藏嬌?
寒園里頭是不是藏了個嬌滴滴的美人兒?
敝不得他不許她靠近一步了。
駱宣心中頗不是滋味的想著,至少打翻了兩桶醋,她嘟起了小嘴兒,胡思亂想著。
原來她被溥頤的外表蒙騙了,顯露在他臉上的憂郁神情,可是因為朝陽時見不到他的美嬌娘,得待暮色時才見得上一面而煩憂嗎?
哼!他有什麼了不起,不過長得好看一點罷了,她一點都不稀罕。
可是……駱宣發現她壓根兒安慰不了自己,她難過得簡直快死掉了。
看來今晚是進不了寒園了,不過無所謂,她一定會再來,她就不信溥頤會夜夜造訪紅顏……
☆☆☆
伴了一大堆的心事,一天下來,駱宣做事都恍恍惚惚的,如今又到了子時時分,照往常她先把小貝勒爺哄睡才回房就寢,但心中一片混亂,躺在床上翻來覆去,怎麼也難以入眠。
一想到寒園,駱宣就又迷惑又掛意,甚至有種足以震碎心肺的心痛。
昨兒個半夜見溥頤進入寒園,她不禁懷疑起是不是寒園藏了個美嬌娘,所以溥頤才不願娶她的?
也許,她該趁著夜深人靜時,再潛入寒園探查真相。也許,會被逮個正著,但她不管,因為她總是痴心妄想著溥頤有接納她的一天,可是若寒園真藏了個美嬌娘,那她的心真會被炸得支離破碎。
只要解開心中疑惑,她就有機會得到溥頤的心,她不願繼續苦戀下去,她該有些技巧地撥開他心中的迷霧。
但是,她只是個丫環,自小就失去爹娘,她怎能痴心妄想成為溥頤的妻妾呢?她是不是太不自量力了些?難就難在她克服不了心中的自卑感,若溥頤真有意娶她,她也不見得會接受啊!
哎,她到底在想什麼?想得到什麼?
說真的,她半點也不明白呵!
在溥頤面前,她從沒刻意隱瞞自己的感情,而他總是擺高姿態,對她大呼小叫的——
這樣惡劣的情況比獻出自己,更加令人窘困羞愧。
決定了,為了不讓自己在愛情迷霧中跌得粉身碎骨,駱宣決定無論如何都要一闖寒園。
駱宣下了床,披了件衣裳,拉開房門走出去,一路躲躲藏藏地往寒園的方向踱去。
眼見四下無人,駱宣迅捷的推開寒園的大門,接著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閃身而人,並快速的將門給闔上。
哇……駱宣被眼前神秘而漆黑的詭異景象給嚇愣住了。
若非月光透過參天的樹林隱約照射在偌大的庭院中,漆黑的四下根本是伸手不見五指。
看來這里是長年失修,才會雜草叢生,林木參天。
駱宣輕輕拍撫著胸膛,叫自己不要老是這麼膽小。
眼下有幢外形奇特的房子,駱宣緩緩地走上前,大力推開兩扇門,一陣冷颼颼的寒氣立刻襲入她骨髓里,駱宣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哆嗦。
「這里怎麼如此寒冷啊?」駱宣用手掌戳了戳起雞皮疙瘩的手臂。
見室內漆黑無比,寒不勝寒,駱宣感到異常的陰森恐怖而有些遲疑,但最後仍鼓起勇氣走了進去。
待眼楮適應了黑暗,她才開始梭巡四周,試圖解開心中的疑惑。
敝了,什麼都沒有,為何這里會成為禁區?
也見不到她心中疑慮的美嬌娘啊……
她小心翼翼的往前走,緩緩地移動著每一小步。
「啊!」駱宣忽然間撞到了一樣東西,她伸手一模,原來是個台面,再往上模索……
杯盅、香爐……這是什麼?長長的、涼涼的……駱宣觸到一個長方形的木塊,她好奇的拿近觀看……
啊!是靈位!
駱宣因受驚而不小心扔掉手中的長形木塊。
天啊,莫非這里是供奉福晉靈位的地方嗎?
為什麼……為什麼會在這里!
風呼呼的吹著,傳來了一陣猶如鬼哭神號的恐怖聲音。
駱宣驚聲尖叫,嚇得揪緊胸前的衣襟,身子一旋,直退到牆角,打著寒顫。
「不要,我不是故意闖進來的,福晉啊……拜托你別來找我……嗚嗚……我下次再也不敢了,頂多我燒些冥紙給你就是了,你不要找我啦……」因過于害怕,駱宣忍不住嗚咽起來。
她實在後悔闖進來,天知道她哪來這麼大的膽子,竟敢夜闖寒園,她如果知道這里是供奉靈位的地方,打死她都不敢進來的。
她嚇得腿軟,身子一偏,再度撞上一樣物品,這回她跌得四腳朝天,駱宣手忙腳亂的站起身,不小心卻觸模到一顆圓物,登時,射出一絲光線,漸漸地圖物里頭出現了稀疏的銀絲在流動著,那是一顆蒼海明珠。
此刻,蒼海明珠完全的綻放了光芒,明亮的光束就似月光灑滿了一室。
駱宣總算可以把寒園里頭的擺設看得一清二楚了。
倏地,駱宣的視線無意間落在一具透明的棺木上,躺在里頭的是一位美若天仙的年輕女子,美麗的容顏被保存的完好無缺。
好美啊!
她……她是誰?!
駱宣感受到一股前所未有的寒意,那寒意由她腳底,流竄了全身,直沁入骨髓里頭。
「嗚……這是福晉嗎?想不到她長得如此美麗……」駱宣自卑的哭了起來,她覺得自己比不上福晉萬分之一的美。
「怎會這樣?她不是去世很多年了嗎?怎……怎還保存的完整無缺,面容還是如此美麗?
嗚嗚……好可怕哦……」福晉會不會變成僵尸啊?嗚……不要啊……我不來了,我離開就是了……嗚嗚……」
就在這個時候,一道黑影如狂風掃落葉般襲來,伴隨而來的嚴厲聲音嚇得駱宣像驚弓之鳥,趕緊藏身至神桌底下。
「誰在那兒?!」
鱉異極了,在這低沉有力的嗓音響起的同時,蒼海明珠的光芒也跟著熄滅,室內又恢復了黑暗。
駱宣的淚水不斷奔流著,她急忙用手捂住自己的嘴巴,以免不慎透露出自己的所在位置,她屏住氣息,半聲也不敢哼。
完了,完了,是溥頤,她運氣真是背到極點,這下子非死不可了。
黑色的瞳眸不耐的四下梭巡著,溥頤敢保證方才確實有個嬌小的人影一閃而過,雖然他沒看清楚是誰,不過他揣測對方是個女人。
好大的膽子,竟敢潛入他的禁地。
「該死的,出來!」溥頤怒火中燒的咒罵道,悄悄地移動著步伐。
不要被發現,不要……
躲在桌底下的駱宣氣也不敢喘一下的祈禱著。
她只希望他能迅速離開,否則她就再也忍受不了窒息似的煎熬了。
說時遲那時快,突然有只鐵臂倏地朝她伸過來,一把擒住了她的皓腕,狠力將她從桌底下拖了出來,駱宣當場嚇得淚如泉涌。
他的力量非常大,完全箍制得她動彈不得,當他觸及她柔軟的身體,從她身上飄來的熟悉幽香,立即讓他明白她是誰,莫名的,一股灼熱的氣焰像電流迅速劃過他的心房。
「混帳,又是你!」溥順憤恨的咬牙咒罵著。
駱宣嚇得渾身直打顫,想發出求饒聲,卻卡在喉間,她出于本能的欲掙月兌溥頤的鉗制,但不幸的是,她的縴頸被他另一只大手給勒住了。
駱宣痛苦的嗚咽著,奮力的掙扎著,然而依然徒勞無功的被困在他懷里。
「省點力氣吧!別白費心機了。說,你看到了什麼?」溥頤以一貫命令口吻質問著。
他真該一刀殺了她,因為她三番兩次觸犯他的禁忌,又好像存心和他作對似的,總是令人痛恨的明知故犯。
「我……我看到水晶棺木里躺了個……躺了個美麗女子……」駱宣不敢稍有遲疑,吞吞吐吐、哭哭啼啼的答道,「她……應該去世很久了……可是……可是為什麼她的容貌……我不明白……爺,她是福晉吧?」
溥頤默認著,牙一咬,他掌心施了些力量下去。
駱宣悲鳴著……
「該死的,誰準你進來的?」當溥頤的手指踫觸到她的粉頸,一股亢奮感突然竄遍了他全身。
即使在暗夜中,他仍然可以強烈的感受到她細女敕的肌膚是多麼的光滑柔女敕。
「我……嗚嗚……」被逮個正著,駱宣不知該如何解釋才好月兌罪,她看到了不該看到的東西嗎?
「我因舍不得將我的愛妃永遠埋葬在土里面,不惜付出代價,動用千人至雪山頂挖掘千年寒冰制成棺木,就是為了要保存我愛妃的容貌。六年來,我小心的護著寒園,就是不想被人闖入破壞了,而你竟敢膽大包天的闖入——」
這里是愛妃生前住的地方,自她去世後,溥頤因逃不出歉疚感便搬出了寒園。
「福晉真是好福氣,有這麼深愛她的夫君……」駱宣既傷悲又心碎的垂著淚。
埃晉生得美麗動人,相較之下,一種自慚形穢的自卑感不由得涌上心間,她自覺半點也比不上福晉,怪不得溥頤會如此煞費苦心的保存福晉的容顏。
駱宣知道自己永遠也得不到溥頤的心了,因為這一刻她很清楚的知道,原來溥頤的心里面自始至終都只有福晉一個人,他是如此死心塌地愛著福晉!
「住口,不許你多事探索我內心想法。」他真的是因為很愛他的愛妃,才不惜任何代價的上雪山為她挖掘千年寒冰嗎?
不,事實上,他是被自己的歉疚感給禁錮住了。
他終日活在自己的歉疚下啊——
六年來,他總趁著夜深人靜時,天天來此上香,待在她身旁懊惱的懺悔著他的過失,這麼多年來,始終不變。
「我……嗚……我是這麼認為嘛!」駱宣委屈的抖動著秀肩,無辜的盯著溥頤那雙似要殺人的怒目。
溥頤深深地看著她暗嘆了聲,忽然松放了指間的力量,長指輕輕的摩挲著她細膩的粉頸,而他竟為手下帶來的光滑舒適感,感到一股沸騰的悸動。
憶起柔軟的她曾是多麼嬌弱的醉倒在他懷里,而她兩腿間的神秘幽谷又是多麼緊窒迷人……
天殺的!他就這樣輕易的被挑起了。
為何他老覺得要不夠她?為何每當觸模到她的身子,他便失去了往日他最引以為傲的自制力?
「回答我,你吃了什麼熊心豹子膽?竟敢擅自闖入!」溥頤強壓抑著,以狂傲的態度憤怒的質問道。
駱宣的身體仍顫個不停,幾乎快癱軟下去了,她抗拒不了他指間溫柔的撫弄,雖然他問話的口吻是如此的憤恨嚇人,但他的揉撫卻是出乎意料的萬般溫柔醉人。
「爺……我只是好奇,爺,求你饒了我……」駱宣上氣不接下氣的苦苦哀求著。
「饒了你?你簡直在做夢。」他的手蓄意地沿著她的頸項一路往下滑,而原本緊箍著她手腕的手也悄悄移至她縴細的腰間。
「爺……」駱宣心湖蕩漾,無力反抗。
「該死的,你說我該怎麼懲治你?」溥頤揪緊了她,粗暴地將她擁進懷里,一把舉起她扛上肩頭,昂首闊步的欲走出寒園的大門。
駱宣猛然一驚,不禁憶起福來的話……她觸犯了溥頤的大忌,有可能會被五馬分尸,甚至尸骨無存。
思及此,恐懼感淹沒了她,她呼天搶地的狂哭著。
她一點都不想身首異處啊,她還想活著回蘇府呢!
反正橫豎都是死路一條,不如跟他拼了。
駱宣卯足了勁兒,用拳頭捶著溥頤,接著狠狠的用刮、抓、踢的方式攻擊著。果然成功的逃月兌了。
「該死!」溥頤因為一時的不注意被她月兌逃了,火焰在他體內瞬間燃燒起來。
駱宣喘著氣,拼了命的奔跑過寒園的庭院,她拉開大門,企圖逃離背後的追趕者。
然而,溥頤根本不費吹灰之力,一下子就攫住她了,「看你往哪兒逃!」
施力一扯,駱宣身子失去了平衡,迎頭撞進溥頤的懷里。
「不要!嗚……」駱宣真想找個地洞躲起來。
他臉上的神情好可怕,她不要留在這里當女乃娘了,她不要得到他的愛了,她也不要他腰際上那塊龍鳳玉佩了……她什麼都不要了,她只想活著走出頤王府。
溥頤怒極了,才一垂下頭,不料竟意外的貼上她紅女敕的唇。
一股電流般的震撼感,同時劃過他們倆顫抖的身軀。
溥頤低吼一聲,只覺自己好不容易才築起的屏障,被她輕輕的一踫,又全部瓦解了,繼之而起的是滿腔的。
溥頤控制不住的將手指插入她如絲的秀發里,嘴唇亦順勢朝她的覆蓋上去,舌尖毫無阻攔的溜進她微張的嘴里。
駱宣掙扎著,但當他的熱情焚燒了她的神智,她忘了眼前男人對自己的威脅,情不自禁的回應著。
他溫柔的吻過她的唇瓣,在她耳畔吹氣,在她雲鬢邊、眼下……印下無數個細吻。
如水銀泄地般,一發不可收拾的在他們倆體內彌漫開來。
他的熱情就像熊熊燃熾的火焰,燃起她心中所有的依戀,輕嘆一聲,駱宣任自己沉淪在這種難以形容的歡愉感里。
溥頤用強而有力的肘臂牢牢鉗制住懷中的人兒,在駱宣還來不及反應的當兒,他再一次扛起她的身子,拉開寒園的大門,大跨步離去。
☆☆☆
「我可以當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你也可以繼續待在我的府里做磊兒的女乃娘,但唯一的條件是,你得把我伺候得舒舒服服的。」
像丟沙包似的,溥頤將駱宣拋在床上。
他的眼中竄燒著兩簇欲火,迷醉而貪婪地打量著她。
哭紅的小臉,白里透紅的肌膚,她的模樣比記憶中還要嬌柔可人,剪裁合身的衣服,勾出隱藏在衣服內的玲瓏身段,光看著她,他的月復下就漲得十分難受。
他目光灼的的盯著她,逕自在她面前卸下衣衫。
駱宣臉紅心跳地看著有著完美健碩雄軀的他。
她寧可被他揍一頓,也不願他凶猛的像頭即將發威的獅子。
但倘若他待會又像那天那樣的待她……
是不是表示他不生氣了?不生氣就不會殺她了?
此刻溥頤欲念正熾,光看著她怎麼能消弭高漲的欲火?
「把衣服月兌掉。」溥熙命令著她。
駱宣嚎啕大哭的搖著頭,「我怕,不要行不行?」
「你若把我伺候得舒舒服服,哪怕我不會饒你一命。」溥熙冷言警告著她。
「爺……嗚嗚……你當真不會殺我嗎?爺……嗚嗚嗚……那我會乖乖听話的。」駱宣委屈的揪著胸前的領口,怯怯的垂下了布滿淚痕的小臉。
「那還不快把衣服月兌掉。」溥熙隱忍著,如鷹般的雙眸瞬也不瞬的盯著她瞧。
「嗯……我月兌就是了。」為了活下去,駱宣唯有強忍辛酸。
溥熙憂郁的看著她,片刻,他走了過去,悶聲不哼的一把拉開她胸前的縴蔥玉指。
駱宣悲鳴一聲,豆大的淚珠即汨汨而下。
「不準哭。」溥熙的心明明絞痛不已,卻心口不一的怒斥道。
「嗯,不哭就是了。」駱宣胡亂的用手背抹著淚痕。
「呀!嗯……」因他的撩撥,駱宣嬌吟不絕,呼吸變得沉重而急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