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傲社的成員聚集在社內開會,不過少了一人——倚哲軒,因為這是月老俱樂部里的會員所召開的會議,所以「閑雜人等」是不得進入的。
正悶得發慌的管譯翔,看見了門外有個他所期待的身影,遂故意道︰
「喂!曲傲,還好哲軒和逸薰和好了,不然你可就缺德嘍。」管譯翔佯裝不經意地提起這件事。
「為什麼?」
「我們四個人當初成立月老俱樂部的目的是要撮合哲軒和那小妮子,可是那天你明明看見了逸薰在門外,卻知情不報,還故意扯哲軒的後腿,差點讓這美好的姻緣就這樣斷送了,你都沒有一絲愧疚嗎?」他邊說邊把音量加大,好讓門外的人也能听清楚。
「我這也是為他好,我之所以會這麼做,也是在考驗他們倆的感情嘛,我也很無奈,阿!要不是為了他的幸福,我又
何必扮黑臉呢?說起來,他們還應該感激我呢!」曲傲做出神愛世人的姿勢。
「那你又何必叫吳白姿去跟蹤他們呢?」管譯翔愈「扯」愈多了。
「我是想給吳白姿一個贖罪的機會,促成姻緣也算是福報一件啊。而且她受了我的感化後,從前不良的習性全都改了呢。」他愈答愈覺不對勁,好像哪里怪怪的。
「你還真是用心良苦啊!」一個聲音插入。
「那還用……」不對,這不是管譯翔的聲音,不過這個聲音很熟……「啊!哲軒?!」
門外的人走進來。
「陷我于不義,找人跟蹤我,我還得謝謝你?」倚哲軒的這些話是從牙縫里擠出來的。
曲傲怨恨地瞪著管譯翔,而管譯翔則帶著「我也很驚訝」的表情。
其實他一點兒也不驚訝,因為人是他約來的。他只要想到他那次為了韋彤萱的淚眼而感到心痛,便很想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反整曲傲,所以他就約了倚哲軒一大早來五傲社,告訴他有驚人內幕,要他在門口听,現在果然達到了他要的效果。
「你在說什麼?我不懂你的意思。」他死不認帳。
「哦?那你們呢?」倚哲軒問其他共犯。
「我們當然是站在你這邊嘍。」左星倫最先變節。
「你也知道我一向待你如手足。」祈尚威也跟著見風轉舵。
曲傲看了眾人一眼,慘了,他現在正處于劣勢中。
「你們大不夠意思了吧!星倫,別忘了,你當時可是我的傳令兵;還有,你們兩個負責搜集情報的……」
「好漢不提當年勇,曲傲,你就別再說了。」左星倫在他供出更多罪詞前,打斷他的話。
「那麼就是什麼事都沒發生過。」曲傲順著他的話。
「可是,你是最勇的。」管譯翔這下發現落井下石的樂趣。
「而且一切都是你主導的。」祈尚威也跳出來吐糟。
「現在罪證確鑿,你還有什麼話說?」倚哲軒中氣十足地一吼。
什麼呀!開堂問審哪!那些應聲蟲、馬後炮只差沒喊︰「威武!」叫他劃押了!
「雖然我是主謀,可是沒有共犯,我又如何能設計你們呢?」曲傲將他拉到一旁,低聲說著︰「他們……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你就只‘關照’我,也太‘偏心’了吧!」
孰不知已被「奸人」陷害的三人,還奮力地把耳朵張大,盼望能听到曲傲求饒。
倚哲軒轉頭凝看三人,他們立刻又恢復一副安分守己
的乖寶寶模樣,只是三人眼里過分期待倚哲軒宣告曲傲罪行的熱切,泄漏了他們的心思。
「你們應該沒忘記逸薰擅長的是什麼吧。」倚哲軒丟下這句耐人尋味的話便離去。
「嘿嘿!曲傲,你要倒大楣嘍!」左星倫幸災樂禍地開口。
「呵呵!你可別忘了,逸薰擅長的是整人哦!」祈尚威也是一副看好戲的樣子。
「哈哈!要是她再和彤萱聯手,後果……就可想而知了!」管譯翔毫不留情地取笑著,絲毫不避諱眼前此人是五傲社社長。
「少說風涼話,哲軒他剛剛說的是‘你們’。」曲傲反擊。
「你們……」祈尚威便便地重復。
「等于……」左星偷很不願說出那兩個字。
「我們!」管譯翔替他說了。
「哲軒……」三人慘叫一聲,一窩蜂地追了出去。
*****
倚哲軒離開五傲社後,就來到武逸薰家。
「誰啊?」屋內的人听到門鈴後應聲。
「對不起!我找逸薰。」他對著那位容貌與武逸薰有些相似的女孩兒說。「你是誰?」武逸薰倚在門口,似笑非笑的。哇塞!大帥哥耶!當然,基于姐姐對妹妹的關心,她一定得問清楚。
「我……」要怎麼解釋呢?
「哦!你一定是她男朋友。」不然為啥叫逸薰叫得那麼親熱?嘿!嘿!有了!「喂!你看我怎麼樣,我比逸薰聰明、姿色也不輸她,要不要考慮換個女友?」她一手插腰、一手撥頭發,搔首弄姿的。武逸君在心里告訴自己,她是因為要幫武逸薰測試男友的忠心度,可不是惡意整她。
「逸君。」一個威嚴的聲音傳來。「客人來了,就應該請人家進來坐。」余心蔓向兩人招招手。
「你是……」余心蔓倒了杯茶給他。
「哲軒?!」武逸薰正巧從檣上下來。
「逸薰。」怎麼今天大家都愛搶他的話?
「仰是逸薰的朋友啊?」余心蔓眼中有著激賞。這個男人當她的女婿不錯!
「是男朋友。」倚哲軒啜了一口茶。「我姓倚,叫倚哲軒。」
「太好了!」此話一出,余心蔓發現大家都以訝異的眼光看著她,連忙話鋒轉︰「那剛剛逸君要你換女朋友時,你怎麼笑而不語,一副欣然接受的樣子?」
「哦!是嗎?」武逸薰好驚訝啊!
「是啊,逸君還說要做他女朋友呢。」余心蔓不懂,逸薰該生氣才對的,不過,逸君就委屈點了,為了妹妹的幸福嘛!余心蔓在心里向大女兒道歉。
「那很好啊!」出人意料的,她只是甜甜的一笑。
慘了!老妹每次這樣笑,就是暴風雨前的預兆,這下代志大條了!
「逸薰……」倚哲軒也知道這是她發火前的前兆。
「我累了。」武逸薰轉身往樓上跑。
倚哲軒二話不說地追上去,這時候也顧不得禮數了。
他在武逸薰關上房門前閃身進入。
「你出去啦!」武逸薰背對著他。
倚哲軒從她的背後擁住她。「吃醋啦?」
「誰說的?我才不會為你吃醋呢!」她把他的手拉開,反身面對他。「我該叫什麼呢?應該改口叫姐夫了吧!」
「逸薰,別鬧了!」還說沒吃醋呢,說起話來酸不溜丟的。
武逸薰不理他,再次轉過身去。
倚哲軒無奈,繞到床的另一頭,赫然發現,她的眼淚正如豆大的的珍珠般往下滑落,他的心著實被揪疼了。
「怎麼哭了呢?」他又將她擁入懷中。
看她仍是不停地掉淚,他真是心疼極了。倚哲軒細細地替武逸薰吻去頰上淚,並輾轉地來到了她的唇。
武逸薰被他的吻弄得無法思考,她覺得她胸腔內所有的空氣都被抽空般,她不自覺地想張開口呼吸,卻讓倚哲軒有機可趁將如滑蛇般的舌竄人她的嘴里。
倚哲軒的吻越發狂熱,舌頭不停地挑弄著她的貝齒及舌頭。
她的唇對他而言有種不可言喻的吸引力,讓原本只是想給她個淺吻的倚哲軒不可自拔地加深這個吻。
武逸薰覺得自己好熱,全身好像有電流般;這個吻和往常不一樣,就好像要把她吞噬似的。
倚哲軒漸又吻上她的頸項,由細吻改為啃咬,最後落在她著無袖頭上衣的肩膀上……他微睜眼,這不看還好,一看……後面竟是一張大床,天啊!他忍不住申吟出聲,這樣下去,他會忍不住要了她的。
這時,武逸薰突然向他回應了起來,兩人雙雙倒在床上。武逸薰本能地扯扯他的衣服。
他再也受不了了,他開始瘋狂地扯開她的衣扣,雙手克制不住地來回撫模她,他的手往她飽滿的胸部探去,武逸薰也緊緊地環住他……
「逸薰,你們……」上來叫武逸薰留倚哲軒吃晚飯的武逸君,在看到房內的景象後,頓時傻了眼,不知該怎麼做。
倚哲軒替武逸薰把半褪的衣服拉上。「咳!有事嗎?」該死,他差點要了她。
「呃……我媽要你留下來吃晚飯。」說完,她立刻退了出去,留下室內尷尬的兩人。
「逸薰,我……對不起。」
「嗄!什麼……」她仍覺得頭昏昏、腦鈍鈍的。
*****
「逸薰,你嘴巴怎麼腫腫的?」韋彤萱模模她的嘴。
「嗄!沒有啊!」她急忙捂住嘴。昨天吃晚飯時,家人一直死盯著她和倚哲軒,她以為一定是武逸君說了什麼,誰知她爸突然開口問了一句足以令她噴飯的話︰「逸薰,你嘴唇怎麼那麼腫,脖子也青青紫紫的?」
「沒有嗎?」她才不信哩。韋彤萱心想。
「真的沒……有。」她這樣不算說謊吧。
韋彤萱送她一記白眼。
「你怎麼了?今天一整天都怪怪的。」韋彤萱持持她的臉頰。「不要說沒有。」
武逸薰逃避著好友關心的目光,眼神刻意轉向別處。「彤萱,你看。」武逸蕉指指門外。
現在外面用人山人海來形容,真是一點兒也不過分,奇怪的是,圍在外面的全是女學生。
「是祈尚威耶!」
「我好喜歡他、崇拜他!」
「他好帥哦!」
「是尚威,他來做啥?」武逸薰和韋彤萱擠進人群,把祈尚威解救出來……
三個人逃出人群後,開始沒命地沖到五傲社。
「呼!你去那里干什麼?」武逸薰拍拍胸脯,她覺得’自己剛才快被挾成沙丁魚。
「找你嘍!」祈尚威沒想到會那麼「轟動」。
其實倚哲軒和祈尚威的帥是不分上下的,差異只在倚哲軒對于別的女人,是吝于露出一個笑容的,但即使如此,迷他的人仍不在少數。而祈尚威對于女性同胞們都是一視同仁的,臉上也常掛著親切的笑容,對女人的溫柔更是不在話下,相對的,女孩子們當然迷他嘍!
「有沒有餅干吃?」韋彤萱自從上次嘗過他做的餅干後,就一直念念不忘。
「當然有嘍,」為美女服務是他的榮幸。祈尚威拿了一盤餅干給她。「逸薰,有些事我想和你坦白。」
「說啊。」美食當前,當然得大快朵頤一番嘍。」
被倚哲軒下了挑戰書的四人,在考慮了幾天後,決定「自力救濟」,反正都是死路一條了,干脆徹底出賣倚哲軒。
「哲軒……曾認為你是不檢點的女人。」可憐的祈尚威,因為猜拳運不好,所以這苦差事就落在他頭上了。誰知道武逸薰會不會在一怒之下,將他給「 嚓」?
「為什麼?」她差點咬到舌頭。
「他才是不正經的男人!」韋彤萱不平地暗道。
「因為你曾說要見我們,所以他認為你有企圖。」
「姓祈的!」倚哲軒從門外沖進來。
喔哦!這是不是所謂的「捉奸在床」?祈尚威頭痛地想。
「姓倚的!」武逸薰也同樣叫他。
「逸薰,你別听他胡說,一切都是曲傲設計的,而他們是共犯。撕爛祈尚威的嘴。
「曲傲?」武逸薰努了努嘴,她該相信誰呢?
「相信我。」倚哲軒走向她,一把將她擁住。這個死哲軒,來這招!祈尚威咬了咬牙,若眼神可化成利刃,現在倚哲軒可能已經千瘡百孔了。
「彤萱,你認為呢?」
「逸薰,你嘴上的紅腫是他弄的嗎?你脖子上也有些青紫,是吻痕嗎?你們到達什麼階段了?」韋彤萱問了一大堆問題,都與現在所討論的事無關。
「沒想到你動作那麼快!」祈尚威取笑地用手肘撞撞倚哲軒。
突然轉到這尷尬問題,武逸薰只有羞得鑽進倚哲軒的懷抱里,答不出話來。
看武逸薰的反應,大概與她猜測的八九不離十,有空再好好拷問她吧。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後,韋彤萱又毫不留情地將祈尚威推人火坑。
「你們剛剛討論的好像不是這個。」
「我是問你……哎!算了。」武逸薰從倚哲軒的懷中探出頭來。「哲軒,你剛說曲傲設計什麼?」
「那次你會听到我們的全盤計劃,其實是曲傲故意坦白的,他早看到了你在門外。而他們更在先前就組成了個月老俱樂部來陷害我們,連吳白姿都和他們同伙。」倚哲軒徹慍地道。
「彤萱,我們通常是怎麼‘整’治這些人呢?」武逸薰特別在「整」字上加大音量。
「這種十惡不赦、危言聳听、胡言亂語、妖言惑眾的人當然不能輕饒。,’這些家伙敢搶她們整人雙魔女的寶座,簡直不想活了!韋彤萱嗤之以鼻地說。
「既然這樣……」武逸薰眼中閃動著光亮o
「薰妹妹……,’祈尚威試著對她發出強力電波。「別這樣,再給我們一次機會,好嗎?」他抓住她的手,擁入胸前。
武逸薰被他突如其來的舉動嚇箸了,而韋彤萱差點吞下剛人嘴卻仍未來得及咀嚼的餅干。
這人真是亂惡心一把的!兩人心中有著同樣的想法。
「放開你的手!」倚哲軒的臉頓時漲成豬肝色。他數到三,如果那家伙仍如此不識抬舉,他會一根一根地拆下他的骨頭一一把玩。
祈尚威合作地放開手,走向另一個有決定權的人身旁。
「萱妹……」
「威哥……」韋彤萱假意附和他。「你好惡心哦!」她一把甩開他的手。
他祈尚威的魅力對她們似乎是不管用,好吧!雖然他沒
做過這檔事,但為了自保也只有犧牲了。他一咬牙……
「軒哥哥……」祈尚威貼向倚哲軒。
武逸薰看著如此怪異的景象,非常努力地憋著笑,畢竟對方是她男朋友嘛,是韋彤萱就沒她這種有為愛人而「自虐」的情操,她決定不再虐待自己的喉嚨,于是便非常不淑女地大笑出聲,並把嘴里的餅干噴出來。
武逸薰見到她如此罔顧淑女形象,也就無法克制地跟著大笑出聲。
至于倚哲軒的表情仍是一樣難看。
「軒哥,人家不管,你一定要替我作主!」他大搖著倚哲軒的手臂撒嬌,這招可是他自那些女友們身上學來的。
看著渾然不覺倚哲軒怒氖的祈尚威,兩個女人笑得更凶了。
「祈尚威!」倚哲軒發出驚天動地的怒吼。
「兩位美女,半年份的餅干。」祈尚威提出誘惑,眼神中有更多祈求。
「無限量供應?」武逸薰的表情活像是非洲饑民。
「只要他能熄火。」祈尚威已不計任何代價了。
「成交。」韋彤萱示意武逸薰行動。
武逸薰立刻可憐兮兮地走向前,輕拉倚哲軒的手。「哲軒,你的樣子好凶,好恐怖哦!」為求逼真,她甚至擠出了幾滴眼淚。
韋彤萱抽了幾張面紙走到武逸薰面前,假意替她擦淚,只不過韋彤萱只是輕拭臉頰,並沒擦去淚水。
韋彤萱拍拍武逸薰的背。「別哭了,小心眼楮腫起來。而且要是讓喜歡你的那些男生知道了,又要心疼好幾天了!」
嘿!嘿!就不信倚哲軒不心疼、不吃醋?韋彤萱偷偷地向祈尚威擺個勝利的手勢。
這時,祈尚威的嘴已經成了O字型。他不得不佩服這兩人的演技已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足可媲美金馬獎彩後了。
丙然,倚哲軒的臉頓時軟化下來。「逸薰,我不生氣,我不生氣了,別哭了!」他牽起她的柔荑,在上面灑下了無數個細碎的吻。
「真的嗎?」
「真的。」他就是斗不過她。
「那沒我的事了,我先走嘍。」祈尚威趕緊落跑。
「哲軒,不過你還是可以報仇哦。」
「可是我說了不生氣。」他不明白武逸薰為何轉變得如此快。
「那是針對你剛才的暴怒。」韋彤萱笑著解釋。
還未踏出大門的祈尚威,在門口听見了知此震撼性的消息,不禁慌了神,這下慘了!
*****
「哲軒,你干嘛在我家門口鬼鬼崇崇的?」武逸薰由倚哲軒的背後冒出來。
倚哲軒被突如其來的聲音嚇了一跳。
「問你爸媽啊。」他從震驚中恢復。
「為什麼?」
「你爸媽一通電話把我叫來這兒,所以我正猶豫要不要進去。」
「他們怎麼知道你的電話?」
「不知道。」
「算了,先進去吧。」武逸薰率先走進去。
哇塞!三堂問審哪!武御謙和余心蔓各據沙發的一角,而武逸君則站在余心蔓身旁。
這還不算什麼,重要的是他們的臉色都很凝重,從他們一進門,就瞪到現在。
「你們這樣眼楮不疼嗎?」武逸薰走向他們。
「不要打哈哈,給我坐好。」武御謙拿出為人父的威嚴。
武逸薰和倚哲軒一听,立刻走向中間的長沙發坐下。
「我們做錯什麼了嗎?」難道是逸薰的家人反對他們交往嗎?倚哲軒強迫自己不要懷疑是這個原因。
「你們在說什麼?」
「沒什麼!」武逸君停止和媽媽的耳語。
「敢問各位,今天找在下來,有何指教?」相較之下,倚哲軒較能適應。
「爹娘找女兒來,有什麼事交代呢?」武逸薰不愧是金馬影後,馬上就融人狀況。
「不準打哈哈!」武逸君喝斥。「今天找你來,是有幾個問題想請教你。」她對倚哲軒說。
「呃……請問。」說是請教,感覺上卻像是考口試。
「你愛逸薰嗎?」武逸君像節目主持人般,拿著一張問題卡,照著上面密密麻麻的問題發問。
「愛。」
縱使已听過他大膽的告白,可是武逸薰的臉仍是不爭氣地紅起來。
「逸薰,你也愛他嗎?」
什麼玩意兒嘛,婚前誓言啊?「……愛。」
「倚哲軒,你會辜負她嗎?」
「我愛她。」都已經說了這三個字了,她應該不會再問些莫名其妙的問題了。
「那你……」
「那你……」這回開口的是武逸薰。「以後不會再認為我是不檢點的女人了
「倚先生……」武逸君有禮地叫了聲。「你竟敢認為我妹是不檢點的女人!你不想活了是不是?」
武家人翻臉比翻書還快的技能,此刻正被由淑女轉為
潑婦的武逸君發揮得淋灕盡致。
嗚……姐姐對她好好哦!武逸薰在心中為著妹妹的姐妹情感到感動。
「我可不想當一個不知檢點的女人的姐姐,所以你最好把這句話收回去。」
哇咧!她姐的關心方式實在有夠「特殊」。武逸薰哭笑不得地看著這個其實心里疼她疼到骨子里的姐姐。
「是啊,我不曉得我家逸薰有什麼行為不檢點的地方?」一直默不作聲的武家大家長開口了。
倚哲軒哀怨地看了武逸薰一眼,抱怨她的舊事重提。
武逸薰則遞給他一個抱歉的眼神。
「這件事我也很抱歉,關于土撥鼠……」他停下來看著他們三人,怕他們不識此「鼠」。
眾人給他一個了解的眼神後,他才繼續說︰
「當時他來找我時,一直灌輸我‘不正確的觀念’,對我說一些逸薰因覬覦他男色不成,忿而偷襲他,拍了他的果照,並將之公開之類的話……」
「開什麼玩笑,我們家逸薰才不會那麼沒眼光呢!」武家女主人也為女兒抱不平。
「但我當時並不認識逸薰,所以我相信他了。」他真怨自己當時的「無知」。「後來我見到了逸薰,才明白自己當時的想法有多麼愚昧可笑,等到和逸薰熟稔了之後,更是陷進她的情網中。」
倚哲軒深情地望著武逸薰,而武逸薰也激動地回望他。
「咳!家里沒大人啦!」武逸君不識趣地打斷了兩人之間的「愛的電流」。
「是心里沒別人了。」倚哲軒仍深情款款地注視武逸薰。
「是啊,眼里也沒別人了。」武逸薰跟著附和。
「下一句不會是︰‘羅蜜歐,為什麼你是羅蜜歐?’吧!」
一向沒啥浪漫細胞的武逸君又發起難來了。
「姐——」听到姐奸的挖苦,武逸薰忍不住大發嬌嗔。
「妹——」武逸君學妹妹把音調拉得長長的。
「爸。」武逸薰向爸爸求救。
「媽。」武逸君也對媽媽撒嬌。
「好了,你們兩個別鬧了!」充滿威嚴的一吼。武御謙不悅地皺起眉頭。
兩姐妹一听到這飽含怒氣的聲音,不約而同地瑟縮一下。
倚哲軒見武逸薰如此委屈感到不忍,悄悄地往她靠近,讓她順熱偎進他的懷中。
這點小動作當然逃不過武家二老及精明的武逸薰眼中了,但三人都有默契地裝作視而不見。
「可是你們不但心那個土撥鼠會報復嗎?」年輕人最好不要自視甚高,以免吃虧。武御謙想挫挫眼前這個帶著傲氣男人的銳氣,雖然他以後可能會是他的女婿,可是就是因為他有可能成為他武御謙的女婿,所以才要地這個機會,給他來個機會教育。
「如果他有那個能耐的話。」
「年輕人大驕傲不是一件好事哦!」身為這小子未來的岳父,武御謙給他個忠告。
「武伯伯可有听過‘祈氏企業」、‘尊焰財團」、‘齊星集團’、‘霽堯業’和‘騰律財團’嗎?」
倚哲軒一口氣說了一大堆公司行號,讓人听得是一頭霧水,只有武御謙示意他繼續說。
不知道倚哲軒和這些國內排行前十名的企業有何關聯?武御謙在心底升起重重疑問。
「我們五傲社的負責人,也是我的哥兒們之一的曲傲,很不巧地是‘尊焰財團,老總裁的獨生子,而哥兒們之二的祈尚威又踫巧是‘祈氏企業’的少總裁,哥兒們之三的左星倫更是‘齊星集團’負責人的親弟弟,哥兒們之四的管譯翔更湊巧的又是‘郡堯企業’的老大爺最疼的孫子,而我……」
架人听得一楞一楞的,好奇地追問︰「你是誰?」
「?我啊!只是‘騰律財團,老總裁最疼的小兒子而已。」呵!呵!「而已」,他還真謙虛啊!
這是眾人心中的話。
「哇塞!逸薰,你竟然約了一個金龜婿耶!」武逸君羨慕地道︰「剛剛他說的那些雜七雜八的公子哥兒,你也認識吧?介紹一下吧。」
「姐,收斂一點,當初我就是要求要和他們認識,才會被認為是不檢點的女人,這會兒知道了他們的身分,你又說出這種話,小心被人誤會是不檢點又拜金的女人。」
這種事,她要提幾遍才高興啊?
「怎麼會呢?我知道逸君姐不是這種人,她是如此善良、美麗,怎麼會有如此邪惡的心腸呢?」倚哲軒深知「吃水果,拜樹頭」的道理。
「嘿!好小子,會做人哦!」武逸君豪氣地拍拍他的肩膀。
真是的,這個年輕人也大誠實了吧,她知道自己有多美麗、有多善良,不用他在呆人前嘻嘻,那樣她會不好意思!呵!呵!
「那我就很酸、很邪惡嗅!」武逸薰听到他倆的對話,覺得挺不是滋味的。
她的姐姐竟和自己的男朋友當著她的面打情罵俏起來了!
「怎麼會呢?你當然更美、更善良、更可愛、更聰穎、更善解人意,更……」
「夠了!」武逸薰忍無可忍地喊了一聲。
倚哲軒也人目無尊長了吧!她爸媽和姐姐三個人六只眼楮、三雙耳朵地注視著他們,听著他倆的對話,而他居然還有閑工夫去「攻佔別人的雞皮疙瘩」,真是服了他了。
「你不喜歡我說我心里的話嗎?」倚哲軒肉麻兮兮地問。
武逸君收回了她對倚哲軒的贊賞。這小子真是「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的最佳代言人啊!
「我……」武逸薰不知如何回答他的話。
她是很喜歡他的甜言蜜語沒錯,不過如果他是在私底下說,她會更高興,可是他卻在她親人面前,如此不諱言地說出這些話,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麼?
「是啊,逸薰,我覺得倚先生這個人不錯。」余心蔓已經站在未來的女婿這邊了。這大概就是所謂的「丈母娘看女婿,愈看愈滿意」吧。
「伯母,叫我哲軒就好了。」
「是、是、哲軒。」余心曼笑得更開心了。
「呢……我去睡覺了。」武逸魚決定當只鴕鳥,限不見為淨,因為現在的情況實在太亂了。
「現在才四點半耶!」武逸君告訴妹妹這個事實。
「逸薰,逃避不是武家人面對事情的態度。」武御謙倒很好奇女兒的回答。
「我……」
「怎樣?」絕人一致問道。
面對如此浩大的逼供陣勢,武逸薰終于敗下陣來。「喜歡啦!」
「媽,逸薰什麼時候和螞蟻成為好友啦!這種事竟然只說給螞蟻听,根本沒把我們放在眼里呢!」
「妹妹是用來做什麼的?互相挖苦嘍!而武逸君就是此主義的奉行者。
「沒想到我們連螞蟻都不如。」余心蔓說著說著,眼淚就要流下來了。
倚哲軒這才明白武逸薰高超的演技從何而得,原來是遺傳啊。
「老婆,別這樣了,還有客人在,要哭,我們倆一起躲到角落哭好了。」武御謙的演技更是了不得,眼眶徹紅,說話速度變慢且帶點哽咽聲。
哇!金馬獎影帝,倚哲軒在心中為未來的岳父喝采,這一家子人不去演戲真是大可惜了。只是,不知道武逸薰的反應如何?她可是「整人雙魔女」的一員,應該不會被整到吧?
架人往聲音來源處看去……
武逸薰正哭得驚天動地,一邊哭、一邊還口齒不清地嚷道︰「人家喜歡哲軒的甜言蜜語和心中的話啦!喜歡啦!」
這是武家的人嗎?竟這麼不經整!虧她和韋彤萱在學校
還有個「整人雙魔女」的封號哩!這是武家人心中共同的想法。
可是,倚哲軒就不這樣想了。他的逸薰在哭耶,
「乖!別哭了哦!」倚哲軒輕輕地將武逸薰擁人懷中。
「哇!」她哭得更大聲了。「我是壞……壞女人,嗚……我好壞,害爸媽哭,還害姐姐生氣……哇!」
「你不壞,一點都不壞哦。」壞的是你口中的「被整者」呀!倚哲軒無聲地嘆了口氣。
這家人好奇怪!一見面時,個個臉色疑重,口氣嚴肅,到後來本性漸露,竟聯手整了最會整人卻最不可能被整的武逸薰,
連女兒都可以拿來整、拿來玩,看來要當這家子人的女婿還得有兩下子,幸好他已經習慣了——被武逸薰訓練的。
「不可以哭了哦!如果還是很難過,你可以整曲傲他們出氣,好不好?」為博佳人一笑,只好犧牲那幫兄弟嘍,反正,他們本來就還欠他和逸薰一堆帳嘛,
「誰?整誰?」
一個原本不屬于屋子里的聲音冒出來。
「彤萱,你怎麼進來的?」武逸薰向她跑去。
「門沒鎖呀,一轉就開了。」她指指大門。「武伯、武姨。」韋彤萱有禮地,長輩問好。
「呵!萱丫頭呀!好久不見了。」
「愈來愈漂亮嘍!」
武家一一老不停地夸贊久違了的韋彤萱。
好不容易這話家說完了後,武逸薰和韋彤萱才有說話的機會。
「剛剛你們在說整誰啊?」說到整,她的興致就全來了。
「哲軒同意我們可以整曲傲他們耶!」
「開玩笑,我們整人邇需要他同意呀?」什麼嘛,連整個人都要問他的意思「不過……既然你硬要加入我們,當我們的參謀的話,我們是不會介意的,「共犯’。」韋彤萱打著如意算盤,到時候如果出事或失敗的話,倚哲軒大概也會為一武逸薰而一肩扛下所有責任吧。呵!她太聰明了。
倚哲軒無奈地一笑,算是回答了她的問題。
「對了,人家的問題還沒問完。」武逸君拿著一張問題卡出現在萊人面前。「請問……」
「行了,逸君,別再問了。」武御謙打斷大女兒的話。「我信任你。」武御房走近他,拍拍他的肩,似在把重責大任交給他似的。
「我不會讓您失望的。」倚哲軒朝他露出個自信的笑容。
「那你們決定什麼時候定下來?」心急的余心蔓直接跳到八百年以後的事。
「高中畢業後,我想先訂婚,等逸薰有心理準備後,再結婚。」
「我沒看錯,你果真是個好孩子。」武御謙笑得闔不攏嘴。
「那就這樣成交了。」武逸君伸出手與他相握,仿佛兩人剛談完一筆大生意。
從爸爸講話後,就沒開口說過一個字的武逸薰,茫然地看著自己家人與倚哲許的對話,得到的結果是……
她被賣了!而且還是被她的家人賣了……
「逸薰,怎麼了?」武逸君拍了拍妹妹的臉頰。
「沒什麼。」反正,她愛倚哲軒,倚哲軒也愛她,就算被賣了也無所謂,重要的是,對方是倚哲軒嘛。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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