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是廚師還是明星?那些纏著你的女人是怎麼回事啊?」接了保鑣工作近一個星期,黛玉唯一應付過的對象,就是朱光西的「粉絲」們。
雖然沒再發生那天「餓狼撲羊」的戲碼,但是小麻煩不斷,還是讓她深覺疲于應付。
「沒辦法,誰軟我長得好看呢。」無奈的語氣令人氣結。
「你還真敢說……」他這人真是自信過剩。
「這是事實嘛。」除非昧著良心,否則沒人會說他長得不好看吧?
「你確定你開的是餐廳,不是牛郎店?」
「其實我本來是想開一間牛郎店的,可是我老爸說,如果我敢開就要把我踹出家門,我只好放棄嘍!」
「嗄?」還真的咧!「你為什麼會想開牛郎店?」
「我覺得不奸好利用我這張臉賺錢,實在太可惜了。」听得出他深感遺憾。
「拜托……」黛玉一听,立刻緊蹙眉頭,頗不認同地問——
「你開這家餐廳,每天高朋滿座,這樣還叫做不好好利用自己的長相賺錢?!」若不是靠他那張臉,怎可能有這麼多人來捧場?
「當然不是啊,我憑的可是實力。」
「實力?」他有嗎?
「你懷疑?」從來沒有人敢質疑他的廚藝。
「嗯。」她老實點頭。「完全看不出來。」
看到那些女粉絲崇拜的眼神,她就忍不住懷疑,他做的料理真有這麼好吃嗎?否則為什麼總是有這麼多人捧著大把鈔票,準時來報到?
最後,她的結論是——
客人一定是沖著他漂亮的皮相來的!否則怎麼可能每天高朋滿座?
這里的用餐費用,貴得嚇死人耶!在這里吃上一餐,可能就要花去她家一個月的生活費,簡直是名副其實的「銷金窟」嘛!
「你要不要試試我做的料理?」這世上沒有他的料理馴服不了的人,只要吃過他的料理,全都會臣服在他的手藝之下。
「不用了……」她猛搖頭。「我才吃不起。」她才不會把錢浪費在「吃」上面呢,「拉」出來就沒了。
「沒關系,請務、必讓我請你。」上可殺、不可辱,他可以接受別人說他娘娘腔,卻不準任何人誣蔑他的手藝。
「這可是你‘求’我的喔!」跩得呢。
「是、是、是……算我‘求’你,請嘗嘗我做的料理,行不行?」他有信心,只要吃上一口,她就會反過來趴在他的西裝褲下。
朱光西轉過身回到廚房,打開冰櫃看了一眼,信手選了塊頂級牛排。
他拿出平底鍋,稍作清洗,拭干,生火,熱鍋,以香醇的牛油將牛排煎至微焦,盛在白瓷盤上,再淋上特制的牛骨醬汁,便完成一道簡單的香煎牛排。
他優雅地單手端盤,來到約有十五坪大小的休息室,房間里頭的設計有如飯店套房,有床、電視,當然還有一個大衣櫃裝他一天起碼兩套的裝備。
朱光西將盤子擺上圓桌,並替黛玉拉開座椅,招呼她坐下——
「來,請坐。」
等她入座後,他又替她拿來一組刀叉。「請嘗嘗我做的牛排,合不合你的口味?」顧及用餐氣氛,他還放了浪漫的法國香頌唱片。
「好……」她拿起刀叉,戰戰兢兢地往牛排切下——
嘰——
一個用力過猛,刀子劃過瓷盤,刺耳的聲音回蕩在餐廳,黛玉頓時尷尬極了。
「對不——」
「啊!」不等她說完,朱光西立刻打斷她的話。「不好意思,我餐廳里的刀子比較利,我忘記提醒你了。」
他不著痕跡的溫柔和體貼,讓她備感窩心,又帶著小小的感動。
他真的是個貼心的好男人,難怪有這麼多女人喜歡他。
深吸一口氣,她不敢再使出蠻力,只輕輕一劃,牛排被切開,露出里頭漂亮的粉紅色,鮮女敕卻又不帶一點血絲。
黛玉左手叉起那塊看起來非常可口的牛肉,沾點醬汁,輕輕放入口中,淡淡的焦香味立刻在嘴里化開,煎至金黃色的鮮女敕牛肉帶著些許嚼勁,又不顯老,口感好極了。
「好好吃喔!」他的料理真是人間美味!難怪有這麼多人願意捧著大把銀子上門,只為了吃他做的料理,這種美食絕對值得那個價碼。黛玉對朱光西的印象立刻大為改觀,他真的不是花瓶!
「謝謝你的贊美。」朱光西得意地微笑。
「我覺得你的做法很簡單,好像也沒用什麼調味料,為什麼可以這麼好吃?你是怎麼做的?」
「我只是盡力提出食材的原味,加了太多的調味料,反而剝奪食物原本的美味。」只要用最新鮮的食材,以最適當的烹調手法,就能做出一道好料理。
「這麼說,我也能做到嘍?」她從小到大,每天打打踢踢,還沒下過廚哩。
「這我就不敢保證了。」說得容易,做起來難,做菜最重要的就是火候控制,這有賴經驗累積。
「算了,我還是負責吃比較簡單。」說著,黛玉加快手中動作,三兩下就把盤中的美味解決光光。
「你吃太快了。」對于她不雅的吃相,他不敢苟同。「吃法國料理要細細品嘗,除了食物之外,還要享受氣氛。」
「拜托,我如果像你說的慢慢吃,早就餓死了。」她老哥和老爸都吃得又快又多,如果她不奮起直追,就只能撿剩菜殘渣。
「女孩子的舉止要優雅,才會有人追啊。」不是她的吃相難看,而是太過豪邁,完全沒有女孩子該有的秀氣優雅。
「誰說的!」她不服地反駁。「有很多人想追我呢。」
「真的?」他的心頓時跳漏了一拍。「誰?!」
「一個是我師兄,另一個是我高中同學。」師兄是個粗獷的大個子,就像她家那兩「頭」一樣;而那名高中同學,則跟朱光西「一樣」,是個瘦弱的男生,經常被她解救。
「這樣就叫做很多?」她的數字觀念有問題喔。「你跟他們交往過嗎?」
「當然沒有。」她堅決地搖頭。「我又不喜歡他們,怎麼交往?」
他到現在才發現自己的神經緊繃,連忙吐口氣,繼續問︰「你有喜歡過男生嗎?」
「沒有。」還是搖頭。
她的生活除了跆拳道還是跆拳道,幾乎沒有其他事物存在,更別說是愛情了。朱光西是她到目前為止,除了父兄以外,相處最久的異性。
「其實談戀愛也是挺不錯的,可以讓你精神百倍啊!」
他的個性像法國人,喜歡浪漫的事物。談談戀愛,打情罵俏,對他來說就是生活的一部分,也是重要的調劑。
「我一向精神百倍啊。」
說得也是,她的精力已經太過旺盛了……
「那……可以讓你‘容光煥發’啊!」
「……你覺得我膚色暗沉嗎?」
那倒也不會。她的皮膚雖然不頂白,卻是健康的小麥色,是老外最喜歡的膚色。
「那麼……」他又低頭想了幾秒鐘,終于找到一個女人都會喜歡的形容詞。「你總想變得‘美麗動人’吧?」
「奇怪……」她滿臉狐疑地瞅著他。「你干麼一直鼓吹我談戀愛?」
「談戀愛是很美的事,我希望你能親自體會。」他相信有了愛情的滋潤後,她應該會增添一些女人味,散發另一種奪人光采。
其實她長相清麗,身材高佻,只是穿著和打扮都太過中性,讓人忽略了她的美;不是說她男孩子氣的模樣不好,而是他想挖掘她隱藏在深處,只有她才有的獨特韻味。那一定會很迷人!
「我現在又沒對象,要我跟誰談戀愛?」
「沒問題,我可以充當你的練習對象。」這個任務他當仁不讓,若有人敢跟他搶,他就跟誰拼,因為他無法忍受除了自己以外別的男人接近她!
……咦,怎麼搞的?他怎麼會對她產生這種佔有欲?
他對女人一向不強求,合則來、不合就散,不曾刻意花心思追求過。獨獨對她……
奇怪?怎麼會這樣?
「謝謝,我不想當你森林里的一棵樹。」她沒發覺他正努力跟心中那份突然涌起的陣陣悸動奮戰,只涼涼地說道。
這人果然是公子,隨便一句話都可以讓人想入非非;她若是隨之起舞,就是天下第一號大傻瓜。
就算她對他有了心動的感覺,她還是會選擇漠視。因為,她可沒興趣跟眾多女人分享一個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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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小時後,朱光西在浴室里享受他的美容澡,而黛玉則坐在沙發上看電視消磨時間,幾十個電視台轉到快爛了,他還在浴室里頭慢慢磨贈。
他患有嚴重潔癖,只要煮完一餐,一定會沖一次澡,從頭到腳洗一遍,衣服當然也全套換過,也就是說一天起碼兩次!
若不是親眼所見,她絕對不相信有人可以愛干淨到這種地步,不愛油煙味的人,竟然還來當廚師,真可算是天下奇聞。
「喂,你能不能快一點?」他已經進去一個小時又四十五分鐘,比平常多了半小時。
一個悶悶的聲音傳出來——
「我正在敷臉。」
敷臉?這是件黛玉听過,卻完全沒體驗過的事情。而且,這不是女人在做的事嗎?
還好,經過幾天的訓練,對于朱光西異于常人的行徑,她已經逐漸習慣,或者詠——「不得不」接受。
他照三餐洗澡已不是新聞,最離譜的是,每次洗完澡後還要涂涂抹抹,全身美容,而衣服若有髒污,就不穿。
一有陽光,撐傘戴帽子,全身包得像木乃伊。絕不做任何會流汗的動作,一流汗,立刻洗澡。
她大略算了一下,他一天光是花在照料全身的時間,起碼有五個小時以上!若不是認識他,黛玉還真不知道有這麼多保養美容的「玩意兒」。
若問她會不會受不了這樣的男人,答案是不會,因為她已經習慣。
倘若這個問題是在一個星期前問的,她的回答絕對是大大的「不」,連想都不用想;但是才一個星期,她已經完全習慣,甚至覺得這就是他的特色,沒什麼好大驚小敝的。
對于自己的「善解人意」,她也覺得很偉大。
鈴鈴鈴——
突然,他的手機鈴聲響起,黛玉拿起手機,敲敲浴室的門——
「喂,你的手機響了!」
「……幫我接听……」他臉上的海藻泥緊繃著,此時若是說話,可是會產生皺紋的呢。
「喔。」黛玉按下接听鍵,一個嬌柔的女生立刻響起,大發嬌嗔——
「光西∼∼你人在哪里?人家等十分鐘了耶!你怎麼還沒來?」
「對下起,朱先生現在正在洗澡。」
「你是誰?」電話里的聲音馬上變得高傲無禮。
「我是他朋友。」
「跟他說我是珍妮,請他洗完澡後馬上回我電話!」吩咐完畢就掛上電話,態度無禮到極點。
黛玉不爽地瞪著手機。「真沒禮貌!」不必看本人,已然可以猜出珍妮是什麼樣的女人。
一定是個打扮入時,驕縱任性的美女,他的眾多女伴之一。
「剛剛的電話是誰打來的?」卸去一臉泥漿,還他白皙柔女敕的肌膚,朱光西一身清爽地穿著浴衣出來,頭發濕漉漉地垂在額前,身上還冒著氤氳熱氣。
不管看幾次,她都會被眼前這幅「美男出浴圖」煞到!
垂在額前的濕發,讓他那張原本就美到沒天理的臉,多了幾分性感,非常的有魅力,害她的心亂跳,呼吸有些困難,眼神有些呆滯……
「喂!」他的手在她眼前揮揮。「你的魂還在嗎?雖然我很帥,也不要看傻了嘛。」
「臭美!」她沒好氣地瞪他一眼。「一個叫做珍妮的女人打電話給你,要你馬上回電。」
「珍妮……」他想了一秒,突然低叫了一聲。「糟糕,我竟然忘了今晚跟她有約!」為了讓黛玉嘗嘗他的手藝,他竟完全忘了今晚跟珍妮的約會,雖然這個約會是半個月之前定下的,但他不應該忘了,起碼以前不曾發生過。
這可是他第一次讓女人枯等!
朱光西連忙拿起手機撥號——
「喂……珍妮……對不起,我這里突然有些事情要處理,耽誤一些時間……對下起,不要生氣……我馬上就趕過去……等一下見嘍。」
應付完大發嬌瞠的珍妮,朱光西趕緊拿起負離子吹風機吹整頭發,務求在最短的時間內趕到約會地點。
「你有約會,我先走了。」看到他為了另一個女人梳妝打扮,黛玉的心口很悶,悶到想回家找老哥對打出氣。
「等等……」
她不耐煩地停下腳步。「干麼?」
「你要一個人回家?不會有事吧?」這幾天,他每晚都會開車送她回家,因為他從不讓女生落單,一定會將她們安全送進家門,才能放心地離開。
「你忘了我是你的保鑣嗎?」
「可是你是女生啊,小心為上,我還是先送你回家吧!」
「……」這是第一次有人這麼理所當然地把她當成女生看待,讓黛玉的心又震了一下。雖然他前幾天也有送她回家,但她一直以為是順路,沒想到那是他刻意安排的。
由于她自幼練武,認識她的人都知道她是「武林高手」,只擔心她會弄傷別人,從來沒有人會擔憂她的安危;而他明知她的能力足以自保,況且也還付了高額的保鑣費用,竟然還擔心她的安全……
這個男人真的很特別,難怪她的心一直往他那邊跑。
「不用了,你還要趕著赴約。」他的好意,她心領了。哪有每天麻煩雇主送保鑣回家的道理?他有這份心,她已經很感動,若再耽誤他的約會,就太不識相了。
「沒關系,反正已經遲到,再遲個幾分鐘也沒差別。」他聳聳肩,到時再多安撫珍妮幾句就沒事。「不過你還要再等我一下,我去換衣服。」他轉身走到衣櫃前,翻翻里頭的各色衣褲,挑選最適合今晚的裝扮。
既然他堅持,黛玉也就不再推托,坐在沙發上繼續等,但是心卻一直處于動蕩起伏的狀態,有一種異樣的感情正在滋長,那是一種她不曾有過的感覺……
暖暖、甜甜,好像吃了她最喜歡的紅豆湯圓一樣,甜蜜的感覺佔滿整個心頭,讓她忍不住痴痴地傻笑……
「你在笑什麼?」換好衣服正在照鏡子做最後修整的他,透過鏡子發現她笑得很開心,忍不住好奇地問道。
「嗄?我……」她嚇了一跳。「我……我只是很好奇,你每天這麼努力洗澡,不怕把皮膚洗皺嗎?」
「不會啊,我洗完之後都會馬上搽上玫瑰精油潤膚,所以我的皮膚好得很,你要不要模模看?」說著,他伸出白女敕女敕的手。
「喔……」黛玉輕輕模上他滑膩的手背,滑順的膚觸果然讓她自嘆弗如。相形之下,自己的皮膚因為經常曝曬在陽光底下,不但沒他白皙,甚至還粗糙多了。
她自卑地趕緊收回自己的手,藏在身後。
「怎麼啦?」她怪異的行徑讓他忍下住奸奇。
「跟你的手一比,我的手好丑。」他果然是個養尊處優的貴公子。
「會嗎?我看看……」
「不要啦!很難看……」她遮遮掩掩,就是不讓他看,可是不知道怎麼回事,她的雙手一下子就落進他的掌中。
她詫異地瞪著他。「你……」他是怎麼做到的?!照理說,他應該踫不到她,更別說抓到她了。
他捧起她的手,左看右瞧。「還好嘛,我剛開始經營餐廳的時候,皮膚情況比你還糟呢!」他轉過身,拿來一瓶護手乳。「這是天然植物精華調配的護手乳,很不錯,你拿回去試試。」
「你……剛剛是怎麼抓到我的手的?」她還是不相信自己會被他抓到,但是她現在的手中正拿著一瓶護手乳,卻是不爭的事實。
「喔,」他神色自若地望著她。「我伸手一抓,你剛好湊上來,我就抓到了啊。」其實他剛才稍稍施展了一下高段的擒拿功夫,只是他的技巧高竿,速度又快,才沒讓她識破。
「說得也是……」
以他的能耐,怎麼可能踫得到她?一定是巧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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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我們可以走了。」
仔細巡過空無一人的餐廳後,朱光西按下保全的設定鍵,兩人便沿著敦化南路的人行道,往八百公尺外的停車場走去。
將車子停這麼遠,是因為他認為走路是最好的運動,早晚平穩地走一趙,當作是健身。
黛玉輕輕開口。「你……跟珍妮……」
「嗯?我跟珍妮怎麼樣?」
「你跟她……你跟她約幾點?」本想問他們兩人的關系,最後還是轉到另一個安全的話題。
「我本來跟她約十點。」
十點?身為大廚的他,通常八點多出完主菜就可以休息了,時間應該綽綽有余啊,怎麼會……「啊!你是因為煮東西給我吃才會遲到,對不對?對不起……我不知道……」
「跟你無關,是我自己忘了今晚的約會。」跟她在一起的時間過得太愉快,他壓根兒忘了珍妮這個人的存在。
「她不會氣到跟你分手吧?」
「沒那麼嚴重。」大不了被她念念罷了,她不會舍得放掉他這條大魚的,安撫她幾句就沒事了,女人不都是這樣嘛。
「我等一下送你去停車場後,你就直接去約會吧,不用送我回家了。」她已經害他遲到,下能再讓他為難。
「我先送你回家。」送女士安全回家是他的原則,他很堅持。況且現在他比較想跟她多相處幾分鐘,不想那麼早去赴珍妮的約,听那些沒營養的話。
「可是……」
她話還沒說完,前頭的路就被六名青少年擋住。而這些人的目標,當然是一身光鮮的朱光西——
「喂,拿點錢來花花吧!」
黛玉立刻將他護在身後。「款?你們怎麼都沒跟我打招呼,太失禮了吧?」終于有件像樣的「工作」上門啦!
那幾個人根本沒將她放在眼里。「小表,我們的目標是他,你閃一邊去,不要湊熱鬧,否則我們連你一起打!」
「想打我?哼!」她不層地冷哼一聲。「這也要看你們有沒有本事?」
「口氣挺大的嘛!」其中一名年輕人極度不爽她囂張的語氣。「兄弟們,先給他一個教訓吧!」
「好!」眾人一字排開,將他們兩人團團圍住,不過主要目標已經換成「口出狂言」的黛玉——
六人拳打腳踢,一起攻擊黛玉,黛玉的功夫雖然厲害,但是同時應付六個人,仍顯得有些應接不暇。
幾分鐘後,她深切體認到,比起上次那四個人的分開攻擊,這次的六人聯手更難應付,尤其是她身後還有一個「繡花枕頭」要顧,沒辦法全心全力對付他們,只能步步為營,以防衛代替攻擊,威力相對減低不少。
只見她帶著朱光西左閃右躲,抽空賞一個回旋踢,正中目標,接著又打了幾分鐘,好不容易才擺平第二個人。
其中有一個少年趁她不注意的時候,偷偷拿起一根木棍,狠狠地朝她背後猛劈,又急又快,她根本毫無所覺,眼見就要被打中……
就在這時候,在她背後一直像個「累贅」的朱光西竟然一手擋下,並且以一記快又狠的手刀砍向那人的頸背,讓他當場倒地昏厥。
這一幕的轉變只在轉瞬間,除了朱光西和那名倒地不起的人外,沒人知道發生什麼事情,就連黛玉也毫無所知。
她只覺得情勢突然變得順暢許多,剩下的三個人,不到兩分鐘就全躺平在地上,無力再作怪,囂張的氣焰不再。
「下次要是再讓我看到你們在這里勒索,我一定會踢斷你們幾根肋骨,再把你們送交警局。听到了沒?」今天念在他們年紀尚輕,她已經腳下留情,完全將他們當成道館里的學員,只給個小小的教訓而已。
幾個少年有氣無力地應道︰「听……到了……」
「還有,我是女人,不是小表,招子放亮點!」
「是……」小混混們唯唯諾諾,只敢稱是。就算他們心里認為她一點也不像女人,但沒人有膽說出來。
「地上這幾只一起帶走!」
「是……」幾個混混互相攙扶,趕緊離開現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