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亞始終保持者剛才的姿勢未變。她跪坐在地上,身體趴著浴白邊緣。
經過方才的水勢這麼一沖,她的思緒似乎清白了許多。雖然恐懼仍在,但卻已不再歇斯底里,而能夠較為平靜的思索——
今晚她差點被強暴!在男人世界游戲那麼久,她從沒想過會遭遇到這種事,以往她總是安然的應付一切,而且全身而退。遇到王浩成的接觸,甚至差點讓他給侵犯,她便沒由來的一陣戰粟。
幸好沒有。
雖然早知道會有這一天,但他不是她欺待的那個人,更不是在那種暴行之下。她要的是——
腦中迅速竄出與司家塵果裎相對的那一幕。
是,他是第一個勾起她的男人,即使他鄙視她,她恨他……但至少他的踫觸不會令她感到惡心。至少他是唯—讓她產生性幻想的男人;至少他是截至目前為止,唯一讓她有交付出自己的沖動的男人。
反正一樣是給男人,就給司家塵吧!算是報答他今晚的拯救之恩。她如此說服自己。
桑亞圍了條浴巾自浴室走出來。她赤果著雙腳,兩只眼楮因哭過而有點浮種。長而卷的頭發正滴著水,潔淨的臉龐沒有任何點綴,柔女敕的肌膚因熱水而透露著玫瑰紅
在火焰竄燒全身之前,他硬生生的扼殺了這份。這是陷井!他警告自己。
司家塵皺皺眉頭,「你又在玩什麼把戲?」
她笑而不語,只是緩緩的走向他,伸手環抱住他的腰,頭輕輕的靠在他胸前。
他推開她,「別胡鬧了!」
他該防範這女人!他在心里如是警告自己。
她又偎近他,指甲輕刮他臉頰,「我想跟你,真心的。」柔荑滑下他胸前,開始解他的扣子。
他壓住它,「你在耍我,」他黝黑的雙眸里有兩簇跳動的火焰。
她踏起腳尖,輕吻著他的喉結,濃濁的低喃,「別記恨我,上次是電話搞的鬼,今晚,我們把電話線拔掉。」
她的舌尖像根仙女棒,神奇的挑動他下月復的灼熱。
「你剛從一個男人的魔掌里逃出來,現在又迫不及待的投向另一個,令人費解。」被撥動的使他嗓音听起來沙啞。
她的臉埋在他頸窩處,令人感到安定的男性味道。「我喜歡你身上的味道。」
「該死的!」他雙手緊扣她,將她推離開自己,「你故意的。」
她澄淨卻又蠱惑人的雙眸直直的凝視他。「……」
「你到底想干什麼?」他氣極敗壞的低吼。
「我想和你。」她一字一句清楚的說。
「即使想報恩,也沒必要這麼做。」
「有必要,我欠你的。」
他揮手,「你不欠我什麼。」她的手撫向浴巾打結處,「那算你欠我的好了。」
他不僅讓她挑起了欲火,更挑起了怒火,「我又欠你什麼了?」
食指輕輕—勾,結松開來,浴巾無聲滑落在她腳下。渾身赤果的走向他,並偎進他懷里,「你要我的,何必跟自己過不去呢?」
「你這個——」他一張口即迅速讓她的雙唇給攫住。
她滑溜柔軟的舌頭立即侵入他嘴里。
他被控制住了!這個該死的女人,完完全全掌控著他的。她大刺刺的向他提出挑戰,他沒有退縮的道理,反正是你情我願、各取所需,沒有任何責任可言。他怕什麼!
反被動為主動,攔腰將她抱起,往房間的方向走去,毫不溫柔的將她摔向床鋪,俯身又狂又急的吻她,從眼瞼到臉頰,從耳垂到頸部……他吻得她頭重腳輕,如被雷鳴轟過。
是的,她內心深處屬于的暴風雨在蘊釀……她要這個男人,即使他鄙視她……她始終要他。
他抬頭看她,「怕了?」
她下巴輕揚,「別把我當成什麼純潔少女,你忘了我是慣于用身體鬼集男人與經驗的女人。」是他說過的話。
「你的記憶力不錯。」
「我收集經驗的記憶力更好,信不信?」
他伸手用力攫住她的下巴。「今晚,讓自己當個喪失記憶力的女人。」
她促狹的看他,「你害怕我拿你和其他男人做比較?」
「你是世界上最可惡,壞心眼的女人。」他咬牙切齒的說。
她咯咯的笑了,「壞女人永遠令男人印象深刻。」
「這是你當壞女人的目的?」
「你以為呢?」
他不再說話,俯下頭去親吻她。
他熱呼呼的氣息吹在她身上,他身體沉甸甸的壓力變得甜蜜撩人。她喜歡!
溫柔的舌尖探入她口中,她頓覺天旋地轉,下月復燃起一團團悸動的無名火。
「喔……解救我……」她近乎無助的低吟。
她的申吟如火上加油,令他無法壓抑、無法把持。他的動作更加粗暴狂野——她不由自主的扭動軀體,原始的舞蹈在他的挑逗下愈舞愈烈。他的手根本停不下來,不停地撥弄她每一寸美好的曲線,挑逗它、折磨它……直到它的主人再度申吟——
「該死的男人……」她迫不及待、狂野解他的衣服。
他終于以最原始的果程與她相對。肌膚相親,她清楚的感覺他的心跳、結實、狂熱……汗濕的軀體水乳交融很奇妙的感覺。
她情不自禁的弓身向他,修長的雙腿勾起環繞他的腰際。他們就要合而為一……她會永生記得這最令人難以忘懷的初夜。
她修長的雙腿勾著他的腰,令他興奮莫名,有往前沖的沖動——
很熟悉的感覺,似曾相識……
……當她修長有力的雙腿勾住我的腰時,我的身體就迫不及待的往前沖,恨不得把最好的統統給她。牧平那晚的話迅速跳進他腦海里。
她也曾用這樣的技巧「服侍」過牧平!該死的女人!一團無名火在他胸口竄燒……
他不期望自己是第一個,但是卻恨透了她那慣有的伎倆。更恨自己和其他男人一樣難逃她的蠱惑,像傻瓜一樣一頭栽了進去。
他慣怒、捉狂的情緒渴望獲得宣泄。
這樣的女人根本不值得他溫柔相待。突然有傷害、懲罰她的念頭——用力挺身向前——
好痛!桑亞輕叫出聲。毫無預警而來的撕裂痛楚自下月復貫穿她全身。
好痛,真的好痛!她不知道會這麼痛。小說都是騙人的,什麼狂妄的喜悅、美妙的感受……統統是欺騙社會。
而他——該死的司家塵!一點都不溫柔,虧他還是個醫生。
他依舊停留在她體內。雖然痛楚已慢慢消失,但她仍覺得敝扭、不舒服。下意識的扭動身體——
「別動!」他低吼!
一切都錯了!什麼三十八個情人,什麼人盡可夫,全都錯得離譜。她的緊繃,他遇上的障礙,在在證明她根本是個處女。這樣的事實雖令他震驚,但不可否認,它也如份突如其來的禮物般令他狂喜莫名。
他是她的第一個男人——一份滿足的、驕傲的,屬于男性的強烈佔有欲油然升起,他憐惜的、緩緩的律動身體。他不想半途而廢,他要她完完全全屬于他。
雖然她欠他許多解釋,不過不急,他們有的是時間。
他和她耗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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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晚的折騰,再加上過度的激烈運動,他累得睡著了。
桑亞悄悄撐起身體,靜靜凝視他。剛毅的下顎依舊堅定、嚴厲,冷峻的雙唇緊抿成一直線,不過睡眠柔化了整體,比平時親近多了。連慣常侮慢、因嘲弄而挑起的筆直濃眉,也在此刻松緩下來。
他是英俊迷人的。她不後悔選擇他做為自己的第一個男人,她是心甘情願的。他最初的侵入雖令她疼痛難當,但後來……她臉紅的思忖著,他帶給了她至高無上的快樂,是前所未有的,小說並沒有騙人,它是如此該死的美好。她想起他的唇如何神奇的挑動她全身的快感;不愧是個醫生,熟知人體的每一寸……
她的視線往下飄,停在自己與他結實雙腿交纏的縴細腿上。棕褐壯碩的他與白析嬌柔的自己呈強烈的對比。突然有股鼻酸的感覺——
她讓自己完完全全屬于他,而他——他只偏愛他的乖乖牌。淚水刺痛她,好疼好疼……
倔強的眨掉它。她難過什麼呢?不過是一夜激情、露水……突破這個關卡後,她不再是處女,那麼以後的路會好走許多。
她將可以毫無顧忌,無所保留的玩弄顛覆游戲、玩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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懊死的,她竟然走掉了!
司家塵一覺醒來發現身旁的床位是空的,不覺怒火中燒。她竟然又耍了他!不!他不會讓她就這麼走掉。
她還欠他許多解釋呢!
舞得渾然忘我之際,桑亞突然讓人從PUD舞池里給揪了出來。
定楮一看,是司家塵!
她氣炸了。「你干什麼?」用力甩開他依然嵌著她的手。
「我們需要談談。」他的表情認真而嚴肅。
「我們之間有什麼好談的?」
她顯得漠不在乎的輕佻語氣微微觸動他的怒意。
「太多了,你不覺得那晚的事該談談?」
「那晚的事…」她假裝思索著。然後瞪大眼楮訝異的看著他,「你該不會是——要、我、負、責、吧?」
她的笑話一點不好笑。他雙眉深鎖的盯著她,良久才緩緩道︰「你是第一次。」
那又如河?她撇撇嘴,還是比乖乖牌廉價。
「你覺得是奇跡嗎?每個女人都有第一次。」她不在乎的聳聳肩,「有什麼好奇怪的。」
「你把它給我——」
「只是踫巧。」該殺的,他真的重視、珍惜嗎?
「為什麼?」
「你救了我,就當是報答你的恩情吧!」
昨晚的意義對她而言僅是報答恩情?他不相信。她選他當第一個男人一定還有其他理由——
真他值得期待的理由。
「如果只是報答恩情就可以獻出貞操,你不可能守到現在,一定還有其他理由——」
「對!是有其他理由。」她點點頭。
他雙眸光芒閃爍,「什麼理由?」
她露出壞壞的笑容,「我對你有性幻想嘛!所以就是你羅!」
「第一個男人對你的意義絕不僅如此。」他不相信她的理由。
「就是如此!對我而言第一個不代表是唯一的一個它的意義跟往後的第二個、第三個,甚至千千萬萬個並沒有差別。」
「你真的……」
「我會!」她給他一個勾人狐媚笑容,「你忘了我是個人盡可夫的女人?」
「你……」他揚起手欲打她。
她捉住他的手,「又想打我!你打上癮了是不是?」
他嘆一口氣,反手扣住她的肩膀,「你為什麼老是激怒我?」
「你為什麼老喜歡煩我!」
他放開她,好久都不說話,只是靜靜的看著她。
她讓他看得有點心虛、有點害怕。她害怕他看透——看透她今晚的一切只是偽裝。
「我走了。」唯有逃離他,自己才是最安全的。
這男人的一舉一動對她而言都是陷井,她要小心。不可以淪陷,絕對不可以……
「我們結婚吧!」他的聲音緩緩傳進她的耳膜。
她愣了一下,不相信自己所听到的。他向她求婚?
是听錯吧!
「什麼?」轉身面對他。
「我們結婚吧!」他又再說了一遍。
沒听錯,他確實是向她求婚。為什麼?
因為奪取了她的貞操,所以他要負責?
去他的責任!她偏不嫁他、絕不嫁他、死也不嫁他。
那晚之前,他棄她如蔽尸,說她是人盡可夫的妓女。他說任何一個正常的男人絕不會娶妓女為妻;芝蘭說他只是和她玩玩、尋求刺激,最終選擇的這是乖乖牌。這種男人她怎麼能嫁?她清楚的知道他並不是真心想娶她。他只是受傳統觀念所束縛,認為對她有責任。
可是,她永遠永遠不會讓他負這該死的鬼責任。
「哈哈哈……」她突然仰頭大笑。
他皺皺眉頭,「有這麼好笑嗎?」
「當然好笑,你舍乖乖牌要娶我這壞女人,難道不好笑嗎?」.
「我對你有責任…」
「什麼責任?你只是踫巧當了第一個,但不會是最後一個,也不是唯一的一個,何來責任之有?」
「你的反應完全不合乎常理。」
「喔——是嗎?你認為我該有什麼反應?呼天搶地的要你負責,還麼興高采烈的接受你的負責」,她對他搖搖頭,「我不是那種會有蒼白臉色、弱不禁風身材,以及柔美來激起男人保護欲的女人,當然,像我這種女人只適合當玩伴,不適合當妻子,拒絕讓你負責任,你該感激我才對。」
「如果你有了孩子……」
她的心觸動了一下——不會這麼倒霉的,只有一次啊!隨即不在乎的說︰「反正你是現成的醫生,很容易解決的。」
他太陽穴青筋浮動,怒火正在蘊釀……
「你是說如果有了,你會拿掉?」
「有何不可?不過是激情後不小心遺留下來的產物,沒有留下來的必要。」
「你真殘忍!」
「好了啦!又不是真的有了,討論這種事亂奇怪的。」
「你究竟是什麼樣的女人?」他冷冽的自齒縫進出。
「你以為呢?」她挑高眉頭盯著他。
他點點頭,「我想我懂了。」
「恭喜你!」
「你在耍我,從頭至尾。」
她聳聳肩。
他冰冷的瞪視她,「你故意先給我人盡可夫的壞女人形象,再給我一個干淨無暇的處女之身。你抓準了男人的心理,你知道女人的第一次對男人意義重大。即使我如何鄙視你,一旦得知你把最珍貴的給我的,一切都不一樣了——」
她微微的動容。內心深處因他的那句「一切都不一樣了」而產生微妙的波動,她在期待。
「你走了一步最高的棋,先讓我上天堂,然後再將我狠狠打入地獄。你故意拒絕我的求婚——也許你早料準了我會求婚,一切都在你的掌握中,不是嗎?」他緩緩走近她,「包括你在PUB而所遭攻擊,包括你的處女之身……我該想到處女是可以造假仿冒的。」
懊死的,他竟敢如此說她。她抬眼看他,一顆心怦動。
「我怎麼會傻到相信你還是處女呢?他們講得那樣逼真,不是單憑想像就能說得出來,而且那晚我也得到了證實。」
「證實什麼?」她的聲音冰冷不帶一絲感情。
「你的伎倆如出一轍,對每個男人都一樣。」他想到了她雙腿勾著他的腰,同時也勾過牧平的……
她慶幸自己截至目前為止還能自若的站在他面前。
「一切都照著你的計劃在進行,你對每一個情人都這樣費盡心思去玩弄嗎?」
此時此刻她竟沒想要為自己做多余的解釋。因為她覺得那是可笑。
浪費唇舌的,再說自尊也不允許她如此做。反正在他眼里她早壞透、爛透。就這樣吧!又何妨呢!
嘴角緩緩揚起,她笑了!謝謝天,她還笑得出來。
「很多事情一經點破,似乎就不好玩了。」
「你不只人盡可夫,而且可惡至極,」他銳利的眸光足以殺死人。「乖乖牌比你善良可愛多了。」
「反正只是玩玩,何必認真呢?」她的語氣與表情看來仿佛失去貞操、吃虧的人是他而不是自己。
「你唯一值得我掛念和感謝的是你拒絕我的求婚,因為像你這種善于玩弄手段的女人,根本不值得我負任何的責任。」說完,毫不著戀的轉身離去。
剎那間她強裝的外殼如被敲破的冰碎了一地。方才,她演了一場面子十足、完美的戲,現在,一切落幕了,剝下面具,剝下偽裝的外殼,她訝異自己的脆弱不堪。是該死的司家塵所造成的!以前,她嘲笑那些淪為感情傀儡、為愛脆弱不堪的人。今天——她才終于明白,原來愛情的殺傷力這麼強,竟然使得她也受得如此可笑庸俗,如此脆弱不堪。
喔!該死的,她竟然想哭,想把那份椎心刺骨給狠剜的哭出來。冷不防地淚水如掉了線的珍珠滾落下來,她難抑悲哀地緩緩蹲了下來,雙手環抱著腿,將臉埋進雙膝間——狠狠的、痛快的、宣泄的,讓自己就這樣蹲在寂靜冷清的馬路邊,大哭一場。
她該哭的,用哭來慶祝他對她的那一番評價,他說得對,她在耍他,從頭至尾她只想玩弄他,只想挑戰他的傲氣,只想顛覆他對乖乖牌的偏好,可是——沒有人會相信,她竟會把心給玩丟了。
他永遠不會知道她是怎麼樣的女人,他也永遠不會知道她為什麼對他耍壞。其實,她也是才剛弄懂——
她耍壞只是為了要魅惑他一輩子,魅惑他來愛她……
時間是會沖淡一切的,桑亞抱著這樣的信念來遺忘痛苦。可是某些沖不掉的記憶,她只能掩埋,將它們埋藏在她內心最深處……
埋藏起來就好,只要不去踫觸就沒事,她如此的告訴自己。所以,表面上她看起來依舊如故。
最近她忙著設計讓父母破鏡重圓。老爸雖然可惡,但是老媽不該遭到孤獨終其一生的下場。既然們依然愛著彼此,只有便宜老爸,幫他們重拾二十二年前的情緣。
她布線了好久,現在已是最後的收網階段。
「老媽,你到底去不去?」
「亞亞,當你老媽是什麼?單憑幾束花、幾樣禮物,你就要我去和一個連名字都不知道的男人約會?」
「不知道名字有什麼關系?神秘一點不也挺有情趣的,何況這人我認識,女兒會害你嗎?」她正苦口婆心的勸老媽去赴那神密男人的約。
「那可說不定。」她撇撇嘴。
其實桑宜文對那神追求者的好奇多于好感,她並不真的想接受他的追求。當初若不是女兒說孟偉達另結新歡,她也不會賭氣的接受那神密追求者一束又一束的鮮花。
其實,二十三年來,她心里存在的,始終只有孟偉達,一個男人。只有自尊作崇,以及二十三年孤獨所積的怨,讓她不想那麼快原諒他。
「什麼話嘛!枉費你女兒一番苦心。」
「你還是把那份苦心用在自己身上吧!咦?你最近好像比較少出門,有點不可思議喔!」
「當乖女兒你也嫌啊?」
「是哪個男人讓你覺悟的?快告訴我,我得去感謝人家。」桑宜文有雙洞悉一切的眼楮。
「干男人屁事!」她沒好氣的說。
「是那個婦產科醫生?」
懊死的老媽,盡挑最痛最深的傷口挖。
「你女兒又不是只有他一個情人。」
「可是你只把耳環遺落在他家,」知女莫若母,桑亞雖然有許多個情人,可是她相信女兒並不隨便。即使她從小便教她︰感情是用來玩,不可認真的。目的只是要她保護自己,別隨便陷為感情的服虜,而重蹈母親的覆轍。
桑亞向來是個獨立自主性夠的女孩,永遠知道自己要的是什麼。那一晚她像吃了炸藥似的自外面回來,她就知道事情有些不一樣了。
「你又知道了。」她嘟嘴的模樣個孩子,唯有在母親面月前她才會有這樣的舉動。
「我當然知道,而且我還知道你……」
「沒有!我沒有愛上他,什麼都沒有,你不準再說了。」她心虛的狂吼。
桑宜文露出詭計得逞的賊賊笑容,「此地無銀三百兩,我又不是問你有沒有愛上他,干嘛急著承認?唯恐天下不知啊?」
她瞪了母親一眼,「老狐狸。」
拉起女兒的手,語重心長的說︰「老狐狸要告訴小狐狸,男人雖然可惡,可是若是能有真心待你,愛你的,還是有他的可愛之處。」
「所以,你該去赴那個神密追求者的約會,對不對?」
桑亞藉母親的語意,漂亮的將話題轉回來。
「這是兩回事——」
「藉口!你根本是心還惦著老爸,所以才拒絕其他男人的追求。」
「我……」讓人給料中了心事,令她啞口無言。
桑亞夸張的唉聲嘆息,「唉!有什麼用呢?人家都將使君有婦了,只有你這個傻瓜,傻愣愣的守了二十二年,到頭來還是一場空。」她抬眼偷瞄母親。
丙然得到她想要的效果。只是桑宜文臉色由青轉白,再染成紅色。一沉睡了二十三年的母獅被驚醒了。
丙不其然——得提防著
「你、說、什、麼!」她憤怒得脹紅了臉。
「前幾天老爸訂了好大一顆結婚鑽戒,听說是為他的新歡準備的禮物。」
「他敢?!」桑宜文咬牙切齒,恨不得咬碎孟偉達。
「有什麼不敢的,反正你又不理人家,他另尋新歡是正確的。」
「什麼叫正確?亞亞,我警告你別顛倒是非。」
「其實像老爸那種男人不要也罷!你才刁難他鼓勵他就捺不住寂莫去找別的女人,狠心放棄你這個為他生女兒、又為他痴情守候二十三年的初戀情人,唉!老媽,我都是為你叫屈喔!」扇風點火她可是最在行。
「別為他痴情守候了?我只是還找不到值得托付終生的男人,寧缺勿濫嘛!」死鴨子嘴硬桑宜文更在行。
「現在好男人都光光了,害老媽等了二十三年,一點天理也沒有。」
「老天爺終究是長眼楮的,終于讓我等到了。」
「等到什麼?」桑亞十分好奇。
「好男人啊!」
「在哪里?」她左顧右盼。
「就那個送花又送禮物的神秘男子嘛!」
「他?!老媽,你不是對人家興趣缺缺嗎?」
「現在我改變主意了,念在他這些日子來用心良苦追求我的份上,我決定和他見個面。」她決定不再為那該死的臭男人孟偉達守節。
成功!桑亞在心里大聲歡呼。
回房後,拿起電話撥上個號碼。「老爸,情況很糟也!老媽竟然準備接受那個追求者的求婚……真的,就在這個禮拜天……」
「老爸,你冷靜一點……有什麼辦法可想呢?我又阻止不了她……她說她有追求幸福的權利……」
「我很為難……好好好,你先別急,我想想看……啊——有了!老爸,我上次要你去買的戒子……,好,這個禮拜六晚上七點,你就帶著戒子和一束花,到XX餐廳……對,他們約在那里……你必須在那男人還沒開口求婚以前,把戒子套在老媽手上……對,你要搶先一步把戒子套在老媽手上……」
「什麼?你不敢……那我就愛莫能助……沒有其他的辦法了,你看著辦吧?」
「……這是你最後的機會,鼓起勇氣嘛!只是把戒子套在老媽手是……你怕她當眾給你難堪?是你活該……二十三年前是你不對……好好好,我不說……」
「就這麼決定了,這個禮拜六晚上七點……記住,不管老媽指控你什麼罪名,都不許反駁……讓老媽發泄一下嘛!人家積了二十二年……」
「好,就這樣,拜拜。」掛上電話,桑亞大大松了一口氣。
總算大功告成,再來就看老爸和老媽的了。
喔!還有一件事——她突然想到一件重要的事,再度拿起電話,撥了另一組號碼——
「喂,教堂嗎?我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