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島上人夏以來的第一場雨。
「這場雨到底要下多久?」楚夜寒一手托著下巴,一手伸出窗台,以掌心接著雨水。
這雨不似午後西北雨般來得快去得也快,它是細細的雨水,連續不斷的下著從今早到現在,這雨已經下了一上午。
「黑皮,我好無聊。」楚夜寒抱起正好眠的黑皮,現在只有它能陪她說話了。
「哎?這雨為什麼還不停?不知到台灣現在是不是也在下雨?桂姨和方叔現在好嗎?我已經一個多月沒見到他們,他們是不是還在為我擔心?」
平時有許多好玩的事和冷尉的事讓她忙,她並沒有太多的心思去想其他的事。現在,一切纏人的事都已暫時被放在一旁,她的腦子也沉靜下來,這才覺她已經離家一個多月了。
方叔和桂姨這一個多月是怎麼過的?為了她,他們一定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穩。
「桂姨一定瘦了,而平常公司的事就讓力夠忙的了,現在他不僅要尋找我的下落,還得擔心桂姨的身子,他受得了嗎?還有張嫂,她現在好嗎?」他們全是和她最親的人,而她卻只會讓人為她掛心,她真的該打。
「黑皮,我好想桂姨,好想方叔、張嫂、司機老王、園丁陳伯……」台灣的親人勾起她的思鄉之情,她開始想家了。
楚夜寒忍不住趴在窗台上啜泣。
黑度感受到小主人的憂傷,嗚嗚地應和了一聲。
「黑皮,你也想家是不是?今晚我們要求冷翊讓我們回家好不好?」她沒有把握他是否會答應放她回去,但她已經決定,不管他答不答應,她都要回家。
冷詡若不答應,她就來軟的,軟的不行,就來硬的,要是軟硬都行不通,她就來強的一一偷跑,總之,她一定會想辦法離開。
島上每隔一段時間會有人出島采買必需品,她可以偷溜上船,然後設法回台灣。
當然,她希望這是最下策。
「黑皮,我們一定要聯手對付冷翊,非得要求到他點頭答應不可。我們很快就可以回家了,你高不高興/’
午後的微風著細雨吹了進來,涼涼的感覺和雨聲讓人想小憩一下。
「黑皮,我要回家、回家……」楚夜寒的眼皮慢慢向下垂,她想睡了。
天空中的雲層愈積愈厚,雨由細長的絲狀逐漸凝聚成一顆顆豆大的雨珠,快速的往下掉。
听著漸漸變大的雨聲,楚夜寒緩緩進人夢鄉。
******
「桂姨,別走……桂姨!」楚夜寒嚇得呼喊,從惡夢中驚醒。
她發現自己安然的躺在床上而非在窗台旁,身上也蓋了被子,顯然是有人將她抱到床上。
當然這人不會是別人,只有他——冷翊。
窗外的雨仍未停,房間的燈沒打開,四周一片漆黑。
通常只要房里稍微暗了些,照明系統就會自動開啟,現在整個天色都暗下來了,為何燈沒亮?
她連續按了幾下開關,卻不見床頭燈亮起。
「別告訴我,你壞了。」她對著沒有反應的床頭燈自言自語。
她不死心又試了幾次,它還是沒亮,這現象告訴她,它已經壞了。
窗外瀝瀝瀝的大雨讓她開始疑神疑鬼,黑讓她沒有安全感,她看不到任何東西,心里愈來愈恐懼,想抓住一些能令她安心的東西。
「不怕、不怕。」她拍拍胸口,自我安慰道。
呼呼作響的風兒敲著玻璃窗。
「誰?誰在外面?」她緊張的回過頭張望。
愈想愈覺得身處黑暗中極為可怕,楚夜寒大叫一聲後用被子蒙住頭,縮在角落里。
這時窗外的雨更加急驟,為恐怖的黑暗更添了幾分森然,像從深淵里爬上來的鬼魅發出的哀號,風雨加交的聲音傳人她耳中,引起一連串狐仙鬼怪的荒誕謬想。
一個毛茸茸的東西從被子的細縫鑽了進去。
「這是什麼?」她的腳觸踫到一團軟綿綿的東西,嚇得她魂不附體。
它沿著她的身子往上爬,她的呼吸完全停止,神經已到最緊繃的程度。
它爬上來了,就停在她的胸口。顧不得害怕,楚夜寒發瘋似的用力一揮,拍掉那個東西。
一聲哀鳴立刻響起。
「黑皮?!」楚夜寒跳下來,模黑在地板上尋找慘遭她毒手的狗兒,「‘黑皮!」她十分著急,不停的模索,視力也逐漸適應黑暗的環境,「原來你在這里。」她好不容易終于在沙發下尋著被摔得七葷八素的黑皮。
「黑皮,痛不痛?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她在黑皮身上檢查一番,見它沒有大礙才放心。
「房里的燈壞了,什麼都看不到,不如我們到冷翊那里去。」要她獨自面對房里的黑暗,她寧願去和冷翊擠一擠。
就在這時,窗外閃過一道令人怵目驚心的光芒,照亮剎那的夜空,緊隨而來的是一聲響徹天際的雷鳴,音量之大,足以教人忘了呼吸。
「啊!」楚夜寒被這一記突來的雷聲嚇得跳起來。
「冷翊,冷翊!」她喚著他的名字,希望他能听見和他一牆之隔的她正在呼喚。
一個人在黑暗的房里,外頭雨水嘩啦啦的打在屋檐上,還有不時響起的雷聲,這種氣氛,這種令人毛骨悚然的感覺,她真的好怕,覺得恐怖極了。
她一直捂著耳朵,害怕再听到突然響起的雷聲。窗外全是黑壓壓的一片,風狂野的吹過樹梢,大樹的枝葉發出令人恐懼的沙沙聲。
她究竟該怎麼辦?冷翊為什麼不理她?為什麼狠心的讓她一個人待在房間里?
他平時老愛往她的房里跑,任她怎麼趕也趕不走,今她巴不得他早點出現,他卻連個鬼影子也沒瞧見。
他難道不知道現在她有多害怕?他應該保護她,是他說過他會永遠保護她的。
脆弱的心再也無法負荷,「哇」的一聲,楚夜寒放聲哭了出來。
「冷翊,我求你快出現!」她從沒像現在如此渴望他能在身邊,她需要他。
她哭得很大聲,就算冷詡沒能听見她的呼喊,她也希望自己的哭聲能傳進他耳里,告訴他,她真的好怕。
「冷翊,你快來保護我。」她縮著身子,將頭埋在雙膝間,蜷縮在牆角,期待他來保護她。
*****
「夜寒!夜寒!」冷翊拿著手電筒,踏進楚夜寒的房里。
他快速尋過她的床,發現她並不在床上,連忙在房里四處尋找。
今早負責觀察天氣的左成告訴他,下午可能會有一場雷雨,他知道她怕雷聲,因此在雨勢尚未轉強前,趕緊忙完一些不得不處理的案子,趕回炔門來看她。
那時見她趴在窗台上睡著了,怕她著涼,他小心翼翼的將她抱回床上,替她蓋上被子,在他離去前,曾為她點亮床頭燈,這會兒房里卻是一片漆黑,很顯然她房里的燈燒壞了。
他得快點找到她,剛才的雷電真的很嚇人,他希望在那道雷聲響起時她還未醒過來。
借著光線,他很快的找到蜷縮在牆角的她。
「夜寒。」他不敢喚得太大聲,他知道她嚇壞了。
她的樣子讓他的心糾成一團,他恨自己為什麼要離開她,下午他該留下來的。
要是他留下來,她不會被嚇成這樣,她看起來如此令人心疼,縴弱的身軀一直顫抖,原本紅潤的朱唇早已變得蒼白,雙眼空洞的望著望著前方,小小的臉龐布滿了淚水,口中不知呢喃著什麼。
冷翊萬分疼借的將她擁人懷里。他為什麼晚來一步?他應該保護她的,竟然讓她被嚇成這樣。
「夜寒,別怕,我是冷翊,我會保護你的。」他輕輕模撫她的頭,欲安撫她受驚嚇的心。
這個聲音、這個寬厚的胸膛,她感覺到有人抱著她,讓她很有安全感,她似乎可以不用再害怕了,他會保護她的,她知道。
「你來了!」她看到了最想見的人。
「夜寒別怕,我會保護你的,別怕。」
冷翊的聲音低沉而具有安撫力,她知道他真的來了,有了他,她可以不再害怕了。
她恐懼的心逐漸平靜,顫抖的身軀獲得最大的松懈。
「為什麼那麼慢?我好怕,你知不知道?」她錘打他的背,感到萬分委屈。
「對不起,我來晚了。」
楚夜寒靠在他懷里痛哭,發泄心中積壓許久的恐懼。
*****
好不容易,冷終于讓不安的楚夜寒平靜下來。
「乖,閉上眼楮。」
楚夜寒閉上一只眼楮。
「兩只都閉上。」冷翊伸出大手蒙住她的眼。
楚夜寒用力扳開他的手,「不行,要是我兩眼都閉上,你就會不見了,我不要看不見你。」
「乖,我會在你旁邊陪你,趕快閉上眼楮睡覺。」他知道這時的她仍缺乏安全感。
「我不要。」她真的怕自己一閉上眼就看不見他。
「听話,我保證不會走,一定留在你旁邊,好不好?」為了增加她的安全感,他把手放在她的掌心,好讓她感受到他的存在。
「你真的不能走。」楚夜寒把他的手握得緊緊的。
「絕不會走,快點睡。」冷翊覺得她真的很像小孩子,連睡覺也得一哄再哄。
「嗯,那我要睡了。」拉好被子,她終于安心了,他不會離開她的。
這時,一道聲響又傳來,像雷擊中了炔門。
「啊!」楚夜寒嚇得投進他的懷里。
「別怕,我在這兒。」他恨自己沒有呼風喚雨的能力,看她一臉惶恐,他恨不得能馬上停止這場懊死的風雨。
「我怕。」
「不怕,我在這。」他不知道這樣說對她有沒有效用。
「可是我真的好怕。」有了,她想到一個好法子。「你陪我一起睡。」她向一旁挪了挪,空出一半的床位。
「不行!」冷翊立刻拒絕。要他上床陪她睡覺,她真的不把他當成男人嗎?這個不知危險的小女人。
「為什麼不行?你明知道我怕雷聲,還那麼狠心丟下我一個人。」說著說著,淚水又在她眼眶中打轉。
他永遠抵擋不了她的淚水。
「好,別哭了,你知道我不會丟下你一個人的,我怎麼會不理你呢?冷詡替她抹去眼淚。
「那你快點上來。」為了歡迎他、她欲空出更大的床位,沒注意到後頭已沒有空間,就要跌下床。
「小心!」冷翊飛快的一把抓過她。她永遠無法教人放心。
「對不起!」楚夜寒朝他傻笑。「快上來。」她拍了拍空出的床位。
冷翊硬著頭皮爬上床,靠著她躺了下來。他希望從這一刻起他有能力當柳下惠,什麼非分之想都不會閃過他的腦海。
「冷翊。」她拉了他的衣角。
「嗯。」他故意背著她,不知道她又想做什麼。
「冷翊。」她又向他娜近了些。
「嗯。」
「冷翊。」她又靠近了一些。
他實在不知道她到底想做什麼,為了不多生事端,他決定保持原來的姿勢。
「冷翊,你為什麼背對著我于’
「很晚了,你該睡了。「他不打算告訴她,他之所以不敢面對她,是因為怕自己會控制不了,在面對心愛的女人時,理智往往是派不上用場的。
「你可不可以轉過身子?我想看著你。」
「不行。」他斬釘截鐵的說。
「冷翊。」她的口氣盡是哀求。
好吧,算他怕了她,「這樣能睡了嗎?」雖然轉過身子,但冷翊卻閉著雙眼。
「嗯。」她又挨近他一些。
「你在做什麼?」她居然將身子貼進他懷里,他能感到她婀多姿的身軀已挑起他的欲火,如果再這麼下去,會發生什麼事他很難保證。
「你說過要保護我的。」她在他懷里磨蹭一番。
他是會保護她,但不是用這種方法,她這麼做只會讓他傷害她。
不!他絕不能傷害她。「離我遠一點。」他的口氣不怎麼和善。
「是你自己說要保護我的。」楚夜寒根本不知道此刻的他正在和理智搏斗,只是覺得他變得好凶,她委屈的抽了幾口氣,眼淚又要往下掉。
「我不是這個意思。」他連忙安慰她。
「那我們就睡覺吧。」說著,她又靠了過去,她只想擁有更多的安全感,根本沒顧及這麼做對冷翊是多大的挑戰。
「不行!」冷翊跳下床,沖進浴室里。
他得冷靜下來。冷詡站在蓮蓬頭下,扭開水龍頭,他必須恢復理智,沁涼的冷水告訴他,他不該在這個時候傷害她。
「你在干什麼?」楚夜寒沖到蓮蓬頭下關掉水龍頭。「你會感冒的。」拉過掛在一旁的大浴巾,她奮力一跳,將大浴巾蓋在他身上。
「出去!」冷翊壓抑心中的欲火,冷冷地命令。
他看到她的衣服因濕透而變得透明,曼妙的身材一覽無遺。她非得如此挑逗他嗎?他知道再這麼下去,自己絕對無法壓抑蠢動的,會在今晚要了她,絕對不會管她答不答應。
「可是你全身都濕了。」真不知道他發什麼神經,無緣無故把自己弄得一身濕,她想替他擦干身子,就像他替她吹頭發一樣。
「我要你現在上床睡覺。」他氣她全然無所驚覺的想靠近他。
「可是……」
「我說上床睡覺。」他不自覺又露出令人膽寒的目光。
「去就去,你這麼凶做什麼?」她氣自己的一片好心全他的怒氣殺光了。
「乖,我換了衣服就去陪你,好不好?」他立刻放軟語調,知道自己不該對她大聲吼叫。
「隨便你!」她頭也不回的離開浴室。
楚夜寒覺得有些無聊,于是到冷翊的臥房看書,突然間,她瞥見茶幾上有杯琥珀色的液體。
她拿起來嗅了,「好香的味道!!」忍不住喝了一大口。「惡!是酒。」陳年的老酒聞起來雖香醇,但對未曾沾過半滴酒的楚夜寒而言,酒精微微的辛辣味仍讓她受不了,五官全皺在一起,手不停的在受刺激的舌頭上揮動。
這時一道雷又劈了下來。
「啊!」楚夜寒嚇得松開手,幸好地上鋪了地毯,落地的酒杯並未摔破。
「夜寒!」听到她的尖叫聲,冷翊急忙沖進來。
「我沒事。」還好這雷聲並無先前的大聲。
「我要你上床睡覺的。」只有讓她上床睡覺,他才能不必心瘁她因雷聲所受到的驚嚇。
「我不要。」她躲開他伸過來的手。
「我要你上床睡覺。」
「我不要睡覺。」酒精在她體內起了反應,她的身子變得熾熱難耐,喉嚨像有千萬只螞蟻在爬。
他感覺到她的不對勁,她臉色潮紅,腳步不穩,走起路來東倒西歪。
「夜寒?’冷翊伸手攬住她的腰,以免她跌得鼻青臉腫。
他忽然聞到她的身上有酒味。
「你喝酒?」冷詡抓著她的肩,有些激動的搖晃。
被這麼搖,楚夜寒胃里的酸水全涌了上來,覺得想吐,沒有辦法回答他的話。
「該死,誰允許你喝酒的?你根本不會喝酒。」冷詡替她倒了杯水,並不停的輕拍她的背,想借此讓她好過些。
「我又不知道那東西是酒,喝了才知道啊!」她現在難過死了,他還對她大呼小叫。
楚夜寒捧著上月復部,不支的倒在冷詡身上。
「該死!」冷伸手要抱她上床。她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上床好好睡一覺。
「人家不想睡。」她用力掙開冷翊的懷抱,跌跌撞撞的逃離他身邊。
可惡!他發誓下回如果有人敢讓她沾上半滴酒,他會親手殺了那個人,瞧瞧她現在的模樣,根本是在發酒瘋。
「夜寒,乖上床睡覺好不好?」他好聲好氣的哄道,一步步的趨近她。
「不要,我不要睡。」一見他要抓自己的手,楚夜寒逃難似的在房里尋找避難所。
她一跑,冷翊只好緊跟在後頭。
「來抓我呀,快點廣楚夜寒以為他在和她玩,笑得好開心。
「抓到你了。」沒幾秒工夫,她就成了他的階下囚。
倒在他的懷里,楚夜寒不斷咯咯笑。
「上床去。」他下最後通碟不容她再亂來。
她的酒品不是普通的槽,若讓她再這麼鬧下去,他在不敢想像她接下來會做出什麼事,有必要強制押她上床,讓她靜下來。
「嗯。」她這會兒不吵不鬧,听話的爬上床。
冷翊眼見機不可失,立刻替她把被子蓋好。
「我不要蓋被子。」楚夜寒踢掉被子,極煩躁的扯開胸口的幾顆扣子。
酒精讓她體溫急速上升,她感到格外燥熱。
「把衣服穿好。」他按下她欲解開扣子的手。
「不要,我好熱。」說著,她又扯開一顆扣子,露出雪白的香肩。
冷翊不敢直視,背過身子。他真該把這個傻女人狠狠搖醒,讓她看看自己現在做什麼。
她擺明了是挑逗他,他能抗拒任何一個放浪形骸,主動獻身的女人,唯獨對她,他無法做到。
「快睡!」他起身離開床邊。
「不要走,我怕。」楚夜寒急得向前擁住他,不讓他離去。
「我不走,留在這陪你。」他的聲音仍舊溫柔。
「那你也躺下來。」她扯著他的衣角,要他轉過身子。
一轉頭,冷翊的雙眼便鎖在她的身上,燃燒著熊熊的欲火。
因為她起身,原本就露出肩頭的上衣更向下滑落,使她的酥胸顯得若隱若現,格外撩人。
冷翊覺得自己的目光再也移不開了,如果她再這麼明目張膽的迷惑他,他保證會在今晚讓她成為他的女人。
「夜寒,別誘惑我。」他的聲音變得更低沉。
「冷翊,你怎麼了?」她對他深邃的眼眸和略微壓抑的嗓音靶到納悶。
「我沒事,睡覺。」他無法告訴她,他是如何在壓抑情感。
「可是你……」
「別胡思亂想,很晚了,快睡,我在這陪你。」冷詡給她一個安心的笑容。
「嗯,你要陪我哦。」她輕啄一下他的唇,給他一個晚安吻。
冷翊再也按捺不住。她不該吻他的,即使只是蜻蜓點水似的一吻。
現在箭已在弦上,不得不發了。
跨上她的身子,冷詡回給她一吻,不是淺淺的晚安吻,而是充滿無限渴望的深吻。
對她的情感如排山倒海般涌來,他無法再偽裝下去,他要她,身上每個細胞都強烈的想要她。
「夜寒。」他的聲音里摻雜了隱藏不了的情愫。
「翊。」她能感覺到他的吻和以往的不同。
「夜寒,我的小女人,我要你,現在就要你,我很抱歉傷害你,但是你已經讓我克制不住自己了。」
他的話讓她錯愕,他從未對她說過這種煽情的話,但由他含滿的眸子和極欲汲取一切的,她知道他想做什麼——他是真的要她。
楚夜寒明白,她是無法使他停下來了,今晚她將成為他的女人。
但她好怕,因為她沒有經驗,不知道該如何取悅一個男人,再加上酒精讓她恍惚,無法冷靜面對即將來臨的情事,她不知道自己該如何配合,更怕他所帶給她的痛楚。
「翊,我怕。」她有些不知所措。
「你放心,把自己交給我。」冷翊在她耳畔柔聲道。他明白她的不安,這是她的第一次。
「夜寒,我愛你;永永遠遠的愛你。」冷翊道出愛的誓言。
「翊,我也愛你。」她把自己完全交給他。
兩道交纏的身影沉浸在愛的歡愉里,隨著涌出的激情,將他們帶到世界的頂端,置身于最原始的天堂。
隨著他們的律動,夜漸漸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