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呈浩——廣告公司總經理,創意型的才子,他的名字常常跟一些社交名媛、模特兒連在一起。據他的說法,那些都只是工作上的關系,不過,實在很少人能夠相信。
有著一張比任何偶像明星還要俊俏的外表,常常掛在嘴邊痞痞的微笑,一八五的完美身高,會畫畫、懂攝影、會寫詩,他是每個女人心目中的白馬王子。
他已經擁有夠多引人注目的條件了,偏偏他這一兩年又出了幾本繪本,在市場上大受歡迎,江呈浩也就擁有了一大月兌拉庫的崇拜者兼愛慕者。
他一拐一拐的走進公司,腳痛讓他咬著牙,可是推開門——
「嗨!Nancy!」他擺出瀟灑的微笑。
「早!你的腿沒事吧?」
「沒事。」
一路走到他辦公室的前面,他一路打招呼過去。
Rebecca、Monica、Michael、Jennifer、……
他公司的女同事個個都有個又長又難念的英文名字,就像她們神秘而美麗的英文名字一樣,她們也擁有華麗高貴的外表,穿的用的都是一樣擁有高尚品味的名牌。空氣中飄散著淡淡的高雅香味,這樣的工作環境真是每個男人心目中的天堂。
他在他的辦公室里坐下來,雖然腳還是痛,不過心情比今天早上出門前好多了。
他的辦公室洋溢著簡潔的普普風,唯一的裝飾是掛在他辦公桌對面牆上的一幅手繪圖稿。
一面牆隔開兩個公寓房子,一邊的房子里暗暗的,干淨的縴塵不染,簡單的一桌一椅,雖然看得出來都是很昂貴的進口家具,卻透著孤寂;另外一邊的公寓,房子里亮著一盞昏黃溫暖的燈光,燈光下是一張餐桌,兩張椅子。餐桌上的三個盤子跟一個碗公,冒出誘人的熱氣,沒看見有人,卻讓人感覺隨時會從其中一間像是廚房的房間里走出一個女主人似的。
那是他熱銷數十萬冊的繪本里面,最著名的一幅畫。
江呈浩打開電腦,先看看今天的郵件,有幾件公事,幾件從朋友傳來的信件,還有幾十封來自他的書迷。
他把那些仰慕者的信存到另一個檔案去,有空的時候才看。他確信不會有什麼緊急的事情,而且它們看起來通常都大同小異。
「Hugh,你的咖啡!」
他的秘書走進來,兩條美腿在緊緊包裹著俏臀的窄裙里搖擺,好個賞心悅目的畫面。他吹了聲口哨,揚起一個足以讓任何女人腿軟的俊美微笑。
「謝謝!」喝了口濃烈的黑咖啡,他才有真正清醒的感覺。那是他的習慣,一天總要灌好幾杯黑咖啡,才能維持源源不絕的精神跟力氣。
「今天有什麼事?」他問秘書。
秘書拿出記事簿,一一把上面記載的事項對他報告。
「早上開部門會議,十點要跟A電台的行銷贏家節目連線,主題是化妝品的廣告行銷,十二點董事長要跟你吃飯,下午兩點有一場新廣告的模特兒征選。對了,出版社問你什麼時候可以辦一場簽名會。楚小姐打過電話給你,還有——」秘書將一張紅帖子放在江呈浩的桌上。
「這是什麼?」
「夏慕華先生的喜帖,婚禮的日期訂在下個月。」
江呈浩挑起眉,立刻翻看了喜帖,喜帖上貼著新郎新娘的照片。
他從來沒有看過他的好友慕華出現那種表情——笑起來傻愣愣的,就像是……就像是個沉浸在愛河里的傻瓜!
他揮揮手讓秘書出去,隨即打了個電話給慕華。
「你真的要結婚啦?」
「下個月二十五號記得騰出一天的時間,你跟楚萱得當我們的伴郎伴娘。」
「你真的要娶你那個凶巴巴的管家啊?」
「她不凶。她很好、很可愛、很溫柔。」
好友甜得發膩的話語,讓江呈浩全身泛起一陣雞皮疙瘩。拜托!很難將那個成熟穩重的創投界重量級人物,跟現在正在跟他對話的男人產生聯想。
「你想清楚了?真的要跳進愛情的墳墓?」
「婚姻不是愛情的墳墓。」慕華的語氣轉為認真。「而是愛情的開始。」
「慕華,你已經中毒太深了。算了,你高興就好。」
「你也該找個人定下來,那種感覺真的很好。」
「我?不用了,謝謝。」江呈浩敬謝不敏。「我現在多好,自由自在,何必為了一棵樹放棄整座森林?」
「那是因為你還沒遇到一個對的人,等你真的遇到了,就不會感覺可惜了,反而會覺得以前浪費了許多時間。」
江呈浩覺得這段對話有點太過「健康」、「正面」了,讓他感覺有點頭痛了起來。
「不跟你說了,我要去開會了。你就好好享受兩人世界吧!」
匆匆結束了對話,江呈浩看著掛上的電話,心里其實覺得好友很蠢。還可以享受多一點黃金單身漢的自由和-福利,為什麼要這麼快就放棄了呢?
他可就沒這麼笨了。
沒有花太多時間去想這件事情,江呈浩投入一天忙亂的工作表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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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廣告的模特兒征選,來了比預期還要多的人,一整個下午,江呈浩的眼前全是漂亮的美腿、豐滿的胸部,到最後他已經頭昏眼花,可是還找不到一個適合的人選。
新的化妝品廣告他想要找一個更自然、更貼近一般女性的人選。這些來應征的模特兒似乎都太人工、太做作、太「專業」了。
多年來身處在漂亮女人環繞的環境下,他可以一眼就看出來三號那個胸部是去「做」出來的,九號打了肉毒桿菌、十二號根本就動過抽脂手術、二十四號的臀部大有問題,因為沒有一個自然人的臀部,可以這麼堅挺緊實的。
正為了找不到合適的人選傷腦筋、腿傷也隱隱泛著疼、咖啡一杯一杯的喝、從中午跟老板吃完一頓鴻門宴之後,就沒有再吃過一點東西,江呈浩的心情不好、脾氣不好,整個人感覺都不好。
偏偏這個時候電話又響了起來。
「喂!誰丫?」他的語氣很糟。
「你是用這種語氣對你媽說話的嗎?」話筒那頭傳來比他語氣更糟的聲音。
「媽——」
「人接到了嗎?」
「人?什麼人?」
「小靜啊!我早上不是叫你去火車站接她嗎!?」
對喔!懊死!他根本把這件事情都忘光了。
江呈浩暗咒了一聲,抬手一看,都已經八點多了……
「你該不會忘了吧?天丫!你這孩子怎麼這樣?那小靜呢?小靜哪里去了?她一定等你很久了,她一個女孩子在台北火車站,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情……」
「媽!」江呈浩不耐煩的打斷媽的嘮叨。「告訴我她的手機就好了。」
「小靜沒有手機。」
什麼?沒有手機?她是什麼山頂洞人?
他的頭更痛了。媽根本就是丟了個大麻煩給他!已經夠忙夠累,現在他還得去找那個大包袱。
強力壓下不滿的情緒,江呈浩安撫電話那頭已經急瘋了似的老媽。
「那麼大的一個人不可能走失的,有問題她應該會打電話回去,我現在就去找她。」
煩躁的關上了電話,江呈浩用手指耙了耙頭發。
「江總,怎麼了?」模特兒經紀公司的負責人擔憂的看著他。
江呈浩是他們不敢得罪的人,也是極力想要討好的人,所以縱然他再難搞、一個征選大會弄到三、四個小時還無法決定人選,他們也不敢吭一聲。畢竟只要上了他的廣告,幾乎就是成名的保證了,所有經紀人都熟知這個道理。
江呈浩起身。「我有急事要離開。這批模特兒全都不行,明天再說吧!」
「江總,我送你吧?」看著一跛一跛的他,經紀人提議。
「不用了。」揮揮手,江呈浩轉身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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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好傷的是左腳,還能開車。江呈浩將寶藍色跑車開上了路,他的臉還是很臭。
般什麼東西?媽干嘛找個人來照顧他?到底是誰照顧誰?還要他去接?
而且為什麼偏偏是那個家伙……
車子停在紅綠燈前,「小靜」這兩個字竄過他的腦海,他有些不安的挪動了一子。
有多久沒見過面了?從他上高中以後?
不要再出現在我的面前!
印象中,他不曾對誰說過這麼絕的話、不曾對誰這麼凶,可是她就是能夠挑動
他的情緒,讓他做出不像自己的行為。
不要見她就好了。還是個少年的他,當時真的是這麼想的。只是他沒有想到,她竟然真的那麼听話。
明明就住在隔壁,竟然有辦法不踫上一次面,雖然說他之後到了台北上大學,之後又出國念書,可是這未免也太不自然了吧?
罷開始的時候,每次回家,他還會下意識的找尋,找尋那個總在角落里,默默的以崇拜欽慕的眼神看著他,偶爾視線相交,就會羞怯靦腆的給他一個顫抖的微笑的身影。
可是,沒有。她不見了。他沒有想到的是,自己竟然偶爾也會有種莫名的失落感……
不過,後來慢慢的他也就習慣了……甚至幾乎忘記了有這個人的存在……
就要見到她了。
那個懦弱膽小、畏畏縮縮的小女孩,有著一張圓滾滾的臉,還有一雙大得不成比例的眼楮……那個影像跳進他的腦海里,江呈浩馬上就想到她哭泣的模樣。
她哭的時候是沒有聲音的,那種只是瞅著他無聲掉淚的模樣,最讓他受不了。光是想到這個畫面,就讓他渾身不對勁。
懊死!她會不會此刻正旁徨的站在台北車站,像那樣子的掉著淚吧?
一連串的罵了好幾句髒話,燈號剛剛變化,江呈浩就用力踩下油門,往前沖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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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有沒有打電話回去?」
江呈浩才對電話那頭的老媽問了這句,就引來連珠炮似的責罵。
「你現在才到火車站?沒接到人?你這孩子真是太過分了,遲到了那麼久。怎麼辦?小靜一個女孩子人生地不熟。該不會出了什麼事吧?這樣的話,你叫我要怎麼向她的家人交代……」
江呈浩的頭又開始痛了起來。
「媽——你不要那麼緊張好不好?我再找找看。」
必上電話,江呈浩再次咒罵出聲,為這天上掉下來的麻煩煩躁不已。
是,遲到是他不對,可是那家伙也未免太夸張了,連手機也沒有,等不到人也不知道要打電話求助,她是怎麼樣的一個笨蛋!
在台北火車站找了將近一個小時,也廣播了好幾次,江呈浩終于受不了了。
「不管了。回家吧!」他氣憤的自言自語。
雖然良心還隱隱不安,可是他說服自己應該不會有事,也許她等不到他,就直接搭火車回去了也不一定……雖然這可能性實在……
算了!一個成年人是不可能會憑空消失的,台北也不至于危險到什麼程度。
江呈浩開車回到位于東區的大樓,已經是晚上快要十點了。
一整天的工作,加上找了一個小時的人,讓他疲累不堪。
把車停進停車場,坐電梯上樓的時候,他得把身體靠在牆上,才能稍稍緩解疼痛的腿。等會還得打電話給老媽……他從喉嚨逸出申吟……
叮!電梯門打開。
這一層樓就只有他這一戶,所以他毫無困難的看到——
有個小小的身影蹲在他的門前。
懊不會是……
他正這麼想,走了過去。那個蹲著的人站了起來,眼楮平靜的直視他。
「你好,我是方怡靜,你終于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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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穿著一條牛仔褲、一件平凡到極點的白襯衫,渾身上下嗅不到一點女人味。如果她沒有自我介紹的話,他認不出她就是方怡靜。因為她變了,圓滾滾的身材變得修長,但是臉沒變,還是圓圓的,依稀可以找到當年那個模樣。
可是,除此之外,她變得很不一樣……應該說,整個人的感覺都不同了。
注視著他的表情冷淡而平靜,彷佛把他當成一個陌生人,不再用迷戀的眼光看著他,當然也不會在他看她的時候,怯懦的別開目光……
江呈浩發現……他所認識的那個方怡靜……原來早就不見了……
「你的腳受傷了,站太久不好。我們可以進去嗎?」
她開口,江呈浩才從發呆的狀況中回過神來。
對了、對了,他想起來就一肚子窩囊氣。「站太久不好?你知不知道我剛剛在台北火車站找你找多久?走得腳都快斷了!」
就算他大吼,她也不再縮著身子,泫然欲泣。
「我的火車準時到站,我在那里等了一個小時,我想你可能忘了,或是正忙著,所以直接到這里等你。」
她這些話說的四平八穩,沒有責怪的語氣,可是卻點出他遲到的事實。江呈浩自知理虧,說不出反駁的話來。
「算了,進去吧!」他不悅的說。不高興的除了她講話的方式以外,還有她整個人給他的感覺。
她變了,不再是以前那個畏畏縮縮的小老鼠。不知道為什麼,這點讓他很不爽。
他拿出鑰匙,打開門,走了進去。
那是一個對一個單身漢來說,過于寬敞的豪宅。里面倒是干淨整齊,可能是因為他有找人固定來清理的緣故。
不過,也因為太過整齊了,給人一種似乎沒有人居住的感覺。
他把鑰匙丟在玄關桌上,一跛一跛的走到沙發邊,砰的一聲頹然倒在沙發上。
「你今天晚上可以睡在那間房間。」他指了指客廳旁的一間小房間,沒有力氣也沒有心情做招待客人的工作,只希望她盡快消失在他面前。
她沒有如他所願的走進那個房間,反而向他走來。
「你的傷口痛嗎?」
她蹲在他的腳前,仰望他,她的眼楮澄澈的宛如一潭很深的湖水,所有的情緒都藏在深深的湖底,讓人捉模不定,
他沉溺在那潭湖水中,有片刻的失神,但是當他察覺到她竟然拉高他的褲子的時候,他皺著眉退後。「你干嘛?」
「我看看你的傷口,萬一再裂開就不好了。」
「不用了!」他不需要她的照顧。
「我有護士的執照。」她說,用依然平靜的語氣。
是嗎!?他都不知道……
所以她可以用那麼公事公辦的語氣和態度?她把他當成一般的病患一樣對待,沒有什麼特別之處……
胸口悶悶的,卻又不知道為什麼會有這種感覺,他任由她拉高他的褲管。
丙然小腿上的傷口裂開了,從包裹著的白紗布里滲出血跡。
「藥在哪里?」她問。
他指了房間的方向。
她起身走進去。不久,她拿著醫生給他換藥的藥品和紗布走了出來,手腳俐落的重新給傷口上藥,包扎好。她的動作很輕柔,她的技術很好,看來她說她有護士執照的事不假。
江呈浩驚異的看著她熟練而穩定的動作,看著在他面前低著的黑色頭顱……
這個女人真的是他所認識的那個方怡靜嗎?這些年來她過的怎樣?上了什麼學校?現在在做什麼?有沒有男朋友?會不會像以前一樣動不動就哭?
這些他都一無所知,縱然知道只要隨便問一下老媽,就可以知道的答案,這麼多年來他也不想,或者說盡量避免去知道。
可是,她現在突然出現在他面前……
「喂,你真的有護士執照?你現在在哪家醫院上班?」一開口,他就恨不得咬斷自己的舌頭。該死的!他不是告訴自己他不想知道嗎?
她處理完他的傷口,抬起頭平視他,依然是平靜的語氣。「我護專畢業,當了幾年護士。不過,現在不在醫院工作。」
「那你現在做什麼?」
「我在朋友的農場里幫忙。」
農場?這倒很符合她的形象。突然,江呈浩挑起濃眉。
「朋友?男的還女的?」Shit!他干嘛問那麼清楚?
「男的。」
從鼻子發出哼的一聲,他縮回腳,站了起來。
「累了一天,我要休息了,你就自行解決吧!需要的東西客房里面應該都有,明天我上班可以順便載你去火車站。」
「為什麼要去火車站?」
「回去啊!你不是有工作要做?」
「我請了假,而且已經答應江媽媽要照顧你。」
看著她固執而專注的眼楮,江呈浩揉揉疼了一天的太陽穴說︰「我不需要人照顧,你在只會增加我的麻煩。你就這麼跟我媽說就好了。」
「不行,江媽媽說你一定會這麼說,她也拜托我一定要留下來。」
「你干嘛這麼听我媽的話!?請假來照顧一個十幾年沒見過面的陌生男人?莫非你還對我有意思?」
話一出口,他就後侮了。這麼直接又這麼尖銳的話、他怎麼會對一個幾乎陌生的女人說呢?他從來也不是這麼沒有風度的男人啊!可是為什麼每次對上她,他就——
預料中的尷尬,甚至是受傷的表情沒有出現在她的臉上。
如果以前的話她一定掉淚了吧?
可,方怡靜沒有。就算她因為他的話而受到沖擊,她也沒有表現在臉上,唯一的變化,只是她的眼楮變得有些冷峻。
「我是喜歡過你,可那已經是小時候的事了。」
他注意到了她用的是過去式。
就在他為這點有些不是滋味的時候,她繼續以平靜的口吻說︰
「趁這個機會我想跟你說清楚。你不用擔心這個,我來台北照顧你也只是因為對江媽媽的承諾。接下來的幾天,我會把你當成一般的病人,請你也不要想太多,就把我當成來幫忙的佣人就好了。你的傷好了,我自然就會回去。以後如果沒有意外的話,我們還是可以十幾年都不見上一次面。」
他听錯了嗎?最後的一句,似乎帶著說不出的苦澀跟淡諷,然而當他看她的時候,她還是面無表情,看不出任何一點情緒。
江呈浩皺緊了眉心。
什麼跟什麼……她這麼說,好像顯得他提起過去的事反而可笑了。
她表明得很清楚*—來這里照顧他,純粹是看在老媽的面子上,她沒有一絲過度的期待。從她的樣子看來,她也不再是過去那個流著眼淚,默默在角落看著他的小女孩了。
他怎麼能在氣勢上輸她?既然她都不在乎他了,像個笨蛋似的沉溺在過去的他,又是怎麼回事?
「好吧,隨便你,你要待下來就待下來,我沒意見,不要給我帶來麻煩就好了。」
這麼說算是兩人達成了基本的共識。
「你餓了吧?晚餐吃了沒?」她突然轉了個話題。
江呈浩現在才想起,自己從中午就沒吃東西,這麼一提,他肚子還真是餓得發疼。
「我去煮點東西。」
「不用了,叫Pizza好了,我家廚房沒有什麼東西。」
他的廚房光是裝潢費就花了上百萬,可是從來就沒用過。冰箱里也只是冰了些啤酒,還有起司。
她不贊同的微蹙著眉。「Pizza油膩,熱量又高,不適合受傷的人。我看到樓下有超市,我去買東西吧!」
江呈浩本來想說那太麻煩了,自己煮不知道還要多久,可是她已經轉身往外走去,他悻悻然的說︰「隨便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