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盤加了濃濃起司和女乃油的雞肉時蔬焗面、以莫札瑞拉起司制成的番茄起司沙拉、淋上清爽醬汁的炸金針菇和干爽的炸魚肉,以及一小碗的涼拌花椰菜一一上桌。
楚朝陽的確是個懂得投心上人所好的男人,這些菜色里,大多使用管縈縈偏好的女乃油、起司和大量的魚、肉類,至于青菜和沙拉,是她突然好奇想嘗,才會去踫的東西。
此時管縈縈不顧身材走樣或是形象全無的風險,抱著一個大碗坐在投影幕前大吃起來,其實這也不是她第一次在他面前這麼沒形象,不知道是從何時開始,她在楚朝陽面前的形象早就毀于一旦,不過她也沒有特意去維持。
「縈縈,你要不要坐在餐桌上吃啊?」楚朝陽誘勸著,他準備了蠟燭要點,弄個浪漫的燭光晚餐,沒想到他最後一道菜才剛上桌,她就拿了個大碗公把她要吃的東西統統裝進去,完全不等他把餐桌裝飾好就對著螢幕大啖起美食來了。
「不要!」她專心的看著楚朝陽租回來的電影,連頭都沒有回一下。
楚朝陽好氣又好笑的搖搖頭,也學著她拿個大碗公,把所有要吃的食物都裝進去。他吃東西向來都很中規中矩,不像她,只有在別人面前像個淑女,在他面前,她狂放自然的吃相就毫無隱瞞的表現出來。
避縈縈大口大口的吃著富有彈性的面條,面條上沾著的女乃油醬汁也沾了她滿嘴,「真好吃……」
他寵溺的看著她不做作的吃相,笑得十分愉快。「好吃就多吃點,別吃這麼急,小心噎著。」
「我喜歡炸魚。」地難得像個小孩似的笑了闊來,一臉滿足。
「下次我再做不同口味的菜給你吃。」楚朝陽叉了塊花椰菜塞進她嘴里,「不要光顧著吃肉,也要吃點青菜。」
「我有吃金針菇……」她的小臉皺成了一團。
「金針菇不是綠色蔬菜。」他像個嚴格的父親,糾正她的飲食觀念。
「我討厭綠色蔬菜。」管縈縈黛眉緊鎖的把花椰菜吞下去,隨即叉了塊魚肉,像是消毒似的塞進嘴里。「啊,還是肉類才能得我歡心啊!」
楚朝陽無奈的苦笑,他決定下次要把蔬菜做得像肉食,讓她不知不覺中吃進肚子里。
「電影好看嗎?」剛剛他在忙做菜,怕她無聊,就先放電影給她看,沒想到這個小女人入迷到連飯都不肯上餐桌吃。
「嗯,很好看。」她著迷的盯著螢幕看,小嘴咀嚼著食物。「我是那種沒文化的人,看不懂太深奧的電影,這部倒不會。」
「什麼叫做太深奧的電影?」楚朝陽皺皺濃眉,他從來沒听過電影還有分深奧和不深奧,一般來講應該只有好看和不好看的差別吧?
「就是那種具有深沉意義的新電影,我不否認我這個人非常膚淺,向來偏好看商業電影,越商業就越好。」她停止卷面的動作,微側著頭想了想,「正常的成年人,好像都應該喜歡看深奧的電影喔?」
「呃……」他思考著,應該怎麼回答才好。
「別想太多,我不是故意拿問題來刁你的。」她可是很有自知之明的,當對談的人面有難色時,就該結束話題,以免讓談話到最後演變成無謂的意氣之爭。
「不會啊,我是在想該怎麼表達我的意思。」楚朝陽模模她的頭,「其實我覺得這和膚淺不膚淺沒有關系,純粹只是各人有各人的喜好罷了,有的人喜歡看這種類型的電影,有的人則不,不能說喜歡就膚淺,這樣是不公乎的,沒有人天生就該照著別人的喜好走,總會有點不同的,這才叫人生哪!
「不管是什麼樣的電影,肯定都有它想表達的東西,我前陣子看過一部電影叫魔戒二部曲,其中一幕是古老的樹人對艾辛格城展開反擊,因為艾辛格的主人屠伐樹群,結果為了發展工業而破壞自然的艾辛格被水淹沒,人工的力量在大自然的力量前,看起來竟是這麼的不堪一擊,如果把電影里的世界對照到我們目前所處的世界,我們不也像艾辛格的主人一樣嗎?等到哪天,大自然之力怒吼覺醒,就不再是我們所能控制或是反抗的局面了。」
避縈縈睜大明媚的雙眸看著他,眼里盛滿了崇拜,「看到你能這樣說出自己心里的感覺,又這麼真誠的安慰我,真想說你像老頭子,根本看不出來你比我小三歲。」
原本還愉快的沉浸在她前半段話里的楚朝陽,突然覺得自己像是原奉被捧在手心里的搪瓷女圭女圭,突然硬生生的被摔到地上去。
「縈縈,你的話給我的感覺真是前後不一啊,有點像在洗三溫暖……」
「會嗎?」她無辜的眨眨眼,放下碗公,像只小貓似的爬到楚朝陽身上,順手也將他的碗公奪走。「那你……現在感受到溫暖了嗎?」
「呃……」他有點害怕的想後退,無奈背後就是沙發椅,他目前的處境是前進無路、後退無門哪!「你知道嗎?我們、我們生命里的每一件事……哪怕只是路邊的一株小草,都能……讓我們反省自己的人生,差別……」
她在他耳邊輕呵著氣,楚朝陽腦袋變得一片渾沌,幾乎無法思考。
「差別?」她含住他的耳垂。
他覺得自己快癱軟掉了。「差別只在……我們能不能發現罷了……」
「呵呵,挺有趣的嘛!」她姿勢曖昧的跨坐在他身上,包裹在裙子里的大腿,誘惑似的出來,她撩了撩軟香細發,直直的瞅著他的眼,「那你從我的眼里,能反省到什麼呢?」
「反省到你是個貨真價實的壞女人。」他幾乎要為她在自己身上的蠕動嘆息了,這個女人,是這麼真心誠意的喜歡他的身體,即便他已經明明白白的拒絕她,她還是不死心。
「呵呵呵呵呵──」她放聲大笑,聲音里淨是得意,她俯子,捧住楚朝陽的臉,給他一記火辣辣的深吻。「你能在這個時候懂得我是怎樣的人,就不枉費我和你這麼深的交情了。」
「是的交情吧?」楚朝陽真想揍地一頓,他們之間唯一比較深入的,就只有身體和身體的接觸和撫慰。
要期待管縈縈其實是個好女人,只是因為從前受創才變得放蕩不羈是很愚蠢的,事實上她就是她,也許因為見識過某些事情或是看盡人生百態而讓她有觀念上的改變,但她就是她,沒有人可以改變她,也從來沒有任何一件事值得她犧牲自己原來的性格。
「是沒錯……」她又咯咯笑出聲來,輕輕咬著他的嘴唇。「那你覺得……我們來聊個天如何?」
他高高的挑起眉,「聊天?」
「是啊,就用我們最常使用的方式……」管縈縈愉快的解著他的鈕扣。
她就知道男人是無法抵擋她管縈縈的嬌聲軟語的,尤其是楚朝陽,這麼可愛的一個孩子,不吃掉豈不是太可惜了嗎?也許他們可以保持這種關系,直到他或她找到了新的「情人」為止。
避縈縈心里算盤打得美妙,卻在此時被楚朝陽緊緊握住肩頭,也把兩人方才曖昧不已的距離給硬生生的拉開來。
他看著她,她雙眼像饜足的貓一般迷蒙,性感的唇因錯愕而微張,黑色長發凌亂的披散在肩上,她無辜又魅惑的眼神,讓他差點無法克制自身的想望,要了她。
要了她、要了她,這不正是你所希望的嗎?她就在你的眼前,不需要再忍耐,你只要伸手,就可以得到你最想要的、你最渴望的,你知道忍受折磨是多的痛苦,只要吻她,你就能解月兌,你就能得到她……
對著他叫囂著,就像熊熊烈火熾燒他,另一方面,理智和情感也不留情的提醒他必須把持住,才不會又像從前那樣,給她性,她就忘了去發掘他真實的一面,這樣得到她和沒得到她同樣空虛。
避縈縈輕笑,從他身上爬了起來,倒了一杯香檳,「想這麼多有用嗎?還不是自尋煩惱?」她姿態優雅的啜飲一口,挑著眉,搖了搖杯里的酒液,「像我,不懂得愛有時也是好事一件,起碼我想做的事就會去做,不必像你,做個愛還得苦惱老半天。」
「縈縈,我愛你,所以我不希望我對你的愛變成一種交換,我讓你的得到滿足,而你讓我愛。」他嘆口氣,知道自己又沒做到小漁的叮嚀。「愛情有的時候很自私,就連自己都不能破壞這份感情,我不是不想要你,而是我要你的原因,是因為我很愛你,你懂嗎?」
她老實的搖搖頭,「理智上我能懂,但情感上……很抱歉,我懂不了,也許哪天我終于知道我愛上某人了,才有辦法體會你的感覺吧。」
「那你怎麼會知道你愛上了沒?愛情有時來得太無聲無息,你怎麼會知道?」
「我是個自私的女人,倘若我愛上了一個男人,那我肯定願意為了他改變自己,到時我就知道我愛他了,在那之前,假如我有佔有欲之類的情緒,我只會認為那是我自私個性造成的。」搖了搖杯子,她又喝了口香檳。
「改變……是我讓你失去第一次的。」他指著自己傻傻的笑了起來。從處女變成不是處女,這樣算改變吧?
「別傻了,如果這樣叫做改變的話,那我不就早在幾年前就愛上你了?」她毫不客氣的嗤笑他的傻氣。
「我不懂。」
「改變自己原來的性格、習慣、或是生活,例如若有一天我為了你而不想花心,只和你一個人約會,那才叫做為了你改變自己。」
「改變……」楚朝陽低頭思考。
為了一個人改變自己,這就叫愛嗎?那麼他可曾為了她而改變?或許,每個人對愛的定義都不同吧。
※ ※ ※
近來的寒武集團不若以往平靜,一連發生好幾次企畫案被剽竊的事,每當企畫部提出了有創意或是非常好的案子,總會在正式執行的前幾天被競爭公司搶走,即便活動再怎麼完美、企畫再怎麼嚴謹,遇到這種事仍是令人氣餒,特別是企畫部士氣大損,而其他部門也難免受到影響。
「所以,大家有什麼想法嗎?」東方珣無力的揉揉額際。
最近他根本無暇分身,他的妻子小寶剛懷孕,無論是身體或是心理都有些調適不過來,怎麼他才一個不注意,寒武就出了這麼大的問題。
盂維安撇撇唇,「不是外面的人進來偷,不然就是里面的人偷出去,要我相信不同的人能想到類似的創意也就算了,但連活動內容都相差無幾,更何況是在幾乎相同的時間點,這我就無法接受。」
「這種小事干嘛這麼緊張?我們多得是優秀的人才,我建議把原本的team全部拆散重組,做同一種活動的企畫,屆時我們再一組一組來淘汰,到最後問題會出在哪一組就很明顯了不是嗎?」宗遙很不屑的用鼻子噴氣,「被這種小事搞到還要開緊急臨時會議,我覺得很沒必要。」
「我倒認為很有必要。」東方珣幽幽的瞪了過來,「我連老婆在待產都趕回來了,你這個原本就待在公司的家伙還想懶散啊?」
「待產?才懷孕一個多月就叫待產,那不就過兩天就要生了?」
宗遙的毒舌硬得很,絕不可能因對方是老板就留情。
「這是第一胎耶!身為準爸爸的心情你怎麼能了解?」東方珣的臉從原本的嚴肅、專業,轉變成溫柔而充滿了父愛的光輝。
「當然不能了解。」宗遙哼了一聲,他又還沒跳進愛情的墳墓,怎麼可能知道即將有個小孩的感覺。
「就是嘛,他再怎麼了解也是了解準媽媽的心情哪!」
天外飛來一句,使得有人暴怒有人爆笑。
「管縈縈──」
「噗!」孟維安十分不雅的噴出口水。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東方珣則是放聲大笑。
看來最有同理心和友愛的就是楚朝陽了,至少他忍住笑聲了。
「有。」她不痛不癢,完全不覺得自己說出這話有什麼不妥。
「你這個小八婆──」宗遙氣得咬牙切齒,他生平最最最最……最討厭別人說他像女的。
「老娘是小八婆,那你是什麼?男人婆嗎?」
避縈縈坐在桌子上,修長的雙腿交疊在一起,麗容笑得嬌艷萬分,刺得宗遙更是怒不可遏。
「不要再說我是女人了!」宗遙面露凶光,惡狠狠的拖長了聲音,他的雙手緊緊握拳,仿佛恨不得把管縈縈掐死。
「喲,不能說你是女的?」管縈縈眨眨靈動眸子,「那你就能說我是八婆?」
「好,不說你是八婆。」宗遙很爽快的答應,「你比較適合‘騷婆’這個詞。」
他就是管不住的嘴賤。
「是嗎?那不說你是女的,說你是個大美人好了,反正你長得挺美的,我看要是晚上去兼差紅頂藝人的話,肯定大紅大紫!」她光是想像宗遙裝扮美艷的登台唱歌的樣子,就夠她笑得渾身亂顫、快活極了。
宗遙沒有說話,但從他抽搐的嘴角就可以看得出來,他有多想殺了管縈縈。
「你們就別玩了,現在在開會呢。」東方珣頭痛的看著他們一來一往,這兩個人只要一杠上了就很難有停歇的時候。
「對啊,不要浪費我的時間。」孟維安也冷冷的瞪著那兩人,「如果你們要繼續我不反對,不過我也要跟著休息了,這樣才公平。」
「維安……」東方珣的頭更痛了,明明知道這兩個家伙在瞎鬧讓會開不下去,他竟然也跟著湊一腳。
「你們都別鬧了,快開會才是最要緊的事。」
楚朝陽總算開口主持正義,讓東方珣好不寬慰。
「我覺得宗遙說的方法也未嘗不可行,也許因為企畫部的工作流程有問題,或是真的有人內神通外鬼,讓他們重新洗牌一次,說不定除了能抓到我們想抓的人,還可以讓他們因為工作伙伴不同而激起更強烈的火花。」楚朝陽摩挲著下巴,提出自己的意見。
「但已經和原本的伙伴建立起默契,突然要他們拆散重組,這樣一來,我們不就得花更多的成本讓他們適應對方?平時做標準化工作就已經常發生理念不合的沖突了,更何況是企畫這種創意性的工作?」管縈縈不贊同的舉手反對。「而且這樣洗牌的時效多久?等到我們抓到鬼了?抑或是重組了就再也不動了?那麼這些隱性的成本,如果搞鬼者抓不到,不就連帶的也要我們自行吸收了?」
「嗯,縈縈的顧慮也不是沒有道理的。」東方珣點點頭,內賊原本就難防,更何況人心難測,倘若時時提防,那麼無法相信員工,又怎麼能讓員工真心為公司做事?但如果太相信人性,或許哪天公司被賣掉了他還不知道。
「所以?」宗遙挑挑眉,「也不能因此就不抓吧?」
「我認為不如我們就照縈縈講的,不要把企畫部的人員重新洗牌,表面上也不要有什麼抓鬼的反應,一來是怕打草驚蛇,二來也不會讓員工因為我們要抓鬼而覺得公司懷疑他們,反倒不好。」孟維安朝宗遙努了努下巴,「然後我們再采取宗遙的建議,讓他們都做同一個企畫案,只是仍然維持同一組別,這樣如何?」
「那倘若各組間的組員彼此都有相互聯系呢?這不也沒辦法收到我們隔絕的效果?」東方珣質疑。
「讓他們見不到面、同時也無法聯絡不就好了?」宗遙惡毒的大笑,「把他們電話線拔掉!」
「世界上還有手機這種東西。」孟維安挑挑眉毛,很是不屑的樣子。
「那不然怎麼辦?把他們都闊起來?」宗遙眯緊了雙眼,「把他們一間一間的分開關,然後每天下班時再像MIB一樣拿個消除記憶的玩意在他們眼前一閃……什麼都忘得一干二淨。」
「哈!嘴巴壞也就算了,腦袋也有問題!」管縈縈生來就是為了跟宗遙斗嘴的,無論他說什麼她都想吐槽。
「你們兩個別又來了……」東方珣快被搞瘋了,「我覺得在把企畫部的員工隔離前,我會比較傾向先把你們兩個隔離。」
「小珣珣!」管縈縈娥眉緊顰,兩汪淚水像是要滴出來似的在眼眶底打滾。「我要是被隔離了,誰來幫你處理公事?誰來幫你接電話?誰來幫你排行程?誰來坐你大腿?」
「坐大腿就不用了。」東方珣哭笑不得的看著她。
「我看光靠這樣也是行不通的,我看我們除了做同一個企畫案當作噱頭以外,同時也調查吳氏最近的活動,另一方面,我們在決議的時候,也要完全的保密,這樣就算員工們有所聯系,也不知道到底高層決定推動的是哪一個案子,或許這樣就能在不驚動大家的情況下,同時又能達到我們的目的。」楚朝陽不著痕跡的把話題拉回他們真正該談論的地方。
「那就試試看。」縈縈輕笑,不置可否的聳肩。
「我贊成!」孟維安愉快的伸懶腰,老天,他在這里已經坐了太久,再坐下去他會暴斃身亡。
「假如沒效怎麼辦?」
「宗遙,你干嘛每次都潑人家冷水?」孟維安痛苦的皺起臉,「你總得給朝陽一次機會,不去試試怎麼知道他的方法有沒有效呢?」
「我看這其實不是真正的原因,根本就是你想休息了吧?」管縈縈冷不防的丟了這麼一句話。
孟維安的臉整個僵掉了,雖然她說這種話很無禮,但……但他不得不承認,她說的是對的。
「不會吧?!」東方珣臉色難看的盯著孟維安,看來這家伙偷懶的性格越來越嚴重了,這代表什麼?未來寒武集團的執事之一自個兒帶頭罷工?
「看來好像是這樣沒有錯。」楚朝陽也跟著苦笑,原來維安這麼支持他的想法,完全是因為他想休息了。
面對眾人凌厲──尤其是身為老板的東方珣──的眼神,孟維安不得不臣服于可怕的壓力下,說出違背自己良心的話。
「我只是想,先吃飯再繼續開會嘛……」他無辜的看著眾人,「中午了,大家都又累又餓,不如先吃飯、休息一會兒,讓繃了很久的神經休息嘛!」
「喔?」
難得大家擁有相同的默契,異口同聲的發生質問。
「別懷疑,我是真的這麼想的。」孟維安討好的笑笑。
「好吧,維安講的也不無道理……」東方珣開口了。
盂維安很滿意的點點頭,瞼上浮現欣慰的表情。
「雖然我對他真正的動機抱持著相當程度的懷疑。」
原本掛著滿意笑容的他在听到東方珣後面的話後迅速垮了下來。
「總之我們就先休息,下午再繼續開會好了。」
東方珣這麼一說,大家都紛紛表示同意。
這天,他們一直開會,除了討論這件事以外,也討論了公司一些內部的問題和方針,直到晚餐時間才結束會議下班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