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里入夜後未見沉寂,反而更是熱鬧非凡,平民夾道等待喜轎的來臨。
雖然迎親陣仗每日可見,但是皇家迎親的隊伍可是難得一見,一品襄親王娶親,皇上賜下的寶物幾大箱地往王府送,太皇太後與皇太後亦不吝親疏,大方地為新福晉辦嫁妝,自宮中搜刮不少奇珍異寶,足見對她的重視。
在慈寧宮中的紛亂,早已經由一些長舌人士四處傳播,各種版本眾說紛紜,善感的女性無不為新福晉的好運道稱慶,得此情長意定的男人為夫,今生足矣!
新房內在喜娘們以吉祥果子鬧完新房後,終于回復平靜,留下一對新人互訴情衷。臨去前,她們意有所指的輕笑聲,令明亭香羞答答地垂下頭不敢見人。
博穆伸手欲解她衣扣的動作,嚇得她更往床上縮。他明白對亭香不能操之過急,未解人事的她對洞房花燭之夜只一知半解,過于躁進只會令她痛苦不堪。
但是天可憐見,他等待了許久,體內的早已如猛虎出柙,將他的理智生吞活剝殆盡,渴望著與她共效于飛。
「穿著衣服不好睡。」他說之以禮希望能得到她的配合。
明亭香明白自己是反應過度,自今夜起,兩人已經是一家人,沒道理害怕落人口實,但是對于未知的夜晚,她仍是無法克制地恐懼。
不住輕顫的手指擱在扣子上,努力了半晌卻還是解不開,而博穆卻徑自除下了喜服、長靴,還替她摘除了鳳冠,令她恨不得能挖了個洞把自己藏起來。
直至喀喀兩聲傳來,她才意識到紅色繡鳳的花盆鞋也被月兌離,喜房內就屬她穿得最多。
櫻桃紅大翻袖的喜袍下,層層的衣物似乎不敵盛夏夜晚的暑氣,令她悶出了一身薄汗,挺俏的鼻尖亦然,她懷疑今晚是否特別熱,快令她中暑昏厥。
博穆推開她毫無用武之地的手指,「我來吧!」盡力不讓自己像急色鬼似地撲倒她,而以她的舒適為優先考量。
隨著扣子的解開,明亭香的雙頰緋紅更深,螓首亦更低垂。一層層的衣服被剝離,便會多幾分清涼,但是自她體內燃燒的火苗卻逐漸蔓延,讓她陷入更猛烈的熱浪之中。
待她身上僅余肚兜、褻褲蔽體,博穆放下床帷,為兩人營造更私密的空間。
「燭光吹熄好嗎?」明亭香將被子擁在身前,囁嚅地要求。
在昏黃的燭光下,她很樂意看見他身上的肌肉紋理,卻不願將自己暴露在他面前。
「那可不行,這龍鳳花燭可是要燃至天明,熄不得。」博穆打趣道。
她的羞怯、她的恐懼全看在他眼中,無一遺漏。惟今之計便要先消除掉小小的阻礙方能達到目地。握住她緊揪住被單的柔荑,將之置于他的胸口。
對掌下結實堅硬的觸感著迷,明亭香忍不住誘惑,在他的軀干上游移探索,她驚奇的發現他狀似痛苦地倒抽一口氣,胸膛的肌肉亦隨之緊縮了一下,令她以為傷害到他忙要縮手,卻被他阻止。
「不,沒事,只是太舒服了。」他再次引導她的手,教導她如何踫觸他。
她的手指僅在腰部以上探索,不敢越過腰帶一寸。火熱的撐起了褲襠,威脅著要掙破布料。
「為我解開腰帶。」
明亭香聞言,腦袋搖得像波浪鼓似的,急忙退縮至床的一角。
「我不是才為你寬衣嗎?你就當是投桃報李,替我更衣。」博穆加重了語氣,不容她拒絕。
「月兌了衣服你就要睡了嗎?」明亭香心中存疑地問道。
「當然。」只是睡覺是在更後面,博穆無聲地補充。但是他不會傻傻地現在告知她,天亮前她總會自行想通的。
他大方地躺在床上,雙臂交抱枕在腦後,讓她自己看著辦。
天亮之前,可還有好些時辰。
瞪著那沒有生命的褲腰帶,明亭香幾乎要以為它會突然變成蛇反咬她一口。
「要不,你就這麼睡吧!」她提不起勇氣,未行動便打退堂鼓。
她才要躺下,博穆卻抓著她的手使力令她趴至他的身上,胸熨貼著胸,只隔著一件肚兜,她臉紅得令他擔心是否會起火燃燒。
博穆明白最好的辦法便是轉移她的注意力,與其等她克服羞澀,不如讓她為征服,一切留給本能引導。
伸出手掌捧住她的後腦,一個使力讓兩人的唇貼近,淺嘗她的朱唇以慰忍受欲火煎熬的自己。
起初,兩人只是蜻蜓點水,接觸、分開,接觸又分開,但是明亭香開始不滿足于短暫的吻,主動加深了吻;受到了鼓勵,博穆指導她該如何深吻,兩人的舌頭靈活地逗誘對方,忽而由他主導,忽而換她化被動為主動,熱情的程度幾乎要讓床帳燒起來。
此時,他引導她的手移至腰帶打結之處,在她未反應過來之際,便解開了活結;而不知何時,她的肚兜也被解開,現下兩人是肌膚貼著肌膚,沒有任何阻礙。
「看著我。」博穆要求著。
吃力地張開眼,明亭香眼睫不停眨動著,目光迷蒙。
「今夜過後,我一生忠于你,不論身體或感情,永不背叛,若有違者,五馬分尸、尸骨無存。」博穆堅定地起誓。
沒有絲毫遲疑畏縮之情,明亭香毅然決然地月兌口而出︰「亭香亦是忠于王爺,不敢有違,願以賤命起誓。」
語罷以吻封緘。
此誓如金石般堅定,無物可摧折。
天將拂曉,透過床帳開啟的縫間向外窺探,冰藍色的天空與他心中疑憂糾結的深處相互輝映,令博穆心情倍感沉重。
側過身欲迎接朝陽,不料卻驚動到明亭香,令她像貓兒似地蠕動著。他連忙以掌在她的果背上摩挲著,不一會兒她又睡去。
新婚之夜幾乎沒有睡眠時刻,將她累壞了。他知道未來仍有無數個夜可以共眠,但是壓抑許久的,要求得到滿足,讓他需索無度。
雖然疲憊,但是每當他向亭香要求,她便大方而熱情地回應,完全沒有任何保留地付出她的愛。
可是他仍有一絲保留。
多磐的話如蠶食桑葉般啃噬著他。
與第一次的洞房災難相比,那夜哭哭啼啼的月兒,著實令他慚愧,至今他卻難以清晰憶起月兒的容貌。
精神上,亭香比月兒要堅強多了,不必小心翼翼地在言詞、語氣上斟酌,擔心會在無意間傷了她縴細的情感,令她難過。
他卻還是得提心吊膽防備著。花兒美,只是扎根土中搖曳生姿,並不主動招蜂引蝶,但蝶兒與蜜蜂卻仍是不由自主地為花兒所吸引。
亭香清麗秀雅的氣質,並不嬌嬈造作,但是男人的厚顏無恥,不會因她已為人妻,羅敷有夫而罷手。
太陽紅通通地露了臉,早起的鳥兒忙碌地啁啾,為了食物飛翔。
明亭香翻過身子抱住了博穆。
放開了抓著床帳的手,他反手將披散于她臉上的發絲撥開,露出那張深刻心版的嬌顏。埋首于她濃密烏亮的發絲,愛戀地深深吸入獨屬于她的香氣。
她的嬌軀每一處都烙下他的印記,無一處例外。看著她細致的肌膚上散布著徘紅的吻痕,心疼之余,卻也有著驕傲。
這是他的女人。博穆收緊了臂,心中的充實感是無可比擬。
揉著惺忪睡眼,明亭香迎接她初為人婦的第一個日出,與博穆多情的目光相接,她忍不住笑了開來,綻出一朵明亮艷麗的笑。
「早安,王爺。」
博穆沒有糾正她生疏的稱呼,俯首吻住了她的唇道早安。不過是個單純的吻,但是的殘焰卻又復燃,身體蠢蠢欲動。
在如此清爽的早晨,府中只有佣人活動,而未得傳喚,他們是不會擅自打擾主人們。新婚燕爾的甜蜜,是不歡迎旁人的干預。
他們還有時間溫存一回,宮內並不期望在三天內見新人一面,所以他們不必慌張地急于下床。
放松心情專注在即將到來的激情,博穆慢慢加深親吻,手指不安分地在她身上游移,令明亭香無法自己地嬌喘連連。
掀開蓋在她身上的被子,令她曲線畢露無所遮掩,在旭日初升的光線下,她的美令人屏息。
「阿瑪,起床了。」
沉浸在里的二人沒有想到還有一個無人可擋的程咬金,依寶吟敲著門板的力道,似不把門打開誓不罷休。
「格格,不行的,別吵王爺和福晉休息。」一旁的婢女慌張阻止。
「天亮了耶,阿瑪他總是天沒亮就起床的。」
但是婢女知曉今日可非比尋常,若讓格格進入王爺與福晉的新房,看到孩子不宜的畫面,她可吃不完兜著走,說什麼也得阻止不可。
「瞧,房門還關著,王爺一定是宴起了,格格要不要先用早餐。廚房煮了好吃的小米粥,還有香香的牛肉餡餅。」婢女以食物誘哄寶吟。
但是寶吟並不上鉤,猛咽著口水把頭撇開拒絕,「不要。」
婢女慌了。再這麼嚷嚷下去,王爺鐵定發火,屆時腦袋可就得揮手說再見了。
「我的好格格,小泵女乃女乃,先去用早膳吧,王爺與福晉晚一點會起來的。」婢女快要跪地求饒了。
「不用了,我們起來了。」
新人房門咿呀一聲打開,門開處站著襄王爺,身上的衣服看得出是匆忙之間套上的。
從床帳不停輕微擺動,可以知道怕羞的福晉躲在里面,而身上只怕是未著寸縷。
「讓廚房準備開膳,協助福晉的丫環可以進來為福晉梳洗打扮了。」
趁博穆在交代事情,寶吟趁隙鑽入新房,直闖喜床,他連忙伸長手臂去抓人。
拎著寶吟的領子,他將她舉高至面對面,「乖一點,太胡來會惹人討厭的。」
「才不會呢!」寶吟不停扭動欲月兌身。
「你先去漱洗梳妝,打扮得美美的才討喜,香姨才會喜歡你。」
視線集中在父親臉上,看得差點沒成斗雞眼,卻還是看不出個所以然,以她的經驗實在分不出真實與謊言。
「真的?」她語帶存疑。
「那當然。」博穆不習慣被寶吟質疑。
在過去生活中,她總是把他的話奉為真理,現在不過才加入了一個新成員,她就完全偏向亭香那一方,令他失落感頗強。
「好。」幾經思考後,寶吟終于答應,在被放下之後一蹦一跳地回房去。
門外亦站了一列手捧梳理用具的婢女待命,博穆明白一天已經展開,不容許他再溫存,便毅然大步離開新房,將明亭香留給侍女們。
白天與夜晚她的丈夫是迥然不同的兩個人,白天在僕人與女兒面前,他維持一個彬彬有禮的形象,中規中矩的表現比在旅途上還要冷淡。
但是入夜之後,新婚之夜的熱情卻又完整且忠實呈現,每晚入睡前她早已精疲力竭,被擁入他的懷中平穩呼吸後,便立即入睡。
博穆上朝務公,只留下四名護衛輪番留守府中,日子倒也輕松。
早晨一家三口用過早膳,她送丈夫出門,再讓寶吟跟隨師父學詩書,她便忙于家務,偌大的王府永道有忙不完的事,能生活得優雅怡然,都歸功于數量龐大的僕佣。
午膳之後,明亭香便教寶吟如何持家,如何與下人互動,寓教于樂地玩成一片。
但是她仍會抽點零碎時間,忙于為博穆繡一件披風,這是她當年許下的諾言。這件工作她總是躲著婢女們做,因為她想給博穆一個驚喜。
眼下暑氣正盛,披風是無用武之地,但是北方冬天來得早且長,早一點準備才不致手忙腳亂。
布面上的構圖、配色全經由她一人之手,不假他人之手,而且她所繪制的猛獸只在宮中瞧過一次,要將它更重現在披】風上是一大挑戰。可是除此之外,她並不作他想,因為沒有另外一種動物看起來如此像他,集自尊、強悍、內斂于一身。
但若要將腦海中的記憶呈現筆下,她還需要一些助力,能再入宮瞧一眼會有幫助,可是博穆不樂于見到她常至宮內行走,並非與人有齟齬,他只是不想她拋頭露面,在宮中被哪個格格在言語上奚落吃虧。
他的不悅令她松了一口氣。她自認不善于巧賣口令色,逢迎拍馬屁討人開心,亦不習于熱鬧人多的場合。
只是進宮向太皇太後請安、閑聊家常,明亭香願盡一子媳孝道,但是事情卻不如此單純,那些聚會往往是各府福晉、格格的角力戰場,應付起來頗令人頭痛。
「啟稟福晉,王爺回府。」
這稟告聲差一點兒讓明亭香一針扎入指頭,她連忙慌張地收拾,在未完工之前,她可不願被他瞧見。
推門而入便見她雙頰徘紅,氣息微喘地好似奔跑過。
「天氣真熱。」明亭香抹去額頭冒出的薄汗,顧左右而言他。
「是很熱。」博穆並未多加追問,他了解她藏不住話,遲早會說出來。
「來碗冰鎮酸梅湯吧。」明亭香吩咐下人準備,著手為他月兌去朝服。
將朝珠收納于錦合皿中,檢視朝服補子是否月兌落,這一切全在無言中完成。
「今天過得如何?」博穆拭去汗水時問道。
這個問題不啻拔去了栓塞,令明亭香滔滔不絕地將發生的大小事,鉅細靡遺、一五一十地報告,卻對她適才在房中的行止一語帶過。
「整天呆在府中膩了嗎?」
「不會。」明亭香輕搖著螓首笑道,幸福的心情令她開朗的可與日光爭輝。
得到正面的回應令博穆松了一口氣,他下了一道不為人知的禁令,至今仍未束窗事發實乃運氣使然,他不明白屆時她會如何反應,但卻不願見到笑容自她臉上消失。
「難得今日早早退朝,不如到城外遛馬,好好地跑一跑。」博穆提議道。
「太好了,寶吟也一塊同行,一家人開開心心出游。」明亭香興奮地點頭如搗蒜。
如一陣輕風般,她奔出了房門,令博穆來不及阻止,讓難得的獨處時光演變成全家出游,但是只要能令她高興,即使是攀上月宮捉玉兔,他也會甘之如飴。
「啊!好舒服,比城里要涼快許多。」明亭香仰頭迎風,頓時覺得神清氣爽。
她騎著的是壯馬很溫馴,十分遵從她的指令,雙方配合得完美無缺,她不必擔心它會突然凶性暴起而狂奔,它亦毋需害怕她會殘忍傷害。
「讓你問在府中無處可去,委屈你了。」博穆以掌拍撫馬頭,阻止駿馬奔馳的。
「不會的。」明亭香笑得像朵盛開的茉莉。
「我初為人妻、人母,該學的東西還很多,時間都嫌不夠用了,怎麼可能會覺得委屈。」
騎至她的身旁,望入那對晶亮的眼眸,其中的體貼入微、溫柔相知,令人心甘情願一輩子沉醉其中。
在驚疑、恐懼交雜之下,他卻一次又一次地在決心遠離她之後,又回到了她的身邊,尋求感情與身體上的安慰。
她有如馬笛在風中呼嘯,令他眷戀地跟隨引導,在曠野中尋找歸途,回到他所歸屬的家園。
傾身為她撩開頰上的發絲,手掌在那女敕得掐得出水來的皮膚上流連不去,最後停留在唇角的梨窩。
空曠的草地上,只有滿野的綠草,幾個巨大卻不礙事的石頭,所有的動物耐不住炎熱全躲了起來,煩惱的事物在陽光下無所遁形,隨著蒸氣自體內蒸發至天際。
此時此刻,博穆拋卻了他暗自立下的規矩,希望能在光天化日之下,看到她的瞳中燃著欲情火焰。
但是他忘了一個礙事攪局的小搗蛋,寶吟遠遠的大叫著策馬飛奔,即使已極為接近他們,卻仍不見她有勒馬減速的跡象,似乎有自他們身上踏過之意圖,令人頗為擔憂。
「阿瑪、香姨!」寶吟一邊大喊,一邊將足下的花盆鞋踢掉,著棉布襪的縴足貼在馬鞍上,緊接著她居然挺直地站立,雙臂向兩旁伸直,好像城里洋廟外頭的標記。
一時之間,除了耳際的嗡嗡聲之外,明亭香完全听不見其他聲音,她的心好像停止跳動,吸入的空氣怎麼也到不了肺部。
馬匹幾個大跨步後,寶吟終于屈膝蹲坐在馬鞍上,恢復正常騎姿,一手持韁輕扯,令馬兒緊急煞步,在停步之時,馬蹄與博穆只有一步之差。
當馬兒在面前停穩,也確定寶吟毫發無傷仍能開懷大笑後,明亭香心頭的大石終于卸下,但是隨之而來狂跳的心,亦對呼吸造成困擾。
她曾听聞有人一夜白頭是因急怒,不知驚嚇過度是否亦有同樣的結果。明亭香臉部肌肉僵住,無法順利張口言語,支吾許久終于問出她的憂慮。
「我的……我的頭……發……是不是……白了?」
「不會,仍是烏黑柔亮。」
博穆似乎一切如常,沒有任何異樣。
「你為什麼還能這麼不在乎?」明亭香發現他太過冷靜,這可是活生生的人,還是他的女兒,為何他完全不緊張?寶吟臉不紅氣不喘地招供︰「阿瑪習慣了。」
明亭香覺得自己可能曬昏頭,她耳中听到的不可能是真的。
「習慣了!」她拔尖了嗓子大叫,驚飛了不少野鳥,「這種事怎麼可以習慣?一不留神寶吟就會……就會……」
她被想像中的血肉模糊嚇住,哽咽而不能言語。
見明亭香臉色蒼白,寶吟立刻陪不是︰「對不起,是我不好,額娘。」最後一句說得怯生生的,微風一吹便化于空氣中。
「你叫我什麼?」明亭香不敢責信眨著眼楮問︰「是不是叫額娘?」
寶吟頷首。
「太棒了,我太高興了。來,再叫一次!」
「額娘。」寶吟有了信心,大聲喚著。
雖然只是一句稱謂,可是拉攏了一家人的心,讓他們真正成為一家人。
今後,相互付出的愛更是源源不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