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暑假嘍。
當老師一宣布下課,所有同學皆狂呼尖叫,興奮開心的互問暑假計劃。
有的同學則悲慘的垮下臉,因為成績活當,必須回校暑修補修學分。
「聶青,你有沒有看到布告欄上的公告?」坐在隔壁的程玲小聲問道。聶青無言的點頭。
她早就心知肚明柳蓉蓉會想盡辦法將她趕出女青會。
女青會的全名就是「女青年學會」,負責舉辦學校各類非學科性的活動,例如啦啦隊校際比賽、園游會,或者是一年一度的年終聯誼晚會或校際舞會等。進入女青會的主要條件必須全班聯名簽署推薦,而且一個班只有一個名額。對全校佔三分之二人數的女生來說,能進入女青會是一種榮譽。女青會的成員不是成績頭腦好便是漂亮人緣好,在校內、校外都是赫有名。因此,成立以來,從沒有人主動退會,更沒有被勒令退會——
——這不啻是種恥辱,且是奇恥大辱。女青會也從來不曾動用這項處罰,除非全體會員一致簽名通過。
但是聶青破例了。
早上的公告便是以聶青行為不檢為理由將她踢出女青會,這是有史以來第一位被強迫退會的成員。
「女青會的理由真的太牽強了,什麼叫行為不檢?」程玲知道她和蓉蓉之間的過節,所以更加憤恨不平。「她有什麼證據?只因為甯靖遠喜歡的是你而不是她?柳蓉蓉的心胸太狹窄了,你可以告她毀謗耶。」
「算了吧。」聶訂收拾著書包淡淡說道︰「就因為這四個字太難界定才好拿來作借口,不過以這四個字看清一個人,又不花半毛錢,值得了。」
也許自己真的做得太過份了。明知道蓉蓉喜歡靖遠,她偏故意和他在一起,還讓他在校門口外吻她,她就是特意要讓其他人看到去傳話,誰教蓉蓉無的放矢,編造那些謊言!她要讓大家看到靖遠喜歡的是她聶青而不是柳蓉蓉。
看來她恨自己入骨了,才會做出這種破天荒的舉動擅自發布退會公告而沒有聯合簽署,所以才會草草在暑假前公布,大家忙著放假也不太會去理會它的公正性。
「你確定不去抗爭?」程玲仍替她打抱不平。
「不了,我已經看到了結果,知道是怎麼一回事,夠了。」聶青背起了書包朝她燦爛一笑︰「祝你暑假愉快。」她走出了教室。
走出校門口,她心安的看見熟悉的高大身影。•「青,放暑假了。」靖遠伸手取下她的書包笑道。
「嗯,兩個月的自由日,太棒了,我要先在家睡上一星期,把它睡個夠!」聶青朝他快樂的笑道。
靖遠輕捏她臉頰,寵溺的笑道︰「小懶豬。」
「我本來就屬豬,你忘了?」她嘟著嘴微嗔道。
「是,豬嘴巴翹好高,等我吻你嗎?」他微笑著在她唇上印了一記。這是他們的見面吻。
不管他們的約會在何處,即便是公共場合,只要一見到她,靖遠便會先給她一吻,她笑說是見面吻,他卻說是「想念吻」,因為一夜不見已生想念。他看來實際,許多想法卻浪漫得很。
「你知道嗎?我被逐出女青會了。」聶青突然說道。
「為什麼?」他皺起了眉心。
「因為……」她抬眼看向他。「我行為不檢。」
「行為不檢?」他的聲音里多了怒氣。「是誰說的?是不是又是柳蓉蓉?」
後來他才輾轉得知,那三天他沒出現,聶青因此遭受了許多莫須有的流言,且都十分難听惡毒。據說大部份出自柳蓉蓉之口,若不是聶青制止,他早去揍她一頓。而這段期間,從不曾听過聶青向他訴苦或抱怨,更不曾在背後道人是非,讓他對她更是疼惜萬分。
「這次真的不能怪任何人,我的確有行為不檢。」她眼觀鼻,鼻觀心,沉靜說道。
「胡說,我怎麼不知道。」除了上課及睡覺,他幾乎都和她在一起,交往了三個月,他怎會不清楚她有沒有行為不檢。
「這也要怪你。」她瞅他一眼說道。•「怪我?」他倒是驚訝了,他做了什麼?
「你說嘛,身為學生,在大庭廣眾之下親熱接吻,這不是行為不檢是什麼?」她低聲垂眸不看他。
他真傻住了。
「你……你不高興?」他小心翼翼的辯道︰「公共場合我是不敢說,但是校門口這里,我們都在角落里,根本沒什麼人看到,我們晴蜓點水式的輕吻算哪門子的親熱,這種理由太牽強了吧?」
「我也是這樣覺得耶。」她抬起臉朝他眨眨眼笑道。
「啊?」剛才她還一副傷心的樣子,這會怎麼又……
她笑味眯的按住他手傳說道︰「如果這樣也算行為不檢,那我寧可被退會,反正玩了四年,也沒啥搞頭了,不過就是辦些活動,跟男生聯誼罷了。」
「那你剛是故意嚇我嘍?」他好笑的看著她嬌嗔的容顏。
她皺皺鼻頭笑看他。
「不過,的確該怪你。」她偏著頭說道。
「怎麼說?」他順勢摟住她的腰,笑看她俏生生的可愛模樣。
「一定是你不夠賣力,不然三個月前就該被退會了,哪會等到現在。」她促狹的臉閃動著俏麗神采。
靖遠轟然大笑。
「早說嘛!」他雙手使勁讓她貼緊他。「我只用了一成功力,沒有全部發揮。」
「真的嗎?」她睜大了雙眼好奇問道。
「當然!他似真似假的向她眨眨眼。
「你居然對我保留實力!你還有什麼沒教我的?」聶青以為靖遠指的是接吻,她現在對這個」唇對唇游戲」可是玩上癮了。
「很多……」他的聲音突然變沙啞,伸手輕撫她柔細的頸項,想像他的唇落在上面時會是什麼感覺。三個月來,除了吻她的唇,他哪里也不敢踫。對她愈來愈深的愛戀,讓他愈不敢過矩,深怕克制不住而一發不可收拾。
她是個奇妙的綜合體。有時像個小女孩,既俏皮又可愛;有時又像個女人,渾身性感。當她追著要他教接吻時,活像個好奇寶寶,但當她真正實驗時,熱情火辣得讓他幾乎招架不住,差點當場失控。他怕自己等不了她畢業就會要了她。
「我們走吧。」聶青推著他催促道。
靖遠回過神來,對自己的遐思有點心虛。
「想去哪里?」他拿出黑色安全帽遞給她。
聶青每次拿著這頂安全帽就會莫名的感動。她才說討厭粉紅色,第二次就見他另買了一頂黑色的給她。他的許多小舉動藏在不經意的溫柔與體貼里,常讓她感動良久。他值得她的認真,而不只是玩玩。
「你家好不好?我們租幾支片子,再買些咸味,可以邊吃過看,怎樣?」而且她可以隨意往他身上靠,也沒人管。量重要的是,她可以逼他教她沒學到的接吻絕招。
「嗄?」他猶豫著。現在他一個人獨居,他們倆在家里,孤男寡女……
「不行嗎?」她失望的垂下肩膀。
他盯著她好一會,終于決定豎白旗投降。他就是不忍心看她失望的模樣。
「好吧。」靖遠在心中暗自嘆息,老天可要保佑他意志力堅強點。
「耶!靖遠對我最好了!」她磨蹭著揉進他懷里。
「愛撒嬌。」當她收起冷淡的利爪時,展現的嬌柔風情常讓他痴迷不已。「不是還要買咸味?快走吧。」
聶青微笑的戴好安全帽跨上後座。
抱緊靖遠的腰,聶青滿足的扣著他寬闊的背。年輕的她已然認定,這就是她的幸福。
世事,總難預料,不是嗎?
「啪!」
聶青忿忿然以搖控器關上電視。
「怎麼不看了?才看到三分之二,結局都快出來了。」靖遠不解的看著聶青氣鼓鼓的瞪著電視。
「這種大爛片我不想看了,太離譜了!這個男主角在外面亂搞外遇,讓他老婆傷心成那樣,好啦,拍拍,又把外遇那女人甩開,回到家里,而他老婆竟然這麼高興的歡迎他!這種劇情根本就是變相鼓勵外遇!什麼浪子回頭金不換,shit!他這樣玩一圈回來傷了多少女人的心,你懂嗎?你們男生根本不會懂的!」聶青最痛恨這種不貞的男人,憑什麼女人該對這種人委曲求全?根本不值!
「傻瓜。」他坐過來摟住她。「這是電影嘛,描述會比較夸張……」
「你錯了,社會上這種現象太多了,你是男生,所以你看不到,甚至看到了也不認為是錯的。」她忿忿說道。
「青,許多事是社會趨勢下研發展出來的,有這樣的男人是因為也有這樣的女人願意……」
「你胡說!」聶青用力甩開他攬肩的手,倏地站起來暴怒道︰「你根本是為男人開罪!即使有這樣的女人,如果男人也能守身如玉,會有外遇嗎?男人根本就是低等動物,滿腦子婬穢思想,反正送上門,不用白不用……」
「好了,別說了。」靖遠抓住她的手讓她平靜下來。「這些人都跟我們無關,隨他們去,OK?只要我們倆彼此忠誠,誰也不準有外遇,這樣好不好?」
聶青瞪著他好半晌,緩緩地,水氣浮上了她的眼。
「看看我,我就是你說的'這樣的女人'的孩子!」她淚眼迷朦的哽咽道︰「我媽就是別人口中的第三者,可是她得到了什麼?沒有名份,沒有愛,只有我這個拖油瓶,拖了她十九年的青春!」
靖遠一把抱住了她。
「別說傻話,你是她的寶貝,她很愛你呀。」難怪她這麼早熟,原來有這麼一段心緒。靖遠更加心疼她,他輕撫她的長發溫柔的說道︰「愛情有時很難以怎樣的形式去框定,結了婚未必是真正相愛之人,有的人反而認為心靈相契比一紙證書重要多了,端看兩人自己決定,誰也無法左右。」
「我不明白,相愛為什麼不能相守?那樣的愛情多悲慘。」她仍嗚咽。
「世事難料啊,像我爸很愛我媽,可是死神不讓他倆白首儲老,先奪走了我媽的生命,但是她幸福的擁有我爸全部的愛情。我二媽是在我爺爺的作主下嫁給我爸的,她擁有我爸的全部,卻得不到他的心,這樣的相守又如何?」他輕聲嘆息。「人生太多變,所以我一直認為喜歡就要勇敢爭取,愛了就要表白,你無法決定生命的長度,但你可以豐富它的寬度,讓它美麗抑或黯淡取之于你。或許你媽認為懷念他比擁有他幸福吧。」
聶青在他懷抱里,听著他低沉溫柔的聲音以及他平穩的心跳,無來由的安全感令她想一輩子待在他的臂彎里。
「靖遠。」仍有濃濃的鼻音。
「嗯。」他俯首在她發際,滿足于此刻擁著她。
「我要一輩子和你相守在一起。」
靖遠心跳陡地漏了一拍。
「這表示……你願意嫁給我,做甯太太?」他拉開了距離,驚喜的問道。
她皺著鼻子搖頭。
「我不要冠夫姓哦,甯聶青,好惡心的名字,聶青的名字比較美。」靖遠開心的咧開了嘴。
「只要你做我老婆,隨你愛叫什麼,要叫達令、甜心、蜜糖、親愛的,都隨你。」
「你可別叫我那些肉麻的稱呼,好像叫情婦一樣。」聶青吐著舌頭作惡心狀。
靖遠突然握緊聶青的手,一臉嚴肅的凝視著她。
「答應了我的婚約就不可以反悔。」
聶青鄭重的點了點頭。
靖遠盯著她好半晌,突然伸手至頸部取下一條項鏈遞給聶青。
「上面的三羊開泰是代表我的生肖,這條瑪瑙項鏈是我從小就戴到現在的貼身飾品,我把它送給你,當作我們訂情的信物。來,我幫你戴上。」他伸手在她頸後扣上了扣環,翠綠的光澤在她胸前閃耀,晶瑩璀璨。
「好美!」聶青俯下臉看著一抹翠綠驚喜道。
忽然她抬頭皺起了眉心。
「可是我沒有什麼值錢的東西……」
靖遠溫柔的按住她雙唇。
「你的心就是無價之寶,信物的價值是代表心意。」他滿眼愛意的凝住她︰「我要的是你的心。」
她綻開一抹燦爛奪目的美麗微笑。
「這個給你。」她解下手腕上的銀飾手鏈,遞給了靖遠。「這是我去年和我媽去馬來西亞游玩時買下的,它的雕工很細,造型也很美,雖然很便宜,但我很喜歡它……」
「收下了。」他迅速的合起手掌親吻了下,仿佛得到珍寶般喜悅萬分。瞧他小心翼翼的放迸上衣口袋,聶青突然感動得鼻酸。他的一舉一動都表明了他的珍視,包括她送的信物。
「不吻一下你未來的老婆嗎?」她柔柔的凝睇他,此刻,她想被他緊緊的擁入懷,想要他火般的唇舌吞沒她,想永遠在他的世界里棲息……
靖遠早迅速的汲取她的熱情甜蜜。濃烈情潮狂卷而來,一波又一波沖擊他倆,體內高溫的熱火持續上揚,唇舌相接似乎再也無法止住強烈的渴望。當聶青探進他衣內輕撫他胸膛時,他體內的火瞬間爆炸了!
靖遠再也克制不住,他抱起聶青轉進自己的房間,和她一起倒臥床上,熱吻仍未停,他的手正在她身上四處加溫,一寸寸探索他未知的領域。
被撩撥的愛潮洶涌奔騰而來,聶青扭動著身軀,無法止熄的熱浪在她體內流竄,讓她想抗拒,卻更想窺探的全貌,這種神奇的感受是她十九年來不曾感受過的。
明知再下去會越界,她的純真將成明日黃花,但此刻,體內的火燒得她意亂情迷,她只知道這個即將佔有她的人會是她一輩子的倚靠,她未來的老公……
她伸手主動解開他的扣子,手指顫動得幾乎無法控制。
靖遠抓住她的手親吻,沙啞親昵的低語︰「不後悔?」
她的反應是微笑著親吻他的手。
終于他拋開一切顧忌,密實的覆上她柔軟的身軀。他一直認定她是他的,靈肉的結合是遲早的事,若不是怕嚇到她,他也不必克制得這麼辛苦。而現在,知道她全心全意接受自己,讓他更恣情肆意與她翻雲覆雨,教她初嘗魚水之歡。穿越過處子的疼痛,她忘我的表現令他的沖動更加勇猛狂烈,一波波歡愉的浪潮終于將他倆推至激情的頂峰,瞬間的爆炸釋放了體內已飽和至極點的熱情種子。
愛的結合原來是這樣驚心動魄!刺激的感官享受引誘著無數人奮不顧身偷嘗禁果,而她剛才也是不顧一切地要他佔有她————噢!老天!聶青此刻才後知後覺的感到害羞;她剛才簡直就是個浪女!
「現在才害羞啊,來不及啦。」靖遠發現她瑟縮在被里臉紅得像隻果一般,遂一把摟住她笑吟吟說道。
「你……你會不會覺得我很……?」她愈講聲音愈小,最後兩個字幾乎只是吐氣一般。
「傻瓜!是指對很多人熱情,你不是,你只是屬于我。」靖遠滿足地拔弄她汗濕的長發,親昵地低語︰「我喜歡你為我展現最真實的自己,喜怒哀樂毫不隱藏。一想到你這個熱情的小女人是屬于我甯靖遠的,我就忍不住想快樂的向世界宣告。」
他突然大喊︰「聶青是我的!聶青是我的!」
聶青捶了他一記。
「三八!這里只有我們倆,你叫給誰听啊。」她笑他的孩子氣。
「先叫給你听啊。」他霸道的覆住她身子。「你現在是我甯靖遠所有,不準任何人踫你一根寒毛,連手也不行,明白嗎?」
「那你呢?」她四肢緊緊纏住了他,「我可是也警告你,不準讓那些駕燕燕來踫你,你更要離她們十尺遠,停持距離,以策安全。」
「哇!好可怕!」他滿臉的笑意,一點懼意也沒有。
「知道怕了吧!要是讓我知道你做出對不起我的事,我就…… 嚓!剪了你!」她輕聲威脅道。
靖遠笑出聲,旋過身,讓她像個無尾熊般黏在他身上。他躺在床上,看她長發披散在肩上,有股狂野的美麗,令他深深被蠱惑著……
「原來我的女人是個凶悍的母老虎。」他的聲音因再度涌上的而沙啞低叮。他知道若她願意,她會是只嬌柔的波斯貓。
「後悔也來不及了,我黏定你了。」她俯首貼著他的胸膛,感覺他寬闊的肩膀很結實,很有安全感她一點也不後梅給了他,第一次她對男生想要交心,滿懷喜悅的期盼能見到他。和靖遠在一起,他的濃濃愛意不言而喻,她仿佛在愛的雲端里載浮載沉。美妙的感覺仍令她悸動不已。
「青,我說過我愛你嗎?」他捧起她的臉蛋,愛戀的凝住她視線。
「你現在說了。」她柔柔地笑道。「再多說幾遍,我愛听。」這麼棒的男人是屬于自己的,她覺得好驕傲。
靖遠的反應是熱情的吻住她。
「我愛你……我愛你……」他一句示愛,一個吻,沿著她的下巴至頸項,再延至胸口……愛的烙印緩緩周游她全身。
另一波愛的浪潮再度席卷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