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gen——」她總算要說明來意了。「你清楚吧?」
羅煌重新落坐。「沒見過。」Regen是Red Anchor「尋找景未央接班者」活動中月兌穎而出的亮麗新人,截至目前,他沒見過本人,對她的印象僅憑海報照片和屏幕。何況,景未央的接班者、繼承者,這般字眼,像是他心頭上的死穴。「堂嬸,為何提她?」
「希望你照護她。」蘇林將視線從陽光中橄欖樹影移開,往旁望住佷子俊邁的側臉。「羅煌,Regen是我的老師兼學姊杜笙笙醫師的獨生女,這孩子任性鬧家庭革命,逃離醫學教育,堅持從影,她母親很不放心,想找個穩重可以信任的人待在她身邊——」
「我是那個最佳人選。」羅煌一語直道,幫她結論。
穌林喝完茶,擺回空杯。「我去搭船了。」她持起包包。
羅煌站起來,接提麼堂嬸的包包。
兩人一同走向客廳門口。
「羅煌,你有伴侶,還要你做這種事,你的伴侶會不會吃醋?」蘇林就是顧慮到這點,一開始才不表明。
羅煌不吱聲,過了小廳,繼續朝玄關走。吃醋?她會嗎?
「我會照應好杜醫師的女兒,堂嬸可以請杜醫師放心。」
羅家男兒不會拒絕女性的請托,他們天生有保護欲。蘇林滿意地拍拍羅煌強健力感的臂膀。「拜托你了。」
羅煌一手握上門把。午後陽光像雨絲——黃金雨絲灑在玄關天窗下的銅鈴,銅鈴驀地搖響,在他正要開門之際,屋外有人先拉環。
蘇林說︰「這麼巧!我要走,又有人來訪,你今天可真忙。」
「應該是潘娜洛碧小姐和小鐵回來了。」羅煌說著,打開門。
門外不是潘娜洛碧母子,一條縴細單影微微震晃。
「你有客人?」景未央覺得自己問了蠢話。她應該才是不速之客。
「怎麼了嗎?今天還是我的假期——」羅煌這話坐實了景未央的感受。「我現在有點事,你可以先進屋等。」他看著她冷定絕麗的美顏,將門拉得更開,讓蘇林先行。
蘇林朝景未央頷首一笑。「你好。」
景未央沒表情,也沒響應。
「你要不要進來?」羅煌一手還撐著門板。
景未央這才點頭,進屋去。
屋門緩緩關闔中,她听見間間斷斷的對話聲。
「她就是你的老板……沒想到本人更漂亮……啊!我忘了跟她要簽名,再等我一下——」
男人說︰「別鬧了。」
屋門關實,什麼聲音都沒。
站在玄關,景未央抬頭望著天窗,一片縴雲截窗劃過,卡在那兒不走。他向女人介紹她是他的老板?那女人呢?女人是什麼身分?
景未央咬了一下嘴唇,收低臉容,覺得那雲絲不在天上,在心上,纏得說不出什麼滋味。
她走過入口小廳,進客廳,坐在橄欖原木桌邊的環弧檸檬黃沙發。桌上有一本雜志、一只彩繪發條鳥,她拿起封面羅煌的雜志,翻閱那一篇「女性最想上床對象新王冠」的報導,羅煌堪稱近期性感指數竄升最快的男星,千千萬萬女性都看上他那兩塊胸肌、八塊月復肌、長腿長胳膊、古銅色肌膚……
合上雜志,景未央改拿玩具鳥兒,轉扭發條,讓鳥兒拍翅跳躍一圈一圈橄欖樹年輪。
一圈年輪是多少時光的累積?牆角骨董立鐘恐怕擺蕩不出這數字。
景未央第三十二次上緊發條,放鳥兒跳出桌紋最外圈,啪嗒一聲摔在地毯上,兩只腳死命蹬著,直到靜止。還要多久?他要她等多久?她是他的老板,來找他談工作,他居然教她等。
他知不知道剛復出,就耍大牌,是很不敬業的行為。他該注意一下行為,不是被媒體叫了「神」,就可以什麼都不管。
撿起發條鳥,景未央靠回椅背抱枕,隱約感到開關門幽響,她把鳥兒擺至桌上它原來待的地方,等了幾秒,沒有听見腳步聲,她知道是他,唯有他走路無聲無息,怎麼樣都听不出一點足音。
「你沒走?」羅煌一入客廳,發現景未央身影,是有那麼點驚訝她願意等他。他移往落地窗邊,收拾麼堂嬸留下的禮物,以及空茶杯、點心盤,回頭問她。「要喝點什麼?」
景未央看著他的臉,徐緩站起,身上的黑窄裙白襯衫套裝使她看起來過于嚴肅。「武神羅煌。」她用媒體給他的封號稱呼他。
羅煌沈頓兩秒,走向她,手中物品全往橄欖樹大桌上放,踫倒發條鳥。
景未央的發條也松了。「剛嘗到復出的甜頭,就急著利用名聲?千千萬萬女性想和你上床,你便帶進門?」
羅煌看一眼小鐵的玩具——躺倒的發條鳥,跟著入眼的,是麼堂嬸買來忘了帶走的雜志。
「明天還會有什麼照片上媒體?」
「也許是祭廣澤愛妻進武神住處,一待數小時的照片。」他回答。
她美顏一凜,提起沙發上的皮包。他抓住她的手腕,她一掙扎,他抱緊她。
「我出門,你才進來,現在要走,已不是時機。」說完,他吻住她唇,舌頭鑽進她教訓人還在喘息的小嘴里。
她咬了他一口,很快被他制伏,壓倒在沙發上。
頭發亂了,衣扣掉了,一身的女強人盔甲,全教武神卸除。
「千千萬萬女性想和我上床,就你不想?」他盯著她冰藍的美眸。她不語,他也有了氣,發狠地低頭吻她,解開褲頭拉煉,一個強勁挺腰動作,勃怒的男性刺進她體內。
景未央猛抽一口氣,用力轉開臉龐,對著沙發抱枕流下淚。她趕緊抓那抱枕蓋著臉,不讓他瞧見,但遲了,他早看清她的倔強與脆弱,拿開抱枕,他吻她的眼,她緊閉起來,他的嗓音沈啞低澀地傳開。
「你想我怎麼樣?搬進Red Anchor宿舍,像新人一樣接受保護,就不會被跟拍?我現在連交朋友、請朋友來住處坐坐吃飯的自由都沒了?」他猛烈抽挺,將抱枕墊進她腰臀下。
景未央顛動著,抵不住男人力道深長的沖刺,柔荑揪著沙發絨面,又好幾次搖晃撞擊,她才把手往他身上環,睜開眼楮對上他。
「那天有個記者問我當初是不是受祭廣澤威脅,不得不與你分手?消失這段期間去了哪兒?看你嫁給祭廣澤,心里作何感受?」
著她白皙的胴體,他無預警地抽身離開她。
「羅煌……」她難受地叫了一聲,眸光順著他的身影看過去。他在沙發與桌子之間,月兌去衣服褲子,拿起桌上其中一個水晶罐,開蓋,挖取一指月復色澤透亮的凝露物,抹在男性昂揚的尖端,回眸看她。他的動作太性感,她被看得不禁將臉龐轉向沙發椅背。
「未央——」
她听見他喚她,沒一會兒,他回她身旁,她感覺他靈活長指正探觸她敏感的蕊蒂,瞬間,穿進她柔濕的內部。
她申吟了一聲,他接著轉摩一陣,讓她難耐騰腰,才緩緩離手,拉開她的腿,將軀干嵌回她身上。
「難受嗎?」他徘徊著,脹痛地在柔燙的外圍滑動。她伸手踫他,握住他的硬碩,他挪開她的手,慢慢挺入,俯低胸膛,唇靠著她的芙頰。「看你嫁給祭廣澤,我就是這種感受……」
景未央臉龐一偏,紅唇餃接他的唇,手臂攬緊他的脖子。他咬著她的舌尖,把她給他的痛還她。
「你要不要安排一場記者會,讓我好好告訴他們——」他將她抱坐起來,兩人恍若一尊合歡雕像,肌膚黏合,緊擁著。「我就想他們看見我們這樣,讓他們拍這照——」
她搖著頭,被他顛得彈跳、發絲飛亂,淚珠一顆一顆掉。他剛有點成績,不能有丑聞,她不要他再次離開她,唯一的辦法就是讓他徹徹底底成為Red Anchor的商品。
祭廣澤跟她有協議,不會干涉。她只要小心兄長就行……
她睜開眼楮,在迷離之中,模著他、吻著他——這個她買來的男人,用吻、用身體,現在,她還付酬勞——買來的男人。
他身上有種從來沒有過的香味。
景未央趴在羅煌胸前,又覺那股麝香和著琉璃苣或某種樹皮的氣味,她身上也有,這味道像春季的野獸伏在他們周身喘息。
她坐起來,盯著桌上的瓶罐。
「是按摩油。」羅煌彷佛知道她在想什麼,拉著她趴回他胸膛。「還有情趣香氛。」他這麼坦白,教她什麼都不必問。
「這屋子還住了潘娜洛碧小姐和小鐵,往後,你名氣越來越大,他們可能會受到干擾——」
「你想我住哪兒?」
她拉著他站起,放開他的手,背過身,開始穿衣服。「我帶你去——」語未了。
羅煌雙手往她肩上握,扳正她的身子,凝視她的眼楮,手指勾理她頰畔發絲。「未央,你要我怎麼做,我就怎麼做。」
景未央看著他的臉,就問了。「那個女人是誰?」
「我家族的麼堂嬸——」他說︰「蘇林醫師。她來隻果花嶼辦點事,順道恭賀我演藝事業起飛,送了這些當禮物——」他指桌上的瓶罐,——拿起。「這是傷藥、這是按摩油、泡澡精油、情趣——」
她吻住他的嘴,不要他再說。她用吻就能看透他的夢,還怕他轉身消失?這一分鐘,她吻著他的唇,把兩人的未來過去都吻了一遍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