餅了兩星期,如今斐娜每天都見到戈瑞,在他晨騎時,還有大部分下午也是。每次他回來,他會把汗流浹背的馬交給她。他們不說話,其實,從那天起他就沒跟她說過一句話。他甚至不承認她的存在,除了把韁繩丟給她;然後他就僵挺地走開了。
斐娜非常困惑他為何故意這樣忽視她,而懷疑他所說的話是真的了,除非生理需要,不然他懶得理女人。她對他沒影響力這點多少令她氣惱,因為她開始有別的想法了。反之,他卻有能力令她深深意識到他的存在。她經常發現她滿腦子都是他,而使她心緒不安。最氣人的莫過於她忘不了他佔有她的那一夜。戈瑞顯然已完全忘掉了。
斐娜浸在小浴白里,頭枕在缸緣,濃密黑發浮在水面上包圍著她。她心思平和、情緒輕松。小木屋里只有她一人;珍妮和瑪佳還在大房子里服侍戈瑞用晚餐。
斐娜沒听到門開的聲音,但當一陣冷風令她打顫時,她意識到有人侵入。她抬頭看到一個很高的維京人站在門口,驚訝的綠眸正盯著她。
「滾回去,維京人,把門關上免得我感冒。」
他關上門,卻從里頭關的,然後走近她。斐娜低頭確定一下頭發是遮蓋著身體,然後存疑地回看那侵入者。她以前沒有見過這人,但他的身架使她想起戈瑞,於是眼楮慢慢地欣賞他。他的臉俊秀悅目,而且有著幽默及親切之神。
他顯然不懂她的命令。這語言障礙實在真煩人。她本可說清楚,但她仍不願。反之她以手勢要他走,但他只是搖著頭,仍然帶著笑容。
「滾,該死的!」她挫折地叫道。
「你不必生氣,小姐。」
她眼楮瞪大了。「你說我的語言。」
「是的,年輕時戈瑞教我的。」他說道。
「你是誰?」她終於問道。
「伯凌。」
她的表情了然。「如果你是來找珍妮,她不在。」
「我看得出,」他說且靠得更近。「原來你就是戈瑞的新奴隸,我久聞大名了。」
「彼此彼此,」斐娜怒駁道︰「我不尊重一個不承認兒子的人。」
伯凌顯得好震驚,然後他皺起眉頭。「原來珍妮是個長舌婦。」
「別怪珍妮,」斐娜冷冷地說︰「她談到你時只有愛和驕傲,根本沒怪你的懦弱。你不在乎別人抱你兒子的母親嗎?」
他臉上掠過一抹深痛。「我在乎,但我對它還沒辦法。她是屬於戈瑞的。」
「而你不敢向他要她。」斐娜不屑地說。
「小姐,我是怕他拒絕,因為那樣我就不能再提了。」
「如果我是你,我就拿我所要的,你們維京人似乎一向如此呀。」
伯凌突然令她吃驚地笑了。「原來你真如他們所說的,自大且直言無諱。我看戈瑞還沒馴服你。」
斐娜不顧原先的憤怒而笑了。「如果你看清楚點,你會看出戈瑞才是被馴服的人,他斗不過我的。」
「我懷疑戈瑞是否同意那點。」他說,走到缸邊。
斐娜頑皮地盯著他。「你喜歡所見的嗎,維京人?」她逗著,訝於自己竟會如此。
「絕對地。」他答道。
「呃,如果你想多看點,現在可以忘了。我會自己選愛人,不是他們選我。而你,絕對地,不是其中之一。」
他開懷大笑,綠眸閃爍著。「那是個在我擺布下女孩的大話而已。」他以一根手指潑水,笑臉朝她。
「小心點,維京人。」她的聲音冷硬了。「如果我傷你的話,珍妮永遠不會原諒我的。」
「哈!」他低笑。「而你無疑地會告訴她,是不?」
「是的。」
他後退。「呃,你不必怕我,小姐,我不會動你。」
她對他笑。「我不怕你,伯凌,我不怕任何人。」
他揚起眉毛。「甚至戈瑞也不?」
「尤其不怕戈瑞。」
「你最好怕,小姐。」他認真地說︰「別太看輕他了。」說完他轉身離開,留下她疑想著他那意外的警告。
☆☆☆
瓣瑞單獨坐在長桌,吃完烤魚,兀自沉思。狗躺在他的腳邊,尾巴拍打著地板,耐心地等吃一塊肉。大部分時候戈瑞喜歡這份寧靜,但有時像此刻,他幾乎希望他留在他父母家而沒搬進這寒冷空洞的房子。他想念家人的溫情,談天和作伴。甚至亞美也不陪他吃飯,因為她只在他出門時才待在這房子里。當他在家時,她就和兒子住她家。而今他要她管理的奴僕又少了,她一星期只來兩次。
瓣瑞心不在焉地丟塊肉給牧羊犬。不久僕人們就完工要回到他們的木屋過夜了,然後他會完全孤獨地待在大房子里,只有狗兒陪他上床。三年前他想的並非如此,他錯得離譜了。他本希望有個能增加人生樂趣的新家庭,一些能看著長大的兒子,一個能暖他床的心愛太太。沒有比坐在這桌子上還傻的笨蛋了!如今他不再與任何女人共享人生,不再信任得足以付出他的愛,他絕不再受那種傷害了。
當珍妮的笑聲從廚房傳來時,狗兒抬起頭來。不久伯凌走進大廳,唇上有抹滿足的笑。他跟戈瑞打了招呼。
「我打賭你來拜訪時,陪那女人的時間多於我。」戈瑞愉快地說,樂於有人打斷他的沉思。
「我承認她的陪伴比你的更怡人。你的性格太尖酸,而她,哦!那麼甜美。」伯凌笑道。
「哈!我早該知道她是你來的唯一理由。」戈瑞說,假裝受傷害。「那麼去吧!我放她假去侍候你享樂。」
「你傷了我,戈瑞,」伯凌雙手捧心地說︰「一個人追尋女人作伴勝於知心朋友的日子才是遺憾吶。」
「啊,」戈瑞不再逗笑了。「那麼你為何好久沒來?慶功宴我沒見到你,該說從我們回來後就沒見到你了。」
「我一直在收割我那幾塊田。不像你,我人手不多,得親自去煩那些作物啊。」
「你該求助的,伯凌,我的田一個月前就收割完成了。奴隸們都沒事可做,我也是。」
「或許明年我會——但得付工錢。」
「去!你對友誼也要談價錢啊?現在是你傷我了!」
「那麼我可要你兌諾喔,戈瑞,如果你東航及時回來的話。」
瓣瑞一臉驚訝。「春季你不跟我一道去?」
「我還沒決定,」伯凌嚴肅地說︰「冬季我不在時,我母親過得不怎麼好。」
「我們第一次貿易時做得不錯,這次是為了賣奴才耽擱得太久,但下次不會了。」
「到時候再說吧!」伯凌說道。
珍妮端來一壺麥酒,兩人都沉默了。戈瑞看到伯凌和那女孩交換的眼神,幾乎嫉妒他們共享的關系。但願他能那麼輕松地要個女人,而不讓自己涉入。
在珍妮走了後,伯凌笑著靠近戈瑞。「我來這里的途中踫到你的新女奴。」
「哦?」
「是呀!我先彎到女奴屋去看珍妮在不在,但卻發現那黑發美女在洗澡。」
瓣瑞的眼楮陰沉了。「哦?」
「我不懂你為何讓她遠離,你的床大得夠兩人睡呀!」
「哼!」戈瑞哼道︰「你一定沒跟她說過話,不然你不會這麼說。她是朵玫瑰,沒錯,但是太多刺了。」
「哦,我跟她說過——還不少。」伯凌笑道︰「她大膽地挑逗我,然後,轉頭又威脅我如果我敢動她的話。」
「你動了沒?」戈瑞寒著臉。
「不,但我打賭下次踫到她的人會。你不介意共享那妞兒吧?」
「我何必?或許那可教訓教訓她。」戈瑞尖酸地說。
伯凌笑了。「你還沒實現慶功宴上所作的諾言吧?那妞兒還沒馴服,是不?」
「你不必提醒我那醉後的承諾。」戈瑞苦著臉。他記得太清楚了,那天若非酒醉,他不會被激得當眾承諾要馴服斐娜。
「那她不替你工作羅?」伯凌問道。
「不,她在馬棚里工作。」
「你允許?」伯凌顯得好驚訝。
「這是她唯一同意的事。」戈瑞勉強承認。
伯凌的笑聲響透大廳。「那麼她說得對!你才是被馴服的人,不是她。」
「她那樣說?」
伯凌笑聲止了,看到滿臉怒容的朋友而皺起眉頭。「算了,戈瑞,別因我的話而傷了那妞兒。」
「她不會被傷害,但明天她就不會那麼自得其樂了!」
一股黑雲似乎裹住了戈瑞。伯凌看著他內心嘆息,他好後悔他那輕率的快語,但願那女孩別因此而受傷害。
☆☆☆
瓣瑞走向奴隸舍區,每一步都帶著醞釀的憤怒。他悄悄地推開女奴的門走了進去,餘燼的紅光助他找到目標,於是他走向她。
斐娜熟睡在爐房旁的草墊上,蜷蓋著一張舊毛毯。黑綢狀的秀發散在身後,長睫毛像把小黑扇蓋著眼簾,微張的雙唇像粉紅玫瑰花瓣般地嬌潤。她這般甜美無邪的睡相擾動了戈瑞的血脈,因而已忘了她清醒時是個女魔的事實。
他彎身輕輕地拉開毛毯。當冷風襲上她的腳時,她娥眉微皺地把腳縮到胸前尋求失去的暖和。她那嬌小的身子掩在一件粗劣過大的睡衣里。戈瑞清楚地記得那柔軟的手臂,修長的腳,圓實的乳峰和平坦結實的小骯。他也想像得出那柳腰的曲線,誘人拍打的圓翹臀部,柔滑的後背和他親吻的頸窩。
瓣瑞趕緊把這些幻象搖開,免得它們混淆他神智,使他像只發情的雄馬般地不顧隱私性了。他迅雷般地用手蓋住斐娜的嘴,以免她驚叫吵醒其他人。她的眼楮立刻張開,但在她看出誰侵襲她之前,他就抱起她摟在胸前,然後抱著她走出屋外。
當他走到馬棚時,才放下她。她憤怒地面對著,長發垂到腰際像件黑色大斗篷。然後她認出他,而怒氣全消了。
「哦,是你啊!」她說,口氣中有著不擔憂他之意。
「還會有誰?」
「你朋友之一呀!」她回嘴道︰「那個被我所傷叫拜洋的會為報復暗算我的。你老哥也想找我算帳。」
「你怕他們?」
「不,但我不會傻得小看他們。」
「你只小看我是嗎?」他吼道。
她吃驚地看著他。「我何必怕你,維京人?你已使出最壞的一招,但事實上那並不怎麼壞。」
他靠近她一步,怒氣再次直冒。「剩下的路要我抱你走,或是你要自己走?」
「不,我不跟你走。我不喜歡為了供你享樂,半夜被吵醒。」
「供我享樂並非我們的目的,妞兒。」
「哦?那麼是什麼?」
「你來不來?」
在她因好奇心而說好之前,他就抓起她手肘推她走在前頭了。她拍開手,而當石塊使她意識到赤腳時,她停住腳步。
「你為什麼停下來?」他不耐煩地問。
「你希望我的腳流血嗎?看來你得抱我了。」她說,臉上有著淘氣的笑。
他猶豫地怒瞪她好一會兒,然後才抱起她。她立刻用手緊緊地圈住他脖子,而听到他不贊同的低怨聲。他迅速地走向後門通往二樓的石梯,三步作兩步地上樓去。她的體重在他懷中似乎不比一堆羽毛重。
一進房內,他立刻放下她,但斐娜故意讓雙手在他脖子待久點才放下。他面無表情地推她走在前頭。
從他佔有她那晚後,她就沒進過這房子,而今她立刻注意到這地方已有些改變了。地板上已鋪上地毯,黑銀色邊緣瓖金絲,整個氣氛顯得相當溫暖。
當斐娜看到他們正走向他臥室時,她猶豫著,但他推她進去,然後關上門。她轉身向他,雙手叉腰,眼光怒閃。
「你騙了我嗎,維京人?我們來此有何目的?」
「我們的『目的』,我想會是漫長的。由於知道你厭惡吹風,所以我選這房間談,因為它是屋里最暖和的地方。」
「真周到。」她諷刺地說。
的確,這房間真舒適。爐中的火使全室暖洋洋的。斐娜注意這里也改觀了,兩張藍金圖案的大地毯餃接地鋪在冷地板上,壁上也掛著兩張大壁毯。室內也添了張無背的睡椅,罩著藍白的錦鍛。
斐娜驚訝地看盡這一切,然後再看向戈瑞。「呃,現在你能說我為何來此嗎?而你又為什麼那樣神秘兮兮地把我抓來?」
他聳聳肩,走到放有酒和一盤起司的小桌。「我不知你的情緒,所以我選擇不會讓你驚叫吵醒其他女人的方式。讓她們只因我們有事解決而失眠是沒必要的。」
斐娜僵挺了。「我們已解決一切了,不是嗎?」
「不,我們什麼也沒解決,小姐。」
「但我替你工作,」她提高聲音應道︰「我賺取所需!你還要我怎麼樣?」
他走到牆邊的櫃子里取出一件灰白瓖白毛的短袍,然後走到她面前幾寸遠站住,因此她得抬頭看他講話才行。
「沒錯,你快樂地工作,但不像我所要的。我允許你,是因為一時看不出有別的方式,奴隸不該由工作得到樂趣的,小姐,然而你卻是。」他停了一下,「不再是了。」
「哦?」
他冷笑一聲。「我們從頭開始,你得做原先分配給你的工作,而且你得從這個開始。」他說,把短袍遞給她。「這件腋下有個小裂縫需要補一補。」
她嚇呆似地看著他。「老天!」地夸張地叫。
「叫天也沒用,你只能跟我交涉。」
「我不做,戈瑞!」她怒道,把袍子丟到地上。
他再聳聳肩,平靜地走回桌邊。「那你得留在這房間直到你改變心意。」
「不,只到你睡著時,維京人。」
「那顯然你得再次受管,狗兒,」他叫,白牧羊犬從床上跑來。「守在門邊,別讓這妞兒離開。」
這畜牲似乎听懂每個字。它轉頭看看斐娜,然後走到門邊去躺下。斐娜狠狠地瞪了狗一眼,然後以同樣的神情轉向它主人。
「我一直試著不恨你,維京人,因為我到此不是你個人的錯,但你卻讓我很難做到!」
他一臉嘲笑。「盡避恨我吧!小姐。這改變不了事實。我對你的感覺也不會改變,因為從你來至今都是個壞脾氣,找麻煩的妞兒,是我不想要的眼中釘。至少我們知道彼此的立足點啦!」他喝乾一杯酒,然後開始月兌衣服。
「現在又怎麼樣了?」
「我們已有個結論,所以今晚沒什麼可談了。上床去,小姐。」
「我再也不累了。」她尖酸地說。
「那又如何?」
「你也許能強迫我待在這房間,但我才不跟你同床共眠!」她吼道。
「哦?」他揚起眉頭。「根據上次你躺在那里要求更多的作風,我還以為你喜歡這游戲哩。」
「你想錯了!」她斥道,滿臉通紅了。
「呃,沒關系。既然我不介意分享我的床,你會睡在那里。但別怕,小姐。我不會佔你便宜,因為你在這房間不會有享樂的。現在上床去,即使不睡,那就考慮你的頑固吧!」
☆☆☆
斐娜的身體促使她恢復意識。它似乎叫著︰醒醒,醒來看看什麼享樂等著你。睡夢漸散,她眼楮慢慢張開,訝於她所感受到的奇特,而當她明白怎麼回事時,那更完全擴張了。
她面牆側躺,雙手放在枕上,一腳彎屈,一腳直伸。她躺在柔軟的毛毯上,跟以前一樣地熟睡在戈瑞身旁。但此刻她的睡衣已拉到腰際,使得臀部和腳完全。
她靜躺著,設法平穩呼吸假裝她還在睡。戈瑞的胸部貼著她的背,體熱則透進她的睡衣里。手臂橫在她的腰上,手指則在睡衣下輕逗著她的乳峰。她能感覺到他的呼吸吹在脖子上,又熱又癢的,而他的手慢慢往下移,滑過平坦的小骯,然後至臀部,再到她的大腿。那觸覺使她雙腳都起雞皮疙瘩了。
他的手指來回撫觸她誘人的肌膚,她一直按捺住當那含帶挑逗的手指輕觸肌膚時所引起的陣陣欲火。
斐娜驚嘆地听到一聲輕柔申吟從雙唇間吐出。她知道她該逃,該溜,但反之她卻慢慢平躺以便那些探侵的手指好開路。當她看到戈瑞灼熱的眼神時,她唇角浮上一抹誘人的微笑。
「也該是你醒的時候了,妞兒。」他挑逗地低喃著。
平時那麼狂妄粗魯的他竟能如此熱情體貼真令她驚訝。但她並不在乎,這也令她驚訝了;其實她還期待這時刻哩。上次他們如此時,她體會到極妙的興奮,但她也感覺到還能達到更強烈的歡樂。
「我記得你說過我在這床上不會有享樂的,維京先生,」她說著,以手指玩弄著他胸前的金毛。「你說的話連一個晚上都守不住嗎?」
「我似乎是,小姐,」他粗嘎地答道,低下微啟的雙唇輕吻了她。「說得太快了。但你得怪你自己,因為事實上,你一旦上床,你那男人似的作風就粉碎了。」他朝她笑。「為什麼呢?」
她聳聳肩,然後淘氣地笑道︰「我發現偶爾當當女人也不錯,而我不會羞怯得不敢承認。」
「羞怯,哈!」他笑道。「絕不會那樣!」
「你知道就好,維京人,」她回道,雙手移到他後頸拉他近點。「現在你就不會因我的行動而吃驚了。」
她饑渴地吻著他,而即使她說過那些話,他還是吃驚了。不過她的親近誘使他失去自制卻是事實,她使他熱情得瘋狂更是真實。她催促他佔有她,而他毫不猶豫地照作了。他們互享著肌膚之親,緊緊互擁著對方。她溫柔地望著他。他覺得她雙腳圈住他臀部,然後他就迷失於狂熱的歡悅之中了。
瓣瑞喘著氣,全身壓在她嬌體上,頭枕在她頸窩。最後他移身要起來,但她雙手鎖在他腦後,緊摟著他,而且雙腳仍圈著他的臀部。他質疑地低頭看,而注意到她眼中的誘惑,雙唇性感的輕顫。
「讓我瞧瞧你的精力,維京人!」她輕喃著,在他底下輕扭著胴體。
「老天,女人,你不害羞嗎?」他不相信地問道。
「為什麼?」她不屈服地回嘴,「我喜歡,這是可恥的嗎?我該假裝不是如此嗎?」
「不,但沒有女人曾對我要求更多。」
「別拿我跟你的其他女人比,維京人!」她激烈地說,且放開了他。「如果你沒精力滿足我就滾開!」
他抓住她推他前胸的手,硬壓到她兩側。「你使的手段並不漂亮,女強人。」
他又開始故意挑逗她,同時以痛苦的吻壓向她雙唇。但沒有一會工夫,的火花再度燃起。戈瑞的體內似正燃燒著熊熊的烈火,像要將她吞噬般地擁吻著斐娜。他的吻變得更激烈,更索求。他可以感覺到她的手在他背上滑動,抓著他的背肌。她開始低聲申吟,雙手再次圈上他後頸,越抓越緊好像她正握著寶貴的生命似地。即使他自己已意亂情迷,但他還注意到她的縱情,最後她倒抽著氣地僵挺了,指甲像貓爪般地戳進他肩膀。她喑啞地低喚著他的名字。在那一刻,他與她共享最高層次的爆炸之樂。
這次當他移到她身邊時,她沒反對了。他們倆都喘著氣,精疲力倦地躺著。當她輕踫他肩膀時,他起反感了,怕她再要求他更多。
「現在還不到早上,小姐。」他倦怠地說,眼楮閉著。「睡個回籠覺吧!」
「我只是想謝謝你,戈瑞,如此而已。」
他睜開眼楮看到她臉上溫柔的表情,接著她就轉身離開他,且拉下睡衣來。他緊盯著她後腦,想著這女人擁有那麼多不同的層面,他最喜歡這一個。
他的表情柔和了。「來這里,妞兒。」他低啞地說,把她拉回懷中。他知道她不會拒絕,而這更使他高興。她貼靠著他,而他無疑地曉得他不必多費力就會習慣於這女人的。
「這真好,戈瑞,不跟你吵。」斐娜貼在他胸前輕吐道,已經半睡狀態了。
他兀自笑著,下意識地更擁緊她。她對他的影響力真驚人。如果她繼續如此,他會再要她的。
「是的,斐娜,這的確真好。」
☆☆☆
斐娜隔著小桌坐在戈瑞對面,眼前放著她的早餐。她後靠在椅子上,翻著她的食物,每隔幾分鐘怒瞪戈瑞一眼,但他太專注於他的早餐了。
他把她關在這房間至今已一個星期了,每天只有牧羊犬與她作伴。戈瑞親自為斐娜端飯來,卻整天留下她單獨在房里,只有晚上才回來。從頭一夜之後,他就沒再踫過她,甚至當她堅持睡沙發而不和他睡在床上時,他也讓步了。
他們共度良宵醒來的那個早上,她因回想到所做之事而毛骨悚然。表現出那不比放蕩妓女好的行為的人不是斐娜,而是她那下賤的女性。那為了探知禁果的全貌,甚至挑逗誘使戈瑞讓她瞧瞧。他是激起她從不知其存在的體內欲火,但永遠不會再有了。她所經驗的絕妙喜悅是可以否認的。是的,她不需要那種心醉神迷,因為她得付出太多才能再得到它……
雖然想改變這事實是太遲了,但若讓它再發生,她會死。她傻得以為戈瑞會因它而改變心意;他仍堅持她得奉命伺候他。為此她不能原諒,即使他們之間非常親密也不行。
狽兒就躺在他們的腳之間,斐娜無意識地喂它一塊肉,在家時她就習慣喂她父親的獵狗了。當白色牧羊犬舌忝著她的手要求更多時,她才發現她所做的,且看到戈瑞朝她皺眉頭。好,她不懷好意地想著,這比他近來常有的自信笑容好多了。
「什麼使你不高興啦,維京人?」她故作無知地問,雖然眼光中閃著淘氣。「你怕我已把狗對你的忠心奪走嗎?」當他臉色更陰沉時,她更樂了。「你不知它和我已成了朋友了吧?但你把我們關在一起,還期望什麼呢?要不了多久,它就會在我走出這房間時連頭都不抬的。」
瓣瑞冷冷地瞪著她好久後終於答道︰「如果你說的是實話,小姐,那麼是我該把門上鎖的時候了。」
斐娜臉色灰白。「你不會的!」
「我會的,」他答道,口中有冷刺。「既然我沒別的事好做,今晚就親自加上個鎖。」
「我只是逗你的,戈瑞,」斐娜故作輕松地說︰「你可以信任你的狗。」
「我不信任的是你。」他指出,忿忿地走出門去。
「你到底要把我關在這里多久?」她生氣地問。
他在門口轉身,那抹嘲笑又浮上他唇角。「不是我把你關在這,是你自己。你只要听我吩咐侍候我,就可以享受別的奴隸所擁有的隱私權。」
「你這狂妄,討厭的豬!」她吼道,手握拳頭站起來。「你會先下地獄的!」
「你是個頑固的妞兒,」他不在意地諷道︰「但你會發現我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說完,他走出門去,留下氣得發瘋的斐娜,於是她端起整杯牛女乃拋向門去。看到零散的碎片,她並未停在那兒。她眼露凶光,又翻倒了小桌;整桌食物散了一地,狗兒也避開了。她毅然走到床邊把床單撕開,然後走向戈瑞的櫃子,把里頭的東西翻得一房子都是。
由於專心於她的發泄,她沒有注意到戈瑞回來。她從身後被抓且投到床上去。
「你的脾氣就像小孩子,而不是我所認識的女人!」他吼道,跟著她來到床上。
當斐娜轉身面對他,他正跪著舉手要揍她。她不畏懼地盯著那拳頭,激他盡避使出來。但戈瑞猶豫了太久而讓沖動過去了。他低咒地放下拳頭離開床,然後盛怒地低頭瞧她。
「你耍夠脾氣了,妞兒。你得在傍晚前整理好這房間,不然今晚你勢必餓著肚子上床。如果你認為餓一晚沒關系的話,那麼再考慮一下,因為除非工作完成,不然你將一直沒東西吃。」說完,他拽上門離開了。
「我該怎麼辦,狗兒?我該不顧一切餓壞自己嗎?我並不喜歡,但卻可讓那獨裁者知道他不能命令我,去他的!」她叫道︰「他為何要對我這樣?他會撕下我的自尊踩到地上!」
在這之前,一切都很順利,她想著。如今他會讓我挨餓的。是的,他說出的話是不能收回的,這次我得讓步了。
☆☆☆
瓣瑞登上小山坡,讓馬在那兒休息。他雙手理理蓬亂的頭發,他一整天都賣力地騎馬奔馳,有時甚至不知身在何處,任由馬兒帶著他跑。然而戈瑞仍未消除心中重壓,那從他離開不遜的斐娜之後就好重了。她的命運,他要的那一個,就像朵黑雲罩著他。
他為他所說的話咒罵自己不下百次,那些話很可能結束那女孩的生命。她真會那麼頑固嗎?而且為了那些不值錢的尊嚴?他該順其最初沖動,狠狠地揍她。但他一想到要打她那美好的臉蛋就毛骨悚然了。如果他回到房間發現它還很亂,怎麼辦?如果這次他再讓步,他將永遠管不了這女孩。如果他們倆都不讓,那女孩會死……如果他多了解點她的個性,那麼也許能預測她會如何反應。但誰能點醒他呢?
「笨蛋!」他大叫︰「該有人能告訴我些那頑固女人的種種啊!」
瓣瑞轉向他父親房子的方向。不多久,他走入艾西爾那漫煙的大廳,看到他父親和浩夫正下著棋,他母親忙著縫衣服。
「呵!什麼風把貿易王子在這時候吹到我們寒舍來呀?」浩夫逗趣著,「我還以為你所有空閑時間都花在數財產上哩!」
「不,一半就夠啦,」戈瑞回逗著,雖然他沒說笑的心情。「我是來跟一個新奴隸談話的。」
「只是談話嗎?」浩夫問道,然後拍膝捧月復大笑。
「夠了,浩夫,」艾西爾嚴肅地說,因好奇心激起,他轉向戈瑞。「哪一個?」
「斐娜同族之一,」他答道︰「哪一個都沒關系。」
「哦?」
瓣瑞苦著臉。「爸,我看得出你臉上的疑問,但別問。現在有問題要解答的人是我。」
「斐娜的同族嗎?」文西爾笑著應道︰「你要多了解她,是吧?」
「是的,我要知道她的自尊到什麼程度。」他承認道。
「你不對勁吧,戈瑞。你對那女孩有問題?」
「你可別光說著我——是你欣賞她的精神的。」戈瑞頂嘴道︰「你真以為她會適應這里的新生活嗎?」
艾西爾嘆口氣。「那你是不喜歡那女孩羅?」
「我還沒決定她在床上給我的歡樂是否值得她給我的麻煩。」
「把她給我,」浩夫插進嘴,「我會知道該怎麼應付那好強的女人。」
「你會把她的精神和意志破壞無遺,」艾西爾對他大兒子說︰「一個有精神的女人是值得擁有的,但必須溫和馴服,而不是摧毀。啊,戈瑞,如果她為你付出忠心的話,那將是無人能比的。」
「你是經驗談嗎?」戈瑞問道,溫和地看向他母親。
「是的,」艾西爾低笑,「雖然我知道我不值得那種忠誠。去找你的答案,兒子。那些女人在後面。」
☆☆☆
瓣瑞離開他父親的房子時,覺得比來時更迷惑,更不高興。蒂拉的話令他不舒服,他帶著一般低氣壓回到家。幾分鐘後,戈瑞來到他房門前,猶豫一會兒,猜想他會在里面發現什麼。他以一手端著食物盤,一手扭開門把走了進去。狗立刻來到他腳邊搖尾巴。
「去吧,狗兒,你的晚餐在樓下。」他等牧羊犬沖出房間才用腳關上門。燭台上只點著一根臘燭,但在昏暗中他看得出房間整理好了。他頗為驚訝,極目再找,看到斐娜坐在椅子上瞪著爐火。他放下托盤後走向她,看著她,重新想著她姊姊說的是不是真的。斐娜只是跟他玩花樣嗎?再說,她又何必說話呢?
「你為何拖這麼晚呢?」斐娜問道︰「我餓壞了。」
他苦澀地猜想她是否因餓了好一陣子,受不了了,才整理房間。「啊,是晚了。」他答道,走去添火,然後站起來等著攻擊的開始。當它沒立刻襲來時,戈瑞沉思地瞧她且走到桌旁去加入她,終於感覺到自己的饑餓。吃飯時,斐娜一直沉思著,眉頭微皺著。
「那麼,你是有事耽擱了?」她終於問道。
「不,我只是忘記你會等我回來。」他相當銳利地說。
然而她突然笑了,弄得戈瑞一頭霧水。「好,我很高興你能輕易忘記我,維京人。」
「怎麼說?」
「沒什麼!」她笑著回問︰「你以為我喜歡自己纏在你腦子里嗎?不,因為我不知道你的想法。不管是好是壞,我不希望在你心目中有分量。」
「根據你至今的行為,小姐,你證實這點的方式可真奇怪。」
「那麼我是在你心中羅?」她無邪般地問,聲音中有笑意。「真抱歉,戈瑞。我想我是該改變我的方式了。」
他放下食物狠狠地瞪著她。「你在玩什麼花樣,妞兒?」
「沒花樣。」
「那你是說你現在要服侍我啦?」他問,茫然於這突然的改變。
「是的,這不是你所希望的嗎?我任你差遣,戈瑞。贏得這勝利,滋味好不好?」
基於某種原因,他覺得輸了,但他絕不承認。「很高興你終於講理了。」
「你可曾讓我有所選擇,戈瑞?」她略帶苦澀地反問。
當她眼光避開他繼續吃飯時,他觀察著她。他仍然不明白這改變。在那麼堅決的反抗之後,在她毅然面對挨揍之後,他還以為她至少會忍受幾天不吃才屈服的。難道這真像她姊姊說的,只是一項試驗,好瞧瞧她能嬴多少嗎?
「你的臥室已整理好,戈瑞,短袍也補好了。」她推開她的空盤子站了起來。「如果今晚你不再需要我,能允許我回到女奴房去嗎?」
在回答之前,他猶豫著,藍眸子盯著她。「不。」
「哦?那還有什麼要做的?」
「沒事要做,小姐,但你不會再跟其他人住在一起。從今起你就睡在亞美來時住的那個房間,就在裁縫室對面。」
「為什麼?」她無禮地質問道,眼神灰冷,雙手叉腰。
他存疑地揚起眉毛,回答時聲音中有絲嘲諷。「我還以為你要任我差遣了,小姐。你說話不算數嗎?」
他看得出她後背僵挺,眼冒怒火,但回答時聲音卻驚人地冷靜。「听你的。」
然後她嚴肅地離開房間,留下他想要她伴在身旁的理由。
☆☆☆
斐娜神情倦怠地走入廚房,因為她晚上沒睡好。狗兒一看到她就跑來嗅她的手,直到她拍拍它之後才回到它的窩去。
「早安。」斐娜招呼著珍妮。
「哦,斐娜!」珍妮叫道︰「老天憐憫,我們好擔心你哩!當主人把你鎖起來時,我們不知怎麼回事,而且也不敢去問他,他最近情緒一直很惡劣。」
「只因為戈瑞不同意我跟伊林一起工作。還有我的長程跑馬,」她補上一句︰「他要我在這里工作。他把我拘在他臥室里是我自己的錯,因為我拒絕他所指定的工作。」
「但現在你同意了,」珍妮說︰「戈瑞主人今早說,以後你會幫我們的忙。」
「是的,我會。」
「你好像不高興,」珍妮答道︰「其實也沒有很多要做的事,斐娜。」
「我反對的不是工作,珍妮,而是戈瑞在我準備以太太的心情侍候他時,要我以奴隸的身分侍候他。這就是令我難受的原因,我必須毫無婚姻利益地任他差遣。」
「假想他不是你本要嫁的那個人吧!」珍妮建議著。
斐娜笑了。「我懷疑那會有多大幫助。」她替自己盛了一大碗燕麥粥。「你說這沒什麼好做的。那為何我剛來時,你整天累得那個樣子?」
珍妮做個鬼臉。「那是因為亞美在這里,每當她來時都如此,她自己沒有奴隸,所以她以使喚我們為樂。她還是一個受不了別人偷懶的女人,只為了讓我們整天有事忙,她會要我們去打掃一塵不染的房間。幸好戈瑞在家時,她一星期才來一兩次。」
「戈瑞知道她是個嚴厲的管家嗎?」
「不,但也沒人有膽去告訴他。照理說,亞美也是他家人。她的私生子跟戈瑞是同父異母兄弟。」
「原來如此。」
「她也是附近唯一沒有家人或田地要照顧的人,所以戈瑞主人需要她。別人離家時有太太管家——戈瑞有亞美。」
「所以在斥責她過分嚴厲之前,他會考慮再三。」
「是的,我是這麼想。」
「但那太可怕了!」斐娜生氣地說︰「真該有人告訴他這情形。」
「沒那麼糟,斐娜。他在家時比外出時多,當然去年冬天除外。不過,那不會再發生了。何況,他在家時不常使喚我們,只要按其所需侍候他,還有當他招待客人時,敬待他們就行了。」
「還有滿足他們每種需要。」斐娜嫌惡地加上。
珍妮笑了。「啊,這些維京人真喜歡享樂的。」
「縱婬的畜牲!」斐娜眸道,灰眸閃著不屑。「我可以當僕人,但卻不做那事。他若要,可以餓死我,但我絕不當他的妓女!」
「他那麼做了嗎?」
「不,但他威脅過,」斐娜承認道︰「他就會耍花樣。」
「或許你不必擔心,當客人來時,你可以像以前般地躲起來。他們會到女奴房找我們,但你可以再待在裁縫室。」
「我不再回女奴房,」斐娜說,她仍不明白為什麼。「戈瑞要我住亞美的房間。」
珍妮笑了。「也許你真的沒理由擔心。看來戈瑞想獨佔你了。」
「不,若是那樣,這星期我在他房里就不好受了,但我沒有。他對我沒興趣。」
「他還沒踫過你?」珍妮驚訝地問道。
斐娜的臉紅得根。「有啦,但只有兩次,」她難為情地怒道︰「而如果他再試的話,他緩 悔的!」
「無疑那得等一陣子的,」珍妮說︰「那人費力地想不要女人,他不信任她們。而如果你記得它的原因,也許那就是他最近情緒惡劣的原因。莫娜回來了。」
「回來?」
「是的,幾天前,伯凌告訴我的,似乎是她富有丈夫撒手西歸,她以個有錢寡婦身分回到她家,那只會帶來麻煩而已。」
「怎麼說?」
珍妮皺了眉。「伯凌說她有再吸引戈瑞注意的念頭。」
斐娜的背僵了。「他會再要她嗎?」
「她是初戀情人,不容易忘記的。然而她真的傷他好重,我的看法是若他還要她的話,那才是蠢哩!但誰能看得出男人的心思呢?」
「只有他自己,而大部分時間他也看不清的。」斐娜有些苦澀地低喃著。為了知道戈瑞的心思,她會付出一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