敏麗終究還是沒有到外面去。因為大部分人都無法分辨她和她的雙胞胎妹妹,所以門口的衛兵奉命把姊妹兩個都留在主樓里。
懊死的預防措施。令她沮喪的是,沃夫什麼都考慮到了。但是,如果她去任何地方都必須有武裝護衛陪同,那麼她大可以留在登博堡,又何必到雪佛堡來?沃夫把她帶來完全是因為他可以信任自己人,他的部下沒有一個是佣兵。
她惱怒得幾乎要去找他興師問罪,直到想起中午兩人分手時他是多麼生氣。就算是晚餐時見到他,她也最好不要火上加油地冷嘲熱諷。于是她整個下午都把氣出在可憐的掛毯上,這次是真的對它動針用線。
幸好喬安妮就在她旁邊工作。忙著生悶氣的敏麗幾乎沒有注意到妹妹從容不迫地默默拆掉她縫得歪七扭八的線。
她跟其它人一樣想知道想要殺她的人是誰。但在目前受到的這種嚴密保護下,她知道自己絕對不可能查得出來,因為歹徒不會笨到在幾乎沒有希望成功時再度嘗試對她不利。最好是讓她自由行動,讓歹徒再度嘗試,讓她來挫敗他的行動。
並不是她認為自己刀槍不入或能夠應付各種狀況。但她的寵物能夠保護她,而且不像排隊準備尾隨她離開主樓的那四個彪形大漢那樣具有威脅性。
她決心從現在開始隨身帶著她的寵物,至少是狺狺和嘉嘉。狺狺雖然是只狼,但乍看之下異常溫馴。牠可以在幾秒鐘內咬死三個大人,而嘉嘉可以嚇跑更多人。只要她離開主樓而不出雪佛堡的城牆,牠們很容易就可以保護她的安全。
但在牆外的陌生原野,她會同意她需要武裝侍衛的保護。她畢竟不是傻瓜。但沒有人會在下手後無法逃月兌的雪佛堡城牆內用箭射她,也沒有人能夠把她弄出戒備森嚴的城堡大門。
她打算在晚餐時向沃夫據理力爭。她帶著她的寵物進入大廳,命令狺狺趴在她腳邊的桌子底下,嘉嘉安靜地站在她的肩膀上。她已經準備就緒。但他沒有出現。
晚餐開始,他沒有出現;晚餐快結束,他還是沒有出現。她這會兒不僅僅是惱怒,而且是怒不可遏。是他堅持他們每天多花時間相處,但她今天幾乎整天沒看到他。
等她步下高台準備離開時,她才看到他進入大廳。他停在門口環顧室內,深藍的眼眸掃過她望向別處之後又回到她身上。他站在原地不動,臉上仍然毫無表情,只是舉起手中的雞腿咬了一大口。
如此看來,他寧願到廚房找東西果月復,也不願坐在她身旁享用豐盛的晚餐?登博堡的廚房在多年前就遷移到主樓的低樓層內,但雪佛堡的廚房在主樓外面的堡場里。廚房在外面的好處是煙不會跑進大廳里,壞處是食物上桌時不夠熱,尤其是在冬季。
廚房在外面的另一個好處是,任何人都能進入廚房而不必經過大廳,至少對沃夫來說是如此,因為他沒有被限制只能在主樓內活動。如果他想要避開她,不必餓肚子就能辦到。
但願避不見面也是她所能擁有的選擇。但他在午餐時不是證明她沒有選擇的權利?她越想越生氣。
她沒有等他來找她,事實上,他看起來並無那個打算,因為在互相凝視片刻後,他仍然面無表情地站在原地不動。心情惡劣透頂的敏麗顧不了他的心情好不好。
她走向他。「我想跟你談一談,私下談。」
沃夫的眉毛高高聳起。她忘了他在午餐時做過同樣的要求,而且遭到她的拒絕。
但她猜到他的想法而低吼著說︰「不是為了親吻。」
「那麼妳有什麼話最好在這里說。如果我發現自己再度跟妳單獨在一起,女人,親吻恐怕在所難免。」
她無法理解為什麼那些話令她臉頰發燙,心跳加速。他說那些話時的語氣不但不性感,反而相當惡劣。他也不再是面無表情,而是扎扎實實地緊鎖著眉頭。
自身的奇怪反應使她的語氣不如她想要的那樣嚴厲。「我想跟你談談我在這里遭到軟禁的事。」
他哼地一聲說︰「妳沒有遭到軟禁。」
「但看起來就是。我連去照料我的馬都有四個龐然大物把我包圍著。」
「龐然大物?」
「奉你之命跟著我的那四個護衛。」
他茫然地凝視片刻,接下來竟然對她露出微笑。「不,不是我的命令。我采取了我自己的預防措施.,至于護衛,妳可以感謝我的父親。或者妳不明白妳現在也受到他的保護?」
敏麗忍住尖刻的反駁。「這樣令人無法忍受。」
「在事情結束前,這種情況很可能會更糟。」
「我認為這些預防措施根本沒有必要。看看牠們。」
她朝狺狺點個頭,那只狼坐在她的腳邊好奇地望著沃夫。接著她把嘉嘉從她的肩膀移到她戴著手套的手上,抓住牠的腳爪讓牠知道不可以離開她,然後猛地舉起手。那只鷹沒有企圖飛走,但本能地張開雙翼。她不得不把頭偏到一邊閃避牠的翅膀。
「在雪佛堡內,我只需要牠們兩個的保護就夠了。去跟你父親說。」
也許她不該用命令的語氣。他再度聳起的眉毛和抿緊的嘴角顯示他不喜歡她的語氣。
他朝壁爐的方向點個頭。「他就坐在那里。而妳有張舌燦蓮花的嘴。」
他邁步走開。她連忙伸手拉住他的手臂。「他比較有可能听你的。」
「而我,等妳學會如何用比較具有女人味的方式提出要求時,我才有可能听妳的,女人。」
「你要我苦苦哀求你?」她吃驚地說。
「那會很有趣,但是──」
「我寧願把舌頭割掉。」
「──但是沒有必要。」他把話說完,然後輕聲低笑。「我只不過是建議比較和藹可親的語氣。諷刺的是,那對妳來說太陌生,妳甚至沒有考慮到我的意思可能是那樣。」
他拐彎抹角的侮辱使她猛地閉起嘴巴,惡狠狠瞪他一眼,然後轉身走開。和藹可親地跟他說話?怎麼個和藹可親法?每次跟他說話,她都會被搞得火冒三丈。她開始懷疑他是故意激怒她。平靜的婚姻生活?這輩子休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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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星期平安無事地過去,只有婚禮日漸逼近的事實令敏麗的心情無法平靜。她這個星期沒有再和沃夫吵架,但那完全是因為他們很少跟對方說話。即使是一起用餐時,他也沒有堅持她假裝愉快給旁觀者看。
她發現他的沉默令人不安,也許是因為她經常在他身上察覺到一種莫名的緊張。那並不等于是憤怒,至少她察覺到的不是,卻使她隨時保持戒心,等待著未知之事發生。
安妮夫人在這個星期里替女士們想出許多娛樂活動,包括在屋頂室舉行小型聚會慶祝掛毯完工。如今掛毯掛在大廳的壁爐上方。有了喬安妮貢獻的亮藍色絲線,領隊的騎士現在看來比較像蓋義爵爺而不像他的兒子。這一點令敏麗感到慶幸。但兩者的相似之處仍在,她發現自己經常望著掛毯發呆。
有兩個晚上,路過的吟游詩人也獲準進入雪佛堡。還有一個晚上辦了舞會,連敏麗都玩得非常盡興,暫時忘記她希望自己不是身在雪佛堡。
沃夫的母親決定敏麗每天都應該盡量陪在她身邊,以便及早習慣城堡的日常管理工作。敏麗不忍心告訴安妮夫人那些工作對她來說很陌生。她努力說合適的話,使夫人不至于察覺她的無知。
安妮夫人的精力旺盛令她不得不佩服。從早到晚都有堡民和家臣的女眷有事來問她、來接受新的工作指派或來報告某種問題,使她幾乎沒有時間休息,但她始終不曾流露出疲憊之色。事實上,經常被需要反而使她工作得更加起勁。
每天陪伴安妮夫人的唯一缺點是她很少離開主樓。她在那個星期里只去過廚房一次,因為通常都是廚子到大廳來找她商量當天的菜單。任何需要到堡場去做的事,她都指派其它人去做。
安妮夫人透露她不喜歡冬季的寒冷,因此盡可能避免到戶外去。敏麗正好相反,因為她置身在大自然里才如魚得水。
她想念陽光,即使只是微弱的冬陽。為了每天至少能夠離開主樓一次,她不得不讓步同意帶護衛同行。在下半周來臨的暴風雪結束了那種愉快的出游。她不介意寒冷,但無法到野外欣賞優美的雪景時下雪就會令她心情低落。在堡場里,任何新降的雪在天亮後一小時不到就變成丑陋的灰褐色雪泥。
事實上,敏麗很喜歡和安妮夫人作伴,並不真的介意當她的跟班。但在安妮建議把婚禮日期提早時,她就感到不自在了。
那天在廚房提到想把一些香料用在喜宴的食物里時,安妮首度提起那個話題。敏麗有很多時間可以編造一個不是實話的反對理由,因為廚房里有許多雜事分散了安妮的注意力,直到她們兩個單獨在主臥室盤點安妮鎖在丈夫保險箱里的寶貝香料時,她才再度提起那個話題。敏麗的父親給她的那一個月寬限期在面對她屢遭攻擊的事實時不足以構成理由。至少那是安妮再三強調的。
「妳不得不同意提早一個星期其實不會有什麼差別。」安妮說。「一舉行完婚禮,妳就不再會有危險。」
「那只是我們的假設。」敏麗連忙指出。「那些攻擊可能出于毫不相干的理由。」
「非常值得懷疑──」
「但不無可能。說不定只是某個妄想跟我有仇的瘋子,跟雪佛堡的敵人毫無關系。」
安妮皺眉考慮那個可能性。「但妳不是遭到一群人圍攻嗎?由此可見那絕不只是某個妄想跟妳有仇的瘋子。」
「妳真厲害,安妮夫人,注意到那幾次攻擊的不同之處。依我之見,第一次的圍攻是由截然不同的一群人所為。」
「何以見得?」
「因為他們似乎比較想把我擄走,也許是為了勒索贖金。而另外兩次攻擊無疑是想取我的性命。由于第二次嘗試殺我的人已經死了,所以我不可能再有危險,除了想利用家父對我的疼愛來謀利的那另一群人以外。但他們在第一次綁架失敗後也可能已經放棄了。」
敏麗希望事情真是那樣就好了,但她知道死掉的那個人是受雇于人的殺手。安妮並不知道那一點,似乎正以新的角度看待這件事。
敏麗利用安妮的懷疑乘勝追擊地說︰「如果提早一星期不會有差別,那麼晚一星期也不會有什麼差別。何況,請柬不是早就發出去了嗎?萬一國王決定參加婚禮呢?他抵達時發現婚禮已經舉行過了不會勃然大怒嗎?」
安妮皺起眉頭。畢竟沒有人會故意激怒國王,尤其是現任的國王。雖然沒有人認為正在籌備另一次跨海作戰的約翰真的會來參加婚禮,但也沒有人敢說他絕對不會來。他受到邀請完全是因為不邀請他會被他視為一種侮辱。還有許多其它的客人要來,婚禮改期確實會造成不便。
這很可能是安妮終于同意婚禮如期舉行的原因。「好吧,我們只好確定妳的安全受到維護。我猜那應該很容易辦到,只要不讓妳在任何時候落單。」
敏麗覺得那個解決之道已經付諸實行,因為安妮確實努力隨時把她留在身邊。令敏麗驚訝的是,她發現自己喜歡和安妮作伴。當她向妹妹提到那一點時,喬安妮的解釋很簡單。
「她畢竟是一個養大許多女兒的母親。妳我可能都在不知不覺中渴望那種我們從小欠缺的母愛,所以妳不介意她把妳當女兒看待。她把我當成妳時,我可以清楚地感覺到母愛的溫暖。我相信她對妳也有相同的影響。」
敏麗沒有反駁。她承認她會很樂意有安妮這個婆婆,只是很遺憾必須同時接受她粗暴的兒子當丈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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室外的暴風雪使室內的溫度明顯下降。刺骨的寒風從每一扇開散的門和塔樓牆壁上難以完全遮蔽的箭眼鑽進來,在大廳和樓梯間里流竄。在室內也得穿上厚厚的冬季斗篷。為了御寒,大量的蜂蜜酒被消耗掉。聚集在壁爐前的人群是平時的三倍。
那天晚上,仍然逗留在大廳里的人都在听一個丹麥老人講故鄉的故事,安妮也听得津津有味,只不過冷得有點難受,所以她叫敏麗去主臥室幫她再拿件斗篷。
敏麗本來想建議安妮像她一樣在裙子下面穿綁腿,但最後決定安妮會深感震驚而作罷。即使穿得比大部分人厚,敏麗還是加快腳步跑上冰窖似的樓梯間。
她把嘉嘉交給在大廳壁爐附近的喬安妮,因為那只鷹今晚一直冷得發抖。但狺狺緊跟在她身後爬上樓梯,有一身厚厚毛皮的牠絲毫不受寒冷影響。
回旋梯頂端的火把熄滅了,很可能是被穿堂風吹的。她猜她可以怪自己沖得太快和光線太暗害她狠狠撞上剛從樓上進入樓梯間的那個男人。
她听到他在兩人相撞時咕噥了一聲。她听到狺狺發出低吼聲。她在道歉前轉頭叫狺狺安靜,但轉念一想又決定最好先搞清楚她撞上的是誰。
但狺狺自動閉了嘴,無疑是因為牠聞到那個人的味道,知道他對主人不具威脅性。敏麗希望自己有同感就好了。
她感覺到一雙強壯的手握住她的肩膀扶她站穩,然後听到沃夫說︰「我可以大膽地希望妳跟著我上來是出于我可能會喜歡的理由嗎?」
他背後的走廊盡頭有火把的亮光,所以他很容易就能看出她是誰。但她心中的疑問是,她今天和喬安妮穿的是一模一樣的衣服,他怎麼知道撞上他的是她而說出那樣的話。
但她先回答他的問題。「我上來替你母親辦事。但你可以放心,如果我有看到你上來──」
「如果妳說妳會掉頭就跑,我會狠狠揍妳一頓。」他插嘴。
敏麗渾身一僵。她原本要說的正是那類的話。「哦,為什麼那並不令我驚訝?」
沃夫大聲嘆口氣。「我是在開玩笑,女人。」
她勉強忍住嗤鼻聲。「是嗎?」
但她並不想要他回答。她只想繼續辦她的事。他沒有放開她的肩膀,但把她拉到最頂層的階梯上,使她不至于矮他太多。
「妳的語氣暗示妳懷疑我。我什麼時候曾經給妳理由認為我會揍妳?別提我以為妳是無禮僕人那次。就算那次,我也沒有真的揍妳,因為我認為妳一定是瘋了才會做出那種傻事。」
她不需要提起那次。她有更加痛苦和可怕的其它回憶。
「如果你會打動物,沃夫,你就會打女人。」她提醒他。「你確實對跺跺舉起過拳頭,要不是我阻止,你就會揍牠。」
他露出微笑。「妳把自己比作動物?」
她不欣賞他的幽默。「不,但我把你的沖動比作動物。」
他的幽默頓時消失,握住她肩膀的手更加用力。他一點也不喜歡那個回答。她後悔自己一時失言,後悔沒能在他面前多一點自制,後悔給他借口把她留下來跟他爭辯。
為了挽救錯誤,她企圖用一個能夠簡短回答的問題使他分心,希望能就此結束他們的談話。
「你怎麼知道是我,而不是我妹妹?我可以叫狺狺跟著她。事實上,嘉嘉現在就跟她在一起。我的兩只寵物分別跟我們姊妹在一起,所以你怎麼會知道?或者你只是用猜的?」
「除了妳獨特的味道以外,妳有抿緊嘴唇的習慣,好像總是在生氣,根據我的經驗,確實是如此。」
「根據你我相處的經驗,你有想過為什麼嗎?」她問。
「妳以為我喜歡跟妳吵架嗎?我向妳保證,我不喜歡,但妳能說同樣的話嗎?」
這個企圖三言兩語打發他的計策徹底失敗。但他的最後一句話倒是給了她月兌身的借口。
她勉強擠出個微笑。「有個很簡單的方法可以避免吵架,我這就執行,失陪了。」
她再度嘗試繞過他,但他遠是沒有放開她的肩膀。「別急。妳指責我像動物一樣沖動。為了不讓妳失望,我也許該表現出一些那種沖動。」
他的話使她驀然發覺樓梯間里只有他們兩個人。她的心跳剛剛吃驚地停了一下,他就把她拉到他結實的身體上,用他的嘴攫住她的。
那個吻充滿激情、沮喪和……溫柔,那種獨特的混合與其說嚇人,不如說迷人。真正嚇人的是兩人身體的緊貼,因為那使她的感官陷入一片混亂。他的持續緊貼和雙手的位置使她幾乎像是在摩擦他的身體。
天啊,那種摩擦帶給她的種種感覺幾乎無法壓抑,更加無法抗拒。那些奇妙的感覺在她體內回旋、翻騰和堆積,使她在不知不覺中伸手環住他的背。
但他注意到了,並且認定那是徹底的屈服,立刻把她抱了起來。她迅速清醒過來,現實使她震驚慌亂。
「你為什麼抱著我?」她驚聲問。
「這樣比較快。」
「比較快怎樣?」
「到達我們要去的地方。」
「什麼地方?算了,別管是什麼地方。放我下來就是了。」
「我正打算那樣做。」
他是放她下來了,但不是讓她站到地上,而是把她放在柔軟的床上,然後欺身壓住她。發現她推不開那壓得她無法動彈的重量時,她的驚慌升高了。但沃夫立刻開始熱情地吻她和巧妙地調整他的身體重心,因此五分鐘不到,她的驚慌就逐漸消失了。
其實是他的體重替他打贏這場仗,不是因為他的身體輕易地壓制住她,而是因為它帶給她的感覺。當他擁抱著她時,那種不可思議的新奇感受使她想要抱住他,把他拉得更近,使她想要回吻他,使她想要……
就像上次他親吻她時一樣,她無法思考,只能無助地體驗那些被他挑起的新感受。他先是用身體巧妙地摩擦著她,直到她在他的親吻下嬌喘申吟,然後他的手開始她。
由于她在裙子底下穿了綁腿,所以裙子被掀起時她並不覺得冷。直到他溫暖的手踫觸到她月復部的赤果肌膚時,她才知道他掀起了她的裙子。但他的手只在她的月復部停留了一會兒就開始往下游移……
他的手指滑進她兩腿之間時帶給她難以置信的奇妙感受。她隱隱約約地意識到他不該那樣做,但像她其它的思緒一樣,那個念頭很快就消失了。他的手卻停留了很久。他緩緩移動的手指帶給她無法言喻的強烈快感。接著在快感中突然多了一種緊張,它不斷地盤旋聚積,直到最後悄悄爆發開來……
一聲咳嗽響起。當它沒有引起任何反應時,又多了清喉嚨的聲音,然後是另一聲更加響亮的咳嗽聲。它終于引起了注意。
沃夫低聲咒罵。壓著敏麗的重量突然消失,她愣了好幾秒才明白房間里除了他們以外還有別人在。她睜開眼楮,看到宋蓋義站在他自己的臥室房門附近,若無其事地檢視著他的指甲。
她的臉燙得可以燒開水了。她這輩子從來沒有這麼丟臉過。一秒也不願留下來忍受那種羞愧,她立刻跳下床奪門而出,沒有跟沃夫的父親說半句話,也沒有再多看他一眼。
回到大廳後,她不得不強忍著難堪,告訴安妮夫人她的兒子使她無法完成任務。一想到她做了什麼事和宋蓋義現在對她會有什麼看法,她就恨不得找個地洞鑽下去。她無法為自己的行為辯解。她並沒有極力反抗沃夫對她做的事。事實正好相反。她到最後確責回吻了他,任憑他對她為所欲為,甚至陶醉在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