莉莎終于玩膩了賽騎的游戲,讓馬停下來。她沒等她丈夫過來扶她,逕自下了馬並抓著他的手,領他坐到觀望位置。
他不同意她的安排,出聲抗議道,「我不會打擾你狩獵,不過我一定要待在你身邊,這是規矩。」他才說完便看到她反抗的神情。
「那就不要出聲,否則你會失去你的午餐。」
佛瑞看見她抽出一支箭搭在弓上,再也忍不住大笑起來,「你打算用這玩具來獵取我們的午餐?」他問。
「不錯。」莉莎篤定地答道。
「看來我是注定挨餓了。」佛瑞抱怨著,雖然這話完全是無心之詞。
莉莎不理睬他的話,她走離馬兒一小段距離,然後停住,和她旁邊的樹一樣立得筆直地等待著,箭已備妥,只等獵物出現。
真讓人緊張,佛瑞站離她幾步遠,目不轉楮地望著她,一面注意傾听樹林里的動靜,他的手放在劍柄上,隨時可助她一臂之力。她何時才會放棄偽裝,承認她的裝備不夠齊全,需要他的幫助?恐怕他要多等一會兒了,她固執的自尊不會太快軟化。他輕嘆著改變他的立姿,讓她以為他要走向她,莉莎很快轉身,以目光示意他別發出聲音。
她沒有漏掉他自以為是的表情,卻希望她的眼光不是那麼敏銳。他太自信了,自以為他自己才是無所不能的人,而別人或多或少都有些缺點——尤其是她。
他在等著我失敗,好讓他接手,她心想。他已準備好嘲弄的笑和言詞。就算她得在此地站到晚上,她也撐得住。失敗絕不被容許,這跟她的自尊心無關。
她的祈禱總算應驗了,一只肥胖的兔子鑽出草叢,飛快奔向另一塊空地,莉莎瞄準它射出第一箭。如果這箭是由佛瑞發出的,他必然會失去這個獵物,她得意的想著,眼看那圓胖的小東西帶著她的箭,倒在樹下的雜草堆里。
他的嘴張開,卻沒有發出任何聲音,他不得不承認,事實上他是驚訝得不知該說什麼。
噢!她真希望回頭看看她丈夫的反應。當然她沒有那麼做,她要抓更多的獵物來說明這一次不是僥幸,再說只要她回過頭,她丈夫必定會看見她滿足的竊笑。她再由小袋中抽出一支箭,照樣把它搭在弓上,保持她得意的笑容。
莉莎直等得手臂開始隱隱作痛才見到另一個獵物。她非常輕,非常慢的走近它,希望能看清她的目標。它開始動了,莉莎發出第二支箭,射中了第二只兔子。
她提回兩只兔子,笑著走向她丈夫,「我很慶幸兔子不知道我使用的是玩具,爵爺,你同意嗎?」
佛瑞哈哈大笑,「它們是世間最笨的動物,不過即使如此,我仍要告訴你,『干得好』,老婆。」
莉莎深深一鞠躬,「多謝你的夸獎,佛瑞,我相信這是你生平第一次對女人的贊美。你仁慈的贊賞贏得了我的感激。」莉莎眼里閃著快樂的神采,泛濫的喜悅令她想仰頭狂笑。
「我寧可贏得你的吻。」直到現在他才知道他有多麼渴望觸模她。
莉莎幾乎開口問他是否忘了現在正是大白天,而他曾規定她只能在臥室吻他,他已破壞了他自己立下的規定,這事令她高興萬分。
「應該的,老爺。」她扔掉兔子,走向他,以她希望是誘人的姿勢微扭著臀。她的手落在他肩上,仰起頭,舌忝濕她的下唇並把他的頭壓下來,讓他的唇壓著她的。他們的唇緊貼著彼此好一會兒,兩人都未因這玩笑似的吻而獲得滿足。
于是他們開始了另一吻,好玩的意味完全消失,佛瑞變得需索而狂野,他伸出胳臂圈住她,把她按向他胸前。她的反應同樣熱烈!她的雙臂緊箝著他,伸出舌探進他溫暖而潮濕的口中。他抱起她,把地帶向大樹旁,讓她的背靠著樹干,他的嘴一直未曾離開她。她輕壓著他的胸膛和她微微擺動的臀,都更燃烈了他的,他盲目的壓向她,尋求她柔軟的身體帶給他的興奮。
她听見他喉嚨深處發出的申吟,亦輕哼地回應著。撫模她柔滑肌膚的需要淹沒了他一切的思緒,他用雙手掀開她的裙緣,直到她女敕白的雙腿毫無遮掩的展現在他眼前。他伸出寬厚的手掌,貪婪的撫模她滑膩的肌膚,感覺她的皮膚在他掌下微微發抖。
他抬高一手墊在她頭下,替她擋開粗糙的樹皮。最後,他放開她的嘴,把臉貼在她臉上,急促的呼吸吹進她耳里,「我們必須停止,老婆,這里不安全。」他粗啞的聲音里仍含著未獲滿足的饑渴。
莉莎吻著他的頰邊,她的舌尖舌忝過他那道疤,「很安全。」她輕聲說,「只要我和你在一起;永遠都很安全。」她攫住他的唇,饑渴的吻他,「拜托,佛瑞。」他試著推開她時,她乞求地拉住他。
「有另一種方法可以解除你的痛苦。」佛瑞以一種粗啞的聲音對她說,他熱烈的吻著她的嘴,慢慢把手滑向她柔軟的腿間。他的手指挑逗、著她,濕濡的舌頭亦在她口中游移著。莉莎心醉地呼喊著,瘋狂的扭動身子索求他更深的撫觸,她把頭壓向他肩窩,全身因極度的興奮而顫抖不已。她的身子由緊繃至突然的松弛,她發出細碎的叫聲,癱靠在他身上。
佛瑞以為他能夠壓抑住自身的需要,只擁著莉莎,替她解除痛苦並讓她獲得快樂,他就心滿意足了,但現在,他發現他不能。他緊摟著她,直到她的呼吸漸漸平穩,身體也不再顫抖,然後把她輕輕推開。他不發一言的開始月兌他身上的衣服,專注的目光要她也解除她的束縛。
她比他先月兌好,驕傲而有點羞怯的站在他面前,她的腳邊躺著她的衣服。
佛瑞慢條斯理的看著她,目光溫柔,充滿許諾。莉莎的胸脯因需要而挺起,粉紅色的蓓蕾誘惑的等待他的撫模。
他超人的克制力令她萬分訝異,她看著他好整以暇的慢慢月兌下衣服,平放在草地上,再轉向她,她為他雄偉健壯的完美軀體驚嘆不已。他就像她外公說給她听的故事里的維京人,但他逼人的氣勢卻遠勝于童話中的英雄。
而他屬于我,她不太肯定地想著,正如我屬于他一樣。
佛瑞的手抓住她,將她摟進懷里。他似乎打算就這麼擁著她,享受她貼著他的甜蜜,他愉快的嘆口氣,手掌撫模著她光滑的背。
最後他終于動了一下,將她放在柔軟的草地上,自己則輕松的側躺在她身邊。他的動作非常慢,幾乎是懶洋洋的讓他的手指劃過她一邊,然後是另一邊。
莉莎按下他的臉,熱烈的吻他的唇,誘惑他失去控制。
「老天爺,莉莎,你令我渾身的血液都因需要你而燃燒。」佛瑞低語。
「我也一樣,佛瑞。」莉莎臉紅地承認,「我怕你會覺得我太放蕩。」她張開腿想把他拉到她身上,但他不肯。
「還不要。」他的嘴游移在她雙間,舌尖先挑逗一邊,再轉向另一邊,始終沒踫到她傲然挺起的蓓蕾。他不疾不徐的撫弄快把她逼瘋了,她發現她扯住他的頭發制止他。他低沉的笑聲鑽進她耳際,接著,他的嘴終于給了她她想要的,他輕舌忝她的,將它含進嘴里。
莉莎快樂的嘆息著,讓這奇異的感覺貫穿她周身。
佛瑞拾起頭望著她的眼楮,知道他取悅了她,並決定要讓她體會到更大的興奮與歡情。急欲品嘗她的驅策著他,他緩緩降子,把臉埋進她的大腿內側。
莉莎被一種穿刺而近乎疼痛的狂喜淹沒了,她直覺的想要求他停止,但她的話梗在喉嚨里,轉換成喜極的申吟,她的手指緊掐著他的肩,身軀彷佛在這一瞬間爆成碎碎片片,「佛瑞!」她忘情的呼喊著,全身燥熱不堪。她的臀部瘋狂的擺動著,失落在她從未經歷過的醉人喜悅里。
等這一次狂喜漸漸退去後,她渾身泛著一層薄薄的汗水。睜開眼,她看見她丈夫灼熱的眼光和溫柔的笑容,「你覺得我很可怕?」她窘困至極的輕聲問。
「我認為你很美。」佛瑞說,他的聲音有些顫抖,莉莎感覺到她掌下的肌肉緊繃著。
現在該她來取悅他了,她望著他琥珀色的深邃眼眸,柔聲問︰「做妻子的也能那樣對待丈夫嗎?」
「嗯!」佛瑞的聲音稍微尖銳了些。
「像這樣?」莉莎慢慢的把手滑向他,卻被他的手抓住。
「現在不能,莉莎。」他粗聲的說。翻躺到她身上,讓她再度體會那神魂顛倒的節奏,並用他的嘴堵住她每一句申吟。
「我溫柔的戰士。」莉莎和他並躺在陽光下,柔柔的在他身邊說道。
佛瑞听到她清脆如銀鈴的笑聲,側過身子看著她,「你說錯了,老婆。我想也許你才是我溫柔的戰士,腰上一把劍,裙下還藏了一把。嗯,只要你願意,你真的會成為一名戰士,不過我已派給你一個無法完成的任務——你永遠也不可能抹去你內心的溫柔。」
他說完便溫柔的吻著她,看見她的淚水沾濕了雙頰,知道他的話感動了她,他的心里亦充滿莫名的滿足。他發現自己愈來愈容易將他心中的想法毫不保留的告訴她,這也是個不合規定的行為,不過他已不在乎了。
「這頭雄獅愈來愈餓了。」他高叫一聲,在她赤果的臀上輕拍一下。
「這頭雄獅老是餓。」莉莎大笑,揉著她的臀。她隨著他站起來,在他們穿衣時,給了他兩次熱烈的擁抱。
「要你別踫我實在是最困難的事。」佛瑞裝模作樣的說著,「別裝成那副受傷害的樣子。」他看著她哈哈笑道,「我想我得學著習慣你這種愛黏人的天性。」他最後夸張的嘆口氣。
「有那麼恐怖嗎?老爺?」莉莎提起兔子,轉開去找木柴生火。
「沒有,只是很陌生而已。」佛瑞說,「你收集柴火,我來剝皮。」
莉莎把兔子丟給他。
「為什麼覺得陌生?」她微掀著裙蹲下來,把樹枝分開。
「什麼?」佛瑞手中握著一把獵刀,停下手邊的工作抬起頭看她,見她仍赤著足,他不禁笑了。
「那是一種感情的表達,佛瑞……你父母從不這樣的嗎?」
佛瑞頓了幾秒鐘,眼楮仍看著她的赤腳,「穿上鞋子,免得弄傷腳。」
「你先回答我的問題。」她撒嬌般的回答。看見他繼續注視著她的腳,便笑開了,「我喜歡赤腳」
「他們在我對他們的記憶還是很模糊時就死了。」佛瑞答。「現在就去穿上鞋,不然我就幫你穿。」
莉莎拉下裙擺,把樹枝全扔給他,在樹旁找到一只鞋,卻找不到另一只,「誰把你帶大的?」她矮著身子彎到灌木從里,取出她另一只鞋子。
「你很熱中于拉開你的衣服。」他咯咯笑著,「老是這麼急躁。」他眼中的閃光和他的語氣一樣讓人喜歡,莉莎發現自己很快同意他的話。
「我討厭等待。」她誠實答道。坐在樹根上把鞋子倒轉過來搖一搖,再把它穿上,「我更討厭老是把話題扯開,現在回答我,拜托。」
「回答你什麼?」佛瑞佯裝不知。
「誰扶養你長大的?」
「國王。」佛瑞答,「把你的劍扔給我,我的切肉太長了。」
莉莎把劍丟給他,開始把樹枝集成一堆,「你幾歲入宮的?過去做侍僮嗎?」
「我是許多侍僮中的一個。」佛瑞說,「當時我六歲,也可能是七歲。」
「六歲!可是那太小了嘛!至少要八歲才能當侍僮,對嗎?」她坐在足踝上皺著眉。
「嗯,通常應該是那樣,不過還是有人七歲就進宮了。我是例外,除了國王,我沒有親人,他曾是家父的好朋友。」
「跟我說點有關你父母的事,你記得他們的長相嗎?」
「不,我不記得了。」佛瑞粗聲答道。她不懂他為什麼對她的問題這麼反感。「別再喋喋不休了,看著我的午餐。」
吃飯時他們都沒再說一句話,佛瑞吃了大部分的兔肉,莉莎只扯了一塊腿吃。
佛瑞由他的衣袋里取出一個小瓶子問莉莎要不要喝一點,她當那里面裝的是水,猛灌了一大口,馬上咳起來。佛瑞抓著她的肩替她拍背,她則難過得不知道那一樣比較糟,是被新鮮空氣嗆死,還是被佛瑞槌死。
「老是這麼急躁。」佛瑞等她不再咳嗽時,嘲諷道,「你能活到這個年紀算是奇跡了。」他搖著頭,然後又決定也搖搖她的頭。
「我以為那是水,而我又渴得要命,你這一幫忙,可能也把我的肩膀弄得又青又紫了。」
「你的臉還好紅。」佛瑞避開她的抱怨,他為什麼要這麼魯莽呢!但接著他明白他的妻子或許有點夸大,不論如何,他都要彌補這個過失,「過來這里坐著。」
他舉高她,作勢欲把她丟到灌木叢里,但他妻子並不欣賞這個游戲,只是用那雙大眼楮瞪著他,把他抓得死緊。
他靠著樹干坐下來,擁她在懷里。莉莎把頭倚著他的肩,輕吐口氣。好長一段時間,他們就這樣坐著,各想各的心事。
現在是我提起伯倫這話題的時機,莉莎想,他的心情很好,也許他會把他的計畫多透露一些給我。
「你弟弟將人宮做國王的侍僮。我還沒決定好時間,或許是秋天吧!」
他的話激怒了她,她想也不想就說,「不可以,他還是個孩子,我不準他去。」她立刻知道她又說了她丈夫不愛听的話了,她感到身下的他呼吸變得急促,手也收緊。
她趁他還沒來得及說話時,又道,「我知道我無權干涉,可是我無法想像你會做出這麼殘忍的決定。你確定不是在開玩笑?」她的語氣誠懇而溫柔,移開臉望著他,讓她的手指撫平他皺起的眉,「身為他現在的監護人,我也有部分責任,既然他還這麼小」
「莉莎,」佛瑞嘆息著,「『我』是那孩子現在的監護人,你的丈夫,更是他未來的領主。你應該慶幸湯姆能留在國王的身邊,難道你不知道他授輿我多少榮譽嗎?」他把她的手拉放在他胸前。她的踫觸令他無法集中心神,他不能在被誘惑時和她商談事情。
莉莎點點頭,心里有了個說服他的好點子。
「你又听過威廉的那些傳說?」他推她靠回他的身子,上下撫模她的手臂。
「他的脾氣壞透了,這可是一輩子也改不掉的個性。」莉莎說,「我不要我的弟弟長時間和一座大火山相處,他已經受過太多驚嚇了。」
「也有不少人說我壞脾氣,莉莎,我看你不怎麼怕嘛!」他咯笑著說,很高興她從沒有表現出怕他的樣子。
「那是他們不像我這麼了解你,而且你很明理——這是你自己說的,可是威廉國王——」
「怎麼樣?」他催促她。
「你听過艾爾琳肯城的事嗎?」
「艾爾琳肯?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那時的威廉年輕氣盛,一心想奪得他的繼承權。」佛瑞解釋道。
「那些都是事實羅?他真的把那些喊他雜種的人全砍掉手腳,一共有六十個?」
「不完全是事實。」佛瑞申辯道,莉莎稍稍安心了,「是三十二個人。」
「什麼!他真做出那麼殘暴的事?」他怎麼可以那麼輕描淡寫的說這件事,好像國王只是揮了兩下刀,砍了幾只雞或兔子。
「那是陳年舊事了。」佛瑞聳肩答,「他現在的脾氣改很多了。」
「贊美我主。」莉莎喃念著,「你還是要把湯姆送去他那里?」
「別讓自己不安,我們等他長大些我再決定送不送他去。他現在幾歲了?」
「四歲。」莉莎理直氣壯的撒著謊,希望她不會被識破。
「我看倒像七歲,別跟我撒謊,永遠不要。」
「我只是夸大了點,並沒有撒謊。」莉莎靠回他肩上,又有了新的主意,「他可以和我們住在一起。你能教他很多事,佛瑞。」她希望他能暫時摒棄自以為是,考慮一下她的意見,「做你的侍僮他也能獲得不少的榮譽,你是——」
「夠了!」佛瑞吼道,「你的贊美是有目的的,老婆。我還沒有被沖昏頭到看不出你的動機,我答應過晚點再作決定,你該滿足了。」
「隨你的便。」莉莎佯裝嚴肅地道,他沒有看她,所以他不知道她臉上正泛著勝利的笑容。噢,跟他商量事情是多麼容易啊!他真是明理的人。「那麼現在你應該把伯倫的事對我說清楚了吧?」
「我不想破壞這個愉快的早晨。」
「可是你答應過我的,我也守住諾言地完全信任你去處理這件事。我沒有殺伯倫,不是嗎?」莉莎提醒她丈夫。
「就是啊!你難得那麼溫馴……好,即使明知道你會生氣,我還是會告訴你,你有權知道——」
「你在拖延時間,佛瑞。」她把雙手平貼著他的雙頰,「我會永遠信任你,對你忠誠,但你也不能賴皮。」
佛瑞望見她眼中的認真,頓時幾乎說不出話來。他輕輕地松開她的手,希望他能忘掉她明媚的藍眸,把心思集中在眼前的話題上,這事可以有三種做法。」他說,「第一,殺了伯倫讓事情了結,可是這麼做我們就抓不到那個主謀,也等于根本沒解決這件案子。」
「為什麼你不強迫伯倫告訴你一切?」
「要是你知道承認自己是共犯就等于被判了死刑,你還不會閉緊嘴巴嗎?」佛瑞沒等她的答覆,逕自接下去道,「他知道我的聲譽。不,他永遠不會承認他有參與這件事,即使是用嚴刑拷問。」
「第二種做法呢?」
「把這件事稟報威廉,由朝廷來審問伯倫。」
未等他的解釋,莉莎已搖著頭。「我不願選擇這個做法有兩個理由,我不想把這點小問題呈給我的君主處理,我有責任整頓我領地上的問題。還有,伯倫和他的同黨很有可能會使威廉相信他們和這件殺人案無關。湯姆可能被判由他監護,我不願冒這個險。」
「第三個做法?」
「等待,我決定暫時不做任何事。」
莉莎皺起眉,她以為他應該會繼續解釋。
佛瑞等著她的激烈反駁,當她默不作聲時,他覺得十分驚訝,但也松了口氣,他不
希望和她爭辯,他笑著親吻她的前額,「你學得有些耐性了,老婆,我很高興。」他說,「我現在就告訴你其他的計畫。」
莉莎凝望著他,催促他快點說,她發現和他和平相處並不是難事。
「我讓我的一名手下混進伯倫的部隊里,跟他們一起離開。他會仔細觀察、打听,
把他發現的消息報告給我。」
「還有另一種做法,至少我認出的那個人,你可以把他抓起來,逼他說出一切?」莉莎突然又想起。
「你是在建議我嚴刑逼供,甜蜜的妻子?」他笑問。
「不準笑我,佛瑞。我不是那種被復仇心蒙蔽了良知的人,可是你當時不在場,你沒有看到他們心狠手辣的樣子,我不是要你嚴刑拷打他,只要讓他告訴你——一
「你說得對,這不是件可當玩笑的事,來。」他將她拉回他身上,手按著她。這是他最接近道歉的表達方式,她必須接受,因為他已無法給她更多。
「我接受你的道歉。」莉莎的神色依然嚴肅,佛瑞想告訴她他並非真的在道歉,但又打住了,她可真會把他的話弄擰,他帶點贊賞地想著。
她仰起臉望著他,眼中滿含無邪的承諾,她毫無疑問與爭論的把她的信任給了他。而老天為證,他絕不會讓她失望。她在這麼短的時間里,把他的生活規律整個弄亂,但他已接受了她的忠誠,正如他已接受她做為他的妻子。他不想對她說出他的感覺,知道如果他說了,就等于承認了他以為早巳死去的情感與感動。
「你對伯倫的計畫呢?」她問。
「我說過了,我要等一段時間。」
「佛瑞,我試著想去了解你的動機,但我發誓,這就跟要你了解我的心情一樣難。」
佛瑞覺得他已對她說得夠多了,她不需要知道他已設了另一個陷阱,只要伯倫一踏人,他就得抖出一切。不,現在還不必告訴她這個。
「有耐性點,老婆。」佛瑞試圖安撫她,「證據會——」
「會怎樣?」莉莎掙月兌他的懷抱,「像朵春花似的在你面前怒放?」她站起來背著他,「除非你主動去尋找,否則你可要等上數年也見不到那朵花。把希望全寄托在那個在伯倫部隊里做內應的士兵身上是不夠的。」她大喊,「我發誓為家人報仇,就一定要有所行動。」
「你什麼也不準做。」他起身抓住她的肩,「我要你保證,莉莎,把這件事完全交給我處理。」他又開始大吼,這是今天早晨的第二次,他認為這已超過任何男人的容忍限度,她應該弄清楚她在這件事情上的立場。
「我不!」她的拒絕讓他更加憤怒。
「你會的。」他咆哮,「在你認清這個事實之前,你不會有水或食物。」她站著瞪他,還有她緊握拳頭抵在臀上的樣子,都令他更加氣憤。他突然抱起她,把她放在她的馬背上。
莉莎讓自己的身子坐正,然後她高傲的仰起頭,「那你很快就會成為鰥夫,爵爺。」她叫道。聲音因激憤而顫抖,「我寧可死也不許下我無法做到的承諾,我的話即代表我的榮譽。」
「你是在暗示我說的話就不會如此嗎?」佛瑞氣憤地扯動馬韁奔向小路。
他再這樣吼下去,他的聲音很快就會啞了,她想,隨即又決定那樣最好,她至少可以耳根清淨些。
「我通常會向一個說出那種蠢話的男人提出挑戰。」
「那就向我挑戰啊!」莉莎叫道。
「夠了!別再跟我說話。」他說,「永遠不準再提高聲音跟我說話。」
不準這個,不準那個……老是他的命令,我真快煩死這些了。他從來不曾試著去體會我的感覺,根本不了解我的個性,我一定得想個辦法,總會有人可以幫助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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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個人都企圖干涉他們倆之間的冷戰,連僕人都不例外,佛瑞忿忿地想著,他應該痛斥他們的不服從命令,但卻發現他做不到。
乏味至極的兩周過去了,佛瑞已準備休戰——是的,他毫不羞愧的承認,為博得他妻子一笑,他甚至可以認輸。
他的每一根神經都在思念著她。他走向大廳,掃視了廳內一圈,便步向他慣坐的椅子。有一堆正在打掃的僕人,和他兩名忠心的手下正坐在桌前對飲,這些都跟他無關,他坐下來,陷入沉思。廳里的人一個個離開,他再抬頭時,偌大的大廳就只剩下他一個人。
沒關系,他告訴自己,他早巳習慣了孤單,他的生活就是這樣……孩童時是出于天
命,而現在則是他給自己立下的規定。
不過他並不是真的孤獨,就連現在也一樣。在這寂靜的大廳里,她就在他的腦海里盤旋。她總是纏著他,佛瑞厭惡地低喃道。
他不明白她是怎麼鑽進他心里的,他就像個小孩需要母親那樣的需要她,希冀她于夜里在他冰冷的床上、白天在他孤寂的桌邊,和他說話,甚至放肆的吻他。
他以手按著眉,閉上眼楮。他已厭倦了和他妻子的爭斗,自從那天由樹林回來後,他們就沒跟對方說過一句話。除了夜晚,當他們的身體瘋狂的需求著彼此時,他們才呢喃著不清晰的話語,他記得剛吵完的那天晚上他們都有點害羞,雖然他並不太溫柔,但他並沒有強迫她,他知道他永遠不可能強迫她。
他終于把自己扔上床時,她怪異地瞥了他一眼,他喝了不少麥酒,卻仍很清醒。她以為他醉了,他也沒費事跟她解釋。
她原先站在房間中央,察覺出他眼中的意圖後,她慢慢往後退,直到無法再後退為止,「我不喜歡你像頭豹似的偷襲我。」她輕聲說。
「現在我又成了一頭豹啦,今天早上我還是你的雄獅呢!」佛瑞粗聲說,開始月兌他的衣服,「你對動物有特殊偏好,老婆。」他的眼楮一直沒離開她的嘴。上帝,他真想立刻品嘗她那兩片誘人的紅唇,他還記得它們的滋味。
莉莎不自覺地伸舌舌忝過她的下唇。在他饑渴的注視下,她變得非常緊張,她把她胸
前的衣服揪成一團。
「我不要你踫我。」她想讓自己的聲音有威嚴些,卻發現它听起來幾乎是可憐兮兮。她的每一寸肌膚都在渴望他的撫模,但他可一點都不知道,不是嗎?「我不要——」
「我不在乎你要不要。」佛瑞走到離她僅數寸距離的地方,手按著臀,「把衣服月兌掉,老婆,不然我就把它撕成碎片,我要你。」
莉莎思索著該如何拒絕他,而由他眼中的固執神色,她知道再說什麼都沒有用,她是他的妻子,她提醒自己,並開始解開衣服。這是她的義務。義務,是的,她想,他絕對別想由她身上得到一點樂趣。
她的衣服落到她腳邊,「你是個傲慢無禮的野蠻人,不過你是我丈夫,我不能拒絕你。不過,你不可能由這樁婚姻里得到多少樂趣的,佛瑞,我絕不會對你的撫模有任何反應,你懂嗎?」她的胸脯因極度的緊張而挺起,他貪婪的目光捕捉到它。
他令她訝異的後仰著頭大笑,直笑得眼淚都流了出來。他真的醉了,她厭惡地想著,他醉得這麼厲害,她要如何給他一個教訓呢?「我想你是對的,老婆。這樂趣真的是只有一點點,當我踫你時,『一點』是我最不會用來形容你我反應的字眼。」他沒給她時間反駁,用力抱起她,讓她緊貼著他堅硬的身體,他感覺她在發抖,他又大笑,「那麼你是打定主意今晚不給我任何回應羅?」他嘲諷地問。
「不錯。」當她丈夫低頭親吻她的頸子時,她的聲音變得粗嗄不堪,她發覺她必須抓著他的胳臂,以支撐她虛弱的雙腿,他濕濡的舌尖舌忝著她頸上跳動的血管,引起她喉嚨深處的低吟。她正想將自己拉離他,他的手已滑下她的背,撫模她圓潤的臀部。她開始像女乃油般的融化在他掌中,他則將她壓向他堅硬的中心。
「你會求我要你。」他低語,抬起她的頭來迎接他的吻,他的唇吻掉她最後一絲反抗,他的舌侵入她甜美的口中。
莉莎試探的用她的舌去纏他的舌尖,很高興的听見他低沉的申吟。
他抱她到床上,將她背向著他。當他開始吻她柔滑的背時,她幾乎窒息,高聲的喊出她的需要,佛瑞把手伸進她雙腿間,引燃更熾熱的欲火。
「說你要我。」他粗聲命令。
「是的,佛瑞。」她喘息道,「我要你。」她低吼,設法翻身把他拉到她身上,但佛瑞不準。他跪在她腿間,按著她的臀。
「再說一次。」他粗嗄的聲音提高了。
「我要你,」莉莎喊著,「求你,佛瑞。」
佛瑞將她翻過來,猛地進入她,有力地向前沖刺,莉莎感到一波波白熱化的感覺涌向她,奪走了她的呼吸。她突然伸手抓住他的肩,像在飄蕩的大海中尋求支柱。她早已忘了她先前說過的話,只有無盡的需要在她心中翻騰。
飄浮的感覺逐漸乎息後,理智亦重新蘇醒。
請不要用我的反應來嘲笑我,佛瑞,她無聲地乞求著,突然注意到她的手正扯著他的胸毛,便抽回手,顫抖的吸口氣,「每次都像第一次一樣。」她貼著他的胸低語,繼之又希望她沒說出這句話。
他的呼吸緩慢平穩,也許他很快就會睡著了,也許他不會想起是她下給他的挑戰,更不會記得要回屬于他的勝利。
「不,愛人,每次都更好。」他的聲音沙啞,他的手懶懶的撫模她的大腿,「看著
我,莉莎,」他說,「讓我知道我沒有傷害你。」
莉莎抬起頭,望著他的眼楮,她抗拒著俯身吻他的沖動,「你沒有傷害我。」她輕聲說。
他的手輕柔地拂開她臉上的發絲,這麼溫柔的動作讓莉莎禁不住流下淚來。他靠向她,在她唇上輕輕的一吻,「我們擁有的……存在你我之間的東西,它神聖得不容許我們任何一個用它作武器來傷害對方。你永遠不要嘗試收回屬于我的東西。」他又吻她,「我也不會收回屬于你的。」
「可是,佛瑞,怎樣可能——」
「我們的戰爭必須在這臥室的門口終止。」
「而每個新的一天又在臥房外重生?」她無法掩飾她語氣中的憂傷。
「如果你希望那樣。」佛瑞答。
莉莎不需回答他,她閉上眼楮把臉靠著他的胸前,他的話令她心中一片紛亂,也許,她打著呵欠想,也許明天她就能把這片紛亂解決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