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沙烈風鏢局分成五個別院,格局之間皆運用花草樹木按五行八卦排列,若不懂得出入的方法,恐怕會因此受困其中,又是一巧思,與烈馭風相處得愈久,韓若水愈能發覺到他不是個簡單的人物。
紅菱嘴角微微上揚,韓若水露出愉悅的笑容,打從心底感到開心,迫不及待想繼續發掘烈馭風深藏不露的另一面。
她步出烈風別院來到鏢局主院,在遠處隱隱約約瞧見森嚴的守衛,絢麗的大眼一轉心頭萌生窺探的念頭,她提氣躍上屋無聲無息悄悄探視人集會的情形,不料才伸頭窺視就被發現。
唉……她還真不適合當探子、飛賊。
「是什麼人鬼鬼祟祟?」
洪濤及幾個部屬一個箭步飛身揪出隱身藏匿的韓若水,烈風眼利見到躲藏之人的身影隨即阻止,「洪濤,她是我帶回來的貴客,不得無禮。」
洪濤聞言馬上松手道歉,「對不起,失敬。」
大廳一片鴉雀無聲,眾人全睜大了眼打量著白面書生,年約二十歲個子嬌小、貌不驚人,一副弱不禁風、營養不良的模樣,讓人不禁納悶這軟弱的白面書生為何能引出烈馭風溫柔的一面?
韓若水領首微微一笑沉著聲道︰「不!你很盡責,是我失禮了。」
「你有沒有傷著?」方才在眾人擒拿下,烈馭風不禁憂心縴弱嬌小的人兒因此受傷。
耶?老大居然變得如此溫柔,部屬全都非常訝異納悶的對望,怪哉!這軟腳書生到底有何過人之處?沒道理老大會對白面書生如此好啊,好得實在不尋常……太過溫柔,該不會真的被他們猜對,老大真的有特別嗜好!
「我?好得很。」韓若水擺開雙手聳肩的同時,故意壓低聲音說道︰「烈兄,在下雖是文弱書生,但還不至于如陶瓷女圭女圭那般脆弱。」
她的真面目在昨夜已經暴露,顧及出門在外貪個方便及安全,韓若水又扮回文弱書生的模樣。
「扼,你不多休息一會嗎?」既然她想繼續隱瞞,烈馭風順著她的意思並沒有揭開她的身分。
看著她戴著的人皮面具,烈馭風很思念昨夜那段珍貴的時光,他真的好想再見她美麗的風采,聆听那如黃鶯動人的嗓音,而她恢復男裝的行為不僅讓他失望更讓他感到心傷,昨夜的一切似乎從未發生過,她與他從未那麼接近過,她窩在他懷里的景象已成遙不可及的事。
「不了,陌生的地方睡得不安穩。」總不能讓他知道是因為離開溫暖的懷里才難以成眠,韓若水只好這樣回應。
「而且我視若生命的棋還沒找回來,就連呼吸都覺得困難,休息只覺得難受。」
韓若水後面這些話並沒有責怪他的意思,只是想起下落不明的玉龍棋,一顆心沉甸甸,眉頭不展語氣顯得哀傷。
「別這樣……我保證一定把棋給找回來。」烈馭風言語里盡是不舍。
「事情有進展了嗎?」環視屋內十多名鏢局兄弟,看來眾人似乎正在商討,韓若水迫切想要知道玉龍棋是否已經有下落可尋。
一心一意掛念著玉龍棋,她沒發現自己逐漸習慣烈馭風的親近,甚至已經將他的關懷視為理所當然。
「天鷹寨存心攪和,才一天的時間就傳出有十多副假的玉龍棋。」
很顯然的一個小小的土匪當然沒有如此大的本事,真正的玉龍棋早已經落入天鷹寨主的手中,原以為那土匪賊子得到棋之後會轉手變賣,想不到竟會如此忠心將寶物獻出,讓事情變得棘手。
「假的?珍貴之寶應該是會急著變賣才是,難道有什麼陰謀嗎?」從烈馭風困擾的眼神看來便可知曉,玉龍棋並不是花錢就可以尋回的,韓若水不禁憂心問道。
「確實有陰謀」正要開口解釋,見程偉步入廳堂內,烈馭風便止住話語問道︰「怎麼?該不會又有一個自稱擁有玉龍棋的男人要來提親?」
「是的,已經請他走了,也派兄弟跟蹤進行確認的工作。」程偉將事情處理的過程—一稟報。
「嗯,你先下去,有狀況立刻讓我知曉。」烈馭風領首點頭。
「提親?以玉龍棋為聘禮?」一旁的韓若水听得一頭露水。
烈馭風將目前的情況分析讓她知曉。「嗯,你沒有听錯,這是天鷹寨放出風聲存心布局而使出的下三濫招數,讓人人皆知棋王收藏的曠世珍寶遺落在外,甚至相傳只要尋得玉龍棋,便可以讓美若天仙的棋王接班人韓若水以身相許……」
「因此貪圖美色及錢財的人全帶著棋來提親?」見烈馭風點頭,韓若水微怒道︰」荒謬!居然有人會如此輕易相信謠言。」
居然跟她開了如此大的玩笑!真是惱人。
「意圖使出弄假成真的招數,想讓滿天謠言成為大家公認的事進而娶得美嬌娘,為了不落入敵人的圈套中,我一律對外宣稱玉龍棋並無遺失,也一再否認絕無此事,暗中派人確認棋的真假。」土匪頭子居然敢動心愛人兒的主意,烈馭風這回真的被惹火了。
「既然存心操控局面,相信來訪的人所帶的棋子全是仿冒品,你何必浪費人力跟蹤確認呢?」烈馭風是聰明人,她真不懂他為何還如此行事。
「雖言之有理,但我不能錯失任何尋得玉龍棋的機會,如果天鷹寨是針對小師妹而來,那麼真正的玉龍棋或許會因此而出現。」明知仿冒品滿天飛,烈馭風仍是命所有部屬取回讓他鑒定,因此弄得烈風鏢局人仰馬翻。
「原來如此,但玉龍棋遺失這項事是隱瞞不了多久的,等真正的棋出現時,謠言恐怕成了真,若想取回棋又不想委身因此嫁人,屆時人人恐怕只會認為我們皆是言而無信之人,到時候不僅花錢又賠了名聲。」藏匿在暗處看好戲的敵人果真狡詐,韓若水忍不住要怒斥對方是卑劣的小人。
「這就是敵方的目的,但我絕對不會讓對方得逞的,就算直搗虎穴也要將棋給奪回。」派人跟蹤所有帶棋來提親的人,這不只是為了要確認棋的真假,更是想搜尋天鷹寨的總聚集地。
烈風鏢局與天鷹寨敵對多年,雖然從未讓天鷹寨劫走一分一毫,但敵暗我明的情勢下,還尚未與天鷹寨主正面相對一決勝負,加上天鷹寨主善于隱藏身分保留退路,因此想要徹底拔除禍根不是易事,但這回他就算用盡心機也要將天鷹寨給鏟平。
「何不按兵不動讓他自投羅網,從此刻起有人來提親先別直接拒絕。」從烈馭風惱怒的表情看來,隱約可以知曉他基于保護她而心急,思緒顯得有些混亂,韓若水揚起淡淡的笑容提醒他。
「這……真不怕謠言成真、百口難辯?且萬一來提親的人真是個土匪,那……」讓人帶著棋來提親,那不就等于承認謠言的真實性嗎?而且若他分析推測的沒錯,那麼讓天鷹寨的人有機會接近韓若水那豈不是太危險。
「要謠言成真也得真正的玉龍棋出現,如果真有個土匪來提親,屆時掀底細送官嚴辦嘍!」韓若水輕松笑道。
簡單的事情烈馭風一再復雜化,這里人真是因她而變笨了,不過瞧他心急如焚……被重視的感覺讓她心里窩心極了。
「如果不是土匪呢?」經她這麼一提,烈馭風還真擔心來人不是土匪,那小師妹豈不是順著謠言嫁人?思及此,心更是慌亂。
「呵呵……」想不到性情沉穩如泰山的大男人,竟會將心思全寫在臉上,韓若水見狀忍不住噗啼笑出聲。
我……」想起她為了玉龍棋都可以委屈自己與他親近,這不免讓他連想她會因此嫁人,烈馭風更加憂心仲忡。
「唉……烈兄你似乎忘了謠言止于智者,而且我認為沒有人會想娶一個丑八怪為妻吧。」不忍心讓他處于慌亂之中,韓若水轉身離去之前留下耐人尋味的話。
「嘎?」她話中有話的含意讓他一頭霧水,不過至少能確定她不會為了玉龍棋而輕易決定自己的終身大事,讓他稍稍安心。
又一個幌子……
在短短七天之內長沙鎮出現了數不盡的玉龍棋,望著手中精致的仿冒品,烈馭風的心情變得凝重,隨著時間增長仿冒品有愈來愈逼真精致的趨向。
好一個天鷹寨……」烈馭風收起手掌心粉碎手中的棋子怒道。
「稟報烈兄,外頭又有一個自稱擁有玉龍棋的男人要來提親。」鏢頭洪濤拱手稟報最新動態。
自從韓若水傾國傾城的美貌傳開之後,引來許多人特地登門提親,若不是烈風鏢局守衛森嚴,肯定來提親的人一定踏破門檻。
這樣的情形讓所有弟兄們也不禁想一睹韓若水美麗的風采,同時也聯想烈馭風帶回的神秘人物就是韓若水,否則烈風不會停止尋找韓若水的命令。
只是如果那白面書生真是韓若水,那可真讓人大大的失望,雖文文弱弱但稱不上是美女,甚至連好看都沾不上邊,這不免讓人恥笑這世間有太多盲目之人,容易輕信謠言。
「外頭怎麼吵吵鬧鬧的?」耳力極好已經發覺鏢局外頭人聲吵雜,烈馭風立刻走至大廳門口觀望。
從廳堂望向大門處,隱隱約約可瞧見八人大轎上貼著紅色字,為首的新郎官英姿煥發正從馬背下來
傳來的吶鼓吹聲充斥在耳邊,惹得烈馭風怒容滿面,「這是怎麼一回事?」
「這回來提親的人可是楊記錢莊的闊少爺,宣稱他擁有真正的玉龍棋,因此還帶著大批迎親隊伍進來,要不要直接回絕他們?」見來人誓在必得與烈馭風怒氣沖沖的情形,洪濤不禁憂心會有難以預料的事情發生。
這等陣仗未免太囂張!像是小師妹今日非出閣不可,如此狂妄讓他連想到天鷹寨土匪式的作風。
深呼吸穩住情緒,烈馭風伸手阻止洪濤平靜的道︰「讓他進來吧,先斷定棋是真是假。」
事情發展至今靜觀其變乃是上,今日已是第七天,算來真正的玉龍棋也該出現了,烈風沉住氣想要瞧瞧事情發展到最後,天鷹寨究竟會使出什麼樣的把戲。
鞭炮響徹雲霄、鑼鼓喧天,整個長沙鎮的百姓幾乎全聚在街上看熱鬧,身穿喜服的楊澤領著媒婆及數名家丁大搖大擺進烈風鏢局,將聘禮喜餅全部扛進大廳堂,一舉一動全按照迎娶新娘的習俗。
面對表情嚴肅像是蒙上厚厚寒霜的烈馭風,楊臉上的笑容更是燦爛,拱手有禮道︰「跟前這位豪氣萬丈的俠士,肯定就是鼎鼎有名烈馭風大俠,久仰!久仰!」
我呸!若不是為了娶得美嬌娘,他又怎麼會出如此違心之論?一雙溫和的眼暗藏著利芒,楊澤不停打量烈馭風及烈風鏢局所有的一切,想借此機會一探敵情。
惡毒的心不斷盤算著娶到美嬌娘之後,也就是他開始進吞烈風鏢局之時,既然多年來明槍暗劍都無法瓦解烈風鏢局,那麼何不光明正大奪取烈風鏢局的一切,野心勃勃的他最終的目標便是左擁錢財、右抱美人。
「這位楊公子,看你一身喜氣洋洋的打扮該是欲娶親成婚,怎會誤闖烈風鏢局?」烈馭風冷酷的語氣提醒著楊澤行事太過橫行無札。
連日來見過不少登門提親的男人,老、少、丑、俊什麼樣的人都有,可跟前身穿大紅喜服的楊澤雖貌似潘安,但讓人打從心底感到莫名的厭惡。
他承認!他對任何登門提親的男人皆沒有好感,只想將所有人全轟出百里之外,以確保沒有任何男人窺伺心愛的小師妹,不過眼前的男子給人的感覺特別不同,此人外在條件太過炫眼,且散發出誓在必得狂妄的讓人感到更不舒服。
「這身打扮穿著當然是為了娶親成婚而來,聘禮還請烈大俠鑒定過目。」將收藏玉龍棋的寶盒遞到烈馭風手上,楊開門見山說明來意,迫不及待想娶回朝思暮想已久的佳人。
自從他在棋王大會一睹韓若水明媚動人的美貌之後,一直對她念念不忘,甚至還親自向白雲大師提親,想明媒正娶將美人兒歸為自有,唉……可惜慘遭拒絕,礙于白雲大師武藝過人因此忍痛死了心。
嘿……嘿……望著手中的玉龍棋,想起韓若水曾經許下「棋在人在,棋亡人亡」的誓言,如今棋落入他手中,想必要擁抱美人不是難事,烈馭風你的小師妹我就接收了,而你……這回我絕對會借此機會讓你一命歸天!
「這確實是吾師收藏的玉龍棋,請問閣下這玉龍棋是如何得來的?」從他充滿自信光輝的眼神看來,烈馭風敢肯定收藏在寶盒里的會是真品,打開一看果不其然真正的玉龍棋重回手中。
原以為這等橫行陣仗會是天鷹寨所布的局,但多年來楊記錢莊可是公認的慈善之家,而楊澤又是名門淑女傾心的對象……
楊澤會是天鷹寨的人嗎?
烈馭風抬頭再次仔細打量跟前年輕男子,俊逸臉龐有著最真誠無邪的笑容,一雙圓圓大眼漾著單純的眼神,一顆朱紗點落在眉字之間襯托出他的軒昂不凡,他與自己的外表可說是有著雲泥之差,善意的笑容逐漸瓦解最初見到時的狂妄。
韓若水的月兌俗之姿浮現在跟前,心愛人兒的倩影與楊澤的身影重疊,一時之間腦海里充斥滿滿的自卑感,從未有過的挫敗感迷惑了烈馭風的判斷力,加上楊記錢莊鋪路造橋大善人的形象,讓他以為從楊澤身上感覺到的狂妄,是因為嫉妒之心而產生的誤會。
「為了娶得江南美人韓若水,在下出重金買下真正的玉龍棋……」將事先編好的理由與過程詳盡說明,心府深沉的楊澤善用善良無害的外表,佯裝自己是普通平民百姓借此掩飾身分。
鑼鼓喧天大引人注目,韓若水早已佯裝成小丫環,來到大廳堂端茶借機查探一切,對于跟前堆積如山的聘禮與楊澤積極娶親的行為,徹底燃起熊熊怒火,仔細一瞧來人的面貌更是讓她怒上加怒。
原來是一再想要請人說媒娶她為妻的登徒子!
形容他為登徒子再適合不過了,僅僅在棋王大會見一面他就如同麥芽糖甩不掉,禮品、書信如塵埃滿天飛煩不勝煩,他以為自己多情詩意,在她眼底看來全是肉麻至極,僅僅看過一封書信便讓她反胃至今,他以為自己俊逸杰出,在她看來只感到自負……
慶幸師父替她擋下所有的騷擾,否則她肯定活不到今日,一定早讓這登徒子給糾纏致死。
「新仇舊恨」讓韓若水怒火沖天,此時不報更待何時。
「哎呀……真是失禮、失禮,奴婢真是該死。」沸騰茶水在韓若水佯裝跌倒的同時,淋在楊澤那身刺目的
大紅禮服上。
嘖!真可惜浪費了一壺上品茗茶。
「這」滾燙的茶水滲入喜服雖不致傷著皮膚,但一身喜服被淋得濕透,楊澤咬緊牙關說什麼也不讓怒氣顯現出,只露出魅力十足的笑容,他伸手扶起小丫環很關切的問道︰「拿手巾擦干便成,小丫環你可有傷著?」
「懇請公子原諒奴婢。」趕緊拿出手巾笨手笨腳胡亂在喜服上擦拭,韓若水始終一臉無辜可憐的模樣。
這男人果真是個笑面虎,皮笑肉不笑的令人為之厭惡,今日帶著玉龍棋來提親,說不定他的真面目便是害人不淺的天鷹寨土匪。
「夠了、夠了,不用再擦了,你如果有傷著,請先自行療傷吧。」見喜服在她粗魯的擦拭下變得縐褶難看,楊澤立刻推開她的手婉拒。
真是可惡的賤婢!來日有機會肯定將她賣到青樓。
「謝謝公子。」韓若水趕緊收拾茶具退離大廳,準備進行下一步整人的計策。
這男人未免太惺惺作態,真不明白為何烈馭風會看不出此人的真面目?該不會思及剛剛烈馭風仔細打量楊澤的眼神,那眼神中有一閃而過的挫敗,他該不會覺得外表登對是感情的第一要件吧?
以前她曾經這樣迷茫過,但烈馭風的出現逐漸瓦解這不該有的觀念,想起烈馭風對她的好,忽地甜蜜的滴點溫暖心窩,這樣的感覺流竄在心底,剎那間,韓若水真真切切听見心底的聲音。
烈馭風將是與她共渡一生的男人。
「楊澤公子,烈風鏢局從未向世人宣告以玉龍棋提親可以娶得小師妹,謠言止于智者,至于尋得的玉龍棋特以萬兩黃金購回,若不滿意就請您開個價。」仔細審視每一顆棋子之後,烈馭風決定就算傾盡一切,也不會讓小師妹為了玉龍棋嫁人。
「什麼?以玉龍棋娶得美人這是眾所周知的事,烈大俠怎麼能尋到寶物就翻臉不認帳了呢?」楊澤攏起眉頭質詢。
早料到烈馭風不會輕易認帳,不過這也是件好事,先毀烈風鏢局的聲譽再娶得美嬌女,這可以說是一箭雙雕。
「那全是謠言,楊澤公子大可以明查。」烈馭風坦蕩磊落加以說明。
「是嗎?連日以來烈風鏢局不僅沒有否認,還接見許多帶著棋來提親的媒婆,這你叫我如何信你?」楊澤收起溫柔的笑容,語言逐漸變得嚴厲。
「不否認不代表默許,謠言四竄百口難辯,烈風鏢局始終抱著……」跟前的情景讓烈馭風頓時傻了眼,到嘴邊的話梗在喉間出不來。
「大師兄這樁婚事就讓師妹作主好嗎?」
如破爛鐵的嗓音吸引所有人的目光,轉身一瞧原來是韓若水扮回女裝掩著半邊臉走到大廳堂,芙蓉面肌膚白皙,絢麗的眼如繁星閃亮,然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