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我約定一爭吵很快要喊停,也說好沒有秘密彼此很透明……我會好好的愛你,傻傻愛你……」
循著她愉悅又甜美的歌聲,俞世緯從臥室下了床,走往廚房。
她真的很愛唱歌。
他笑,雙手抱胸、倚著門看著她輕靈的身影。清晨起床,听著她快快樂樂的歌聲,會讓人覺得世界都美好了起來。
「呀!」一個轉身,玫瑰瞧見他帶笑的眼眸。「起床?!」
「怎麼不多睡一會兒?」走上前去,他雙臂攬上她的腰,寵溺地對她說道。
「我要準備早餐啊!你才該多睡一會兒呢!」甜蜜蜜對他一笑,玫瑰頑皮地眨眨眼。「我的男人昨晚一定累壞了!」
「噢!不,我是如此身強體壯、驍勇善戰,又豈是你區區一個小魔女可以打倒的!」光果著厚實胸膛的他,曲起臂膀強調他健美的肌肉線條。
玫瑰感到無限幸福甜蜜,快樂自她臉上綻放,勾著地的頸子,她笑著對他說︰
「我要親你一下。)
啵——噘起嘴,他迎向她俏皮的唇瓣,滿心歡喜愉快。
小小的撒嬌得逞,她滿意了。
「來!刷牙洗臉,準備吃早餐!」她拉著他走到浴室,從櫃子里拿出未拆封的全新包裝。「藍色牙刷……你的;粉紅色牙刷……我的。藍色毛巾,你的;粉紅色毛巾,我的……」
她開始為她嶄新的生活分配著。有了他,生活將變得豐富而喜悅!
「你還要幫我買個刮胡刀、刮胡水。」他說。
「你怎麼不自己買!我哪知道你習慣用哪種牌子!」她皺起鼻子抗議著,其實內心是快樂的她喜歡這樣共同分享的生活。
「往後你要開始照顧我呀!大事我罩著,這些小事交給你。」
「嘿!照顧你?當你的菲佣、保母嗎?你干脆搬來住好了。」她不禁揶揄著。
玩笑的話一說完,她靈機一動……耶?其實,可以設計他喔?
「唔……」他嘴里含著牙刷,出聲應了句。
「我是說真的!」
她眸里綻放著興奮的光采,偎著他的背、抱住他的腰——
「你上次說你現在住在淡水啊?那太遠了啦!你來住這里,離你公司也比較近啊!」
漱了漱口,他洗臉抹淨後,轉身捧住她的臉蛋。
「好——」拖著長長的尾音,他寵愛地對她說︰「你說了就算!OK?」
「要付房租!」雙手抱胸、挑了挑眉,她露出算計的精明表情。
「沒有問題!」他攤攤手。買下這間房子都成!
「呀呼——」玫瑰跳了起來。
嘿嘿!有他來攤房租,這樣她的房貸又省了點耶!
「現在可以吃早餐了?」他笑問。
「嗯!」
窗明幾淨的餐桌邊,擱著一對精致的杯子、一對同色的餐盤……
咖啡香蔓延在整個屋子……
他們成雙成對的生活,為這一季帶來無限濃情。
每一天的清晨,兩人在滿足喜悅中一起醒來;上班前,他幫她梳頭發,她幫他打領帶。
假日,小倆口則甜甜蜜蜜地出游,或是一起上超市、一起逛街吃飯、一起窩在視听室里頭看DVD。
依賴著彼此的日子里,無時無刻不感到幸福。他會在衣服的每一個口袋驚喜發現她寫著我愛你的便條紙,會在睡前欣賞她為他穿起的性感睡衣。
幸福的合照開始出現在家中的每一角,在一起的時光是他們共同的資產。生活在平淡的規律中度過,卻又是難以言喻的甜蜜。
周末午後——
躺臥在游泳池畔的躺椅上,俞世緯翻閱著報紙,眸光偶爾循向她。
看著她在藍色池里優游的身影,是他覺得最愉快的時光……
幾分鐘後,她從池中起來,往他走近,在他身旁的椅子坐下。
「你這房子後面剩下的貸款,我把它繳清了。」一面看著報紙,俞世緯輕描淡寫地透露這樣的訊息。
「噗——」喝了一口的水,噗地從她嘴里噴了出來。「啥?!好幾百萬你都清償了?!」
「嗯,房子完全屬于你了,你也不用欠銀行錢,以後賺的錢可以存起來。」放下報紙,他拉了條毛巾到她面前,幫她擦拭。
「誰教你清償啦!」玫瑰霎時動了氣,豎著眉、用力地在他手臂上狠狠拍了下去。
有愛情的滋潤果然是不同的!玫瑰更有活力、更有朝氣了!
不過……溺愛,是會讓一個人開始任性驕縱的!
「這樣不好嗎?」他撫了撫痛處,瞪著眼問他那心愛的「恰查某」。
「當然不好!這一點也不劃算,現在的幾百萬,搞不好是十幾年後的幾十萬而已!你是商人,怎麼一點都不會精打細算!」
她氣呼呼地站起身來要回家去。
俞世緯收拾了毛巾、報紙,站起來跟進。
他騰出一手拉住她的手臂︰「這有什麼好生氣的?我評估過了,才會這麼做,何況我是為了你。」「誰要你為了我這樣做啦!」玫瑰惱火地甩開他。就因為他為她花這麼多錢,她才更生氣!
「我為你做這些不算什麼,怎麼你就這麼死腦筋、這麼‘龜毛’!」他忍不住訓斥。
「你說我龜毛?」她已經很久沒有听人家這麼說她了。「我就是不要平白無故花你這麼多錢,你難道不懂!」
她又生氣地甩開他伸過來的手。
「別這樣……」
兩人在游泳池邊拉扯著,猛地玫瑰賭氣的動作太大,把俞世緯結推跌進游泳池里去了。
撲通——
嘩——水花四濺!
耶?身邊的男人怎麼不見了?!
「啊……」一回神,她傻愣地張大了嘴巴。
只見她的男人在游泳池里噗嚕噗嚕、沒命地揮動四肢,載沉載浮掙扎著。
沒有猶豫——玫瑰馬上跳下水去。
一番搶救,兩人終于爬出水面。
俞世緯像一只苟延殘喘的落水狗,趴在游泳池邊大口吐水、猛咳嗽順氣。
滿頭濕發滴著水,玫瑰癟著嘴,一臉大難臨頭的無辜臉色,呆呆站在一旁不知如何是好。
「該死的!」他抬起頭來瞪著她,赤紅了臉咳嗽著,一面惡咒。「你不知道我不會游泳?」
「我……」眨眨眼,吞吞吐吐。「我哪知道……」
「為什麼不知道?!從以前,我就從來沒有學過游泳,這你本來就知道的。」他氣極了,狼狽地站起身來。
「以前是以前,我怎麼知道你這些年還是沒有學會游泳!」
她承認,以前就知道他不會游泳,但是,現在他是個大男人啦,不該不會游泳的!
「我住到這邊來以後,除了上健身房,你有看我游泳過嗎?」他瞪眼怒斥。
「沒有。可這樣也不代表我知道你不會游泳!」玫瑰覺得自己真是無辜極了!她應該為自己爭取赦免權。
「你——」他氣結。「好辯的女人!」
兩人就這樣臉紅脖子粗地辯了起來。
「什麼好辯的女人?!你這個無理取鬧的男人!」她也控制不住動怒了。
難道注定,她踫上他就會變得好辯?!
「閉嘴!」他大喝一聲。
「你才閉嘴!」玫瑰也叉著腰大叫。
「我的天!瞧你,多像潑婦!」俞世緯不停地搖著頭。
「你呢!看看你,一副小家子氣男人的樣子!」玫瑰絲毫不退讓。
「你怎麼會那麼番!」
「你!你說我番?!」她吼了回去。「可惡——既然這樣,我們分……」
分手?!她怎會如此輕易就想月兌口而出……
「分?什麼?!」他眯起了眼,陰沉而要挾地盯著她。她依然那麼任性!她竟然想說分手?!
玫瑰打了個寒顫。呼……他的表情真駭人!
順了順呼吸,她挺直了腰桿、抬高胸脯
「我……我們……分、分別冷靜一下!」她支吾地說。
「很好!」俞世緯滿意地斜勾起唇角。「你終于學會理性一點了。」
他率先提步走開。
「哼!臭男人。」玫瑰在他背後火光瞪了眼。
好!算她沒用!
可是,她沒有違背自己的堅持。
她對自己說過要好好經營這感情。她知道,沒有那麼點決心與包容,是維系不好一段感情的,所以她不能再像十幾歲時那麼猖狂囂張,任由情緒化昀言語從她口中溜出。
嘖——俞世緯回頭張望了下,怎麼覺得有個陰沉的背後靈壓迫著他?
阿,他當然知道,她現在一定氣炸了!
背對著她,他漾開了微笑……
他很滿意,她的確開始成熟、懂得控制情緒了。
如此,他們重新尋回的這段感情,才會在他們的珍惜下更牢固、更堅強!
他總是忙碌!
這讓自由度日很久的玫瑰感到不滿足。除了白天的工作,其他時間她全用來完整愛著他。
「夜已深……還有什麼人,讓你這樣醒著數傷痕……為何臨睡前會想要留一盞燈……」
隨著音響的旋律輕輕哼著歌,等待他的深夜里,她不安地坐在窗戶旁的杉木椅子上,一遍遍數著大街上奔馳而過的車輛,期待快點看到他的車子。
昨天他沒有回來,回他淡水的家去了,今夜……他會回來嗎?
站在牆邊的立燈,兀自發散著淡淡的暈黃光線,燈桿利落的線條,反諷地顯得冷清;幽幽飄散在四周的音符,包圍著惆悵……
她不喜歡這麼寂寞,她已經習慣了這房子里天天充滿地的氣息。
這時,她慢不經心的視線燃起了光亮——
她看到他的身影了!即便是這樣的距離高度,她還是能夠一眼就認出她那風采絕倫的男人。
玫瑰雀躍地要跳下椅子,可是……一陣納悶。
他不該在樓下出現的,他該是開著他的黑色車子,直接下了停車場才對!他不是開自己的車……余世緯是從別人的車上下來的。
玫瑰疑問地盯著樓下——
駕駛座上的人下了車,是個女人。
只見女人近距離站在俞世緯面前,兩人應是在說話交談著。
玫瑰蹙起眉心……她不想像個妒婦,可她偏偏就是!
她的神情黯然,站在窗邊注視著樓下——
夏利亞臨腳環上俞世緯的肩頭,給他一個擁抱。
「保重!」她扎實地拍拍他寬碩的背。
他在她肩膀輕拍兩下。「嗯,你也是。」
兩人分了開,無奈地聳聳肩,然後給彼此一個鼓勵微笑。
他們都累了!這陣子,兩方的父母不斷施壓,知道他們取消婚禮後,反應十分強烈。
今天,更是堅決地非要跟找齊了俞世緯與夏利亞兩人面晤一談,了解他們不能結婚的問題所在。
夏利亞轉身前,俞世緯喚住她。「對了!」
她回頭。「嗯?」
俞世緯從西裝口袋拿出一個藍色的絲絨錦盒。「噢!錯了。」
他另一手又探入另一個口袋
「這個……還是給你吧!」他將另一個錦盒遞到她面前。
笑著挑了挑眉,夏利亞接過打開。
「這戒指是你本來準備跟我結婚用的?」
「嗯,雖然我們不結婚,還是將它送給你,我用不著。」
在當初他們準備結婚時,他就買好了戒指,只是……後來玫瑰出現。
他不會因此把戒指送給玫瑰。就算送給玫瑰,如果她知道這本來是他跟夏利亞結婚用的,她肯定不會要。
「那……那個我看看。」她盯著他手上另一個錦盒。
他依言拿給她看。
「我昨天去挑的,不錯吧!」俞世緯有些得意,唇角也溫柔地上揚。
「這是要給‘扣子’的?」夏利亞拿著戒指盒,左右端倪。
「嗯。」他心愛的扣子!
「呵!待遇不同唷!買Tiffany給我,她卻是Bvlgari!」她不禁口氣酸酸地調侃他。
「嘿!」俞世緯笑睇她一眼。「你那只Tiffany也是價值不菲!」
「價值不菲哪比得上這價值連城!我可是才看過Bvlgari當季的展覽而已。」她笑著在他胸膛捶上一記。「都拿回去吧!我不要。」
她將兩個錦盒都塞回他的手上。
「你不要?」俞世緯問。
「嗯,我們現在的關系分明!我不會收你的禮物,另一只戒指,你自己處置吧!」
「OK!」他聳肩攤手。
「祝你求婚順利!」
隨後,夏利亞瀟灑擺擺手,上了車,揚長而去。
俞世緯站在街燈下,凝起沉重的臉色,默思許久。
求婚順利?
他想,這事要暫擱了;他會暫時打消馬上跟玫瑰結婚的念頭。
因為目前出了些問題。
今天與父母談過之後,雖然他與夏利亞雙方的父母都了解了,可是氣氛還是沉重的。父母始終不能諒解他們將婚姻兒戲似的閃電取消,硬要他們放棄各自的新戀情,再試試結婚的可能性。
「唉……」嘆了口氣。
他掩手點煙,濃眉間鎖成了個深刻皺折。
眼睫抬起,眸中是一株黯淡的深思……
慢慢吐吐一口煙霧……心情沉重。
案親為此與他冷戰,母親歇斯底里地以斷絕關系要挾,態度強硬到撂下重話,要他非夏利亞莫娶。
依父母對夏利亞偏愛的程度,是不可能接受玫瑰的,以前,父母就對富家出身的玫瑰沒有好感。
他要怎麼才能讓一切圓滿些?年輕人成全了彼此,父母卻是震怒無比,無法接受;玫瑰要怎麼順利進入他家門?
煩躁地熄了煙——
俞世緯深呼吸,準備打起精神回到玫瑰身邊,笑臉面對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