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是怎麼發生的?姬若歡並不清楚,僅知腦子里充滿一片旖旎色彩,雙臂似乎擁有自主能力地勾下他的頭顱,極為誘人的吻住他的唇。
黑得誘人的眼瞳微微閃過一絲算計的光芒,沒有拒絕的加深這一吻。
好久了,這兩年來,她總覺得自己身處在冰窖之中,像是永遠都無法回到溫暖之地,可現在不同了,她知道封爵正極力給予她溫暖,不再使她回到酷寒的極地之中。
「若歡,我渴望你……」大掌輕巧的月兌下她的衣衫。
太快了!太快了!的火苗似烈焰般迅速將她整個人燃燒起,一絲理智悄悄回到腦際告訴她要快點停止下來,否則所有事情都將跳月兌出她的掌控。
但封爵的一記熱吻,又將她的理智打到天外去,什麼理智,全都去他的!此刻,她的眼底、心底、腦海底所能容下的僅有他!
一寸寸柔女敕雪白的肌膚上烙下屬于他的印記,要她永遠都記得他愛她的感覺。
終于,終于她又回到他身邊來。
他滿足的以雙臂緊緊圈住她,下巴輕抵著她的發頂,感受她輕細的呼吸聲。他喜歡她躺在他懷中的感覺,非常喜歡,多希望時間就此停留,就讓他們永遠都保持相同的姿勢。
很傻的念頭,卻很實際的反應出他的心聲來。
沒多久時間,陽光已盡情的灑落在兩人身上,他怕再過一下,熱燙的陽光會傷到她柔女敕的肌膚,于是輕緩地將她抱回臥室,那個他們曾無數纏綿的地方。
輕巧的把她放到床上,他將她安置在心房上,他的唇在她的額輕輕的點了下,這樣子他才能安心跟著入睡。
暖暖的,好像是睡在雲端般舒服,姬若歡貪眠的不想起床,許久不曾睡得這麼好了,好想就這麼一直睡下去,不去上班算了。
上班!?糟!她要遲到了!
姬若歡心驚的由床上跳起,看著擺設不同的房間,她仍分不清自己身在何方。
「怎麼了?」她一驚醒,封爵便跟著醒來,他由後頭輕輕攬住她的腰際,在她的肩上烙下細吻。
「天黑了?」望著窗外黑沉的天色,她猜想她大概睡了很久。
「對,天黑了。」封爵細細吻過她的背脊,不是很在意她所說的話。
「我忘了去上班。」她愣愣低道,都怪她昨夜和他在一起太過激情瘋狂,使得她忘了自己還有工作要做。
「你在哪里上班?」他的唇停了下來,低問。
以前她在家時,也沒上過班,她最主要的工作就是當她的大小姐,偶爾和舞狐斗斗嘴,再不然就是處理別人無法處理的棘手事件,依她的個性,他從未想過她會有辦法在別人手下做事,所以他很好奇她這兩年在做什麼工作。
「花店。欣姐她一定擔心死了,我又沒跟她請假。」她想也沒多想,直接道。
封爵遞過無線電話來。「打個電話給她。」
「好。」她感激的看了他一眼。
「告訴她,你已經回家了。」
「什麼?」他話中的暗示再清楚不過。
「你已經回到家,沒必要再回花店工作。」
「不行!我不能隨隨便便就辭職。」她不喜歡被他指使的感覺,就算昨晚她和他上了床,但她姬若歡還是有權掌管自己,不需要他來教她該怎麼做。
「若歡。」封爵知道她已經反感。
「我要走了。」她索性電話也不打了,把電話丟還給他,下床找衣服穿,昨晚被他月兌下的衣服,現在都好好的被他掛在衣櫃里,熟知他的習性,她很快就找到衣服穿。
「別走。」
她不理他。
「若歡,留下來。」
她僵硬的拉上裙子的拉鏈,沒將他的話放在心底,穿戴整齊後,轉身便要離開。
封爵見狀,立刻跳下床攔住她。「別走!」這回他的口吻也硬了不少,不再是軟性要求。
「讓開。」她探出手就想推開他。
「不!我為我剛才的態度向你道歉,但是,我還是要說我不希望你離開,我要你留下。」
「我接受你的道歉,可是我不準備留下。」留下來做什麼?
「難道你不想讓你爸媽知道你還活著嗎?你忍心看他們以傷痛度日?」他不明白她還有什麼不回家的理由。
她惡狠狠的瞪他,沒想到他會拿出她爸媽來威脅她。
「這里才是你的家,你還想去哪里?」
「這里不是我家,是你的家。」她不甘心的回嘴。
他長嘆口氣,輕問︰「若歡,你要我怎麼做,你才肯留下?」
她抿著唇不答話,是想要他怎麼做嗎?不!她從未這麼想過,只是目前她尚理不清對他的情感,所以她再次懦弱的選擇逃離。
「是否你的心底依然存在著司馬朗日?」終于忍不住提起頭號敵人來,他定定看著她,期望由她的眼眸里得到最真實的答案。
她的反應是狠狠地瞪著他,克制住想打他的沖動,她的心里已經沒有司馬朗日的存在了,難道他感受不到?
「說話,看著我的眼楮回答我。」他不容許她逃避,雙手按住她的肩膀。
「放開我,讓我走。」她偏不看他。
「若歡,告訴我,折磨我很有趣嗎?」又是一陣挫敗低嘆。
她驚訝的抬頭看他,不明白他怎麼會這麼想。
「我對你的愛,對你而言是傷害我的最佳武器是嗎?」從前他可以不計較她如何利用他的愛,但現在他不了,他瘋狂的嫉妒著,不希望她心底仍存有司馬朗日的影子,連一丁點都不許。
她看見了他的傷痛,她一直都在傷害他是嗎?可是他卻仍深愛著她,連傷她一點都舍不得。
天!她到底在做什麼?明明是對他對了心,為何不肯大方承認?為何要這樣傷害他?他沒有錯啊!
她到底想怎樣?留下或是離開?她的心陷入掙扎。
「究竟要我等多久,你的眼眸才看得見我?告訴我,我還得等多久,才能得到你的心,好嗎?」他痛苦低嘶。
面對傷害她的人,他可以不計任何代價痛宰對方;但在面對讓他又愛又恨的人兒時,他卻束手無策,他傷不了她,是不忍,也是因為愛。
他的痛苦讓她看清了自己的心,她花了整整兩年在檢視對他的情感糾葛,是愛是恨、有情無情,她應當明白得很,不是嗎?
「我不想傷害你,也不是要折磨你,我只是……只是不想太快作出決定,你明白嗎?」傷害他、折磨他,她又何嘗會快樂。
封爵的眼瞼輕輕閉上,又張開眼听她說,只要她肯說,他願意听。
「不再有司馬朗日了,我的心底已沒有他的存在。」這話說出來是要他安心,也是要解放他惶然不安的心。
聞言,封爵滿足的笑了,他開心的將她緊緊擁入懷中。「我很高興。」
他那純然的喜悅傳達到她身上,她跟著笑了,整個人像是剛洗完一個痛痛快快的澡般舒服。
她的心已經幫她作好選擇。「我不走了,不再離開你。」輕輕的附在他耳邊道。
封爵驚喜地望著她。
「我要留下來。」她加強語氣點頭道。
「好。」他知道她願意留下是已對他敞開心扉,她的心底不再有司馬朗日,他成了她的唯一。
「花店那邊我會打電話去道歉。」她是不能再幫欣姐了,只好請欣姐再另請店員來幫忙。
「改天我們一起到花店去向她道謝。」他要好好謝謝照顧過她的人。
「好。」有了他的陪伴,她感覺輕松不已,所有事情就順其自然吧!她不用再想太多。
「走。」他拉著她往外走。
「上哪兒去?」
「洗澡,順便看星星。」他低聲笑著。
姬若歡哪里不曉得他心里打的主意,跟著甜甜的笑了。好吧!他要洗澡、看星星、听海潮,她全都會陪他,反正,她想念這些已經想念整整兩年了。
呵!呵!
***
棒天,在封爵帶著姬若歡到公司上班時,所有見過她的人對她的死而復生全都嚇得說不出話來,本以為是長得像她的女人,但她眉眼間所流轉的波光在在都說明了她就是姬若歡本人,沒有人知道她是如何逃過一劫,而以封爵看她看得死緊的模樣看來,他們也知道不能直接問。
既然不能問,那用說的總成吧!所以不到一個上午的時間,所有人都知道她沒死的消息。
至于沒見過她的人,即使初見她時被迷去了心魂,在接收到總裁的瞪視後,他們便明白她和總裁之間的關系非比尋常,是可遠觀不可褻玩的女人,自然不敢打她的主意,僅能將對她的欣賞默默的存放在心底。
「這些人的反應真是有趣。」姬若歡百般無聊地坐在封爵的辦公室里看他辦公,原先她並不打算出現,但在他的要求下,她無法拒絕,只好跟他到公司來。
也好,反正她沒當過上班族,來他的公司算是過過干癮。不過最教她好奇的是,以前他明明是擺出一副對大權無欲無求的模樣,老是把野心藏在最暗處,為何現在願意攤在陽光下讓眾人見識到他的本領?
看著他坐在辦公桌前認真批閱公文的感覺真的很怪,她還是比較習慣那個舞文弄墨的封爵。
「你會在意?」他挑眉放下公文看著她。下屬對她的驚艷他可是看得清清楚楚的,在明明擁有她的情況下,他仍免不了要吃醋。
「當然不。」她輕笑著,壓根兒不在乎別人怎麼想她、看她。
「我就知道。」
姬若歡笑著突然傾過身去,在他的唇上印下一吻,在她要退開時,封爵攬著她的腰,加深這一吻。
姬若歡整個人是半掛在他胸前接受他熱情的擁吻,輕聲低吟。她老是忘了,這男人玩不得,若是在他身上點燃了火焰,她就得負責熄火,否則他是不會放過她的,她怎麼總是學不會教訓?
還記得第一次也是如此,她存心勾引他,以為他會百般正經,擺出聖人的姿態來拒絕她的勾引,萬萬都沒想到她才一放出魚餌,他便馬上上鉤,且不容她退縮的將她給吃干抹淨,而她也是那時才明白他的表里不一,他根本就是存心扮豬吃老虎欺騙眾人。
心底想著從前種種,熱烈的投入這一吻當中。
就在兩人吻得難分難舍,她被迫跨坐在他的腰際時,門「啪」的一聲遭人由外用力打開。
「表哥!我听說狐狸精沒……」急驚風秦舞狐挺著大肚子闖入,震驚的瞪著幾乎要黏在一起的兩人;如果說先前她對表哥和姬若歡在一起的事有任何疑慮,在此時此刻所有懷疑都已煙消雲散。
姬若歡被她粗魯的動作嚇了一大跳,在看見出現的人是秦舞狐後,她了解的笑著,睨了眼秦舞狐的大肚子。
封爵猶戀戀不舍的輕啄了下姬若歡的唇兒,這才放開她。
「舞狐,把門關上。」意識到外頭的秘書正瞪大眼看著里頭上演的激情戲,他提醒表妹。
「哦!」秦舞狐這才想到合上門扉。
「你還是老樣子,結了婚也沒多大改進。」姬若歡忍不住搖頭嘆氣,跳晃到秦舞狐面前好好打量一番。
「哼!我有沒有改進關你什麼事?不過我看你也沒多大變化嘛!」秦舞狐不甘示弱學著她打量她一番。可惡!經過兩年,這女人還是一樣討人厭,虧她曾偷偷擔心過她咧,全都白費工夫了。
姬若歡討人厭的不搭腔,只是嬌巧嗤笑。
「你還敢笑,這兩年來你是跑哪兒去了?」心里是不想管她,但嘴巴硬是不听使喚,關心的話語一問出口,秦舞狐巴不得咬掉自己舌頭。
「你在關心我?」這一下姬若歡笑得更加開懷了,她簡直是笑咪了眼逗著秦舞狐玩。
一旁的封爵由著兩個女人斗去,他沒插手的打算,他知道這也是兩個女人維系友誼的特殊方式。
「誰關心你了!?你別亂說。」秦舞狐惱羞成怒,紅著臉、粗著脖子回嘴。
「哎喲!我不過是隨便說說,你怎麼這樣就生氣了?真是經不得人說呢!」好快樂!好久沒逗著秦舞狐玩,時隔兩年,這種快樂的感覺仍舊一樣,真好。
「你!你!你!」氣死人了!她要說什麼來氣氣姬若歡呢?她得好好想想。
「我怎麼樣?」她好不無辜地瞅著秦舞狐看。
「你!你!你背叛了我表哥,你怎麼還敢出現在他面前!?」如何?氣勢夠驚人了吧!?她得意的揚一揚下巴。
「嘻,我是背叛了爵,但他愛我呀,硬是要我回來,你說我能怎麼辦?」她硬是不上秦舞狐的當而覺得羞愧。
「什麼!?表哥!你看她、她、她……」秦舞狐氣得揚高聲兒,她的手指抖啊抖的,整個人是氣得快中風了,這女人果然臉皮厚到子彈都穿不透。
「她說的是事實。」很不幸的,封爵幫的人不是秦舞狐,而是姬若歡,誰教他整顆心都被她給奪走了。
「表哥!這個女人寵不得的,你這麼護她,會把她給寵上天去。」抗議啊!許久不見表哥出現溫柔的表情,今天他的溫柔居然是因姬若歡而起!?那她這兩年來不斷想辦法取悅表哥,卻連一次都沒有成功過,豈不很糗。
「我喜歡寵她的感覺。」封爵笑了笑,認為她把事情看得太嚴重了。
「表哥!」秦舞狐已經不知該說什麼才好,只能無奈的翻了翻白眼。看來表哥是典型沉醉在愛河當中的男人,失去了理智。
姬若歡笑盈盈的看著秦舞狐一臉拿她沒轍的模樣,很好,她可還有事要質問秦舞狐呢!
「對了,我有事要問你,你怎麼跟爵說我懷孕了?」這筆帳可得好好算算,她知道封爵還是認定她曾懷孕過。
「啊?呃……我……沒有啊!那只是我的臆測,怎麼!?難道我不能臆測嗎?」
完了!謊言被拆穿了,不行,她得鎮定點才行。
「什麼?舞狐,你是說那只是你的臆測?」封爵耳尖的听到,馬上便放下手邊的工作,看著表妹。
「……表哥,我不是故意的,我……我……」我了半天,她又說不下去了,總不能說,當時她是想測試表哥是不是真如華梟所說的和姬若歡在一起。
「結果啊,現在懷了孕的人是你耶!」姬若歡好笑的點出事實。
「姬若歡,全都是你啦!你還敢笑。」秦舞狐沒好氣的瞪了她一眼。
「我?怎會?你忘了,我才是你謊言下的無辜受害者不是嗎?」扮演無辜者的角色她最在行了,秦舞狐想跟她斗,還早得很。
「舞狐,把話說清楚,不許顧左右而言他。」
「表哥,對不起啦!是華梟說你和狐狸精的關系定不簡單,我很好奇啊,想知道是不是真的,所以就隨口一提,我不是故意的,原諒我好嗎?」她這時唯有乖乖認錯才行,不能再隨便說謊找借口。
秦舞狐好不可憐地瞅著封爵看,乞求能得到原諒。
姬若歡听聞到華梟早就知道她和封爵在一起的事,她忍不住羞紅了臉,有那麼明顯嗎?她以為沒有人看得出來,沒想到會被華梟一眼看穿。
「算了,下回別再犯了。」封爵不想太責備她,因為她會那麼做也是出于關心。
「謝謝表哥,相信我,不會再有下次了。」知道封爵不怪她,秦舞狐總算松了口氣。
未受到責怪,秦舞狐明白再留下就太不識相了,反正她已親眼看見姬若歡平安歸來,目的已經達到,還是快點離開比較好。
「呵!呵!表哥,我忘了我跟醫生約好要做產檢,我先走了。」秦舞狐找了借口,匆匆離去。
秦舞狐離開後,封爵走到姬若歡身邊,從背後將她輕擁進懷中;自她回來後,這是他最常對她做出的動作,是為了確定這不是一場夢,也是要確定她不會再離去,是真實的在他懷中,這樣他的心才能感到安定。
「真是糟糕,每個人都知道我們倆的事,你想,他們會不會認為你是羊人虎口?」她可沒忘,在眾人面前他是好好先生,她則是出了名的惡女,無論旁人怎麼看,都會覺得是她在欺凌他吧!?
「你才是那只待宰的無辜小搬羊。」他低笑著,以前大家或許會那麼認為,但經過兩年的時間,想必大家都看清他的真面目,是不會再無知的以為他安全無害。
她輕笑著,以最無辜的口吻道︰「是呀,我才是最無辜的。」他的變化她也感覺到了,只是她不曉得他變了多少,還在觀察中。
「舞狐是喜歡你的。」表妹的心情他如何看不出來,明明是關心若歡的安危,可仍硬著嘴巴不肯承認。
「我知道。」她和秦舞狐互相關心的方式就是斗嘴,其實她是很高興看到秦舞狐擁有好的歸宿。
「等一下我陪你回你家去。」是時候了,總不能要她爸媽來見她吧!?
「好。」想到等一下要見爸媽的場面,她不禁開始感到緊張。
「別擔心,我在你身邊,不會有事的。」察覺到她的心情,他安慰著她。
「我怕我等一下會哭得太難看。」人尚未回到家,光想就讓她脆弱得紅了眼眶,她試著放輕松打趣道。
「我不會笑你的。」他輕啄著她的發際。
「我知道。」若說這世間除了父母外,誰是最愛她的人?她可以確定是封爵,除了他,再也沒有人這麼愛她了。
這份愛,她會好好的安放在心中,予以回應,不再棄之不顧,不再盲目的追求不屬于她的情愛。
***
外表充滿寂寞的姬家在傍晚時分,門鈴響起,滿頭白發的姬先遇,揉揉疲憊的眼眸,放下手中的報紙,這才起身去開門。
他的妻子雲玫玲則在廚房準備著晚餐。
「誰啊?」姬先遇嘴里問著,倒也不是真心想等對方回答,便先開了門。
這兩年來,剛開始,每一回門鈴響起時,他總是認為女兒回家了,和妻子搶著開門,在面對一次又一次的失望後,他們終于了解女兒是不會回家了,對于門鈴聲也不再敏感。
「是我。」封爵站在大門外,微笑看著消瘦不已的姬先遇。
「啊,是少爺您啊,今天怎會有空來?」他的出現,令姬先遇有些錯愕,他已經不再為封家工作,若歡也死了兩年,他不明白為何封爵還會出現在這里?但他還是真誠的邀請封爵進屋里,沖著封爵對若歡的真情,他沒有不歡迎的道理。
「我帶了個人來見你。」
「誰?」姬先遇愣了愣,腦海中想著會有誰想來見他。
封爵朝身後的圍牆喊道︰「若歡,你出來吧!」一抹絕艷的身影便踩著心虛的步伐前進。
姬先遇在听到封爵叫喚愛女的名字時,心頭像是被雷打中般猛然一震,緊接著就看見愛女緩緩朝他走來。
不就是若歡嗎?就算她幻化成灰他也認得。姬先遇眼中充滿著喜悅的淚水,連眨眼都不敢,怕女兒會在他眨眼間消失不見。
「爸……」忐忑不安的心在看見父親的淚水時,便忍不住輕喚。滾滾淚珠潸然而下,她加快步伐,甚至是以跑步的速度來到父親面前。
「爸,對不起,對不起!」她「咚」的一聲跪下,向父親道歉,她的所做所為不是幾句對不起就能夠彌補的,看父親因她變得如此憔悴,她心都擰了。
「你……」看著女兒跪下道歉,又看看含笑的封爵,姬先遇知道這不是一場夢,女兒的確還活著,且被封爵找著了。
「爸,我對不起您和媽……」
「老爺,是誰來了?」在廚房忙的雲玫玲見丈夫遲遲不回屋里,好奇的出來探問,一見到跪在地上的人影時,她驚呼一聲,差點喘不過氣來。
「若歡?你是我的若歡?」她激動的奔上前握住女兒的雙肩。沒錯!是她寶貝的若歡,這眉、這眼全都沒變,全都沒變。
「媽……」母親的愛傳達進心底,姬若歡忍不住哭得更加激動,這聲呼喚讓雲玫玲忍不住緊緊地將她擁人懷中。
「我的寶貝女兒,你終于回來了,你可知道爸媽有多擔心你?」
「我知道,我知道,對不起,對不起。」
姬先遇望著相擁而泣的母女倆,也跟著以手不住拭淚,太好了,他感激的看著封爵,說不出心底的感謝。
「你這孩子,既然沒事,為何悶聲不吭不肯回家?」哭了好一會兒,雲玫玲開始質問。
「我……當初我做了錯事,我不願拖累你們。」她哽著聲、紅著眼老老實實回答。
「難道你不曾想過,我們不怕被你拖累啊!」姬先遇好不心疼。
「就是啊!你有事為何不跟我們商量?老是這麼沖動。」雲玫玲一徑的搖頭流淚。
「對不起,當時我只想到我自己,我也不希望因為我再讓你們受到各方責難,不管是來自封家或是司馬家,我都不要,我希望你們能快快樂樂過著平靜的生活。」
「爸媽不怕的,不管你做了什麼事,你始終都是我們的寶貝,就算全天下的人嗎?」姬先遇最想做的是好好呵護女兒,而不是讓她過著逃亡般的生活。
「你爸說的沒錯,如果要苦,我們就全家一起苦,無論如何,也不該各自天涯一方。」
「是,我知道錯了,爸,媽,對不起。」在她為父母的安危設想時,父母心中最關心的也是她的安危,她深切的明白父母親對她的愛,那是最為珍貴且不容懷疑的。
她噙著淚看向封爵,幸好他將她留下來,否則她豈不是要讓爸媽傷心一輩子?
不會再有責難了,她知道封家有封爵在,就沒人敢找上爸媽,至于司馬家那邊,一直也都由封爵擋下來。在她不在家的期間,他為她付出許多、許多,他沒有急著邀功,可她全都明白。
她愛他!真的是好愛、好愛他!也覺得自己很幸運能得到他的愛,她想,她是全天下最幸福的女人了。
姬先遇拭著淚,將生命中最重要的兩個女人緊緊擁住,一家人終于又團圓了。「爸,媽,你們肯原諒我嗎?」
「傻孩子,我們當然會原諒你。」姬先遇笑她太傻。
「是啊!」雲玫玲眼中帶淚也是不住微笑,心底曾有的缺憾,此刻總算又恢復完整了。
「謝謝,謝謝。」
「啊,我們進屋里去,就要吃晚餐了,我再去炒幾樣菜就好。」雲玫玲發現他們一家三口一直在門口,趕忙催促。
「好。」
「少爺,你也跟我們一塊兒用餐吧!」姬先遇對上封爵的眼邀請。「好,不過以後叫我封爵就好,別再叫我少爺了。」封爵當然不會放過這麼好的機會,待會兒,他可還要跟姬家兩老提起他和若歡的事,最好是能定下來。
姬先遇明白他話中涵義笑了,是呵!將女兒交給封爵,他是再放心不過。
擁著女兒進屋的雲玫玲看了女兒一眼,便見女兒害羞的低下頭,她了然的笑了;其實地早就從丈夫口中得知他們倆的關系,現在她樂見其成。
原本寂寞的姬家因女兒再次的出現而充滿歡笑,他們知道,寶貝許久的女兒已找到幸福了,他們可以不用再為她傷心落淚,而是帶著笑容祝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