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若凝只手托著下巴,攤在電腦螢幕上的是一張未完成的設計圖,但見她思緒遠揚,心思全不在設計圖上,一整天,她待在工作室所做的工作就是發呆神游,其他的什麼都沒做。
雪兒發現她不對勁時已經是傍晚時分,她晃過柴若凝面前,偏頭想想不對勁,又倒退走回到柴若凝身邊。
「若凝,妳還好吧?」
柴若凝沒听見雪兒關心的問話,陷入沈思當中,雙頰則隱隱浮現兩抹可疑的紅霞。
「若凝?」見她沒有反應,雪兒將音量放大些。
「怎了?」萊哥也發覺不對勁,湊到雪兒身邊。
「萊哥,你看若凝怪怪的,她一整天就托著下巴咬著食指,坐在那里一動也不動。」雪兒指指宛如老僧入定的柴若凝。
「的確很可疑。」萊哥撫撫下巴的胡渣,同意雪兒的推論,都怪他整天沈浸在自己的創造世界當中,以至于沒能發現她詭異的行為。
「打從若凝今天一早來上班,我跟她打招呼,就覺得她心神不定,萊哥,依你看,你覺得若凝是怎麼了?」雪兒忙要萊哥拿個主意。
「嗯……這個問題值得我好好思考一下。」萊哥皺著眉,認真思考。
雪兒懷疑的看著萊哥。「萊哥,你不會要思考很久吧?」可別思考到下了班,還想不出個所以然來,他們得馬上抓緊病征,好對癥下藥啊!
「別吵!」萊哥喝斥,要雪兒乖乖閉嘴,給他安靜的空間。
雪兒扁扁嘴,將滿月復嘀咕吞下。
萊哥左看右看,見柴若凝不動如山,依舊神游太虛,暗叫聲糟!看來她的情況非常嚴重,在他尚未推論出她是怎麼了之前,她不會一直這樣痴痴傻傻吧?
雪兒見萊哥看了良久,卻看不出端倪來,不由得想,她好像求助錯人了。
「萊哥,你到底看出原因了沒?」或許問若凝會來得快些,由著萊哥猜,恐怕天都黑了,萊哥也猜不出來。
萊哥白了她一眼。「喂!妳別小看我!對我有點信心,OK?」虧他想得那麼認真,雪兒盡是潑他冷水。
雪兒皮笑肉不笑的對他咧咧嘴,擺明了不信任他,求人不如求己,不如她自個兒出馬。
「若凝,妳沒事吧?」雪兒輕推了推柴若凝。
「雪兒,住手!我都還沒猜出來。」萊哥見她出手推柴若凝,叫得好像是正在運功療傷的大俠,突然被壞人介入打斷一樣,緊張驚駭不已。
「萊哥,我覺得我們還是直接用問的會快些。」對他,雪兒不再抱持任何期待。
「啊?什麼?你們怎麼都在這?」柴若凝經雪兒一推,總算回過神,她愣愣的看著站在她身前的雪兒與萊哥,不解他們兩個正經事不做,跑來她面前干麼?
「我們在這里站好久了。」雪兒抱怨道。
「對啊,妳竟然都沒發現!妳說,妳到底在想什麼?」萊哥板起臉來逼問。
「沒、沒有啊!我什麼都沒想。」柴若凝心虛低頭,佯裝忙碌,趕緊坐直身軀,假裝正畫著設計圖,一張臉悄然脹紅。
她沒勇氣大剌剌的告訴雪兒與萊哥,從昨天她離開學長的辦公室後,一顆心就已經不在身上,腦子盡是不斷回想學長吻她的畫面。
他的吻……直到現在依然勾動她的心魂!
她從來都不曉得學長的吻會那樣炙燙,本來依他的外表,猜想他的吻應該是斯文有禮絕不造次,結果她錯了,他的吻狂烈勁猛、囂張霸道,像巨大的龍卷風般將她卷入他的天地,使她的唇齒間盡是他獨有的氣息。
當時她是如何離開他的辦公室,至今仍回想不起來,只覺被他吻過後,全身飄飄然、足不沾地、思緒無法回歸正常,滿腦子想的除了他還是他,彷佛連呼吸的空氣都可感受到他的氣息。
唉,她真的陷下去了。
「萊哥,你看,若凝又神游了。」雪兒以手肘推推萊哥。
「她還說什麼都沒想,當我們是三歲小孩。」事實擺在眼前,要是若凝以為真騙得過他們,未免太扯了,
「對啊!」雪兒嘖嘖出聲,直搖頭。
既然柴若凝又陷入沈思當中,他們理所當然可以毫不客氣當著當事人的面大肆發表看法嘍!
對于他們的言論,柴若凝根本就听不見,她頰若芙蓉的想著,下次再跟學長見面時,她該以什麼樣的表情面對?
他送她的手煉,如今正安然的配戴在手腕上,是他為她戴上的,就算會造成工作不便,她還是舍不得取下。
「依她的表情看來,嘿!嘿!我猜一定有好事發生在她身上。」萊哥半瞇著眼,腦中靈光一閃,終于有了結論。
「當然是好事,如果是壞事,若凝怎麼會笑得如此開心?」簡直是在說廢話,重點是他們要知道發生在若凝身上的好事究竟是什麼?
萊哥白了雪兒一眼。「喂!妳的意見很多耶!」平時他就是對她太好了,才會讓她沒大沒小,不斷的拿話來堵他,看來他得適時表現出長者兼上司的威嚴才行。
「萊哥,我說的是事實啊!」難道說實話也有錯?
「錯!妳是該再教育了。」
萊哥左看右看,終于讓他想起柴若凝的變化會不會和某人有極大關聯?他再定神細想,肯定不會有錯的!張爛人已自若凝的生命中出走,而目前和她有連系且愛她愛得要命的男人,除了衛少澤別無他人。
「若凝,衛先生來了。」萊哥突地低喝。
「啥?!學長來了。」柴若凝果然如萊哥所料,馬上回過神,端坐好姿勢,理理衣衫,一臉期待的往門口望去。
「哈!炳!被我猜中了!」見她反應迅速,根本就是做賊心虛,萊哥得意的捧月復大笑。
「怎了?怎了?」搞不清楚狀況的雪兒滿臉問號。
「萊哥,你別隨便開我玩笑。」看了老半天沒看見衛少澤出現在辦公室,柴若凝不滿抱怨。
「哈!炳!炳!誰讓妳這麼輕易就被我騙了。」柴若凝一定和衛少澤有了什麼,不然她不會出現嬌媚的表情,嘿!嘿!他得好好的拷問她一番才行。
「萊哥他就喜歡隨便開人玩笑。」雪兒義不容辭加入討伐萊哥的陣營,反正她和萊哥不對盤很久了,此時不一吐怨氣,更待何時?
柴若凝對他搖了搖頭。「萊哥你該好好收斂了。」
萊哥裝作什麼都沒听見,笑得好開心,正當他準備拷問柴若凝所有來龍去脈時,發現她的神色突地變了,他疑惑的順著她的目光望向工作室的大門外,竟然看見張爛人出現在外頭。
「他怎麼又來了?」雪兒跟他們一同往外看去,驚叫。
「這小子是太閑了嗎?」萊哥挽起衣袖,打算出去好好跟張爛人談一談。情侶本該好聚好散,都已經要娶別的女人,再跑回來糾纏未免太難看了,也丟盡全天下男人的顏面。
「萊哥,加油!」雪兒又蹦又跳的,暗示萊哥不要客氣,必要時給張爛人一個教訓,她不介意當打手的。
「雪兒,別鬧了。」柴若凝輕拍了雪兒的手臂一下,要她別湊熱鬧。
「若凝,妳放心,我和雪兒會留他個全尸的。」萊哥對柴若凝開著玩笑。
雪兒快樂地舉雙手贊成。「對!」
「你們別理會他。」對于張志仁,柴若凝是抱持著眼不見為淨的態度。
可惜外頭的張志仁不這麼想,當他發現柴若凝看到他時喜出望外的表情,便不請自來的推門而入。「若凝。」張志仁惡心兮兮喚著她,臉上寫滿憔悴。
「你還來做什麼?」雪兒打頭陣,擋在前頭,不讓張志仁有靠近若凝的機會。
萊哥則雙手環胸,一副不介意以拳頭將他請出工作室的流氓樣。
眼見兩大門神杵在身前,張志仁感到害怕的縮了縮肩頭。「若凝,我們能談一談嗎?」他小聲請求,就怕兩大門神一個不悅,送他兩記黑輪,讓他馬上晉升為國寶級動物。
「不行!」雪兒和萊哥兩人異口同聲拒絕。
柴若凝秀眉輕蹙,不以為他們之間還有什麼好談的。
「若凝,不要對我這麼殘忍……」張志仁雙眸閃爍著淚光乞求。
萊哥粗聲道︰「你如果識相的話,最好自己走出去,不然我會把你給『請』出去。」他很久沒練拳頭,眼前來了個最佳的練習沙包,他會很樂意讓沙包知曉他的拳頭有多硬。
「你們可以打我、罵我,就是無法將我自若凝的生命中逐出。」張志仁豁出去大喊。
來吧!無論多苦、多痛,他一概承受,只要若凝能再回到他身邊,他便心滿意足。
他這一番話,使萊哥和雪兒听了都快吐了,至于柴若凝則瞠目結舌,瞪著張志仁,弄不清他在搞什麼鬼。
「若凝,我愛妳。」張志仁深情告白。
「你在開玩笑嗎?你不是要和夏小露結婚了,我想這三個字,你應該要去和夏小露說才是。」張志仁昏頭了不成?竟然沒頭沒腦地跑來跟她說這種話?若是從前她听見了,肯定會大受感動,可現在听來,僅覺可笑不已。
雪兒不斷的翻著白眼,不敢相信自己耳朵所听見的;萊哥則上上下下打量著張志仁,猜測他的臉皮是何種材質做成,不然他的臉皮怎麼會這樣厚?
「我是認真的,絕不是在和妳開玩笑。經過這些日子的沈澱,我發現我愛的人是妳,我根本就沒愛過小露,我被她給騙了!是她誘惑我的,我一時迷惑才會和她上床,事後我便後悔了,可是她說她愛我,她離不開我,她不在意名分……」張志仁將所有過錯推到不在場的夏小露身上,將自己說成是最為無辜之人。
柴若凝萬萬都想不到他會說出這麼無恥的話來,一徑兒的推卸責任,從頭到尾都不自我反省,他到底還算不算是個男人?!
萊哥和雪兒已經听不下去了,兩人表情各異。
「你別再說了,夏小露已經有了你的孩子,你該好好珍惜她、愛她。」柴若凝听不下去,勸著。
「不!我不要!我愛的人是妳,我為何要和她在一起?我不打算跟她結婚了,況且,我也不確定她肚子里的孩子是不是我的,說不定是她硬嫁禍給我,是我倒楣被她賴上,為何我要接受這樣不合理的對待?若凝,讓我們重新開始好嗎?」張志仁恬不知恥的將夏小露貶得一文不值,反正唯有他和夏小露知曉事實真相,眼前夏小露不在場,他想怎麼批判她就怎麼批判。
「你給我听好,我和你早就結束了,我永遠都不可能再和你在一起,你死心吧!還有,像個男人負起該負的責任,不要一味的逃避,你這樣子只會讓我看不起你--」柴若凝受夠了他不負責任的說辭,他這麼沒肩膀,沒擔當,她真同情夏小露,
「不!若凝,求妳不要拒絕我,我真的很愛妳。」她愈是拒絕,張志仁愈是不肯放棄。
雪兒受不了的直拍額頭。
「喂!若凝都說得那麼明白了,你還不走,在那里哭哭啼啼,簡直是丟盡男人的臉!」萊哥惡聲痛罵,他最瞧不起張志仁這種男人,有夠娘也有夠沒種。
「志仁,我已經有喜歡的人了。」柴若凝輕嘆口氣,不希望他再苦苦糾纏,唯有讓他死心。
「不!不可能!妳愛的人是我,妳是在騙我對不對?其實妳還是很懷念我們的過去,對不?」張志仁壓根兒無法接受她心底另有他人,他失聲尖叫。
「我並沒有騙你,我想我不需要再提醒你一次,我們早就結束了,也各自展開新的戀情,我有喜歡的人是很正常的不是嗎?」談論起衛少澤,心頭暖暖的,與面對張志仁的無奈和不齒是截然不同的感受。
張志仁急問︰「他是誰?」他非得抓出那個男人不可。
「這與你無關。」她拒絕回答。
「是衛少澤對不對?」她不說沒關系,他可以馬上猜出對方肯定是衛少澤!他就知道!他就知道!都是夏小露這個賤人害的,才會讓衛少澤有機可乘。
可惡!為什麼每個人都要和他作對?為什麼每件事不能照他的心意順利進行?事情不該如此發展,該是他快快樂樂和夏小露結婚,然後柴若凝暗自神傷,依舊對他深情不悔,這才是正確的劇情,他們怎能不照著他的劇本走?!
柴若凝沒有說話,等于是默認了。在那一吻之後,她和學長的關系丕變,她的心已深深為他所擄獲。
萊哥在一旁吃吃發笑,樂于見到張志仁吃癟的模樣。
「若凝,我知道妳是故意氣我的,其實妳一點都不愛衛少澤,妳的心里是有我的。」張志仁不斷為她找借口,就是不肯承認她會愛上另一個男人。
「志仁,你別孩子氣了。」柴若凝希望他能面對現實。
「不!妳別再說了,反正我知道妳是愛我的,我不會跟夏小露結婚的,妳放心,我不會娶她,我愛的人是妳。」張志仁舉起右手來,拚命說道,像是要表明什麼。
事實上,他慌了!一踫上衛少澤,他就感到自己落敗,他不願自己是個失敗者,不管怎樣,他都該是個勝利者,高高在上的睥睨眾人才是,所以他一心認定柴若凝在欺騙他。
沒有關系,他很清楚,他不會怪她的,他會用更大的誠心來打動她的芳心,讓她重新回到他身邊。
「你這個人是听不懂國語嗎?」萊哥搖搖頭,听不下去他的自以為是,干脆將人「請」出工作室,還他們一個清靜。
「若凝,我愛妳!我真的愛妳,我會再回來的。」張志仁被請出工作室仍揚聲大喊,拚命訴說愛意。
柴若凝長嘆了口氣,再次質疑自己以前的眼光怎會差得這樣離譜?離張志仁愈遠,愈能看清他的真面目,看清他的懦弱與虛假,她終于發現他真的不適合她。
「若凝,妳快點跟我說,妳和衛少澤是怎麼回事?我好想知道,快!快!」好奇寶寶雪兒忙著打探柴若凝和衛少澤的情事。
將人請出工作室的萊哥也走了回來,加入好奇寶寶的行列,央求柴若凝說清楚、講明白。
柴若凝被他們兩個人纏住,被雪兒可愛的小動作逗笑了,當下忘記張志仁帶來的不愉快,輕聲且害羞的說出她心儀衛少澤一事,听得雪兒欽羨不已,萊哥拍手叫好,直說要開香檳好好慶祝。
當柴若凝下班走出工作室外時,即見衛少澤倚著銀色奧迪轎車正等著她,他的出現令她喜出望外。
「學長。」她走到他身邊,訝異于他的出現。
「嗨。」衛少澤對著她微笑,天知道,今天他一整天待在辦公室坐立難安,一直想著她,想她今天在做什麼?有沒有想起他?對于昨天那一吻,她是抱持著怎樣的看法?
扁是想到這些,他就無心辦公,很想馬上見到她,卻又擔心她會以和以往無異的態度面對他,佯裝什麼事都沒發生過。
吻她是世間最美好的事,他無法裝作什麼事都沒發生過,昨天他屈服在之中,全然忘了問她是否願意當他的女友,但今天他非問不可,至少讓他心里有個底。
他在工作室外等了兩個鐘頭,沒進去是不想打擾她工作,直到她走出工作室,他赫然發現她比昨天還要漂亮、耀眼,在他眼里,她就像個發光體,美得不可思議,使他見著她即丟了三魂七魄,像個呆子般,傻愣愣的直盯著她瞧。
「怎麼了?我有哪里不對嗎?」見他直盯著她瞧,柴若凝不好意思地酡紅著臉問,他是否不喜歡她今日的中國風裝扮?
「沒,只是妳太漂亮了。」衛少澤由衷說道,不吝惜稱贊她。
被心上人當面稱贊,可以使一個女人當場心花怒放,快樂得就像剛贏得頭彩,她開心地綻露燦爛的笑容。
原先覺得學長挺木訥的,可相處的時間一久,便發現其實他並不木訥,他也是會說好听話來討人歡心的。
「我想妳可能還沒吃晚飯,所以過來看妳願不願意與我共進晚餐。」
「好。」柴若凝不矯揉造作,直接爽快答應他的邀請。
听她願意與他共進晚餐,衛少澤松了口氣。在詢問之前,他很怕她會拒絕,她的應允讓他信心大增,不再忐忑不安。
他繞到副駕駛座為她開車門,柴若凝愉快的坐上他的車,兩人一同到他找的餐廳吃晚餐。
那間餐廳位于山上,有著良好的視野,衛少澤訂的座位靠近窗邊,從大片的落地窗望出,即見山下城市里的霓虹燈火,餐廳的屋頂是以大片玻璃搭成,仰頭即見明月與點點星光。
衛少澤用心的安排,她馬上就能感受到,望著點點星光與暈黃的明月,不期然回想起巴黎那一夜。
「學長,你看今晚的星星像不像那一晚?」她雙眼迷蒙,在此美景不想到了巴黎的星空,以及當時他在電話中的呢喃,不由得痴了。
「有些不同。」衛少澤亦仰頭看著上頭的星光。
「哪不同?」她偏頭疑惑問道。
「那一晚妳不在我身邊,今晚,妳在我身邊,這已是最大的不同。」那晚仰頭看著星空是孤獨的,今晚有她的陪伴,他將不再感到孤獨,只要有她在身邊,就算是再平凡的景致,看在他眼里都是非凡。
了解他務實、認真的個性,柴若凝明白他不是在說謊,他說的全是肺腑之言,也是因此,使她感動。
和他的務實認真比較下,前男友張志仁就顯得太過浮夸不實,令她更加珍惜衛少澤的好。
「若凝,今晚妳看著星星時,有什麼樣的感覺?」他很想知道,她在凝望著星空時,是否仍會感到悲傷?
「光亮充滿了希望,它是天使的心與微笑。」她輕喃,這也是她目前的心境,有了他,她的星空不再充滿天使的眼淚。
听她這麼一說,他揚起一抹笑,放心了。
「那學長你呢?看到今晚的星星有什麼樣的感覺?」她好奇反問。
「喜悅。」這也正是他的心情,四肢百骸無一處不充滿著喜悅,有她陪伴,他很難不快樂。
「我希望學長每一天都能像今晚一樣,充滿了喜悅。」她喜歡他的喜悅,喜歡他對著她笑,只對她一人綻放充滿男性魅力的笑容。
「別再叫我學長了,直接叫我的名字,好嗎?」他們已拉近彼此的距離,無須再用客氣疏遠的稱謂。
「呃?!」突然要她改變稱謂,使她有些別扭,該如何喚他也是個問題,叫他澤?抑或是少澤?
「我叫妳若凝,妳就叫我少澤。」衛少澤似看穿她的不確定,給了她答案。
「嗯。」她用力頷首,深吸口氣,學習今後都以少澤兩字喚他。
「少澤。」她輕輕的喚他,像是在呼喚一個愛情符號。
「若凝。」衛少澤子以回應,微傾身在她的朱唇上印下一吻做為獎勵,他的吻呼應著她的愛情符號,成了世間最美的言語動作。
這一刻是神聖、動人的。
他的主動,讓柴若凝開心地探過手,抓起他的大掌把玩。
呵!呵!懊不該說孺子可教也?第一次是她主動吻他,現在他也學會不再處于被動,懂得利用機會吻她,或許往後他會愈來愈主動也說不定,呵--
「我喜歡妳,一直都很喜歡妳。」衛少澤深吸口氣,一口氣對她說出他的喜愛。
柴若凝聞言,眨了眨楚楚霧眸,水亮眼瞳寫滿感動。
知道他一直暗戀著她是一回事,親耳听他說又是另一回事,本以為他還要過好長一段時間才會跟她告白,或者就不說了,沒想到他還是說了,也沒想到她會高興成這樣,一顆心似飄蕩在雲端,輕輕軟軟、舒透快意。
「我知道,我很高興你能喜歡我。」小手將大掌握得更緊,略微激動道。
「喜歡妳對我而言,是件再正常不過的事,就像呼吸那樣自然。」自見到她的第一眼起,他的生命就已無法將她排除在外。
「終有天,我對你的喜愛也會如你一樣的多,或者更多。」像是在對他起誓,她說得無比認真。
「我拭目以待。」她的承諾讓他迫不及待等待那天來臨,屆時,他將是全世界最幸福的男人。
兩人相互凝望,含情脈脈。
柴若凝的一顰一笑皆牽動衛少澤的靈魂,看得他痴痴然,再見她的右手配戴著他送她的手煉,黑眸蕩漾著滿足,顯得更加深邃迷人。
看著他,柴若凝心想,她何其有幸能讓他愛上。
衛少澤的大掌反握著她的手,密實包裹住,間或將她的手移至唇邊親吻,間或指著天上的星兒為她介紹,間或說起在商場上遇過的幾件有趣的事來逗她開心。
柴若凝听得入迷,放任自己沈浸在他獨特的男性魅力當中,在她無法察覺之時,她的眼眸早已寫滿了愛意。
絲絲縷縷,竄入心頭。
他們兩人沈浸在愛河當中,連服務生上菜、為他們倒紅酒時,都打斷不了膠著在彼此靈魂中的眼瞳。
男的俊,女的俏,吸引無數欣羨目光,他們卻渾然未覺,只覺恍若看不夠對方,視線分分秒秒都不願自對方的身上移開半分。
而另一方面,他們所沒發覺的是,打從衛少澤開著車載柴若凝離開工作室時,就有一輛車尾隨在後,即使在他們談情說愛的此刻,也有一雙淬滿妒恨毒液的利眸盯著他們的一舉一動。
那雙眼布滿血絲,恨恨瞪著快樂的一對有情人--
他恨!他不平!他不滿!衛少澤憑什麼撿現成的便宜?明明柴若凝是屬于他的,在他還深愛著柴若凝之時,衛少澤這個小人就趁隙介入,簡直無恥!
躲在暗處的張志仁恨不得宰了衛少澤,奪回他的若凝。
滿腔憤恨護火將張志仁的理智燃燒殆盡,他只想要快點將衛少澤自柴若凝身邊除去,其余的事,他一概無心思理會。
對!他一定會想盡辦法讓衛少澤無法再接近若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