笨匪搶妻 第4章(1)
作者︰沈韋

翟虎子狂妄放出的話,對芷凌造成莫大影響,她愈是告訴自己別去理會、別去在乎,就愈是時刻惦記,弄得她煩躁不已。

明明他不是她會記掛在心上的人,為何老是要想著他?

她該想的是與她有婚約的未婚夫婿不是嗎?偏偏自她到了「福報村」後,不曾想念過嚴釋策,甚至連啟程去找他的念頭也不曾動過,難道在她心里翟虎子比嚴釋策重要?

「不!我不可能會那麼糊涂!」她用力地搖搖頭,努力將翟虎子那老是噙著大剌剌笑意的臉龐自腦海中甩掉。

究竟是從何時起,翟虎子在她眼里不再像頭急吼吼的大熊?她為何要刻意忽略他的怒號咆哮,只願記憶他那還算好的一面?

這樣的她真的很不對勁!

幽幽地長嘆了口氣,抬手輕拭額際上的薄汗,無奈仰頭望著被她低估的太陽,本想今日陽光不會太炎熱,沒想到上了山之後,才發現現實與她的想像差距甚大。

為了實踐她對翟虎子所說的話,她會想辦法融入大家,和村里其他女人一塊兒摘采野菜是她所能想到最簡單的方法,沒有人喜歡一個只會坐享其成的人,所以她上山來了。

一直以為采野菜沒啥困難,直到真正去做,才了解有多難,在她眼里野菜就長得和野草一模一樣,她多次采錯,端靠許金花指點,才沒采了整籮筐的野草。

「小姐,采野菜這麼粗重的工作不是你該做的,你還是坐在一旁休息,讓我來就好。」許金花可見不得小姐雪白細女敕的雙手沾染到泥土,忙要她停下來。

「翟大嬸,我們不是說好不要再叫我小姐了嗎?你怎麼又忘了?何況什麼叫粗重的工作不是我該做的,既然大家都能做,沒道理我就做不來不是嗎?」芷凌拿著小鋤頭偏頭對許金花嫣然一笑。

「我可憐的小……芷凌。」許金花難受得眼角濕潤,低頭以衣角擦拭。

她著實想不透小姐為何會想跟大伙兒一塊兒上山采野菜,明明前些天還好好的,莫不是有人對她說了些什麼吧?

「有你和翟大叔在我身邊,我並不可憐。」芷凌笑著溫柔地為她拭淚。

她已決定將對爹娘的思念放在心里,不再整日沉浸在悲傷中,她會有所改變,讓翟虎子另眼相看。

「唉!」許金花感嘆地不住搖頭嘆氣,明明該是最嬌、備受呵護的花兒,居然淪落到深山采摘野菜,怎能不說是造化弄人?

芷凌何嘗不明白許金花的心思,她淡笑不語,專注坐著手上的工作,采了株野菜,獻寶地移到許金花眼前。「翟大嬸,你瞧我采的這個對不對?」

「哎,沒錯,就是這個,我說,待一陣子風頭過了,咱們就離開去找姑爺吧!只要順利找到姑爺,就沒事了。」盡避小姐尚未與嚴釋策成親,可在許金花心里,嚴釋策早已是姑爺,是那個能為小姐扛起一片天的男人。

「再說吧。」許金花突然提起嚴釋策,使她有點煩悶,不願多談。

「你怎麼了?難道不想早點見到姑爺嗎?」許金花心里打了個突,敏銳地發現她並不是很樂意提到嚴釋策。

「我沒事,不過是太熱了,有點煩悶罷了。」芷凌淡然說道,要她別多心。

「原來是這樣。」許金花覺得不大對勁,偏偏無法明確指出她究竟是哪兒不對,只覺煩躁不安。

許金花低頭皺眉,一邊揣測小姐的心思,一邊移動身軀,摘采野菜。

她們倆采野菜的位置右側臨近山谷,左側則是姿態各異的枯黃樹木,腳下土地凹凸不平,得小心留意,才不會摔倒跌跤。

滿月復心思的許金花再無心思留意足下情形,在移動身軀時,不小心踩到一顆圓滾滾的石頭,身軀不穩地朝向山谷晃動,她害怕地驚叫出聲。

芷凌听見叫聲,轉頭赫見許金花就要摔落山谷,她心下一驚,丟掉手中的小鋤頭,伸手拉住許金花。

無奈她的力氣實在是不夠大,用力將許金花拉到安全的地方時,反而自己沒能站穩,腳下又踩到一個窟窿,整個人突然凌空飛出,完全來不及反應就摔山谷。

許金花眼睜睜看著她摔落山谷,嚇得驚聲尖叫︰「小姐!」

可惜芷凌摔落的速度過快,根本就無法做任何回應。

瞪著無路可下的山谷,嚇得快魂飛魄散的許金花哭著揚聲大喊︰「快來人啊!我家小姐摔進山谷了!你們快來救人哪!」

在附近采摘野菜的村中婦女听見她的叫喊聲,紛紛急奔而來幫忙想方設法救人。

秋高氣爽,真是適合打劫的好天氣。

昂責打前鋒的黑子,再次不辱使命于荒草蔓生的小道上成功嚇阻過路肥羊。

翟虎子面目猙獰,肩扛大刀,狠狠注視眼前已嚇得躲在書僮背後,龜縮成一團、不停打顫的蠢書生。

「小子,想要保住你的小命,就快點把銀子交出來,若是讓老子等得不耐煩,就一塊塊割下你的肉喂狗。」他語帶威脅,露出邪惡的笑容。

躲在書僮身後的書生一听見他要割下自己身上的肉喂狗,嚇得放聲大叫︰「大爺饒命!千萬不要割我的肉喂狗!」

可憐的書僮不斷被往前推,無處可逃,早已嚇得臉色發青、淚流滿面。「少爺,你不要再推我了。」

翟虎子發出虎吼︰「怕死的話就快交出錢來啊!」

「小四,你把錢拿給攔路的大爺。」書生抖顫著手自懷中取出荷包,硬塞到書僮手中。

「我……我……」小四瞪著被硬塞到手中的荷包,實在不知該如何是好,若說要親手交出,怕那個一臉凶相的男人會嫌他長得不夠討喜,干脆拿他的手喂刀子;倘若是用丟的,又怕那個一臉凶相的男人會惱他不夠敬重,拿刀抹了他的脖子,究竟他該怎麼做才對?

翟虎子受不了這兩個軟弱的小子畏畏縮縮的模樣,低喝一聲︰「快點!」

忽然間村中腳程最快的男孩大毛朝著他們急奔而來,翟虎子挑了挑眉,清楚看見大毛臉上慌張的神情,料想出事了,怒咒了聲。「他女乃女乃的!」

書生與書僮誤以為他是在嫌他們動作太慢,兩個人嚇得雙膝一軟,馬上跪地求饒。「大爺,我們知道錯了,請饒命啊!」

翟虎子不理會他們兩人的求饒聲,跨大步走過兩人身旁,一把抓住已奔到跟前的大毛急問︰「村里出了什麼事?」

「芷……芷凌姊姊跟村里的大嬸上山……去摘野菜,不、不小心摔到山谷里去了。」大毛跑得氣喘吁吁,用力吞下口水,才有辦法把話說得完全。

「你說什麼?那女人摔進山谷了?」翟虎子心頭狠狠遭受一擊,發出無法接受的怒吼。

他又急又氣飆出一長串。「他女乃女乃的!那個笨女人不乖乖待在屋里發呆睡覺,干麼學別人上山摘野菜?她以為她很行嗎?簡直是要把老子給氣死!」

唉!實在是有夠窩囊,先前讓她住進村里,打定主意就是要狠狠折磨她,怎料他的心思會全繞著她打轉,光瞧她弱不禁風的模樣,就心生憐惜舍不得了。

「人摔進山谷,這可不得了了。」其他跟著出來攔路打劫的男人們表情蒙上一層憂慮。

「該死的女人,等老子將她抓上來,一定要擰斷她的脖子,看她以後還敢不敢到危險的地方!」氣急敗壞的翟虎子邊罵邊跑,急著上山救人。

「快!咱們快跟過去看看。」其他男人緊追在後,深怕天色一暗,更難救人。

大毛緊跟在大人身後離開。

彬在地上求饒的書生與書僮嚇壞了,兩人抖顫得有如秋風中的落葉,听聞到雜沓的腳步離開,依然不敢放膽抬起頭來。

「這……這群土匪實在是太可怕了,連個姑娘都不放過,人都已經摔下山谷,竟……竟然還要抓上來,擰斷她的脖子,真的是……太沒人性了。」書生光是想像一個縴弱的女子好不容易死里逃生自山谷上來,卻又在轉瞬間被擰斷脖子,這不是悲劇是啥?

書僮小聲說道︰「少……少爺,咱們是不是趁現在快逃?」

正當書僮提議要快點逃離這可怕的地方時,沒有隨著大伙兒離開的黑子盡責地壓低身軀,繞著兩人打轉,嘴里發出怒咆警告,只消兩人稍有妄動,它就會狠狠撲上,一口咬下。

「嗚……別叫了,都給你就是。」書僮哭喪著臉,馬上將手中的荷包丟出。

慘遭惡犬打劫,劫後余生的書生倍感屈辱,恨恨捶著堅硬的土地。「這是什麼世道?!土匪窩養的狗也是窮凶極惡!」

連狗都齜牙咧嘴,一副要吃人的模樣,這算什麼?!

黑子叼著荷包,對識時務的兩人哼了哼,這才滿意地以輕盈的小跳步離開。

留在山上的女人們因為芷凌摔下山谷而六神無主亂成一團,想要下去救人,但見山谷陡峭,實在是不敢輕率行動,無計可施,唯有一人先行回村派大毛去通知男人們上山。

「我可憐的小姐哪!老天爺怎會如此狠心一再虧待你?你別怕,我這就下去陪你。」自責的許金花哭得雙眼紅腫,就要往山谷躍下。

「金花,你瘋了不成?!這山谷不曉得有多深,你這一跳,豈不是要跟著陪葬?」一旁的女人緊緊拉住她,不讓她跳。

「是啊!你不要這麼傻。」

「嗚……都是我不好,小姐若不是為了拉住我,根本就不會摔下去,老爺和夫人若地下有知,肯定會怪我沒能好好照顧小姐。」許金花捶著心口,哭倒快厥過去。

她賠上女兒,為的就是保住小姐,得到的竟是這樣的結果,要她如何能夠接受?

怒火攻心的翟虎子以生平最快的速度上山,循著喊聲來到村里女人們焦急呼喚的地方。

他沖入慌亂的女人堆中,大掌抓著一個女人劈頭就問︰「她摔下去多久了?」

「約莫一炷香的時間了。」女人們見到他出現,全都松了口氣。

「他女乃女乃的,老子早該在見到那女人的第一眼就知道,她不會讓老子太好過。」心急如焚的翟虎子煩躁地扒過頭發,焦急的黑眸快速在四周尋找可以供他下去找人的方法。

猛地看見纏繞在大樹上的樹藤,心下大喜,一個箭步沖上,將刀懸佩于腰際,用力扯下藤蔓。「把藤蔓綁在一塊兒,我就能下去找那個連路都走不好的蠢女人。」

「沒錯!大伙兒一塊兒幫忙。」許金花恍然大悟,收起淚水,振作精神,吆喝其他女人一起動手。

救人如救火,村里的女人們絲毫不敢耽擱,開始幫忙找樹藤,將樹藤一一結成可以承受翟虎子重量的結實繩索。

「怎麼樣?人找到了嗎?」

「有沒有听到她的叫聲?」

其他男人紛紛趕到,七嘴八舌追問情況。

「這山谷不知有多深,怎麼可能馬上就找到人,又怎麼可能听得見她的叫聲?」一個女人為這些蠢問題,沒好氣地翻了翻白眼。

「這麼深,也不曉得她會不會……」一個女人已經憂慮得想到最壞的情況。

「那女人倔強得很,哪會敗給這小小山谷!」翟虎子怒沉著臉,極力駁斥這可能性,可心里卻恐懼到幾乎要全身顫抖。

她是長年養在深閨里的千金大小姐,是如此縴細瘦弱,隨便一跤都可能會摔斷她的腿兒,更甭提是摔進深幽的山谷,恐怕她早已摔得粉身碎骨。

呸呸呸!他不能淨想些不好的事,他得想她好運逃過一劫,正等著他下去救她。

一想到柔弱的她正害怕地瑟縮著身子,等待他出現,體內便凝聚無比堅定的信心,不再輕易恐懼動搖。

集合眾人的力量,很快地就將垂下山谷的繩索綁好,翟虎子沉著臉,將繩索的一端綁縛在腰際。

眾人看著他的動作,心下明白他要親自下去找人,暗地里期望他能順利找到人,不論是生抑或是死。

男人們將繩索的另一端牢牢綁在一棵結實大樹上,且還有三名力氣大的男人牢牢抓著繩索,以防萬一。「可以下去了。」

信心十足的翟虎子朝無條件信賴他的村人們頷首,中氣充沛道︰「我會把她帶回來的。」

「身為一頭猛虎,你當然是沒問題。」男人們對他咧嘴一笑。

「可不是。」女人們對他寄予厚望。

「你要小心點。」許金花低喃。

「沒事的。」翟虎子微微一笑,對眾人揮了揮手,便抓著繩索小心翼翼往山谷下走。

沿著山谷而下,生長了許多帶著荊棘的樹木雜草,盡避翟虎子已盡量避開,雙腿與雙臂仍不免被銳利的小刺刺中,身上的衣衫有多處破損,結實黝黑的肌膚沁著血絲。

他一邊往下走,一邊低咒。「他女乃女乃的,這些小刺閑著沒事長那麼多干麼?」

當手背被細刺劃傷時,他不快的撇了撇嘴角,忽然想到那個女人也是如此,渾身帶著刺,隨時都想刺得他鮮血淋灕。

「可惡的女人!」為她牽腸掛肚的滋味實在是太難受了,也許他該在她腰際綁條繩索,像個守財奴時時牢牢看守住,如此她就不會遭遇危險。

幸好繩索夠長,這座山谷並沒有想像中的深,他垂降到谷底,馬上解開腰際的繩索,撥開濃密的樹葉開始找人。

「喂!女人,你在哪兒?」他扯開喉嚨大喊。

原本有些遲疑,考慮究竟是要叫她冉姑娘呢,抑或是叫她芷凌?可叫冉姑娘太軟趴趴,沒有半點男子氣概,若直接叫她芷凌,又顯得太過親密,畢竟他們沒好到那種程度,思來想去,叫她女人最為舒服自在,也就沒有改口的必要。

四周的鳥兒被他的叫聲給驚動,振翅高飛。

比底其他怕生的動物,也因他的入侵紛紛躲藏。

濃密的樹木遮掩住淙淙水泉聲,足下泥土濕潤,滿布一層翠綠的青苔綠草,加上周圍有著爭相綻放明艷的花朵,簡直就是世外桃源。

無暇欣賞美景的翟虎子沒能得到芷凌的回應,一顆心似被放進油鍋里煎炸,難受地翻滾著。

「該死!女人,你到底有沒有听見老子叫你?」

猛地,發現用詞不對,翟虎子甩自己兩個耳刮子。「呸!呸!不是該死的女人,是可惡的女人才對。」

老天爺不會以為他在咒她吧?千萬要好的靈;壞的不靈。

明知這里除了他和失去蹤影的冉芷凌外,應當別無他人,他仍是緊張地看了看四周,再三確定沒人後,雙手才虔誠合十,向上天祝禱。

「老天爺,你曉得我翟虎子天生是個粗人,人笨嘴也笨,淨說難听話,可是我敢發誓,剛剛說的難听話全都是隨便說說,你千萬不能當真,你不僅要保佑我快點找到她,還要保佑她平安無事哪!」

雙手拜了三拜,向老天爺告罪過後,他這才稍微放心。

緊接著側耳聆听,除了風拂過樹梢的沙沙聲以及動物走動的聲音外,卻沒有听到她的聲響,他更加焦急不安。

「這女人究竟是上哪兒去了?」除非她自上頭摔下安然無恙,然後在谷底亂繞找出路,再不然便是她摔得厲害,以至于沒能听見他的呼喊聲。

他心慌意亂地四下尋找,深怕自己來得太晚。

急切的步伐找到泉水邊時,看到那抹纏繞心頭的身影倒臥在地一動也不動,當場嚇得他心都快停止跳動,他快步沖上前,蹲下扶起較弱的身軀。

黝黑的臉龐寫滿痛楚,右手食指顫抖地伸至她的鼻端,確定呼息。

「感謝老天爺,你真的听見我的祈求了,我感謝你!」確定她還有呼吸,緊繃的肩頭得以松懈。

他不是好人,攔路打劫對他來說根本就不算什麼,可是在發現她倒地不起的那一刻,他衷心向上蒼祈求,別讓惡運降臨在她身上,她是如此美好,先遭逢家變、失去父母,假如又失去生命,老天爺豈不是太虧待她了?

如果真要有人遭遇惡運,那就由他來頂吧!反正他從小到大受盡許多磨難,早就習慣了。

「女人,醒醒。」他以自己都無法察覺的溫柔語氣呼喚她,大掌輕怕她柔女敕的臉頰。

長睫掩蓋住教人心醉神馳的眼眸,曾經泛著美麗色澤的唇瓣變成教人心碎的蒼白,整顆心因她的脆弱而揪擰。

急切的叫喚與輕柔的拍打,使得陷入昏迷的芷凌悠悠轉醒,她痛苦低吟,秀眉緊鎖,眼皮輕顫,好不容易撥開重重迷霧,睜開眼來。

雙眼甫一睜開,即對上翟虎子寫滿焦急、深幽的雙眼,她心下一怔,想不到他怎麼會出現在這里。

「你總算醒了,有沒有覺得哪里不舒服?」如釋重負地吁出一口氣,他激動地將她摟得更緊,將她的頭安置在他的心口,撫慰那顆飽受驚嚇的心房。

突來的親密舉動教芷凌霎時愣住,可是他的胸膛太過溫暖,加上由他身上傳來好聞的泥土與青草的芳香氣息,使她不禁產生依戀,一時間舍不得離開,悄悄地自我放縱。

「我全身上下都疼,但腳最痛。」經過他的詢問,她這才憶起自己自上頭摔了下來,也是此時才意識到有多疼痛,當然也是嚇出一身冷汗,她作夢都想不到自己從那麼高的地方摔下,竟然還能活著。

「讓老子瞧瞧。」翟虎子小心翼翼地將她放下,輕輕抬起她縴細修長的腿兒,拉開裙擺仔細察看。

「女人,若不是這里的草長得夠厚、土地夠濕軟,你早就摔斷脖子了。」她能活著是老天爺的眷寵。

粗糙的手指在細女敕的腿肚游移,激起可愛的雞皮疙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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