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少的宗旨︰勇於接受挑戰,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由於天生性格反骨,所以,他們離經叛道。
她可是「禁忌場」中代號「惡紳」的得標會員,他當然得好好對待「雇主」。思及此,樓耘紳有了更好的決定,態度也一百八十度大轉變。
他一把扶起她,她不停顫抖的身體不由自主的趨向熱源,靠在他身上,無可避免的弄濕他的衣服。
他微擰起劍眉,帶她到洗手台、費了一番手腳才幫她把臉擦乾抹淨,並且強逼她漱口,還她一臉素淨,他卻不可幸免的搞得一身濕。
他壓抑住滿腔不悅,索性抱起她,順手抓了一條大浴巾裹住她的身子,踏著穩健的步伐來到客房。
「好冷……」沈書嫚緊偎著他壯闊溫暖的胸膛,聲音抖顫、聲如蚊蚋的呢喃。
「我知道。」樓耘紳意味深長的勾起一抹淺笑,低嗄地回應道︰「我會給你溫暖的。」
他將她置於軟綿綿的床墊上,動作輕柔,好似在對待一項稀世珍寶般,小心翼翼的神情盡寫在臉上。
頓失溫暖的依靠,沈書嫚逸出軟語抗議。「好冷……不要走……」她睜著迷蒙的雙眼,伸手想留住令她眷戀的溫度。
樓耘紳有些訝異的睇著她,不敢相信她竟會有如此孩子氣的舉動。
短短幾天相處下來,他意外發現——
在她古板、樸素的妝扮下,有一顆脆弱善感的心,和一般女人無異,壓根嗅不到一絲「女強人」的氣息。
說到妝扮,他的視線不禁膠著在她身上—紡紗材質的衣裙,因濡濕而緊貼著肌膚,勾勒出美好的胸型和修長的腿部線條,一頭濕漉漉的長發、懵懂無助的汪汪水眸,姿態撩人,散發一種無知的性感。
他黝黑的眸子閃著異樣光芒,純然是男人看女人的眼神,侵略性十足。
沈書嫚盯著眼前晃動的黑影,聚焦後赫然驚覺,好像是……「樓議員?!」沙啞的嗓音近乎自言自語,怎麼會醉的眼前一直出現幻覺?她兀自在心中嘀咕。
樓耘紳眯起眸審視她。「現在才認出我?」語氣隱約透著不悅。「還有,你剛剛叫我什麼?」他欺近她,附在她耳畔呵氣。
溫熱的鼻息,噴拂在她冰冷的雪膚上,惹得她一陣顫栗。
她的頭劇烈疼痛著,他醇厚的嗓音貫穿她的耳膜,直達腦門,猶如特效藥般稍稍喚醒了她混沌的知覺。
靶受到他身上傳來的淡淡清香,沈書嫚心蕩神馳,意識更清醒了些。她抿了抿乾涸的唇瓣,抬眼瞄他,這回他真真實實的站在她面前,沒有消失。
「我、我怎麼會在這里?」她搓揉著手臂取暖,一臉迷惘。
她真的醉糊涂了。
質詢的話到了嘴邊,又吞了回去。現在的他扮演的可是溫柔情人,不應該太過激進躁動。
「你真的忘記了?」他深情的瞅著她,柔聲道。
她茫然的搖搖頭,囁嚅道︰「我……我想不起來。」眉心緊緊糾結。
仔細觀察她的表情變化,樓耘紳確定她沒有撒謊,而且她看起來似乎很痛苦。
一個體貼的情人,在這時候就應該有所「作為」,方能博得女人歡心,關於討女人歡心的課題,他從不需特別費心學習,他追求女人的經驗雖然屈指可數,不過只要他相中的獵物,倒還沒有失手的紀錄。
「很冷嗎?我倒杯熱茶給你。」他報以微笑,還不忘用高伏特電的迷人電眼,對她頻頻放電。
望著他順長的背影,沈書嫚不禁怦然心動,身體是冷的、心頭卻暖暖的,人在身體不適時,情感也容易特別軟弱,別人任何一個體貼的小動作,都會比往常加倍感動。
很快地,樓耘紳端著一杯熱呼呼的茶回來,小心的交到她手上。「趁熱喝,等一下你可以沖個熱水澡,暫時換上我的襯衫。」語畢,他還把洗的雪白的襯衫擺在床上。
臨去前,他不忘溫柔叮嚀︰「有什麼需要,可以叫我。」
隨著門落合,一股悵然若失充塞她的心田,猛地有種被遺棄的錯覺。她差一點就月兌口而出,希望他不要走、留在身邊陪她。
咬著下唇,茫然盯著茶杯發愣,她厘不清心頭萬般繚繞的酸楚與愁緒,究竟是為哪樁,心,彷佛有一塊版圖遺失了,再也收不回來。
杯中不斷冒起的霧氣,氤氳了她的眼楮,逐漸模糊了視線……
半個鐘頭過去,遲遲沒有听見任何聲響,無聲無息的氣氛,令樓耘紳幾乎以為屋于里只有他一個人。
伴下喝了半杯的酒,來到客房外,輕叩門扉。「沈書嫚?」他壓低音量喚道。
半晌,依舊沒有回應。他嘗試旋開門把,門沒鎖,於是擅自入內一探究竟。
套房里空無一人,床鋪也沒有動過的痕跡,顯示她人在浴室里。
他撇撇唇,在床沿坐了下來。沒計算到底又坐了多久,只知道他開始等的很不耐煩,於是他敲了敲浴室的門,過了約略一分鐘,里頭卻是靜悄悄的。
樓耘紳心中驀然升起一股很不好的預感,那笨女人,該不會在里頭做什麼傻事吧?「沈書嫚,你還好吧?」他沉聲問道。
又過了寂靜的三十秒,對他而言,卻像一個鐘頭那麼久。
心頭那陣沒來由的擔憂,被他誤以為是耐性告罄。
他煩躁的對著門板警告︰「再不出聲,我就要破門而入了。」
但只有冷冰冰的空氣,環繞在他耳邊,他說到做到,凝聚五分氣力,便踹開上鎖的門,一陣香氣伴隨著白色水霧迎面撲來。
他眯起黑瞳,待習慣霧氣彌漫的環境後,找尋沈書嫚的蹤影,最後,在盛滿熱水的按摩浴白中發現了她的存在。
「沈書嫚?」他站在原地,輕輕地喚她的名。
她沒有動靜,僅剩露出水面的白皙雙肩和半抹酥胸,隨著呼吸節奏起伏,這女人居然沉沉睡著了!或者說,她又醉倒了。
不可否認的,眼前這幅活色生香的沐浴圖,著實令人血脈賁張。
他再怎麼成就非凡、呼風喚雨,都還是個人,一個有七情六欲、喜怒哀樂的正常男人。
緩緩移動步伐,他來到浴白旁,居高臨下的凝望她。映入眼簾的景象,讓他的呼吸為之一窒—澄澈的水面下,是一副無瑕的雪白胴體。
斑聳豐滿的胸脯,是所有女人夢寐以求的。順勢而下,是平坦無贅肉的月復部、神秘的三角禁區、視線往下,是令男人垂涎、女人羨慕的勻稱長腿。
樓耘紳的目光,倏地轉為深濃,眼前所見,讓他徹徹底底推翻之前對她的刻板印象。
褪去丑陋眼鏡後,展現出她美麗勾人的眼眸,而被他譏為「修女」的乏味黑白裝束下,竟有如此惹火的魔鬼身材。
簡直就是暴殄天物,他在心里冷哼。她雖不是個頂美的女人,但就是有股成熟韻味,禁得起細細品嘗。
「沈書嫚,你會感冒的。」他聲音喑啞,企圖喚醒沉睡中的人兒。
「嗯……」她的眼皮微微動了下,從喉間逸出一聲嬌吟,並沒有蘇醒。
女人獨特、細弱的性感喉音,鑽進樓耘紳耳中,促使他蠢蠢欲動,呼息顯得粗重。
他發出最後警告。「沈書嫚,別睡了。」頓了頓,近乎喃喃自語︰「不然,我就不客氣了。」
「……」沈書嫚彷如听見他的「威脅」,嘴巴蠕動了下。
他斂眉、傾近她,想听清楚她說了什麼。
「樓……議員……」她眉頭緊蹙,含糊的囈語。
樓耘紳揚起眉,若有所思,隨後勾起唇角。侵略性十足的視線,在她完美的軀體上游栘,他從來不曾想過,眼前這個不醒人事的女人,竟然輕易就挑起他的男性本能。
縱使在外人眼中,他是個翩翩風雅的紳士,但他的血液里流動著叛逆因子。他雖然從不自認為正人君子,不過也絕不乘人之危,尤其,對方還是個毫無防備的女人。
他暗下眸,俯身抓住她的皓腕,微一使勁,將她從已半冷卻的水中撈起。
驀地受到外力沖擊,加上接觸到陡然降低的溫度,使得沈書嫚打了個寒顫,猛然驚醒,酒意也消退不少。
「醒了?」
帶著調侃意味的男性嗓音飄進耳中,她的意識瞬間回籠。轉動僵硬的頭顱,剛才在夢中出現的俊逸臉龐,躍入眼底。
停頓了三秒,她放聲尖叫。「啊……」她連忙想躲進浴白里,但忙中出錯、腳底打滑,慌亂的想伸手抓個支撐物——
最後,還是不免跌落偌大的按摩浴白里。
「撲通……」沈書嫚腳一滑掉進水中,發出一聲悶響。
「嗚……」水灌入鼻腔,嗆得她難受之余,還感覺到身上有另一股重量。抬眼一瞧,樓耘紳的俊臉近在咫尺,連呼吸都清晰可聞。
「啊——」她再度尖叫,高八度的單音,沒能持續太久便赫然驟止。
她開啟的嘴,已被人密實的封住,她的眼楮瞪得比銅鈴還大,腦中卻沒有任何影像,只剩一片空白。
樓耘紳態意品嘗口中的芳唇,吸吮、舌忝咬,感受那柔女敕的美好觸感。進而,以舌尖撬開她的唇,鑽進她的檀口,勾引她的丁香小舌。
「唔……」
從沒經歷過如此激烈狂野的熱吻,沈書嫚內心激蕩不已,也瓦解她長久以來因保守而築起的防衛高牆。
理智上,她明明應該反抗,抵御他逾矩的踫觸,但情感上,偏偏沉溺在他炙熱的吻、寬闊的胸膛和撫模。
樓耘紳離開她的唇,在她頸窩處落下綿綿密密的印記,植下一枚枚或重或輕的吻痕。
她倒抽一口氣,曲起雙膝欲阻擋他的侵犯,思考能力也一點一滴慢慢復蘇。
「放開我……」她奮力推拒他結實的胸膛,語氣中充滿惶恐,臉上泛著羞恥的紅潮。
樓耘紳暗黑的瞳仁,蒙上一層濃烈的欲色,對她的「性趣」,竟遠遠超乎他的想像。
她垂下眼睫,回避他熱切的注視。
凝窒的氣氛,維持了將近一分鐘,沈書嫚以為自己就要化成一座雕像。
羞恥感漸漸蔓延、擴大,染紅了她的嬌軀,當她覺得即將窒息之際,樓耘紳終於有了動作。
他睨著她,字字鏗鏘揶揄道︰「以後,別隨意在浴白里睡覺。」在極度壓抑的情況下,導致他的音調低沉嘶啞,即使已然高漲,但他從不強迫女人。
她漲紅了臉,無言以對。
他撐起身子跨出浴白,當下月兌掉因泡水而變得沉重的衣物,露出精壯的上半身及修長雙腿。完美的身體線條、率性直接的性格,與他文質彬彬的外表,有著極大落差。
沈書嫚看呆了,一時忘了收回視線。
樓耘紳回過身,恰好捕捉到她痴迷的目光,不禁緩緩勾起嘴角,用浴巾圍住下半身。
「你也該起來了,免得皮膚泡皺了。」他正經八百的「建議」道,順手遞了條乾淨的大浴巾給她。
轟!他的話像一顆頗具威力的炸彈擲向她,炸得她體無完膚,很想埋進水里當縮頭烏龜。
「還是要我幫你?」他存心逗她,一邊欣賞她羞澀的模樣。
她的肌膚泛著一層粉紅,看起來宛若成熟可口的水蜜桃,令人垂涎欲滴,直想咬上一口。尚未平息的,又再度勃發,再不走,他不保證還能否克制下去。
樓耘紳把浴巾拋到洗手台,背對著她扔下話︰「別又睡著了。」然後,馬上迅速離開。
她搗著滾燙的臉頰,潛入水中,她再也忍不住發出羞愧的哀號。
對於他無禮的侵犯,她不但不覺得惡心,反而還感到一絲興奮?!難道,在她內心深處,渴望有人解放那根深柢固的矜持與保守?
沈書嫚陷入前所未有的掙扎,心的版圖又被掠奪泰半,即將淪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