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房外,春嫂仍反復囑咐新來工讀生工作內容及一些應注意的事項。
「我們家少爺愛干淨,所以你要負責他回國這段期間的房間清潔。」
「好……」
女孩的情緒猶飄浮在半空中,至今仍難以置信這等好運降臨自己身上,差點就要磕頭感激春嫂賜予的機會。
一百多人前來應征,那景象簡直只有「盛況空前」四個字足以形容,而且超過半數的應征者都是妙齡少女,她們一個個打扮得花枝招展,教人眼花撩亂、望塵莫及,可是有一顆赤誠之心的她卻自她們之中月兌穎而出,她真的好感謝春嫂的賞識。
她猜,可能是因為她看起來最誠懇吧!而且若要比愛慕椎名悠月的心情,她可是不會輸給其它人的。
「少爺不太愛理人,看起來好象不太好相處,不過他絕對是個好人。」春嫂不算梅家的一分子,所以格外支持椎名悠月。事實上,她亦是椎名悠月的支持者之一哩。
「我知道!」女孩更激動地頻頻點頭,驚喜萬分的小臉因為亢奮而染上了紅暈。
女孩的名字叫康乃馨,她的美夢成真了!
「那我們進去吧。」
「好……」乃馨試著調勻紊亂的氣息,不停的深呼吸。
她好緊張呵,就要見到朝思暮想的偶像了!
「少爺、堂少爺,她就是新來的工讀生,叫康乃馨。乃馨,他是我家少爺?這位則是堂少爺。」
「兩位少爺……好。」一個不小心,低垂頭顱的乃馨咬著了舌頭,痛得她擰緊了眉。
明明很想抬頭親眼感受椎名悠月的魅力,但書房內的氣氛有點吊詭,不知怎地,她莫名地感到不安,手心都汗濕了!
「什麼少爺不少爺,又不是活在八股年代!你叫他椎名先生,喊我梅先生就可以了!」梅一波爽朗的糾正。
「哦……」這麼說來,說話的就不是椎名悠月了……他為什麼不說話?
「你叫康乃馨啊?是母親節的應景花卉嗎?」梅一波有趣的問。
「嗯……」他還是沒有說話……為此,乃馨的十指發慌的扭絞起來。
她的心理準備還是不夠,否則怎會緊張成這副模樣?
「不會正好同音同字吧?」
「是啊……」她回答得心不在焉。
正當乃馨無助得心髒就要痙攣,一個低沉淡漠的男音傳了過來。
「地板上有錢嗎?」嘲弄的意味極濃。
聲音不一樣了!這就是椎名悠月的聲音嗎?
乃馨激動地抬眼,映入眼簾的果然是那張熟悉到不行的臉龐。
冷硬剛毅的男性線條再加上那雙不羈的眸子……親眼目擊確實震悸人心。她覺得自己的身體突然變得軟趴趴,腦袋也一片白茫茫了。
「乃馨!乃馨……你怎麼了?」春嫂察覺她的異狀,用手肘撞撞她。
「啊……對不起,我……一個不注意……就失神了!」她難為情地窘紅了臉,小臉壓得低低的,無顏見人。
真是丟臉,她竟一開始就鬧出笑話,椎名悠月會怎麼想她?
乃馨懊惱極了,想得越多,心里更是埋怨、唾棄自己。
沒用、沒用、真沒用!枉費她從以前就幻想演練過各種與他初次見面的場景,這會兒卻忘得一乾二淨!
「春嫂,這就是你特別幫我物色的工讀生嗎?」說不出原由,向來對任何人事物皆是不冷不熱的椎名悠月,這會兒語氣竟帶著明顯的譏嘲。
「少爺……」身為中間人的春嫂聞言不禁面有尷尬,「乃馨其實人很好……」如果不夠好,怎可能自一群娘子軍當中勝出?
她春嫂的評選標準也是很嚴苛的.....可是一見少爺的態度如此,她一句解釋也吐不出來。
至于坐在椎名悠月對面的梅一波,表情可曖昧了,瞅著男主角不放,眼里閃爍的光亮令人毛骨悚然。
悠月會主動開口說話?著實令人驚訝。
他意味深長的再瞧了乃馨幾眼,怎麼也看不出這個肌膚細女敕宛如幼兒的女孩有何特殊的吸引力,不過她讓懶得說話的悠月開口響應卻是事實。
也許他該等著看好戲。
「春嫂,我們先出去吧,讓悠月和小堡讀生好好聊聊,畢竟她是直接受命于悠月,對不?」
梅一波死拖活拉帶走了仍處于發愣狀態下的春嫂,假裝沒看見乃馨緊張得發白的臉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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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你……」兩人走後,乃馨看著他,交叉的十指擱在下顎,結巴得說不出話。
椎名悠月哪!好酷的男人……沒想到她真的親眼看到他了!老天爺啊,您對我太眷顧了!呵呵……
「你在傻笑什麼?」莫名一股郁氣自體內迅地揚起,椎名悠月睨著她問,口氣欠佳。
沒有哪個女人敢這樣看他,她的目光停駐在他身上的時間遠遠超過他的忍耐限度!
「我好緊張……」一種彷佛就要窒息的快感竄過四肢百骸,她喜極欲泣。
「你和春嫂有什麼親戚關系?」他天外飛來一句。
乃馨為他的問題納悶不已,「沒有啊……」
椎名悠月懷疑的視線續盯著她。既然她和春嫂沒有關系,那麼憑她這副白痴樣子,應該沒有能力打敗其它競爭者才是。
「今天是我第一次和春嫂見面……不過她真的是個好人……」因為錄用了她。
「你的聲音一定要這樣抖來抖去的嗎?」
椎名悠月向來不是火氣旺盛的男人,更是鮮少動怒。在他的觀念里,解決問題最好的方法不是怒火高揚,很多時候冷靜更是駭人。可不知為何,一見著她,那把無名火就狂炙不滅。
她的模樣教人禁不住想要開罵。
「我控制不住……」她好興奮嘛!哪個女生見到夢寐以求的偶像還能正經八百?她做作不來。
「我叫你想辦法控制住!」椎名悠月突地大吼。
「好……我努力……」乃馨關上嘴巴,深呼吸再深呼吸,綻放笑容說道︰「這樣……可以嗎?」
啊!還是不行。一對上他的眼楮,她就管不住狂跳的心。
「你說可以嗎?」陰沉的表情對著她。
「不可以……」
「你還抖!」咆哮怒吼自她頭頂灌了下來。
他的嗓音一再拔尖,嚇得乃馨反射動作地彈跳起來,按著胸口往後退了一大步,眼神戒懼地望著他。
好恐怖……他真的是椎名悠月嗎?
電視新聞或是報章雜志都說他是冷肅漠然的男人耶,為什麼她見到的卻是一只火爆的猛獅?
長得是一模一樣啊,個性怎麼會差那麼多?
「因為……我很高興……」她又說得零零落落了……乃馨有些不安地偷瞄他,果然看到不耐煩的神情。
「高興得到這份工作?」椎名悠月的聲音突然分叉;這個令人震驚的「出搥」,同時也喚醒了椎名悠月平素冷靜的思考能力。
他在搞什麼?這個女人一出現,他就變得不對勁,變得連自己都感到錯愕。
乃馨用力點頭後又用力搖頭,因為不只是這個原因,最重要的因素也不是這個。她的欣喜欲狂來自于見到了他。
圓圓的大眼盯著他,心里就算是怕,嘴邊仍舊執意掛著滿足的笑意。
「你好象有事要跟我說?」椎名悠月內心著實狐疑,她對他究竟有何企圖?
照一波的說法,這個女人會來應征這份工作就是沖著他這個人而來,但這樣的女人一直以來就為他所厭惡,即便只是一個眼神,他也不屑一顧。不過……她不同。他就是能感覺她的與眾不同。
一樣崇拜的目光,眸子卻是澄淨的,沒有不好的意念,彷似她接近的動機只是為了陪在他的身邊。
「嗯!」她可以嗎?乃馨雙眼閃著熠熠光彩,受寵若驚。
嘻嘻,其實他不像外界謠傳的那樣不近人情嘛……
僅僅一瞬間,乃馨對他產生兩極化的評價,不過還是傾向喜歡他多一點點。
「你可以問,問完之後就別再在我面前晃來晃去。」她的表情令人心生煩躁,被人當成動物園猴子觀賞,任誰都笑不出來。
然而,讓他自己也費疑猜的是,他明明有絕對的權利開口拒絕這個工讀生,但他卻不想這麼做。
很矛盾、也很奇異地,她在他向來沒有情緒的心里,激起了波紋一般、微漾的興趣。
「啊?」這是逐客令嗎?乃馨怔愣著,適才的好心情不翼而飛。
「你不問嗎?」椎名悠月飛快掃她一眼,坐回計算機前。「不問就出去。」視線專注屏幕前,不再看她。
乃馨無措地站在原地呆傻,彷佛被推入了某個窘境之中,進退不得。
「椎名先生……」
「干嘛?」他頭也不抬。
「你這樣子我不知道該怎麼問……」他的態度稍一冷淡,她便忐忑著一顆心,惴惴難安。
「那就干脆別問。」他給了她一個建議。
這個女人長了一張稚氣的臉蛋就算了,甚至缺乏第一眼即吸引人注意的特質……椎名悠月十分苛刻的想。
然而最教人懊惱的,莫過于他竟隱約感覺到自己對她的不同!那種情緒反應無法完整描述出來,但他恨不得即刻甩開!
視線冷冷再瞥掃一眼,他終于察覺哪兒不對了。
她對他太熟悉了!
沒錯,她對他絲毫沒有初次見面的扭捏,就像對他的一切極為熟稔,教他產生極不舒服的感覺。
當每個人覺得他像謎團、難以模清之時,突然有個人眨著明亮的大眼瞅著他,豈不十分諷刺?
「哦……」乃馨將尾音拖著好長,眸心盛滿驚恐,不停用余光偷瞟著他,似在斟酌狀況。
只見她悄悄地往後退一步、兩步、第三步,當手指好不容易握住門把,頓時吁出一口長氣。「椎名先生,那我先去認識環境了……」
她急急忙忙說道,然後慌慌張張竄離他的眼界。
在她尚未真正得罪他以前,她還是先走吧。她可不想失去這份得之不易的工作……
盯著掩上的門板,椎名悠月有些措手下及,頭一次覺得事情根本不在自己的掌握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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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椎名悠月和梅一波打完高爾夫球回來,正欲回房間沖澡,甫走到門口,他的雙腳便硬生生黏在原地,無法置信地環視室內一地的雜亂。
「哇!這張好帥喔!這張也是……」
地板上坐了個女人,她背向著他,低頭不知在翻閱什麼,尖叫聲不絕于耳,他深深懷疑房間挑高的天花板是否已是搖搖欲墜。
「嘖嘖嘖,哪個角度看都帥的男人還真不多見哩!嘻嘻……」乃馨將手中的照片本子舉得高高的,一下子挪到左邊、一下子移至右邊,然後再將它抱在胸前,身子不由自主地左右搖晃,像是呵護小baby的媽媽。
只是那悶悶的竊笑聲,听起來帶著可怕的詭異。
椎名悠月不曉得她在搞什麼鬼,只覺得自己正在看一個白痴表演,而他再也受不了了!
「康乃馨,你在做什麼?!」宛如響雷一般的喊叫,驚悸了太過沉溺的一顆心。
啊!不妙!
乃馨捧著收集冊子,膽戰心驚地站了起來,緩緩旋身,卻不敢看他。「椎名先生……你回來了啊!」
慘了!春嫂交代在他回來之前得將房間整理干淨,還得將浴室里的換洗衣物拿下樓洗……而她一項也未完成!
「是呀,我回來了。」椎名悠月故作輕松的語氣里,分明挾帶著危險,嚇出了乃馨一身的冷汗。
「這是春嫂幫你做的剪報,有好多我都沒有喔!」戰戰兢兢的手指飛快指指散繞自己四周的本子,難掩哀怨的表示。
「是嗎?」走近幾步,他雙手環胸,由高往下,只看得見她黑壓壓的發頂。
那麼冷靜?和剛才的吼聲截然不同……乃馨的心吊得老高,惶然地抬眼偷覷。
可是,他靠得太近,表情完全看不見,倒是胸膛一上一下起伏的速度還有那意味怒火的濃重呼息,足以傳達他目前的火氣。
「我馬上去打掃!」乃馨跳了起來,又打算以逃避解決問題,不過這次的退場沒有上回完美,因為當她跳起來時,頭顱直接頂上椎名悠月的下顎,上下兩排牙齒互擊,發出清脆但听起來很痛的聲音。
「Shit!」椎名悠月大罵,捧著下顎幾乎要飆出眼淚。
「啊!」乃馨驚惶失措,知道自己死定了。「椎名先生……」她好內疚,心慌加心疼的淚水已在眼眶里醞釀。
忙中有錯,她急著撫慰他的疼痛,忘了自己懷里還抱著兩本重量不輕的照片本子,手臂一松,只見厚重本子的邊角直直墜落,不偏不倚地撞上椎名悠月未穿鞋的腳背--
「Shit!Shit!」椎名悠月哀號一聲,連咒兩句,抱著左腳直跳。
乃馨一張小臉布滿惶恐,跟著他一起打轉,拉著他的衣擺直問,「椎名先生,你要不要緊?」
椎名悠月狠狠瞪她一眼,咬著牙、兩眉蹙緊,表情像在忍受莫大的痛苦。
「會不會很痛?」她繼續關心,在他耳旁聒噪不停。
要不要緊?會不會痛?問的簡直是白痴問題!若不會痛,當他在干嘛,模仿猴子跳舞啊!
「你要不要讓我穿高跟鞋踩一下腳?」椎名悠月提出相同疼痛程度的比喻。
乃馨沉默一會兒,而後露出堅定的眼神,「如果這樣你能原諒我,我願意……」
「你!」椎名悠月氣結,竟不知如何反應她不懂得拐彎抹角的純稚。
「可是你穿高跟鞋的模樣……那個……可不可以……讓我拍一張相片留念?」雙手合十,她唯唯喏喏的提出誠懇的要求。
「你說什麼?!」他瞠大雙眼,鼻翼翕張。
「我說……」乃馨被他逼至角落,他灼熱的鼻息吹得她的劉海飄動……偶像近在咫尺,她該感到心猿意馬,一顆心該要小鹿亂撞,可是現下她卻極度害怕他一手掐死她。
「咦……我剛才有說什麼嗎?」為求保命,她聰明的裝傻。「我什麼……也沒說啊!」
椎名悠月稍嫌粗魯地扳起她的下巴,「你看著我說話!」這個小妮子,居然睜眼說瞎話?!耙情她是當他耳背,或是比痴呆的老人更健忘?
乃馨被迫抬頭,雙眼卻是緊閉的,而且看得出來她很用力在閉眼楮,硬是擠出一些可愛的小細紋。
「你沒听懂我說什麼嗎?」看她把他的話當耳邊風,椎名悠月更是生氣。
「我有啊!」
「我叫你睜開眼楮!」她是驢子啊,不懂國語嗎?啐!
乃馨睜開雙眼,這會兒卻閉上了嘴巴,看他的視線依稀在飄晃。
「說話呀!」
「我沒有辦法看著你說話……」她囁嚅說道,下意識又垂下雙眼回避他炯熱的目光。
「怎麼,我是青面獠牙嗎?」椎名悠月快被氣瘋了,冷靜瓦解,胸口像是滾熱一桶沸水,直要往她傾倒。
他從不曾如此喪失自制。從小到大,直至成立屬于自己的賭博王國,即使面對怎樣棘手的問題,他向來都能游刃有余,沒有人能夠惹他生氣;但眼前這個小不點卻能輕易挑起他莫名的火氣,粉碎了他沉著冷靜的保護色。
不,你生氣起來比閻羅王還恐怖……乃馨在心里碎碎念,怎麼也沒想過自己心儀的男人其實是個脾氣暴躁的恐怖分子。
「我……幫你檢查一下腳趾有沒有受傷……」身子一滑,她蹲了下來,想盡所有的辦法,盡可能避開他的注視。
以前是巴不得能夠和他面對面、眼神相互交流,如今機會來了,她卻一再閃躲,只為他原來不是一座冰山,而是一座活火山。
「喂,看夠了沒?干嘛檢查那麼久!」椎名悠月很確定自己的腳趾沒斷,但她專注審視的模樣,彷佛當他的腳趾頭是故宮的國寶似的。
荒謬的是,他居然感到不自在?!
有沒有搞錯?她只是盯著他的腳趾頭,他竟會別扭?!
曾經和他睡過的那些女人,她們看過他更隱私的部位,為何他那時除了純男性的外,一點其它的感覺也沒有?
「好了……」怎麼那麼快就好了……乃馨好懊惱,這表示她又要重回他的威權之下發抖了。
「現在可以回答我的問題了吧?」
「什麼問題?」
「你少給我裝傻,我不會一直吃你這套!」她又要白痴,讓他忍不住又發出獅吼。
「春嫂叫我來整理你的房間……」
「你確定你是來整理而不是搞破壞的?」他示意她將視線移過去看看地板上那一處雜亂。
「對了!」乃馨猛然想起一事,眨巴著祈求的眼看著他。
「別用那種表情看我。」椎名悠月自她面前走開,掏出香煙盒。
乃馨追了上來,自他手中搶下打火機,巴結討好的嘿嘿干笑,說道︰「我幫你點。」
盯著他的打火機,她突感無助而茫然。
這種名牌的高級打火機,開關在哪啊?她只會用一個十元的那種。
「你點不點火?」他等得不耐煩了。她發什麼呆啊!
「哦……」乃馨努力研究再研究,背過身子想要找出開關,可是對于這種昂貴的東西,她實在沒轍。
「你快要把我的打火機扳壞了。」椎名悠月終于明白她為何拖拖拉拉了,原來是不會用打火機。
「既然不會用,你自告奮勇做什麼?」他將打火機奪了回來。
「啊……不要啦,讓我幫你點……」乃馨又叫又跳,堅持要幫忙。
椎名悠月睨向她,自己也解釋不出為什麼,听到她近似撒嬌的哀求,很順手便將打火機交給她,而且還好心地點了一次給她看。
對她的包容不可思議地近乎寵溺,而他完全無解自己為何要做這麼多。
「好,我會了!」乃馨對他招招手,要他將身子彎低一些些,當煙頭散出煙霧,她笑得好驕傲。
「快說你的企圖吧!」
乃馨將打火機交還給他,吸了口氣,「我……可以請椎名先生給我一張你的相片嗎?」說完,她低著頭等待他的回答,表現得一派虛心誠懇。
听到她的話,椎名悠月險些讓香煙嗆著,惡狠地射來白眼,「你要我的相片做什麼?找人對我下蠱嗎?」
「才不是……人家只是很愛慕你……」最後那句話含糊不清的在她口中咕噥,頰畔紅透。
「我建議你收起那些無意義的念頭,趕快將自己份內的工作做完,以免到職未滿一天就被解雇……」話未竟,就見她大驚失色,一陣風似地卷起了一地的雜亂,就像勤勞的小蜜蜂,讓人差點遺忘她方才的偷懶。
沒遇過這種冒冒失失、莽莽撞撞的女孩!像她這樣缺根神經的個性,他真佩服她能健全活到現在。
餅了幾分鐘,不見她再進來,他心中陡然升起一股失落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