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都一點了,月餅怎麼還不下來?」古硯阜在凌芝恩家大廈的中庭花園里頻頻看表。
說好要去吃新開幕的燒烤的,這中午的用餐時間都快過了呀。
「上去看看好了。」施佳駿也覺得不對,因為月餅明明就說好十一點半要出門的,現在都過了一個半小時了。
「嗯,看她搞什麼鬼。」古硯阜跟在施佳駿身後走進大廈。
來到凌芝恩家的門口,還沒來得及按電鈴,施佳駿跟古硯阜就听到門里傳來凌芝恩的聲音,她好像跟姊姊有什麼爭執似的。
「不要啦,這德性能見人嗎?」
「不是能見人嗎,是這樣才像人!」
「亂講!妳根本就是故意整我。」
「天地良心啊,妳這樣走出去,要是沒男人多看妳一眼,我的頭就給妳砍下來當椅子坐。」
「就是多看一眼才槽,他們根本就是看笑話來的。」
「是妳自己看自己笑話,誰會看妳的笑話。」
「不管不管,不能這樣出去。」
「我才不管不管,妳要敢給我換掉,我就不理妳了!」
鐵門里,持續傳來這樣的對話,施佳駿和古硯阜站在門外听得霧煞煞。
「她們在吵什麼呀?」古硯阜問。
「不曉得,好像挺嚴重的?」施佳駿舉起手準備按下電鈴,可,就在指尖差點吻到電鈴的時候,眼前的鐵門突然霍地一聲打開了。
施佳駿跟古硯阜被突然打開的門給嚇了一跳,不過顯然突然打開門的凌芝然也是相同反應。
施佳駿跟古硯阜還來不及厘清現場什麼狀況,就听到客廳里傳來一聲尖叫,然後,一抹粉紅色的影子閃過他們的視線,直劃進凌芝恩的房間方向。
「呵,這下可好,她要後悔也來不及了。」凌芝然綻了一抹得意的笑,然後飛快地伸手拉了施佳駿跟古硯阜進門。「快,去她房間!」凌芝然帶著他們兩人飛快地沖到凌芝恩的房門口。
「鎖住了!」凌芝然轉不開喇叭鎖。
「到底怎麼回事?妳們在干嘛啊?」古硯阜是滿頭霧水。
可是施佳駿卻猜出大致的情況了,因為方才他站的位置正對著門口,所以他可以清楚地看見客廳里的凌芝恩--盡避她像陣風一樣地短暫旋過他的視線,可是那教人意外的粉紅身影在瞬間已教他給捕捉到了。
「凌芝恩,我勸妳最好現在就打開門,別浪費我們大家的時間。」凌芝然好整以暇地雙手交叉抱胸說著。
「……」門里沒反應,倒是傳來翻箱倒櫃的聲音。
「別找了,我早就把妳的衣服全投進舊衣回收桶了。」凌芝然得意地在門外喊著。
「凌芝然!妳信不信我會扒了妳的皮!」活像只受困的野獸,凌芝恩在房間里發出懊惱的吼叫。
「要扒我的皮,妳也得先出得了這個門啊。」凌芝然涼涼地說著。
「妳……」房間里不停傳出踫踫踫的聲響。「妳……我的睡衣呢?」可惡!她該不會連她的睡衣也給丟了吧?
「扔了。」都高中生了還穿小丸子的睡衣,可恥呀。
「妳……凌、芝、然!」
「在。」凌芝然在門外笑得好生開心。
「妳把我的衣服還我!」
「嗟,我都還沒跟妳要我的置裝費呢!」
「置妳個大頭!我看我送妳兩拳還比較實在。」
「隨妳便,反正妳要嘛月兌光衣服出來見人;要嘛維持原樣,妳自己挑,我沒意見。」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啊!這臭女人,她就非得這樣逼妹妹上絕路嗎?凌芝恩在房間里氣惱地來回踱著步。
她知道現在叫施佳駿他們離開已經是不可能的事了,因為愈叫他們走,他們愈是會留下來湊熱鬧,而且她相信,他們兩個加凌芝然三個人,肯定也多的是時間來跟她耗。
怎麼辦?她真的要這樣見人嗎?
站在鏡子前,凌芝恩咬著牙反復地看著自己--
平常那囂張的亂發不見了,替換上的是時下最流行的卷俏發型,像偶像劇里的女明星那樣,耳邊的兩支粉紅色星型發夾,讓自己的臉蛋看來更干淨也圓潤。
而身上那貼身合裁的白底粉蕾絲襯衫讓自己看起來多了點秀氣的書卷味,粉紅色的短裙也讓自己的下半身線條展露無遺,尤其是自己引以為傲的一雙長腿,更見誘人的線條。
嗯,其實坦白說,凌芝然替她裝扮這樣是真的不丑,真的。而且仔細看,她覺得還真的挺……挺好看的……
只是,只是自己從來沒這樣的淑女過,突然穿成這樣,活月兌月兌像是換了一個人似的,她覺得,這樣突然的變裝太此地無銀三百兩了,這樣門口那兩個臭男人不亂想才怪。
哎呀,不行啦,她不能這樣出去見人啦。
這樣的打扮根本就像是身上公開貼上一張「我正在發春,大家快來追我」的字條啊。
不行不行,這太太太太太太丟臉了!
「月餅,出來啦,其實我剛才已經看到了啦。」施佳駿見門里的人似乎有意跟他們耗下去,他忍不住開了口,因為他好想再看看她的新裝扮,清清楚楚地瞧個仔細。
「看到什麼?」古硯阜還是一臉疑惑。
「看到全新的凌芝恩!」凌芝然得意地說著。
「全新?」古硯阜很是懷疑,他是知道凌芝然從以前就一直想同化她的男人婆妹妹,讓她跟她一樣有女人味,但,月餅向來是抵死不從的啊。「有多新?」
「很新。」施佳駿小聲地圈著嘴巴說著。
迸硯阜見施佳駿滿眼的期待,他想,他方才肯定真看到了什麼不一樣的東西,這下,他渾身的好奇心細胞全在瞬間涌上了。
「月餅,限妳十秒內走出來,不然我要開鎖了。」區區一個喇叭鎖,古硯阜不用五秒就可以搞定它。
「對呀,我怎麼忘了你會開鎖哩?」凌芝然想起來了古硯阜幾乎什麼鎖都會開的技能--因為他阿公是鎖匠。
「你們兩個誰要敢給我笑出聲,我就揍誰!」突然,緊閉的房間門「咻」地一聲被打開。凌芝恩雖然是穿著一身水柔似的粉紅裝扮,可她的表情與口吻卻是惡狠狠地像頭怒獅。她厲聲警告著施佳駿跟古硯阜,並且仔細地盯緊他們的臉部表情變化,尤其是施佳駿的。
結果,她的凶惡警告聲後,現場是一片安靜無聲……可怕的寂靜在他們之間流轉。
嗯,臉上是都沒笑容,不過,沒笑出來又表示什麼呢?是在心里嘲笑她嗎?嗯,一定是的,他們兩個人的眼楮活像見鬼,那眼珠子都像快掉出來似的。
哼!要不是學校制服全都在陽台上晾著,她也不會連制服都沒得換。
「喂,你們全啞啦!」覺得難堪得想鑽地的凌芝恩又惡狠狠地罵著他們兩人的反應。
「我……我可以說話嗎?」施佳駿小心地問著。
「隨你便!」不過最好不要講出任何讓她會不小心揍人的話。凌芝恩在心里補充著。
「很好看,真的很好看,我喜歡。」施佳駿真心地說著他的贊美,認真的口吻與表情要她明白他說的是肺腑之言。
「真的?」凌芝恩有些不太相信,可是除了他眼里的贊賞外,她似乎也找不到任何他嘲笑她的證據。
「嗯,果然佛要金裝,人要衣裝,沒想到妳穿起女孩子的衣服來倒也人模人樣的。」古硯阜用著他一貫的調侃方式來說出他的贊美。
「什麼人模人樣,不然你當我是猴子不成?」
「正確來說是潑猴才對。」
「臭皮蛋,你皮癢啊!」說著說著,凌芝恩的拳頭又想揮過去。
「怎樣,事實證明我的設計可是一流的吧?回頭記得把我的置裝費給我啊。」凌芝然擋住她的拳頭,踐得提醒她自己的功勞。
「免談!等妳把我的衣服送回來再說。」可惡,穿這樣是好看了點沒錯,但,總不能要她天天穿這德性吧?這樣活動很不方便耶。
「誰理妳,反正我跟爸要,叫他直接從妳的零用錢里扣。」
「喂!妳……」
「好了啦,妳們要親姊妹明算帳有的是時間,現在可以先出門了沒?我餓扁了啦,都一點多了,我早餐還沒吃耶。」見她們兩姊妹還要再爭執,古硯阜餓得大聲抗議。
「誰教你不吃早餐,活該!」罵是這麼罵,可是凌芝恩發現她也是餓慘了,索性先休戰,等她出門吃飽了再回來慢慢跟她算。「好啦好啦,出門了。」大手一揮,凌芝恩飛快地沖到門口把腳往喜愛的球鞋里套。
「站住!」凌芝然見狀,更快地沖上前拉住她。
「又怎麼了?」
「有哪個女孩子會穿短裙配一雙破球鞋的?拿去,穿這雙!」凌芝然指著一旁發亮的白色新馬靴。
「不會吧?要我穿這個,妳要摔死我啊!」她是一六五的正常身高啊,干嘛穿恨天高一樣的矮子樂。
「不管!」說時遲那時快,凌芝然低頭一掃,把凌芝恩的球鞋全給扔進了家里。
「好了好了,你們快出去。」
不給凌芝恩進門撿鞋的時間,凌芝然把兩個男生往外一推,大門就這麼地給關上反鎖,再不管門外的妹妹是怎樣氣得哇哇叫。
「呼!美女改造計劃,成功,耶!」客廳里,凌芝然得意地給自己比了個V,心情是好得飛揚無比。
見鬼了,到底是哪個王八蛋加三級的大混蛋發明高跟鞋的?滿清十大酷刑也沒高跟鞋折騰人啊。
「干嘛,妳昨天沒洗澡啊,全身扭個什麼東西?」古硯阜見凌芝恩穿得漂漂亮亮的,可走路卻像渾身有蟲在咬似的。
「要不要我跟你換鞋子穿穿看!」凌芝恩惡狠狠地送了幾把眼刀給說風涼話的古硯阜。
「可能不習慣吧,沒關系,我們慢慢走,妳不用趕。」施佳駿見她走路這麼痛苦也替她擔心。
「厚!這凌芝然存心找我麻煩嘛,穿這種鬼東西怎麼走路啊?」
「那妳當其它女生都用飛的呀?」古硯阜意思是滿街都是穿高跟鞋的女生啊。
「我管她們有怎麼的輕功蓋世,反正我腳痛啦。」她懷疑她的腳磨破皮了。
「那我們休息一下好了。」施佳駿見狀扶著凌芝恩到一旁商店外的長椅休息。
「厚,真的要人命!」再忍不住的,凌芝恩當街就把鞋子給月兌下來,讓兩個受痛的腳好好地舒展舒展。
「我看,穿不習慣就不要穿了,我記得前面不遠就有鞋店,妳再買一雙新鞋好了。」雖然凌芝然替她配的鞋子很好看,不過,施佳駿更希望看到的是有笑容又自在的月餅,而不是穿得漂亮卻滿臉苦樣的月餅。
「我看也只能這樣了。不知道這雙鞋子能不能跟店家相抵?」好歹,這雙她才穿十分鐘而已,再怎麼算也是新鞋吧,她那沒血沒淚的老姊扔了她所有的衣服鞋子,她拿她的東西來抵銷一下應不為過吧,不然她要是全部的衣服鞋子全都買新的,只怕是三個月的零用錢也不夠用。
「月餅,妳今天是吃錯什麼藥,怎麼讓妳姊給妳扮成洋女圭女圭?」古硯阜終于問出了忍了十幾分鐘的問題。而這問題,也是施佳駿很好奇的。
「就她手癢咩,還用問嗎?」凌芝恩不敢正視古硯阜的眼楮,只能低下頭模著自己的腳,假裝在按摩。
「以前她手癢,也沒見她得逞過啊。」古硯阜顯然是下相信她的說詞。其實,他是喜歡她這新扮相的,因為她雖然個性粗魯了點、隨性了點,但她的骨架和長相確實算是美女之流,所以稍微變化一下裝扮真的讓人是眼楮一亮,只是,他很好奇到底是什麼原因改變了她的原則與堅持,因為她是那種連在學校都不肯穿百褶裙的人。
「怎樣?臭皮蛋,你到底想問什麼啦?想嘲笑我就明白講沒關系。」凌芝恩不知怎麼面對他的問題,有些惱羞成怒。
「月餅,別氣,皮蛋不是要嘲笑妳,他是要贊美妳啦。」呃……不過他要不要提醒她,她現在是穿著小短裙耶,她的坐姿好像有點……呃……不太適合她現在的裙子……糟糕!他好像看到不該看到的東西了……施佳駿尷尬地別開臉不敢再看她的裙子部位。可是因為擔心有更多人看到他方才看到的,于是他站起身來,刻意地擋在凌芝恩的前面。
「贊美?我怎麼听不出來?」凌芝恩老大不爽地死盯著古硯阜,同時,她不明白施佳駿站在她前面擋著她干什麼。
「他的意思是妳穿這樣很漂亮,以後可以常穿。」施佳駿補充著。
「偏不!」討厭,她穿這樣的目地又不是為了他。
「嗯,以後是不要這樣穿會好一些,免得妳老是用這德性打赤腳在街上走,這樣會造成空氣污染的。」明明就是喜歡她的樣子,但古硯阜偏偏就喜歡講反話刺激她。
「你才空氣污染哩,臭皮蛋,又皮癢了!」凌芝恩話落,一記飛鞋直撲古硯阜的門面。
「喝!扁天化日之下,妳還敢發暗器啊。」古硯阜也不是省油的燈,他直接徒手接住了她的大暗器。
「好了啦,大街上的你們別又打起來了,月餅,我們先去買鞋好了。」
「好啊。」凌芝恩把剩下的一只馬靴拎在手上顯然是真不打算穿上了。
「妳真的不穿了?」施佳駿問。
「不穿!」凌芝恩堅決地搖頭。
「可是……」
「怎麼?你覺得太難看,跟我走在一起很丟臉?」
「不是啦,我是怕路上不平又髒,怕妳的腳踩到東西受傷。」反正他是早習慣她的直率了,光著腳在街上走對她而言並不算什麼,而他也習以為常了。
「我寧願踩到釘子也不要再穿這鬼東西。」
「那踩到狗大便呢?」古硯阜在一旁拎著她另一只鞋又忍不住補了一句。
「我如果踩到我肯定跟你分享的,你放心!」凌芝恩皮笑肉不笑地說著。
迸硯阜原來還想再跟她抬杠,可是話還沒出口,孟子儀卻突然出現在他們當中。
「咦,阿駿,你們也出來逛街啊。」孟子儀跟兩位同學正打算去看電影,沒想到卻在街上遇到他們三人。
阿駿?哼,不久前她還連名帶姓地叫施佳駿,怎麼現在進步到只叫阿駿了?他們兩個到底是什麼關系啊?凌芝恩惱怒地暗忖著。
「咦,芝恩,妳的鞋怎麼了?」孟子儀見她一身精致的粉紅打扮,可腳上卻是光溜溜地踩在地上。
芝恩?她怎麼不知道她跟她有這麼稱姊道妹的好關系?
「沒,新鞋,咬腳。」凌芝恩揚著迷人的笑,意圖掩飾心里突來的不爽。
「月餅她因為穿不習慣有跟的鞋子,才正要去買一雙新……」
「誰說我穿不習慣的?我只是中場休息時間而已,皮蛋,鞋還我!」凌芝恩改變主意了,開始低頭穿上那雙可恨得她認為早該被燒成灰的酷刑。
「月餅,妳要穿嗎?妳不是說……」施佳駿不明白她怎麼突然改變主意了。
「哎呀,什麼事都得嘗試一下才有新鮮感嘛。」凌芝恩忍著腳上的不適,堆著滿臉的笑,她一邊穿鞋一邊看著孟子儀腳上的白色細跟鞋子。她心想,沒有什麼是她凌芝恩辦不到的事,如果孟子儀能穿這種鞋,那麼她也能穿。
「好了,快走吧,我餓扁了。」意思是說他們要去餐廳了,而孟子儀她們原本想去哪也快快滾去哪。
「月餅,妳真的可以嗎?沒必要勉強啊。」施佳駿不懂,她剛才明明還痛得說寧願光腳踩路上的釘子啊,怎麼現在會突然變卦?
然,施佳駿不懂,古硯阜卻明白了,他清楚地看到凌芝恩對孟子儀的不服氣和敵意,瞬間,今天的滿月復疑惑有了解答,原來,凌芝恩的改變全是為了施佳駿,她為了他開始展現小女人的風情,意圖要贏得他的注意。
原來如此呀……終究,她初開竅的芳心……不是落在自己身上。雖然他知道他們三人間,她和布丁的關系有著微妙的不同綿密,但,他以為時間久了,他們之問的感情會升華或變幻成更堅定的友情而非愛情啊。
迸硯阜悶悶地不發一言,心情在灑滿陽光的街上蕩到了谷底。
「你們是要去哪?」孟子儀問。
「要去吃燒烤。」
「這樣啊,我們是要去看電影。」
「真的嗎?那太可惜了,不然妳們可以跟我們一起去吃啊。」凌芝恩客氣地說著假話。
「可以啊,反正我們也還沒吃,本來是想在電影院一邊看一邊吃鹵味的。」孟子儀旁邊的同學,也是和施佳駿同班的,她一听有機會跟他們一起吃飯,飛快地附和著凌芝恩的提議,因為她心底喜歡的是那酷酷的古硯阜。
「這樣好嗎?」孟子儀也想附議,只是她怕這樣突然加入他們,古硯阜會不開心,因為古硯阜的冷性子是舉校皆知的。
「應該沒關系吧,對不對,皮蛋?」凌芝恩沒想到她隨口的客套假話會被她們當真,她一慌,轉身問著古硯阜,表面上是希望他同意,但事實上,她卻使著眼色要他反對。
說不要。凌芝恩張著無聲的嘴形說。
迸硯阜當然明白凌芝恩的意思,只是,他現在老大心情不好,沒意思配合。
「無妨。」古硯阜故意當看不懂凌芝恩的暗示,他無謂地聳聳肩,表示沒意見。
什麼?凌芝恩听到他的回答,差點沒氣得再把腳下的大暗器給射向他。
「快點,餓扁了!」這月餅肯為了布丁犧牲色相,改變原則,那他倒要看看她能做到什麼程度。好,她要跟孟子儀打擂台,那麼他就樂得當觀眾。
于是,長腳一跨,古硯阜率先走向燒烤店去。
「那……那就一起去吧。」恨不得撕爛自己的嘴,也巴不得海扁古硯阜的凌芝恩只有繼續撐著自己的好風度。
「好,那走吧,你們要去哪家的燒烤店?」孟子儀等三人看到古硯阜居然不反對她們加入他們,都喜出望外地順勢跟上。
奇怪?今天這兩個人是都怎麼了?施佳駿看著兩個好友的反常態度,他是真的一頭霧水。
布丁平常最討厭跟女生在一起的,而月餅沒事硬是要穿上那雙讓她恨得牙癢癢的馬靴?
敝了,這兩個人……
狐疑地跟在他們後面,施佳駿唯一能想到的答案就是他們倆都餓昏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