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洛芸住進韋靖的公寓這天起,就注定她備受磨難的命運。
他想盡了一切辦法讓她難堪!
他強橫的控制她的一舉一動、不準她跨出大門一步,將她當成專屬的寵物般飼養在他高級的公寓中。
不但對她呼之即來、揮之即去,還刻意的羞辱她,將她一身的傲氣與尊嚴擲地踐踏。
每當她稍有反抗,他就會冷酷的扯光她的衣服,以狂暴的佔有來懲罰她,無論在屋中的哪個角落。
每當他看著她滿含羞辱與憤怒的神情,總是得意的放聲大笑,仿佛借此得到報復的怏感與平衡的滿足。
她從沒想過仇恨會將人改變得如此徹底,原本斯文儒雅的他恍然變成另一個可怕的惡魔。
只是她無力反抗,只能卑微的承受他刻意施予的難堪、與惡意的羞辱,她知道,這是她朱家欠他的,她心甘情願替父親扛下所有的罪!
面對他日復一日無情的羞辱,洛芸發覺自己竟漸漸麻木了,她毫不反抗地順從他每一個命令,任由他興之所至的佔有她嬌柔的身子。
或許是察覺到她的順從,他的所作所為不再能激起她平靜的臉龐一絲波濤與驚慌,韋靖很快又想到了新的報復手段。
幾個星期後的一天傍晚,他比平時晚了幾個鐘頭才回到家,臉上高掛的得意笑容更叫人打從心底發毛。
「這是送給你的!」
他神情愉快的遞給她一只紙袋,眼神中有著藏不住的邪氣笑意。
「這……這是什麼?」洛芸戰戰兢兢的接過袋子。
他向來是以折磨她為樂的,怎麼今天會這麼友善的對她微笑,還送她東西?
「你打開看看啊!」
她臉上惶惑的神情讓他臉上的笑意更深了,不禁好心情的催促她。
「喔!」原本不安緊盯著他的洛芸,在他好意的「提醒」下,才緩緩拆開紙袋,將里頭的東西拿出來。
是件衣服!
雖然刺眼的紅色讓她不禁蹙眉,然而為了不拂逆他的好意,她還是將衣服展開,當她的目光一觸及手上衣服的樣式,臉色頓時像是被揍了一拳似的難看。
「這是……」
這件大紅俗艷的衣服簡直像是月兌衣女郎穿來表演用的,暴露得幾乎遮不住什麼不說,在胸前還別上兩根可笑的黃色羽毛。
裙長僅及膝的小洋裝是薄紗質料裁制而成,透過衣服幾乎還能看見他戲謔的笑。
「這是我‘特地’去挑的衣服,你還喜歡嗎?」他揚著眉,神色依舊愉悅。
「我是想你跟你爸爸闊別也將近兩個月了,你一定很想念他,所以找替你買了件新行頭,打算帶你到醫院去看他。」
洛芸瞪著他一句話也說不出來,渾身因羞惱而忍不住顫抖。
「看來你似乎相當高興,瞧你開心得連話都說不出來了。」他噙著殘酷的笑容,惡意調侃她道。
「我不去!更休想我會穿上這件衣服!」
她用力將衣服扔到他臉上,扭頭就往房間里沖。
即使她已是他的玩物與禁向,她仍舊有她的尊嚴!
她是死也不會穿上那種衣服到爸爸的醫院去的,就算殺了她,她也絕不踏出大門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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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她看來簡直像個阻街的妓女!
洛芸怔坐在化妝台前看著鏡中的自己,登時對自己的唾厭又多增了一分。
她臉上五顏六色、俗不可耐的濃妝,讓她幾乎認不出穿著一身暴露紅薄紗洋裝的女人就是她自己。
她從沒有比這一刻更恨自己的無能與懦弱。
昨晚信誓旦旦決不屈服他卑劣手段的她,在韋靖以嫻熟的挑情手段逼她就範之下,只得穿上這身衣服,將自己打扮成這副俗艷不堪的模樣。
一切壞只壞在她對于韋靖挑情的功夫,完全沒有抵抗能力,一旦落進他的懷中,她就迷醉的全然忘了自己。
「你準備好了嗎?」
沒有經過敲門,韋靖就突然打開門,大剌刺的走了進來。
「還……還沒!」或許在這耗上一整天也是個不錯的主意。
「嗯——你看起來……呃,很不錯!」
在她身邊轉了一圈,韋靖對于她這一身「效果十足」的裝扮,顯然滿意極了。
「我們走吧?」
他不由分說,拉著一臉色彩斑爛的洛芸就往門外走。
幾乎是迫不及待到朱永騫的醫院上演這場好戲,他迅速開著車帶洛芸來到「平安醫院」。
丙不其然,當她甫一踏進醫院大門,就引來許多議論與側目。
洛芸涂著濃妝的臉蛋,呈現難堪的僵硬與慘白,她低著頭幾乎不敢去看眾人對她這一身打扮的不屑與鄙夷。
她清楚知道自己打扮得就像個妓女!
「把頭抬起來,微笑!既然身為情婦就得有情婦的樣子,一個沒有羞恥心的情婦是不會去在意別人的目光的。」
這場戲比他意料中的還要轟動,這使得韋靖有著說不出的得意。
他環住她腰際的手,悄悄地加重了力道,迫使她難堪的抬頭迎向眾人打量的目光。
「咦?那個女人好像是朱院長的女兒哪,可是她怎麼打扮成這種樣子?」
一旁看來像是醫院職員的女人,與另一名男子開始竊竊私語起來。
洛芸羞愧的趕緊低下頭,發現那女人是爸爸辦公室的秘書之一。
看到洛芸心虛的反應,韋靖邪邪的勾起一笑,竟驀然的將她拉到兩人跟前。
「這位小姐,你說的沒錯,她的確就是你們院長的寶貝女兒朱洛芸,不過,她現在已經是我包養的情婦了,你瞧!她打扮得多麼稱職。」
韋靖輕佻的用手捏了下她在薄紗下若隱若現的酥胸,在瞥見洛芸羞憤難當的表情,以及女人錯愕不信的目光後,忍不住得意的仰頭大笑。
洛芸舉步維艱的跟在韋站的身後,盈滿眼眶的淚水讓她幾乎看不清前方的路。
原本人聲鼎沸的醫院大廳,全因她的出現而靜止下來,每個人全用一雙看熱鬧似的目光盯著她看,對她一身不堪人目的穿著品頭論足。
洛芸羞憤得恨不得立刻死掉,只是環在腰間那只毫無感情的鋼臂提醒她,一旦落入他的手中,就注定不得自由了!
韋靖面帶微笑一副悠然自得的神態,甚至可說是十分享受這種受到注目的感覺,他刻意帶著她在大廳來回繞了幾圈,而後在人群聚集最多的地方停了下來。
「各位!請問有誰知道院長的辦公室……」
「我爸爸的辦公室就在十二樓。」
洛芸急忙抬起頭拉拉他的手臂低聲說道,深怕他此舉又會引起眾人的注意。
「沒人問你!」
他倏然丟給她一記警告的眼神,而後再度抬頭朝眾人綻出一抹迷人的微笑。
「請問院長辦公室在幾樓,找包養的情婦想要去看看她的院長爸爸。」
閑言,洛芸的臉龐驀然刷白,她瞠大眼眸雙唇微顫,不敢相信自己竟會愛上這個如同惡魔一般邪惡的男人。
在他溫和的笑容下,包含的竟是一個個殘忍而又無情的報復。
「平安醫院」是遠近馳名的大醫院,而院長朱永騫在醫界也頗有名氣,一般人常慕他之名而來,因此一听到院長的女兒竟然是個被人包養的情婦,不覺震驚的倒抽一口氣。
「天啊!朱院長怎麼會養出這種不知羞恥的女兒,簡直是作孽喔!」
「是啊!要是有這種不知檢點的女兒,一出生我就先掐死她……」
一群顯然是醫院老字號的病人,紛紛交頭接耳的竊竊私語著,而他們所說的話,也一字不漏的全傳進她的耳朵里。
她拼命搖著頭,一步步的往後退,羞憤難當的想逃離這里。
「想走?還早得很,重頭戲還沒上演哪!」
他毫不溫柔的鉗住她的縴臂,冷酷的朝她勾起邪笑。
「不要!求求你,別這樣對我爸爸,他有心髒病會受不了的。」
要是讓爸爸看到她穿成這副傷風敗俗的模樣,他一定會崩潰的!
此刻洛芸什麼都願意做,只求他能放過她爸爸。
「心髒病?我看怕是丟不起這個臉吧?!」
「求你放過他,我什麼都願意听你的。」
韋靖眯起眼,盯著她雖然涂抹著濃妝,卻依然無損清靈的美麗臉龐,心不覺一緊。
這是張他曾經愛得如痴如狂的妍麗容顏啊!
他伸出一指,輕撫著她細致的臉頰,深深凝睇著她好半晌,而後招不及防的遽然松開了她。
「你的孝心可嘉,只可惜由不得你!」
前後不過一眨眼的功夫,他的表情再度恢復了原有的冷漠。
「走吧!可別讓你爸爸久等了。」
無視于她臉上淒楚的淚,韋靖絲毫不動情的將她一把拉進電梯里,堅定的按下十二樓的按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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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問你心要找誰?」
韋靖拉著洛芸一走進位于十二樓的院長辦公室,就遭到門外盡職的秘書擋駕。
「我包養的情婦,要找她的院長爸爸。」
這句話顯然讓韋靖上了癮,說得順口極了!
「情……情婦?」
年紀已有一把的女秘書顯然受到了不小的驚嚇,忙不迭的擺手想把他們趕出去。
「去、去、去!我們這里沒有你要找的人,我們院長的女兒可是個獸醫師,不是什麼給人包養的情婦。」
她有些嫌惡的瞟了眼一旁濃妝艷抹,一身風塵味的女子,鄙夷的冷哼出聲。
「說話呀!你啞啦?誰叫你老愛做這身妖嬈的打扮,難怪沒有人認得你。」
韋靖一副幸災樂禍的表情,十足的落井下石。
「楊秘書,我是……洛芸,我要找爸爸。」洛芸低著頭,怯懦的模樣委屈得令人心疼。
「你是洛芸?」
楊秘書大驚失色的嚷道,繼而再度仔細的上下打量起她。
令人窒息的死寂,頓時籠罩這小小的接待室,就連兩人窘迫的呼吸聲都隱約可聞。
「你怎麼會穿成這個樣子?」沉默許久,楊秘書終于僵著臉,囁嚅著開口問道。
「我……」洛芸難堪的咬著唇,有苦難言。
「怎麼?你不喜歡?情婦不都是如此打扮,難道你有更好的意見?」韋靖嘲諷的朝一旁的楊秘書揚起眉。
「這……」楊秘書看著眼前這個詭奇的情況,直覺不該多管閑事,很快打了通電話通報就放行。
「院長就在里面,你們進去吧!」
韋靖佞然一笑,倏然拉起洛芸往門上掛著「院長室」木牌的辦公室走去,大掌也緊鉗著她縴細的手腕,不容她逃月兌。
甚至連敲門的禮貌都省略,他就這麼大咧咧的推門而入。
「進來怎麼不……」
端坐在寬大的辦公桌後,埋首卷宗中的朱永騫不悅的遽然抬起頭,卻赫然發現了門邊的兩人。
「芸芸?」朱永騫瞪大眼,上上下下打量了好一會,才終于認出眼前穿著暴露的女子就是他的寶貝女兒。
「你……你怎麼穿成這個樣子?」
方才楊秘書語帶保留的通報有兩個特別的客人要見他,他怎麼也沒想到竟是自己的女兒。
「爸爸!我……我……」洛芸羞憤交加,不知該如何解釋自己的身不由己。
「朱院長,你何必這麼大驚小敝,洛芸是我的情婦,本就該有情婦的樣子,她這麼穿有何不對?」韋靖閑適的倚在門邊,懶洋洋的笑道。
「韋靖!你……你終有天會後悔的。」朱永騫白著臉,無比沉痛的說道。
「後悔?很抱歉,從我父親死在你手中的那一刻起,我的字典里就不再有後悔這個字眼了。」
「芸芸,別這麼委屈自己,跟爸爸回家,有天大的事,爸爸全都扛下了。」
朱永騫看著明顯憔悴的女兒,痛心得不禁老淚縱橫。
「爸爸……」洛芸咬著唇,淚水已經在眼眶里打轉。
「委屈?你搞錯了吧?她在找那吃好、睡好,何來委屈?」韋靖邪邪的一笑,又接著說道︰
「再說,她可愛死我的床上功夫,每次都欲罷不能,一再哀求著我給予哪!你說是不是?」他轉頭輕佻的朝她挑了挑眉。
「求你……別再說了!」她的眸中寫滿無聲的哀求。
「不要說了?這怎麼行?我若不解釋清楚,你爸爸還以為我虐待了你,我得向他澄清你跟找在一起只有享受,沒有吃到一丁點的苦頭。」他佯裝一臉為難的說道。
「我……」
「快說啊!你是不是喜歡我模遍你渾身上下,讓你欲死欲仙啊?」
他含笑挑起她柔細的長發湊到鼻端嗅著,眼神中凌厲的警告讓她害怕。
「是……我……我喜歡。」
洛芸羞愧欲死,卻仍得照著他的指示回答,就深怕他會做出對她父親不利的舉動。
朱永騫緊瞪著韋靖,渾身因痛心與憤怒而不停顫抖。
「你這渾帳!你竟然敢這麼對芸芸,我今天非殺了你不可!」朱永騫憤怒得握緊拳頭往他沖去。
「咦?這可是她求我的,我只是成全她罷了,你怎麼反倒怪起我來呢?!」韋靖輕輕松松就躲過他的一拳,邪魅的笑著。
「爸!我求你別打了,這全都是我自己願意的,我愛他!我心甘情願這麼被他對待的。」洛芸捂著耳朵,悲痛的嚷道,隱忍許久的淚水終于傾泄而下。
就因為如此,她才會為自己感到無比悲哀!
她比誰都明白自己只是他復仇的工具,然而她卻依然無法自拔的深愛著他……即使他傷她一次比一次深,她的心為他碎了一回又一回!
「芸芸……」朱永騫轉身望著神情淒楚的女兒,緊握的拳頭不禁惶然的緩緩松開來。
「爸!」洛芸遽然奔向朱永騫的懷抱,徹底發泄多日來的心痛與委屈。
「我可憐的孩子!」
韋靖陰鷙的瞪著兩人,一股難以分析的復雜情緒在心底翻涌著。
他知道自己該怨、該恨,然而洛芸臉上的淚與她口中的愛,卻讓他無比心痛。
而他更害怕承認此刻緊據心頭的那份不舍,就是心軟!
「我們走!」他硬起心腸,暴怒的拉起洛芸就往門外走。
「芸芸……」
「爸!別擔心我,我不會有事的。」
匆忙問她只來得及留下一句話。
然而,在韋靖的身邊她究竟會不會「有事」,連她自己也不敢保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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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乎意料的,原以為將會有一場風暴的洛芸,回到家面對的竟是異常沉默的平靜。
他默默吃著她做的晚餐,沒有尖銳的話語,沒有敵對的目光,向來是他終日掛在嘴邊的譏諷與羞辱,也全跟著他的恨意隱了形。
「你怎麼了?」
忍受了數小時的沉默,一股不知道哪來的勇氣,讓洛芸壯起膽問道。
仿佛直到現在才察覺到她的存在,韋靖緩緩抬頭凝望她驚惶不安的嬌顏許久。
「沒事!」
洛芸幾乎以為他會憤怒的破口大罵、說些不堪入耳的話,然而他只是搖了搖頭,再度沉緬在自己的思緒中,沉重而又抑郁。
她不知道他究竟是怎麼了,此時的他,與今天在醫院里意氣風發的模樣有著天壤之別。
這晚,一直到兩人進了房間、躺上了床,韋靖還是一句話也沒有說。
韋站就睡在她身邊,卻沒有踫她,也沒有往常讓人窒息的激情,盯著他寬闊的背,一股莫名的辛酸竟驀然涌上洛芸的心頭。
看著他距離她一臂之遙的背影,竟是如此孤寂而落寞,仿佛被全世界遺忘似的。
這麼多年來他倍嘗失去親人的痛、獨自承受孤寂的苦,不禁讓她為之心疼不已。
即使是遭受他殘酷的報復與凌辱,她發現自己依然恨不了他。
她是如此深愛著他啊!
一股沖動,讓她遽然抱住他勁瘦的腰,將小臉貼上他寬闊溫熱的背,只希望能在這一刻撫平他心里的痛,哪怕薄微得不足以言道。
她的這個舉動,讓韋靖不禁震懾得渾身一僵,仿佛過了一世紀之久,他終于緩緩翻過身來。
她臉上滿含著悲憐的神情,讓他禁錮多時的感情再也無從藏匿。
他倏然用力抱住她嬌柔的身子,將臉埋進她泛著馨香的頸窩間,貪婪的吸取她身上獨有的醉人氣息。
「韋靖……」洛芸在他懷里不自在的扭動著。
「噓,別說話!求你讓我就這樣抱著你,就這麼一次就好。」
韋靖小心翼翼而又渴切的語氣,竟讓她不自覺的停止掙扎,安靜地靠在他的懷中,任由他緊緊的抱住自己。
這一晚,他們之間沒有激情、沒有的索取與掠奪,然而卻在彼此的懷中尋到前所未有的平靜與溫暖。
而滿足的靠在韋靖懷中的洛芸甚至覺得,她本就該屬于他強壯的臂彎。
如果沒有仇恨,她相信她會毫不遲疑的眷戀于這個溫暖的懷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