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一清晨,陽光普照的好天氣。
位于台北商業金融中心的東區,傳來震耳欲聾的鞭炮聲。
幣著斗大「夕風銀行」招牌下,銀行經理親自率領十幾名員工站在門口,笑容可掬的迎接絡繹不絕的客戶。
「歡迎光臨!」
「先生,請問您有什麼需要協助的嗎?」
「小姐,要不要參考我們的優惠利率——」
寬敞氣派的銀行大門前,銀行職員親切熱絡的招呼聲此起彼落,兩旁標榜高利率的鮮明旗幟隨風飄揚,更襯得向來車水馬龍的忠孝東路更加熱鬧滾滾。
銀行大門邊,一群女職員身著清新亮麗的粉紫色制服分列兩排,賣力展現最親和、誠摯的笑容迎接客戶。
在一群相貌普通女職員中,一名渾身洋溢著股蓬勃生氣美麗的女子,顯得格外耀眼月兌俗,嬌俏臉蛋上的燦爛笑容,連陽光也為之失色。
多麼偉大一刻啊——花惜音含笑站在門口,難掩心中的悸動。
雖然周末夜的聚會,宣布好消息機會被那群「惡女」給徹底破壞,但依舊無損于她的好心情。
總算不枉她花了幾個月準備,終于如願進了這家數一數二的大集團銀行,穿上嶄新漂亮的制服,套一句廣告詞︰此刻實在非比尋常!
看著在場諸多應邀剪彩的銀行業高層董事、總裁,以及西裝筆挺、滿身名牌的達官貴人,她的血液不禁沸騰起來。
「听說總裁今天好像沒有出席耶!」
「嗯,我也听說了!據說總裁行事作風低調,很少在公開場合露面……」
「不過據傳他很年輕,還長得英俊出色,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唉呀!這些傳聞早就不是新聞了——」
一旁的兩名女同事趁著來賓致詞當口,竟悄聲交談起來。
「咦——那個穿黑色西裝、高大英俊的男人是誰啊?該不會就是總裁吧?」
「我不知道耶,不過,他好高、又好帥喔!」
听著兩名女職員的低聲揣測,花惜音漂亮的唇瓣不疾不徐漾開一抹笑,開口替兩人解答道︰
「他是嚴氏集團的少東——嚴寬!」
對于流行了若指掌的她,對當今企業界的名流也如數家珍。
「嚴氏集團的第二代,擁有全球數十間金融中心,身價起碼數十億!」
「惜音,你怎麼會知道?你認識他嗎?」
兩名女職員爭相追問道,眼底閃著驚訝與崇拜。
花惜音無奈的搖搖頭。但願她認識他!
嘆氣歸嘆氣,花惜音可一點也不氣餒。
當往昔大學同學還在戀愛、工作里渾渾噩噩度日之際,她卻已經早早替自己的人生做好規劃——她要嫁進豪門當少女乃女乃!
從小,花惜音就知道她要的是什麼!
不同于其他孩子般天真幼稚,從小她就立定志向要當有錢人。
嚴格追究起來,從上幼稚園開始,她就已經逐漸顯露出她拜金的「天分」。
每天要穿上學的衣服,她總要一挑再挑,非知名廠牌的不穿,還特別喜歡跟其他小朋友比較誰的衣服最貴,牌子最有名。
雖然花惜音家只能算是小康,她卻總是每場競賽中的勝利者,原因無他,花惜音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個性,就連父母也只有豎白旗投降的分。
據母親的說法,一切全歸咎于她當年滿周歲時抓周,要不是旁人不小心掉了一個銅板,而她也好死不死的,偏偏就挑中那個滿是銅臭昧的銅板,死抓著不肯放,今天她也不至于這麼愛錢。
其實,她會這麼拜金,真的不能怪社會環境不好,或是教育失敗,而是天性使然。
別看她小小年紀,卻已從這個花花世界學會虛榮惡習,隨著年紀漸長,拜金的習性更是發揮得淋灕盡致。
尤其是她非名牌服飾不穿、非知名廠牌不用的奢華習性,已經讓她的母親每每想到,要捶胸頓足、哭天搶地一番。
疤對于母親的悲觀,花惜音並不覺得愛錢有啥不好,反而覺得自己活得多有理想、多有目標,每天對生命都是充滿無限希望與斗志——
「花小姐!」
不遠處傳來的聲音,驀然驚醒飄然忘我的她,才發現致詞不知何時已經結束,貴賓也全走光了。
「是的!」花惜音穩穩應了聲。
「麻煩請到這邊來替新客戶辦理開戶。」李襄理在另一頭叫喚道。
「好的!」
花惜音迅速揚起笑容,朝一位中年男子走去,優雅的朝他躬了個身。
「歡迎您光臨‘夕風銀行’,敝姓花,您有任何需要,將由我為您服務!」
她甜美的嗓音、美麗的臉蛋,優雅得無懈可擊的儀態,讓中年男人忍不住紅了臉,傻呼呼的笑了。「花小姐,麻煩你了!」
「別客氣,請跟我來!」
踩著優雅自信的步伐,花惜音動作俐落的將客戶帶到櫃台邊。
「請問您有什麼需要協助?」在櫃台後坐定,花惜音親切的問道。
「我想要存款!」
「存款啊?」花惜音如星辰般的燦亮雙眸登時一亮。「請問您要存多少?」
中年男子小心翼翼左右張望了下,朝她揚了下手上的大袋子。「我想存四千萬!」
「四……四千萬?」花惜音忍不住瞪大眼。
「小姐,不怕你笑,沖著你們這家新開銀行的高利率誘惑,我把另一家銀行的存款全提出來了。」
「不、不、不!我怎麼會笑你?」她高興都還來不及。「快把錢給我!」花惜音心急的想去拿那只裝了四千萬的袋子。
她仿佛燃燒著熊熊烈焰的眼神,讓中年男子有些害怕的抱緊袋子。
「小姐!我……我是不是該辦開戶或什麼手續的?」
「啊?」花惜音愣了下,像是這一刻才記起自己身在何處,她清了清喉嚨,端出一臉的專業。「沒錯,麻煩您填兩張開戶單跟存款單。」
「沒問題!」
在中年男子填開戶單的同時,花惜音渴切的雙眼,一刻也沒有離開放在櫃台上的袋子。
四千萬她這輩子還沒見過那麼多錢哪!
「小姐,這樣應該可以了吧?」
半晌後,男人小心翼翼將一大袋錢跟資料一並交給她。
迫不及待的接過袋子,花惜音連存款單都沒有多看一眼,就趕緊打開袋子,一股濃濃的錢香味霎時襲人鼻腔。
花惜音略帶顫抖的小手,各握著一疊鈔票,湊近鼻端深深嗅著——好香的味道啊!
模著一疊又一疊的鈔票,她幾乎舍不得放手,恨不得眼前這些錢全是她的。
盡避內心激昂澎湃,但一個月來的職前訓練可不是假的,只見她很快回復了鎮定,朝客戶親切問道︰「請問王先生是要定存還是活存?」
「我要定存!」
「沒問題!我立刻就替您辦!」
依照工作程序,她動作俐落的建立客戶資料、填寫定存單,而後帶著隆重肅穆心情,將袋子里的一疊疊鈔票拿出來,萬分珍惜的開始數了起來。
好幸福啊——
撲鼻而來的濃濃鈔票香味、一張張略帶粗糙的鈔票滑過她的指尖,那種絕妙的享受,讓花惜音幾乎忘我
「小姐,你要不要用數鈔機數比較快?」看著她仔細的一張張數,男人忍不住提醒她。
「不用了!這麼大筆錢,我親自算比較仔細。」花惜音忙不迭搖搖頭。
「也對!」男子看著認真算錢的她,忍不住有些感動的眼眶微濕。「辦事的行員小姐,竟然這麼認真敬業,我果然來對了……」他欣慰的喃喃說道。
但花惜音哪听得到男人的話,她早巳被濃濃的鈔票香味給薰醉了。
正在她一臉陶醉的低頭數鈔票的同時,渾然不知自己的一舉一動,已經被天花板上,一個隱藏式錄影機給全錄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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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風邦」金融集團,位于台北東區商業中心總部里。
寬敞氣派的總裁辦公室,一名身著黑色西裝,戴著一只金邊眼鏡的男子,正聚精會的坐在辦公桌前,注著桌上的電腦熒幕。
男子很年輕,頂多三十歲,俊美優雅的五官,搭配侵略性十足的深刻輪廓,是一種看似頗為沖突,放在他身上出奇協調組合。
不同于一般總裁的威嚴與嚴肅,他看起來表情輕松隨和,一雙習慣性閃著笑意的深邃黑眸,讓他看起來沒有一點危險性,然而他眉宇間透露出的犀利精光,卻泄露了些許深藏不露的蛛絲馬跡。
從他年輕俊逸外表,一般人怎麼也想不到,他會是個擁有數十間商業中心、連鎖銀行的集團總裁。
擁有令人羨慕的家世、俊美的外貌,他似乎是個備受上天寵愛的天之驕子。
但他絕對不只是個餃著金湯匙出生富家子弟,他精明、富有手腕,是天生做生意的料。
MIT畢業一回台,段臣風從父親手中接過集團的大權短短幾年,已迅速擴展一倍之多的商業中心與銀行,可看出他天生的生意手腕跟強烈企圖心。
一指支著額際,他表情專注的觀看著整個開幕的流程,表情雖然輕松,眼神卻異常專注。
電腦熒幕里播放的,正是以先進的數位監錄系統,轉播第九家銀行開幕的最新畫面。
雖然這次第九家銀行的開幕,由集團總經理代表出面主持,但並不表示他不重視,而是他個性並不喜歡露面,引發一些不必要的媒體、同業關注。
以至于現在很多人空聞其名,卻從沒見過他的真面目,卻也讓有關他的一切更加的神秘、引入揣測。
專注觀看整個開幕儀式順利結束,他將畫面切換到第八號攝影機,一張亮麗燦爛的笑臉,遽然躍進鏡頭。
鏡頭里的女子,有著張相當亮麗出色的臉蛋,然而她乍看精明,卻不時浮現傻氣表情,引起了他的注意。
「那個女職員叫什麼名字?」段臣風漫不經心的往熒幕一指。
一直站在身旁,陪同觀看的特別助理康昂,順著他的手指往下一看,迅速從手里的名冊翻找、比對。
「報告總裁,她叫花惜音,今年二十五歲,K大財經系畢業——」
段臣風微挑了下眉,靜靜的等他說下去。
「根據人事資料記載,花惜音是以筆試成績第一名考進來的,在應對進退及辦事能力的臨時測驗也表現優秀,所以才會打破不用過去沒有銀行經歷人員的慣例,破格錄取。」
「嗯——」
「總裁對這位女職員有疑問嗎?」康昂好奇問道。
「不,沒什麼!」段臣風嘴里答得輕松,嘴角不禁微微勾了起來。
她很漂亮,一身整齊合身的套裝讓她看起來既端莊又亮麗,但引起他注意的,卻不是她出色的外表,而是她臉上不時浮現的陶醉表情,令人忍不住想發笑。
段臣風不得不承認,這部斥資上千萬的數位錄影轉播系統,效果確實不錯。
透過鏡頭,女子粉女敕雪白的肌膚、窈窕修長的身段,以及那雙仿佛會說話似的的靈動大眼,全都看得一清二楚。
尤其是那雙性感潤澤的菱唇,無論是輕抿、微揚,怎麼看都美,尤其是在唇辦飛舞的動人微笑,看來格外令人心動。
「這個女職員看起來很有活力,而且——笑容很漂亮!」一旁的康昂忍不住小聲說了句。
這當然是不容置疑的——段臣風微微勾起唇。從她櫃台前長排的人龍,就可看出,被她美麗笑容所吸引的人還不少!
「提醒我,下回第十家銀行開幕時,多招募這種職員!」
段臣風的玩笑,讓康昂忍不住笑了起來,一本正經的回道︰「是的,總裁!」
玩味觀察著畫面里人兒的一舉一動,他竟渾然看得出神,直到桌上的私人電話遽然響了起來。
「段臣風!」他俐落報上名字。
「喂,你也太不夠意思了吧?!」
一听到電話那頭傳來的聲音,段臣風的唇角勾了起來。
「結束啦?」他輕松的往椅背一躺,懶洋洋的回道。
「請我來剪彩,老板自己卻沒有出現?太說不過去了吧?!」
連珠炮似的抱怨,來自嚴氏集團總裁嚴寬,他不但是商場上的競爭對手,也是個往來頗密切的好友。
段臣風懂做生意的方法,也明白競爭才能讓企業成長,也因此,他從不刻意將誰歸類為敵手,反倒跟諸多商場上的同業,往來關系良好。
「抱歉!你知道我的習慣!」
段臣風比誰都明白,成功背後所必須付出的代價。
擁有數十億資產的他,不得不格外小心自己的處境與安全,寧可犧牲一些自由跟活動空間。
尤其是幾年前,無意間扯上—樁緋聞後,飽受輿論攻擊以致事業受影響,他就變得格外當心女人,以杜絕任何影響形象的桃色糾紛與困擾。
「我真是搞不懂你!一件小小的緋聞,真讓你受到那麼大的影響,連公開露面都得這麼小心翼翼?像我,幾天就傳出一件緋聞,那不是要隱居深山去了?」
「區區一個小演員,影響不了我,只是我習慣了隱身幕後的自在。」段臣風勾了勾唇。「再說,我又不是你,只要是女人都來者不拒!」
不同于他對女人的戒心,嚴寬響亮的花名,早已是眾所皆知。
「人生苦短啊,不趁著年輕多享受女人的溫懷暖語,豈不是對不起自己?」
「收斂點,趙芷薇已經追到我這里來了。」
「喂!你沒透露什麼吧?」另一頭原本輕松的聲音,驀然緊張了起來。
「你和當紅女演員阮晶打得火熱的事……」段臣風故意頓了幾秒吊他胃口。
「你這家伙——天,才剛訂婚,芷薇會殺了我——」
「我一個字也沒說!」
「好小子!」電話另一頭的聲音,用破涕為笑來形容,一點也不為過。「你今天已經欠我一次,還敢這樣耍我?」嚴寬氣得忍不住啐罵起來。
「好吧!今晚若有空,我請你吃個飯,算是補償,如何?」
「有人請吃飯,哪有說不的道理?」嚴寬在電話那頭又開懷的笑了。
「晚上晶華七點見?」
「還是你最了解我!」
在嚴寬的笑聲中,段臣風也心情愉快的切斷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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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燈初上的街頭,下班的車潮,將民權西路塞成一條長不見尾的車河。
開完最後一場會議,坐著私人轎車趕赴晶華赴約的段臣風,也卡在車陣中動彈不得。
一路來專注埋首于一份報紙上段臣風,也耐不住這冗長的等待,不時抬頭望向車外。
「總裁,前頭有點塞車,可能無法趕在七點到達晶華飯店了!」
段臣風頻頻往外望目光,讓前頭的司機,感受到一股無形的壓力。
看到司機緊張,他的心情反倒安定下來。
「別緊張,慢慢來!」段臣風掛著笑安撫他道。
只是,眼看前頭大排長龍的車陣,這下恐怕得塞上個一時半刻,他索性下車步行過去還快一些。
「老張,你慢慢開,我下車走過去就好!」
「唉——總裁——」
不待司機反應,段臣風隨即瀟灑的步下車。
這就是段臣風,客氣、隨性,沒有半點總裁的架子。
他輕松的沿著大街邊信步走著。作風低調,甚少露面的好處之一就是,走在街頭不會引來太多關注的目光。
只是,雖然他刻意換過一襲簡單的衣服前來赴約,但他俊美出色的臉孔、挺拔的身材,走在人群中仍是相當醒目。
在一路驚艷、愛慕不斷的目光下,段臣風前腳才剛跨過一家精品店,目光就倏然被前頭一抹耀眼的橘色身影給吸引。
當然,吸引他目光的,絕不是女人那身時髦鮮艷的名牌套裝,而是她在幾間精品店里殺進殺出的狠勁。
一時之間,他幾乎以為自己看錯了,眼前那個穿戴一身名牌、貴氣逼人,手上已提著大包小包,卻還在各大間精品店殺進殺出的女人,會是那個端莊美麗、笑容溫婉燦爛的女職員。
雖然此刻那張美麗的臉龐殺氣騰騰,布滿分秒必爭的緊張表情,但那雙會說話似的大眼楮,他怎麼也不會認錯。
褪下了制服,她看起來儼然像個時髦的都會女子!
一襲香奈兒的橘色連身套裝,腳上也穿著同廠牌、同色系的高跟鞋,就連脖子上都掛著香奈兒的碎鑽項鏈。
原本急著趕赴約會的他,竟然多了幾分閑情逸致,饒有興味看著眼前女子瘋狂采購的俐落氣勢。
相對于另一頭從容打量的目光,這廂正忙著跟一群貴婦搶當季新品的花惜音,可正處于分秒必爭的時刻,沒空去管自己忙于搶購的模樣多沒形象。
痛快的掃過五家最頂級的精品店,她搶衣服的俐落手腳,精確的眼光,始終是一票敗金女中佼佼者。
才半個鐘頭,她手上已經好幾大袋最新的新品,眼看最後一站目標就在眼前。
花惜音滿頭大汗的提著大包小包,眼尖瞄到一群貴婦也緊跟在後沖了過來,急忙領頭往最後一間精品店沖。
好不容易等到今天的換季新品上市,說什麼她也要多搶幾件!
她以萬夫莫敵的氣勢,趕在所有人之前,迅速而準確的沖向香奈兒那道無比親切的玻璃門,夢想已久的香奈兒軟兔毛大衣,仿佛已在店門前向她招手——
「唉喲——」
冷不防,她眼前一黑,整個人結結實實撞進一堵堅硬的肉牆,不但手里的大小袋子掉了一地,身材縴細的她,也重心不穩的狠狠跌了個倒栽蔥。
「你還好吧?」
頭頂突然響起的聲音,才讓撞得七葷八素的花惜音發現,自己撞上的是個人。
她抬頭一看,痛得眯成一條縫的眼楮,頓時遽張成不可思議的大圓。
老天!眼前是一個帥得不像話的男人!
一頭濃密的黑發,帥氣的垂落額際,俊逸而出色的臉孔,散發著優雅的貴族氣息,英挺修長的體格足以媲美運動員。
依照她敏銳的直覺,一下就嗅出眼前這個男人身上,散發著股上流社會的獨特氣息,肯定是非富即貴。
她的眼神出現半刻的迷茫,直到精明的雙眸,滿懷期待的往他身上溜了一圈,眼底迷霧霎時一揮而散,取而代之的是濃濃的不屑。
眼前男人俊逸的相貌,雖然稱得上是上天的杰作,但從他簡便的衣著研判,鐵定是一個月只能賺三萬塊的窮光蛋。
而她花惜音,向來最不屑的就是窮光蛋!
「喂!你這個人,走路不長眼楮哪?!」花惜音忍著疼跳起來,憤怒的罵道。
「抱歉!」看著她被撞得紅咚咚的鼻頭,段臣風也不忍計較她惡劣的態度。
一干隨後而來的敗金女,爭先恐後的沖進香奈兒精品店里,毫不客氣的買走她盼了好久的大衣,花惜音的火氣更旺了,哪是一句抱歉能擺平?!
「抱歉?我遭受這麼大的損失,一句抱歉就算啦?」
花惜音獰著臉、插著腰,撒起潑來可不客氣。
「你看!你害我錯過了,只有這麼一件的軟兔毛大衣,連我昂賣的絲襪,都磨破了個大洞,看你怎麼賠我?!」
「你這雙絲襪要多少錢?我賠給你!」
看他頗有誠意的拿出錢包,花惜音悻悻然的冷哼了聲。「一萬!」
沒搶到稀有的大衣,這個天大的損失,一萬塊還算客氣哩!
段臣風正準備抽出一張干元大鈔的手,頓時僵住了。
他發現,他踫上的不是一個敗金女,而是一個金光黨!
「你擺明了搶劫!」他段臣風夠大方,但可不是凱子。
看他干脆的收回錢包,花惜音的臉色難看了起來。
花惜音發誓,今天不替這雙六百元的絲襪討回公道,她的名字就倒過來寫。
「喂、喂、喂!」花惜音不顧形象的嚷了起來。「搞清楚,這可是法國進口的名牌貨耶!算你一萬已經夠客氣了。」
「法國進口?我看頂多也只是日本來的舳來品,一千塊已算是天價了,你還真好意思獅子大開口?」段臣風譏諷的瞅著她。
站在這麼近的距離,她的模樣看起來比鏡頭下更加美麗懾人,只可惜,那副勢利拜金的嘴臉,卻令人生厭。
「你——你說什麼?難不成你想耍賴?」
被他一語說中,花惜音的臉色頓時一陣青、一陣白。
「我沒有那麼多錢,這一千塊要不要隨便你!」
這也是實話,除了一張必要的金卡外,他沒有習慣帶太多錢。
喔,她真恨窮光蛋,花惜音咬牙切齒的低咒道。
被撞得七葷八素、弄破了雙全新絲襪也就算了,竟然還踫上一個全身上下,只掏得出一千塊的家伙。
不過她花惜音什麼都吃,就是不吃虧,就算只有一千塊,不要白不要!
花惜音心不甘情不願的搶過一千塊,拎起地上的大小袋子,氣沖沖扭頭就走。
這個可惡的男人,下次最好別再讓她踫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