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什麼?
那塊木頭竟然擅自提出下星期要要帶她回家介紹給他的家人認識?陳苡真最討厭人家替她決定事情。
不過話又說回來,若真的去見了袁暨高的家人,那麼……接下來是不是要換他認識她的家人?
「你又怎麼啦?」袁暨高看她一臉凝重,真不知道她又在鬧什麼別扭。
「你一點都不尊重我!」陳苡真激動控訴他的罪行。
「我有嗎?」這個指控有點過份,袁暨高真要是不尊重她,下星期就直接帶她回家,還通知她做什麼?
「有!就是有,你現在不就是了?」不管有沒有理,賴皮是她最拿手的。
「如果你不願意,那就算了。」
袁暨高斂起俊眉,他不喜歡她現在說話的口氣。不過就是去見見他的家人,需要這麼激動嗎?
「我……」慘了,他臉色變了。
「我還有事要忙,先走一步。」冷冷地丟下話,袁暨高頭也不回,轉身就走,他覺得如果陳苡真再認為她不被尊重,那麼這件事就沒有繼續討論的必要。
「站住!袁暨高,你給我站住!」
陳苡真怎麼喊都沒有辦法阻止他移動的腳步,這可怎麼辦才好?又惹他生氣了,她只是還沒準備好告訴袁暨高自己的家庭背景,如果她能誠實一點就好了。掏出手機,在電話簿里尋找袁暨高的名字,按下通話鍵,就怕他一氣之下不肯接電話。
不過,讓她很意外的,他接了。
「喂。」袁暨高知道是她。
「我……我答應你。」
「嗯?你要答應我什麼?」袁暨高裝傻,他不願意每次都處在挨打的狀態,這次該讓她吃點苦頭。
「我答應下星期跟你回家嘛!我知道剛剛我的態度是差了點,我會改進……」
「就這樣?」他覺得有點意外,好面子的陳苡真今天這麼快就來認錯。
「我都答應你了,你還想要我說什麼?」她都已經認錯了,袁暨高還要她怎樣嘛!
「我知道了,細節晚上再談,OK?」哈!听听看陳苡真的語氣,就說吧,她怎麼可能那麼容易轉性?果然死性不改,不過他也不當面揭穿她。
「嗯,你什麼時候要過來?」
「等我下班一起吃晚餐吧!七點鐘‘Squisito’見。」那家意大利餐廳的菜色不錯,記得苡真最愛吃那邊的意大利面,教訓過了還是要給她點甜頭嘗嘗的。
「好,到時候見。」
她沒有刻意隱瞞,但這件事情遲早會被他發現,雖然陳苡真相信,袁暨高絕對不是為了錢而愛上她,因為他根本就不知道她是陳萬霖的女兒。
但是,就怕她家老爹不答應,畢竟以前發生過很多次喜歡她的人最後都是因為老爹的金錢攻勢而退縮,她那有錢的老爹壓根就不相信有人會喜歡她的女兒勝過于他的錢。
「我要不要今晚先跟他自首呢?」她苦惱地自問著。不是有句話說︰自首無罪,抓到雙倍!
晚間七點鐘,陳苡真乖乖地來到Squisito餐廳外頭等候袁暨高的到來,她依舊打扮得明艷亮麗。
「陳小姐?這不是陳小姐嗎?」一個陌生的男子從陳苡真的後方走了出來。
「你是……」眼前的陌生男子表現出一副跟她很熟稔的樣子,問題是陳苡真根本不知道他是誰。
「陳小姐,真是太見外了,我是李澤,我們去年才在陳董的生日舞會上見過面的。」
李澤撥了撥他那頭油亮的的頭發,平板五官接著擺出一副自以為萬人迷的笑容,可惜的是……滿口黃牙,扣六十分,他已經不及格了。
「是……是嗎?你好。」她尷尬地擠出微笑。
李澤?這個人到底是誰?陳苡真想不起來曾在哪里見過這號人物,他說的陳董是她老爹嗎?去年那場生日舞會來參加的人那麼多,她怎麼可能記得誰是誰啊!
「陳小姐一個人北上是來玩的嗎?」
「沒有,我住在台北。」這個人問這麼多干嘛?明明就跟他不熟……暨高怎麼還不趕快出現嘛!
「住在台北哪里啊?有機會我們可以一起出去玩。」
「謝謝……如果有機會的話。」永遠沒有機會的啦!一回頭,就見到熟悉的身形走了過來︰「暨高,你終于來了!」
「苡真?你怎麼沒有先進去?」
「我在等你啊。」
看見救星來到,陳苡真飛快地躲到他的身後,遠離那個可怕的陌生人。
「這位是……」
眼前這西裝筆挺的高大男人竟然直呼陳小姐的名字!難不成他們的關系非比尋常!
不行,他李大少怎麼可以輸?他也要跟著直呼陳苡真的名字。
「你好,我是李澤,苡真的朋友。」他禮貌地伸出手。
「你好,我是袁暨高。」听見他直呼陳苡真的名字,袁暨高沒來由地升起一種奇異的感覺。
他回握李澤的手加重了些許力氣,只見李澤手掌吃疼,一副急欲甩開手的模樣,他只覺得好笑。
袁暨高回頭用著耐人尋味的眼神問陳苡真︰「你什麼時候有這個朋友啊?他還直呼你的名字呢!」
陳苡真躲著他凌厲的眼神,只有搖頭,小小聲地說︰「是他自己跑來跟我打招呼的,我根本不認識他。」
松開手,袁暨高禮貌性地問一下眼前這個不識相的家伙︰「請問你是怎麼認識苡真的?」
驕傲的李小開,輸人不輸陣,硬是抬起他那有著三層肥肉的下巴,眼高于頂地說著︰「李氏的總裁是我父親,李氏跟浚霖集團有生意上的來往,我是在陳董一次生日舞會上認識苡……不,陳小姐的。」
只是剛剛的一握,讓他沒膽子再次直呼陳苡真的名字。
「浚霖集團?陳董?」袁暨高心頭一震,陳苡真從來沒說過她父親就是陳萬霖!浚霖集團在南部的規模甚大,是台灣目前幾個極具發展力的大公司。
糟了,這個什麼李澤的竟然泄了她的底!這下來不及自首就被抓到,陳苡真心虛地低下頭,不知道袁暨高會氣成什麼樣子……
「袁先生在哪里高就?」李澤心想,這個囂張的男人不知道是哪個集團的小開?
「我是律師,我在佑德國際法律事務所服務,這是我的名片,希望有機會為你服務。」從懷中掏出名片遞給他。「李先生,不好意思,我們有事先訂位,就先進去用餐了,改天有機會再聊。」不理會李澤的反應,袁暨高牽起陳苡真走入餐廳里。
從服務生帶位到點餐,他面無表情的樣子讓陳苡真很害怕,他什麼話也沒有說,沒有任何責怪她的言語。
直到服務生上完菜,陳苡真再也忍不住地問︰「暨高,你……在生氣?」
他依舊沒有抬起頭,面無表情地吃著盤中的食物。
「你好歹也說說話嘛!」
「你要我說什麼?陳小姐!」他特意加重了「陳小姐」三個字的音量。
「我……」他真的生氣了。
「說起來還要謝謝李澤,如果不是那位李小開,我不知道還要被蒙在鼓里多久!」
「我不是故意要隱瞞這件事的。」陳苡真放下餐具,不安地絞動著手指。「我只是……」
「只是什麼?因為我沒有家世、沒有背景,所以你羞于讓別人知道我的存在嗎?」
「我沒有!」陳苡真激動地站了起來,她真的沒有這個意思。
「我不想在這里跟你吵。」看著她蓄滿眼淚的雙瞳,袁暨高滿腔的怒火也消失了大半,他剛剛說的話是有些過份。
陳苡真吸了吸鼻子,她用手背擦去不小心溢出的淚水,別過頭,她倔強地說︰「我也不想。」
「我們走吧。」
袁暨高招來服務生埋單,直到他們坐上他的座車,期間他們一句話也沒有交談,就連車子行進途中,也是異常安靜,只有陳苡真的低聲啜泣環繞在車子里。他握著方向盤的指尖微微泛白,什麼也說不出口,就這樣僵持不下,良久,他把車子停在路旁,拿出車上的面紙盒遞給她,輕嘆口氣︰「你就別哭了。」
「人家……人家沒……沒有故意要瞞你的,只不過……你都沒有問,我……當然沒有機會說,家境富裕又……不是我能自己挑選的,我從來……就沒有歧視過你,也不認為……你的家境會影響到……我們之間的感情。」陳苡真抽抽噎噎地說。
「我知道。」
「你……既然知道……為什麼還那樣罵我?我從來沒有那樣想過!我沒有!」
袁暨高無言,剛剛被妒意沖昏頭,說了什麼他自己也無法控制,他走下車,到陳苡真這邊開了車門,他問她︰「要不要下來走走?」
她搖頭。
袁暨高蹲下他頎長的身軀,在陳苡真身邊輕聲地安撫她︰「苡真,你別再哭了,我只是……只是不高興有人知道我不知道的事情罷了。」
說穿了他只是吃醋罷了。
她不解地抬起頭看著袁暨高別扭的表情,哭得無法自拔的陳苡真,眼前的他看起來是模糊的,但是她感覺得到——袁暨高臉色潮紅!
「你……」
「別哭了,我們回去再談好嗎?」叫他這樣蹲在路邊怪不好意思的。
她點頭。
袁暨高站起身,只覺得隱約有東西拉著他的衣角。
陳苡真抬起淚眼汪汪的雙眼。「我……什麼都跟你說,你不要生氣了,好不好?」
車窗外的街景一直快速地往後退,陳苡真驚覺這不是熟悉的路線,至少不是往她家的方向。
「你不送我回家嗎?」這個方向是往袁暨高家。
「我有點事要處理,今晚先住我那,明天早上我再送你回家。」
半晌,袁暨高在停車場里停妥愛車,長腿跨出車外,陳苡真則是一語不發地跟在他身後。
走出電梯,他熟練地從西裝外套里掏出鑰匙開門。這里陳苡真來過幾次,雖然他一個人住,但是屋子里總是有條不紊的,跟他的個性很像;學過一點設計的他,屋內的擺設和裝潢都是自己來。
「我房間的浴室里有干淨的毛巾,你先去洗個澡吧,順便把臉上糊了大半的彩妝卸干淨,我幫你準備衣服。」
她點頭。
洗完澡,走出浴室,就看到袁暨高替她準備的衣服整齊地平放在床上,穿上他寬大的休閑服,摺起稍稍過長的褲管和袖子,衣服上面充滿熊寶貝的香味綜合上袁暨高衣櫥里淡淡的薰衣草香。
從他房間出來,只見袁暨高已經換下西裝,一身輕便地坐在沙發上看書,陳苡真漫步到他身旁坐下,袁暨高空下左手,輕輕摟上她的肩頭。
「心情平靜下來了?」袁暨高輕聲地問著。
「嗯。」陳苡真的頭輕靠在他結實的臂膀上,依戀著他身上的體溫,這樣有人可以依靠的感覺真好。
「要我問,還是你自己說?」
「我自己招,別拿你在法庭上那一套對我。」開玩笑,陳苡真可受不了他的交叉質詢,她又不是犯人。
她坐起身,與他面對面︰「先回答我一個問題。」
「請發問。」
「你會不會很愛錢?」
她不是不相信袁暨高,只是坊間星座書大都寫著巨蟹座愛錢,而他正好是這個星座的人,誰知道他是不是有著死愛錢的潛在因子。
「錢嘛……我想沒有人不愛的,但君子愛財,取之有道,我珍惜自己辛勤努力賺來的薪水。你問這問題,難道懷疑我會貪圖你家的財產?」
她搖頭。「不是……我當然是絕對相信你,只是我爸他可不這麼想。」
見他沒有多說些什麼,陳苡真接著說下去。
「我媽是我爸的第二個老婆,我是家里最小的女兒,上面還有兩個哥哥和一個姊姊,我和大哥是同一個母親。我媽很早就過世了,從小我爸就寵我寵得緊,就因為這樣,我也變得驕縱自大,其實我的朋友們都是沖著我家龐大的財勢才跟我作朋友的,我也一直都沒有發現事實的真相。」
「你現在不像驕縱的千金小姐。」至少不完全是。
「那是因為直到高中時,某個因緣際會下,我才知道事實。」
「某個因緣際會下?」
「你知道學校里面八卦集散地是哪嗎?」
「哪里?」不會就是那吧?不管幾歲,女人果然都是一個樣。
「女生廁所。」陳苡真一副「你不要不相信」的眼神看著他。
「我就是某次在廁所听到我當時最要好的朋友,跟其他同學背地里說著,要不是因為我家里有錢,加上我爸每個月給她們一筆零用錢,否則她們才不願意跟我這個驕縱的大小姐做朋友。」
袁暨高發現她的聲音細細地哽咽起來。
「除去他們之後,高中接下來的生活,我就什麼朋友也沒有了,所有追求我的男孩子,也被我爸用錢打發掉了;直到考完大學聯考,我不顧家里反對,硬是填了一個台北的學校,一個人上台北來念書,不讓人家知道我的家世背景,但是因為我的個性使然,讓我的交友圈還是小的可以。」
「都已經過去了,別再想那麼多,別哭了。」
「我才沒有哭。」陳苡真倔強地轉過身擦掉偷偷冒出的幾滴淚水。
「還好讓我遇到柔書,和她一起生活的這段日子,我很開心,她教了我很多事情;也因為她,讓我可以遇到你,她是我最好的、也是唯一知心的朋友了。」
「你還少說了一個人。」
「誰?還有誰?」她扳了扳手指頭認真地算了起來,除了柔書,就只有瑪莉跟小茜了,小編勉強可以算是,除此之外她想不出還有誰可以稱得上是朋友。
「就是我。」
「你當然是最特別的。」陳苡真摟住他。「我說完了,換你。」
「我家的成員可簡單多了,我爸是公務員,我媽是高中老師,而我是家里的老大,二弟跟你同年,職業是電腦工程師,還有個在念大學的小妹,不多不少,恰好五個人。」
「就這樣?」陳苡真皺起眉頭,他這麼敷衍她,真的假的?
「就這樣。」
「你沒騙我?」
「句句屬實,絕無虛假。」袁暨高笑著說︰「不是每個人的家庭都像你那麼復雜的。」
「我家庭就是這麼復雜嘛!」她鼓著腮幫子,不滿袁暨高的嘲笑。
「你就別想那麼多,我家人都很好的,他們又不會吃掉你。」袁暨高故意撥亂她的頭發,閃躲不及,陳苡真剛擦干的頭發已亂成一片。
「需不需要準備禮物?你爸爸喜歡什麼?我去買。還有其他人,一人一份夠不夠啊?」她撥開袁暨高的大手,正經地問著。她老爹只要有人去拜訪,來訪者都會準備一盒又一盒的禮品,他們家收也收不完,內容物也琳瑯滿目,什麼都有,所以她以為只要是去拜訪人家,禮物一定要帶。
「不用那麼麻煩啦,你人去就行了。」
「這樣不會太寒酸嗎?」陳苡真歪著頭問。
「最重要的是心意,你懂嗎?」才說完,袁暨高低下頭又栽進他的書里。
「喔。」
她點頭,見袁暨高又栽進書里,心思轉得飛快,一下子她想到個方法要整整那個木頭。
「暨高……」陳苡真輕柔地喚著他的名字,她的手臂悄悄地環上他的頸子。
「又想干嘛啦?」他的頭抬也沒抬,听到陳苡真撒嬌的聲音,不太想搭理她。
「我想睡覺了。」
「客房在那邊,我沒鎖上,你自己進去吧。」
「不要,人家要你陪我睡。」
「我還不困,想睡就先去睡嘛!讓我把這本書看完好嗎?」
木頭就是木頭,怎麼就不會舉一反三呢?陳苡真欺近他耳畔,輕輕吹了一口氣。
「你想干嘛?」袁暨高只覺得一陣酥麻,趕緊用手遮住耳朵。她怎麼又開始這麼挑逗他?
「陪我一起睡嘛!」看她的嗲勁!陳苡真用一只手在他胸膛畫啊畫的,就不信這樣還挑不起他的。
「別……你別這樣,我真的還不困,你先睡吧!」慘了,她不會又想……
「袁——暨——高!你是哪里有毛病啊?陪我睡就這麼痛苦嗎?」
「我沒有!」開玩笑,男人什麼都能說,就是不能說他有毛病,這可事關傳宗接代的重要使命,要是「不行」或「有毛病」這傳出去……可就難听嘍。
「那就來啊!」
「來就來,怕你不成!」啊!不妙,中計了。
「那我們走吧!」呵呵,激將法果然有用,陳苡真揚起勝利的笑容,牽起袁暨高的手慢慢地踱進房里。
「可不可以不要啊?」在他還沒跟陳苡真求婚前,他是很希望不要再來一次——上次真的只是意外。
陳苡真回過頭甜甜一笑︰「你說呢?」
袁暨高左手揉著太陽穴,這下可頭痛了,電話鈴聲適時地響起,給了他一線希望。「我去接個電話。」袁暨高順勢掙月兌她的手。
「我來接。」素手一伸,陳苡真早他一步搶過電話,此刻正得意笑著。
「喂?」
「你是誰?怎麼會在暨高家里?」這是暨高家里的電話吧?她沒打錯啊?為什麼接電話的是個女人?
對方不客氣的問話讓陳苡真听了非常不滿,回話的口氣也差了點︰「那麼你又是誰?這個時間打電話到單身男人家里有什麼企圖?」
「你客氣點好不好?這是我的電話耶!」搶過陳苡真手上的無線電話,袁暨高躲到陽台去接听。
「喂?艾霓?是你啊,有事嗎?」
「那個接電話的女人是誰?為什麼她會在你家?」
「艾霓,你到底有什麼要緊事要告訴我?」
「你先告訴我,她是誰?」
「她是我的客人。艾霓,我的一舉一動沒有需要跟你報備吧?」話筒中左艾霓咄咄逼人的口氣讓他有些反感。
「暨高,我是無意的,我只是……」只是緊張她的地位被陌生女子取代。
「有什麼事就快說吧!」
「這個星期六,我想請你跟我一起出席一場慈善晚會。」
「不好意思,我可能不太方便,這個星期六我家里有定期的聚會。」
「你不是上個星期才回家過的嗎?你的家人應該不會介意你偶爾缺席一次的,這個舞會只有一次,暨高,你就陪陪我嘛!」
「艾霓,你不是我的家人,請你不要隨意推測我家人的想法,既然是家庭聚會,我是不會隨意缺席的,如果你需要舞伴可以去找唯德,我想他會很樂意陪你去的。」袁暨高有技巧地將她推給姜唯德。
「我知道了,我想我會考慮的。不打擾你了,明天見。」可惡!這是袁暨高第幾次拒絕她了?那個接電話的女人絕對不會單純的只是客人而已。
她一定要查清楚她是誰!
陳苡真偷偷地來到陽台邊,從背後緊緊地抱住他,埋在他寬背後頭的失色小臉悶悶問︰「她是誰?」
「她叫左艾霓,我的同事。」又來了,怎麼這兩個女人第一句話問的都一樣?
「她找你做什麼?」
「要我陪她參加晚會。」
「你的回答呢?」
「我拒絕了。」把她從背後拉到面前,袁暨高看她眉頭緊鎖的樣子覺得很好笑。
「為什麼?」听到他的答案,陳苡真倏地抬頭。
「因為那天晚上要帶你回我家,我要把你介紹給我的家人。」然後求婚,他在心里偷偷加了這句話。
陳苡真笑了。
今天應該沒事了吧?只可惜人算不如天算,袁暨高沒想到的是,這兩個女人之間的戰火,在此刻開始引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