挑了眉,夏常君好整以暇地輕笑出聲。對于眼前這只敢一而再地違逆他命令的雪白貓兒,他該要拍掌叫好。
縱使他可以輕易賜死她如同捏死一只螞蟻般容易,但他美麗的小竹兒一直以來都不曾打過退堂鼓,嗤,或許她早已有了等死的覺悟。
只是,他從沒有扼殺這只雪白貓兒的想法,就算這只無知小貓向來沒有斷過要報復皇兄的念頭。
「誰要受到報應?」在一旁推敲的夏菱兒,極感興趣的一會兒瞧瞧夏常君,又望向滿臉堅決不馴的夢羽竹。
「菱兒。」夏常君笑容可掬地斜睇夏菱兒。
「好嘛!」被他這麼一睨,原本想留下來看熱鬧的夏菱兒只好噘著嘴,非常識趣地離開。
「倘若本王說,害死夢羽煙的另有他人,你會相信嗎?」修長陽剛的身軀站在她面前,迫使她悄悄退後半步,不敢與他狂恣懾人的氣勢太過貼近。
便陵王也算是一名武將,但為何他卻不似一般武人的粗獷,反倒像名長年飽讀詩書的優雅公子哥兒。
「呵,竹兒,如果想看就說一聲,本王很樂意馬上褪去衣服讓你仔細瞧個夠。」說罷,他立即攫住她貼在他胸膛的小手。領著她解開他上衣的襟口。
他可以確定她根本沒听見他在說什麼。
難道他該高興自己竟有如此強大的魅力,讓她能夠欣賞到渾然忘我?
不過,他似乎高興得太早,因為困阻她的魔咒已然解除。
「君爺,你在干什麼?」猛力抽回手,夢羽竹倒退三大步。
夏常君邪笑出聲,朝她走去。
「君爺……」夢羽竹直退至抵在門邊上。
「竹兒,你回想看看本王方才跟你提過些什麼?」夏常君欺近她,一手撐在她頭側,身子微微傾向她。
夢羽竹屏息凝視他帶笑的放肆神情,極力思索著他所說的話意。
方纔他有說過些什麼嗎?
「呀!」她記起來了。夢羽竹瞠目結舌地盯著他,「你是說,還有人跟太子一起同謀害死羽煙姊!」
那她不僅僅要向太子報仇,還要捉到那個共謀之人。不過當夏常昭受到報應之時,她或許已無能力再找到此人。
「竹兒,你──」他差點忘了這個比菱兒虛長不了多少的竹兒,腦袋瓜卻不似菱兒機伶,簡直憨直得可以。
嘖,他不該跟她迂回,算他失策了。
「君爺,你快告訴竹兒,另外一個人是誰?」就算她來不及找那個人報仇,她也會在九泉之下拼命……不!是盡全力詛咒他。
「你听本王再說一次,夢羽煙之所以會投河,並不是太子的因素,而是另外有人指使她這麼做的。」
夏常君在講這段話時,神情異常慎重。
「什麼叫作不是夏常昭的因素?我不懂,也不想憧,你只要跟我講與他合謀的人是誰就好……」她也不是听不懂,而是他的說法不對勁。
假如照君爺的意思來說,就是指她報仇的物件又弄錯人了。
這不是很可笑嗎?
從原先錯認他是太子,現在又說太子不是兇手,那她繞了大半圈,到底是在干嘛?
「竹兒,本王知道你一時之間很難接受,所以本王要你先放下對太子的仇恨,這樣本王才能放心對你說出真正的元兇是誰。」而他將會把那名加害皇兄及煽動竹兒的禍首給處以極刑。
夢羽竹被夏常君肅冷陰殘的表情給駭到,以致她想月兌口嘶叫的聲喊立即轉?嬌軟的女敕調︰「我辦不到。」
「本王相信你可以辦得到。」見她倉皇不定的神情,夏常君瞬間露出微笑,並以手指月復輕輕刮過她的雪頰。
「不!」夢羽竹死命地搖頭,拚命想抗拒他攝人奪魂的溫柔呢語。
自從找到印信後,她的心里頭一直堅定的意念就開始動搖,而且正疾速崩解之中,她相信自己就快撐不住了。
「竹兒,你並沒有十足的證據證明太子誤了夢羽煙不是嗎?」
「我雖然沒有證據,但也不是道听涂說來的,丁爺有給我姊姊的銀環作為物證,所以……」激憤的聲音戛然而止,夢羽竹繼而趕緊撇清︰「我所說的丁爺是……是名我不認識的陌生人,他是在河邊撿到銀環,好心送來給我,我真的不認得丁爺是誰。」
夢羽竹或許不知道自己是愈描愈黑,但他臉上一副奚落訕笑的表情,卻令她想也不想地打算從他肩下逃走。
瞞不過他了!
萬一他真的去查丁爺,那日後教她要拿什麼臉去見丁爺?
「你不必逃,本王不會叫你帶我去見什麼丁爺的。」夏常君將她擒回來,隨即失笑地安撫她。
「真的?」夢羽竹小心翼翼地瞅著他。
「嗯,真的。」他何須要她帶路?只是他有點失望她竟然是在被逼急的情況之下才月兌口說出關鍵人物,並不是心甘情願對他吐露實情。
「君爺,你可不可以忘掉竹兒所講的這個人?」
「什眾人?」
「就是丁爺,羽煙姊生意上的合伙人呀!」夢羽竹再次單純地洩底。
「喔,合伙人。」
夏常君在嗤之以鼻的同時,夢羽竹這才遲鈍地想起她剛剛在無意識中又說了不該說的話。
彼不得自己正被他扣在懷中,夢羽竹惱怒地使勁推開他,「你故意要誤導我的對不對?好讓你去把丁爺殺人滅口!君爺,你好可惡,枉費竹兒喜歡你,可是你竟然一再的戲弄我……」
猛然間,夢羽竹的雙臂被他鉗制得更緊、提得更高,讓她不禁因疼痛而益加掙扎,「放開我,我不要留在逍陵別苑,不要再被你當成猴兒般耍弄,我……」
「方纔的話再說一次。」俯身逼近她憤怒的小臉,邪恣俊美的臉龐有著她無法揣測的詭異,而他深邃炯亮的黑眸更是帶著兩簇異常的熾焰。
「要我再說幾次都無所謂,我夢羽竹再也不要被你當猴兒……」緊張地嚥下幾口口水後,夢羽竹雖然害怕卻仍不畏懼地嘶吼。
「不是這一句。」夏常君冷冷地截斷她。
「我要離開逍陵別苑!」
「不是這句。」夏常君瞇起眼,聲音更冷了。
邪惡的俊臉就近在咫尺,夢羽竹的呼吸幾乎停止,她囁嚅半晌,就是發不出聲音來。
原本熾焰高張的怒火在轉眼間立即煙消雲散,她宛如一朵嬌弱無依的芙蓉花,正奮力地抵抗欲探擷她的邪惡花盜。
「竹兒──」他極力壓抑想敲打她小腦袋的沖動。
「你要去殺丁爺滅口,你可惡又可恨……」她怯懦但又不怕死地說道。
他大概是因為她的出言不遜而惱羞成怒了。
儼然有著翻江倒海能力的廣陵王,哪堪她一再的鹵莽頂撞?他很有可能會干脆一手勒死她算了。
「你──本王真恨不得永遠封住你的小嘴,教你一輩子都無法開口說話。」只為了他想親耳再听她說一次喜歡你,就得浪費他那麼多唇舌,真是……他的笨舞孃為何都不會討他歡心,難道只因為她栽了一個莫須有的罪名給皇兄,她就不敢對他有所表示?
她太傻,也太笨,不過也就是她這個令他莞爾的傻勁,讓他徹底縱容她那些該死的行徑,否則憑她有?君的念頭,早就該立即處決。
「那就請君爺下令吧!」她從沒敢妄想他要她的意思就是喜歡她,所以在他終于忍不住要砍她頭時,她反而能夠心平氣和的接受。
只是,為什麼她的心彷彿遭受到無情的鞭笞一樣,痛苦不已?
「你要本王下什麼令?」夏常君莫測高深地反問。
「君爺不是要封住竹兒的口嗎?」夢羽竹抿緊雙唇,一臉挑釁地說道。
她不會向他搖尾乞憐,就算死也要死得有骨氣。
「沒錯。」他的黑瞳里閃著了然的異樣光芒。
「那君爺還不快派人將竹兒押下,還是君爺想親自執行?」
「本王當然不會假他人之手。」夏常君笑得十分詭譎。
好,既然橫豎都要死,不如由他親自執刀,或許她會死得比較痛快。雖然她仍有遺憾,仍有一股深沈的悲哀與傷痛,然而一切的一切都已經多說無益了。
夢羽竹在深深凝視他狂狷邪魅的面孔之後,立刻閉目等死。
半晌過後,夢羽竹感受不到身上有任何的痛苦,想必他正在享受她瀕臨死亡的恐懼,不過她絕不會讓他稱心如意的!
但她卻沒發覺到自己渾身不由自主的抖瑟,直到她突然听見一聲極細微的歎息聲後,雙眼才怯怯地打開一條縫隙。
映入她眼簾的俊龐,並沒有她預期的肅殺之氣,反而是呈現慵懶的笑,而那雙黑眸則隱含股無奈之意。
「我心愛的竹兒,你怎能認為本王會對你下得了手,怎麼能呢!」夏常君捧住她的嬌?,無奈地淡笑。
「是你說要殺我的。」溫暖沈醉的氣息吹拂在她臉上,而蘊藏柔情的低語呢喃更是直往她心坎上蔓延而去,瞬間,她築高的城牆正慢慢地崩裂瓦解,她緩緩睜開限,悸動卻又虛軟嬌嗔地控訴他的殘忍。
「嘖!本王只說要永遠封住你的小嘴,哪有提到要把你……」
「除非我死,否則你要怎麼封住我──」
夢羽竹話未說完,夏常君覆上她兩片女敕唇,熾熱地探索她的唇,並不時地撩弄她生女敕的小舌,激烈地品嚐她口中芬芳的淡雅清香。
餅了好一會兒,他才稍稍離開。「如何。這不就封住了嗎?」從她迷人的雙唇吮啄至她雪女敕的頰際,他雙眼緊緊糾纏著她迷離氤氳的雙瞳,情不自禁地再次貼上她紅腫的唇瓣上廝磨輕喃。「君爺,夢羽竹真的好喜歡你,好愛你喔……」她悄悄地攀上他的脖頸,怯生生地說出她內心深處的愛戀。
她的意識此刻是一片混沌,什麼復仇、丁爺、還是印信之事,暫且從她腦中徹底拔除,她只想擁有這一刻就覺得心滿意足了。
「竹兒!」夏常君突然緊摟住她,吻遍她羞澀紅通的小臉蛋,「我心愛的竹兒,答應本王你會乖乖回南都城,不要再使性子了好嗎?」他邊舌忝吻她雪潤的耳垂,霸道地宣告她今後的依歸。「你是說,我在使性子?」夢羽竹有些錯愕。
「呵,要本王不這麼說也可以,只要你不要讓本王用強勢的手段將你送走,那本王就收回方纔的話。」倘若可以,他真想立刻送走她。
「我沒有在使性子。」夢羽竹不敢置信方纔還是一副深情模樣的臉龐,會在下一瞬間逸出令她倍覺刺耳的話。
「竹兒,你又開始不乖了。」夏常君捏扣她的下顎,神情微冷地凝視她泛白的嬌?。
要她離開是為了她好,但她卻硬是要與他作對。
「我不是你的專屬物,更不要回什麼南都城,我的家在京城,如果君爺的記性不差,應該還記得竹兒曾說過什麼?」他根本不了解她,只是一味地要求她忘記仇恨、忘記夏常昭所犯下的錯,然後躲入他的庇蔭下,讓她的心愧疚一輩子。
「本王慎重的告訴你,今後你所居住之處就是南都城!本王不想再跟你多談夢羽煙的事,因為你始終不相信本王會幫你處置好,所以本王決定你明天一早就得給我離開京城,知道嗎?」她已經沒有剩余的利用價值,那幫人是絕不會輕易放過她的。
「不,我不走,我不要走,你不能強迫我離開!」夢羽竹使勁地在他懷中掙扎,他篤定的結論與霸氣的強悍在在讓她深感無力,一種即將要被送走的絕望令她焦躁地拚命捶打他。
「竹兒,你知道本王行的。」他倏地抓住她紅通通的雙手,神色冷清地對上她泛淚的霧眸。「不……竹兒不要走,如果君爺一定要竹兒走,那我就就隨著姊姊一同去……」霧眸漸漸轉成堅定的光芒,她頓時停止無謂的掙扎,定定地直視他。
「你真以為你威脅得了本王?」
「竹兒知道很難,但也不會因此而放棄。」
「你……」
叩叩!
正當夏常君想要好好教訓夢羽竹那張不馴的小嘴時,門外突如其來的敲門聲硬是打斷了他的動作。
「什麼事?」夏常君不得已只好放開她,沈聲問道。
「主上,平鎮王爺已在前廳等候。」段婁的聲音夾帶一絲異常。
「本王知道了。」嘖!動作真快。
緊接著,夏常君傳來一名侍女,並要她帶領夢羽竹前去公主的院落。
「竹兒,你要給本王乖乖地待著公主那里,不準擅離。」夏常君對著夢羽竹交代完後,旋即跟著段婁一塊前去會平鎮王爺。
「小姐,請跟奴婢來。」
「你先進來。」夢羽竹並沒有隨侍女走,反而逕自往內房走去。
侍女不疑有他,立刻跟著走人,誰知就在她一進去時,突然哀叫一聲,緊跟著倒地不起。
「對不起。」夢羽竹放下沈重的花瓶,並將兩人的衣物互換後,迅速離去。
***
在戒慎及焦慮不安的籠罩下,夢羽竹順利踏出逍陵別院,直往家中奔去。雖然她覺得別院內似乎有著不尋常的氣息,但她無意深究,一心一意只想逃離他的掌控,然後找到丁爺,問清楚整件事的來龍去脈。
因為,她覺得她對于整件事的發生都是一知半解,否則君爺不會在突然間對她那樣說。
她真的亂了、糊涂了,不知道該相信誰才好。
她的確有漸漸傾向君爺那方說法,所以她亟欲找出丁爺來解除自己益發難解的疑惑。
「是你!」當夢羽竹慌忙地奔回家中,一進門,就見到一名女子從椅子上站起,面容冷清的盯住她。
她吃驚的並不是家中突然出現一名女子,而是這名女子就是那夜在怡書閣中所踫見的那名宮女。
「我等你很久了。」身著黑衣的女子冷冷地開口。
「只有你來嗎?丁爺他人呢?」不知為何,夢羽竹突然?生一股不安。
「哼,由我來送你上路就可以了。」黑衣女子緩緩地抽出握在手中的長劍。
「你要殺我?」夢羽竹驚駭地後退.為什麼丁爺的人要殺她,難道丁爺知道她露了口風?
「你已經沒有用處,我就一刀送你跟血艷作伴去。」刷的一聲,黑衣女子將前方阻礙她的木桌一劍劈成兩半。
「血艷是誰?」膽戰心驚之余,夢羽竹仍舊將內心的疑問順口說出。
「她就是夢羽煙,也是我們殺手組織里,原先最被丁老板看好的一個殺手。」黑衣女子要夢羽竹死得瞑目,所以不諱言地將實情托出。
「我听不懂你的意思耶。」夢羽竹驀然呆滯,神情恍惚。
姊姊就是姊姊,為什麼還要叫血艷?還有,什麼叫殺手組織,丁爺就是丁老板嗎?
所有紊亂無序的思緒一下子在體內全數湧現,夢羽竹臉色刷白,神色惶恐的看著黑衣女子突然綻出的森冷笑意。
「你以為你們兩姊妹是靠什麼過活的?」黑衣女子不屑地環視佈置簡單卻精致舒適的小花廳。
夢羽竹茫然地說道︰「小本生意。」
「錯!是殺人生意。」黑衣女子突然咯咯直笑。「啐,憑一個抬頭露面的女人能在地方上做什麼鬼生意?你身上用的、吃的、穿的,全都是靠血艷殺人後所得來的酬金,這樣你懂了嗎?」見到夢羽竹的小臉益加慘白,她反而笑得更加開心。
「不,姊姊不可能會殺人,你騙人,騙人!」夢羽竹猛地掩住雙耳,拒絕再听黑衣女子污蔑姊姊的話。
「還有,你知道血艷是怎麼死的嗎?」黑衣女子看著她一副快崩潰的模樣,忽然猙獰一笑。夢羽竹全身一僵,雙手徐徐放下,空洞的雙眼失焦地凝望她。
「她進宮偷太子印信,失敗後負傷逃往塞加河,而我這個接應之人便在那時乘機刺了她一劍。」黑衣女子在夢羽竹軟倒後,繼續惡毒地獰笑道︰「為了表示我的確曾經會過她,便將她左手腕的銀環拿走,再一腳將她踢下河,回去向丁老板宣稱因為血艷自知任務沒達成,及負傷太重而選擇自盡一途。」
「你為什麼要殺姊姊?」癱軟在椅角旁的夢羽竹流著淚,氣若游絲地問。
這就是所謂的真相,一個令她承擔不起的沈重真相呀!
「只要血艷一死,我就是丁老板身邊最不可或缺的殺手,所有高酬金的生意自然會落到我身上來。」
她最不甘心血艷一直排名在她之上,她憑什麼?哼!
「是你殺了姊姊,我要替姊姊報仇!」已呈現半瘋狂狀態的夢羽竹,無意識地撿起地上一根長木,小嘴念念有辭地站起,空洞的雙眼里飽含憤恨。
「你要殺我?哈哈……就憑你這個小丫頭,哈……」黑衣女子不斷地大笑,笑她的天真、笑她的愚笨,更笑她的不自量力。
拿著木條的夢羽竹,一言不發地向她直沖過去。而黑衣女子只是嗤笑一聲,劍身一揮,不堪一擊的木條瞬間被她砍斷;接著,黑衣女子再次揮動手中長劍,並朝夢羽竹直刺去。
「呀!」夢羽竹吃痛地握住受傷的左肩。但這傷並不能阻止她繼續攻擊黑衣女子,在她奮不顧身地想再度沖上前時,黑衣女子忽然詭異地揚聲道︰「知道我為何沒一劍刺死你嗎?因為,你還沒听到最精采的事呢!」
夢羽竹臉色灰白地喘著氣,雙眸含恨地瞪著黑衣女子的嘴臉。
「廣陵王待你應該不薄吧?」黑衣女子斜睨夢羽竹益加蒼白的臉色後,癡笑地接著說︰「你大概已經將印信藏妥了,而平鎮王爺這時也應該帶著大匹人馬前去找廣陵王了。」
「你是什麼意思?」夢羽竹腳步顛簸地往前一步。
「嘿,廣陵王為了篡位,竟唆使你前去盜取印信,企圖將夏常昭拉下太子之位,造成大梁國的動盪不安,所以太子命平鎮王爺率領人馬前去捉拿廣陵王,並即刻入宮候審。」
「你說什麼?」夢羽竹彷彿遭受到很大打擊,她跪坐于地,驚駭恐懼到無以復加。
「這也多虧有你的幫忙,我們才能順利完成這項艱巨的任務。」譏笑地說完,黑衣女子持著劍,一步步走向渾身劇顫且縮成一團的夢羽竹,「好了,我該送你上路了。」接著,她便陰狠地往夢羽竹的胸口一劍刺去。
鏘的一聲,黑衣女子的長劍倏地月兌手,她渾身一凜,靈巧地疾速往後竄,惡毒地盯向站在夢羽竹前方的魁梧男子。
「段婁。」黑衣女子瞇起陰毒的眼,冷冷地睇向他。
「段護衛!」緊縮成一團的夢羽竹,驀然抬頭,激動地叫喚,「段護衛,你告訴我,君爺現在人在哪里?我要去找他,求求你帶我去找君爺好不好,我要去向太子解釋印信是我偷走的,不是君爺……」她淚眼婆娑地從地上慌忙爬起,直直扯住段婁的衣服。
「哼,你沒機會向任何人解釋了,因為,你跟段婁都得死在我的手里。」
黑衣女子從袖中抽出銳利的雙刀刃,猙惡地對他們詭笑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