斑賢王府!
弦煜貝勒!
原來救她的人是貝勒爺呀!
而且听小洛子說,高賢王府與當今太後同屬一脈,是滿州貴族中的貴族,其尊貴地位顯赫無比,而弦煜二貝勒更是皇上甚為倚重的軍機大臣,所掌控的權勢如日中天,任誰也得罪不起。
她雖然被封為格格,可畢竟只是御史之女而已,和他弦煜貝勒相較之下,身分上仍有所差距。
星羅獨自坐在一涼亭的石椅上,打量著弦煜貝勒所居的雅致院落,假山嵐池,小橋水榭等,無一不是精雕細琢,幽然靜謐,尤其臨西那方獨立的閣樓,雖是豪華奢靡卻也不落俗氣。
「就不知貝勒爺通知阿瑪了沒?」星羅雙肘撐著桌面,托腮輕嘆著。
不過,阿瑪若是知道她此刻正在王府接受貝勒爺的款待,肯定大吃一驚。
而且依阿瑪正直剛毅的性子來看,若是向他道出自己養病的實情,他鐵定會二話不說地狂馳過來拖她回去。
誰教阿瑪最不喜歡欠人人情,尤其又是欠這種上等人,因為據阿瑪的經驗來判斷,這種人情很難還得清。
閑來無事的星羅,拿起幾樣擺在桌上的小甜糕,走向清澈見底的小池,蹲,將手中的甜食捏成細碎後丟進池里,就見水底的錦鯉成群集結過來,爭相覓食,瞧得她笑盈盈的想再起身拿甜糕喂食。
「真糟蹋!這麼一盤江南的名品小點,就這樣被你拿來喂這些爛魚。」突兀的戲謔聲響,嚇了星羅一大跳。
「我以為這只是普通的小點心而已,所以……」
「噢!沒關系,你盡量喂,我再替你端些過來。」當飄逸風雅的笙延貝勒在星羅正面轉向他的同時,驚嘆數聲,旋即推翻前言,還熱心地替她從涼亭端來甜品,欲博取她的好感。
星羅一臉錯愕地接下,對于他急遽轉變的說辭有絲困惑。
「你不是要喂?快丟呀,不然我幫你丟比較快。」笙延將整盤的甜糕全扔進池子里。
「等一下,你不是說這樣做很糟蹋嗎?」星羅攢緊眉宇,模不清所以地凝視著一直對她微笑的怪公子。
「經由姑娘的貴手一丟後,就完全不糟蹋了。」弦煜什麼時候多出個如此清雅嬌俏的小妾,真令他為之扼腕!
唉!為什麼京城里的大小美人都讓弦煜一人給獨享呢?
這人干嘛愈來愈靠近她?
京城里的男人果真都很怪異。
她還是先行回房,等他走後再出來比較安全。
「姑娘,你要去哪兒?你還沒喂完呢……」事實上是還沒欣賞夠她。
「我要回房。」星羅邊跑邊回答。
「落花閣在那兒,你跑錯方向了。」他失笑地直指西方。
「是嗎?」
星羅驀然頓步,狐疑地望向那座豪華的閣樓。
她很肯定方才她絕不是從那里出來的。
「你趕快回去,我不會跟弦煜說你偷偷溜出來玩。」笙延嘻笑地對她眨眨眼。
「我是光明正大的走出來,不是用偷溜的。」
「咦,他什麼時候改了規矩?」弦煜一向嚴禁他的妾室們私自跨進他的院落。
「什麼規矩?」
「就是.....」
「笙延貝勒吉祥!」忽然冒出的小洛子,連忙向他跪安。
「起喀,起喀。」笙延沒好氣地從腰際抽出折扇。
「你也是貝勒爺呀!」星羅驚訝地指著他。
「星羅姑娘,不得對笙延貝勒無禮。」小洛子趕緊將她的手指壓下來。
「很對不起,我也是位貝勒。」笙延戲笑地以扇掩口。
星羅這名字很美,可惜他並無什麼印象。
「笙延貝勒,主子正在前廳等候您。」
「弦煜貝勒回來了!」星羅興奮地說道。
她已有二天沒見過他,所以都無法知曉他是否通知過阿瑪,「我這就去找他。」星羅轉身便欲往外沖去。
「星羅姑娘你不行去,貝勒爺有交代,你不能跨出院落。」小洛子趕緊拉住星羅的衣袖。
星羅瞬間記起自己曾答應過弦煜貝勒要配合他的行事,這樣她身子才會好得快,所以她當下便乖乖地走回頭。
「小洛子,請你跟貝勒爺說,我有事找他好嗎?」她只好退而求其次。
小洛子用力地點著頭。
「可憐的星羅,你主子真沒良心,放你一個小美人獨守空閨。這樣好了,你若願意,我就把你要過來,當然你若有事未解決,我也會幫你一並處理。」
笙延所打的主意,當場令小洛子差點掉進池里。
說什麼獨守空閨,要她點什麼頭!除了有病外,她一點都不可憐。
笙延貝勒的話還真是莫名其妙。
「笙延貝勒您誤會了,星羅姑娘的身分是客人,不是弦煜貝勒的侍妾。」小洛子急忙地挨近他身邊,小聲地嘀咕。
「不是嗎?」笙延朝著一臉茫然無知的星羅曖昧一笑。
他的機會來了。
「小洛子,你一定要記得說喔!我先走了。」在離去前,星羅還翹著小嘴,頻頻回首看這奇怪的笙延貝勒。
「小洛子,你說你主子會放人嗎?」笙延被她的舉止惹得樂不可支。
「回貝勒爺,奴才不敢多話。」
「嗯,我想不必多久,謎題就會解開。」
*****
掌燈時分。
已入睡的星羅,突然被臉上一陣陣的麻癢給弄擰小臉,且不管她的頭如何轉向,都無法擺月兌干擾,她倏地將被子整個拉上蓋住頭,蒙頭大睡。
「妳不是有事找我?」
在上頭嗡嗡叫的聲音好耳熟,是誰……星羅半睜眼,將被子往下拉至鼻間,惺忪的睡眼透過紗幔凝視來人。
「算了,妳安心睡,我不吵妳了。」
訕笑的性感磁嗓驟然劈進她的腦門、震醒她的神智。
「不要走,我好不容易才等到你。」
唯恐又要等待數天才能見著弦煜一面的星羅,一古腦兒地下床追去,卻很不幸地以狼狽之姿摔落在地,疼得哇哇大叫。
弦煜挑著眉,完全沒有扶起她的意思,反倒是她的措辭及可愛笨拙的模樣令他在旁直笑。
不要走!
呵,真像他那些侍妾們常常對他傾訴的傻話,不過由星羅口中說出還真特別具有情趣。
他已經很渴望那天的來臨,
「有什麼好笑的?」星羅羞慚地爬上床,瞪著大眼怒視他,
弦煜無奈地攤了攤手,輕笑著落座在她前方,貪婪地凝睇她半嗔半嬌的純真燦顏。
酒是愈沉愈香,想不到星羅女圭女圭也可同此道理。
「找我有什麼事?」再繼續互瞪下去,他就要狠狠上前攫咬獵物了。
「你.....貝勒爺……」既然已知他的尊貴身分,她就不可太失禮,當然也沒資格責怪人家深夜采訪她的寢房。
雖說這間寢房也是他的。
「私底下,叫我弦煜就好。」
「弦煜,你很忙嗎?」
她明明是昨天近晌午跟小洛子提的呀!
「有什麼事快說。」
「你有通知過我阿瑪了嗎?我阿瑪有沒有說什麼?你有沒有跟阿瑪說我什麼時候要回家?你沒有跟阿瑪提過我生病的事吧!還有我額娘……」星羅的問題在壓積多日後,忍不住接連問出口。
「星羅。」
「我還沒問完呢……」
「你阿瑪現在過得很好,所以,你這些問題都可以不必再問。」
弦煜的一句話頓時讓星羅啞口無言。
「我……是不是可以再問最後一個問題?」裹著被子,星羅赤果著腳坐在床沿,有絲怯怯,也有絲不舍,更帶有一絲期望地問道。
「嗯,你說。」弦煜忽而深沉難測地盯視著她微露出來的粉女敕天足。
「我還要待在王府多久?啊--」瞬間揍過來的強悍身影,及雙足突然被箝住的羞恥舉動,令她駭訝地輕呼失聲,卻怎麼也動彈不得,
「你的病又發作了,我幫你看看。」弦煜連同被子將她整個橫抱起,自己則落座在床沿上,但大掌依然如影隨形地捧住她的小巧天足,如同對待珍愛的寶物,小心翼翼地摩挲、細心呵護地揉搓。
「可是我覺得沒什麼感覺……」星羅紅著臉,心口怦怦地直跳,幾乎要蹦出。
她渾身開始覺得不對勁。
「是嗎?」
弦煜濃濁的氣息吹拂在她耳際,直教被觸踫的敏感雙足逐漸升起寒意,並往上竄升到整條背脊,致使她淪陷在他熾熱的包圍中,進退不得。
「是的,我根本就好得很。」若讓他看下去,她的病肯定會再次發作。
她想悄悄地抽回腳,趕快結束這種逾越禮節的行徑,明知他只是純粹擔心她的病情,但他畢竟是個男子;如此一來他的舉止不但令人感到危險,也太放肆了。
「嘖,你不用逞強,我非常明白你現在的感受,不過你盡避放心,我這就馬上替你醫治。」弦煜垂眼邪視她嬌女敕羞澀的臉蛋,更蘊涵地對上她那兩片欲語還休的朱唇。
「我沒有逞強……」星羅據理力爭地猛搖著頭。
「有,妳有。」
倏地,枕在她後腦勺的臂膀突然抬起,將她的雙唇直接對上他輕笑的唇,密實地緊緊貼合,毫無空隙可言。
他在做什麼?!
星羅完完全全被駭住、驚住、甚至是被箍住心神。
她連個抗議的字眼都無法說出,更加莫可奈何的是她的雙手根本無法從緊裹著她的被子中抽出。
所以她根本沒辦法逃離。
連意識也漸漸暈眩不清,
弦煜淺淺地啄吻她的豐女敕唇瓣後,瞬間滑入她香甜的齒間,積極地尋找她怯懦的小舌,細細品嘗著無人造訪過的銷魂觸戚。
嗯,真是可口至極。
一股被挑起的波動,讓他更加放肆地探進她的紅唇深處,恣意地纏繞她濕女敕的舌尖,橫抱著她的臂膀益發將她整個揉進胸膛內,絲毫不在乎嬌小的星羅已被他的力道桎梏到幾近窒息。
雖然中間隔了一層被子,但她的腰好似快被折斷,口也干渴難受極了。
弦煜罔顧星羅如貓兒般的嗚咽,繼續他的探索游戲,且還猶不滿足地悍然扯下礙事的被子。當只身著薄衫的嬌柔硬貼上他厚實的胸膛時,他不禁暗自悶哼,炙灼的大掌更肆無忌憚地罩在她一方的酥胸上揉壓,迫使星羅再也忍受不住地失聲啜泣。
「嗚……我快……死掉了啦……」星羅痛苦惱怒地硬是掙出一點隙縫來哭訴他殘忍的暴行。
已獲得自由的粉拳不斷地捶打弦煜的頸背,拉扯他的雙耳,不過仍阻擋不了他蓄意的侵略。
斌為貝勒就可以這樣欺負人嗎?
正當星羅因呼吸困難面雙手無力垂落之際,弦煜總算按捺下他的,但他邪惡的手仍有意無意地彈弄她拱挺的渾圓。
「我怎麼舍得讓你死!」弦煜失笑地凝視著癱軟在他懷中、被他徹底肆虐過的絕美紅顏。
星羅依然嬌喘吁吁地橫在他臂上,原想舉起的皓腕在半途中又軟綿綿地垂下,更別說要對他吐露出任何激烈的言詞抗議。
再忍耐一下,只要一下下就好,星羅渾身惴栗,憤慨地死盯著恣意戲耍她胸脯的魔掌。
須臾過後,她終于艱困地攀住弦煜的肩,與他笑彎的俊眸對上。
「如何?經過本貝勒的醫治後,是否覺得渾身舒坦?」
隱含濃濃的氣息,閃爍著詭譎興味的火光,幾乎緩緩削弱星羅正待破口唾罵的高昂情緒。
「我本來就沒有不適,要不是你……你……」星羅突地縮回手,跳下他的懷抱遠離他數步。
「說呀。」弦煜鼓勵性地朝她一笑。
「我希望貝勒爺能夠謹守分寸,不要再對星羅做出有失身分的舉動,星羅一直沒敢忘記貝勒爺的救命大恩。」他們之間應該還沒熟稔到直喚他名字的地步,她還是直接稱他貝勒爺較妥。
「你若敢忘,我準不饒你。」
「是……不是,我還沒說完……」她差點被他突然乍變的詭眼給駭到腳軟。「但是……」
「夜深了。」
「是呀,是很晚了。」星羅倏地變傻地看向窗外。
「你也該上床睡覺。」弦煜好意地提醒她。
「好。」奇怪!
只見星羅迷惘地看著他從床上起身離開後,她不安地瞄了眼他的身影,趕緊上床躺平。
直至他的修長身影在她偷瞟的眼眶中消失,她才敢真正閉上限,蓋好被子。
咦!好像有什麼地方出了錯。
下一瞬間,星羅猛地睜眼跳起。
披上外衣,她倏地往外沖,即使小腳踢到凳腳,即使走路變得一拐一拐,她仍飛快地打開門扉。
「貝勒.....」星羅朝外叫喊的聲音倏然停止,她倉皇地連忙關上房門,捂著小嘴往下蹲,以避過巡守院落的侍衛。
好丟臉喔!
她竟不知羞恥地大聲喧嚷。
不過,她總覺得弦煜貝勒會來找她,非但沒有解決她的疑問,還讓她飽受驚嚇。
而且,更令她深陷在一團迷霧之中,擾亂她整個身心,
*****
「小洛子。」
「是星羅姑娘呀!」小洛子腳跟馬上一轉。
「小洛子,我有件事想拜托你。」星羅雙手絞著絹帕,有絲緊張兮兮地說道。
「姑娘請盡避說,一切都包在小洛子身上。」
「我想出府。」一夜末睡後,她終于決定要返家,否則一直待在高賢王府也不是個辦法,何況她覺得自個兒的身子早就沒事,當然也就沒名目賴在這里整天游蕩。
當然,她才不要承認加速她逃離王府的主要原因,是弦煜貝勒!
「出府?!」小洛子大驚。
「嗯,等我出去之後,你再告訴貝勒爺。」她不會忘記報他的恩,只是稍微延後點而已。
「不行,沒有貝勒爺的準許,奴才不敢,不敢。」
「可是你方才不是說都包在你身上。」星羅瞬間垮下臉。
「小的、小的掌嘴,求姑娘原諒小的一時失言。」小洛子苦著臉,徑自用力地甩了臉頰兩下。
「小洛子,你別打了,我不怪你。」星羅撅著小嘴,沮喪地說道。
看來,若想出府,還是得通過弦煜貝勒這道難關,但是他肯嗎?
不!一想到昨夜羞死人的情景,她宛如跌進冰窖,寒毛直豎。
星羅下意識地以雙手交相摩挲藕臂,期待讓自己的身子祛寒發熱,殊不知小洛子已趁她不注意時拔腿溜走。
「小洛……咦!人呢?」
回過神的星羅四處張望落跑的小洛子。
「你在找什麼?」興味十足的淡雅笑語突地響起。
「是你?!」星羅訝異地側身凝視從橋墩那兒走來的笙延貝勒。
「姑娘好似一副苦惱的模樣,要不要在下代為解勞?」
既然弦煜用一句「不關你的事」來堵他的嘴,那他就只好自己來刺探小美人。
「我的煩惱你解決不了。」星羅落寞地說,
「很少有我解決不了的事,你就說說看嘛!」
星羅狐疑地瞧著他一副自信滿滿的樣子。
罷才小洛子不也說過同樣的話,結果呢?
「我不是小洛子。」笙延趕緊申明。
「你若是辦不到,可不要把這事告訴別人。」也不知為什麼,她很怕讓弦煜知道。
「沒問題!」
「我想出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