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說你結婚了?」盯著她手上十指空無一物,石川悅司敏感的擰眉問。
巽婷裳靈燦的眼眸心虛的轉來轉去,「我不知道你打從哪兒听來的消息,我並沒有結婚。」
面對他詢問的眼光,她無法再編謊下去,卻也不道破鈴木奈子說謊。
「沒結婚!」他震驚的目光緊鎖住她。
那他這陣子以來,心里為她結婚而產生的苦澀該向誰討!
「你變了很多。」巽婷裳燦爛一笑。
她有沒有結婚,應該不是他關心的焦點。
石川悅司堂而皇之的坐在床沿上。「兩年的時間、環境足以改變一個人。」听到她沒結婚的消息,讓他大大的松了一口氣,他明白無論兩人分隔多久的時間,對她心存的冀望一直沒有改變。
「你……過得好嗎?」
「你在關心我?」石川悅司嗤笑一聲,「我知道你來這里的目的,這也是我今天來找你的原因,你不該這淌渾水,對你來說太危險!」
「煜凡哥已經接下這筆生意,我只是奉命行事。」
「好個奉命行事……」他冷然的揚起一抹自嘲的微笑。
就是因為她的奉命行事、她的欺瞞,把他的感情踐踏在腳下,所以他恨她,但也深深的了解在恨她的同時,心中愛意從來不曾消失,反而愈增加。
巽婷裳嘆了一口氣,從他自嘲的笑聲里,她深深的感受到,他真的恨她,恨她無心的欺騙。
「我不是有意要騙你,跟你在一起的那段時間,除了我的身份外,我所付出的感情都是真的,你要相信我。」
「你以為我在乎你的感情嗎?」他冷然的瞥她一眼,雙眼射出恨意及無情。
巽婷裳被他眼里的恨意嚇得踉蹌好幾步,更因他殘忍的話語,一顆心狠狠的抽痛著。
「是啊,如果你對我有感情,也不會不听我的解釋,處處躲著我,終至失去消息。」她苦笑著。
「所以說,我的事不需要騖鷹會插手,你回去轉告丁煜凡,他的好意我心領了。」石川悅司擺出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態度。「一旦接下任務,我沒有退縮、反悔的余地。」
「那我們兩個人不會有和平相處的一天。」他把話挑明講。
「只要能完成任務,我不在乎過程。」她也毫無退縮的直視著他。
他愈是刁難她,她愈是不放棄。
石川悅司瞪她一眼。
原來這女人頑固起來,也是翻臉不認人。
但是如果這樣他就妥協了,那麼他就不叫石川悅司。
「听好,我只說一遍,明天以前,你跟你的手下紅葉最好在日本消失,回到台灣,否則別怪我無情。」他撂下狠話。
「你非要做得這麼絕?」巽婷裳不悅的擰眉。
他不耐煩的起身,頎長的身影一步一步地朝她逼近。
他想做什麼?
礙于他魁梧身材的靠近,巽婷裳一步一步地往後退,直到無路可退,嬌小的身子已貼在白色的牆壁上。
她張著一雙滿是警戒的大眼,盯著石川悅司的一舉一動。
石川悅司伸出一手,抵住她一旁的牆壁,另一手則掬起她的下巴,笑容突然變得邪惡。
「你想干麼?!」巽婷裳撇過頭,避開他的手。
「這麼晚了,讓一個男人進房來,你不覺得危險?」他的手改制住她的肩膀。
「你在胡說什麼,快放開我!」巽婷裳試圖扳開他的手逃開,誰知石川悅司的手臂鋼硬如鐵,任她怎麼也扳也扳不開。她惶恐、不知所措的瞅著他。
他冷魅一笑,雙唇強勢的覆上她的。
四片薄唇,瞬間已貼合在一起。
「你……嗚……放開我……」他怎麼可以這樣……
巽婷裳充滿委屈的雙眼控訴他的侵犯,雙手不停的要推開他。
石川悅司不耐煩的捉住她的柔荑。
「安靜點……」在她耳畔,他以令人酥麻的語氣,企圖軟化她的抗拒。
他滾燙的舌,充滿撩撥、誘引的甜蜜,舌忝過她的耳下,引起她一陣喘息。
被自己喘息的聲音嚇一跳,她羞慚自己月兌口而出的反應,一雙盈盈大眼驚駭的瞪著胸前的那只狼手。
他的手竟然覆住她的胸部,又揉又模……
巽婷裳又羞又慚,眼眶凝聚淚滴,泫然欲泣。
「放開我……」
想她紅鷹曾幾何時受過這樣的污辱,淚水不禁如泄洪般,一發不可收拾。
她不要這樣……嗚……
石川悅司侵犯的手愕然的停住。
「你……」她的哭聲、眼淚,引發他的心疼。
本只是想教訓她一下,讓她知道待在自己的身邊,只怕一不小心就會被自己給侵犯,所以他狠下心開始當起壞人。
豈料,在踫到她那柔軟的雙唇後,身體瞬間燃起的讓他全身緊繃不已,都在吶喊著要她,忘了原本要教訓她的想法。
「你欺負我……」她淚眼婆娑的指控他的不是。
他怎麼可以把她當成妓女般在享受呢……
深受委屈的她,淚水就像是壞掉的水龍頭,一刻也停不了。
「你……別哭了。」石川悅司低聲的安慰她。
她一哭,他全亂了。原來他還是在意她的一切,包括安慰她受委屈的心。
「都是你……有話不說,竟然對我動手動腳……」
「是,都怪我……你別哭了好不好?」他溫柔的拭去她的眼淚。
好半晌,淚水停了,而他的安慰仍不斷的傾出。
睜大一雙紅腫的水眸瞪他,巽婷裳又羞又氣的嬌斥,「把你的手拿開!」濃厚的鼻音,令人心疼。
看見自己的手還停在她起伏不定的胸部上,他這才慌亂的收回。
他早就忘了是這只凶手害她哭的,也難怪她會用那雙紅腫的雙眼瞪他。
「現在你應該知道,留在我身邊只會有這樣的待遇。」轉過身,他強迫自己冷靜以對。
罷才的溫柔已全然消失。
「你無恥。」巽婷裳怒氣沖沖的罵他。
「說我下流無恥也好,我只有在有需求時,才會需要女人,如果不想讓自己陷入剛才的局面,盡早回台灣去,但如果你想要當我的情婦,那就另當別論。」
他知道這一番話,一定會引起她大大的反應。
「原來你是這樣的人,我錯看你了。」拭去殘留的淚痕,巽婷裳死心的瞅住他的背影。「明天我就回台灣。」
她寧願背信于鈴木奈子,也不接這個任務。他早已經不是她所認識的黑影。
「你的話我記住了,明天最好不要讓我看到你及紅葉。」他回過身看著她,她這一離開,兩人欲再相見恐怕遙遙無期。「石川悅司,我看不起你,你馬上給我滾出去,我不想再見到你!」她憤慨的命令,手指著門外。
她發誓,等這個臭男人走出門外後,她與他再毫無相干。「我會走。」石川悅司定定的凝視她那張生氣的臉孔,幽深的眸子充滿壓抑,為日後的思念做準備。
巽婷裳生氣的瞅著他的一舉一動,不意卻被他那雙隱藏太多情緒的眸子給吸引住。
她微微一愣,為什麼此時的情景仿佛兩人再度回到從前。
他那雙似水柔情的眼眸載滿憂愁,總是能讓她的心中激起一連串的漣漪,對他心動不已。
美麗的唇角揚起一抹傻笑,巽婷裳閉上眼楮甩去腦中的思緒。
她怎麼可以這麼傻呢,竟忘了眼前的這個男人早已經變了,不再是她認識的黑影,他是石川悅司,不是她惹得起的人物,她要是再次傻傻地動情,只會落得被取笑的下場。
她臉上復雜的表情,一一落入石川悅司的眼里。
短短的幾秒鐘內,數種思緒反復的出現在她那張美麗的臉上,令人目不暇給且心猿意馬。
她不知道有沒有發現自己的美麗,就算是閉上眼楮的她,也美麗得如一尊精致的瓷女圭女圭。
石川悅司深深的沉淪在她那極為復雜的臉色上。
他失控的再度伸出手,情不自禁的撫上她柔女敕的肌膚,感覺那光滑得如一匹上好的綢緞。
怎麼又來了!他再度的無禮侵犯,讓巽婷裳瞠大一雙怒目,瞪著那作惡的手。
原本欲怒罵出口的話,卻在迎上他的眼眸時停住,緊跟著皺起眉頭。
一股異樣沒來由得沖上心頭,她感到不安,「你這次又想干什麼?」他的眼神似乎多了一層詭異。
哀弄的手停在她的額際,他的心中閃過一抹訝異,旋即掩飾過去。
「我改變主意了,你要回台灣可以,但是得把紅葉留下來。」重拾冷漠的笑容,他與她談判。
「我……她為什麼要留下來?」為什麼她覺得有一股壓力直逼她而來?
甩開他的手,巽婷裳閃到一邊去,動作快得幾乎只能用「落荒而逃」四個字形容。
她逃離他至少有兩公尺之遠,一雙美眸滿是戒備。
「只要把紅葉留下來,過往的事我們一筆勾消,包括你欺騙我的事,我都可以當作沒發生過。」誘人的嗓音,引誘人掉入他的陷阱。
「辦不到,我走,她也得跟我走。」
「你不是一直希望我能原諒你,現在這個機會來了,就看你有沒有誠意。」
巽婷裳義正嚴辭的說︰「我已經說過我不是故意要欺騙你,會臥底做虎嘯的手下,全都是不得已,如果有傷害到你,在此,我跟你道歉。我已經把自己的誠意帶到,要不要接受是你的事,但我絕對不會把紅葉送入虎口。」
她已認清他是怎麼樣的一個人,所以更不能讓自己的「分身」陷入魔掌之中。
「這就是你的誠意?」石川悅司嗤笑一聲。
「我們已經沒有必要再談下去,你請回吧。」她撇過頭表示拒絕他的提議。
當初的堅持現在已經沒有任何的必要,因為無論她再怎麼解釋,他還是不相信她。
兩年的時間真的足以將一個人徹頭徹尾的改變。
「如果你不想讓你的親人因你而受傷,你最好听話,把紅葉留下,明天她必須出現在我的面前,直到任務結束,而你,要走要留隨便你!」石川悅司俊挺的五官邪魅的勾起一抹冷笑,直搗巽婷裳紛擾不已的心。
狂肆的冷笑直到他離去後,仍縈縈不絕的繞耳不去,直逼她的心。
這個混蛋東西!竟然用她的親人威脅她,如果她那麼容易就受威脅的話,她就不叫紅鷹!
盤旋在她胸口的怒火,如火山爆發時急奔的岩漿,找到出口後便狂肆的流竄,彌漫整個空間,恐怕有人要遭殃了。
???
石川集團大樓會議室中,濃濃緊繃的氣氛籠罩著室內,口字型的會議桌坐滿公司的高階主管,不同于以往的是,會議里面出現一個令大家想不到的人物——石川壹成。
他的出現引起一陣騷動。
自從石川悅司從石川正敏手中接管石川集團的事業後,石川壹成這個掛名的總經理就不曾出琨在石川集團過,也難怪他的出現會受到大家特別的注意。
「公司準備買下六本木的一塊土地,興建休閑度假之所?」石川壹成不冷不熱的眸子對上石川悅司。
「消息傳得挺快的。」石川悅司撇嘴一笑,不給他正面的回答。
「交給我做。」石川壹成定定的說。
他的話引起一陣私語。
六本木這個案子剩不到幾天的時間就要開標,石川壹成竟然想要坐享其成,大大方方的接手,他到底存的是什麼心?各種異樣的視線投注在石川壹成的身上。
石川悅司皺起眉,不悅的視線掃過眾人,會議室的吵鬧這才安靜下來。
「給我一個理由。」
「據我所知,從你接下公司之後,我們已經有好幾筆重大工程被三井公司搶去。」
「這是眾所皆知的事。」石川悅司處之泰然的瞅著他。
石川壹成冷笑道︰「這兩年來,為了這幾個工程,公司耗費的人力及心力不計其數,但總在開標的重要時刻,被三井公司以絕佳的底價標去,一個小小的公司能夠與一個集團對抗,讓我們公司損失一筆相當可觀的利潤,業績大幅的減少,實在是不簡單。」
所有在場的人的視線全都集中在兩人身上,一股詭異的沉靜出現在會議室中。
「換言之,我懷疑會不會是公司里出了內奸,又或者是你這個掛名的總裁根本沒把心思放在事業上,才會三番兩次讓三井搶奪先機。」
「我記得從我接下公司後,你就不再管公司的事。」
他們兄弟不和的事,而公司里的人都知道,所以他說話也就不再避諱。
「當然我有一個條件,所有在場的人都是證人。」
石川悅司渾然天成的磅礡氣勢猶如一個尊貴的王者,冷然的瞥他一眼,「什麼條件?」
「我知道一個星期後你就要正式接任總裁,但三天後如果我標得這塊土地,你必須心甘情願的讓位,拱我當上總裁。」
數道震驚撼然的眼神集中至石川壹成的身上,但其中也有贊同的視線。
兩年前石川壹成在公司的表現也相當的出色,商業手腕更是高段。
外界一直篤信他會是石川集團下一任的總裁,公司內他也自然也有心月復為他效命,但這樣的情況,在石川悅司認祖歸宗後,就此改變。
所以他不甘心,他要將屬于他的一切全都從石川悅司的身邊奪回來,好出心中的怨氣。
沉蟄在心中的魔性因子,讓石川悅司邪肆的揚起笑意。
「我可以毫無條件的將總裁的位置讓給你。」終于,他還是將他的野心給肆無忌憚的說出來。他等這一刻已經等很久了。
「不必了,我會讓所有人知道我的實力。」石川壹成撤唇冷笑的拒絕。
他不相信石川悅司所說的每一句話,他已經習慣高高在上,怎麼可能拱手將總裁的寶位讓給他。
而他早已看穿石川悅司,他的虛偽、冷漠他都了若指掌。「我相信以你的實力要標得六本木的土地,沒有人會懷疑你的能力。」任何人都看得出來,劍拔弩張的氣勢只存于一方,「我答應你。」石川悅司干脆的承諾道。
「別忘了你今天說的話。」
得到滿意的結果,沒有遇上預料中的刁難,石川壹成冷魅的眸子終于釋放出一些笑意。
突地,一陣雜杳的腳步聲傳來,來人未經通報沖進了會議室。
石川悅司冷眸一瞪,擅進的幾個人立即唯唯諾諾的低下頭。
「我不是說過,開會時一律不準任何人打擾。」石川悅司沉聲問。
帶頭的人上前,抬頭挺胸的直視嚴肅的石川悅司。「紅葉小姐在機場失蹤了。」
空氣中彌漫著一股冷凝的氣息,在場的人都屏息的看著石川悅司的反應。
每個人都知道紅葉是石川悅司身邊的保鏢,而她的失蹤是否代表一個可怕的陰謀正在進行?
「怎麼失蹤的?」
他早就料到那個女人不會听他的話,把紅葉留下來,所以他派人盯住她,一有任何的狀況,就會有人通知他,但是人算不如天算,他再怎麼防範,紅葉還是失蹤了。
「她在機場候機,而我跟其他兄弟依吩咐,上前欲阻撓她的行動,但是另有一匹人馬比我們的行動更快,在我們的面前擄走了她。」
石川悅司的薄唇緊抿著,似乎已經到了忍耐的邊緣。「她是被人擄走的?!」
「是。」
石川悅司冷眸一掃,視線落在石川壹成的身上。
「你怎麼說?」他以為紅葉是發現他派人跟蹤,所以才演出失蹤記,豈料跟他想的相差甚遠。
「你的保鏢不見了問我做什麼,我又不能給你答案,目前最重要的是,把擄走她的真凶找出來。」
石川壹成沒事般的給予建議。
是他的演技神乎奇技,還是真的與他毫無關聯?右川悅司眯起眼思忖。
「要是讓我查出來這是‘某人’所為,我一定不會放過他!」石川悅司狠聲的說著暗示的話。
「既然你有事,我就不打擾了,祝你盡快找到那位保鏢。」石川壹成狂狷的揚起笑,話語中頗有幸災樂禍的意味。
瞪著他離去的身影,石川悅司快速的下達追蹤尋人的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