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姐竟成了金陵第一名妓?
在她離開的這段期間,她到底出了什麼事?不!君姐是要繼承義父衣缽的,絕不能夠……
「瞧你這模樣,好像真認識蘇琉君。」
情緒還處于高度震驚的米菱當下一僵,「我……」不,她不能自亂陣腳,米菱飛快地調整紊亂的心緒。
她火速以不屑的口吻來掩蓋方才過于外露的表情,「我又沒去過煙花之地,哪有可能認識什麼金陵名妓。」君姐定有她不得已的苦衷,但是是什麼呢?
「即使你們認識也無妨,或許我還可以借由你來……」
「我就說我不認識她了嘛!」米菱的聲音無法抑止地提高。
不能說,原想一肩挑起米君兒責任的米菱,在這一刻驀然警覺到親口招供無疑是讓自己與義姐同時陷入更大的危險之中,更何況,葉焚銀性情捉模不定,行事作風更是詭譎難測!她無法確定他會在她承認全是自個兒教唆君姐施毒害他的情況下,而饒過君姐一命。
葉焚銀在笑,笑得米菱都深覺自個兒是越描越黑。不行!這樣下去準會完蛋,她害死自己不打緊,若因此傷害到君姐,她可無顏面對在九泉之下的義父。
「我……這是……哈!堂堂的血陽宮宮主竟是在嫖妓的時候栽了個大跟頭。」此話一出,米菱恨不得咬斷自己的舌頭。完了,她竟然口無遮攔地暗諷他。
笨!這下該如何補救才好?
「宮主您別誤會,我……我的意思是說,人都有不小心的時候嘛,況且宮主是個男人,偶爾嫖嫖妓也不為過啊。」
「我今後應該不會再上青樓找女人了。」他身邊其實不缺女人,若非血陽宮設在金陵的堂口出了點問題,他不會上金陵來,更不會在金陵堂堂主刻意的安排下,上青樓一睹所謂金陵名妓的風采。
「呃,這是當然,宮主現下應該是避青樓而遠之了。」她傻笑以對。
「不,因為現下有你在旁伺候著。」
喝,有她伺候著,那不是指她要——
不不……是她想太多了,宮主的意思絕不會是她腦袋里所想的那種意思,所以他的意思就是……呃……哎呀!她不要想,不要再去想了啦!米菱很想裝胡涂,但臉蛋卻不自然地浮現出一朵異常窘迫的紅雲。
「怎麼,你不喜歡伺候我?」他突然沒了表情。
葉焚銀沒了表情的俊美輪廓,更顯詭譎,教人不寒而栗。
「怎麼會呢!」米菱這句話簡直是用吼的。
「那過來我這里?」葉焚銀的聲音陡然柔和下來。
可米菱的雙腳卻遲遲未跨出。
「看來你是言不由衷。」葉焚銀微飲眸,逸出的嗓音來帶著淡淡遺憾。
立即地,米菱二步當一步地奔至床榻前,乖乖地站在他身旁。
她差點忘了昊陽玦一事。是啊!她必須拿到什麼昊陽玦的,君姐才肯回來,換言之,葉焚銀要留她在旁伺候,不就正合她意。
當然,她不會蠢到連伺候的涵義都不懂,不過既然命都可以不要,又哪會在意這區區的清白之身呢。米菱想一笑置之,但唇角卻怎麼也牽動不起來。
唉!米菱啊米菱,你甭再佯裝清高了,現下的你根本已是騎虎難下,就算你吃了熊心豹子膽敢在他面前搖頭說不,恐怕你也無力回天。
君姐,在你施毒之前,可有想過我……唉!她還提這干啥?反正事已至此,她就算再怨嘆個幾百聲也無法挽回既定的事實。
「身子別繃這麼緊,放松點。」勾起一抹不似笑的笑,葉焚銀握住她微顫的柔荑,輕輕將她拉往自個兒懷里。
她的身子有一股很自然的藥草味,嘖!令人作嘔的血腥味聞多了,偶爾嗅嗅這種味道也不錯。
「哦,我盡量、我盡量。」米菱僵硬地回道。
「菱兒。」他環住她不盈一握的縴腰,同時間,除了那股藥草味之外,他也感受到自她身上所傳來的一股夾雜著驚慌、無措、以及不得不妥協……等的有趣氣息。
妥協……有意思!是什麼事讓這位連生死都置之度外的女大夫,會在轉眼間有了重大改變——嘖!笆心做他的女人。他原以為她會一副義憤填膺地指著他的鼻子破口大罵。
咦!明明不冷的,但她的雙臂卻沒來由的冒出一粒粒的小絆瘩。米菱下意識地搓搓雙臂,想讓自己暖和些。
「冷嗎?」
他灼熱的氣息直接噴散在她的耳朵上,忽地,米菱顫了下,「不、不冷。」
「愛撒謊的小騙子。」語畢,葉焚銀低首輕嚙了她耳垂一口。
「哎喲!」米菱肩頭一縮,輕呼出聲。
「這麼敏感。」一抹近似邪惡的笑容浮現在他嘴角。
「不敏感、不敏感……」她無法了解他話里所暗藏的邪肆欲念,一徑傻呼呼地重復這三字。
一听,葉焚銀微揚的唇不僅加深,氣息更有些不穩。
他二指驀然扣住米菱的下顎,迫使她仰起螓首,而當他欲俯身封住她因疼痛而開啟的朱紅小嘴時——
叩叩!敲門聲登時壞了葉焚銀高張的性致。
「何事?」他眼眸半眯,語氣緊繃得可以。
「回宮主,叛徒抓到了。」
葉焚銀寫滿的邪惡黑眸倏合,等再睜開時,欲念已退,取而代之的是強烈的殺人。
忽地,一聲細微的痛呼聲響起,葉焚銀微垂眼,盯著面露痛苦的米菱。此時此刻的她,正因下顎被獲得疼痛而使勁地想板開他的手,但努力半晌,她非但撼動不了他半分,還落得下巴益發劇痛。
「放……放手……」米菱痛苦地喊出不甚清楚的話語。
葉焚銀意味深長地看了她一眼,緊接著,他緩緩地松開手,讓米菱被迫仰高的螓首得以有喘息的機會,當然,在她輕輕揉著酸疼的下額時,她的雙腿亦悄悄地滑下床,打算趁他不注意時往門外沖去。他嚇到她了。
「原本想先嘗嘗你甜美的小嘴,可惜……」
他一雙鐵鉗似的臂膀在米菱彈跳起的瞬間再次攫掠了她,「原來你也等不及了。」隨著葉焚銀的戲謔聲一起,她的後腦勺已然被他有力的大掌給按住,米菱一嚇欲叫,卻正好讓他得以長驅直入。
後退不得,也反抗不了的米菱,在兩人唇舌過分糾纏的情形下,頻頻倒抽涼氣,尤其當他熾熱的滑舌侵犯愈深時,她已經招架不住,登時,一陣強烈的暈眩感驀然席卷住她,就在她意識逐漸昏沉之際,她听到了……
「別昏過去,待會兒會有一場好戲可看。」
——♁☉♁——
米菱此刻身在大宅內的某一廳堂。
可古怪的是,現下分明是大白天的,但為何屋內會充斥著肅殺之氣。米菱的身子不由自主地顫了下,搞不清楚葉焚銀為何要帶她來此。
米菱偏首睨了眼坐在上位的葉焚銀,她悄悄地咽了口唾沫後,將閃爍不定的目光移向站在大廳兩側的數名黑衣人,最後,她便將所有的注意力放在大廳中央,一名年約四五十歲,頭發披散、全身狼狽不堪且傷痕累累的男子。
這令她不由得聯想起那名死狀甚慘的白衣人。難不成他又要動用私刑?
米菱臉色驟變,第一個反應便是想逃出這個陰森恐怖的地方,但就在這個時候,葉焚銀卻陡然偏首,一雙陰邪的眼眸直盯著她,看出了她的膽怯與不安。
討厭,又被他逮個正著。她跨出一半的小腳不由得絕回,米菱硬著頭皮,選擇避開那太過詭譎的目光。
「瞧你急的,開始吧!」
急?她沒有啊!開始?開始什麼?
「柳如龍!為何背叛血陽宮?」
米菱小嘴幾度張張合合的,直至另一道聲音,也就是站在葉焚銀另一側的左護法突然開口,她才緊閉嘴巴。
「宮……宮主,屬下萬萬沒料到姓蘇的賤人竟然會毒害宮主,請宮主看在大總管的份上饒過屬下這一次吧!」金陵堂堂主柳如龍與血陽宮第二號人物是為叔佷關系,所以柳如龍才會在事件爆發後選擇畏罪潛逃,因為他相信葉焚銀會念在這層關系上——好,就算葉焚銀無情,他相信自己的佷兒也會為他說情。
可是當他被生擒來此時,他才驚覺自己犯下二個大錯,其一自是太相信蘇琉君,其二便是看錯自己的親佷兒。
姓蘇的賤人……可惡!他竟敢罵君姐。
斥罵聲及時被米菱吞回月復中,米菱緊咬住下唇,慶幸自個兒沒因一時沖動而抖出君姐的底細。
包何況,君姐確實對葉焚銀下毒,她又有何資格罵人?
「柳如龍,假使你沒有與蘇琉君共同串謀,又為何要連夜潛逃?」問話的人依舊是左護法。
而葉焚銀只是將優美的身軀緩緩地躺向椅背,沒有一絲表情的俊邪面龐,深沉而不可捉模。
「因、因為擔心宮主不相信屬下的辯解,所……所以屬下才會……」
「柳如龍,蘇琉君的目標在于取得我身上的昊陽玦,那你呢?」葉焚銀挑了挑眉。
昊陽玦!原來君姐沒騙她,葉焚銀身上真有這塊東西,可是若連這麼厲害的君姐都沒法子拿到手,那她又有何本事偷取況且,倘若失風被捕……米菱忍不住打了個冷顫,不敢去想自己會有什麼下場。
「宮……宮主……屬下是冤枉的……」柳如龍聲音顫抖得厲害。
「還是你以為殺我就可以與大總管一塊掌控血陽宮?」葉焚銀看了看自個兒修長白皙的手指,冷不防地彈了下。
米菱一直在偷瞄他的動靜,尤其當他彈指的瞬間,她差點沒駭到驚跳起來,因為她以為又要看到腦袋被打穿一個血洞的死人。
所幸,沒有。跪在廳堂上之人只是不斷地發抖著,並沒有死。
「宮主……饒命……啊!」
仔細一听,在柳如龍淒慘的哀號聲中,還夾雜著一些細尖的抽氣聲。米菱瞠大雙眼,瞪住被齊肩斬斷一臂的柳如龍。
「柳如龍,你實在太不了解你佷兒了。」葉焚銀詭異地扔下話,起身走向滿臉驚懼的米菱。
一見葉焚銀走來,米菱不自覺她想後退,可念頭才一起,冰涼玉手就被他大掌給整個包裹住。
登時,米菱背脊一陣發麻。
「宮、宮主,我真的跟……那個……」完了,難不成他下一個要對付的人便是她?米菱臉色比方才還要來得慘白,再加上柳如龍不斷吼出的淒慘叫聲,嚇得米菱的心幾乎要從口里蹦出來。她不要被斬手,
「菱兒,瞧你嚇的,嘖,看習慣就好。」葉焚銀十分自然地環住她僵直的柳腰,緩慢步下。
習慣!這種事焉能習慣?
若非他攬著她移動,她根本就邁不出小腳,不過,當她意識到終于可以離開這間充滿殺氣的廳堂時,她幾乎樂得想對天膜拜,忽地,她發現她走不了,驚慌之余,她慢慢地偏首望向葉焚銀。
「宮主……饒我、繞我……」只剩一條臂膀的柳如龍,宛如溺水者攀附到一根浮木般,緊扣住米菱的腳踝不放。
葉焚銀低睨著那具不斷在地上蠕動出一條條血痕的身軀,以及那張因劇痛而扭曲變形的臉,嗜血地笑了。
「柳如龍,你嚇著我的小東西了。」葉焚銀格外低柔的笑語中,竟帶著透骨的森冷。
晃得厲害的血掌,驀然松月兌,一雙滿血絲且暴凸的眼,強忍著斷臂之痛,轉向了葉焚銀,
「宮主……饒了我……饒了我……」柳如龍不放棄地繼續哀求。
葉焚銀沒再看柳如龍,一雙惡魔般的黑眸添了絲嘲諷,凝視著驚嚇到失神的米菱。「走吧!」
米菱不是沒听到葉焚銀的聲音,只不過除非他仍「好心」地攬著她走,否則她根本動彈不得。
葉焚銀像是看透她的心思,「沒用的小家伙。」他動了動嘴角,果真攬著她離開,然而也不知是刻意還是基于某種原因,明明可以很快離開的葉焚銀,竟以最緩慢的速度前行。
柳如龍淒慘的叫喊聲仍猶如鬼哭神號般,教人寒毛直豎,若非她雙膝無力,早就連滾帶爬地逃離此地。忽地,哀號聲驟斷,瞬間沒了聲音的廳堂反倒多了份說不出的陰森詭異。
米菱沒有勇氣回頭,而且說真格的,她受夠了。
于是當力氣一來,她猛然掙月兌出葉焚銀的掌握,頭也不回地沖出這個人間地獄。
凝睇著前方快要看不見的嬌小身影,葉焚銀逐漸斂下眼,同一時間,他懶懶彎起唇角,無聲牽動著完美唇型︰米菱,你死定了!
——♁☉♁——
數天後
米菱沒得選擇地坐上馬車,往血陽宮而去。
「呃,那個……血陽宮是個什麼地方啊?」
寬敞的車廂內,其實坐進兩人並不嫌擠,可為避免與葉焚銀的身軀有所接觸,她盡可能地盤腿而坐,但久了之後,她的雙腿已經麻木到快不是自個兒的,所以這一路上,她不僅任得難受,且還得忍受周遭那股窒悶的氣氛。
終于她受不了了,于是她將一直側著的脖子給扳正,訥訥地問著閉眼沉思的葉焚銀。
「到了就知道。」
葉焚銀非但沒睜開眼,甚至連眉也沒挑一下,若非車內還回蕩著他淡然的低沉嗓音,她還以為是鬼魅在回答她。
「哦。」坐不住的她,又再次打破沉悶,「那我可以騎馬嗎?」這趟路不曉得還要走多久,她好想出去透透氣。
這回,葉焚銀終于抬眼看她,「你很無聊?」
不疑有他,米菱急急地點頭。
「那我們就來做點別的事。」
「別的事……宮主指的是什麼啊?」米菱根本沒意會到他話中的邪惡涵義,直到她眼前一花,緊接著嘴巴被一種熾熱的物體給猛然覆住時,她才頓悟自己怎麼會呆成這樣。
米菱的鼻間,全是他濃烈的氣息,而近似狂悍的侵犯,讓她絲毫無喘息的余地,她想叫、想罵、想揍人,可葉焚銀好像察覺到她的反抗,于是他在她唇內噬咬得越凶,他鉗制住她的雙臂更幾乎將她的身子整個揉進他的身體里。
唔……好痛!一時間,米菱只記得要拯救自己快被咬爛的唇,于是,她將氣力緩緩地貫注在握緊的右拳上,可當她的手來到兩人貼得死緊的上半身,然後硬是鑽入沒留半點隙縫的胸膛里時,她陡然踫到一種硬邦邦的東西。
一個念頭冷不防地自她腦中閃過,莫非這就是……米菱企圖想模清它的大小輪廓。
「菱兒,沒想到你這麼性急。」
喝!米菱一嚇,按住他胸膛的小手飛快地縮回。
「既然你這麼想要,我當然奉陪。」
米菱驚叫一聲,嬌小的身子被一股恐怖的力量往後猛推,「你想干什麼……」她膛圓一雙不敢置信的美眸,死瞪著自個兒的大腿被他的魔掌分別扣住,而後再被他用力扳開。
嚇得魂飛魄散的米菱,在他即將扯去她的羅裙時,忙不迭地傾身抓住他粗大的手腕,想制止他進一步的下流動作。
「你不是想要?」當然,假使他要繼續做下去,就算有十個米菱也無法阻止他,而他的頓住,是因為他根本沒打算在車內要她。
「我……我沒有、我沒有……」米菱急急地否認,而無法合起的雙腿更令她羞得滿臉通紅,恨不得挖個地洞將頭埋入。
「是嗎?」隔著衣物,他就可以強烈感受到她腿上的細致與滑女敕,倘若真正觸模到這片肌膚……葉焚銀的眸色轉深了。
「是是……我絕對沒有……沒有任何想要的意思……」對于男女情愛,米菱根本是懵懵懂懂的,于是當她照著他字面上的意思去反駁時,反倒今周遭的氣氛更顯暖昧。
「你自己起的頭,我幫你收拾不是正好?」葉焚銀抓住她大腿的五指,慢慢地開始揉捏,且有逐漸往上游移的跡象。他先嘗點味道好了!
「不……你誤會了,我、我是不小心踫到宮主那里的……」
「哪里,說清楚。」嘖!小家伙真是可愛到令人想用力摧殘。
「呃,是宮主的胸口……放了塊硬硬的東西,我是出于好奇才、才想模模看的。」她不敢妄動半分,一雙泛著羞意與懼意的眼眸直瞅著沒再往上滑動的長指。
「你想看?」
「是……是啊!」
葉焚銀邪惡的手指冷不防地動了下。
「不不不!我一點都不想看,一點都不想看……」米菱嚇得猛搖頭。
「別慌,我這就拿出來給你看。」葉焚銀意味深長地看了她一眼,而後慢慢地收回手,自懷中掏出一塊刻繪著翱翔中的飛龍,而飛龍的最上方還刻了個昊字的美麗彩玉。
「這就是……」米菱瞪著他掌心那塊奪目彩塊,喃喃地問道。
「武林人士一心想得到的昊、陽、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