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來又回回,回回又來來!
夕陽將他的身影拖了個老長,直到他那曾經受過重傷的左膝幾乎承受不住渾身的重量隱隱作痛了起來,依然不能讓他回到屋子里休息片刻。
「大哥,你這樣走不是辦法!只怕還會引發舊疾,你要不要干脆進來等?」看著大哥原本正常,如今已呈現跛姿的左腳,羅德憂心無比的勸道。
早先看戲的好心情已經蕩然無存,如今他只能祈禱西門雨陽快些回來,否則只怕他就要替大哥掛急診了。
「你再開車出去繞繞,或許那丫頭是迷路了,回不來。」眼光瞪視著路的盡頭,凱特頭也沒回的說道。
那明顯的憂心溢于言表,但一向習慣喜怒不形于色的他早已經懶得遮掩。
「大哥,我已經去繞兩圈了,沒有就是沒有,或許是那個小女人蹺頭去玩了,你就先別著急嘛?」
無奈的翻著白眼,羅德抗議的拒絕再次接受這種瞎闖亂撞的找人方式。
他們現在要找的是一個通德語的小女人,而且她身上的錢並不足以讓她在外頭玩到過夜,他敢打賭她絕對等會兒就回來了。
可偏偏他的話大哥听不入耳,執意要在外頭等她回來,等到自己即將成為傷殘人士一位,卻還不肯死心進屋,真的是讓人忍不住想要拿顆大石敲他那固執到有剩的腦袋。
「你不去是不?那我自己去!」停下來回踱步的腳,凱特想也沒想的就逕自往自己的車子走去。
大哥去?憑他那只已經明顯痛到不行的腳?
看來他這個大哥真的是中毒太深了,竟然做得出這種不顧自己死活的事情。
羅德無奈的翻了翻白眼,在凱特那不要命的堅持之下,也只能豎起白旗投降。
「行了,你還是待在家里吧!我去就我去。」
就在羅德認命且無奈的轉著鑰匙圈準備再次去當「無頭蒼蠅」之際,一輛車風馳電掣的停在他們面前。
這輛車同時扯動了兩個男人的神經,可是當他們瞧清坐在車上的人時,羅德卻忍不住率先的哀嘆出聲,「天啊!」
不知道這算不算是中國人所說的,福無雙至,禍不單行?
憑他一個人要搞定那頭固執得像牛一樣的大哥,就已經是不可能的任務,可如今老天爺竟然還不肯放過他似的,把他那急驚風似的老媽也給帶來湊熱鬧。
看到兩個兒子像是在迎接他們夫妻倆似地都站在門前,翠碧絲急匆匆的下車。「你們怎麼知道我們要回來了?竟然這麼上道,懂得出來迎接。」
話雖然朝著兒子們說的,可是一雙眼仍拼了命的往他們身後瞧去。
一、二,還是一樣,不管左數過來、還是右數過去,橫豎都只有兩個。
心急的她完全沒有理會羅德那雙抽動得幾乎要抽筋的眨眼暗示,逕自心急的問道︰「咦!那丫頭呢?不是說昨晚就來了,害我立刻馬不停蹄的從丁凱爾史班那美得宛如夢境般的地方趕回來,怎地不見她人呢?」
不是昨天就到了嗎?怎麼……
「咦,羅德小子,你的眼楮是出了問題嗎?怎麼眨個不停啊?」
「我……」除了仰天長嘆于母親的少根筋之外,羅德只能盡責的提醒她地雷的存在,免得她誤踩地雷,被炸得粉身碎骨。
「有問題的人不是我,是大哥,他的那個小丫頭早上去購買雜物到現在還沒有回來,所以我們正在想辦法找她。」
「什麼,雨陽失蹤了?」翠碧絲一听,頓時揚高了音調朝自己的親親老公驚呼道︰「鮑爾,怎麼辦,雨陽丫頭失蹤了,你趕快想個辦法啊!這個小丫頭在德國人生地不熟的,要是不小心誘拐奸殺那可怎麼辦才好啊!」
「我……」被點名的鮑爾頓時覺得背後一陣冷風竄過,他冷不防的朝大兒子的方向一覷,在瞧著了比老婆說話前鐵青十倍不止的冷臉後,他就有一股沖動,想要將老婆那張口無遮攔的嘴給堵起。
「呃,老婆啊!雨陽那丫頭會說德語,人也還算機靈,不會被別人拐的啦!你別自己嚇自己,大家就先進去,好好想個辦法去找人。」
端起家長的架子,他眼看大家僵在門口著實不是一個好辦法,再加上看到凱特那微跛的站姿,心里對于他的傷勢復發已然心知肚明,于是連忙趕人。
「可是,雨陽那丫頭還沒回來啊!」心不甘、情不願的被老公推著,翠碧絲在經過凱特的身邊時,還故意捉住他的手臂,死也不肯進去。
「凱特,媽咪陪你去找人!」
「媽咪,你先進去就行了,我自己去找。」
「可是……」她還要做著垂死掙扎,可是卻不敵老公的手勁,于是她怒氣騰騰地朝著鮑爾低喝道︰「你這個死老頭怎麼那麼沒良心,雨陽丫頭在德國人生地不熟的,人不見了你竟然一點也不關心,只想著要進門休息,你……」
「老婆,你沒瞧見凱特已經擔心得要火山爆發了嗎?你還不知死活的在這兒鬧,要是等下兒子真的火山爆發起來,我可救不了你。」心知不管怎樣強烈的暗示對老婆都屬無用,他只好直言明說。
「呃,這……」仿佛這才發現凱特那鐵青至極的臉色,翠碧絲立時嚇得松開緊握在他手臂上的手,轉了轉口氣地說︰「兒子啊!我想你老爸說得對,我們先進屋去,然後再從長計議,好嗎?」
「對啊,大哥先進去吧!等會兒我再開車出去找。」有了父母壯膽,羅德也跟著勸道。
「你們先進去吧!我開車去找。」心急如焚的凱特搶過了他手中的鑰匙,留下這句話後便一跛一跛的走向車子。
「大哥,你的腳不能開車的。」望著他那微跛的背影,羅德憂心的低喊。
「不礙事的!」頭也沒回的,凱特開門、引擎發動、踩下油門,俐落得像是沒有發生舊疾復發這檔子事。
「這孩子只怕真的栽了。」看著兒子心急如焚的模樣,鮑爾搖了搖頭,牽過老婆的手憂心忡忡地說道。
「這好啊!雨陽丫頭我喜歡,做安德拉家的媳婦正好。」翠碧絲少根筋的歡喜不已。
「好?!你還記不記得凱特剛受傷,又被愛蓮娜殘忍拋棄時的模樣,你最好期待雨陽能毫發無傷的回來,否則……」
「呃!」翠碧絲慢半拍的一愕,隨即大失色的嚷道︰「羅德,快,你也開車出去找,找不著雨陽兒你也別回來了。」
羅德無奈的指了指自己,翻了翻白眼,仿佛正在無言的抗議著——這又關我什麼事了,為什麼找不到人,我就得被驅逐出境?
但他可沒膽把這話說出來,見了他老媽那「只認媳婦、不認兒子」的態度,他也只得認命的拿了另一把鑰匙,然後急匆匆的找人去了。
宛若一片巨大的黑幕,夜色牢牢地將這城市包裹。
找人找到剛剛甫才進門的凱特,疲憊的身軀重重埋進柔軟的沙發之中,一雙水藍色的瞳眸則是瞬也不瞬地死命盯著大門。
胸膛里繚繞的盡是一些累、餓、痛、擔心等等的負面情緒。
而這些令人幾欲發狂的負面情緒中,則以擔心為最。
直此時刻,他這才發現,或許早在理智還猶豫不決尚未做出決定之際,他的情感已經找到了肯定的答案。
在尋人的當時,腦內千回百轉的盡是雨陽那嬌俏、甜美的笑容,她早已在不知不覺之中沁人了自己的骨血。
偌大的客廳中,他不說話,亦沒人敢出聲。
眾人擔憂的看著他那疲憊卻又憂心的神色,仿佛生怕說錯了一句話,便會招致什麼可怕的結果似的。
「你們去休息吧!」終于意識到家人的擔憂,凱特開口打破了窒人的寧靜。
「可是,雨陽她……」翠碧絲欲言又止。
「我等她!」他果決的說道︰「若是明早她還是沒回來,就報警。」
這是最壞的打算,也是他最不樂見的結果,現在他只能祈禱雨陽只是迷了路,或者是什麼新奇的玩意絆住了腳步,所以才還沒有回來。
「可是……」在這種情況下,他們怎麼睡得著嘛?
翠碧絲在心里咕噥著,可也沒膽在這個時候違逆凱特的意思。
「好吧!既然凱特這麼說了,我們就先去休息吧。」知道兒子想要靜一靜,鮑爾一手拉起老婆,一手拉起二兒子,準備回房。
「兒子啊!等會如果雨陽回來了你可別急著罵她,或許她是真的遇到了什麼事啊……」
苞在老公身後走了數步,翠碧絲忍不住回頭叮嚀了一句。
凱特沒應話,只是這樣的可能性讓他忍不住地握緊了雙拳,雙眸更是閃現出一抹狠厲的光芒。
只要……只要雨陽有受一丁點的傷害,哪怕只是一丁點,他都會要那個傷害她的人付出代價。
家人走了,凱特再次不由自主的起身,來到了大門旁的落地窗,伸手掀起了窗簾,他看向窗外。
可這不瞧還好,一瞧,他那壯碩的身軀更是倏地變得緊繃,一股滔天的怒氣以著卷天地之姿將他籠罩其中……
月光下,星兒亮。
「就是這兒嗎?」護送雨陽回到住處,風流雲將視線投向跟前那棟小巧的花園別墅,笑看著她。「你就這麼失蹤了大半天,只怕他擔心極了。」
「哼!」她皺了皺小巧的鼻頭,賭氣般的說道︰「他才不會!我在他心目中不過是個女佣,他才不可能會擔心呢!」
想到他早上那種「惡劣」的行逕,她就忍不住想生氣。
雖然是她自己說要當女佣的,可誰又準他真的將她當成個女佣使喚,可見他心底真的一點都沒有她的存在。
「小丫頭別嘴硬了,如果你真的這麼氣他剛剛干麼直看著表,不就是怕他擔心嗎?」
和雨陽相處了大半天,自然領略了她那孩子心性,對于她和那個凱特之間的糾葛,自然也是略聞一、二。
這小妮子的芳心,怕是早已落在那個男人的身上,只是不肯承認罷了!
她和「她」真像,當初她也總是嘟嘟囔囔的總不想愛他了,愛他太辛苦,那時,他總當她在撒嬌沒有想到……
「誰嘴硬來著!」雨陽不服氣的揚聲嘟嚷,「要不是怕鮑爾叔叔和翠碧絲阿姨會擔心,我才巴不得賴在你那兒,多學幾道菜,也省得回來看他的臉色。」
「傻丫頭!」忍不住伸手揉了揉她的頭頂,風流雲打心底將她當成了個值得疼寵的小妹,也希望她得到「她」得不到的幸福。
「快進去吧!免得到時我被當成了拐帶漂亮小女生的嫌犯,那我可沒辦法再者菜給你吃了。」他夸張的道。
「好吧!」瞧著他唱作俱佳的模樣,雨陽噗哧一笑之後,這才心不甘、情不願的點點頭,轉身走了數步之後,她又突然回頭道︰「流雲大哥,你可別忘了你答應明天要幫我想辦法治好鮑爾叔叔的‘舌疾’,可不能賴皮喲!」
在今天嘗過了一道道既養生、又好吃的藥膳之後,她立刻靈機一動,馬上就使出了「纏」字訣,左纏右纏的纏著風流雲幫她想辦法醫治鮑爾。
「知道啦!明天有空的時候打電話給我,我們再約吧!」
不似雨陽的粗心,風流雲的利眸一早就發現那窗簾後隱藏的壯碩身軀和那即使透著一層厚厚的玻璃也能讓人清楚感受到的殺氣。
「嗯!」她用力的點點頭,露出一抹甜甜的笑,揮手再次道別,然後這才又回頭繼續方才停頓的步伐。
這幕在那人的眼中看來應該算是「依依不舍」吧!風流雲心中暗忖。
小丫頭,只怕你明天應該沒有什麼機會打電話給我嘍!
他壞心腸的揚起一抹促狹的笑容,以著瀟灑之姿步上前去,給了雨陽一個大大的擁抱和一個足以迷死人的笑容。
當他再一次感受到心里面那濃濃的思念漾起時,這才帶著一股失落,然後在那殺人目光注視下,緩緩地步上了歸途。
願天下有情人終成眷屬呵!千萬別再造就另一個明明相愛,卻不知彼此相愛的遺憾了。
啊!慘了!
雨陽呆愣愣的望著那道緊閉的大門,在心中暗叫了聲糟。
今早出門前她忘了和凱特拿鑰匙,現在這麼晚了,只怕人都睡了她該怎麼辦呢?
縴細的手在門鈴上徘徊再徘徊,不想擾人清夢的她蒲唇輕咬的猶豫著。
還沒來得及按下門鈴,大門便已經猛地大開。
「你怎麼……」知道我回來了?
凱特鐵青的臉色,讓雨陽心中的警鈴大作,不由自主的咽下了即將出口的問題,然後悄悄的往後移了移。
銳利的目光上上下下地審視著她嬌柔的縴軀,在確定她沒事之後,凱特心中的怒火隨即更加奔騰。
因為這樣的確定讓他足以肯定她今天並不是因為遇著什麼意外,所以才失蹤了幾近一天。
原本的擔憂迅速化成一股股的熱油,澆在怒火之上,也讓那把火燒得旺極。
「你……干麼?」就算再天真,也能感受到他那不尋常的怒焰,雨陽小心翼翼的又往後退了兩步,然後探問道。
「我干麼?!」咬著牙,從齒縫中進出了這幾個字,他霍地上前一步,在她還來不及閃避之前一把捏住她的手臂。
「那個男人是誰?」
「誰……是誰?」面對這麼突如其來的問題,雨陽硬是愣然的接不上他的話語,只好囁嚅的問。
深吸了口氣,凱特一把將她扯進大門,然後重重的甩上了厚實的門,這才咬著牙再次問道︰「送你回來的人?」
「喔!你是說流雲大哥嗎?他是……」她正要解釋風流雲的身分,誰知道凱特的炮火已然四射。
「流雲大哥?!喊得可真親熱,你今天失蹤了一天就是和他廝混在一起?他是你的故友?」
什麼廝混?!講得這麼難听,她這可是逮著了機會,想讓自己的廚藝更加精進呢!
「不是,我和流雲大哥今天才認識,而且我也沒有和流雲大哥廝混,我只是在和他……」
「閉嘴!」他大喝了一聲,嚇得她立時閉嘴。
「干麼這麼凶啊!我只不過是晚些回來罷了,有必要急得像是火燒的大熊嗎?還是流雲大哥好,一派斯斯文文的模樣,才不會像你……」她低聲咕噥著。
一字不漏的听進了她的咕噥,凱特的火氣更盛,恨不得重重的搖她幾下,看能不能搖出她的理智。
「你到底知不知道事情的危險性,和一個陌生人在陌生的國度,傻愣愣的和人家混了一天,如果他是壞人,你就等著欲哭無淚好了。」
「流雲大哥才不是壞人呢!他人很好……」
「該死地!你竟然還敢幫他說話。」左一句流雲大哥,右一句流雲大哥,听得凱特的心中是五味雜陳,酸的、辣的全攪和成了一團。
但能怎麼辦?打也打不得,罵也罵不醒,他索性……
想也沒想的,他用力的將她給扯進懷里,緊抿的薄唇倏地罩上了她的。
「你……」被他這突如其來的舉動嚇得杏眼大睜,雨陽立即激烈的掙扎了起來。
開玩笑!初吻被他奪走之後,他就裝成一副沒事人兒的模樣,只有她一個人被攬亂了心湖,這種不負責任的人,怎能再給他吻?!
到時候,心煩意亂的人可是自己耶!
「你還敢掙扎,你剛剛給他抱,是不是也讓他吻了?」她掙扎的舉動再次觸怒了凱特,惹得他莫名堅持的要吻她,仿佛這樣才能消他心頭之「恨」。
她竟然讓那個什麼流雲大哥抱她,那她是不是也同樣讓他吻了?!
這樣的想法逐漸在發酵,他憑借著龐大的身軀壓倒了雨陽,然後低頭索吻。
但甜蜜的吻沒有掠奪成功,原本想要偷香的唇畔逸出一聲悶哼。
血色倏地自凱特原本怒火奔騰的臉龐抽離,冷汗開始一顆顆的冒了出來,緊箍著雨陽的雙手亦已無力的垂下。
「你……你……你怎麼了?」意識到情況的不對勁,雨陽顧不得他方才惡劣的行徑,向來柔軟的心立刻被擔憂給漾滿。
「我的腿……」他試圖緊咬著牙關,不讓示弱的申吟再次月兌口,怎奈那因為找人而引發的痼疾,再加上雨陽掙扎時的一記重踢,那雪上加霜的疼痛著實讓人無法承受,受不了的他只好屈膝抱腿申吟。
「你的腿,怎麼樣了干,」她著急的在他腿上模來撫去,想要找出令他這麼痛苦的原因。
痛啊!痼疾的腳痛,加上她小手的撫模引發的胯下脹痛,兩痛交集,讓凱特額上的冷汗頓時狂冒。
「你……還好吧!」雨陽見他這模樣,心急得宛如熱鍋上的螞蟻,撫著凱特的手也下意識的從腿踝攀至小腿,然後再到大腿,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的行為其與「引誘」無異。
「我……不好……」深吸了一口氣,待那腿上的疼痛稍緩,他隨即伸手勾住她細致的頸項。
兩痛總要先解一痛,既然兩者的始作俑者都是她,那麼讓她負責應該也不為過吧!
不由分說的重重吻上她緊張得發白的唇,在經過方才那麼多事件的發酵下,凱物這一吻可說是倍加激狂。
那陌生又熟悉的激情不僅嚇傻了雨陽,同時也震懾了她。
呆愣愣的直視著在自己眼前不斷放大的粗獷臉龐,她的心一如那日在台灣般的無措。
心暖暖的,熱熱的,也癢癢的!
「我……我……」雨陽試圖捉住最後一絲理智抵抗他的入侵,可是在他強力的攫奪和氣息籠罩下,她卻不由自主的放棄了頑抗,緩緩的張開了薄唇迎接著他的入侵。
「天啊!」凱特嘴里嘗的、眼里瞧的、耳里竄入的盡是她那乾淨清甜的氣息,這樣的清純讓他立時從一個半殘的傷兵化身成世界中的戰將。
掠奪完了唇,拉下她的上衣掠奪她胸前那小巧挺立的紅悔,然後不斷的往下入侵攻佔,直到雨陽氣喘吁吁、嬌嚶連連,呢喃的喊著他的名字。
「凱特……」那甜甜膩膩的嗓音像是勒著他理智的最後一根弦,迸了、斷了。
凱特不再猶豫的月兌下兩人的衣物,一個翻身緊緊的擁抱住她,勁瘦的腰桿一挺,帶領著她邁入另一個瘋狂而陌生的世界……
她終于屬于了他,而他亦終于臣服了她!
向來有精神的小臉蛋看起來有著些微的困頓,猛地打了一個呵欠,閉眼張嘴後卻被一張在她眼前突然放大的臉龐給嚇了一跳。
「呃,翠碧絲阿姨!」像是個做了壞事的孩子似的,雨陽一見到凱特的母親,隨即神經緊拉,只差沒像是個學生似的立正站好。
「丫頭啊!昨晚睡得好吧?」想起剛剛客廳里逼得她不得不繞道的那一幕,翠碧絲就忍不住喜上眉梢。
呵!看來兒子終于拐到了小丫頭了,那麼她想要個媳婦的心願,只怕也即將實現了。
「阿……阿姨,我睡得很好。」
「咦!你睡得很好,難不成凱特他昨晚因為腳傷發了所以並沒有使盡全力,否則你怎麼可能睡得很好嗎?這……難不成他的性能力也像他的腳一樣,退化不中用了。」
翠碧絲意有所指的咕噥著,滿意的看到雨陽的臉在轉瞬間被一抹像要燒起來的火紅給掩蓋住。
「呃……」她一頓,險險讓一口口水給嗆著了,滿臉通紅的她連忙轉移話題,免得被這語不驚人死不休的翠碧絲給嚇死。
「阿姨,你說什麼腳傷?」
「就是凱特啊!他昨天從傍晚就開始找你,一刻也沒有休息,走來跑去的,過重的負荷讓他的腳傷復發,我本來還打算逼他今天去看醫生的,怎麼,他沒告訴你嗎?」
「啊!」雨陽小嘴兒微張,驚愕于自己所听到的話。
他為了找她,結果弄得腳傷復發,難怪昨天她踢著他的,他會有那樣痛徹心扉的表情。
心驟地流過一道暖流,讓她整個人感到甜滋滋的。
可這其中當然少不得夾雜著一陣的愧疚,她低著頭,想起自己昨晚還惡狠狠的踢他,她的心就全縮成了一團。
「媽,你在向雨陽胡說些什麼?」一記夾雜著不贊同的嗓音傳來,讓雨陽的頭垂得更低,她甚至不敢抬頭看他,尤其是在她得知他昨夜的痛苦是她造成之後。
「我說的是實話啊!你昨天本來就顧不得腳傷,像只無頭蒼蠅似的闖來撞去的,我本來還打算要你爸和羅德押你去醫院的,免得你那好不容易救回來的腳又廢了。」
「媽……」耳朵里听著母親理直氣壯的數落,眼楮里看的是雨陽那幾乎垂到地面上的頭,忍不住的他邁上前數步,將雨陽護在懷里。
「傻丫頭,別听媽咪說的,事情沒那麼嚴重。」難得的,向來粗聲粗氣的凱特軟下了聲調,安慰著她。
雨陽低頭看著他微跛的腳,其實昨晚就覺得他怪怪的,現在她才知道一切都是她造成的。
愧疚呵!想來昨日她的任性真的替他制了不少麻煩。
看來,她還真的得去找流雲大哥拜師學藝了,人家不是說,藥補不如食補,她得好好的用心去替這對父子學個兩招回來。
心甜蜜蜜的,雨陽臉上的笑容更是甜得膩人。
「嘖!好了,不打擾你們小倆口談情說愛了,我也要去找我的老伴說說甜言蜜語了。」
看著有著鋼鐵般意志的兒子終成了繞指柔,翠碧絲心情愉悅的往前邁了兩步,卻又突然回過頭來,用著暖昧的語氣說道︰「對了,我是不反對你們尋求刺激,在客廳里做的事,可是物歸原狀也是挺必要的吧!下次還是試試柔軟的大床比較不麻煩,知道嗎?」
轟!地一聲,雨陽的臉再次被炸成了紅面關公,她低著頭,不依的躲在凱特壯碩的懷里,那嬌羞的姿態好不醉人。
「呵,還真是個好建議呢!雨陽兒,不如我們去試試吧?」他偉岸的胸膛鼓動低吟,那沉穩的心跳聲讓她整個人覺得暖烘烘的。
「說什麼呢!」他話里的暗示讓雨陽不依的跺腳輕呼。
可凱特哪理會得了那麼多,抱了人就往自己的領地走去。
「放我下來,你的腳……」
「別听媽咪胡說,你這丁點兒的重量還不足以讓它有什麼萬一,只不過……」
閃躲著他那曖昧的眼神,她呆呆的接著話,踩入了陷阱。「只不過什麼?」
「只不過你若不滿足一下我的兄弟,這腳是不會抗議,但兄弟可是會抱怨連連的。」凱特語帶雙關,曖昧的神色更是惹得她臉紅又心跳。
「你……」雨陽氣得掄起拳頭落在他的胸膛上,可她那貓兒似的力量怎能撼動他分毫,于是她還是被依既定行程的抱入他的房,放上了他柔軟的床,然後他的壯碩隨即欺向她的嬌軀。
這一天,如風流雲所料的,雨陽真的沒空打電話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