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當長廊的那頭響起了一丁點的聲音,冷信便忍不住的抽離停駐在書本上的視線,轉往長廊,心里頭總是漾著一股子的期待。
可望著那第五次即將落下的夕陽,冷信心中知道今天那張燦燦的笑臉依然不會出現。
心里頭驀地蕩漾起一種憤怒和失望融合而成的情緒。
腦海中卻也同時浮現出她那天哭著跑離的畫面,她那梨花帶淚的模樣,讓他的心莫名一揪,向來清心寡欲的心房仿佛被一塊大石重重的壓著。
怎麼?她放棄了嗎?
他原本想要譏諷的笑,可卻不由自主的化成一抹沉沉的憂心。
她究竟怎麼了?
那天她為啥而哭?誰欺負她嗎?抑或是身體不適呢?
無數的問題惹得他心里煩躁極了,所以當他再次瞧見盡頭那兒出現的人影不是她之際,他索性重重的躺下,然後拉起錦被,將自己密不透風的包裹了起來。
「唷,怎麼,就這麼不想見到娘嗎?」帶著一絲的譏誚,蘇喜甄毫不客氣的一把拉開了他蒙著自己的被子,狠瞪著他這個固執的兒子。
「不是的,娘!」訕訕地喊了一聲,順帶睜眼說瞎話的否認著自己沒有想躲人的念頭。
眼見娘親柳眉斜挑,他可是完全不敢劫搶回錦被的念頭,只是垂著眼,不想移動分毫。
突然間,蘇喜甄一個爆栗不由分說地狠狠地敲上了冷信的額,那模樣完全像是在教訓個稚齡小童,而不像是面對一個堂堂七尺之身的男子。
「你究竟想要別扭到啥時候?」雙手叉著腰,蘇喜甄居高臨下的瞪著這個任性過了頭的兒子。
「我沒有別扭!」忍不住本噥著替自己喊冤。
蘇喜甄又狠瞪了他一眼,另一個爆栗眼見就要落下。「還敢說沒有,要不然你賴在這兒是什麼意思?」
「娘,我在這兒,又不是我自願的好嗎?」
「不是你自願,難不成是旁人冤了你不成?」
「本來就是!」若不是為了爭一個理字,他犯得著待在這兒嗎?
「倒還是挺理直氣壯的呵!我問你這幾天妤潼公主是不是每天送東送西的,只差沒跪下來拜托你道歉了?」
「已經很多天沒來了。」提到這個冷信心情又是一陣的煩躁,說起話來也難免有些訕訕然。
咦?怎麼兒子的話里好像有些不高興似的,他在不高興啥呢?
是因為妤潼小鮑主許多天沒來了嗎?
難道冷信真的如同皇帝老爺的期望一般,對那小鮑主動了心?
蘇喜甄之所以知道皇上打的盤算,自然是因為皇後露了口風,本來她還不抱一點希望,可如今瞧來……
想到這里,她的雙眸霎時一亮,但隨即隱去,然後訕訕然的說道︰「嘖,敢情你真以為自己多重要,難不成還要小鮑主抱著病來探你,求你同她道歉嗎?」
這是一種試探,很明顯又很簡單的試探。
「她生病了嗎?」幾乎是立即的,冷信的語氣中帶著點著急,一雙眸直勾勾地瞧著她。
「是生病了,听說還病的不輕呢!」
這當然……是騙人的!不過據皇後的說法,公主這幾日悶悶的,吃不下飯、睡不著覺倒是真的。
「真的嗎?」俊挺的面容染上了一抹憂心,冷信的心倏地竄起一抹想要立即「出關」的念頭。
「當然是真的,唉,也不知是不是因為日日要來探你,和你周旋,太過勞心勞力,所以病倒了,真是讓人心疼呵!」眼見兒子臉色大變,心中的猜疑更加篤定了幾分,于是蘇喜甄連忙加油添醋的說道。
呵,這會兒真要感謝皇上的異想天開了,冷信和妤潼公主,她連想都沒想過這樣的組合呵!
「娘,我想出去了!」突地,冷信堅決的話語打斷了蘇喜甄的竊喜。
她怔愣地望著他,仿佛有些不能理解他在說些什麼。
「你……說什麼?」仿佛他這天外飛來的一筆是啥異族語言,蘇喜甄瞠大了眼眸,卻不太能理解。
「娘,你傻啦?」望著娘親張口結舌的傻樣,冷信忍不住貝起唇角笑著。「我說我想出去了,我願意同妤潼公主道歉,你去向皇後娘娘說吧!要同公主道歉總也要先讓我出去吧!難不成還要再委屈公主來這天牢嗎?」
褪去方才的陰沉郁郁,冷信揚起了幾天來難得的笑。
是了,就是想見她,冷信終于願意對自己這麼承認。
但為啥呢?只怕他還得好好想想,順便找她弄清楚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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鮑主不在!
鮑主去西屏寺禮佛了!
鮑主到七王爺家去作客了!
听著這些明顯是借口的答案,冷信听到耳朵都快長繭了。
她在躲他?!意識到這個狀況,冷信暗黑的眸直勾勾的瞪著妤潼的侍女,眸中有著瀕臨爆發的怒氣。
終于,他願意道歉了,可卻找不著正主兒,這究竟是什麼狀況?
「她什麼時候回宮?」咬著牙,他這般問道。
「奴婢不知!」翩蝶低垂著頭,回避著冷信那灼灼的目光,一顆心簡直嚇到快跳出胸口。
「是嗎?」勾著唇角,挑起眉,冷信心知肚明「不知」只不過是一個借口。
「好吧!」既然那公主要玩捉迷藏,他也無所謂,就賭著她玩上這一遭。
「你替我轉告公主,說我找她,要給她賠罪來。」冷信不知這是第幾次,但卻可以肯定是最後一次的對著她這麼交代道。
「是!」翩蝶點了點頭,心里卻忍不住的泛起了咕噥。
鮑主怎麼會不知道你找她,就是知道才躲得緊,雖然不曉得是為什麼,但她卻知道公主仿佛很害怕見著冷夫子。
「再請你轉告她,我一定會見到她的,請她別躲著,浪費大家的時間。」這是冷信最委婉的警告,但意思已經接近威脅。
做臣子的威脅主子,這冷信也怨是大膽的,但她可也沒膽多說什麼,反身走進了憐鳳宮的大門,然後合上大門。
「公主,你可以出來了,那冷夫子已經走了。」
「喔!」懶洋洋地應了一聲,在翩蝶的口中,該在七王爺府上作客的人兒不正好端端的待在憐鳳宮內嗎?
只見她人才出寢殿,一雙眼便直往那宮門望去,仿佛那兒會有什麼妖魔鬼怪突然竄出來似的。
「我說公主啊,你干啥躲那冷夫子躲得緊,你明知道人家只是來同你道歉罷了,你躲著他干嘛呢?」
望著話匣子一開便停不下來的翩蝶,妤潼忍不住的翻了個白眼。她當然知道冷信是來道歉的,可問題是那日心中莫名翻涌的酸澀帶給她的打擊太大了。
初時不知道那代表著什麼,可是一旦沉澱,當她驚覺自己的腦海中總是翻飛著他的身影後,尤其是當她想起姐姐靠在他偉岸懷中的那一幕時,心里更是揪痛得難受。
饒是妤潼再天真,但終究是個姑娘家,多多少少也懂得那代表著什麼意思。
那代表著她對他動了心、動了情!
所以,她慌了!徹底的著慌了。
想見他卻不敢見他,怕的是知道他的溫柔已然給了別的女人,比如她那美艷無雙的姐姐寧潼公主。
那日姐姐靠在他的懷中,他俊逸,姐姐美艷,那畫面就像是一副絕美的畫作般。
「公主,你這樣不行的!你現在雖然還能躲著他,可問題是一旦驚擾了萬歲爺,到時聖旨一下,要你接受他的道歉,那還不是一樣得見他。」
真是一語驚醒了夢中人,妤潼猛地望向翩蝶,向來亮燦燦的眸中沾染著滿滿的驚慌。
翩蝶說的對,若是父皇出面,那她不見他也是不行的!
那……究竟該怎麼辦呢?
突然間,她的腦袋里靈光一閃。
爆內避不過,難不成宮外亦避不過嗎?
反正她也總想瞧瞧皇宮外頭的花花世界,不如就趁這個時機,出去玩他個一年半載,或許那時莫名的心緒淡了,縱使再見到他,那她應該也能以平常心面對。
「翩蝶,咱們出宮去吧!」心意既定,妤潼的態度多了些篤定。
「啊?!」張大了嘴,翩蝶傻愣愣地望著她,對于主子這種堪稱驚世駭俗的話完全不能接受。
私自出宮!
這種事能做嗎?皇上一向寶貝公主得緊,要是被皇上知道了,別說出了宮遭著了危險,就算到時平安歸來,公主或許沒事,可只怕她的小命也難保。
「公主,這不好吧!」
「有啥不好的,反正我一向也想到外頭的花花世界去闖闖瞧瞧,現下正好,一舉兩得。」
妤潼越想越覺得這個主意可行,只見她原本揪著的五官頓時宛若盛開的花朵般綻放開來。
「翩蝶,你快去準備準備,咱們今晚就偷溜出宮。」
「可是……」苦著一張臉,她努力的想勸主子打消這可怕的念頭,可是正在興頭上的妤潼哪里能听得進去。
揮了揮手,妤潼催促道︰「快去啊!要不我自個兒去,你留在宮里。」
啊,這樣更慘,到時不用等到公主回宮,她的小命只怕就已經嗚呼哀哉了。
「好吧!」她無奈的低應了一聲。
去就去吧!反正縮頭是一刀,伸頭也是一刀,有她在身邊看著,總好過一個人在官里為天真的公主提心吊膽,所以兩害相衡,她也只能選其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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興奮的心情並沒有維持太久,妤潼見到遠遠走近的人影,心里的酸澀又起。
她這宮門擋得了外人,還是擋不了自己人呵!
眼睜睜的看著姐姐走近,妤潼下意識的想要閃避,可問題是若真這麼大刺刺的自姐姐的眼前逃開,只怕到時這事可不得善了。
于是乎,她勉強自己漾起一抹笑容,立于原地等待著。
「看來你挺好的,並沒有皇後說得那麼不濟事嘛!」
開口必是尖酸的嘲諷,妤潼早已習慣。
「皇姐來這兒有事?」
「怎麼,咱倆是姐妹,我難道不能來這兒走動走動嗎?」寧潼挑眉,一雙眼直勾勾的瞪著她瞧著。
「我沒有這樣的意思。」無奈的口氣還帶著一點兒的無力,妤潼勉強維持著臉上的笑容。
「我不管你有沒有這樣的意思,我來只是為了告訴你一件事。」雙手環胸,寧潼高傲的瞪視著眼前這個只會裝天真的妹妹。
她心里忍不住的輕蔑的哼了一聲。
像她這樣的乳娃兒,其實是一點兒也不需要將她看在眼底的,她來只不過是帶著一點兒示威的味道,因為她不想讓她好過。
同樣身為女人,從那天見著妤潼的表現,和她這幾日的稱病不出,寧潼幾乎已經可以肯定她必定傾心于冷信。
這可是她的大好機會,從小到大,眾人的目光都在這丫頭身上,她稱得上是天之驕女,而她這次便要讓這天之驕女重重的摔落地面,獨嘗情傷。
想到這里,寧潼的臉上泛起了一抹得意的笑容。
「什麼事?」望著姐姐臉上的笑容,妤潼不知怎地背脊發涼。
「我已經請娘親稟告父皇,讓他答應我和冷信的大婚之事,這種大喜之事,自然要親自來同你說嘍!」
「咚!」地一聲,妤潼的心重重的往下墜,臉上的血色也倏地白了幾分,但她仍是勉力漾起了一抹笑,說道︰「那我該恭喜皇姐要大婚了!」
並沒有被妤潼臉上的那抹笑給瞞住,寧潼一點也沒有遺漏她眸中閃現的痛苦,這點兒發現倒是讓她心情大好。
「怎麼,你不難受,不傷心嗎?」她火上添油的問道。
「不……」妤潼搖搖頭,正待否認,但見皇姐忽爾勾起一抹諷笑,便住了口,什麼都不想說了。
「何必自欺欺人呢?你的心只怕早已落在冷信的身上吧!只不過那也是沒辦法的事,男人嘛,誰不喜歡風情萬種的女人,像你這種青柿子,澀人啊!」
「皇姐,我想你該回宮了。」心里的揪疼讓她幾乎快要維持不住懊有的風度。
腦中再次泛起了那日在天牢中,兩人緊緊相偎的畫面,她的雙拳忍不住的握緊,任那尖細的指尖刺進掌心中,由著掌心泛起的疼對抗著心窩的疼,不想失態。
「我當然要回宮,畢竟要大婚了,該準備的事兒還多著呢!」就算妤潼再怎麼掩飾,可寧潼相信她已經達到了自己想要的目的。
喜上眉梢的一揚眉,吹皺了一池春水的她得意揚揚的走人,妤潼則只是怔怔地望著她的背影,任由那心痛摧折著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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踩著重重的步伐,冷信一入太子府,見到龍敖風,劈頭就說︰「我要見她!」沒頭沒腦的,他仿佛宣誓般的重重道。
「誰?!」腦筋一下子轉不過來,龍敖風直愣愣的瞧著氣急敗壞的他。
怎地一貫優雅自若的冷信這麼氣急敗壞,說起話來還沒頭沒腦的。
他從沒見過這樣的他,究竟是誰有這麼大的本事讓他失態?
突然間,龍敖風的腦際靈光一現。啊!莫不是因為她吧?
听說這幾日妤潼都稱病不出,已經好幾天沒同父皇母後請安了,難不成冷信這會兒急著找的人是她?
「小鮑主,龍妤潼。」
冷信捺著性子說道,說出來的答案果然如龍敖風所想,但他仍不免驚異。
他刻意說︰「找她賠罪是嗎?我想也不用了,你有心大家都知,父皇也知,不管妤潼見不見你,我想父皇也不會再怪你了。」
「我要見她!」面對龍敖風的好意,冷信不但不領情,反而還固執的說道。
「為什麼呢?你不是很氣她捉弄你嗎?干啥……」
龍敖風的問題還沒有問完,他便一口打斷,還是固執的說道︰「我要見她。」
「這麼急著見她,你……該不會喜歡上妤潼了吧?」龍敖風試探性的問道。
本以為這樣的問題會換來冷信的勃然大怒,要不也是積極否認,可誰知他卻只是挑著眉不語。
「你真的喜歡上妤潼了?!」這下龍敖風語氣中又多了幾分的肯定,聲調亦不無驚喜。
「我不知道!」冷信悶悶的答道,他從來不知道喜歡一個女人的感覺,所以無從得知自己的感覺究竟屬于什麼,甚至有段時間他還以為自己不可能會對女人感到任何的興趣。
「我不應該會喜歡她,可是……」他一向對孔老夫子說過的話奉行不悖,不是說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嗎?
可偏偏不知道為什麼,自己的心里總是掛著她,越見不著便越牽掛,這樣的感覺幾乎要將他逼瘋了。
「呵!」看著冷信眸中的彷徨,龍敖風則是更加的篤定。
還真讓父皇給蒙中了,他果真對妤潼動了心,這下可好。
「堂堂男子漢,喜歡就喜歡了,哪來那麼多應該不應該的。」
龍敖風豪氣的碎道,若能將鐘愛的妹妹嫁給向來穩重的冷信,他也是挺放心的,所以見著他這般明顯為情所困的模樣,怎不教他喜上眉梢。
「可是這真的就是喜歡嗎?我只是記掛著她,只是總會不由自主的想起她。」冷信依然迷惑,喃喃自問。
「那當然是!要不你為什麼不會去記掛著別的女人,就會記掛她?」
咦,這話說的倒也是,像那寧潼公主也是三天兩頭的來找他,可對她,他就不曾這般牽掛,只是覺得煩躁。
「那……」
冷信頓時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只能怔愣愣地望著龍敖風,見不著她便不能確定自己的心意,一切都是白搭。
「放心!」
心情大好的龍敖風一掌拍上了他的肩頭,然後許諾道︰「放心,今晚我就帶你去見她,讓你們兩人把話說清楚。」
那丫頭不知道知曉自己的心意了沒,不過他這個做兄長的倒是已經將妤潼的心意給模得一清二楚了,既知現下是郎情妹意,所以他當然也就積極了起來。
「真的?!」冷信驚喜之情溢于言表,想到能見到她,心中抑郁多時的煩躁頓時消去了不少。
看來自己或許真如龍敖風所言,在不知不覺中動心、動情了。
「當然!」
龍敖風肯定的點點頭,現下就等兩人見了面,然後有情人終成眷屬,他便能記上一筆大功,然後……嘿嘿!他就可以向父皇邀功,要求自由選擇終身的伴侶,怎不叫人心生喜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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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黑風高,幽月合合!
好不容易等到了天黑的妤潼又是那一身宮人的裝扮,她身後跟著的,自然是緊張兮兮的翩蝶。
這一個小爆人、一個小爆女,就這麼躡手躡腳的拎著包袱準備逃家。
可現在問題來了,雖然她們成功的避過了守衛的士兵,但面對眼前這道高聳的宮牆,兩人卻只能傻眼。
這究竟該怎麼辦呢?
妤潼暗自忖度,不一會兒便朝著翩蝶吩咐道︰「你在這城牆邊仔細找找,如果我記得沒錯,那南邊的草叢中,應該會有一個洞。」
「怎麼可能?」翩蝶不信,一時忘了身在何處,揚聲說道。這宮牆可說是固若金湯,怎可能會有什麼洞?
「快去,應該會有!」這可是她小時在玩捉迷藏時發現的,那時她不放在心上,也沒同父皇母後說,所以應該也不會有什麼人發現,進而將它填起。
「公主,我看咱們還是別走了吧!」翩蝶忍不住地再勸道。「你若真不想見冷夫子,奴婢誓死幫你擋住便是了嘛!」
「你不找就算了,我自己去找。」
真是哪壺不開,她提哪壺,妤潼沒好氣地瞪了她一眼,然後便自顧自的開始沿著城牆邊尋覓著。
「公主,我幫你找便是了。」
知道公主生氣了,翩蝶哪里還敢再說什麼,連忙順著主子的意答道。
兩個忙著找洞的人兒完全沒注意到的是,她們這廂的竊竊私語早已引來了旁人的注意。
皺著眉,原本因為再次撲了個空已經老大不爽了,現在又從那侍女的話證明了她真的是在躲他,冷信更是不悅。
不動聲色的,他尾隨在她們的身後,想瞧瞧這大半夜的,她在這荒僻處想干啥?
沒想到原本走在他面前的兩人,突然一溜煙的失了蹤影。
冷信的眉頭皺得更緊,連忙上前查看,在雜草中搜尋了好一會兒,他才發現了一個洞。
呵,原來這個小鮑主為了躲他,竟然想要蹺頭出宮去,胸臆中一抹莫名的憤怒燃起,冷信當下決定不拆穿她的計謀。
在宮里,她若躲著他,他是拿她沒辦法,可在宮外……
向來嚴肅的面容突地浮現了一抹狡儈,冷信不動聲色的彎身跟了出去。
眼見前頭兩個不解世事的小女生手舞足蹈的興奮狀,冷信微微挑起眉、勾起唇角,他就善心大發的讓她們多高興一會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