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風卷雲殘似的速度,短短六個月的時間,湯瑪士的天藍集團已在台灣打響名號;半年前那個在報紙上被寫成商業間諜、人人討伐的魚玄機如今被譽為商業天才而聲名大噪,成為家喻戶曉的人物。
人們遺忘的速度是很快的,那樁無疾而終的商業間諜案再也沒有被人提起,眾人在意的是從一個小總機到掌管一個大企業的總裁,這個人驚嘆的傳奇。
魚玄機負手而立,默然地站在巨大的玻璃帷幕前,望著窗外的藍天白雲,臉上的冰冷更甚從前。
「今晚有個慈善酒會,你會出席吧?」沒有敲門,湯瑪士直接推門而入。
「沒興趣。」
她甚至連頭也沒回,吐出的話語冰冷無禮。
與其去參加那種衣香鬢影、珠光寶氣的酒會,寧願去士林夜市吃小吃,還更加隨興自由一些。
腦海中,不期然地浮現出她與仇世緯兩人第一次約會的情景,他帶著她去逛街,去士林夜市吃小吃,雖然只有那麼一次,但已永恆地刻在她的腦海之中。
他們談戀愛的時間很短,可是記憶卻很深刻,深刻到這半年來,她不時會想起。
然而她只要一想到,仇世緯竟然轉個頭就幫著湯瑪士來陷害她,她就氣憤難平,恨不得這世上有一種藥,吃了可以讓人記憶全都消失。
「這個晚會你一定得去,因為美國一幅斯集團的總裁也會蒞臨。」那是他們事業更上層樓的機會,他不能由著她任性。
「我不想去。」還是沒有回過身,但簡單的一句話,她的堅持已表露無遺了。
「這是你這個禮拜第二次任性的不去參加應酬,我是不是該解釋成你正打算毀約?」
面對湯瑪士的質疑,她沒有應聲,她靜靜的望著玻璃窗外,看著看著,那片天空竟浮現出了一張俊逸的臉龐。
那張臉是她一輩子都不會忘記的,他是她這輩子唯一一個曾經差點就愛上的男人。
要不是他的狐狸尾巴太早露出來,她相信自己應該會愛上他,因為只要他願意,他是一個可以讓人輕易愛上的人。
「玄機?」久久得不到她的回應,湯瑪士的聲音又沉了下來,望著她的眼神泛起了一抹警戒。
敏銳的他可以察覺到最近魚玄機的心情很不穩定,她總是沉默,仿佛在暗地里盤算著什麼似的。
以前她也曾這樣過,當她開始計畫要逃離他時,就是常常這麼心不在焉的。
他的小雌虎又準備伸出爪牙了嗎?
雖然一年的時間還沒到,然而她似乎不再認份了。
看來他的計畫得要提早進行才行,畢竟現在的她今非昔比。
她不再是一個沒沒無聞的小總機、小特助,以她這半年來所創造的傳奇,多得是大企業、大集團想要重金禮聘她。
如果有一天她想展翅高飛,以她對他的恨,她絕對不會留戀,甚至可能會回過頭來咬他一口,這點他不能不防。
「我是真的累了,不想去,不行嗎?」又是生意,她就不懂湯瑪士每天這麼汲汲營營的堆積財富,究竟有什麼樂趣?
「平常可以,但今天不行,因為錯過今天,你未必能再有機會見到福斯先生。」
湯瑪土的語氣中帶著命令,听到他的話,魚玄機抬頭望向他,眼中平靜得瞧不出任何情緒。
「好,我去!」
她一向說到做到,既然答應為湯瑪士賣命一年,那麼這一年之中,就算勉強,她也會認命的去做。
「嗯!」得到了她的應允,湯瑪士原本板著的臉色稍霽,他滿意的點點頭,不過心頭的戒心卻沒有因為她的屈服而消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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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會一如想象般的珠光寶氣、衣香鬢影!
身著簡單套裝的魚玄機才一步入,就被一堆熱情歡迎的人給包圍了。
她面無表情的微微頷首,鮮少開口,面對眾人的簇擁包圍,只覺得煩躁。
終于,她覷著了一個空檔,悄然地閃身到空無一人的陽台。
在夜風的吹拂下,少了那些人工的香水味,她只覺得舒暢無比。
如果說那時候仇世緯沒有出賣她的話,現在她也不會像是只困獸一般,被困在這幾乎教人窒息的晚會之中吧!
長長的一聲嘆息逸出,她不懂,最近她的思緒怎麼總是圍在那些往事以及仇世緯的身上轉呢?
他和那些往事,不是早該在她離開之時,就被她徹底的遺忘嗎?
懊忘就忘一向是她奉行不悖的原則,可是怎麼踫上仇世緯,一切就變了?
閉上眼,他的臉龐不期然的再次浮現,而這並不稀奇,因為這種情況在他倆決裂之後似乎已成了一種習慣。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下午和湯瑪士那段不愉快的對話,今晚的她不但看到了他的幻影,在閉上眼之後,甚至還听到了他的聲音,她竟然連幻听都有了!
「這樣的你並不快樂!」
那嗓音既低沉又帶著一股天生的霸氣,讓人只消听過一次就不會錯認。
什麼時候她的快樂與否輪得到一個幻影來評論了?
看來她最近真的把自己逼得太緊了,為了早日厚植「實力」,她白天在湯瑪士那里為他賣命,晚上還得努力地在歐美的股市里替自己取得想要的資金,這種臘燭兩頭燒的玩法,玩到了產生幻覺,虛耗自己的健康。
「唉……」一記輕嘆從菱唇中逸出,如果她再不趕快從湯瑪士那片泥沼爬出來,只怕會先被自己逼瘋。
「在我的面前,你不該嘆息的。」
隨著這句話而來的是一股熟悉的麝香味,那種好聞的味道,她這輩子只在一個男人的身上聞過。
這總不會也是她莫名其妙生出來的幻覺吧?
原本緊闔的雙眸,在意識到這一切似乎有可能不是她幻想出來的之後,倏地睜開。
「你在這里干什麼?」才放松下來的情緒,在見到仇世緯真實的站在她的面前之後又變得緊繃,望著他的眸光中更是充滿警戒,和剛剛放松時的她完全兩個樣子。
「我不能在這里嗎?」
面對她的質問,仇世緯俊逸的臉龐上勾勒出一抹魔魅的笑容。
他那雙深邃的眼眸不停地上下打量著她,似乎想要確定在這半年未見的時間里,她是不是依然完好無缺。
雖然他一直知道她的安好,可是總也要看過了才能安心。
「你在這里干麼?」她知道自己應該當眼前的男人不存在,可是這聲質問卻這麼不受控制的月兌口而出。
不是沒有想過會在這種公開的場合見著他,畢竟在台灣,他也算是叫得出名號的堂堂大總裁。
可是這半年來,不管她出席哪種場合,頂多都只見到方傲然而已。
她還記得,在剛發現他是刻出息避開任何有她出席的場合時,她的心里還曾經五味雜陳的翻攪了一番。
漸漸地,她習慣了這種王不見王的局面,她甚至相信他們在彼此的刻意閃躲之下,很可能這輩子都不會再相見。
然而就在她這麼以為的時候,他竟然這麼大剌剌地突然在她的面前冒了出來,態度還是跟他尚未出賣她時一模一樣,讓她忍不住地懷疑起他究竟在撥著什麼樣的算盤?
「我來這里的目的和你一樣,參加慈善晚會。」
似乎早就已經臆測到她的態度不會太友善,所以對于她的質問,仇世緯只是聳了聳肩,坦然地答道。
是啊,來這里當然是來參加慈善晚會,難不成他會是來找她的嗎?
他們之間已經再無瓜葛了,他當然不是來找她的。
魚玄機雖然不意外這樣的答案,但心房仍忍不住地一抽,一股淡淡的失落悄然蔓延。
她以為……
呵,還能以為什麼呢?以為他是來找她解釋一切都是誤會一場,就像當初他所說的一樣嗎?
如果真的要解釋的話,何必等到半年之後?
而且就算他真的解釋了,她也不會相信,畢竟她曾那樣毫無保留的信任他,可是他回報她的又是什麼?
人只可以傻一次,如果還傻第二次,那就真的連自己都要唾棄自己了。
「嗯!」她冷然地點頭。
顯然他比她早來這個宴會,也早她一步躲進這個偏僻的小陽台,是她沒有注意到他的存在,誤闖進來。
兩個不應該再有任何牽連的人,自然也不應該待在同一個地方,沒多說什麼,魚玄機靜靜的看了他一眼,然後腳跟兒一旋,就要走人。
看著她的舉動,仇世緯簡直是氣得牙癢癢的,怒瞪著她削瘦的背影,一步、兩步,在她正準備踏出第三步而沒有任何回頭的打算時,他終于忍不住地先開了口。
「等一下!」
「什麼事?」她的腳步略微猶豫了一下,終究還是停了下來,背對著他開口問道,沒有回頭。
「有一樣東西,我一直忘了交給你。」
其實不是忘了,是原本氣得不想交給她,可畢竟是自己愛上的女人,就算氣也不能氣上多久。
「什麼東西?」除了一個道歉之外,他從來不欠她任何的東西。
見她依然不肯回頭,仇世緯對她的固執還真是沒轍,既然山不來就他,他只好去就山了。
他走上前去,繞到她的身前,拿出一張紙遞到她面前。
「這是什麼?」她沒有伸手接過,不解的問。
「何必問呢?只要看看你就會知道是什麼了。」很多事用說的沒有用,只能用證據證明一切。
即使他已經這麼說了,但她依然沒有什麼動作,一雙冷凝的眸子只是瞪著那張紙看,仿佛這樣就能感應到里頭的內容似的。
需要這麼小心翼翼嗎?
仇世緯沒好氣的猛翻白眼,當最後一絲耐心耗盡,他索性拉起她的手,將那份文件硬塞入她的手中。
這份文件其實是在半年前他們吵架那天,他就已經找律師簽好的讓渡書,讓渡的標的物是他名下所有DOWN集團的股份。
對于自己心愛的女人,他不會小氣,與其借她寶劍,不如直接把寶劍給她,讓她去為自己降妖伏魔。
可誰知道她不分青紅皂白的誤會了他,讓他氣得久久未拿這個東西出來證明自己的清白。
「你……」對于他那稍嫌粗魯的舉動,魚玄機有些不悅,她瞪著他,直到他開口。
「看完這份文件,你就會知道自己犯了什麼樣的錯誤,我在我家等你來認錯,來不來,你自己決定!」
認錯?他以為他是誰啊?
他憑什麼以為她會去向他認錯?
瞪著他瀟灑離去的背影,魚玄機原本氣極的想要將手中的文件撕個粉碎,可終究還是不敵自己的好奇心,而把那文件攤開來看個仔細。
當她看到文件上的內容時,兩行清淚毫無預警的落下,一雙白晰粉女敕的手兒也微微地發著顫……
天啊,她究竟誤會了什麼?又做錯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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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待是一種折磨。
仇世緯終于深刻地體會到這句話。
啜飲著散發香味的醇酒,他的腦海中仿佛有一個時鐘,能夠清楚的感受到時間一秒一秒的在流逝。
她究竟會不會來?
他在賭,賭她終究是對他有情,在知道錯怪他之後,會真心的回過頭來向他認錯。
當然在她道歉認錯之後,他會大方的原諒她,然後與她一起屠龍,誰教她是他深愛的女人呢?
可是隨著時間過去,他慢慢地變得不肯定了。
她應該已經知道自己錯怪他,那個慈善晚會也該結束了,可是直到現在她都還沒有出現。
這代表兩種可能,要不就是她壓根不相信那份文件的真實性,即使那份文件已經交由他委任的律師去法院公證過了。
另一種可能就是她對他根本沒有他想象中的那種情感,所以才會在看了文件之後,一丁點兒也不在乎。
但不論是哪種可能,都不是他想要的結果,本來氣定神閑的他愈等愈焦躁,桌上那瓶酒都被他喝了將近大半瓶,然而該出現的人兒依然沒有出現。
她……真的不願意來嗎?
「該死的!」他忍不住地低咒出聲,手中的酒杯也被他憤然地往雪白的牆上甩去。
匡當!玻璃破裂聲響起,也徹底地割斷他心底那根緊繃著的心弦。
想也沒想的,他抄起被他隨意按在沙發上的外套,三步並作兩步的沖出門。
現在的他,完全不像是一個統領上千名員工的大總裁,而是個被愛情所折磨的年輕小伙子。
當門被他重重的拉開,方傲然那直挺挺杵在門口的身影跟著映入眼簾。
「讓開!」他冷然的喝道,也不管三更半夜方傲然來找他做什麼。
現在的他沒有心情理會任何事情,唯一想做的就是找到那個沒血沒淚的魚玄機,然後一把扭斷她的脖子。
面對仇世緯這種堪稱惡劣的態度,方傲然當然會揚聲抗議,「喂—我好心從被窩里爬起來要告訴你一個緊急的消息,結果你用這種態度招待我,你有沒有搞錯啊?」
「我現在沒空听你講話!」要是可以,他真希望自己能有魔法,可以在眨眼之間變到魚玄機面前……
突然,意識到自己在想什麼,仇世緯忍不住搖頭地一楞。
魔法?!
他是魚玄機的口水吃太多了喔,竟然跟著她進入了童話世界,什麼王子、公主和魔法的。
他可是一個堂堂的大男人,怎麼可以想這麼虛幻的事情,還是辦正事比較重要。
手一撥,他粗魯地揮開擋在身前的方傲然,自顧自地往車庫走去。
「喂,你要去哪?」追著他的身影,方傲然著急地揚聲問道。
雖然說他剛得到的那個消息是不關他的事啦,他大可以安安穩穩的繼續躲在被窩里頭睡他的大頭覺,不用來這看仇世緯的臉色。
可問題是事關魚玄機,他要是知情不報,到時讓仇世緯那個踫到愛情就變成神經病的男人知道,八成會在一氣之下把他調到西伯利亞去數企鵝。
「我要去找魚玄機。」仇世緯頭也不回的丟給他這個答案。
他當然知道在事隔半年後的今天,讓他那幾個好朋友知道他又發神經的要去找魚玄機,他可能會被笑到進棺材的那一天。
可是那又怎麼樣呢?
被笑就被笑吧,他就是要找魚玄機把話當面說清楚,他才不要為了一個愚蠢的誤會和自尊,浪費他和她之間的任何時間。
「咦,你知道她出事了?」奇怪了,仇世緯的消息有那麼靈通嗎?
俠客派去跟蹤魚玄機的人剛剛才回報,而俠客因為不想跑來被台風尾掃到,所以把問題丟給他,威脅他來當傳聲筒。
難不成是俠客耍他,還在記恨上次被他A了一頓大餐,所以故意惡整他,要他白跑這一趟?
活像陣旋風似的,原本已經要上車的仇世緯因為听到他的話,又忙不迭的沖了回來。
「你剛剛說了什麼?」
「我說湯瑪士其實一直派人跟蹤魚玄機,前不久他發現魚玄機好象要來找你,就讓人迷昏了她,然後把人綁走了。」
「你再說一次!」
要不是方傲然的表情很認真,仇世緯幾乎要以為是自己听錯了。
他的雙手激動地揪住了方傲然的衣領,眼中燃著想要殺人的怒火。
「喂,人又不是我抓的,你對我凶干麼啊?」
「他真的膽敢這麼做,他竟敢?」不理會方傲然的聲明,仇世緯咬牙切齒的喃道。
「他有什麼不敢的啊,他根本就是一個已經被錢財權勢蒙蔽良心的混蛋,為了留下魚玄機為他創造更多的財富,他什麼都敢做。」
雖然自己的衣領和小命目前還在激動的仇世緯手中,但他還是很同仇敵愾的說道。
前陣子他才從仇世緯的口中多少知道了些魚玄機的過去,對于她的遭遇,他們這幾個好朋友都很同情。
原本對她不好的印象也都修正回來,這也有點愛屋及烏的關系,誰教仇世緯這老兄偏偏誰都不愛,只愛冷凝驕傲的魚玄機。
「玄機現在在哪?」
「目前還沒查到,我們只知道湯瑪士已經訂了明天一大早的機位,準備將玄機親自押回美國去。」
很好……很好!
他正準備要大刀闊斧地去料理湯瑪士,沒想到他都還沒有動作,他就先一步的動起玄機的歪腦筋。
本來,他還想說不要太殘忍,至少給他留下一條活路,現在他就等著生不如死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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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干什麼?」
幽幽轉醒,魚玄機這才覺得奇怪,自己怎麼會躺在床上,她不是要司機載她去找仇世緯嗎?
在發現自己真的誤會他之後,原本死寂的心又開始往他的身上掛去。
她甚至等不到慈善酒會結束,就忙不迭的匆匆離開,打算去找仇世緯把事情的來龍去脈弄清楚。
誰知才交代了去處,她就漸漸感到頭眼發昏,四肢無力,然後完全地失去了意識。
頭痛欲裂的醒來,才睜眼就對上了湯瑪士那不懷好意的目光,再加上發現自己的雙手被反綁,幾乎無法動彈,一抹不好的預感立即浮現。
「我發現自己真的太放縱你了。」
活像一個主宰似的,湯瑪士講話的語氣完全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樣,和之前那種有商有量的態度截然不同。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不久前,你應該是打算去找仇世緯吧?」
以前,他認為仇世緯不過是一個唯利是圖的商人,從來不將他放在眼底,可是自從他發現仇世緯在魚玄機心目中的地位似乎不同時,他開始觀察起他來。
他……似乎並不如自己所想的,只是一個愚蠢而唯利是圖的商人,可如果他不是那麼唯利是圖,他當初那麼合作的驅離玄機,目的又是什麼呢?
以往的一切會不會都是假象,仇世緯的心底其實也是另有盤算的?
「你派人跟蹤我?」听到他的話,魚玄機驚愕的倒抽了一口氣,她不是沒想過湯瑪士可能用這種卑劣的手段來掌控她的一切,所以她做任何事向來都很小心翼翼。
而現在終于明確的證實了自己的臆測,知道自己的一舉一動其實都在湯瑪士的掌握之中,她就覺得惡心。
「這是一種必要的方法不是嗎?人只要笨一次就夠了,當年我差點被你騙過一次,這次我不能不小心翼翼啊!」
湯瑪土可是一點兒也不覺得自己派人跟蹤她有什麼不對,他只不過是在保護自己的利益罷了。
「你……」如果一個人可以無恥到這種程度,那麼再和他多說什麼都不過是浪費口水。
魚玄機不想再和他爭辯,挑明了問︰「你這麼做的目的是什麼?」
「相信你應該還沒打消要離開我的想法吧?」既然事情都到這個地步了,他也懶得兜著圈子說話,直接開門見山的道。
「我們說好了一年,一年之後我一定會離開,這點你早就知道的。」她也不想隱瞞自己的想法。
「可是現在我改變主意了。」其實是從頭到尾,他都打定主意不讓她月兌離他的掌控,但他可不會承認。
「你想說話不算話?」她其實早就料到他會這麼做,所以才會暗中一直不停的累積自己的實力。
原本她以為自己的不動聲色已經減低了湯瑪士的戒心,沒想到這家伙根本沒再信過她一丁點。
「說話不算話和我的王國比起來,自然是我的王國比較重要。」湯瑪士一點兒也不覺得自己的做法有什麼不對。
他突然伸手輕刮著她巴西細致的臉頰,臉上浮現了一抹充滿邪氣的笑容。
仇世緯的觸踫讓她覺得很舒服,但被湯瑪士踫觸,她只覺得惡心。她不停地轉動著頭,想要問避他的手。
「你說,如果我們結了婚,你成了我的妻子,你會不會就此心甘情願地跟著我,一起創造我們的王國?」
雙眸透著濃濃的難以置信,魚玄機不敢相信他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以前的他或許偏執,但現在的他則陷入了瘋狂。
「我不會!」
「我知道現在的你可能不會,可是當你看到我為你建造的王宮時,我相信你一定會心動,如果你還是不心動,當你看到你自以為藏得很妥貼的魚家夫婦,在你的面前慢慢被肢解時,你也會屈服的。」
「你……你真的瘋了!」魚玄機搖著頭,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
「不管我是不是瘋了,明天你都得乖乖的跟我上飛機,知道嗎?你放心,等到了美國,你成了我的妻子,我一定會很疼、很疼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