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後。
「那,我們就待會兒見了。」白發蒼蒼的慈祥老者對貼身秘書微笑。
「總經理,您的待會兒,時間很長。」他們的飛行可要花十幾個小時。
「唉,我討厭坐飛機。」白發經理露出孩童鬧脾氣的無奈表情。
「偏偏你每個月都得飛美國,然後再給回台灣。請吧!總經理。」司徒漾然被總經理委屈得模樣惹笑了,同時一股酸酸得感覺滑過心頭。
她記得有個超級害怕坐飛機得男人,他也得時常坐飛機往返台灣與美國,在搭飛機時,她總會不自主的搜尋他的身影,但總是失望了。
不見面,或許比較好吧……
「我看下次也讓你坐頭等艙好了,有你陪我聊天,坐飛機才不會那麼痛苦。」總經理微笑道。
「這可是總經理說的唷!」她也不客氣了。
自從她被長官發覺過去特殊的身份,馬上從生產線調開,快速的升遷至總經理秘書,優渥的薪水,和公司配給的股票,再加上凌雲她那極有商業頭腦的老公幫忙理財,她稍稍恢復了過去富家女的生活水準,生活就在忙碌的工作與空洞中度過。受男人歡迎的她,總時在找尋同樣的背影,但是那些人都不是「他」。
「一言為定!」總經理進了頭等艙,而她轉進商務艙。
每回搭飛機,總是會想到與他相會的那段,一再重播,折磨著自己……
他現在,還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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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立祺覺得自己快死了!
他縮在寬敞大椅子里,希望自己身體的顫抖,不會被隔座的人發現。
他已經盡量減少飛到美國的頻率,可是做為總經理,他難免還是得要飛過去,一年還是得飛個五、六趟。
「年輕人,別緊張,坐飛機很安全得,我們現在已經在三萬尺高空上,你不用擔心得。」旁座得白發老者忍不住開口安撫他。
「我看起來……很明顯嗎?」他轉頭,看著白發老者,勉強擠出一絲顫抖微笑。
「臉白了,快轉青了,連我的椅子都跟著你在抖,你說呢?」白發老者微笑,「你很面熟。」
「你也很面熟。」他勉強擠出一絲顫抖的微笑。到目前為止,都沒有任何狀況發生,希望這次飛行與過去的幾百次不同,不會有一絲意外發生。他在心里祈禱。
「像你這樣,要常坐飛機,不是每次都要害怕?」
「是啊……」
話才說完,飛機仿佛響應他們的對話,乖乖的搖了搖。
嚴立祺身子抖了抖,很克制的沒崩潰。
但老天爺似乎不放過他,緊接著又是一連串更強烈的搖晃……
「媽啊……」如驚弓之鳥的嚴立祺顧不得形象,緊緊抱住白發老者。
「哎唷,小子耶,我是男的,不能當你媽。別怕別怕!只是一點小亂流罷了。」老人家拍拍他。
「可是……」他眼淚狂飆。
「好好!我給你抱抱,可是能不能松一點?你抱得好緊,我不舒服啦……藥呢?藥呢?」他得心髒兵快發作了……
在八爪公章魚得糾纏環抱下,老人家強忍心髒不適,模遍全身,卻都找不到他得救命藥丸。
沒藥?
哎,萬一他死在飛機上,他才新婚得嬌妻如何是好?
他急急忙忙按了呼叫鈴,至于讓他心髒病快發作得元凶,雙手越收越緊。
坐飛機哪這麼可怕?
「齊先生,請問……」空姐看見熟客被人緊抓著,傻眼了。
「小姐,我得心髒病快發作了,我的藥在我秘書身上,她人在商務艙,麻煩你……」齊總經理的臉色和摧殘他的人一樣好不到哪去。
「請問她的名字?」空姐很急,想先替他解圍,又藥替他拿藥……
「喔,她染了一頭紫紅色頭發,很好認。請你快一點。」所以每次他大老遠就找得到他家秘書。
「好的,我知道了!」空姐急急忙忙走開。
「年輕人,你快把我掐死了!」齊總經理怎麼也推不開一雙鐵臂。哪有人這麼怕的?只是一陣小亂流耶!
「@%#……」慘青的臉抬起來看著他,唧唧呱呱了一串。
「恩?你是在說德語嗎?我听不懂啦!說國語,國語啦!」
司徒漾然在空姐帶領下進來,手里拿著心髒病藥,「總經理,您怎麼了……」她話尾斷去,傻瞪著抱著她老板的男人。
「嚴立祺?」居然是他!
怎麼也沒想到,他們真的在飛機上再度重逢,望著他蒼白的臉,有一刻,她想撲上去抱住他。
「你們認識?那好!拜托你,換你給他抱好不好?」齊總經理試圖掙月兌。
「總經理您先吃藥吧!」接過空姐遞來的水,司徒漾然無暇顧慮讓她心波再起的人,先照顧命在旦夕的老板。
只是,雙手微抖泄露了她的心事,齊總經理好奇的眼幾度望進她的瞳眸里。
吃了藥之後,齊總經理的呼吸順暢多了。
「年輕人,一個小亂流而已,現在好了,你可以松手了吧?」齊總經理拍拍緊抓著他的嚴立祺。
沒想到這個在業界鼎鼎有名的厲害後生晚輩有這種癥頭,可憐唷。可是,如果這八爪魚再不松手,可憐的就要換成他了。
「漾然?」他虛弱的向秘書求救。
看不下去的司徒漾然翻個白眼,傾身用力扭著喃喃自語的人的耳朵。
「快譯通,快給我放人,不然我扁你!听見沒?你知道我的拳頭有多厲害,別逼我出拳唷!」
她粗惡的話語引起崩潰男人的注意,他抬眼,望見他難以忘懷的俏麗臉孔。
「漾然?」嚴立祺眨眨眼,努力對焦。
真的是她嗎?還是他嚇昏了?
「很好,還記得我。」表示他在恢復冷靜中。
司徒漾然拳頭重槌在他肩頭,「請你先把人放開,你想要綁架我老板,在飛機上是不成的!」
綁架?齊總經理哭笑不得,但總算感覺箍箝松開了。
他吁口氣,馬上從座椅上跳起來。
見老板月兌困,司徒漾然俏臉一緊,柔荑卻被汗濕的手握住。
「坐下來。」嚴立祺看起來冷靜多了。
「不要,我要回我的座位。」她想抽手,他卻不讓。他總是溫柔的堅持,卻從來不讓她受傷。
「坐這里也一樣。」嚴立祺不放手,兩人僵持著。
「我是商務艙的。」她冷冰冰,刻意于他保持距離。
「我想小姐不會介意吧?萬一待會飛機一晃,我又害怕了,可不知道會抱誰呢!」嚴立祺對空姐抬抬眉,虛弱的他卻已經有腦力耍心機。
「呵呵,不要緊的,小姐你就坐下吧!」空姐退開時,微笑的嘴喃喃說著「不介意給你抱」的話。
「老板?」沒辦法,只好向老板求救了。這是她唯一的希望了。
「坐坐坐!」被嚇壞的齊總經理惟恐噩夢再度降臨身上,決定力挺貼身秘書保衛他的性命。
「你老板叫你坐下了,你沒听見嗎?」嚴立祺無法停止自己強迫她,很想,一定要再看看她才行。
「你到底想怎樣?」司徒漾然悻悻然坐下。
「你過得好嗎?」完全不被她得火氣感染,嚴立祺恢復血色的臉看起來平靜多了。
「很好啦,沒有你會更好。」只要一踫到他,犀利言語就會自己跑出來。
嚴立祺閉了閉眼,「我知道……」他試圖隱藏被激怒的火焰,和被刺傷的難堪,但試圖與達成還有段差距。
「對不起,我不應該……」司徒漾然輕輕蓋上他的手,她一定要改掉這種壞習慣,她以為這一年再總經理身邊已經學習到成熟,可是她錯了,只要面對他,未磨平的銳角總會刺傷他。
無辜的他啊……
或許,她不希望在自己在乎的人面前露出脆弱,而他對她對她而言,有某部分是很重要的,所以她想強悍,要他別擔心她。
她拒絕別人,卻連該不該拒絕的人也一並推遠了。她後悔過,現在呢?她可能有機會嗎?
問題是,他還想要她嗎?
「不要說了,我不是要你的道歉。」嚴立祺笑容里帶著黯然,仍舊不住打量她。「你看起來很好。」
「我老板很善待我。」
「別欺負老人家。」他暗指她的霸道粗魯。
「剛才明明是你糾纏著他,吧他嚇得心髒病發。」兩人又斗起嘴了。
「我又不是……」飛機忽然一陣高低起伏,嚴立祺的話被截斷了,花了點時間找回聲音,「故意的。」
「你是故意的?」司徒漾然逗他,不能否認,他現在這樣子,真的很可愛,讓人想逗逗他。
「你知道我的意思。」他發出痛苦申吟,「噢!我真討厭搭飛機,哪個混蛋發明這種東西?」
「正確的說,發明飛機的始主是萊特兄弟。以後你就知道要罵誰了。」她故作正經的說。
「罵沒有用,怕還是會怕。」他拼命喘氣,試圖壓抑飛機恐懼癥。
「沒用的男人。」她忍不住又沖出一句,哪有人會怕成這樣的!
「在你眼里,我永遠缺少了什麼,對吧?」拼命喘息之際,他無奈的嘆了口氣。
「不是這樣的。」她思忖片刻後,決定向他坦承︰「其實上次那個男人,他不是我的……」
嚴立祺擺擺手,「我听家祺說了,我知道你的難處。」是他熱得抬慢,又逼得太急,才會錯過她。
她知道了?那他……一定又氣又恨。
「你呢?」她往生之後,一定會嚇十八層地獄,而且十之八九得罪狀,肯定都十因為他。
「忙著在飛機上被嚇,然後也嚇人。」他簡單帶過一年得孤寂與懊悔。
說到這個……
「你有沒有想過,吞一顆安眠藥,一路睡過去?」
嚴立祺一愣。
「這……我還真沒想過。」
她拍拍額頭。「下次別忘了,我可不希望我家老板被你嚇死!」望著被他握緊得手,心底流過一絲暖流,臉兒柔了,聲音輕了︰「你為什麼怕飛機?」
「握第一次坐飛機,就踫到亂流,飛機差點解體,之後只要坐上飛機,準沒好事,輕則大小亂流,重則出問題……沒有一次例外。」又說起他的噩夢,他馬上開始不安的扭動身體。
真的有這回事?司徒漾然嘴巴張得大大得,一掌拍在他額前,「你這個衰神!那我們今天得飛機,會不會……」
話沒說完,飛機又是一陣劇烈晃動。
「媽呀——」在陸地上雄赳赳氣昂昂的大男人居然把身邊的女人抱到他懷里,緊緊抱著。
罷開始是有點吃驚,接著是好笑,隨著思緒轉換,她不悅的皺眉。
「嚴立祺,你給握說清楚,你到底抱過多少女人?」
「恩?」他慌得沒听見。
「你只要一緊張就亂抱人,有多少女人被你抱過?」她開始醋意橫飛,開始逼問。
「坐頭等艙得,很少漂亮年輕女人。」嚴立祺一臉無辜。
「那空姐呢?」
「記憶里沒有。」
「什麼叫記憶里沒有!傍我說清楚,到底有沒有?!」她趴在他身上。開始嚴刑拷打。
「我真的不記得了啦……」
接下來的飛行,就在女的嗆聲逼問,男的慌張躲閃中度過,機艙內有點噪音,不過再也沒有恐怖癥男人驚慌的叫聲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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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要分手了。」嚴立祺提著行李,寫滿悵然的眼凝望耀眼的女人。
到底是什麼造成他們的距離?他佔了很大部分的原因。那她呢?她在難以開口的這段戀情中,又有多少的原因?
「恩。」司徒漾然點點頭,視線在他的皮鞋前端。
「漾然,我……」他的聲音引她抬頭,望著她疑問的臉,她還是說不出口。
「沒事,再見。」
他向齊總經理頷首,轉身離開。
即使想拉她一塊走,他也不能這麼做。
司徒漾然望著他的背影,心頭一酸。
「再見……」他們,還會再見嗎?
錯過這一回,還有沒有下一回?
幾度想開口喚人,聲音就是出不來。
多少次了,她總是這樣錯過他。
「如果你喜歡那個年輕人,就別放過機會,你都已經不小!」齊總經理微笑勸說她。原來,那個男人就是傳說中那個,讓漾然不願接受其他男人追求的人,不錯、不錯!
「我要結婚,一定不會是為了年紀。」她望著快被人潮吞沒的背影,心急、腳癢,想追上去。
「你一輩子不想嫁刻意,那你總不能後悔一輩子吧?」
「總經理,你兒子想娶我耶!他知道是你慫恿我,他會恨你的。以後等你行將就木快死了,他一定棄養你!」她眼神不離那道背影,嘴巴犀利依舊。
「呵呵,如果是那樣的男人,我那愛你的兒子會諒解的,你不覺得,你很想要追上他嗎?」老人家識人清,她的心全在那個飛機恐懼癥的男人身上。
「我……我是很想啊……」她好笨!又花了整整一年,才敢面對他。
「那還不快去?」白發老者輕輕推她。
「我不能,當初是我傷害他、拒絕他的。」如果從前他還對她有一絲感情,現在一定很恨她了。
「但是他還是很愛你,你不覺得這樣的男人,不能讓他被其他女人搶走?」
總經理說得很有道理。「對啊……別把催眠客戶那套用在我身上!」她回神,瞪了他一眼。
「有件事,或許你應該知道。你會一路升遷道我的秘書這個位子,其實那位年輕人的弟弟可動用關系關說過唷!」她一直覺得這個秘書驕傲自尊心又強,一定不會願意知道這件事,所以一直沒說。
「什麼?!」她呆若木雞。
是嚴家祺?不,那個流連花叢的男人才沒空理她,那一定是他……
又是他!
望著那道孤獨的背影,她的視線被淚水糊花了。
就算她傷得他遍體鱗傷,他還是偷偷的幫助她、照顧她。
「他走遠……」齊總經理連連催促她。
他真的……快走了……
她不知道自己何時起步的,但她正朝著那道背影追去。
「嚴立祺,你等等我!」她隔著人牆放聲大喊。
心碎的男人沒有听見。
「嚴立祺!」真討厭!今天她穿高跟鞋,機場又是光滑的地面,不好跑。
「嚴立祺……哇啊!」果然不好跑,她以極丑的姿勢撲倒在地,還滑壘般溜得好遠才停住。
「小姐你沒事吧?」有人發揮愛心上前扶人。
「我沒事……他人呢?他不見了……」司徒漾然忍著膝上得疼痛,到處搜尋那道身影。
不見了……他,走了。
她看見一旁來關心得機場堡作人員肩上背著擴音器,伸手一拉,「這個借我一下!」
「嚴立祺,我知道你還在機場,听見本小姐在叫你沒?我限你三秒鐘馬上回到我面前來,否則後果自付!」她站在出境大廳,用擴音器放聲大吼。
錯過現在,她不知道下次還有沒有勇氣。
「嚴、立、祺——」
圍在她周遭的人越來越多,惟獨少了那道她渴望的身影。
勇氣用盡了。
她放下嘴邊的擴音器,頹喪垂著臉,想等眼淚從眼眶退去後,再抬頭面對失敗。一雙黑皮鞋出現,她抬著淚眼,看見臉色鐵青的嚴立祺就站在她面前。
「我在這里,你還有什麼沒罵完的嗎?」他雙手一攤,在等著。
真是服了她,臉皮厚到這種地步,連在機場都可以這樣瞎鬧。
「你……這個蠢男人!女人都有矜持的嘛!拒絕你又怎樣?不會再追嗎?」她舉起擴音器就是一陣亂打,搖晃撞擊的擴音器發出刺耳的聲音,現場所有人無不因為尖銳的聲音抖了抖身體。
嚴立祺在她引起公憤之前,搶走擴音器,交還給機場堡作人員。
「你不但拒絕我,還揍我!」他用力指控,現場圍觀群眾有人發出同情之聲。可憐的男人!
「那又怎樣?!你明知道我很粗暴,還是喜歡我不是?你不能怪我啊!」她開始推卸責任。
「當我一再一再被你拒絕,你要我怎麼繼續有勇氣追求你?」她一點都不知悔改,從來就不!
「那是你自己沒勇氣,也沒被拒絕幾次啊!追女人本來就是這樣的嘛,不然呢?你還希望我洗香香月兌光光,躺在床上等你嗎?」
「你不是那樣的女人,你要是想要,會直接把我打昏拖上床!」嚴立祺忍不住也鋒利起來。
「也對……」原本連連點頭的她趕緊搖頭,「不對不對!我是女人,有羞恥心的。」
「會拿著擴音器放聲大喊男人的名字,你有什麼羞恥心?」嚴立祺雙手環胸,數落她剛才的行為。
他原本以為自己听錯了,但隨即又想到附近有個毫無羞恥心的女人在,才會又轉回來。
他要氣死人嗎?她都已經出賣自尊在反追他了。「嚴立祺,就算你不喜歡我了,也不用這樣羞辱我吧?」
她眼眶里的淚水融化了他最後一絲防備,他低喊一聲,雙臂緊緊環住她。「誰說我不喜歡你了?我愛死你了!」她居然敢懷疑!
「那你還……」她的叫囂聲被他吻去,晃動的心被他收服。她終于知道,有男人敢要她了。
嚴立祺稍稍退開,小心地瞅著她。
「給我個機會吧,你從來沒給過我機會。」
「我先警告你唷!我很粗魯,又很霸道,還有自尊心超強,一點優點都沒有……」她的話又再度被吻斷。
「而我,很愛你。」他的笑容滄桑中帶著歡喜。
懊是他的,果然還是逃不掉。呵呵……
「算你瞎了狗眼。」司徒漾然滿足的拍拍他胸口。
「但是你也愛我,對吧?」長久的不安,讓他到現在仍舊不確定。
她挑挑眉,「我眼光好。」
一句話撫平了他僅存的懷疑,心終于放下了。
「本人依舊提供百萬名車、千萬豪宅,以及上億財產做你的依靠,你願意接受嗎?」
她只考慮一秒鐘。
「那還用說!會拒絕,就是白痴了。」
「你當了很久的白痴。」他有所抱怨。
「那是因為,我怕我配不上你。」或許他不懂,但是她這個想法的確害慘了兩個人。
嚴立祺終于懂了,這個傻瓜!
但是……這回換他考慮了。
「想想也對,我還是問問黎佳佳有沒有興趣跟我結婚好了。」他認真的低頭掏出行動電話,捉弄的笑容偷爬上唇角。
可他的愛人沒心情欣賞他的幽默感。
「嚴立祺——」
濃情被女人粗魯一拳打散,圍觀眾人帶著同情心散開。
保佑那有受虐狂的可憐男人!
愛情嘛!這東西沒個準,誰喜歡誰、誰配誰,除了月老,恐怕很難有人知道唷——
《全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