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愛的,娶我好嗎? 第三章
作者︰有容

初春的倫敦仍是寒意逼人。

閻鏡觀盈利近壁爐邊烤火取暖邊玩著撲克牌算命,而在一旁的閻焰則是一頭埋進電腦中,和總部的電腦連線交談及討論新任務的細節。

「一張紅心……又是一張!哇哦!哥,你真是天生的禍水!呃疑……紅心又是一張!」

交談告了段落,閻焰關了機。「你方才吱吱喳喳的吵些什麼?什麼禍水?」他挨近一看。「又玩撲克牌,這東西沒啥根據的,想不到你還挺樂此不疲的。」

「我才不管它有根據沒根據哩!準不準才重要。現代雖然科學進步,但仍有許多科學家無法用科學的方法加以解釋的東西。」

他這妹子一向有主見又辯才無礙,為了這小事多費唇舌去辯太無意義了,于是他說︰「算你說的有理。」看了一下一整列的紅心,他問︰「這回又是算誰的命?」

「生就一副桃花眼到處去勾引女人的還會有誰?」諷刺老哥的本事她可是一把罩。「別客氣,大方的承認吧,正是我的好哥哥——你。」

「我?」閻焰失笑了。「我啥時候生了對桃花眼了?」

「你對女人沒興趣,那並不表示女人對你沒興趣,有異性緣的通常就帶桃花,只是有桃花運別有桃花劫就是了。」她一副鐵口直斷的模樣。「之前我幫你排,你的桃花運多得嚇人,但沒能構成桃花劫,這回呢……唔……桃花運依舊在,只是麻煩也上身。」

閻焰一笑,「胡扯!」

「不信算了。」別人不相信,閻鏡觀也少了被肯定的感覺,索性不玩了。「喂,仍然最近紅鸞星動,有女朋友了,對不?」

「是朋友。」他和戴舫宸剛成為朋友,還不到男女朋友的地步。

「我看也快了,看你一副春風滿面的樣子。」

這小孩!他拍了拍她的頭。「鏡觀,小孩子有小孩子的樣子,大人的事情就不勞你費心了。」說著將大衣往臂彎一擱向外走去。

「喂,你要去哪里?」現在是學校放假期間,一個人悶在家里,她無聊都無聊死了,多麼盼有人能陪她。

「你忘了嗎?七點有個宴會,外公要我一定得趕過去,現在已經八點多了。」其實他才不是真的在意那場宴會。一般的商業聚會他這學醫的「圈外」人士根本沒參加的必要,會去參加這宴會的原因是因為總部給了他消息,在宴會中黑風組織的首領很可能會出現。

就沖著這句話,這宴會他是非到不可。

跳上SAAB跑車,閻焰欲會見心中想見人物的好奇全表現在車速上,不到半小時,他已經到達了以正常車欲要近一小時才到得了的會場。

在入口把邀請函交給侍者,才踏入會場就看到那天被他一拳給打暈的艾力克。

原來那家伙還是大有來頭,听戴舫宸說,他是歐爵企業的總裁是吧?啊!那又怎樣?痞子就是痞子,就算他當上了美國總統若那副德行沒變,他仍是痞子。

閻焰看艾力克時,艾力克也正在打量他,臉露不屑的神情看在閻焰眼中倍覺可笑。

兩人隔著眾位賓客以目光遙相較勁之際,戴舫宸穿超過人群走向閻焰。笑容可掬的她另有一種和「冰山」迥然不同的風情。

「嗨,你也來了。」她知道這種大宴會肯特伯爵一定會出現,卻沒想到一向沒出席過這種商業宴會的閻焰也會來,能在這里看到他真的很開心。不知道為什麼,好像能看他就很……很滿足。

滿足?她不知道這麼說貼不貼切,不過,實在想不到更合適的形容詞來描述此時的心情了。

「沒見過世面嘛,圖個經驗也好。」閻焰自己沒發覺,他看戴舫宸的眼神特別專注。

「沒見過世面?」戴舫宸抿嘴一笑,開玩笑的說︰「那好,就由我這見過世面的‘老鳥’帶你這只‘小菜鳥’見世面吧!」她外公今天也來了,她想把他介紹給老人家看看。

「不急。」對于這些上流社會人物他沒多大的興趣,今天來的目的也不是為此。方才他仔細的在張詠倩會場中搜尋著黑風組織的首腦,只是到目前為止,他實在找不到一個有大哥氣勢的人。戴舫宸大概也察覺到他有些心不在焉,在她尚未開口時,閻焰分散她注意力的說︰「呃……方才我看到了艾力克,不知你看到他沒?」

「別提他了。」一想到他為一己之私居然會做出那樣的事,真是……無聊至極!「我到這里時就看到他,他還裝成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跟我打招呼,我沒理他。他大概知道我已經知道他做的好事。雖然他仍粉飾太平似的和我打招呼,但是也不敢再像從前那樣,老是找機會親近我。」

「是嗎?」閻焰不置評語的一笑,雖然他並不是很了解那個叫艾力克的,但……直覺告訴他,他絕不是個好纏的家伙。

「別談他了。」她重新揚起了笑容。「帶你去見一個人。」

「誰?」

「我外公。」看著閻焰挑動的眉她忽然有些心虛的紅了臉,雖然他並沒有說些什麼。在慌亂中她解釋說,「我覺得你是我的‘好朋友’,不讓他老人家見見,有些可惜……」「歐爾頓總裁?我久仰其名了,正好有這機會,不見個面好像有些‘入寶山空手而回’的感覺。」他知道戴舫宸是想將他介紹給她家人認識,這不算壞的感覺不是嗎?

待他出現在歐爾頓總裁面前時,歐爾頓老爺正好和自家外公正暢談甚歡。

「閻焰,你終于來了。」肯特伯爵忙著幫他介紹給歐爾頓。「他是我的外孫——閻焰。」

「幸會。」歐爾頓不著痕跡的打量了一下眼前這個儀表出眾的年輕人。睦人先觀眼,這個漂亮的年輕人有著一雙黑白澄明的眼楮,那雙眼中蘊滿睿智和冷靜,嗯!很不錯的一個人。「閻焰,舫宸那天的事可多虧你了。」

「哪里,舉手之勞。」

他們的對話使得在一旁的肯特伯爵听得一頭霧水。「舉手之勞?」他和南宮修塵所「設計」的事情中有這一項嗎?

舫宸?那不是歐爾頓那名孫女的名字?閻焰啥時有恩于她了,怎麼從來也沒听這小子提過。

肯特伯爵一臉疑惑的看著閻焰,若不是礙于此時在公共場合,他非要閻焰把「事情始末」說明白不可。

閻焰看著外公一副「你究竟有多少事情我還不知道」的表情,不覺莞爾。看來,他回家的第一件事就是向他報告「救美記」的始末了。

「年輕人去玩年輕人的吧,我們老人家還有事要談呢!」

仿佛就等這句話,閻焰和戴舫宸很快就離開。兩人一同到陽台上觀賞著夜景。

戴舫宸深深的吸了口外頭的空氣。「心情好像許久不曾這麼好了。」她回過頭看閻焰。「你今晚似乎有點心不在焉,有心事?」

「怎會?」看著她穿著單薄的禮服,他解下了西裝外套披在她身上。「可能是比較不習慣參加這種宴會,因此覺得有些累吧!」

「是嗎?」不再多疑,她拉緊了他披在她身上的外套,甜密的感覺豈是筆墨得以形容?

「對了,方才我忘記把你介紹給我外祖父認識了。」

「在看到你之前,我外祖父已經幫我介紹過了。」她甜笑著。不知為什麼,就是想笑,一種莫名的感覺像糖又像蜜的在心中發酵,教她想不笑都很難。

看來這座「冰山」溶化了,閻焰可以很明顯的感覺到戴舫宸在他面前和別人面前的不同。

這……會是愛情開始的訊號。

???

「是錯覺嗎?」安娜沖了一杯咖啡給戴舫宸之後,別有用意的說了這麼一句話。

戴舫宸輕啜了口熱騰騰的咖啡,好笑的看著有話要問的好友兼秘書。「什麼錯覺?我還有幻覺呢!有話直接問的,咱們倆說話,啥時候需要這樣拐彎抹角啦?」

「你最近的笑容特別多哦!多到不像座‘冰山’。不家……每隔幾天就有代表愛情的紅玫瑰往你辦公室送,別告訴我那不代表什麼,或是送錯了的話,我不是那麼好打發的。」這小妮子一臉向世界宣告「我戀愛了」的幸福笑意,安娜敢打賭,她百分之百附錄入愛河了。

「那些花只是……一個朋友送的啦!」戴舫宸笑得有些嬌羞。

女強人也有這種小女兒態?!「朋友?!」安娜故意笑得很曖昧。「哦!只是‘朋友’送的是嗎?那你那位朋友送的玫瑰果然很特別,還可以讓你打從簽收之後,有事沒事就對著玫瑰花傻笑,一副十分‘銷魂’的樣子。就不知道口中的唾腺分泌在那時是否也特別發達?」

「我哪有你說的那麼恐怖。」她承認收到閻焰的花是一件很愉快的事,但,絕不相信自己有安娜說的如此夸張,她斂住笑容。「他就是上一回把我從安娜手中救走的那個人。記不記得,我跟你提過的?」

「是他?!」她怎可能會忘記。「他可對你真有心哦,救了你不說,還三不五時的猛送花,看來……這個救美英雄挺有希望追上你的。」

「別胡說,也許……他根本沒這個意思,他……」說真的,像閻焰這樣條件十足的人難道到現在仍沒有女朋友嗎?他不屑相親的原因會不會是早有心儀的對象了呢?

「沒意思卻猛送花?!哈!我也喜歡花啊,他怎麼不便送一束花讓我開開心?」安娜緊捉住此話題不放,然後又說,「對了,早上送來的花束中還有一張卡片,里頭寫了些什麼?」

「他約我晚上一塊兒吃飯。」對于好友,戴舫宸一向挺坦承的,更何況真的只是寫吃個飯,什麼甜言蜜語也沒寫嘛!轉念一想,甜言蜜語,像他那種男人會說嗎?

「吃飯,那表示略有進展了。」安娜接著問。「那麼……大小姐,你是否打算赴約呢?」

「他請我吃飯,我可省下一餐吃晚餐錢,沒理由不去,是不?」

安娜一聳肩,拿著公事夾往外走,關上門之際突然回頭,「原來你只不替他省晚餐錢哪?那你之前對于那些欲請你吃飯遭拒的男士可真不錯啊!」說著馬上一溜煙地跑掉,惟恐戴舫宸在惱羞成怒之際把筆筒中的飛鏢射向她。

「算你逃得快!」

下班是在數個小時後,當戴舫宸拎著皮包下樓時,一出了公司門就看到閻焰倚在跑車上向她招手。

這個男人在任何時刻看都漂亮得令人嫉妒。他雖長得「漂亮」卻沒有絲毫影響到他的魅力,他趙的是在上帝心情特別好時所創造出來的。

「嗨,等很久了嗎?」她盡量放慢步伐,深怕一不小心泄漏了自己迫不及待想見到他的心情。

「剛到。」他很紳士的替她開了車門,這才繞到另一端上車。「送你的花還喜歡嗎?」

「花很美,謝謝你。」戴舫宸看著他專心開車的樣子,那股令叢然信服的氣勢很迷人。是怎麼樣一種教育方式能培養出這樣的風範呢?就她對肯特家的了解,肯特伯爵是個思想開通的人,難道思想開通的家就能蘊育出這種風勢?「閻焰……有件事不知問你會不會很唐突。」

「再唐突,你也給了我心理準備,不是嗎?」他自認自己的行為是坦蕩不過的了,沒有不可對人說的,如果有事情令他說不得實話,那八成是和組織有關的了。

「你是在英國長大的嗎?」

「可以這麼說吧!起碼我在高中前都是待在英國的。大學一直到博士班畢業,我都在美國。」他看著她,「怎麼會突然問我這問題?」這女人心思十分細密,在認識初期,他並不打算讓她知道太多自己的事,尤其是關于組織的。

戴舫宸淡然一笑。「不知道為什麼,總覺得你該是受過一些特別教育的,你身上有股很特別的氣質。」

閻焰對這話忽覺好笑,心想,原來和黑道分子廝混久了,會有特別的「氣質」的,那是指「殺氣」嗎?

「你在笑什麼?」

「沒什麼,只是對于你恭維我的話感到高興。」雖是一句開玩笑的話,但是他對戴舫宸「閱」人的能力不禁有些佩服,這個女人果然是不簡單的。「你對我的成長感到好奇,是否也該讓我了解一下你?對于歐爾頓的女強人,我十分有興趣。」

有興趣這三個字使戴舫宸紅了臉,沒什麼的三個字听在她耳中卻有著一語雙關的曖昧。

她垂頭臉紅的害羞落閻焰眼底。他這人多的是逗得女人臉紅心跳的方法,只是平常的他不愛玩這種自命瀟灑的游戲,而不愛玩那是因為別的女人激不起他想玩的興致,但,並不包括戴舫宸。

「我……我的成長也沒啥特別……」略述了一下成長的經歷,但是在她的「成長史」中卻獨缺了父親。「這就是我成長的經歷了,我說過,沒啥特別的。」

「可以很冒昧的問一件事嗎?」

「關于我父親的,是嗎?」幾乎每次她對別人敘述完她的成長或成長環境,大家總是不放過這個問題,問題是她也無法回答。她問過外公,他只說他是個傳奇人物,其他,什麼也沒多說,甚至不許再問。如果能夠,她也想知道自己的父親是誰?為什麼在母親因空難去世之後,照顧她的卻是外公而不是自己的親生父親?「實際上……」她臉上頓現一抹苦笑。「我也不知道我爸爸是誰?」

方才她所說的和總部給他的資料是一致,可見戴舫宸並沒有騙他。

「有沒有幻想過自己的父親的樣子?」如果她知道自己的父親是黑風組織的首腦,她會有什麼反應?

「那已經是好遙遠的事了。」好笑得有些苦澀。「小時候我時常幻想著他的樣子,以及他會不會是個救人無數的醫生、他是個飛行員……在我心中,父親一直都是個英雄式人物,但漸漸長大,也漸漸不再去想有關他的事了。我是在歐爾頓家長大的,養大我、教育我的人是外公,我沒理由老是想著和我從沒一面之緣的人。」

看來……她還是不要知道她父親是誰會比較好,就讓她在心中留給「父親」兩個字一些想像的空間吧!

接下來的時間兩人有了短暫的沉默,然後閻焰注意到戴舫宸一直低垂著頭揉眼楮。

她……不會因為想到她父親就哭了吧?女強人的眼淚如此多嗎?

「你……還好吧?」他把手帕遞給她。

天!他不會以為她在哭吧?戴舫宸有些哭笑不得,忙澄清說︰「我沒事,只是睫毛掉到眼楮里頭扎得我很不舒服。」于是,閻焰將車停靠在路邊,然後打開車子里頭的燈。「我幫你看看……」他知道那種感覺十分不舒服。

他一手撐開戴舫宸沾著淚的眼眶,然後仔細的檢查著,欲挑出落在里頭的睫毛……

在專心一致之下,他並沒有察覺到兩人所處姿勢的曖昧,倒是挑出睫毛後才察覺到靠戴舫宸如此近,幾乎連她呼氣時吹在他臉上的氣都是那樣的有感覺……

閻焰含著情意的眼眸仿佛能直透人心田一般,戴舫宸的心漏跳了半拍。她低垂著頭不敢直視他的眼楮,在那里她藏不住秘密。

「喜歡一個人有罪嗎?」戴舫宸好不容易鼓起了勇氣開口,畢竟有些話不問不快。

「如果有罪,那只怕我們倆都成了罪人了。」

「你……」她稍稍的抬高了頭看他一眼。「你是說?」

「有些話我以為不必說出來的,想必以你的聰明該能夠猜得出來,可是……之後我想,喜歡一個人並不是錯誤,更不會是恥辱,既然是如此,我為什麼不敢開口。」他認真的看著她。「我喜歡你。」

「我……」她也喜歡他,喜歡的程度絕不會少于他,可是,要她把話說出口,這可就……很自然的,她又紅了臉。「如果你不好意思說,那就換個方式告訴我。」

「什麼?」只要不說出口,一切都好辦。她雖然是在英國長大,照理來說應該對于某些事情作風開放才是,問題就出在她有一個影響她至深的中文家教老師,因此對于感情的處理方式,她是很中國的。

「如果你喜歡我,那麼請閉上你的眼楮……」至于否決的表達方式就不必多說了。情感的感覺是很直覺的,沒有感受到對方的回應,以閻焰的個性也不會輕易付出,而他,可以很清楚的感受到她含蓄卻真誠的回應。

這……會不會太快了?戴舫宸的心跳一下比一下快。漸漸的,她在閻焰溫柔的目光中找到了安全感,不再猶豫的,她閉上了眼楮。

有時愛情也許需要冒險,又何妨讓自己冒險一次?對于愛情的初吻,就安心的、誠實的把它交給第一個令她心動的人吧!

夜是浪漫的,但情人的吻更具有魅力……

???

這是一家不錯的咖啡廳。閻焰打量了一下這個具古典氣息的空間,很標準的巴洛克式的建築,頗具歐洲王室宮廷的味道。這個地方舫宸可能會喜歡。

「喂,你啥時候對建築物這麼有興趣啦?打從你一進來就頻頻對里頭的設備擺設行注目禮,干啥,想‘有吃又有捉’是不?先鎖定目標,臨走前再手牽個羊。」同他一同進來的裴宇風調侃道。

「宇風,多日不見你還是改不了自言自語的習慣。」唉!有夠不幸,這家伙這回放了假哪兒不去,偏選上英國當度假所,看為好友的他能不接待嗎?

「算了,往後一個多月的時間吃住得看你,少惹你為妙,免得屆時得夜宿街頭。」

「聰明!」啜了口茶,閻焰問︰「這一次怎麼只有你?黃娟不是一向和你形影不離的嗎?看到你沒看到她有些不習慣。」不!正確一點說,只要黃娟在,裴宇風就不會無聊到找他斗嘴了,所以有黃娟在,他可以少被荼毒。

「她到她哥哥的牧場度假了,反正她有個興趣相近的大嫂陪,不會想跟我到處去玩的。」

「好落寞的語氣哦!」他道。這小子……不會吧?裴宇風搭上黃娟,唔,那世界上將減少裴宇風荼毒後想不開而去跳樓的人了,這是造福人群哪!

「說來也好笑,有她在身旁時,老覺得她也不是挺重要的,可有可無,可是,真正她沒在身邊時又覺得好像少了些什麼,就是……有些怪怪的吧!」他一攤手,「算了,跟你說這些,你大概也不明白吧?」

閻焰仍是微笑地沉默。

誰說他不明白?每當他送戴舫宸回家,然後獨自一人開車回去的時候,就會有這種感覺,至于當她在身旁時,他可不認為她是可有可無。

他很珍視兩人獨處的時間。可能裴宇風和黃娟屬于同一組織且又是搭檔,相處的時候太多,才會令裴宇風有這種感覺吧?而他和戴舫宸平時各忙各的,相處的時間非常有限,以後他接獲新任務到外國去時,那相處的時間可就更是少得可憐了,所以相處的時候都不夠了,哪可能會發生「倦怠」的情形?

「對了!容寬的媽媽上一回問我,你有沒有女朋友呢?若沒有,她想介紹個女孩子給你。」他對他大力推薦,「喂,那女孩子不錯哦,我見過的。」

「既然不錯那你就追吧!憑閣下的條件追女孩子絕對沒問題。」任對方條件再好,他也不可能動心了。此刻他的世界只容得下一個女子——戴舫宸。

「人家擺明是要介紹是你的,我哪敢「肖想」?更何況……那種柔弱型的女子,我哪來的美國時間照顧她?刮風怕她給風吹走,下雨怕她給雨淋得溶化,那我還不如找個強壯些的來得好照顧,起碼刮風下雨都不必我費心。」

「所以你才想將她介紹給我嗎?」這小子果真不懷好意。「告訴你中以,我早就有對象了,不勞你費心。」

「有對象了?!」裴宇風一副訝異的樣子。

「不必一副‘驚恐’的樣子,那人絕對不是你。」怪啦,他有對象是一件那麼「不可能」的事嗎?難道他長得一張王老五相嗎?

「好小子,有對象也不先通報一聲,害得我替你急得差些刊登‘跳樓大拍賣’的廣告。」

「哈!如果我該‘跳樓’,那想必你已經在黃泉等我許久了吧?」要毒他可不會毒輸人。二十八歲該「跳樓大拍賣」,那比他年長尚未有對象的否該打出「買一送一」的打折優惠了?

「但是哪家姑娘,能擄獲你的心?」就憑閻焰的條件,多的是女孩子倒追的例子,是哪家小姐能獨受大帥哥的青睞。

「她姓戴,至于是怎麼認識的,有機會再告訴你吧!」這些日子裴宇風住在肯特家,有的是機會看到戴舫宸的。「你這段時間住在我家,還怕看不到她嗎?」

「啊!她已經住到你啦?」他笑得曖昧,「速度太快了嗎?」

閻焰一翻白眼,心想,這家伙的想像力還不是普通的豐富。算了,清者自清,不必多加解釋了。

「對了,你不是對我那天才妹妹十分好奇嗎?待會到我家後就可以滿足你對她的好奇了。別被她的話給嚇到,假使你以對待十二歲的孩子的方式接近她,小心被她當成智障。」也好,他想,由妹妹去整整他吧!

「看來我是非要好好研究她不可了。」十二歲的碩士?!多可怕!那簡直不像人。

「小心哪,屆時被研究的可能是你。」

「走著瞧!」

「我會為你祈禱的。」

???

已經近三天沒見面了。一頓浪漫的燭光晚餐之後,閻焰和戴舫宸隔著燭光對飲著餐後的熱飲。

「你的朋友回去了嗎?」

「宇風?還早著呢!他大概不家一個月左右的假期。」

「他是什麼職業?怎麼會有那麼長的假期?」對于裴宇風那個人她十分好奇。他的說話方式十分幽默,但是,幽默之余,他又有一股很特殊的特質,這和他的活潑、幽默是很極端的感受。

「他在大學任教,因此寒假會特別長。」不過……這也未免太長了吧?閻焰自己說的都有些心虛,一般寒假由一月底到二月底已經很了不起了,哪有人一放兩三個月的?現在已經三月中了。

「台灣的大學放那麼久?」

「他是兼課老師,向學校請假找人代課就行了。」

「嗯。那你呢?認識也一段時間了,可你從沒跟我提及過你的職業。」她知道他絕對不是像威廉表哥所說的那樣,是個無業游民、游手好閑的人。她不解,為什麼打從上一回在宴會中威廉看到閻焰後就對他大肆批評,不過,在不知道他真正職業為何的情況下,她對于他人的批評反駁不得。「請告訴我,我不想連自己的男朋友的行業都不知道。」

「那重要嗎?」怎麼她一臉挺沮喪的樣子?

「重要!威廉表哥老是在外公面前說你是無業游民,還一直說艾力克好。我……我知道外公不會相信他的話,但是,別人說你是游手好閑時,你知道我心中多麼不舒服。」「我是一個醫學研究員,在某一國際知名機構工作,至于其他的,我真的不便說。」閻焰舉起她的手。「我並不是游手好閑,但是我的工作性質也十分特殊就是了。在適當的時機里,我會讓你知道我真正的身份的。」

「你……」不知道為什麼,他這席話令她倍覺不安。「你的工作性質很危險嗎?」

「還好。」閻焰不想嚇壞她。

還好?那是指哪種程度?唉……算了,如果真如他所說的,在適當的時機才告訴我,那可見此刻是「不適當」的,問了他也未必說實話。

等他想說,自然會告訴她。

「明天是周末,咱們要到哪里呢?許久沒一塊出去走走了。」戴舫宸希望他能安排個郊區之行,她想過兩人世界。「想到外頭走走?」他想了一下。「那咱們到我外公在郊區的山莊個小假吧!那個地方景色十分秀麗,我也許久沒去了,記憶中,那是個挺不錯的地方。」

「只有我們倆到那里度假?」好不容易有個假期,她可不願意周遭淨圍些「閑雜人等」。

「當然只有我們倆,你希望我也把自家妹子和裴宇風給帶去嗎?」

說真的,在難得的假期中,如果可能,他只希望和戴舫宸過著兩人世界。

「我們倆的獨處時間真的少得可憐!」她挨近閻焰的身邊,「所以一有相處的機會,真的不希望有他人打擾。」她抬頭看了他一眼,「你會不會覺得我很自私?」

「怎麼會。」摟近她,閻焰在她臉上親了一下。「你會如此希望是因為在乎我。我高興都來不及了呢!」

嗅著他身上特殊的宜人氣息,戴舫宸有些著迷的看著他,輕輕地,她說︰「你是我看過最漂亮的男子了,總覺得你像極了童話故事中才有的王子。」因為他的舉手投足中淨是優雅而略帶威嚴的貴族氣勢。「你大概從小身旁就圍了不少愛慕者親衛隊吧?」她有些開玩笑的說。

開玩笑歸開玩笑,一想到他身旁老環繞著一些傾慕他的女人,她的心底就十分不開心。

「是有不少女孩子欣賞我。」打從他懂事以來,追求他的女孩實在多得令人眼花繚亂。「不過,我一向對女孩子沒有多大的興趣。」

「那麼你是對男孩子才有興趣嘍?」戴舫宸促狹的開他玩笑。

這句話讓閻焰失笑了,他說︰「我的確曾被誤認成‘同志’,被我那群死黨繪聲繪影久了,連我自己都開始懷疑起自己來了。」

「你不會到現在仍處理‘分不清楚’狀態的情形下吧?」那可就太恐怖啦!

「不會啦!」想到了一件事,他的笑意收斂了不少。「前年我因公到台灣出差時曾對一個女子頗為心動過。」他的語氣中仍帶有自己不自覺的情感。

那樣的話听在戴舫宸耳中十分刺耳,仿佛有種像針一般銳利的東西扎往她胸口,那種感覺痛。

閻焰仍喜歡著那個台灣女孩嗎?

「既然對她那麼心動,怎麼沒去追?」相信以閻焰的條件,鮮少女人能逃得過他的追求的,只要他願意。

他淡淡地說︰「那個女孩是一個朋友的女朋友,我……不想當第三者,而且,以那女孩對我那朋友的堅定情誼,也不是我這後來者所能撼動的。」

「介意告訴我那個女孩的名字嗎?」知道了又能如何?不過戴舫宸仍是對那女子所有的一切感到好奇。

「她叫曲宓。」達個好像沒啥好隱瞞的。「我想到她……你不會不高興吧?那些已經是過去式了。」

其實,也真的可以不必如此在意的,畢竟……唉……誠如他所說,都已經是過去式了。過去他的世界她來不及參與,又有啥資格去計較過去的種種呢?只是心里頭老是有一種希望,總期待她第一次戀愛的對象,自己也能是對方的第一次。

二十六歲的歲月她不曾正眼看過任何人,如今初嘗了戀愛的滋味,對方卻曾對個女子心動過,說真的,以她傲氣地性子,是覺得有那麼些不公平。

「我是可以不必如此小心眼的,但是……我卻覺得好不公平!」這實在太不像她平日作風了。女強人一向是喜怒不形于色的,就算心里頭再怎麼不愉快,為了顧及所謂「形象」也要硬著頭皮把氣忍下來,可是……在情人面前,她只想卸下偽裝的面具,當個平凡的、有情緒,可以任意撒嬌的小女人。

「你所謂的不公平是指……我是你第一個交往的對象,是不?」初次吻她時,她那青澀、不成熟的技巧透露了太多的訊息,有過戀愛經驗的人,不該連接吻都如此陌生。

人都是有私心的,察覺到這一點時,不可否認的,令閻焰十分開心。原以為像她這種艷冠群芳地都會女子多得是戀愛情史才是,沒想到……

「你……你知道?」

閻焰微微一笑,「我是個挺會觀察別人的人。」他拍拍她的臉,「如果真的是如此令你覺得不公平的話,那麼我很抱歉,以後找機會彌補你吧!」

經他如此說戴舫宸反而覺得不好意思,她的臉色紅了紅才吶吶地說︰「算了,這種事你要怎麼補償?」想了一下,她說。「有件事實在不問不快。」

「問吧!」曲宓的事都可以說了,他還有什麼說不得的?「你喜歡曲宓的是什麼地方?外表?談吐?抑或……」

唉……女人果然是不好打發的,弄了半天,談話的內容仍跳月兌不出「情敵」的範圍,方才他還真不該對她提起曲宓的。

「她的性子吸引我,外在條件也沒話說。」他解釋說,「她是個挺有個性的女孩,呃……說到這里,你和她還挺有相似的地方。」一樣的「恰」,一樣有些「番番」。

哇!他難道有虐待狂嗎?放著溫婉的淑女不要,老是挑上「恰北北」的「番婆」,他在心中幽了自己一默。

「你會不會只是……只是把我當成她的影子?」要真的是如此的話,她真的會很傷心的。一個心高氣傲的女子最不能忍受的事,就是被當成另一個女人的替身。

「你永遠是你,不會是任何人的影子。」閻焰執起了她的手,發覺她的手心滲著冷汗。曲宓的事真的令她如今不安嗎?莫名的,一股憐惜之情盈滿臉襟,若不是此刻在公共場所,他會給她一個請她放心的熱吻。

「一般人對于第一個動心的對象總是留下他人無可取代的地位……我……有些不安。」

「我會讓事實來平息你的不安的。」他承諾著。

「希望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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