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愛的娘親,一段時日不見,你和爸還是這麼好!」在冷冰冰的石碑上放下一束紅玫瑰。
「知道嗎?你和老爸的美滿婚姻,一直是我的愛情範本!你說過的話,我可是字字奉為圭臬的!
「你說,馨蓮啊,女人一生中最重要的事不是成績一流、不是事業有成,而是看男人的眼光!有了看男人的眼光才能捕獲最一流的男人,然後一輩子幸福!
「從小你就努力的訓練我看男人的眼光,這個不行、那個不好、那邊的三角眼一定會毆妻、這邊的一雙桃花眼一定會外遇、這個風干福橘皮的一定祖蔭雄厚、那個鼻子夠大一定很行……咳……那個一定會給你‘性福’的……
「你拉拉雜雜說了一堆,說真的,要是當年的我有生意頭腦的話,一定把它集結成冊,出一本《娘親的話之選夫大全》!
「可親愛的娘親,你的話影響我最深的,大概是—立定目標,不計後果的攻陷他!還記得那時候你把雙手放在酷酷的老爸肩上,說出這樣的不朽名言、提出這麼具體的例證時,你知道嗎?那時候的你真是酷斃了、帥呆了!
「你曾說過,你喜歡的那個人婚前可以不愛你,可婚後讓他愛上你,就是你要努力的!
「你還說,婚姻如果是墳墓,也分為躺得舒服和躺得不舒服的,如果真的非得進去,不要和自己過不去!
「然後我想說是……親愛的娘親,我遇到了一個和我不同世界的人,第一眼我就知道他是我想要的男人。當然,天鵝是看不上麻雀的,可我遵循你說的,努力的嫁給他,婚後可以再相愛嘛!
「後來我才知道,天鵝的世界都是天鵝,一只麻雀在那個世界里是多麼的格格不入!
「哇靠!真爽!打從混入天鵝群中,我己經很久沒敢這樣暢所欲言了,哈哈……欸,別看那些天鵝平時高雅華貴的,一啄起人來可凶狠了!我常常被東射一箭、西射一箭的射得傷痕累累的快成剌蝟了。
「可你知道的,娘親的女兒也不是省油的燈,其它的天鵝再凶狠我也不怕,可是……當那只讓你枉顧自己是只麻雀,也要飛入天鵝世界的天鵝,也對你……不關心的時候……我忽然失去戰斗的力量了。
「誤入天鵝世界三年了,我還是那只習慣在樹上築巢的麻雀,無法接近優雅美麗的湖,更甭說成為天鵝了……
「說了這麼多,親愛的娘親,我今天來,主要是想告訴你,我……離婚了。
「那個人在歐洲視察,可能兩個禮拜才回來,我簽好了名,麻煩律師將證書帶給他。你知道的,那個人很忙,即使我是他老婆,很多時候也都是透過他的部屬或秘書傳話給他,就連最後一通電話,也是他的秘書接的!
「我努力過了,那天我拚命的打電話,第一通是他的秘書接的,他說他在開會;第二通還是他的秘書接的,他還是在開會;第三通……還是在開會,反正那一天我由早打到晚拚命的打,他的秘書拚命的接,那家伙拚命的在開會!
「如果一段緣份的起點有偶然、必然和命定三部曲;那麼一段緣份的結束是不是也有這樣的征兆?
「雖然離婚了,可是……我還是好遺憾那通電話為什麼不是他接的?因為……因為即使決定要離婚了,我還是有好多話要對他說……
那個男人平常話很少,通常是我說了一堆他才應一句,你知道那種感覺嗎?就好像……你興匆匆的分享完一個精采的故事,可對方卻只說了‘無聊’兩字,那種感覺真是讓人沮喪得不得了!
「啊,怎麼說著說著又離題了?我真是的!
「其實,我想問他的是,為什麼當年他願意娶我?還有就是在這三年的婚姻中,他有沒有……有沒有一點點喜歡我?
「還有就是……在我主動提離婚的時候,他有沒有一點點的吃驚?感覺是松了口氣的解月兌,還是有那麼一點點不舍?
「然後就是……我想听听他那冷冷的,可有時候又該死的很性感的聲音,即使仍是單音節都好……
「親愛的娘親,我真的是無可救藥了,是不?都已經這個時候了還說這些,可是……嗚∼嗚∼我就是想听嘛!」
狠狠的痛哭了一場,還哭到打嗝,池馨蓮才由激動不已的情緒稍微平靜下來。看了看腕上的表,驚覺時候還真不早了。
「娘親,還有一件事要告訴你,我要出國念書了。你知道的,我當年為了嫁給那個男人,大學才二年級就休學結婚去了,又沒什麼一技之長。
「當年我念的是餐飲,最大的夢想就是到瑞士的洛桑管理學院就讀,可當年那只能是夢想,因為沒錢,可現在……
「麻雀飛出天鵝群還是有收獲的耶!我有一大筆的贍養費,好大一筆喔!呵呵呵……真是賺到了!討厭,這麼高興的事,我干啥哭?應該是喜極而泣吧!
「娘親,下一次再來看你,我就已非昔日吳下阿蒙了,而是喝過洋墨水的飯店經理人喔,你的夢想,我幫你完成喲!
「時間有點晚,不能再多說,我真的要走了,你們要保重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