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冒?好,我知道了,你多休息。」闔上了手機結束通話,賀曜樨拿起放在一旁的財經專刊閱讀。
星期六他和羅之優本來有約的,可方才她打電話來說她不太舒服,于是約會就取消了。
她的聲音和平時沒啥兩樣,沒鼻音,也沒比較虛弱,她真的是病了嗎?
只是稍稍的感冒就取消約會,她這個舉動不知道為什麼令他有些氣惱。
那個女人對他一向很貪戀,逮到機會就吃他豆腐,一有時間就會到他面前晃來晃去,如今真的給她機會讓她黏他黏得理所當然,她沒道理放棄得這麼干脆。
有一搭沒一搭地翻著刊物,直到他回過神才發覺自己一直都只是翻,而不是看,心思老是圍著那個和他不對盤的女人轉。
他有病吶!
和她不對盤的他能不見她,他該高興的,管她為什麼要取消約會!
門口傳來叩門聲。「進來。」
老管家用端一碗紅參茶推開門走了進來,放下茶後,他一欠身打算離開。
賀曜樨在他轉身前叫住他。「趙伯,嗯……感冒該吃什麼?」
「少爺不舒服嗎?」
「不,我待會兒想去探望一個朋友。」
「如果少爺沒有約時間,大約一個小時後,我幫您準備好。」
「謝謝。」
一個小時後,賀曜樨帶著老管家替他準備的清爽魚湯和一些溫補的東西出門。一出門才發現,方才還有太陽的好天氣,此刻已經烏雲密布了。
開車大概二十幾分鐘到羅家,他知道羅旭最近接了一個國際案子,因此常飛往國外,前天好像又飛出去了,那麼今天在家的該是羅家小弟。
丙然,他一下車,從一樓的落地窗就看到羅旭之悠哉的拿了本原文書在翻看。在他看到他的同時,他也正好抬起頭,他似乎對賀曜樨的出現有些訝異,隨即一揚飛揚的濃眉,起身到玄關開門。
「進來吧!」看賀曜樨手上拿了不少東西,他幫他提了一些進來。
「她……她呢?」
他心知肚明,也不多問的直接回答,「在樓上睡覺。」
「感冒沒去看醫生,只是睡覺?」
「她跟你說她感冒?」羅旭之皺眉。
「不是嗎?」
「她是不太舒服,不過不是感冒。」
「她為什麼不舒服?」
「天氣變了。」
天氣變就不舒服?幾個受天氣變化所影響的病名浮現在腦海,類風濕關節炎、憂郁癥、過敏……「天氣變了就不舒服嗎?」
「不,是因為會打雷。」羅旭之對任何人一向都冷冷的。「之優怕打雷,只要打雷的天氣她就盡量不出門,而且家里一定要有人陪她。你知道她有隨身帶耳塞的習慣吧?」他這老姊對老天爺會不會打雷的預測精準度比氣象局還高。
賀曜樨想起他看過羅之優由包包中掉出來的耳塞。
「為什麼?」那女人怕雷?!像是窺視到羅之優什麼天大的秘密一樣,他有些惡質的想笑。
「你自己問她。」羅旭之收拾了一下東西。「你來得正好,我有事要出門,可因為她才無法出去。」
「她怕雷,那待會要是打雷,我該怎麼辦?」
羅旭之看了他一眼。「你看過小孩子怕打雷,大人的處理方式嗎?」
「呃?」
「抱她、哄她,抱得越緊她越有安全感,再不行就想辦法轉移她的注意力。」
這男人是在開玩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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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頭的烏雲厚重得像是隨時會掉下來,天色一整個變黑了。賀曜樨看了一眼外頭黑壓壓的一片,他將落地窗前的簾幔拉上。
樓上仍是靜悄悄的,靜到仿彿沒有人在家。
羅旭之說羅之優在這種天氣通常會塞耳塞,然後強迫自己睡覺,也大概因為這樣,她還不知道他跑到她家來的事。
怕打雷?他實在無法想像那天不怕地不怕的女人會怕這種東西,這也算是另類的天理昭彰吧!
走回沙發正打算坐下時,一記閃電由簾幔縫透了進來,幾秒後雷聲隆隆作響。在第一聲雷聲傳來的同時,二樓似乎也傳來了瓷器摔破的聲音,接著一抹人影慌慌張張的甩開房門沖了下來,三步並成兩步的想逃下樓。
「旭……旭之?!啊∼」羅之優慌張的尋找家人,好不容易發現樓下有人,正往樓下沖之際,雷聲乍響,她困在下樓的樓階上,身子一矮,她蹲子捂著耳朵尖叫。
「旭……旭之!」下一刻,身子一暖,她被擁進了一具溫暖的懷中。
「羅之優?」賀曜樨將她護進懷里,發現她抖得如同秋風中的落葉,他甚至感覺得到她的心跳像是剛跑完百米,不過是雷聲,有這麼恐怖嗎?見她臉色嚇得發青,他又大聲的喚了一次她的名字。「羅之優!」
雷聲又連響好幾聲,嚇得她歇斯底里的尖叫,「啊∼不要!」
「羅之優你還好嗎?羅之優!」
熟悉的聲音一聲聲的呼喚,她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勉強的抬起頭一看,眼前的男人她像是陌生,又像是熟悉。
「羅之優?」
驚嚇過度的臉上很努力的想擠出平日那害蟲般的笑臉,可這種時候,她發現好像什麼也無法掌控,連臉上肌肉都不听話。她的唇顫抖得厲害,連牙關也打起節拍。「大……大老板?你怎麼會在這里?」
他不答反問,「只是雷聲,有這麼可怕……」他話未說完,一記隆隆雷聲又起!
「啊∼∼」
賀曜樨看著她那樣子,心中又急又……心疼?還來不及想這樣的心情打哪兒來,他忙著將懷里的女人抱得更緊一些。
沒多久,他就發現在階梯上兩人窩在一塊挺不舒服的,他干脆將她抱起,走向二樓。
房門只有一間是打開的,想必是羅之優方才忙著逃命,來不及帶上的。
羅之優被他安置在床上,可一記雷又把她嚇得躲到床下一角,歇斯底里的尖叫。
「那只是雷聲,打不進來里面的。」他看她嚇到臉色蒼白得恐怖,想起羅旭之出門之前的交代——抱得越緊她越有安全感,也顧不得避嫌的連忙抱緊她。
「我……我也知道,可是……可是……哇∼∼」
轟隆隆∼砰!
「啊∼」她捂著耳朵尖叫,這一記雷打得又大又響,像是擊中了什麼,在一陣巨響後,屋內陷入黑暗。
雖是才下午四點多,但外頭的雲層又厚又黑,那道雷可能把電箱打爆了,目前正停電中。她的房間即便還不到伸手不見五指的地步,可照明真的是不足。
那響雷像是把羅之優僅存的理智也擊碎了似的,她慌亂的起了身,眼見又要往房門口沖,賀曜樨反射動作的拉住了她,把她往懷里護著。平常在這種情況該是會對他毛手毛腳的女人,此刻像是角色對調了似的視他為洪水猛獸的想掙月兌。
「羅之優、羅之優,你看清楚,我是賀曜樨!」
「不……不要!」她用力的想掙月兌,想逃掉,想躲起來!如果現在地上有個洞,她會毫不猶豫的鑽進去。
用力的抱緊她,在她慌亂的歇斯底里中,他努力的把「賀曜樨」三個字灌進她腦海中。「羅之優,我是賀曜樨,你最喜歡毛手毛腳的賀曜樨,你看清楚、看清楚!」
他捧起她始終壓得低低的臉。「羅之優?」
羅之優對上他那雙平時冷然無情,此刻卻顯得有些焦慮的漂亮眸子。
「羅之優,你不要害怕,有我在你身邊、你身邊有我,不要怕!」
她慌亂的心在他篤定眼中找到的一席休息的地方,他在告訴她——來吧,這里很安全的,不要怕!無論發生什麼事都有我!不要伯……
她的心慢慢慢慢的安定下來,腦海中不斷的浮現他的話——有我在你身邊、你身邊有我,不要怕!
他的聲音從遙遠的縹緲,越來越近,越來越清晰……
「你會不會騙我?會不會也說會陪在我身邊,要我不要害怕,可終究還是丟下我不管了?」她的眼中有些狂亂、有些慌張,努力的想向他尋找保證。
「羅之優,我是賀曜樨,你記得嗎?」她看他的眼神一直很像在看陌生人,和她平時惹毛他的那種輕佻、打死不退的感覺很不同。
被這樣有距離感的陌生眼神看著,令他打從心底的不舒服起來,他竟然有些懷念她平時那種像是仗勢著多深的情感所投出的放肆的親密。
他……竟然在想念吶……
轟隆隆∼一記響雷又劈下,羅之優原本緩和下來的臉色又變了變,賀曜樨想也沒多想,像是那記雷正好劈中了他的反射神經似的,他低下頭吻住她那微泛白的唇瓣。
此舉意外奏效!他發現她對打雷的注意力似乎被轉移。他想起羅旭之的話——再不行就想辦法轉移她的注意力。
看來這也是沒辦法中的好辦法了。
于是每當雷聲又起,羅之優的身體又僵了僵時,他就會低下頭吻她。
雷聲隆隆的持續了好長一段時間,賀曜樨早忘了到底吻了她幾次,逐漸的,雷聲的頻率不再那麼頻繁,羅之優大概也心力交瘁了,而且在他身上也得到了安全感,她慢慢的放松,最後竟有些昏昏欲睡。
賀曜樨想把她抱到床上去,可他一動,她就死命拉著他。「不要走!」
「我不會走,只是想把你抱上床,那里比較舒服。」
她搖了搖頭,把頭靠進他懷里,手還不放心的找到他的,像在汪洋大海中找到浮木般的緊握著。「不要走……」
棒了一會兒,他懷里傳出羅之優睡著了的均勻呼吸聲,然而她的手還是緊握著他的,只要他稍稍一動,她就反射性的握得更緊,甚至連身子都騷動了起來,有要轉醒的跡象。
為了讓她能好好的睡一覺,賀曜樨連動都不敢動,甘願靜靜的聆听她細細的呼吸聲。
這平時想盡法子要吃他豆腐的女人會嚇得連美食自動送上門都沒胃口,可見她驚嚇得有多徹底。
只是,她為什麼會怕打雷怕成這樣?
原本該像是逮著了她小辮子似的訕笑心情,不知道為什麼變得沉重無比,甚至……心疼。
像他這種從小就看盡了女人的丑態,長大後還繼續在看的男人,早該對女人免疫,甚至退避三舍才對,可他現在居然對她生出憐惜的心情,而且她還是他一向最討厭的女人。
人心果然是最不可測的。
又等了好一會兒,他偷偷的移動了手,確定她睡熟了後,他輕手輕腳的把她往床上移。
安置好她,他信守承諾的沒有離開。羅家人此刻都不在,要他在這種時候走,他有點放心不下。于是他挪了張椅子來到床邊,靜靜的陪著她。
羅之優的長相他連閉上眼都能馬上浮現,這得歸功于她平時的「神出鬼沒」,但這好像是他第一次,這麼肆無忌憚的打量她。
她絕對稱得上美女,細致的五官瓖在一張巴掌臉上。她喜歡笑,不,也許她是習慣笑,她一笑整張臉就生動了起來,只可惜她笑的方式太囂張、很故意,對于她本身的美麗扣了不少分。
她說他們小時候就認識,然而對這張臉他真的沒什麼記憶。
床頭上放了好幾個造型特別的相框,其中有一張是有些年代的相片,相片中是個很有噸位的胖女孩。
那是羅之優的親戚或什麼人嗎?
他將相框拿過來看個仔細。
相片中笑得很燦爛,肥肥胖胖的小女生好像有些眼熟啊!
她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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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打開門看到門口站的是賀曜樨時,羅之優有一秒的怔楞,下一秒她馬上恢復了平常的樣子。
「哎呀呀,真是稀客呢!」
她笑得極有精神,讓賀曜樨根本無法把此刻一臉狐狸笑的她,和昨天那個被雷聲嚇得像只無助小白兔的女人聯想在一起。
恢復得這麼快,又能笑得叫人這麼火冒三丈,想必是沒事了。「不請我進去坐坐?」
羅之優讓出了路,他進來後她才把門帶上。「你怎麼知道我在這兒?」
「羅律師說你到工作室來了。」
「你是來關心我的嗎?」
「哼!」看她那女流氓似的笑,他就不想理她。「星期日你到工作室干什麼?」昨天嚇成那副德行,她好歹在床上多躺些時間。
他第一次來到羅之優的工作室,原以為即使她算是這行的名人,大概也只是家不起眼的小店,沒想到會在這種高級商圈擁有這麼大的店面,想必財力可觀,是他小看了她了。
「我這人閑不住的,而且我最近很忙。」她拿起保溫壺,倒了杯數分鐘前才煮好的咖啡給他。
「忙?」
「是啊,一個超級大的Case。」她神秘的笑笑,貪婪的上下打量著他那包裹在西裝下的身材。「你來得正好,待會兒借你的身體用一下。」
「你在胡說什麼?!」
羅之優被他的表情逗得大笑。「拜托!大老板身高超過一八五,我才一六三,我若想把你推倒大玩滾滾樂,你要不是自願的放水讓我推倒,我就算一口氣吞下一罐大力丸,也沒能瞬間力拔山河啊!我的意思是,有些衣服要你穿穿看。」
「為什麼要我穿?」
「你是標準模特兒身材,所以請你試試。」那可是她送他的一個大禮呢!
賀曜樨的臉實在臭得很難不讓人注意。「身體不舒服就該多休息,星期假日的還來忙這些事。」
她在他旁邊的位子坐了下來,看到他那副正人君子的正經模樣,她就是會想招惹他!嘖嘖嘖,她的劣根性有時候連自己都受不了哩!
「說到這個,我就想到我還沒有為昨天的事道謝呢!」咳,大家都知道的,請君入甕前得要先有鋪陳的。
「舉手之勞。」他藉著喝咖啡的動作掩飾不自在。
「任何人被雷聲閃電嚇到,你也會奔過去緊緊抱著她?」
「這是羅律師交代的,他說,抱得越緊你越有安全感。」
「是這樣沒錯。」不無失望,可她還能扳回一城。「那親吻我,也是旭之說的?」她故意側著臉看他。呵呵!耳根子紅了!
這女人!簡直是得了便宜還賣乖,一咬牙,他冷聲道︰「羅之優,你要我道歉嗎?」
「不用不用,事實上要不是昨天情況特殊,這樣的吻不知還要等到何年何月哩!」她笑咪咪的看著他,笑眼彎彎,模樣活似看到獵物的狐狸。「不過我比較遺憾的是,唉,你知道的,在昨天那種情況,我嚇得魂都快沒了,哪能深刻的感受到那親吻的甜美滋味呢?那真是件非常、非常遺憾的事,不如……」
「人生不如意的事有很多,請節哀。」
「呃?」這木頭好像不這麼呆了,她教得這麼成功嗎?可是她還沒玩夠啊!
賀曜樨忍住笑,略略揚眉。「更何況因為有這些遺憾,以後遇到該把握的事就更懂得要把握了,這也算是給你一些教訓吧。」
來這招!原來木頭也能成花槍!可惡!真是夠可惡!算他狠!
丙然吶,近朱者赤,近墨則黑,只是,就是可惜了那個在她「回憶」中雖不激情卻溫柔而柔軟的吻!啊∼吻她的唇現在就在伸手可得的地方,可是她、可是她……這種看得到卻吃不到的感覺,真的是一種折磨!
對了,她為什麼要跟他客氣?!他自己都說了,為了不留下遺憾,遇到該把握的事就更懂得要把握!
她這也算是記取了他的教誨。
嘿嘿嘿……現學現賣!
「大老板,我忽然想到我今天還沒跟你說——我喜歡你呢!」
「是嗎?」
「我打了‘招呼’,你不回應我嗎?」慢慢慢慢的把臉湊近。「我之前說了,不給回應是要被懲罰的!」呵,可以大大方方,名正言順的吻他!雖然之前也不是沒有偷過香,可是要再度當偷兒的時候,她還是有些小緊張的說。
她的唇貼上了他的,見他沒拒絕也沒回避,她輕輕的吮吻著他剛毅有型的唇瓣,丁香小舌順勢而出,舌忝舐著他常抿成一直線的唇縫……一個不留意,作亂的小舌被一把吞沒,開啟了她始料未及的熱吻。
那吻既強勢又熱烈,沒有多余的挑逗,直接而悍然,如同火苗遇上石油,轟然一聲的烈焰騰空,就連周身的空氣也像是隨之劈哩咱啦的燃燒。
口鼻間全染上賀曜樨清新優雅的氣息,這優質男人是越接近越無法離開,連他的吻也是這樣啊!
要知熱吻纏綿不盡時是十分危險的,賀曜樨在一個臨界點結束了這個吻。
略略地深呼吸,由胸口的起伏來看,還是有些喘。他注視被霞染雙腮,雙眼迷蒙的羅之優。「我要回應了,可你太性急的想懲罰人。」
「……」羅之優銅牆鐵壁般的臉紅個通透,腦袋短暫當機,一時說不出話。
賀曜樨……賀曜樨吻她?!且不是蜻蜓點水似的淺吻,不是禮貌性的頰吻,而是火辣辣,常常被拿來當前戲的法式熱吻?她……她是在作夢嗎?這種好事就只有在夢里才有啊,
那種銷魂的吻真的是賀曜樨這種木頭做得出來的嗎?
等等、等等,他方才說了什麼關鍵性的話她漏听了嗎?他說,他要回應了,可她太性急的想懲罰人?
回應?她方才說的可是「我喜歡你」呢!他回應她?!也……也就是說,他也喜歡她嗎?
咳!忍不住伸手撓了撓臉,火燙燙的吶,還一路熱進胸口。
她很想耍賴的要他把那句「我也喜歡你」說出口,可根據她對這死硬派的男人的了解,他一定又以冷哼了一聲作結。人要適而可止,知足常樂,反正以後她的機會還有很多,今天就放過他吧!
不過,對于方才的吻,她還是很回味無窮,方才的他其實是被情色片男星附身了吧?還是他也曾經有過那種瘋狂的叛逆歲月?那吻很不賀曜樨啊!
「咳,大老板,你的吻功了得啊!」
「哼!」
「我知道每個人都有段不為人知的過去,你當然也有。」
「什麼意思?」
慢慢的把身體靠了過去,她賊兮兮的看著賀曜樨。「我的意思是,你在美國念書的叛逆歲月是不是也曾去拍過‘武打片’?」
「吻功了得和拍過武打片有什麼關系?」這女人的奇怪邏輯常叫他模不著頭緒。不過,在美國念高中和大學時,的確都有所謂的星探找上門,只是他從未答應過,對于他沒興趣的事,沒有人可以勉強他。
「武打片等于……滾滾樂。」
「滾滾樂?這是什麼?」
「。」
「……羅之優!」怒!這女人實在是……滿腦子不正經的想法!
「噗∼哈哈哈!別生氣、別生氣!我只是好奇,像你這樣的木頭,呃,我是說,木訥寡言的人,咳!接吻的技巧怎麼這麼好?!不過,也有人是天賦異稟啊!」就好像她的體育成績一向很令人搖斷頭,在大學平均成績還能有九十分的情況下,她的體育學分卻年年重修,可一堆人卻能高分通過。
賀曜樨瞪她,然後說道︰「你說得對,每個人都有段不為人知的過去,我有,你當然也有。」
「你要告訴我你的秘密了嗎?我嘴巴很緊,絕對守得住秘密喔!」
「那好,我們終于有個共同點了。」他看著她,她那皮皮的笑有些挑釁。「可以告訴我,你為什麼怕打雷嗎?」
沒想到是這樣的問題,在毫無防備下,羅之優像是硬生生的中了一枝直射而來的箭,她的臉色有一瞬間的蒼白。
「哈哈……那個啊……」她伸手去端放在桌上的咖啡,本想做掩飾用的,偏偏一端起,可以明顯看出她的手在顫抖,杯中咖啡險被潑灑出來,反而欲蓋彌彰。「哎呀,咖……咖啡涼了,好難喝,我要重煮,你要不要再一杯?我煮的咖啡可是全世界第一流的呢!嘖嘖,集那麼多才能于一身,我果然是才貌兼具的女人。」
賀曜樨看著她那像要掩飾什麼,更顯得夸張的表情和動作。相識的這段日子,他好像越來越了解她了。
因為極力的想掩飾些什麼,抑或不想讓人知道什麼,所以常常表現出來的就是那樣的不在乎,那樣的無所謂,那樣的浮夸外放。
突然間,他的心揪得好緊。
原來喜歡是在意的累積。開始在意一個人後,總會在不知不覺中記住她的一舉一動,慢慢的了解她的喜怒哀樂,漸漸的模清楚她的性子,然後動了心。
他的喜歡是循序漸進的慢慢推進,可羅之優的喜歡呢?
對于他這樣一個在她眼里毫無情趣可言的男人,她喜歡他哪里?就只因為他們小時候就認識,只因為……她喜歡過他?
她對他的喜歡,到底是建立在什麼地方?
因為喜歡,他變得有點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