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肯不肯幫我?」陳美玲又來找火熾焰。
自從她無意間看見在牧場外徘徊的火熾焰,得知他曾經和關靜湘談過轟轟烈烈的戀愛後,陳美玲就死纏著火熾焰不放。
其實,火熾焰的內心也很矛盾。
他知道自己已經無法挽回關靜湘的心,但心底卻有一個不甘心的聲音在蠱惑著他做出報復的行動。
可是,每當他要對夏宮山不利的時候,眼前又出現關靜湘臉上的那道傷疤……
只有他知道,關靜湘之所以不想撫平那一道傷疤,為的就是想提醒他,她的性子有多剛烈、她的手段比誰都狠,她寧願毀了自己,也不願意再屈服于他!
他就這麼在做與不做之間矛盾、猶豫著。
「你要怎麼做?殺了他們嗎?」經過這些日子以來的沉澱,他想通許多事,就算將關靜湘強留在他身邊又如何?一具沒有靈魂的軀體,吸引不了他。
「誰說我要殺他們?我只不過是想出一口氣罷了!」
陳美玲的話在火熾焰心中引爆開來。
對!
就是這種心態、這種感覺——
出氣!
只要出了這口怨氣,以後大家各過各的。
但是,這報復行動若是太過傷人,留下的後遺癥,恐怕也是他必須仔細思考的,畢竟夏宮山的背後還有一股不知名的力量在支撐著他,他並不想引發爭端。
「說說看,你想怎麼出這口氣?」
「你當真相信,不論發生任何事,夏宮山都會這麼愛著關靜湘嗎?」陳美玲開始鼓動火熾焰。
火熾焰當然清楚陳美玲說這話的用意在于挑撥離間,但是,她說的的確是事實。
雖然關靜湘不再愛他,但他依然無法忘情于她,對于關靜湘的幸福與否,他當然在乎。
「那又如何?」
「我們何不考驗一下他們兩人之間的愛情有多麼堅貞?」陳美玲的心地可沒那麼好,這些說法只不過是想引火熾焰參與她的計劃。
「听起來滿吸引人的。」火熾焰忽然想起十年前他和夏宮山、關靜湘之間的一件往事,也許,這件事足以考驗他們的愛情。
「怎麼樣?有興趣了吧!」她知道自己終于說服了火熾焰。
「我答應考驗他兩人的愛情有多麼堅貞,但是,所有的事情必須由我來主導。」他絕不會讓這個心里充滿怨恨的女人做出無法挽回的憾事。
「當然!」
※※※※
小倆口終于雨過天晴,歡歡喜喜的準備走上紅毯的那一端。
必靜湘也撇開心里的陰影,接受夏宮山的求婚,並接受父親的提議,去除臉上的疤痕,當一個美美的新娘。
當迎親車隊從關家出發,在不到三百公尺處,一亮黑色驕車突然從路邊駛出來,直接切人快車道,擋在禮車的前面。
車子里的司機很明顯就是火熾焰本人,而走下車的人竟然是已經好一段時間不見的陳美玲。
「夏大哥,你別讓她給騙了!」她義正辭嚴的道。
夏宮山想下車叫人熾焰將車子移走,別妄想再破壞他和關靜湘的婚事,但關靜湘卻拉住了他。
「別下去。」關靜湘有預感,陳美玲和火熾焰會勾搭在一塊兒,絕對做不出什麼好事。
夏宮山選擇她,對陳美玲而言是一個相當大的打擊;而她選擇夏宮山,火熾焰一樣無法容忍,他們兩人會采取報復行動是必然的反應。
「別怕,不會有事的!」
陳美玲並沒有做出什麼驚世駭俗的舉動,只是靠近夏宮山,在他耳邊說︰「夏哥哥,你知道是誰害你白白的坐了兩年牢的嗎?」
夏宮山心下一驚。
陳美玲知道她的話引起夏宮山的注意力。
「是關靜湘!她就是十年前你在酒吧里踫見的那個小太妹。
夏宮山听完陳美玲的話,呆呆的征愣在原地。
許久之後,夏宮山才厲聲駁斥她的說法。
「你胡說!你說的話我不會相信的,誰不知道你處心積慮的想拆散我和靜湘。」他告訴自己,別去听信陳美玲的胡言亂語。
「你可以當我是在胡說八道,但事實卻是如此,火熾焰就是當時拉走關靜湘的人,不信你可以去問火熾焰。」
「他的話更不能信,你們是一丘之貉。」雖然他的嘴里反駁著,但是內心卻已經動搖了。
「夏哥哥,你用點腦筋吧!夏伯伯和你都極力隱瞞這件事情,連我爸爸是夏伯伯二十幾年的老朋友都被蒙在鼓里,我又怎麼會知道這件事?」陳美玲故作瀟灑狀。「該說的我已經說了,相不相信隨便你,總之,我言盡于此,希望將來你不會因為娶了關靜湘而後悔、痛苦一輩子。」
陳美玲在轉身上車前,特地再補了一句原本劇本里沒有的台詞——
「誰知道她是不是為了彌補她的罪過,特地來贖罪的。」她說完,便與火熾焰驅車離開。
夏宮山終究相信了她的話。
必靜湘看著頎長的身影向她走來,突然覺得他像一團燃燒的火球,全身籠罩在怒焰下。
夏宮山無法解釋自己的心態,原以為這份愛完全出自于兩人的真心相對,沒想到他倆的愛情卻摻雜著其他的因素。
他突然感受到另一股更深層的恐懼……
而恐懼之後,腦海浮現的是恨——
一股深沉、無法釋懷的恨意。
沒錯!
他是恨她的,恨她白白害了他坐了兩年的牢。
恨她讓他在這些年里沒有一天不悔恨。
恨她竟然還有臉來接近他!
這麼多的恨意,他怎麼能夠輕易的愛上她?
但是,這一刻他又是那麼舍不得離她而去……
他在關靜湘身上放人他全部的愛,他全心全意、無怨無悔的愛著她,那時,他不在乎她臉上的疤痕、不在乎她不堪的過去,一心一意只想與她執子之手,白頭偕老……
如今,已放進去的感情收不回來,但又不甘心就這麼算了。
天!他該怎麼辦?
「怎麼回事?」關靜湘深深的凝視著他,他深邃的眼眸看起來非常脆弱,卻又不可思議的堅定。
夏宮山面無表情的看著她,心里知道這一場賭注他輸了,輸掉了自己的心。自己的愛。他害怕失去她,卻又不容許自己繼續愛她。
但是他不甘心!不甘心自已被她如此耍弄!
他要報復!
※※※※※
本該是一場充滿歡樂的婚禮,但全場的賓客皆被新郎的臉色給嚇得吞下所有的祝賀與歡笑聲。
大家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連主持婚禮的牧師都以極快的速度完成婚禮的程序。
原本新婚之夜應該有浪漫的氣氛,但是關靜湘卻感覺不出一絲絲溫柔、浪漫,反而覺得空氣中彌漫著濃濃的火藥味。
夏宮山洗完了澡躺在床上,腰間圍了一條大毛巾,頭發還滴著水,緊閉著雙眼,不知道睡著了沒有。
必靜湘輕輕的在床的另一邊躺下,不敢驚擾到他。
今天陳美玲不知道跟他說了些什麼話,竟然讓他繃著一張臉孔完成婚禮。
「把衣服月兌掉!」夏宮山突地睜開眼,出聲命令。
「月兌衣服做什麼?」如果是想與她燕好,不該是這種表情與態度的啊!她心里生起一股不好的預感。
「讓我泄欲!」他的眼神充滿不屑。
必靜湘氣得想破口大罵,但她明白事出必有因,她要知道夏宮山為什麼會這麼對待她?
「為什麼要說這麼傷人的話?」眼前這個男人是當初口口聲聲說愛她的人嗎?那個不計較她的過往的人嗎?
「傷人?你懂什麼叫做傷害?」夏宮山冷嗤,眼中燃起熊熊怒火。
「我不知道陳美玲對你說了些什麼,我只知道,你曾經說過不計較從前的我,要和我白頭偕老的。」關靜湘大吼著。「難道你說的話全都是在騙我?」
「因為當時我不知道你就是害我的人!」他咆哮回去,是他受傷在先,她竟然敢對著他喊冤?
「害你?」關靜湘不知道他在說些什麼?
夏宮山心中的怒火已蔓延至四肢百骸。
「你以為逃跑了,就沒有人找得到你嗎?你以為這樣就能逍遙法外一輩子嗎?」夏宮山額上的青筋暴凸,模樣極為可怕。
她身子微顫,怒吼著,「你到底在說什麼?就算要判我的罪,也該讓我知道罪名是什麼?你不能這樣不分青紅皂白,隨便听別人胡言幾句就冤枉我,我不接受這樣的指控!」她還在做垂死的掙扎,期待著夏宮山所說的事與她心里所想的不一樣,不要一樣啊……
相處這麼長的一段時間,對于夏宮山的過去,她多少也有耳聞,很不湊巧的,他們兩人之間某些事情所發生的時間、情況有許多吻合之處,讓她心存懷疑。
夏宮山恨透了她裝傻的天真模樣。
「還記得十年前的一個夜晚,你在一家酒吧里精采的演出嗎?」他想一古腦兒發泄十年來壓抑的怒氣。
「十年前?」關靜湘紅潤的臉瞬間失去血色。
她最不願意發生的事情終于發生了。
「想起來了吧!」見到她的臉色,他更加肯定心中的想法,他反手抓住她的小手,「我就是那個替你坐了兩年牢的倒霉鬼!」他咬著牙說。
他臉上的肌肉抽搐著,越縮越緊的手指頭,讓她的手腕幾乎快斷掉了。
「你……你是說……」她的聲音微顫。
「沒錯!我就是你心里想的那個人!」他將冷臉湊進她的眼前。「是我的模樣變化太大,或是你壓根兒不想記得你曾經害過我這一號人物?」她一副不敢置信的表情讓夏宮山更光火。
難怪他會選擇性失憶,她分明就是想推卸自己所犯下的錯誤,用失去記憶來粉飾她丑陋的過去!
「對不起……對不起……我不知道你沒有跑……」關靜湘眨著羽翼般的睫毛,凝視著他的黑瞳深處。
原來這就是他突然改變態度的原因。
「我……很抱歉……」晶燦的瞳眸中,淚珠兒在打轉,她痛苦的閉上雙眼,淚珠兒頓時溢出眼眶。
見到她這副模樣,他心如刀割,但是恨她的心,卻要他刻意漠視她楚楚可憐的模樣。
「那……為什麼你不取消婚禮呢?」雖然未得到他的答案,但是,關靜湘心里有數,這絕對不會是一個美夢,而是一場噩夢的開始。
他的憤怒掩蓋了心疼她的心,他恨自己為什麼竟然在付出真心後,才發現這麼殘酷的事實。
「你認為我應該就這麼算了?不!我不甘心!我要讓你知道沒有人可以害了人後躲過法律的制裁,又能逃避良心的苛責!」他怒吼著,抓著她的手不斷的增加力道,幾乎要捏碎了她的手腕。
他駭人的模樣讓關靜湘心碎。
「難道……我的愛不能為我的過錯贖罪嗎?」關靜湘的眼眶閃爍著盈盈的淚水,聲聲祈求著他的諒解。
「哼!你的愛太廉價了!」他已經失去理智,口不擇言。「為了贖罪付出的愛情我不希罕!」
夏宮山凌厲的話峰,狠狠的戳刺著她的心。
她顫抖的提起勇氣,想要化解他心中的恨。
「只要你能消氣,上刀山、下油鍋我都願意,只求你別傷害我們的婚姻。」一場無意中惹出來的禍事,竟然會招來兩人的不幸。
「很好,我倒要看看你怎麼贖罪?」他怒氣騰騰的將她推倒在床上,粗暴的撕裂她身上的衣物。
「不要!請你不要傷害我……」看著他布滿血絲的眼楮,關靜湘害怕的驚叫著,一雙手急著尋找被他扯破的衣物遮掩的身軀,但是卻敵不過力大無窮的他。
兩人不斷的拉扯著衣物,最後她身上的衣服還是被他扯得變成碎布片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