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依潔並沒有因為和廖家雙親吃過飯而改變主意,還是覺得跟廖大川的婚事可以慢慢說,龔秋萍那邊的問題一定要先解決才行。
這幾天潘月娥打電話上來找她,都是謝巧馨接的,她可聰明得很,都會先和伯母哈啦兩句後才把電話交給袁依潔,好維持在潘月娥眼中的完美形象。
今晚的電話又被謝巧馨接到,不過她卻不小心說漏嘴,提到廖大川求婚受阻的事,害潘月娥緊張的急著找袁依潔听電話。
謝巧馨搗著話筒頻頻向依潔道歉,她不是故意要說出來的。
袁依潔搖搖頭接過話筒,表示她並不在意,反正老媽他們遲早會知道。
接過電話輕應一聲。「嗯。」
「依潔?」潘月娥再次確認。
「嗯。」
「剛剛巧馨說你拒絕大川的求婚是怎麼一回事?」一開始她?!
「不是拒絕,只是有些『細節』還沒談好。」一些關於龔秋萍的細節。
電話那端的潘月娥可松了一口氣。「喔,我還以為你在使性子咧!」
「我沒那麼無聊,最多就是換個對象而已。」
潘月娥沒听清楚她的話。「是什麼細節沒談好?這個大川也真是的,可以先來找我商量啊!」她絕對站在他那邊。
「問題可多了,找你也沒用。」什麼時候老媽和大川變得這麼麻吉了?
「那到底是什麼問題?聘金的事可以再談。」潘月娥開始自行臆測。
袁依潔翻著白眼冷聲問︰「你就這麼希望把我免費送出去啊?」
「哪有?!這也要看對象好不好,像大川這種穩重又可靠的男人就可以。」在她心目中,廖大川儼然已是最佳女婿的不二人選。
「是啊是啊,他是挺可靠的,不過他大嫂可就一點都靠不住。」還是忍不住抱怨了。
潘月娥精神都來了,坐直身體,夾緊話筒。「大嫂?!大川的大嫂啊?你和他的家人見過面了呀!然後呢?他大嫂怎樣?」
「沒呀,就他爸媽還不錯,很好相處,可是他大嫂對我很有意見,規矩一大堆……」袁依潔大概描述龔秋萍所列出的規炬。
听她說完,潘月娥的火氣都跟著上來了。「厚∼∼他爸媽都沒說話,那個大嫂在鬼吼鬼叫什麼?」
「所以啊,結婚的事再說吧!」現在除了沒有住在一起外,她和大川該做的事都做了,跟一般夫妻沒什麼兩樣。
「那大川的意思呢?難道真的就這樣耗著?女人的青春有限哪!」就算她再怎麼喜歡廖大川,也不能讓女兒耗上青春空等待。
「他?!很急啊,但是急有什麼用?他大嫂的問題沒解決就什麼都不用說。」她也知道廖大川在這件事上很努力,但是礙於父母和大哥,所以也不能夠采取太過強硬的態度。
潘月娥揚高聲調。「奇怪了,你們的工作都在台北,他大嫂何必非得要你和他們住一起?」
「所以我才說他大嫂可能有點心理變態。」其實豈只一點?!謗本就是需要去看醫生。
「那別理她就是啦!」
「有那麼容易就好了,總不能真的一輩子都這樣對立吧?而且如果真的這樣做,不就等於也給他哥哥難看嗎?」廖大川就是不希望和家人鬧翻。
「也對啦,那你可千萬別因為一時心軟答應他喔!還有,嗯……要小心……嗯……懂嗎?」因為丈夫在旁邊,所以潘月娥說得支支吾吾。
「小心什麼啦?」袁依潔拿著話筒低吼。
這樣誰听得懂啊?
「嗯……就是要小心……,再去幫我倒杯水。」乾脆把老公支開,等他起身去幫忙倒水後才又開口。「就是要小心不要懷孕啦!要是懷孕了就什麼都沒得談了。」
「知道啦!」怎麼老媽和巧馨都說同樣的話呀?
因為袁進財倒水回來,所以她們母女倆又意思意思哈啦兩句才掛上電話。
隨著天氣愈來愈冷,周末的用餐時間,大街上已不像過去人來人往,幾乎所有的人都擠進溫暖的室內店鋪,一半以上的店家都擠滿了用餐人潮。
廖大川和袁依潔今天選擇一家有獨立包廂的日式復合餐廳,不為什麼,只因為這家餐廳有提供正宗北海道紅豆所制作的甜點,所以他們很自然的就變成這家餐廳的常客,連日本籍的老板都知道袁依潔超愛吃紅豆的癖好。
袁依潔用湯匙一小口一小口挖著扎實的紅豆大福,這麼美味的東西就是要小口小口慢慢品嘗才行。
每次吃完正餐,廖大川最大的樂趣就是看她滿足的吃相。
「你昨天回去還好吧?」昨天廖大川約她一起回台中,她死都不肯,這輩子能不和龔秋萍踫面就不踫面。
「不好,氣氛很差。」所以他勉強待一個晚上後,一大早就開車返回台北。
袁依潔停下將湯匙送進嘴里的動作,睨著他。「因為我們的事嗎?」
「應該不是,是大哥大嫂。」因為經常不在家,所以實際的原因他也不是很清楚。
「喔?你不是說他們已經相敬如冰了?」
「嗯,好像是我爸終於受不了了,提出一些條件吧。」廖大川簡單一語帶過。
「什麼條件?要他們離婚嗎?」袁依潔將湯匙含在嘴里,所以聲音听起來很模糊。
廖大川笑著睞她一眼。「嗯……原來你比我急著結婚。」
「我哪有?你可別胡說!」用力瞪他,她才不想被說成破壞人家婚姻的壞人咧!「到底什麼條件啊?」
「好像是要大嫂安分點。」
「怎麼這樣說?她不是都待在家里?」整天都待在家里了還要安分什麼?
「原則上應該是這樣沒錯,不過大嫂卻對我爸的公司很有興趣,對於我爸把公司交給專業經理人經營很有意見,加上大哥根本對商業沒興趣,只想專心做醫學研究,所以她就認為自己有重責大任扛起老爸的事業。」
老爸很早就知道他們兄弟對於接手他的事業沒興趣,所以提早將公司交給專業經理人經營,不但仍然擁有公司的實權,又多出許多時間和老媽游山玩水,他常說這是個皆大歡喜的決策。
報秋萍看起來確實像是喜歡強出頭的人。「然後呢?」她很關心後續的發展。
「然後就搞得大家都不愉快啊!她一個勁兒的想插手公司的事,搞得老爸很不爽、經理人想走,就連一向不管這個的大哥都沒逃過一劫,听說她逮到機會就在他耳邊一直念念念,要他向老爸開口索討經營權,結果現在大哥更常『值班』了,而且還是值夜班,寧願睡病床也不願回家。」
「喔!好復雜。」將盤內最後一小口的紅豆用湯匙刮起送人口中。
「是有點,不過這都不關我們的事,你待會要去哪?」反正他不住家里,這些戰爭不會波及到他。
「嗯……很冷耶!」這麼冷的天根本哪里都不想去。
「不然回家睡覺好了。」他壞壞地建議。
袁依潔瞅他一眼。「睡覺?!現在才幾點?你敢說我都下敢听。」
「是你說很冷的耶!那你說寒冷的天氣最適合做什麼?」他反問。
「睡……喂,不會去看電影喔!」差點也月兌口說出睡覺兩個字。
「好,就看電影。你還要不要再吃?不要就買單嘍!」
袁依潔搖頭,她在吃完精致豐盛的料理後,又連續解決一個紅豆泡芙和一個超級大福,真的已經夠飽了。
廖大川和袁依潔的日子過得愈來愈甜蜜,為了不讓謝巧馨看了刺眼,一個星期大概有三到四天的時問她會留在大川那里過夜。
他們很有默契的都不再提起結婚的事,反正現在的同居生活很贊,也就不必非得要求一紙結婚證書。
此時廖大川放在床頭的手機先是強烈震動,隨後響起嘹亮的鈴聲,把原本緊擁在一起的他們給吵醒。
「馬的!你就不能設靜音嗎?」袁依潔輕踹他一腳,然後縮到棉被里咒罵。
他們昨天看完電影後又去吃宵夜,回到家都超過十二點了,然後還大戰三百回合,接近凌晨四點才睡,現在天才剛亮,就有人這麼不識相的打電話來騷擾,就算被罵三字經也是活該。
廖大川吃力地撐開眼,瞥一眼來電顯示,是家里打來的,頓時心中警鈴大作,警覺地坐起身。
除非有什麼緊急的事情,否則家里從沒這麼早打電話過來。
「喂!」他已經完全清醒。
報秋萍充滿元氣的聲音從話筒傳來。「喂,大川?我是大嫂啦!」
听到她的聲音,原本緊繃的神經立刻放松。「什麼事?」心中暗自決定,她最好有很重要的事,否則絕對讓她見不到今天的夕陽。
「今天帶你那個女朋友一起回來,我有重要的事宣布。」從她高昂的語氣中,不難听出她確實很興奮。
「你?!」什麼時候家里真的輪到她做主了?
「是啊,我已經通知大家了,你們住得比較遠,早點出門比較好,別讓我們等你們。」
「大家?!」何謂大家?
「唉呀,就是爸媽、你哥和你們啦!」龔秋萍發出夸張的笑聲。
「我知道了,還有其他事嗎?」
「沒了,記得早點回來嗄。」龔秋萍再次提醒。
「嗯。」
幣上電話,廖大川馬上往床鋪倒下,拉上棉被打算繼續補眠。如果是龔秋萍的事就不是那麼重要,先睡飽再說……
等他們睡醒時已經是下午一點多,因為隔天還要上班,所以廖大川打算打電話回家說不回去了,免得再趕回台北會很累,隔天會沒辦法上班。
在他的眼里,龔秋萍的事從來都不重要,所以他根本不想為了听她的幾句話而特地趕回去。
他都尚且如此了,更何況是袁依潔,還乾脆撇清關系,說龔秋萍又不是她大嫂,她當然沒理由要跟他回去。
她像沒事人般的冷眼看著他撥電話,只希望他趕快打完電話好出去覓食,她都快餓扁了。
敝的是廖大川很快就結束這通電話,而且還表情凝重,讓她忍不住必心地問︰「怎麼了?」
「還是必須回去一趟,你要不要和我回去?」他只是輕描淡寫地問她,不像之前還會以玩笑的口吻詢問。
袁依潔停頓了一會兒後才給他回應。「嗯。」看他表情這麼嚴肅,讓她忍不住也想跟下去看看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他們簡單收拾一下就離開公寓,連午餐都是買「得來速」在車上啃,車子直接朝台中的廖家奔去。
等他們到家時,廖家兩老及和袁依潔第一次見面的大哥都已經坐在客廳,比起龔秋萍一臉喜孜孜的模樣,看得出其他三人和他們一樣也是一頭霧水,不知她到底在玩什麼把戲!
廖大川的臉就像剛踩到新鮮的狗屎一樣難看,下午他打電話回家跟老爸說不回來了,電話卻被龔秋萍一把搶過,不但要他馬上回來,還威脅加詛咒的非得要看到他出現!本來不想理她,可是因為考慮到父母及大哥,他才決定回來一趟。
她最好真的有很重要的事。
「既然大家都到了,那我就要宣布嘍!」龔秋萍臉上那得意又夸張的表情,讓所有的人都想殺了她。
在場每個人都毫不掩飾地翻了一下眼瞼,一臉「有屁快放」的神情,尤其是袁依潔,她覺得自己是被騙來的,所以更是不爽。
「仔細听好喔!我、懷、孕、了。」她把大家召集起來就是為了宣布這件事。
這是何等大事啊!廖家的長孫耶!母憑子貴,她懷的要是個兒子的話,還怕得不到廖家的財產嗎?想必公公婆婆至少也會先包個超級大紅包給她吧?
結婚這麼多年,現在總算是開花結果,她的「苦」日子終於要過去啦!
她就要看看有了這個兒子以後,那個整天只會泡在醫院里的丈夫還敢不敢對她不理不睬。
之所以一定要廖大川他們也在的原因,當然是為了示威嘍!總要讓他們知道,老二就是老二,怎麼爭得過老大?更何況她現在還懷了個金孫?!就算是個女娃,也肯定是真命天女,讓公婆捧在手掌心的掌上明珠啊!
她非常清楚公婆是多麼希望家里能有一個小孩來熱鬧熱鬧,所以她肚里的小孩來得還真是時候呢!
袁依潔覺得很奇怪,她是個「外人」,所以沒什麼特別的反應是很正常的,可是其他人看起來也是一點都不開心,這就很詭異了。
就算大嫂再怎麼不好,至少現在也懷了廖家的骨肉,怎麼大夥兒都不開心?!尤其是大哥,甚至讓她感覺到他臉上充滿了殺氣,廖家雙親和大川也是表情凝重的不發一語。
報秋萍可下是瞎子,當然也注意到他們奇特的反應。
「怎麼了?怎麼都沒人恭喜我?」她推推大哥的肩膀。「大海,你是孩子的爸,好歹也要高興一下吧!」
廖大海依然沈默不語,將臉整個埋在手掌中。
「爸,你也說句公道話啊!」
「你!唉∼∼」廖伯父只是搖頭嘆息。
報秋萍改而轉向廖伯母。「媽,你說句話啊!這不是你們等了很久的孫子嗎?我好不容易才懷了這個孩子,你們怎麼可以用這麼冷淡的態度?」
「我……唉!」廖伯母撇過頭不想多說。
「現在是怎樣?你們一個個不說話是什麼意思?」她環視大家一圈。
袁依潔覺得廖家沈重的氣氛讓她喘不過氣來,有股想往外沖的沖動,需要呼吸新鮮的空氣。
除了她以外,其他人都是你看我,我看你的,以眼神交會來決定由誰開口。
其實,除了「當事人」以外,誰也沒資格開口。
廖大海深吐一口氣,將臉從雙掌中抬起,眼神呆滯地盯著腳尖前方,冷淡開口。「我們離婚吧!」
他看起來很平靜,彷佛他說的只是「我們去吃飯吧」這麼簡單的話語。
「什麼?!」龔秋萍驚呼。
連袁依潔都克制不住低呼出聲,廖大川立刻伸過手將她的手緊緊握住,這個時候不要有任何聲音與意見會比較好。
「廖大海,你剛剛說什麼?再說一次!」龔秋萍眼球布滿血絲,分不清是因為生氣還是難過。
「我說我們離婚吧!這個婚姻已經沒有繼續下去的必要。」說出這些話讓廖大海不但不難過,反而有如釋重負的輕松感。
報秋萍瞠大眼瞪著他。
「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我懷了你的孩子,你才說要離婚?!你是高興過頭神經錯亂了是不是?爸媽盼了這麼久的孫子耶,你說離就離啊!爸媽會同意嗎?」
「這個孩子不是我的。」廖大海始終很平靜。
袁依潔也瞠大雙眼,差一點又低呼出聲,幸好廖大川事先預料到她會有這樣的反應,以緊捏她的手一下來提醒她要克制住。
報秋萍原本氣得脹紅的臉色,瞬間變成慘白無血色。「你胡說什麼!這孩子不是你的,難道是鬼的嗎?」態度明顯軟化,不像剛剛一副所有人都虧欠她的理直氣壯模樣。
「孩子的爸是人是鬼只有你最清楚,但肯定不是我!早在我們結婚後第二年,我就因為奇怪為何你遲遲沒有懷孕而自己做過檢查,才知道原來我有罕見的非阻塞性無精蟲癥,即使輸精管是暢通的,可是里面卻找不到一只精蟲。」
「為了不讓爸媽一直空等待,在確定是無精蟲癥後,我就和他們及大川討論過了,也因為這樣,所以我們才覺得對你有所虧欠,不然你以為我們為何要百般容忍你?爸媽年紀都這麼大了,為何還要看你的臉色?爸爸何必每個月給你那麼多的生活費?媽又干麼常常買首飾送你?既然你都不珍惜,還在外面找男人,那就沒什麼好說的,我們好聚好散,協議離婚吧!」
這麼多年來,這是他第一次對龔秋萍一口氣說這麼多話。
對於父母親他非常感恩,為了替他留住面子,所以幫著他隱瞞,甚至容忍氣焰囂張的龔秋萍。
「你為什麼不早說∼∼」龔秋萍強勢的態度終於潰堤,她掩面而泣。
她一直都認為廖家人好欺負,每個人都怕她,所以不但在家里很囂張,還因為廖大海都忙著醫院的事而乾脆自己到外面覓野食,反正公公和大海每個月給的錢夠她養好幾個小白臉,所以她當然極盡所能的荒婬度日。
要不是因為廖大川那天突然帶袁依潔回家,讓她擔心自己會因為沒有替廖家生下一男半女而地位不保的話,她也不會起了想要趕快懷孕的念頭。為了安排這次受孕,她不但事先在外面做「功課」,回到家還得硬逼廖大海「繳械」,怕的就是東窗事發呀!
千算萬算,就是沒算到這個結果,讓她賠了夫人又折兵。
「怎麼說?你不知道就已經對我們這麼刻薄,要是知道了,不就天天煩著爸媽要錢,天天把我貶到一文不值嗎?」廖大海還是維持平靜。
整件事讓他覺得最對不起的就是無辜的爸媽,為了他、為了家庭的和諧,即使在外面交游廣闊、呼風喚雨,回到家還是對龔秋萍百般容忍。幸好,一切終於要結束了,他寧願讓大家知道他不孕,也不想讓家人再受到傷害,尤其是已經漸漸年邁的雙親。
「你——」偷人的是她,她也無話可說。
「今晚你就搬出去吧!把你的東西也全部帶走,我不想再看到任何跟你有關的東西。」廖大海難得態度如此強硬。
報秋萍紅著眼看看大家,發現沒人對廖大海的話有意見,也就是說大家都贊成她馬上離開就對了。
她將視線停留在袁依潔臉上,只見她尷尬的將頭撇向廖大川的方向,不願對這種家務事發表任何意見。
報秋萍將眼光再度調回到廖大海的身上。「那離婚條件呢?」在這種時候還能厚著臉皮說這樣的話,大概也只有她了。
廖家人似乎早對她的貪得無饜見怪不怪,沒什麼太大的反應,而第一次踫到這種事的袁依潔,手又被廖大川緊捏了一下——也許離開廖家的時候,她的手會變形成佛手柑也說不定。
「兩百萬現金,再多也沒有了。」他本來可以一毛都不給的,但他希望好聚好散,至少他真的「曾經」愛過這個女人。
「什……呃!那……爸和媽買給我的那些首飾呢?」兩百萬根本不夠她塞牙縫,只好冀望其他部分可以補足。
看到她到這個時候還是這麼計較,廖家人同時輕嘆。
一直保持沈默的廖爸爸終於開口了。「不管是誰送的,只要是屬於你的東西你都可以帶走。」廖家根本不會和她計較這些,只希望這個惡夢能趕快結束。
「除了大海給的兩百萬,我另外再加一百萬給你,這幾年你就算沒有功勞也有一點苦勞,所以算是我們給你的一點補償。」廖媽媽補充道。
袁依潔終於知道廖家一家真的都是好人,龔秋萍這麼糟糕,他們都還願意給她這麼多,只能怪龔秋萍人在福中不知福,才會白白放棄這麼好的夫家。
廖大海做結語。「你去整理吧!我明天就找律師辦理。」
報秋萍上樓後,客廳陷入靜默,沒有人想開口。
廖大川覺得這個時候應該要把空間留給爸媽和大哥,所以和他們打聲招呼後就先帶著袁依潔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