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天來,凌雲志總算說話算話。
雖然他仍是會在言語上佔她便宜、吃她豆腐,但不再有侵犯她的事情發生,所以對于凌雲志的提防,也就松懈多了。
「依你看,那群盜匪離開了沒?」悶在這個地窖好幾天,一直沒機會洗澡,一身蓬頭垢面,對于一向愛干淨的她,真的很難受。
「我不知道。」地窖內空氣不好,只有一個小孔可以提供呼吸的氣息,凌雲志難忍燥熱,遂月兌下上衣,打著赤膊。
「那我們還要困在這里多久?」她目瞪口呆地看著他那寬闊的胸膛,及健碩的身子。
頭一次見識到男人的身子,她極不自在的偏過頭去。
「如果你覺得無聊,我們可以來玩個游戲。」她的舉動全落入他的眼里。
凌雲志覺得有趣,心中已有了好主意。
「玩什麼游戲?」柳若紅問道,一點也沒察覺他臉上的怪異表情。
凌雲志伸出手指對著她勾了勾,示意她靠近一點。
「什麼游戲這麼神秘?」柳若紅不疑有詐,果然挪近了身子。
誰知,凌雲志卻順手伸出胳膊,攬下她的頸項,將她巧妙地置入懷中,再靠近她的耳畔,輕聲地說︰「我想吻你。」
柳若紅震驚的表情還沒來得及展現,那櫻紅小嘴就讓凌雲志給攫住了,連想抗議出聲的機會都沒有。
盯著她那漲紅的小臉,察覺到她呼吸不顧,這才微微地放開了她。
柳若紅大氣還沒喘過來,連「你」這個字都還沒機會溜出口,紅唇再度被野蠻的佔據。
他的吻似濃似深,纏綿得令她頓時忘記天地間的一切,所有的禮教束縛全拋至九霄雲外,她的一雙柔荑忍不住環繞著他的頸項,連身子都主動地貼了上去。
凌雲志將她抱得好緊,她感受到自己全身上下都在發熱、發燙,心中像有股熱火,正熊熊地燃燒著,不知不覺地更貼近他。
「你不可以這樣對我!」柳若紅疾言厲色地吼道。
「我為什麼不可以這樣對你。」凌雲志沒好氣得握緊那雙抗拒的小手,惡狠狠地說道。
「我……這並非我的本意。」回頭細想,她也有錯,故聲勢上便沒剛剛的犀利。
「既然你也知道自己理虧,那就干脆順我的意,如何?」凌雲志邪惡地笑著,柳家丫頭畢竟還稍嫌嬌女敕了些,口頭上的過招,如何敵得過他的舌燦蓮花。
「我……」柳若紅答不出話來,究竟是哪里不對,她一時之間也理不出個頭緒。
「我就知道你會喜歡的。」柳若紅的反應讓他很滿意。
「你這個采花賊,不可以對我非禮!」柳若紅霎時面白如紙,對于自己無力掙月兌的窘境,只能作最後的掙扎。
「這是你自己心甘情願的,怨不得我,更何況咱們這叫作情投意合。你別擔心,待會兒我一定會讓你樂不思蜀。」凌雲志深吸一口氣,正準備一舉挺進,突然地窖的上方傳來敲敲打打的聲音,迫使他不得不先停動作。
「你這惡人,會有報應、會不得好死、會下地獄……」柳若紅正處于極度悲淒的情緒里,絲毫沒有察覺異狀,只是一個勁的咒罵著凌雲志。
凌雲志飛快地捂住她的嘴,不讓她再發出聲音。
「唔……唔……唔……」由于小嘴被捂住,柳若紅只能發出低嗚的抗議聲。
「上面有人,別出聲。」見柳若紅仍不知死活的想出聲,凌雲志神色沉重,小聲的警告著。
凌雲志的表情不似在說謊,柳若紅這時才靜下心來,果然,她也听到上方陸續傳來的走路聲及翻箱倒櫃的聲音。
抓緊機會,柳若紅比手畫腳,示意凌雲志先放開她。
由于此刻兩人的小命正處于危險之際,凌雲志早已沒有心思風流,他立即退離了柳若紅的身子。
待凌雲志一退開,柳若紅連忙爬起來,迅速穿上散落一地的衣服。
兩人正襟危坐,仔細聆听上頭的風吹草動。
好一會兒,上方終于沒有一絲動靜,柳若紅原本想開口詢問,沒想到地窖的門卻突然傳來敲敲打打的聲音。
「糟了,他們八成是發現地窖的人口了。」凌雲志氣急敗壞地瞪視著門板上的鎖。
「怎麼辦?我們無處可逃。」柳若紅當下沒多想,立刻將身子靠近了凌雲志,害怕之情溢于言表。
若是她讓那些土匪給抓住,那她的下場豈不比讓凌雲志佔有了身子更淒慘。好歹佔有她身子的凌雲志只有一人,不像土匪人數眾多,搞不好他們會對她使出更殘酷的酷刑呀!
這該如何是好?
「別急,我在下來時,注意到門上的鎖異常堅固,一時半刻,他們想闖入並不是件容易的事。」握緊柳若紅的柔荑,從她手心里,傳來冰涼的體溫,凌雲志猜測得到柳若紅此刻的膽怯心驚。他雖然說了這些話,其實心底是半點信心也沒有。
若是那群土匪真闖進來,終究是雙拳難敵四手,更何況他還得保護柳若紅的安全,若要從土匪的手底下逃月兌,簡直是難如登天。
包河況,待那群土匪見著了柳若紅的美貌,恐怕這樣的絕色美人,就要在此香消玉殞了。
「你說的是真的嗎?不是哄我的?」柳若紅此際早巳嚇得無法思考,她何時踫過這樣的陣仗,向來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人,哪能得用人間的疾苦,更不用說知曉社會的險惡。
「你安心吧!我也習了一身的功夫,就算他們闖進來,我應該還有本事退敵的。」越說越離譜了,他習武頂多只能強身健體,要說到擊退目無法紀的盜匪,可是萬萬不可能的事。
但在見到柳若紅那著急害怕的模樣,他竟不忍告訴她實情,他只能輕拍她的手,示意她安心。
柳若紅以狐疑的目光看向他,似乎懷疑著他話里的真實性。
凌雲志只是心虛的一笑,沒再表示什麼。
說也奇怪,一陣敲打後,上面又突然失去了聲響。
難不成那群土匪見沒法子將門撬開,所以就放棄了?!
「他們走了?」柳若紅扯著凌雲志的衣袖,顫聲問道。
「好像是……」凌雲志走近門邊,附耳傾听,果然一點聲音也沒有。
「總算逃過一劫,還好祖上保佑。」柳若紅放松的呼了口氣。
「不好!」凌雲志突然大喝一聲。
「什麼不好?」原本已放下的心,讓凌雲志這一嚇,柳若紅的顏面神經整個又繃緊了。
「那些土匪肯定是去找人開鎖,必定會在短時間內再回到這里,我們若不趁此機會逃走,恐怕就難逃此劫了。」
「你確定嗎?我們真的要離開這里?」雖然和凌雲志共處一室,對她來說也是危機四伏,但總比落在土匪的手上要來得好些。
「我們動作要快,相信不用多久,他們必定會再回來,屆時這道門再也不能阻擋他們了。」凌雲志手腳利落的率先開門,因為此地已不宜久留。
「等等,若是上頭有他們的人防守,我們這一上去,不是自投羅網嗎?」柳若紅一把扯住凌雲志的衣袖,猶豫的問道。
「橫豎都是死,說什麼也要冒冒風險,拚一拚了。」
凌雲志當下不再考慮,一馬當先的爬出去。
怎麼辦?該不該跟上去呢?柳若紅猶疑的暗忖道。
「快上來,上頭沒有人哪!」凌雲志回到了廚房,
四周張望過,確定沒有半個人後,才對著地窖里呼喊。
听見凌雲志的話語,柳若紅這才趕緊跟著爬出來。再度呼吸到新鮮的空氣,柳若紅貪婪的深吸了好幾口。
「咱們快走,我猜那群土匪八成快回來了。」凌雲志話一說完,沒等柳若紅答應,便徑自拉著她的手,向外跑去。
「等等,我們該帶大嬸和小六子一起走。」要是沒有大嬸幫忙,他們早就沒命了,做人不該忘恩負義,得感恩圖報才行。
「依我猜測,他們恐怕早已遭遇不測,我們還是快走吧!遲了就來不及了。」柳若紅的躊躇,令凌雲志相當緊張,因為看在凌柳兩家是姻親的面子上,他無法丟下柳若紅,獨自一人逃走,更何況他也舍不得這樣矯滴滴的大美人,落在那群骯髒的土匪手上。
「可是……沒得到證實,我實在無法放心離去。」柳若紅囁囁嚅嚅,希望得到凌雲志的首肯,否則她哪敢獨自留下來,尋找大嬸和小六子的蹤跡。
唉!他就是沒法子丟下她不管。
「好吧!那就瞧個究竟再走吧!不過,我們時間不多。」凌雲志只好順了她的意,但忍不住再一次提醒。
柳若紅開心的直點頭,急沖沖的喊著大嬸和小六子的名,誰知才踏出前院,便見到地上躺著兩具面目全非、腐爛生蛆的尸體,她嚇得面色發白,急忙轉過頭去,整個人軟綿綿的偎進凌雲志的懷中。
丙然不出他所料,他們二人早巳遇害,那腐爛多時的尸體,在太陽的強烈曝曬下,早巳發出陣陣惡臭。
「大嬸死得好慘,那些土匪真是泯滅人性,連那麼小的孩子也不放過,他們的良心都給狗吃了……嗚……」柳若紅靠在凌雲志的胸膛上,嗚咽的啜泣著。
「別哭了,你哭得再淒慘,也換不回他們的命來,咱們還是快走吧!」凌雲志衡量此時並不是渲泄情緒的好時機,土匪們隨時有可能會再回來,一心想離開這個危險之地。
雖然柳若紅主動依偎在他身邊的感覺很好,那飽滿的胸脯壓得他好舒服,但此時此地,他可無暇去享受那種銷魂的感覺。
「我們先把大嬸和小六子的身體埋起來好不好?雖然幫不了他們的忙,但至少也要讓他們得到善終才行啊!」柳若紅實在不忍心任他們的尸體曝曬在外,畢竟她有命活著,還多虧了大嬸的地窖。
凌雲志搖搖頭,正打算對柳若紅曉以大義時,突然听到不遠處傳來馬蹄聲,朝他們漸漸逼近。
「糟了!有人來了。」
什麼!那群殺千刀的土匪回來了,柳若紅驚得全身顫栗,呆愣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凌雲志連忙拉著她的手,情急之際,遂躲進旁邊的稻草堆中。他緊緊的摟著柳若紅的身子,一雙銳利的眼眸透過稻草的空隙,目不轉楮的瞧著土匪陸續回來。
讓凌雲志摟在懷中的柳若紅,嚇得屏住了氣息,
她反手緊緊握著凌雲志的腰身,將自己只著單衣的身子,親密的與凌雲志相貼。
柳若紅緊閉雙唇,不敢叫出聲來,抬起頭,皺眉瞪視著正在使壞的凌雲志。
可惜啊!此時此刻並非吉時良辰,要不,他真想立刻就要了她。
終于等到絕佳時機,凌雲志見那群土匪已陸續走進屋內,他不再撩撥柳若紅的敏感處,窺視到土匪一行人已向後面的廚房走去,他趕緊拉著柳若紅起身向外跑。
但兩人的腳步聲,卻不慎驚動了屋內的土匪們。頓時,殺聲四起。
凌雲志瞧見樹下綁著幾匹馬,他連忙解開了繩索,一躍上馬,要柳若紅也如法炮制。
「不成哪!我不會騎馬呀!」眼見土匪們已殺了過來,惹得柳若紅驚叫連連。
凌雲志只得立刻下馬,先將柳若紅抱上馬去,他再縱身上馬。
誰知,就在他上馬之際,許多支箭快速的飛來,凌雲志左閃右躲,卻避之不及的讓一只翎箭劃過了他的手臂,不偏不倚的插在他的月復部上。
他忍著痛楚拔掉箭頭,絲毫不敢拖延時間,在土匪追上來前,他已飛快的駕馬離去。
柳若紅坐在馬背上,縮緊身子,兩手緊摟著凌雲志的腰身,完全依偎在凌雲志的懷抱中。
此時此刻,她再也顧不得禮教觀念,更沒法子再故作堅強。
畢竟,她只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所幸這一切都有凌雲志護著她,不然她還會留有小命嗎?
也不知道馬兒到底跑了多久,他們是否已經安全?因為柳若紅始終不敢睜開眼楮,她只管緊緊的抱住凌雲志,凌雲志的胸膛夠寬闊,躲在里頭讓她安心許多。
耳旁還回蕩著剛剛危險時刻的廝殺之聲,讓一群土匪這樣追逐著,她沒嚇昏過去已屬萬幸。
一直到臉旁傳來冰冰冷冷的觸感,她才敢慢慢的睜開眼楮來。
原來是下雨了,所以臉頰上才會沾有雨水。
「凌雲志,這下我們該往哪里走?」柳若紅雙眼朝四處搜巡著,不曉得馬兒究竟帶他們到什麼地方來。
奇怪!凌雲志怎麼半點聲音都沒有,平時他話不是挺多的?
柳若紅這時才抬起頭來,發現凌雲志雙眼緊閉,不知在何時已昏了過去。
她伸手在凌雲志的臉上拍打著,想喚醒他的知覺,卻發覺自己的手上沾有血漬。
哪來的血?
她的手並沒有痛的感覺呀!
她低頭俯視,赫然發現凌雲志的手臂及腰部全是血跡斑斑,她嚇得捂住雙唇,淚水不自覺的從眼角涌出,心里急得不知該如何是好。
雨勢這麼大,如果讓凌雲志繼續淋雨的話,傷口一定會發炎的。
雖然凌雲志總是佔她便宜、吃她豆腐,但不可諱言的,這一次她能安然無事,全多虧他的幫忙,因此她絕對不可以棄他不顧。
柳若紅彷徨無助的扯著馬韁,在這荒郊野嶺,不知該上哪兒躲雨才好。
就在她六神無主的時候,正巧讓她瞥見左方大樹底下,隱約有個洞穴。
腦袋突然靈光一現,也許這是個可以暫時休憩的好地方。
就這麼辦!幸虧天無絕人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