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太陽高掛天空,一陣陣烤雞的香味撲鼻而來。還有女孩子正哼著小調。
她有一雙閃亮分明的眼眸,棕色的長發在陽光的照射下泛著淡淡的紅光,櫻桃小嘴微微勾了起來,尖挺的鼻子往空氣中嗅了嗅。
「哇!好香。」雛香垂涎三尺道,看著烤雞慢慢變成金黃色,她的口水就要跟
著流出來。這時小骯傳來一陣打鼓聲,餓得她渾身沒力,她口中喃喃念道︰「快好了,快好了……」
突然一陣尖叫的聲音打破沈靜安寧的氣氛。
「啊──」
雛香听到聲音直覺地抬起頭,一個不明物體從而降,她目瞪口呆。等到回過神時已經來不及閃躲,那不明物體直接往她身上上栽下來,一股強勁的立道使得她與那個不明物體跌成一團。
雛香頭昏眼花、眼冒金星。「好痛。」頭腫了一個包,她揉著腦袋正想爬起來時,才察貲到身上多了個重量。
重死了!這到底是什麼東西?
雛香臭著一張臉,把那不明物體推開,甩甩頭讓自己的神智清醒些,眼光才放在那個不明物體上。
這束西有手和腳,濃密的黑發覆蓋住她的臉孔,它分明是個人,而且還是她避之唯恐不及的女人。
天啊!雛香翻個白眼,這就是你給我的禮物嗎?她咕噥著。
「喂!醒一醒。」雛香走到她身旁,輕推她的肩膀,看她還有沒有知覺,可是她卻一動也不動。
雛香抬頭看著天空,看來從那麼高的地方摔下來,不死也去掉半條命了。她手指往她的鼻息一探。
還好!她還有氣。
話說回來,她身上穿的衣服還真奇特,她走過那麼多的地方。卻從來沒有看個她這一身打扮。
這是男人的褲子吧,可是它的布料卻是她從未見過,很硬一點都不柔軟,這女的為什麼作男人的打扮?
一股不祥的預感涌上了心頭,她心底涼颼颼的。慘了!她一定又惹上麻煩了,趁她還沒醒來趕快溜!
可是來不及了,一個短促的申吟聲讓雛香大驚失色,腳底來不及抹油,那女人就睜開眼楮了。
罷開始她的眼神還有些迷茫,等她神智越來越清醒時,陡然從地上坐了起來,她突如其來的舉動差點沒把雛香給嚇死。
「你是誰?」她盯著雛香,眉頭微皺地問道。
「我什麼都不是,你就當我不存在好了。」
雛香正想開溜時,才想起她的烤雞,烤雞已經發出陣陣誘人的香味了,她正想搜括烤雞落跑時,身後的女人喚住她,雛香的動作頓時停了下來。
「等等,」梅塞兒猶豫地開口問道。「請問……這里是哪里?」
雛香背脊一陣發麻,她心里響起警鈴,她有預感只要她回話,這女人就會變成她沉重的包袱。
不要理她,快點溜。
她拚命地告訴自己,可是良知又在心里交戰。
如果不理她,把她丟在這座森林里,要是野獸來了怎麼辦?要是她被野獸吃了,那豈不是她的罪過?
雛香越想越可怕,可是她又不想再惹上麻煩了。
梅塞兒根本不知道她心里正在天人交戰,只瞧她愣在原地許久,動也不動;她皺起秀眉,心想她真是一個怪人!
「你還在嗎?」梅塞兒在她眼前揮揮手。
雛香看著她精致的五官忽然感到惋惜,這麼漂亮的大美人死在野獸嘴下,也太暴殄天物了。
就算她倒霉好了,誰叫這女人什麼地方不掉,偏偏掉到她身上。
「你叫什麼名字?」雛香斜眼睨著她問道。
「我叫梅塞兒。」雛香的態度突如其來地改變令她有些反應不過來,傻愣愣地回話道。
「梅塞兒……」雛香首先想到的就是傳說中的梅塞兒。「你的名字應該是取自于聖王妻子的名字吧!」
「聖王是誰?!」她一臉狐疑地問道。
「你竟然連聖王都不知道?」雛香錯愕,她到底是從哪里跑來的野人,就連鄉下土包子都听過聖王的名號,她竟連聖王是誰都不知道。
「我應該知道嗎?」梅塞兒蹙眉,什麼時候多出了聖王這一號家喻戶曉的人物?
「我的天呀!」雛香以手覆額。「你到底是從哪里跑來的?」
「我不知道。」她搖頭。「我明明掉到山崖下,可是一醒來我就在這里了。」
她記得掉下山崖時有個聲音在呼喚她。
梅塞兒……似有若無的嘆息聲,彷佛情人的呢喃,帶著濃濃的愛意不停地回蕩在耳邊。
她心神恍惚了起來。
誰?誰在叫她?
直到她回過神來時,就壓在眼前這女子身上,處在這不知名的地方。
「山崖?這里哪來的山?」這里只有一望無際的樹林。
雛香越瞧她越覺得古怪,她的樣子又不像在說謊,可是這也太奇怪了吧,她竟然從天而降,而且再怎麼看她也不像會魔法的人。
「你會魔法嗎?」雛香直截了當地問道,反正地與其亂猜還不如問她本人比較快。
梅塞兒搖搖頭,顯得一臉迷惑。「我不會魔法。你為什麼要問這麼奇怪的問題?」對她而言,魔法是夢想世界才有的名詞,她已經十八歲,不是那個愛作白日夢的小女孩。
「你不會魔法怎麼會在天空飛?」
梅塞兒皺眉,總覺得兩人在雞同鴨講。「我不知道什麼魔法。」
「那可就奇怪了,不會魔法那你為什麼從天空落下來?」
「我不是告訴你,我是從山崖上一不小心落下來?」
「這附近哪來的山哪?」雛香打斷她的話道。「不相信的話,我帶你上去好了。」
「帶我上去?上去哪?!」雛香環著她的柳腰,梅塞兒驚慌失措地問道,她不知道她要干什麼。
只見她口中念念有辭。手一撒大喊道︰「翔空術。」
突然間一股氣流環繞著她們四周圍,梅塞兒瞪大眼楮看著自己的腳竟離地幾公分,但也夠教她目瞪口呆了。
四周的風突然安靜了下來,雛香大喊著「上」,她們像箭一樣往天空直射了上去,梅塞兒不由自主地尖叫了起來。
「啊……」風像刀子一樣向她擠壓了過來,她耳朵听著強風狂吼,直到一切平靜了下來,她才又驚又懼地睜開眼楮。不看還好,一看她差點昏了過去;放眼望去一片翠綠色的森林,森林再過去是渺小的鄉鎮,四周哪來的山?
梅塞兒吞著口水,心不由得顫抖了起來。
天呀!好高!她們現在在的地方至少離地面有四層樓的高度,只怕一松手她就曾跌個粉身碎骨,她害怕得捉緊雛香的手臂,睜著那雙充滿畏懼的瞳孔,聲音微微發顫地哀求道︰「我們下去好不好?」
「多看一點,這里的風景真的很不錯。」雛香眺望著遠方,享受著徐風的吹拂,似乎沒有注意到身旁的人兒蒼白的臉孔。
「拜托你……我有懼高癥……」梅塞兒全身直冒冷汗,閉上眼楮不敢看下面的景物。
「懼高癥?!」雛香眼珠子轉了轉,點點頭。「好吧,我們下去吧!」
她們開始緩緩下降。當梅塞兒的腳踫觸到地面時,她腳軟地跌在地上,回想在天空的那一幕,她臉色直發白。
「你……沒事吧?」雛香猶豫地問道。看她臉色真的很不好,一股不安譴責她
的良心,她不知道地竟然有懼高癥。
怎樣可能?梅塞兒在心里吶喊著。這一定是夢,一定是夢。
梅塞兒拼命地告訴自己,用力捏捏自己的臉頰。好痛!她疼得都流出了淚水。
完蛋了!她模著疼痛的臉頰,會痛就代表這一切不是夢,她現在身處在真實的世界中。
突然間梅塞兒不知道什麼才是真實的,眼前這名女子真的存在嗎?她開始不確定了起來,她好想突然醒來好告訴自己這一切都不是真的。
「喂!你沒事嗎?」雛香一只手在她眼前晃了晃,看她呈現出失魂的狀態。
梅塞兒回過神來,撲在雛香懷里痛哭了起來。
「喂!你別哭好不好?」她一臉嫌惡。這個女人真是動不動就哭,她就知道她是個麻煩,偏偏是自己沾惹上來的,只能怨自己干麼多管閑事來著,真是給自己找麻煩、找罪受,她喃喃詛咒著。
「對不起。」梅塞兒一副很委屈的模樣,好像是她欺負了她,教雛香看了直皺眉。
「別一副怨婦的樣子,好像是我拋棄你。」
「你不會拋棄我吧?」梅塞兒神色驚惶地道。她在這里人生地不熟的,唯一能依靠的也只有她,她不能拋下她不管。
雛香正想對她說,我對你又沒有什麼義務,可是看到她楚楚可憐的模樣,又把話吞了回去。她嘆了口氣,只好到時候再說吧!
「快把眼淚擦干。你肚子也應該餓了吧,剛好,我的烤雞也熟了。」烤雞散發出陣陣誘人的香味。
梅塞兒用袖子擦干眼淚點點頭,經過了這番折騰。肚子也真的餓了。
「咦?這是什麼聲音?」這時遠方傳來一陣兵刃相交所發出的撞擊聲。
雛香豎起耳朵。
喧嘩的人聲和馬的嘶鳴聲由遠而近,突然間從草叢里跑出一隊人馬和一群長得奇形怪狀的妖怪,燃燒的樹枝被馬給踢飛了,火苗散落一地。雛香眼睜睜地看著她的烤雞被那些馬踩了過去。
雛香張大嘴巴,她的烤雞飛了……她心痛地看著已經面目全非的烤雞。
「嗚……我的烤雞……」她哀悼著。
「啊!」梅塞兒不停地尖叫。她從來沒有看過這麼丑惡的生物,頭上長著兩只角,身上長了滿滿的瘤。天呀!她看了都快吐了。
她躲在雛香背後,十指緊緊抓著她的衣袖不放,睜著一雙恐慌的眼楮看著一群穿白色衣服的男子騎馬與怪物抗戰。
雛香還在繼續哀悼她的烤雞,餓著肚子再加上大群人馬在她耳邊吵夾吵去,她一火大,吼了一聲︰「吵死人了!」
頓時不管是妖怪還是人動作都停了下來,看著突然冒出的兩名女娃兒。
騎士隊其中一人對雛香喊道︰「小表。你帶著那名小姐快逃,這些二可是殺人不眨眼的怪物。」
小表?!雛香氣血涌了上來。
沒錯;她的身高是比普通女孩高,胸部也不算很「偉大」,但她有著一頭飄逸的長發,哪里像男生來著?!這人是瞎了狗眼嗎?竟然敢說她是個小表。
雛香的拳頭握得緊緊的。
「烈焰陣!」她低沉著臉,手一劃,突然間從怪物腳踩的地上冒出了火焰,熊熊烈火吞噬著他們的身影。怪物發出瀕臨死亡一的吼叫聲。
騎士團個個是張大嘴巴、目瞪口呆,他們交戰那麼久的怪物,她只需要一根手指頭就把它們統統給解決了。
雛香火辣辣地轉過頭低聲道︰「我問你們,誰是你們的頭頭?」
眾人面面相覷,不明白她有何用意。直到騎士團中一名較年長的男子站了出來,他臉上蓄滿胡子,白發、白胡子,看起來就像個中年人。
「我就是。」
「很好。」雛香點了點頭。
眾人一頭霧水,她這句「很好」是什麼意思?
雛香突然上前扯住他的衣領。「喂!老伯,我問你,你打算怎麼賠我的午餐?」
「午餐?!」他愣住了。
「沒錯,都是你們的錯,把我的烤雞踩在地上,害我的午餐飛了。」雛香惡狠狠地加重手勁,緊緊地勒住他的脖子。
只見他臉色脹紅,發出微弱的求救聲。「你……先……放開……我……」
她注意到他難過得喘不過氣來了,手一松,他立刻猛咳了咳。好險差一點就給她害死掉。
這過女人真是個怪力女,手勁大得竟然可以可以掐死他這個大男人,而且就為了一只烤雞?!榜爾斯心底不滿地直咕噥著。
榜爾斯看了一下一副要你賠、否則跟你沒完沒了模樣的雛香,和地上遺留下來的證據──烤雞,顯示這件事他們的確有錯。
榜爾斯的眼珠子轉了轉。腦中逐漸形成了一個計謀,剛才看她的身手,一下子就能解決那些怪物,哈!這點正好可以利用。
他臉上堆滿了笑容。「這樣好了,就請你和這位小姐一起跟我們回去,我們一定會擺張酒席宴請兩位,好嗎?」
「這還差不多。」雛香撇撇嘴,餓著肚子的她脾氣可大得很。
梅塞兒拉拉地的袖子,一臉難色道︰「這樣不好吧!」
「如果你不想去也行,別怪我扔下你。」雛香皺著眉頭道。這個女人真的是婆婆媽媽。有頓不要錢的飯竟然不去吃,既然她不吃那就算了。但這麼好的機會她才不會放過。
「不要!」梅塞兒嚇到了,臉孔頓時變得慘白。硬是抓著她的衣角不放。
「好了,你……」雛香往上翻個白眼,把自己的衣服從她手中抽回。「你這樣拉著我的衣袖,我怎麼走路?」
梅塞兒一副委屈的模樣,撇撇嘴才把手放開。
雛香正打算跟著騎士團一起走時。突然背後猛一個拉力害她差點跌倒,她轉過頭,瞪大眼楮看到梅塞兒正扯著她背後的衣服。
「放開!」雛香命令道。
「不要……」梅塞兒搖頭。「我拉著你後面的衣服,這樣又不會防礙你走路。」
「我拜托你,可不可以別再拉著我的衣服,衣服都快被你拉壞掉了。」
「那我應該拉哪里?」
「你什麼都別拉,就乖乖地走在我旁邊可以嗎?」
「喔。」梅塞兒很听話地把手放開,走到雛香身旁。怯怯地看著雛香的小手。
「那我可以拉你的手嗎?」
「不可以!」雛香毫不考慮地拒絕。
梅塞兒以一臉哀怨的表情看著她,真沒心沒肝,她處在這個陌生的環境里當然會有所不安,她為什麼不能體諒她呢?
她眼眶泛紅,雛香一看立刻手足無措了起來,她立刻求饒道︰「好好好,我給你牽就是了。」
梅塞兒馬上破涕為笑。
雛香手拍著額頭,往上翻個白眼,她有一股不祥的預感,她好像會被這個女人吃得死死的。
「哇!」雛香叫了一聲,眼楮發亮地直盯著面前堆滿一大桌子的美食,她不禁肌餓地吞了口口水。「這些扣西是要給我們吃的嗎?」
「是的。」格爾斯微笑點頭。
「太棒了!」雛香高與得大叫,開始狼吞虎咽地攻擊眼前的美食,左手拿著雞腿、右手拿著面包,嘴也沒閑著。
梅塞兒瞪大眼楮看著雛香粗魯的吃相,她嘴里塞滿了食物。就像一百年沒吃東西的餓死鬼一樣。
「你不吃嗎?」雛香轉過頭問她,同時加上了一句。「如果你不吃的話,我就不客氣了。」
「我吃個面包就行了。」梅塞兒困難地澀聲道。「其它的你吃吧!」
「你的胃口這麼小,吃個面包就夠了?」雛香丟給她一抹懷疑的眼光。「別客氣,盡避吃吧,反正不夠可以再叫。」
榜爾斯好氣又好笑,「他」當這是餐館呀!這里是皇宮,哪容得「他」說叫就
叫,要叫還得看皇宮大廚的臉色,看來這個家伙的認知度還不夠。
「怎麼,你們皇宮只有這點東西可吃嗎?」雛香看他神色怪異,似乎對她的話有異議,便挑釁道。
「不是。」格爾斯懂得適時地閉上嘴巴。
當然皇宮里不只有這麼點食物,但老實說他準備的食物可以喂飽三個人男人,如果還不夠的話。「他」的食量也真大得驚人。
「不用了,謝謝你。」梅塞兒搖搖頭,光看她吃就飽了,再她的食量向來就不大,塞不下那麼多的東西。
「那我就不客氣了。」雛香挑挑眉,三兩下如狂風掃落葉般席卷地清潔溜溜,格爾斯下巴差點掉了下來,看「他」滿意地拍拍自己微鼓的小骯吁了口氣。
「哇!吃得好飽。」她不文雅地打個嗝,吃飽後的她開始有點昏昏欲睡了。
榜爾斯瞧「他」吃飽了以後,才小心翼翼地向雛香提出要求。「這位先生我想請你幫個忙。」
先生?!雛香望著四周,除了他,梅塞兒以及她之外,哪來的第四者?她疑惑的眼神對上他的眼楮,手指指著自己。「你是在跟我說話?」雛香瞪大眼楮問道。
「是的。」格爾斯還不知死活地點點頭。
「你這個死老頭!」雛香眼中燃燒著兩道怒火,怒意陡然生起,越過桌子揪住他的領子道。「你瞎了狗眼是不是?你說誰是先生?!竟把我這個如花似玉的黃花大姑娘說成男人,你眼楮到底長到哪里去了?」
榜爾斯愣了一會兒,才知道自己失言了,他額頭直冒冷汗,害怕她突然用魔法攻擊他,連忙打哈哈賠罪。
「對不起、對不起,最近我眼楮有點問題。」他干笑道,心中默默抱怨著。
誰知道她是女的,雖然她留著一頭棕色的長發,但是這里男人留長發的比比皆是,再說過于中性化的面容很難看得出她是女的,她的動作又如此粗俗不堪,自然而然地會把她歸為男性。
雛香撇撇嘴放開他的衣領,擺擺手。「算了,我不想跟一個患了老花眼的老年人計較。」
老年人?!榜爾斯在心中唉聲嘆氣,他才二十五歲而已,竟然被人當作老年人了,他真有那麼老嗎?格爾斯伸手模模自己的臉孔,看看是不是臉上出現了皺紋。臉上光滑平坦,別說是皺紋了,就連個細小的紋路都沒有,他可是很滿意他這柔細滑女敕的肌膚。
「我不是老年人,我今年才二十五歲。」格爾斯不禁反駁道。
「二十五歲?!」雛香懷疑地睇向他。「你該不會在騙我吧?」
梅塞兒也瞪大雙眼看著他。
榜爾斯吹胡子瞪眼楮。「我為什麼要騙你?」
「梅塞兒你說,他看起來只有二十五歲嗎?」雛香轉向梅塞兒指著格爾斯問道。
「很難想象。」梅塞兒看著他的臉,困難地吐出話語。
灰白的頭發再加上他嘴邊一堆雜亂的白色胡子遮住了臉孔,讓人很容易誤以為他是老年人;但仔細一看,他兩眼炯炯有神,身上的肌肉結實,腰桿挺得直直的,反倒覺得他體內有股力量蓄勢待發。
「你看,」雛香又轉回頭看著格爾斯。「梅塞兒都這麼說了。」
「這里的人都可以證明,我格爾斯才活了二十五年。」格爾斯說到這不禁皺眉,奇怪他怎麼會跟她扯到這里來了?還是言歸正傳吧!
「這位小姐……」
「有什麼事嗎?」看他突然擺出一副正經八百的模樣,雛香有種不祥的預感,她的預感一向很靈驗。
「你應該是個相當厲害的魔導士吧!」格爾斯雙手成拱支撐著下巴,臉上帶著微笑道。
「沒錯。」說到這,雛香就自傲地挺起胸膛,她相信自己絕對排得上世上最強的魔導士前十名,沒有前十名也有前十五名,她相當有自信。
「我想請你幫忙。」
「幫什麼忙?」
「事情是這樣的,」格爾斯道。「我想請你保護我們的王子。」
「保護你們的王子?!」雛香棄皺眉,覺得事情的內幕並沒有想象中那麼的簡單。
「你們這麼多人還保護不了一個人?!」
榜爾斯假意咳嗽以掩飾自己的不好意思。「是這樣的…‥有一位黑魔女喜歡我們王子,還擱下大話說耍我們的王子成為她的人,我們怕她會對王子不利,所以才想請你來保護王子。」
「這麼說那些怪物……」雛香挑挑眉詢問道。
「是的。」格爾斯承認地點點頭。「是那魔女的手下。」
「你知道那魔女叫什麼名字嗎?」
「她就是住在西邊之山的塔西亞。」
「塔西亞?!」雛香大叫站了起來。「那個變態的老巫婆?!」
「你知道她?」格爾斯有些錯愕,看她這麼激烈的反應好像跟塔西亞有仇一樣。
「誰不知道她!」雛香擺擺手坐回原位。「她是以專門收集美男子、然後把美男子凍結為冰塊,好保持那男人的青春美貌聞名的。」
「那你願意接下這個任務嗎?」格爾斯以充滿期待的眼神看她。
「我不要!」雛香毫不猶豫地拒絕了。
「為什麼?」格爾斯和梅塞兒異口同聲地問。
「那個塔西亞真的很可怕嗎?」梅塞兒不懂他們的談話內容,臉上充滿好奇地問。
「你根本不了解塔西亞的可怕。」雛香向她解釋道,「她的魔法相當高強,為人又陰險毒辣無比。」
「那你和那個叫塔西亞的,你們倆哪一個魔法比較高強?」梅塞兒忍不住拿兩人作比較。
「廢話!那當然是我。」雛香狂妄自大道。
「那你還怕什麼?」
「我沒有怕啊!」她大聲反駁道。
「那你為什麼不接下來?」
榜爾斯在一旁贊同地猛點頭
「我不想惹禍上身。」雛香聳聳肩。「上次我不小心跟她結個小怨,她恐怕到現在還沒忘記!為了明哲保身,還是放聰明一點。」
「你和塔西亞結了什麼怨?」梅塞兒好奇地問道。
「也沒什麼。」雛香不在乎地聳聳肩。「我只不過是好管閑事了一點,救了幾名險遭她毒手的美男子,破壞了她幾次好事,最後一次她放下狠話說,最好不要遇到她,否則要我好看。她是那種斤斤計較的女人,我看我這次還是安分一點,不要多管閑事好了。」
「你怎麼可以這樣,這關系到一條生命耶!」梅塞兒怒氣沖沖道。
「關我什麼事?」雛香蹙眉,這樣管閑事下去,她一輩子也管不完,再說世界上又不只她一個魔導士。
「你真是沒同情心。」梅塞兒嚴厲地指責道。
「同情心又不能當飯吃。」雛香撇撇嘴,梅塞兒竟敢說她沒同情心,那當初就該把她一個人拋棄在森林里。自己趕緊落跑就因為她太有同情心了,所以才沾染上她這個大麻煩,還用得著她來指責自己。真是好心沒好報,她要那同情心來做什麼?當飯吃嗎?去!
「這樣好了。」格爾斯出面打圓場。「如果你願意保護我們王子的話,你每天可以拿到十塊金幣。」
「十塊金幣?!」雛香眼楮發亮。「好,我接下來了。」
她還真是見錢眼開。梅塞兒暗忖道。
「不過至于其它的開銷,如住宿、食膳這方面,得由你們提供才行,可不能扣我的錢。」雛香警告他,一副要是你扣我錢的話,我就跟你拚命的模樣。
「這當然。」格爾斯干笑了笑。「對了,我還沒請教兩位尊姓大名?」
「那你呢?」雛香不答反問道。
「我叫格爾斯,是率領騎士團的隊長。」格爾斯一副雄赳赳氣昂昂地介紹自己,滿臉得意之色。好像自己有多了不起一樣。
「憑你這種貨色也配當隊長,雖怪保護不了你們的王子。」住香譏笑道,狠狠澆了他一盆冷水。
「這跟那完全是不同的兩回事。」格爾斯氣得吹胡子瞪眼。
「格爾斯先生,你別生氣。」梅塞兒在中間安撫道。「我叫她跟你賠罪。」
「算了!」為了王子,他可以忍氣吞聲。「好男不跟女斗。」他咬牙切齒道。
雛香這次僅是挑挑眉,沒有反駁他的話。
這讓格爾斯感見到這一次自己佔了上風,情緒也稍微平復了下來。
「請問小姐的芳名是?」格爾斯問梅塞兒道,臉上出現慣性的微笑。
「我叫梅塞兒,這位是……」她猛然一頓,這時才記起她也不知道她叫什麼名字。
「雛香。」她道,臉上出現惡魔般邪惡的笑容。「我的名字叫雛香。」
丙然,當格爾斯听到她的名字時,臉色揪然大變。
「你就是那人稱破壞狂的雛香?!」格爾斯以食指指著她,聲音微微顫抖。
街坊間的傳言有一名女魔導士是出了名的破壞狂,只要她經過的地方,一定是面目全非。
「破壞狂?!」雛香露出深思的表情。「原來人們是這樣稱呼我。真是的,我只不過破壞了幾幢房子、毀了幾座教堂而已,還不到那麼離譜的程度。」她喃喃自語著。
幾幢房子?幾座教堂?這還不夠離譜嗎?格爾斯哀嚎。完了!他們的聖利亞王國要完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