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老頭怎麼趴倒在地上?
項子杰迅速的上前查看,一看情況不對,馬上將他送到醫院。
長期的煩惱和擔憂讓項鴻洲倒下了,他心肌保塞的老毛病發作,一送進醫院便馬上要開刀,將他推進手術室之前,項子杰見喘著氣的父親拉著自己的手,硬是拖過項以敏的手和他相疊。
奸詐老頭的用意很明顯,但他不會上當,開玩笑!要沾得一身腥,那可是甩都甩不掉,雖然那個妹妹看起來又漂亮又清純,哭得梨花帶雨的樣子更讓人同情,但現在他真的不想蹚這淌渾水。
項子杰雖然不甘願,也只好由著他。
項以敏看著父親滴著豆大的汗珠,硬是拉過自己的手,覺得很討厭。
這是干什麼啊?自己干嘛要踫那冷血哥哥的手啊?就是白痴也知道,父親今天之所以會發病,還不是因為他那些沒血沒淚的話所刺激,就算他知道事實,難道說話就不能婉轉一點嗎?
惡狠狠的瞪他一眼,父親的話將她拉回神。
「結婚……」
他邊喘氣邊辛苦的瞪著項子杰,項子杰沒說什麼,只是漠然的看著他,不點頭也不搖頭。
兩人僵持著。
項以敏不知道他們在說什麼,只能傻傻望著兩人,但躺著的項鴻洲卻不死心,又斷斷續續的shen/吟。
「你們……結婚……答應我……」
項子杰的俊眼仍冷冷看著他,沒說話。
要進手術房了,項鴻洲不知哪來的力氣,居然推開護士,扳住手術房的門不進去,對著項子杰大喝。
「你快答應!不答應我就不開刀!」他喘著氣死瞪著他。
項子杰撇了撇嘴角,末了輕輕說了句,「對不起,我有未婚妻了。」
「你……」他頹然倒下,昏了過去,被推進開刀房。
怎麼回事?
項以敏莫名其妙的看著兩人打啞謎,但她不敢問,哥哥的臉色太可怕,她踫了一天的釘子,現在更不敢踩地雷。
她再按了手機的號碼找弟弟,但怎麼樣也沒回音,讓她又氣又急,幸好母親在趕來醫院的路上,讓她松了口氣。
眼前的男人對她而言,其實還是陌生人,經過今天一天的相處,她認識他多了一點,但並不夠多。他聰明,反應快得驚人,懂得非常多,工作能力很強,也吃過很多苦,更見過許多世面,什麼都完美的他,但……脾氣肯定是不好,對自己妹妹都這樣了,不知他在工作上對人是怎麼樣的凶惡?
但……盡避他讓自己父親病發,她卻恨不了他,看似絕情的他其實溫柔又體貼。在送父親到醫院的途中,盡避他路不熟,還是要已經嚇傻了的她把車鑰匙交給他開車,而到了醫院,更是他負責向醫生回答病情,簽了手術同意書,還安慰她不必害怕,讓她完全不必擔心任何事。
這個人,到底是溫柔還是冷血呢?她真不懂他!
站在手術房外良久,項子杰這才選了個正對手術房的椅子坐下,英俊的臉龐還是一臉森冷,只是多了幾分疲憊。爬梳了一下頭發,他仰頭倒在椅子上,閉目不語,試圖放松緊繃的心情。
媽的!事情越來越復雜!他干嘛答應要來這里?根本就是自找苦吃!想到接下來的假期可能得統統泡在醫院,或是替老頭處理那爛飯店的事,他就覺得很郁卒。
唉!他一開始就不應該答應這件事才對……
項以敏看著閉目休息的項子杰,陷入沉思。
項子杰一雙濃眉緊蹙,俊挺的鼻梁和性感的嘴唇,張開眼楮瞪人的他看起來好凶,一整天她都不敢看他,現在趁他閉上眼楮的時候,她才能好好的看個夠。
和弟弟項以俊相反,項子杰是完全的陽剛,學音樂的項以俊是陰柔的,但項子杰的線條粗獷得多,就連淡淡的胡碴也好迷人,完全吸引住她的目光。
項以敏迷戀的望著他,直到手術房走出一個醫生,幾個家屬趕忙奔上前去,她才回過神來。
糟了!她怎麼看自己的哥哥看成這樣?真是丟臉!
項以敏紅著臉,瞄了眼仍沒有動靜的項子杰,站起來到自動販賣機買了兩杯咖啡,遞了一杯給他。
「哥……」她怯生生的喚他,「要不要喝咖啡?」
「謝謝。」他睜開疲倦的眼打了個呵欠,順手接過咖啡,一口氣將它喝干。
項以敏乖乖的捧著咖啡一小口一小口的在一旁啜飲著。
「通知你媽了沒?」他將紙杯投籃般的遠投進垃圾桶,坐直了身子,蹺起一雙長腿,不經意的問。
「嗯,媽正趕過來。」她點點頭回話。
「那就好……」他看了看手表,揉了揉臉,眼楮盯上牆角顯示正在手術病人的螢幕。
項以敏看著他,遲疑了一會兒,終于忍不住開口問他。
「哥,剛才……爸和你在說什麼?」
「那沒什麼……」項子杰有些不安的避過她的眼神,本來要掏出煙來抽,但見一旁禁止抽煙的標語,還是悶悶的將煙收了起來,含糊帶過,「他頭腦不清楚而已,隨便亂說的。」
「是嗎?」她不相信。
「否則你認為是什麼?」他又露出邪氣的魅惑笑容,「你該不會認為他真的要我們結婚吧?」
眼前的小美人面頰白里透紅,一雙靈動的大眼慧黠的望著他,粉女敕的嘴唇微啟,一頭淡褐色的直發披散腦後,那種介于女孩和女人之間最美的氣質,讓人無法移開眼楮。
要不是情況真的緊急,父親又太過寵溺她,他不會忍心破壞她完美的世界,但……現實就是現實,就讓他來當壞人吧。
他從小就不討人喜歡,他有自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