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爺不準吃豆腐! 第二章
作者︰橙星

老舊門鎖雖然門內可以自由上鎖,門外也可以用鑰匙開鎖,但若鑰匙硬是插在孔內不拔出來,門把就轉不動,困在里面的人若想扭轉門把開鎖,那就……嘿嘿,難!

「今天早餐幫你準備了燕麥粥,可以補充蛋白質和熱量。」

「這個我不喜歡吃。」這聲抗議似乎小了一點。

「沒有什麼不想吃的,誰教你之前糟蹋自己的身體成這個地步,每次復健課程做不到五分鐘就哇哇喊累,這些都是補充你體力必須的營養,給我吃光光!」

「不吃行不行?」虛弱的聲音又更加微弱了。

「你說行不行呢?」欠修理嗎?「最後說一遍,給我吃!」

聲音窒息了一會兒,隨後小得幾乎听不見,「我吃就是了。」文以風瞧著眼前盛滿滿的燕麥粥,一雙眼忍不住朝他面前晃過來又晃過去的美腿偷瞄過去,心中不禁一嘆,事情怎麼會變成這樣?

說好要趕她走,卻沒想到是留她下來,他還得對她的命令百依百順!

這都得怪那一天——

這個秦雙雙果然是個狠角色,拿了鑰匙不是開門,而是故意把他困在書房里,讓他想出去卻出不去,急得他在書房都快尿褲子了,這才不得不答應讓這女人照顧他的起居。

可悲極了,他這個主人的聲音還不如她的一聲「吃」來得了亮有威嚴。

「你這就叫作一只豬成千古恨!」不算小的書房內,此時一名休閑裝扮的男人手指著文以風,一臉慎重的說道。

一只什麼?豬?「是一失足成千古恨。」文以風嘆氣。

他要是哪天真成了豬,一定都是那女人喂出來的——成天要他吃吃吃以補足熱量,總有一天他真會胖得連自己都認不出。

「有什麼差,聲音听起來差不多就好。」男人兩手一攤,不懂文以風為什麼那麼愛糾正他。

「你都回台灣這麼多年了,中文怎麼還是跟中學時一樣的爛?一點成長都沒有。」瞪著眼前幾十年的好友,文以風真不曉得該說什麼。

「有時間批評我的中文,還不如說說你家的小看護是怎麼讓你這麼順從、听話的?話說你這個看護還真是難得,搞不好這次你舅舅找來的不是一般看護,而是那種可以提供特別服務的……」沉雲杰故意露出色迷迷的模樣。

文以風眉毛一攬,視線閃過好友別有意圖的表情,他推著輪椅來到窗邊,往下瞧著正和老管家清理「鬼屋花園」的秦雙雙。

然後,他听見了自己的聲音,「她不是那樣的女人,而是真的來做看護的工作。」

「哦?你怎麼知道?」

問他怎麼知道?開玩笑,他可是親身體驗秦雙雙嚴厲督促下的證人啊!

拿他的早餐來說好了,記得第一天,他堅決不吃淡而無味的麥片粥,那個看護卯起來就撤了他所有的食物,連午餐、晚餐都不準管家準備,餓得他半夜偷偷模模來到廚房想找東西吃,但櫥櫃、冰箱里全部空空,只剩一鍋麥片粥,夠狠!

真是讓人意想不到,小小一個女人,個性卻悍得很,變起臉來還真是幾個男人都嗆不過她,像是不達目的她是不會罷手似的。

這兩次經驗讓他明白,他是怎樣也不會跟自己的肚皮過不去——所以早餐,他乖乖吃;午餐,他也乖乖吃;晚餐嘛!他也听話的吃光光。

「話說回來,這回那個老狐狸安插一個這麼另類的奸細在這里,你可得小心點應付!」沉雲杰對上那張蒼白的臉龐,完全看不出來好友心底在想什麼。

「我自有分寸。」

「我當然知道你有分寸,不過老實說,每天面對一個身材這麼棒的女人,你當真心頭都不會癢癢的?你們不是有句話說什麼蔥蒜來著,愈老愈辣,老狐狸這招高呀!找了個美女過來,一邊監視還可以一邊誘惑你。」

「我是個殘廢,你說我能怎樣?還有,是姜還是老的辣,你不要亂冠蔬菜名。」

「管他什麼菜,意思不都一樣,就像你是殘廢又如何?還不是男人一個,她每天穿得那麼清涼,故意在你面前秀身材,這不是勾引你是什麼?」一件T恤、一條短褲,穿在她身上就只有一個字——辣!

就可惜老狐狸想監視的人不是他,不然他很樂意被誘惑的。

「秦小姐說現在是夏天,不穿短褲、短裙,難道要她穿冬衣嗎?」文以風重述秦雙雙講過的話,口氣卻難掩不滿。

雖然他是殘廢,也相信管家會謹守本分,但那個女人穿得這麼輕松隨便還是不好,每天看她那模樣在自己面前晃來晃去,有時候眼楮都不知要往哪里擺。

「別告訴我你從沒被她火辣辣的身材勾住,你瞧瞧,她彎腰拔草的模樣實在養眼呀!」

文以風抿唇,很不喜歡好友那副口水快流地的表情,看向秦雙雙的垂涎目光像是要把人家剝光似的。

秦雙雙雖然是受雇于舅舅,但幾日相處下來,他不得不承認,她的確是個盡職的看護,看來他真該找時間好好和她談談,在家里,尤其是有客人來的時候,要記得多穿一點,最好把自己包起來,免得被人在言語上吃了豆腐都不知道。

「別說我沒提醒你,憋久了會憋出病的。」沉雲杰突然一臉正經起來,語重心長道。

「什麼憋出病?」

「我是怕你太饑渴了,半夜偷偷模上小看護的床。」

蒼白的臉悄悄浮現一點紅,他才想駁斥朋友的說詞,一張讓太陽曬得紅通通的笑臉出現在門口。「文先生,院子已經清理好了,曬太陽時間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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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先生,那位是你的朋友喔!」秦雙雙將輪椅推到院子里,一只手指向正離開文家別墅的高大背影。

「他是我高中同學,沉雲杰。」

「高中同學,這樣算來,那位沈先生和你認識了十幾年了耶!」

「你做什麼對我朋友這麼感興趣?」斯文的臉龐多了些困惑,迷惘而慢慢轉為了解!要嘛就是舅舅要她牢記他和哪些人交往,要嘛就是這個女人也跟其他人一樣,拜倒在沉雲杰俊帥的面具下。

「因為一個禮拜里,我見到他來找你兩次,這就表示這個人應該是你很要好的朋友,我原先還以為像你這樣不肯接受治療的病人,都是那種自我心理封閉,不肯接受外界關懷的病人,看來你還沒病到那種地步,了不起就是對自己沒信心,還有疑心病重。」

他搖搖頭,眼神在她身上兜轉一圈,「你這是在褒獎我,還是在貶我?」

她笑笑,「你也不笨,應該懂我的話,我很鼓勵病人多交些朋友,親友的鼓舞可以增加病人的意志力,這樣對你的復原機率有很大的益處。」

他苦笑,「小姐,你是指我的意志力不堅定?」

「可不是,每回一開始做復健,你總是推三阻四,一會兒說這里不舒服,一會兒喊頭痛,再不就是做不到兩分鐘就氣喘吁吁給我喊累,如果有沈先生在一旁為你打氣、鼓勵,搞不好你就能多撐個幾分鐘……」

「都跟你說過我這雙腿是好不了了,你偏不信!」跟她在一起,他總是要搖頭,「勸你別費工夫在那種人身上,他呀是標準的公子一枚,什麼花都采,你這樣的鮮花送到他面前,他不咬上幾口怎麼可能罷手?」

他頓了一下,最後還是補上幾句,「以後你在他面前別穿得這麼涼快,小心哪天你被他盯上,我就救不了你了。」

「沒想到你居然這麼關心我!」她的表情挺訝異的,這男人還懂得對別人關心,不賴!

她將他的輪椅推到樹蔭下,自己倒是一點也不避諱強烈的陽光,執意做個陽光美少女,毫不優雅的躺平在草地上。

「小姐,你好像挺享受的!」不知情的人搞不好還會以為她是這里的主人,她還真是一點看護的模樣都沒有,他真的很好奇舅舅到底是從哪里把她找來的?

「曬太陽對身體有益呀!」她一臉「你怎麼連基本常識都不懂」的瞪著他,「也不枉費我連著一個禮拜七早八早的爬起來,把這里大大的整頓一番,現在多好,那些死氣沉沉的雜草全沒了,可以舒舒服服躺在地上享受陽光。」

是喔!可憐他家管家明明事情已經一大堆,還得跟著她一起操勞。

「以後每天下午,我都會帶你出來曬曬太陽,瞧瞧你那副慘白的模樣,簡直跟快死的人沒兩樣,讓太陽曬一曬,看能不能把那副死白模樣趕走。」

她講話還真是一點含蓄都沒有,什麼死人模樣,他模模自己的臉,秀氣的眉毛攢在一起,「我的樣子真有那麼難看?」

「難看死了。」真不懂,明明都那麼慘白了,郝管家每天在他外出前,還堅持要替他上一層厚重的乳液,乳液有沒有用她不知道,只知道這家伙的臉色超級白。

她瞧見文以風攢眉難過的模樣——一個病態文弱的男人揪著心口發愁,看起來是挺可憐的——于是難得的一絲憐憫心突然出現。「不過你放心,只要你常常跟我出來曬太陽,包管不久後,你就會有健康的膚色,絕對月兌胎換骨。」

「是嗎?」

「相信我,我就是為了讓你重拾健康才來這里的呀!」她說得理所當然。

文以風卻困惑了,她是舅舅精心挑選派來這里監視他的,怎麼可能沒有其他目的?還是她真的一點都不知情?

「如果你能配合我的進度好好做復健,讓你的雙腿離開輪椅,那就更好了,你該知道你舅舅有多關心你,你不該意志消沉下去,積極一點才是。」站不起來就給她爬起來。

他垂下眼,「舅舅的確是很關心我。」

「這就對啦!不想讓他失望,就更該努力站起來,這就是對他最好的報答。」秦雙雙高舉手臂,說得慷慨激昂,難得走了感性派。

勵志片都是這麼演的,最後當然是皆大歡喜,親人擁抱互相哭泣,有夠感人的說。

「你不懂,我知道自己是好不了……」

「那是你不肯面對現實!」她語重心長道︰「那場車禍不是你的錯,我能明白一夕之間你失去了疼愛你的父母親,難免會無法接受;加上你一心以為是自己和司機講話,導致司機分神,來不及踩煞車而釀成那場車禍,自責讓你失去人生目標,所以打算從此一蹶不振,放棄復原的機會,活在自暴自棄中……」

他一怔,臉部表情顯得相當訝異,「你從哪听來我家的事?」

「從郝管家那里。」

「他跟你說的?」

「是我听來的,年紀大的人都愛說夢話,有一天晚上我去廚房找水喝,就听見郝管家一個人夢游到廚房這麼說的。」

「胡說!我年紀又不大,而且也不會夢游!你別誣賴我,我什麼時候對你說過這些話!」郝管家趕緊跳出來澄清,若非有事出來找人,恐怕他還不知道這女人居然背著他在少爺面前胡說八道。

開玩笑,他為人正直這麼多年,最不喜歡說長道短,更不會把少爺的傷心事到處跟人講。

「那晚我明明親耳听見你說夢話。」

「胡說,我哪一晚夢游說夢話了?」

「就前天晚上嘛!我半夜出來喝水,遇見夢游到廚房的那個影子,不就是管家您!」

前天晚上……郝管家一怔,態度似乎沒有方才那麼堅決,「胡說,我那個才不是在夢游!」

秦雙雙紅唇輕輕上揚,「不是夢游,難不成我見到你在廚房拿著拖鞋打小紙人,嘴里碎碎念著『打你個小人頭,打你個小人手’口口聲聲喊要打我這個狠心欺負你家主人的小人,都是真的……

「咦?搖頭呀!那就奇怪了,這里就你跟我,難不成你是要打你自己,這樣不好吧?哪有人自己咒自己……」

「胡說,那個小人當然是你……」郝管家一出口便僵住了,眼角悄悄瞄了一下少爺不敢置信的模樣,自責懊悔這麼多年來建立的威信全都毀于一旦,郝管家還想掙扎替自己解釋,「不是,我完全不記得這件事,我只是……」

「只是什麼?」秦雙雙追問。

避家怯怯的瞄了文以風一眼,隨後雙肩一垮,「是,我想我只是在夢游。」

「文先生,我沒說謊吧!」秦雙雙在文以風面前兩手左右一攤,「的確是郝管家夢游時候說的呀!他一邊打我這個欺負主人的壞小人,一邊又把你的家世嘰哩咕嚕的說出來,為你抱屈不平,還誓言要把我這個妖女小人給趕出去。」

眼見自家管家一張臉已經漲紅不已,文以風不出聲也不行了。「郝管家,你來花園找我們有什麼事?」

避家一愣,對喔!怎麼忘了重要事。「秦小姐,客廳有找你的電話。」

「找我?」雙眸閃過一絲訝異,誰會打來找她?

她站起身,拍拍身上的草屑,進屋前留下幾句話,「你的身邊還是有很多關心你的人,多想想他們,就可以有多點勇氣面對未來;站起來不難,難的是你有沒有這個想法。」

文以風若有所思的望著秦雙雙的背影,直到她的人影已閃入屋內消失不見,才緩緩開口道︰「這幾晚,你都有照我的吩咐去做嗎?」

「當然,少爺要我做的事,我一定都會辦到。」郝管家拍著胸脯道。

「那她的反應?」

「這個……可能要少爺親自看過才知道,我不知道該怎麼說,打從她住進去開始,從來沒有對髒亂的房間抱怨過,而且她的腦袋不知是怎麼回事,居然一次也沒有被嚇到,甚至還會跟我放進去的幾十只蟑螂對談……咳咳,總之,我只能說少爺絕對意想不到她的反應,那些女人害怕的東西,她一點都不怕!」

等了許久,少爺都沒再發言。

郝管家察覺到少爺出現了古怪的反應,目光痴痴望著看護離開的地方久久不離去。「少爺,你是不是心軟了?」

「我沒有。」他一頓,又交代,「記得,無論如何都得將她趕出去。」她待得愈久,就愈有可能發現他瞞著舅舅的秘密。

「沒問題。」專業管家豈是作假,他早就想好一堆整人的主意,好將那個看護趕出文宅。

「對了,郝管家。」

「是。」

「我不知道原來你這麼關心我,甚至半夜為了我不睡,在那邊碎碎念;更不知道原來我在你心底,受到這麼大的重視。」

被自己從小陪伴到大的少爺這樣夸獎,一絲不苟的郝管家的鼻頭突然覺得酸酸的,眼眶也忍不住微微濕潤——少爺終于看出在他冷漠外表的面具下,其實有著一顆火熱的心。「少爺,你千萬別這麼說,我是這個家的一份子,自然得盡心盡力。」

「謝謝你這麼關心我,不過……」

「不過什麼?」別再夸獎了,不然他就要老淚縱橫了。

「我臉上的妝可不可以有點生氣,別像快斷氣的人一樣。」又慘、又白。

一陣風吹過,郝管家輕咳出聲,「少爺,是你交代要把你病態的一面表現出來,而且粉要厚,別人才看不出來。」

這才是涂乳液的真相——為的是要畫出一張極盡憔悴的容貌。

「但也不需要把我整張臉弄得像是涂了一層厚重白粉,又不是在畫死人妝。」文以風抬起臉,無奈的望著表情突然一愣的管家。

「少爺。」

「嗯?」

「院子里太陽好大、好熱喔!」

白皙的臉上帶有一思不解。

「你出汗了,少爺。」

所以?

「這樣更像……」管家清清喉嚨,「死人妝。」

粉底和汗水糊在一起,真惡!

難得地,文以風臉上出現了一絲惱怒。「還不把我推進去!」真該死,病人可以罵髒話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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伸手不見五指的深夜里,正是犯罪,不,是整人的大好機會。

從鐵籠取來三只肥滋滋的大老鼠,一只手再鬼鬼祟祟打開天花板的通風口,放入三只待會兒便會出現在某個房間的意外訪客。

般定!

表祟人影才爬下椅子,驀地被身後早已站定的一抹黑影嚇了好大一跳。「少爺,您怎麼下來了?」

「噓!」文以風指著角落那扇透出光線的木門,緩緩朝前靠近。

他就是來看看管家所說的意外結果——前幾天放了蟑螂、蜘蛛,听說都沒嚇到里面的人;這會兒換上比巴掌還大的老鼠,總不可能還嚇不著她吧!

「啊!」

丙不其然,房內傳來猛烈的尖叫聲。

文以風看了管家一眼,是誰說嚇不到她的?

「你白痴呀!這碗飯都酸了,你們就算再餓,也不準給我亂吃!這里有包洋芋片,你們要吃就吃這個,吃飽就快點給我滾!真不懂你們這幾個肥家伙是怎麼跑進來的,看來有錢人家的別墅也會偷工減料,準是天花板還是排氣管有個洞,才讓你們從外面溜進來!」

這回換管家露出「你瞧吧」的眼神給主人看。

「喂喂喂,你們幾個在人家房間里偷吃東西已經很不禮貌了,怎麼都不像前幾晚的客人一樣,吃完就給我滾得遠遠的,居然還大搖大擺在我房里面亂跑,有沒有家教呀!」

文以風一臉糊涂,居然有人可以和蟑螂、老鼠做朋友?!這女人的腦袋是怎麼了?

「都叫你們不準吃那碗飯了,還吃!想吃壞肚子嗎?那個老家伙留給我的晚餐,飯是隔夜發酸的了,我不吃才留下的;廚房我去看過,干淨得連食物殘渣都沒有剩下,準是那個老家伙在記仇……

「把我的干糧分給你們已經很好了,你們還不安分點,要是吃壞肚子在我房間疼得吱吱叫,看我怎麼修理你們……喂,我說的話你們有沒有在听?再吃酸飯我就把你們趕出去!」

緊接著,屋內傳來乒乒乓乓像是在追趕什麼的聲音,文以風此時瞄了一下郝管家,「你給她吃酸飯?」

「只是偶爾,要讓她覺得在這里待不下去。」郝管家不覺得自己有做錯。

文以風卻沉默了。

「吃飽就該自動離開,要我一只只扔出窗口太麻煩,還吃了我大半碗的酸飯,真是壞了我的計畫,我本來是想把飯留下,明天給老家伙心愛的少爺炖粥用,那個老家伙虐待我,我就虐待他的主人,看誰倒楣吃了胃痛活該,誰知道讓你們這三只胖鼠弄砸了計畫,真討厭。」

兩個偷听的男人聞言,頓時嚇得直冒冷汗。

嘖!這女人還真可怕!

監听完畢,看來計畫再次失敗,兩條鬼祟的人影只得慢慢離開。

出了客廳,文以風突然對管家說道︰「以後別再給她酸飯了。」

避家沉著臉,就算少爺不交代,听那個妖女這樣講,他也不敢了,怎麼樣也不能讓他的小主人冒著腸胃發炎的危險。

「還有,以後冰箱里的食物不要再藏起來了。」文以風已經看穿郝管家想報仇的把戲。

他是想趕這個女人離開,但是餓她肚子,他怕最後那女人會把氣轉到自己的肚子上,以她強硬的個性,還真是有可能。

不過,這個看護還真的很古怪,也很特別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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偌大的休息室內,傳來一聲又一聲的嬌斥聲。「對,左腳慢慢往前,再往上抬一點,你可以辦到的,不用怕,反正有我扶著你的腿,你不會有事的,再往上移動一咪咪。」

「不、不行了!」軟墊上的男人已經癱平四肢,不行了。

「不會吧?你抬腿才做不到五分鐘就給我喊累?」他的體力還是這麼差。

般不懂,他的腿明明就沒她想像中的瘦弱,感覺還很結實,為什麼就是撐不過短短的十五分鐘呢?扶他回輪椅上坐好,秦雙雙隨性的往地板上一坐。「你呀!真該好好訓練一下,看看你這兩年把自己的身體搞得多糟糕,我這個扛你的人都沒你喘成這樣。」

拿起毛巾讓他擦汗,「不過這樣適度的運動讓你的氣色看起來更好了,有血氣的臉總好過那幾天的慘白。」

那是因為今天管家沒替他涂上厚重的粉。

「等、等一下!」他抓住她一雙從胸前慢慢往下移的小手。「你的手在那邊亂模什麼?」

「拜托!我是準備鋪毛巾幫你按摩腿,你是想到哪里去了?」秦雙雙將手上剛取來的大毛巾,在他面前攤開證明。

瞧那張不知是因為運動過,還是害羞而紅通通又不知所措的臉龐,她突然興起想捉弄他的念頭,把毛巾蓋在他的腿上,秦雙雙藉著按摩,整個人故意貼了過去。

驚覺她的小手從小腿愈來愈往上移,到了大腿內側,文以風紅著臉驚呼,「秦小姐!」

「叫我雙雙吧!」她一手勾下他的頸子,瞧他愈不自在,她就愈開心,「文少爺,你不喜歡我替你這樣按摩嗎?運動過後來點適度按摩,對你的腿部血液循環也是有幫助的。」

她的臉貼得他好近,近到可以察覺他的呼吸都變急促了。看來這家伙還是個純情少年郎,秦雙雙用手指在他的大腿上畫圈圈。

「看你的表情,應該不會不舒服吧?其實你長得也不賴,不過這兩年來窩在家里,恐怕連個女朋友都沒有吧?男歡女愛很正常,但你要知道,女人不會喜歡沒有體力的男人。」她在暗批他的體力太差。

她必須用另類的方法激他,以增加他想站起來的決心。「瞧!你現在血液循環更好了,整張臉紅潤極了,還挺可愛的呢!」

「雖然我是個殘廢,但好歹我也是個男人,你不該故意對我說這些讓人覺得是勾引的言語,你難道不怕我誤會而把你怎麼了嗎?」斯文的臉龐難得出現微怒,他討厭她這樣做作的調調。

她突然遠離他,美麗的眸子不是沒看見他的表情像是松了一口氣,卻又有點遺憾的狼狽樣,「你說錯了兩件事,第一,你不是殘廢,你是有機會站起來的;第二,憑你的螞蟻體力……」她裝出輕蔑的神情,還上下瞄了瞄他的腿,「動了五分鐘就喊累,我看你很難把我怎麼了喲!」

這應該是對男人很大的污辱!文以風抿唇,眸子難得露出高深莫測的光芒。「雙雙,你一定會後悔這麼說,男人是不容得激的。」

「好呀!那就等你哪天站起來再說!」秦雙雙就是故意激他,希望激起他的「男人」自尊,從今天開始積極復健,才不枉她犧牲一點點色相。

秦雙雙走到門邊,接過郝管家端在手上的托盤,也注意到郝管家一臉不苟同的表情,她無所謂的走回文以風身邊——她很有自知之明,她在管家心中的地位搞不好比特種女郎還低呢!

「這是什麼?」文以風一臉的戒備樣。

見她端來一碗液狀物,再見到管家在門邊不斷以眼神暗示——昨晚秦雙雙說過的話語,字字在他的心底浮現。

「拜托,我又不會下毒害你,你那是什麼表情?」

你只會熬餿米粥讓我喝下!文以風絞盡腦汁,想找出不吃這東西的借口,「做復健前,我就已經用過早餐了。」

「我知道,這碗牛肉湯是我一早爬起來熬的,很營養,你趁熱喝了吧!」

「這碗不是粥?」

「我干嘛熬粥給你?」這回換秦雙雙一臉的不解,「你都用過餐了不是嗎?」

文以風接過碗,正在猶豫到底該不該喝時,郝管家一把搶過那碗怪東東,護主的將碗捧在自己的手心里。

「秦小姐,廚房明明沒有牛肉,誰知道你是從哪里弄來這碗湯,要是讓我家少爺喝了腸胃不舒服該怎麼辦?」這女人不安好心的要他從廚房端來這碗湯,他就知道有問題。

「說到這一點,我才要抱怨呢!這麼大的房子里,冰箱居然是空的,要是我半夜肚子餓,想找個吃的東西都沒有;這新鮮牛肉還是我一大早起來去市場買回來的,不然哪有新鮮的牛肉湯讓你家少爺補身。」

「你一大早出門去買菜?」驚訝的問句來自文以風的嘴里。

他從八點用早餐開始就和這女人相處在一起,怎麼連她跑出去都不知道。

「是呀!我大概六點就出門了……對了,差點忘了這個!」她咚咚咚的跑出去,沒一會兒,手上拿了個塑膠袋回來。

「這又是什麼?」文以風眯起眼,瞪著塑膠袋里裝著的一株株植物。

「茉莉花的根苗呀!另外,我在門口也擺了兩盆可以栘株的茉莉花盆栽,那兩盆老板跟我保證,今年夏天都會開花喔!」

發現面前一老一少滿臉不解的望著自己,秦雙雙只好再補上一句,「你不是最喜歡茉莉花嗎?等下你午睡醒,我們去院子里活動筋骨時,就把這些根苗還有盆栽種下,那今年夏天你就可以在自家的院子里看到最喜歡的茉莉花了。」

「你哪來的根苗?」接過那個透明塑膠袋,文以風一瞬也不瞬的望著她。

「一早買的,反正出了門,就一次買齊。」

「你為什麼知道我喜歡茉莉花?」

「這不是那天在拔草時,有個背後靈在我身後一直說這里曾經開滿一片茉莉花,是少爺和老夫人的最愛……」

「我才不是背後靈!」

瞧,背後靈自動入座了。「我有說是你嗎?郝管家。」

郝管家一時語塞,怯怯的看了少爺一眼,幸虧少爺的注意力不在他的碎碎念上,不然繼上回的威信,他的沉穩冷靜也要跟著毀了。

「你一大清早出門,是為了買幼苗和牛肉?」文以風的眼神復雜,看向秦雙雙時,似乎多了一些不一樣的感覺。

「是呀!我覺得你需要適時的休閑活動,別整天把自己關在家里,就算身體好的人也會關出病來。」

「可是一大早,司機還沒來,你怎麼去買這些東西?」

「我走路去車站呀!之後搭公車,其實還滿方便的。」

那要走大半個小時耶!

「你別用那種奇怪的眼神看我,不要忘了我是你的看護,本來就是要來照顧你的,況且昨晚我沒怎麼睡好,很早就起來了,沒事好做就想出去溜一溜。」

他當然知道秦雙雙沒睡好的原因——廚房左側的那間小房間,晚上只要風一大,窗戶就會叩叩響個不停,很吵人。

他垂下眸子,雙手牢牢握住這個奇怪女人準備的一袋幼苗,很奇怪,雖然只是個塑膠袋,他卻感受到她的關心。「雙雙,你要不要先喝杯水,剛剛陪我運動了一段時間,你也該累了,去休息吧!」他喚她的名,已經愈來愈自然了。

「ok,那一會兒樓下見。」似乎察覺到他的變化,秦雙雙很高興自己又搞定了一個固執的病人。

只要能先付出真心,別人自然也能感受到,跟著付出關心。

等到她的身影走遠,老管家忍不住出聲,「少爺,給她家里鑰匙會不會太危險?她一大清早溜出去,我們居然都不知道……」

「沒關系。」

「可是……」

「郝管家,等下去請個鐘點清潔工來吧!請她把我房間對面那間房打掃干淨。」

「少爺不是要那個看護搬去那里吧?」怎麼可以讓那個不干不淨的女人登堂入室,住進客房里?

「還有……」

還有?

「你什麼時候才可以把我的湯還給我?」

老管家傻眼了,少爺居然搶去那碗來歷不明的湯,還喝得一滴不剩,這……從什麼時候開始,他的少爺竟然那麼听那個看護的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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