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龍寘謙首度將女人帶回住處。說實在的,她並不是絕色,但卻給他一種前所大有的感覺。
她的額頭光潔、眉兒彎彎、鼻子小巧、嘴唇豐潤,讓人忍不住想一親芳澤;而她的眼,不特別大,但黑白分明,整體給他的感覺是清秀的,就如她身上淡淡的肥皂香一樣。
「這是哪兒?」商凱歌大約有五分醉,在她主動向龍寘謙搭訕之後,她又喝下了三杯調酒。
「我的住處。」看著仰躺在床上,臉蛋因酒精而染上淡淡緋紅的人兒,他的心竟有股莫名的沖動。
他雖不乏伴,不過卻從沒試過時下流行的一夜,這是他首次由Pub中帶回一個女人。
「你的住處?」凱歌甩甩頭,無法讓已經模糊了的大腦恢復正常運轉。
「要親嘴嗎?」站在床沿,龍寘謙先扯下領帶,隨後是袖扣,然後襯衫被拋得遠遠的,修長的腿一跨,他上了床。
不僅是大腦,此刻的凱歌連眼兒都變得朦朧。
「為、為、為……什麼不?」連舌頭都不靈活,她盯著他寬闊的胸膛,結實的肌理,感覺呼吸一窒。
「想我怎麼吻妳?」他在她身邊躺下,支手撐著臉的看著她,突然有了逗她的沖動。
「你、你你說呢?」他的貼近、他的氣息,無一不教她緊張得顫抖。
雖然在電視和電影中看過,但她又沒有實戰經驗,怎會知道該怎麼吻?
「我說?」他的臉突然一吋吋逼近她,近到兩人的唇瓣幾乎要貼在一起。「是蜻蜒點水的吻,還是熱情的法式舌吻?」
「都、都……都來一點吧!」她感覺他的唇就要貼上她的了。
「都來一點?」她以為是在點菜嗎?J龍寘謙搖頭淺笑。
若不是方才她作風大膽,一口答應要與他回來,他還真懷疑,她根本該是個毫無經驗的女人。
「我的意思是……你想怎麼吻我,就自己看著辦。」凱歌偷偷地吁出一口氣,她絕對不能讓對方知曉她是第一次。因為會出入那種場合的男人,恐怕不會想和一個什麼都不懂的女人做那件事吧?
「我看著辦?」忍俊不住地朗笑出聲,龍寘謙抬起頭來,讓兩張臉的距離拉開些。
從來都只有他要人看著辦,而她,可是第一個要他看著辦的人。
「我的意思是……」凱歌忍不住咽下一口口水,緊張得連雙手都不知該如何擺。「你不會接吻嗎?」算了,用激將法好了。
「我不會接吻?」龍寘謙略略起眼,不知該不該恭喜她,她的激將奏效了。「妳很快就會知道我會不會接吻!」
隨著話落,他一手撫上她的下顎,抬緊的同時,他的唇準確無誤地貼了下來——
先是蜻蜒點水的琢吻著她的唇瓣……嗯,如他想象中的美好,然後或輕或重地分別啃咬著她的上下唇︰
兩人的氣息越來越不穩,終于,她張開嘴吸氣,而他的舌頭則趁機侵入,更恣意、更大膽的品嘗著她。
「如何?妳還滿意嗎?」他的唇離開了她,笑著問,但從她那對迷蒙的眼兒中,他早已讀出肯定的答案。
「還……還好。」顯然的,她是嘴硬。
「還好而已嗎?」他的笑容沁入些許邪氣,說話的同時,炙熱的氣息已拂上她的耳窩。
「啊!」凱歌尖叫一聲,渾身竄過一陣顫栗,因為他張嘴含住了她一只耳朵!
「妳真讓人感到挫折!」他離開了她的耳朵,倏地抬起一手摀住了她的嘴。
凱歌眨著雙眼,因他的話而臉蛋更紅了。
「誰叫你含著人家的耳朵,好惡心!般不好口水都滴到里頭去了。」
龍寘謙首度感受到被人打敗的感覺,是出于氣憤,或是故意使壞?他一張嘴就咬了她耳朵一下。
「啊!好痛!」商凱歌再度尖喊了聲,不過這次是喊疼。
龍寘謙的手也準確地再度壓上了她的嘴。「女人家只有第一次才會疼吧?」他故意曲解她,不過卻打從心里喜歡她,因為她的不做作。
「我就是……」第一次。凱歌趕緊塢住嘴,「你的話好低級!」
或許她根本不該隨便找個男人上床的,畢竟光看外表,準確度不高。
「低級?」她是第一個敢罵他低級的人,龍寘謙想,今夜,他真的為她開了許多先例。
「我想,我後悔了。」她突然推開他,由床上坐起,然後——
「啊!」她喊出今夜的第三次尖叫。
她的衣服不知在何時敞了開來,露出里頭粉藍色綴著小花的可愛內衣。
「你為什麼解開我的扣子?」
「難道妳做那件事都不月兌衣?」龍寘謙也由床上彈坐而起,手一伸就抓住了她。
「這關我月兌不月兌衣什麼事?」她只好壯著膽,理直氣壯地說。
「是呀!我倒忘了,不月兌衣服同樣能做那件事!」他的嘴角擒著笑,故意曲解她的意思。
「你……」凱歌頓時啞口。
丙然,人是不可貌相的。而她一定是一時昏頭了,否則怎會想隨便找個對眼的男人,就與他上床呢?
甩開了他的手,凱歌低頭趕緊扣好衣扣。
「不管怎麼說,也無關月兌不月兌衣服,總之……我……我不想做了!」跳下床她急急往後退開兩、三步。
龍寘謙看著她的動作,真的很想笑。
「妳不想做了,那我怎麼辦?」修長的腿一跨,他下了床,朝她走近。
商凱歌嚇得頻頻後退,一對黑白分明的眼兒滴溜的轉了一下,不經意地瞟過他腿間隆起的部分。
「我……嗯,我怎麼知道該怎麼辦?不如……」喉頭一緊,她咽下一大口唾沫。「不如你自已解決吧!」她可是用盡了勇氣,才敢將話給喊出口。
「我自己解決?」龍寘謙起眼,一副不可置信的神情。
他往前逼近一步,凱歌就往後猛退一步,直到她已退到門邊,眼看就要無路可退。
「我勸你冷靜,強暴現在已經是公訴罪了!」她一手往後伸,一陣模索後,終于握住了門把。
「強暴!?」臉色一變,龍寘謙凶狠地瞪著眼。
她把他當成什麼了?他龍寘謙要女人,還用得著強迫嗎?
看著他一對閃著怒火的眼,凱歌只想趕快落跑,握在門把上顫抖的手一轉,喀喳一聲,門已開啟。
不過,顯然她的動作不夠快。
龍寘謙的身影一閃,砰地一聲,將門給壓了回去。
他瞪著她,而她則是更加的惶恐。
「你……你別激動,千萬別激動,有話好說……」她的舌頭打顫,口齒不清。
他的雙手伸了過來,箝住她的雙肩。「妳把我當什麼了?我——」
來不及將話給說完,就見他臉色驀地一青,隨後疼得彎下腰來。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是你逼我的!」商凱歌舉腳往他腿間一頂,旋開門,飛也似地往外跑。
深吸了幾口氣,龍寘謙直到可以挺直腰,追出門口時,早已失去了她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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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紅薇公寓門口,商凱歌按了許久門鈴,終于有人來開門,她感激得幾乎要掉淚。
「紅薇,借我錢吧!」她指著身後的出租車司機。
顯然整晚的倒霉事不只有一件,在離開了那個男人的住處之後,她才發覺錢包不見了。
不知是在逃命奔跑的過程中掉在路上,還是忘在那個男人的屋子里?
不管是前者還是後者,總之,錢包是丟了。還好證件沒在里頭,要不,那個男人要是找上門的話,麻煩就大了。
「我錢包丟了。」凱歌雙手合十,做出拜托狀。
紅薇折回屋子里,一下子又現身門口。「多少錢?」她問凱歌身後的司機。
掏錢付過車資後,紅薇等凱歌先進門,而後轉身關門,上了鎖。
「怎麼會丟了錢包呢?」印象中,凱歌從來不是個迷糊的人。
凱歌自然不敢把方才發生的事說出,所以只好顧左右而言他。「不知道,我離開Pub後又到附近的商家逛了一下,可能是遇上扒手了吧?」
「逛到忘了時間?」紅薇嘆了口氣,指指牆上的鐘。
凌晨一點三十分。
若凱歌再慢些出現,或沒撥電話,她就準備上Pub去找人了!
「喔,那是因為中間我有搭公車,但搭錯車了。」凱歌隨意編了個理由,很快轉開話題。「妳在Pub里躲的那個巨星?」
一提到他,紅薇馬上繃起臉。「走了,他說要到大陸去拍戲,可能要去個一年半載!」
凱歌雙手負背的走近,上上下下的盯著她瞧了會兒。
「妳談戀愛了?」她的表情好似發現了新大陸般。
「誰談戀愛?」紅薇伸手推了她一下,徑自轉身窩回沙發上。「我才不可能跟那種花心大蘿卜談什麼戀愛!」
平日寫多了那些藝人的緋聞八卦,她才沒興趣摻一腳。
凱歌亦步亦趨的跟著,興致勃勃地問道:「要不,干嘛見到人家就跑?」
早在Pub那一眼,她就直覺不單純。
紅薇癟著嘴瞪她。「妳很閑呀?」
凱歌坐上沙發,挨到紅薇身旁。「別小氣嘛!就當是戀愛故事,說來听听吧!」
紅薇翻眸白了她一眼。「妳還有心情管我,妳自己呢?先說說妳自己該怎麼辦吧?」
「我?」指著自己,凱歌的好心情也跟著不見。「我能怎麼辦?相親是一定得去的,如果對方滿意,接著可能就得嫁為人婦了。」
「妳真的甘心?」紅薇搖著頭問。
「不甘心又能如何?」凱歌攤攤雙手,聳聳肩。
「只要妳的心腸別那麼軟,妳家那票惡女人就沒辦法老是利用妳。」紅薇越說越氣,不過腦筋一轉,倒是想到了另一重點。
「妳媽這次到底幫妳物色了什麼對象?」她想起她一直沒問這個問題。
「妳听過龍氏集團嗎?」凱歌的聲音听來有氣無力的。
「龍氏里的主管?」一听到龍氏,紅薇精神一震。
凱歌對著她眨眼搖頭。「不是,听說是龍氏的接班人,目前應該是老板了吧!」
「什麼?」紅薇的下巴差點沒掉下來,半晌之後,她才顫著聲問。「是龍寘謙嗎?」
凱歌不明白她為何驚訝。「好象是吧!」她根本沒心思去記對方叫什麼名字。
「什麼叫做好象是吧?」紅薇睨著她,刷地由椅子上站起,在客廳里來來回回踱著步。
「妳認識他嗎?」凱歌覺得眼楮都快花了。
紅薇終于停下腳步,搖搖頭。
「別說我不認識了,商界中也極少人見過他,听說他是個狠角色,從來不接受采訪,也不公開拍照,大概只有龍氏集團里的幾個高階干部見過他。」
在跑娛樂新聞前,她曾跑過半年的產經,所以才會知道有關龍氏的傳聞。
「這麼神秘?」凱歌大吃了一驚。
不過話說回來,這樣的大人物,為何要接受與她相親的條件?度假中心的開發計畫對他來說,真有那麼重要嗎?
「我真想不透,龍家到底圖些什麼?」紅薇問出了凱歌心里的疑惑。
「當然了,我的意思並不是妳不夠好。」紅薇急忙解釋。
凱歌一笑,表示並不在意。「听我媽說,是為了度假中心的土地買賣。」
「我就知道。」紅薇大喊一聲,一副忿忿不平的模樣。「妳媽一定是看上人家的財勢。」
凱歌低下頭,並不她沒否認,因為事實確實如此。
「不過,既然那個龍寘謙的條件那麼好,我實在想不透,這次我媽怎會要我去嫁,而不是凱箏?」
「好?」紅薇望著她,大大地哼了聲。
「她當然要妳嫁,而不要凱箏嫁嘍!」紅薇實在不懂,手心手背不都是肉嗎?為何在凱歌家偏偏就有天差地別的待遇?
「為什麼?」她之前還猜那個龍寘謙可能是個糟老頭呢!不過目前听來,好似又不像。
「或許是神秘吧!總之,關于他的傳聞,可多如牛毛。」
「舉個例來听听吧!」凱歌抱起沙發上的抱枕,抵著下顎。
「舉例……」紅薇偏頭想了下,重新在沙發上坐下。「听說,他換女人的速度如換襯衫。」
「喔!」這點凱歌倒不是很在意,畢竟有錢的男人很難有真心。
「听說,他身高不到一百七。」
「耶?」凱歌抬高一眉,這點倒是與她的想象有些接近。
「還有呀!听說他很嚴酷,不管在生活或是工作上。」
「嗄?」這下凱歌不得不擔心了。
萬一她真嫁給了這號人物,那她的下半輩子不就像在牢房中度過?
紅薇不再繼續往下說,因為凱歌一對擰得死緊的眉,已說明了她此刻心情的惡劣。
「凱歌,妳有沒有考慮過,干脆離家出走搬到台北來?」離開那個家對凱歌來說,絕對是百利無一害。
「到台北?」她也想,但是……她真能撒手不管嗎?雖然事關她一生的幸福。
「是呀!先上來與我同住,等找到工作,再決定要如何做?」
「這……」也不失為一個方法。
「妳還記得徐政光嗎?」紅薇突然想起一個人。
「徐政光?」凱歌很努力在大腦中搜尋著。
「是大我們兩屆的學長。」紅薇提醒。
凱歌恍然大悟。「喔,對。他怎麼樣了?」凱歌不明白紅薇為何突然提及他。
「上個星期我才遇見他,他現在負責跑產經新聞,听說要升主管了。」她還記得這個學長對凱歌極有興趣,以前在學校時就對她很殷勤。
「喔。」凱歌的反應沒特別熱衷。
「什麼喔?」紅薇睨了她一記。
凱歌臉上的表情寫著∣∣要不然呢?
「我找找他的電話,約他時間見面吃個飯。」紅薇已為凱歌想好了出路。
「為什麼?」凱歌不認為有見面的必要。她還記得那個學長被她拒絕過,若又見了面,不是挺尷尬的?
「難道妳想一直窩在家中?」紅薇睨了她一記,接聲說︰「好歹人家現在已經是個主管了,要幫妳安插個工作應該不難。而妳若不想干記者,干嘛大老遠跑到英國學大眾傳播?」
「這樣好嗎?」凱歌有點猶豫。
「沒什麼不好,有現成的人脈卻不用,就是傻子了!」紅薇說做就做,馬上打電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