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那一夜之後,駱清堯幾乎天天都在顧春江的房中度過,享受專屬于女子的溫柔體貼。有時候錯過晚餐時分,她會為剛下班的他做些熱食,滿足地看著他一口接一口地吞下食物。
包多的時刻,他喜歡偎在她的懷中,什麼都不做,只是靜靜地讓她的體熱溫暖一切。只要感受到她的存在,他心靈上的空虛很快就得到填補,在她那里他似乎特別容易得到平靜。
雖然兩人的關系至此,顧春江似乎沒有什麼其他的,她從不提出要求。輕易奉獻身體的女人,莫不希望借此得到好處,哪怕有多高尚的借口,也不過是最原始的以物易物。
駱清堯也會不由自主地想到,或許她也別有所求,他記得當初她應征看護的原因是基于經濟因素。可是,顧春江沒有額外的期望,不僅小小的禮物都不懂得要求,連一句甜言蜜語的承諾也不要。
他也曾經以為她是想借此得到駱家女主人的頭餃,頂著「晉成」的光環,借此攀上上流社會。但若是如此,顧春江早在獻出她純潔身子的第二日,便該大肆渲染兩人之間的暖昧關系,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地告他一狀,反正此刻有老頭子在背後撐腰,她的勝算相當大。
結果,在大家的面前,顧春江仍然一副無事人的樣子,除了容光煥發的嬌顏,除了在不經意間她眼光中散發出的光彩,讓人懷疑她是否沉沒在愛河中外,沒有人發覺到她和他之間的不尋常。
況且她從不質問他身上陌生的香水味從何而來,也不在乎偶然在襯衫上發現的紅唇印,嫉妒的影子沒有出現在她身上。除了在床上之外,駱清堯有時也會懷疑他是否真的擁有了她。
平日的生活、中,他們沒有眼光曖昧的交會,顧春江維持往常的習慣,見著了他,總是送上甜甜的一笑和一句淡淡的問候,從不多加情緒于其中。瀝人依然維持著雇主與看護的關系。
靶覺起來自己像個種馬,只提供一項服務。更甚者,對她的生活來說,能見到駱清堯與否或許沒有很大的差別,從不主動要求見面的她,不會黏膩嚇人。獨處的時候可以安然自得,對突如其來的親昵,也從刁;會拒絕。顧春江像個沒有欲求的女人,在生命中清淡過日,不受外界影響,自過自的生活。像這樣的女子,即使一個人生活也可以過得悠閑自在——起碼他是這麼認為。
但「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這個簡單的道理,駱清堯當然明白,只是顧春江實在是超乎常人所能判斷的。
就像歡愛過後的此刻,她沒有像其他女人膩在他身上要求些甜言蜜語的保證或更實際的東西,只是翻過身,讓自己沉人深深的睡夢中。
如果兩人之間存在的只是的吸引力也就罷了,可是他就是離不開她,即使想找別的女子替代,卻是難上加難。得了便宜的他也不想賣乖,卻想不透她的心。駱清堯主動將「愛情」兩個字自心中刪除,那只是年少不懂事才會相信的神話,長大後就會發現,情啊愛的——都只是fairytales,長不大的人才會相信。
駱清堯再一次不能理解為何對她竟有如此深刻的感覺,她該有所求的,只是時候未到,不甚明顯。他郁悶的推被而起,套上層褸站在窗旁抽煙,讓繚繞的煙霧隱去所有的心思。
被不知名的情緒驚擾而醒,顧春江模索的雙手在床上撲個空,急忙直起身子卻在星空的背景下,看到正吞雲吐霧的駱清堯。她拿起一件衣裳,悄悄地走近他,然後緩緩地披在他身上。
駱清堯無語地望了她一眼,將她攬進懷中,他沒有開口,等著她打破僵局。
「多穿件衣服吧!要是貪看美景著了涼,豈不掃興?夜色很美,月亮也不夠明亮,今天晚上正好可以看到閃爍的星星,如果在山上,滿天耀眼的星斗會更漂亮喔!」她從不會讓他失望的柔柔開口,不管得不得到回答,只要讓他明白有人陪伴就夠了。
彼春江依偎在駱清堯身旁,看著天上繁星與人間燈火互相輝映,不知是天上星光明亮,抑或人間燈火燦爛。兩人分享著靜謐夜色中的閑情,車水馬龍的市區在夜深時分,竟也變得無比沉靜。
不知道這種日子還有多久?她略帶悲哀地想著,老爺的身體狀況大不如前,即使再好的藥物也只能換得苟延殘喘的生命,現在她盡心盡力所能做的,只是……
「我知道不會太久的,如果你厭了,現在就可以結束。」她身子一僵,卻沒掙月兌他的懷抱,語氣中依然柔順,只有一絲的悲哀漾開,淡得幾乎不真實。
靶覺到她的不自然,他沒有繼續追問下去,只是帶著審視的眼神凝望著她。現在讓她離開——不,他還做不到。
「不過,請你讓我繼續留在駱家一陣子。我不會賴在這兒的,但至少,老爺還在的日子中,不要強迫我離開,老爺還需要人照顧。」她艱難地吐出請求的話語,用最卑微的態度。
「我得到你的身子,得到男人需要發泄的場所,你得到些什麼?你又究竟想從我身上得到些什麼?」
輕輕一笑,她搖搖頭。一定要得到什麼才能付出嗎?這男人以為女人都要有實質上的利益,才願意付出嗎?自小在孤兒院長大的她,從沒想過因為有所求,才需要付出關懷。要是每個人都有同樣的想法,院長和其他姐妹們又何必辛辛苦苦只想守候「晴光」?
「我什麼都不要。」她回答。
謊話,她對自己說。她惟一想要的只有他的愛,那是全世界女子都向往的夢想。但那太渺茫,窮其一生之力只怕也無法如願,既然得不到,干脆什麼都不要,只求暫時留在他身邊。他們正在制造回憶,供她將來回憶的美好紀錄,他不會懂的。
「你可以要求錢財補償,我不是個好情人,但我不是小氣的情人。當然,你也可以威脅婚姻,要我負起責任,雖然我絕不會接受,但女人都是這樣的,否則你又何必糟蹋自己的身子。」
他不信任的問道。
「這不是糟蹋,你不必這麼說。既然我自願送上門來,我早已經有了心理準備,我沒有任何要求。就算你認為我自甘墮落也成,因為是你,所以無所謂。」她輕輕吐出心聲。
駱清堯是個不懂愛的男人,才會口出此言。再不就是他把愛情全奉獻給其他女子,對她只有生理上的需求,如此而已。而她——竟寧願相信是後者。那表示將來他還能再愛別人,和心愛的人建立和諧美滿的家庭,然後感受愛的魔力。好悲哀,那個幸運的女子竟不是她,不是她啊!
「你想告訴我,你愛我嗎?哈哈哈!太可笑了。」他狂狷地大笑。
「也許我真的愛你。」
「每個人的骨子里都是徹頭徹尾的生意人,算計著對自己有利的事,施恩也好,憐憫也成,還不是有所等待,不可能在一無所獲的情況下還願意付出。」他的面孔更猙獰了。
「不是每個人都如你想的那麼邪惡,總還是有些人只願意付出,並不求回報,你太憤世嫉俗了。」她幽幽地說。
「該听過‘砍頭的生意有人做,賠錢的生意乏人間’這句話吧?我知道你急需一大筆錢,當初來駱家不也為了錢的緣故?不必故作清高,我一向欣賞誠實的女人。說吧!不管是鑽石瑪瑙,只要你開口,我一定會答應的。」駱清堯對她的評論不屑一顧。
他的話很傷人。有一股想哭的沖動直人心頭,鼻子一酸,眼淚威脅著要滴落。她急忙躲人他的懷中,讓眼淚滲入他的晨褸。就因為她窮,就因為她沒有顯赫的家世,所以他可以將一切的罪過歸究于此?
不,雖然「晴光」需要錢是事實,有了駱家的這份薪水,也只是多了些微薄的助益。可是人窮志不窮,顧春江也有骨氣,她不會出賣自己的身子,否則不但良心受煎熬,就連院長和「夏、秋、冬」三個好姐妹她都無顏面對。辜負她們的期望,那是她最不能忍受的事。
「除了錢財之外,女人就不能因為其他因素而獻出自己的身子嗎?」她屏息問道,想確認他的想法。
「哈!你想告訴我那是為了‘愛’嗎?一個簡單的字眼,就能讓人失去自我,太傻了吧!」他嗤之以鼻。
「你不也曾經無怨無悔地愛過?我不是瞎子,那天晚上出現的靳雪芹不就是最好的例子。」
「不要自以為聰明。」被揭發的瘡疤讓駱清堯惱羞成怒,「不要在我面前提到她的名字!」
是的,從那激烈的反應看來,駱清堯的確愛著靳雪蔑,即使是現在依然不變。顧春江笑了笑,不知道心中是酸還是痛,如果說她原來還殘存著丁點的疑惑,此時也蕩然無存了。
「無所謂了,你可以懷疑你自己,也可以不相信踫到的事實,我卻清清楚楚地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她淡淡地說。
彼春江確定自己只是一相情願的付出之後,再大的打擊也無妨,反正她對他別無所求。
拉下他的頭,顧春江在他的面頰上印上親吻,然後移轉到他的唇,再一次的強調自己的決心。
「你問我要什麼,我現在可以告訴你。」她大膽地在他耳際低語,雙手直撫進他敞開的衣襟中。
「什麼?」欲火被挑起的同時,他還是注意的听她說話。
「我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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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間屋子中產生的變化,真的只有駱清堯、顧春江兩人知道嗎?當然不是。
每個晚上門開來關去的,老人家睡眠質量比較差,容易被驚動,怎不明白?加上他們相處時間太過漫長,駱順同老早就在顧春江的臉上看出端倪。打從心底漾出笑容時表示有好事,強顏歡笑時則是有問題產生。他不是看不出來,只是時機不當,不願拆穿。
其實現在想逼兒子就範也成,生女敕的小丫頭只怕早被吃了,侵犯良家婦女可是駱家人最不齒的,用這招絕對生效。但是小丫頭和兒子絕不會因此感激涕零,往後的日子恐怕更難過。自己干涉太多只怕會誤事,已經有一次失敗的經驗,說什麼也不能再錯第二次。但是,不經一番寒徹骨,哪得梅花撲鼻香?處于膠著情況的兩人,總要有個催化劑。既然這個笨兒子還認不清自己的心情,他這個做爸爸的干脆好人做到底,讓他當個明白鬼吧!
「你好久沒回去了,想不想回家去看看?」駱順同好心地問道。
彼春江驚訝地看著他,好久沒回「晴光」,說不想念是騙人的,特別是那天晚上和駱清堯談過之後,受傷的心情久久未能平復,更讓她強烈地思念著家人的愛護。只是除了老爺的身體狀況每況愈下之外,現在的她心里又多個牽絆,教她如何能走開?
「沒關系。」她回答道,強掩住心中的渴望,「只要老爺的身體好,就算長時間內不回去,她們也能諒解。」
「不用擔心我,才一、兩天,我撐得下去。如果再不讓你回去,說不定警察就找上門來,因為她們報人口失蹤了。」駱順同難得還會說笑話,「我保證絕對按時吃藥,你再不信的話,童媽可以做證。」
「老爺,你……」她欲言又止。
「小丫頭,很多事我不說,並不表示不知道。發生在這個屋檐下,沒有事情可以瞞住我。」
他聰明地點到為止。
彼春江的臉倏地轉紅,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多麼希望在我僅存的有生之年能見到清堯找到好的對象,人家說成家立業,先成家才能立業嘛!這麼多年來是我這個做父親的不盡責,虧欠了他,我一直很過意不去。現在,如果有個女人能讓他的心得到平撫,就算我死了,也會暝目的。」他嘆息地說。
「老爺,你千萬別這麼說,只要配合醫生的指示,你一定可以長命百歲。」她急忙地安慰著。
「傻丫頭,生死有命,你也不用安慰我了,我比誰都清楚自己的毛病,一把年紀也算活過了,只是啁——唉!多說無益。丫頭,奉勸你一句話,男人都是有惰性的,讓他們太好過,只會換來自己的難過。人總是要對自己好一點,才能得到解月兌。好了,今兒個你就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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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老爺的堅持下,顧春江惆悵地離開駱家,開車回到「晴光」,期望自己的心能得到休息。
回家的途中,她有著近鄉情怯的膽戰,在這相同的路途上,她想來回不下數千回。想當初,她還是個不懂社會險惡的小女生,沒料到才短短的數日,竟有人事全非的感慨。看著窗外的景致,她搖頭苦笑,是自己變了,變得好陌生,變得連她都快認不清楚自己。雖然外表還是以往的顧春江,她的心卻老了一千歲,深如古井,再也負擔不起任何的重擔。
老爺話中有話,她不是听不出來,原以為只是駱清堯和她之間的秘密,只怕早已人盡皆知。老爺暗示的話如此坦白,只是現在,要她說什麼?駱清堯與她之間,根本是沒有未來可言,所以她不奢求,只希望他有個好歸宿——這句話用在男人身上真可笑,但她卻也有著同樣的希望。
望著就在不遠處的家,她在心中暗自慶幸,選在今天回家是對的,只有在非假日的時間,上班的上班,上學的上學,「晴光」中不會有太多的人,她也毋需面對此刻還不能承受的拷問。
彼春江輕輕踏人自己的房中,她還不想面對任何人。她需要一點時間粉飾自己的情感,以最佳的面容面對關心她的人們。
「咦!稀客,你怎麼會選在這個時間回家?是不是你終于被開除了?」耿夏荷的聲音躍人腦海中,打擾她的清靜。
「當然不是,我放假,所以回來了。」顧春江露出一抹淺笑。
「喔!」耿夏荷輕輕應了一聲。
「我倒是要問一句,你怎麼會在這兒?」換成顧春江有疑問了,這個時候她在「晴光」做什麼?
「你不知道我現在有個別名叫「閑閑美奈子’嗎?」耿夏荷涼涼地翻動手邊的書籍。
「什麼意思?」顧春江一頭霧水。
「‘閑閑沒代志’!簡單的說就是我炒老板魷魚,現在是‘無游’的員工。」耿夏荷依然像個無事人。
「你什麼時候考上‘吳油’?」顧春江完全听不懂。
「你喲!遜斃了,誰說我是那個‘吳油’的員工,要真能混進去,每天不是喝茶就是看報,浪費生命的目的就等著頤養天年領退休金。仔細想一想,哇!那可真是太美好了。」耿夏荷開始幻想。
「你做夢喔!真進去那里,只怕做不到三天,你就自願投降了。春江,荷荷現在是無業小游民,簡稱‘無游’,她好無聊喔,為了一點小事就不干了。」舒冬海也在此時跺上一腳。
面對兩人質疑的目光,耿夏荷忙撇清自己的立場,「別那樣看我,我不是劉嘉玲,你們也不可以再靠近了。我現在還是放暑假的期間,在家是應當的。」
「荷荷,什麼小事讓你如此生氣?」顧春江關心地問。
「還不是老板太自以為是,沒效率的方法還硬要我照著做。忠言逆耳,我也懶得理他,讓他倒閉算了。那個爛老板就算他用八人大轎來抬我,我也絕不回去。」耿夏荷頗有骨氣地說。
「好听好听,三房兩廳。就不知道是誰昨天還在電話中交代得清清楚楚,檔案擺在哪兒都背起來了,人家沒了你,就像缺少兩只翅膀的畫眉鳥,想要飛也飛不了。雖然你脾氣壞,但要人家放過你——不容易喔。」舒冬海閑閑地澆她冷水,就是不讓她好過。
「喂,你欠扁喔!」耿夏荷威脅著。
「親愛的荷荷,看清楚,我已經很‘扁’了,不需要再加工制造了。」舒冬海喜歡和她斗嘴。
「好了好了,快停止吧。都年紀一大把了,還喜歡吵嘴,不怕羞。」顧春江好氣又好笑地看著兩人。
「誰讓她每次都喜歡和我唱反調。」耿夏荷先訴苦。
「我和你兩個人,一個是火辣辣的夏天,一個是冷颼颼的冬季,正好是極端的對比,連個緩沖的余地都沒有。老天注定的,連名字都不對盤,生活中當然也要針鋒相對。你說是不是?沒想到我還真有點小聰明,連這個都想得到。」舒冬海為自己想出的說詞感到十分滿意。
「誰像你整天想這些小點子,有時間想這些,還不如顧慮自己這次是不是真的可以拿到畢業證書吧!」耿夏荷當然不會當個沉默的羔羊。
「放心啦!陰溝里翻船的事件絕不會有第二次,為了我研究所的名額著想,教授不敢輕易當了我的。」舒冬海信心十足地說。
除了開口的第一句話外,顧春江靜坐一旁,對她們的唇槍舌戰保持壁上觀,雖然眼前一切如昔,可她還沒有心情,不能如往常地開懷大笑。
「她今天好像怪怪的。」耿夏荷低聲對舒冬海說。
「我也覺得,雖然她以前就很靜,可是現在簡直像個隱形人,你看我們是不是要問問看?」
舒冬海也跟著放小聲量。
雹夏荷遲疑了半晌,還是開了口,「春江,你自己招了吧!真的是老板放你假,還是被解雇了?說出來也不會丟人的,反正那種工作沒有人忍受得了,我們不會笑你的。」
「什麼?」顧春江的心思在別處,對耿夏荷的問題有些茫然。
「她是說如果你失業了也沒有關系。」舒冬海加以補充,「她說得沒錯,我也支持你。」
「對呀!天涯何處無芳草,何必單戀一枝花——我是說工作到處都是,你也不要太在意。」
雹夏荷附和道。
彼春江眨眨眼,好半天才想明白她們的意思,「你們誤會了,我真的沒有失業,今天真的是我休假的日子。」
「那你干嘛愁眉苦臉?」耿夏荷不解地問道。
「說不定是有人追求,讓純真的春江不知如何應付,所以感到苦惱。我說得對不對?」舒冬海開玩笑地詢問。
「不是。」顧春江否認。
「最近性騷擾事件頻傳,是不是那個老頭對你意圖不軌,讓你做不下去。可是你為了多賺些錢,又不得不委曲自己,所以才會煩惱,對不對?」舒冬海天馬行空的想法又開始運轉。
「你的想象力太豐富了,駱家的老爺現在已經是一腳踏人天國的人,就算他健康正當,為人也很正派,也不可能會這樣的。」耿夏荷提出反駁。
「那很難說,連克林頓先生貴為美國總統都可以有七情六欲,更何況駱家的老爺只是個凡夫俗子。對了,春江上次在電話中說,駱老爺要介紹那位主治醫生給你,是不是對方展開熱烈地追求,讓你一時無法適從?」舒冬海緊接著問道。
「好了,你們就別問吧,現在我還不想說。等過些時日,我保證一定全盤托出,好嗎?現在我要到廚房去,看看能為小朋友們做些什麼。」顧春江說完後,逕自站起身來,再也不管身後的兩人。
「我是不是說中了?」舒冬海搔搔頭,不知所措地說。
「笨!」耿夏荷敲敲她的頭,「當然不是,如果只是有追求者,她才不需要如此苦惱。」
「那你說她發生什麼事?」舒冬海嘟起嘴,不滿地問道。
「依我看來,她一定是愛上別人,可是那個人還不明白她的心意。」耿夏荷有十足的把握。
「你好像很了解哦,是不是有經驗?難怪人家說戀愛中的女人可以用‘晴時多雲偶陣雨’這句話來形容。對了,你可不要像春江一樣當個悶葫蘆,什麼事都放在自己心里。如果有需要,我的肩膀可以借給你,一次十元就好。」舒冬海說完笑了笑,不等她的回答,也跟著顧春江走了出去。留下一臉懊悔的耿夏荷,不知道心里想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