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從被帶回來後,紫藝的情緒明顯地低落。
她不明白,為何瑾棠執意將她留在身邊,也不明白打從現在開始,該如何面對未來。
幽幽嘆口氣,這樣的日子再過下去,究竟所為篇何。更令她百思不得其解的是瑾棠溫柔的態度。曾經瞧見過他的冷血之後,實在很難將他與現今百般呵護的模樣湊在一塊。
她總隱隱約約感覺到他的血是冷的,心是黑的,像天上高傲的鷹,教人猜不透也模不著。
前些日子,皇帝采納瑾棠的建言,將玉琛鮑主送往北方和番。若說這不是他處心積慮的報復行為,怎麼也無法教人信服。
和親換來邊疆無事,前朝早有先例,向來都是在民間選取秀女後,再由皇上加封公主,出嫁番邦。如今將貨真價實的公主送出去,這對金枝玉葉的玉琛而言,無疑是種酷刑。
或許正因為這樣的個性足以服眾,又能掌控大局,讓皇帝欣賞不已,甚至打算將太子的頭餃換給他,繼承未來的江山,才會引起碩禎太子的殺機吧!
她可以接受瑾棠為了目的不擇手段的行事作風是為了保命,可以理解他許多大膽的諫言是為了社稷,然而當他面對她時,到底是以哪種面目相待?她不怕他,或許是因為長久待在他的身邊的關系吧。
近日瑾棠的態度不再冷峻,和煦如春風,又像冬日暖陽照在她身上一般,這讓她感到無比困惑。
怎麼衡量他呢?二皇子是隨性的,心血來潮時,可以枉顧禮法,做出不合宜的事情。
身為護衛時,紫藝尚且可以不在意旁人的眼光,將任務達成擺在首位,可現在她只是個身份卑微的婢女,連侍妾的身份都沒有,怎能不在乎他的所做所為?
包何況她從沒有過非份之想呀!被召見的路上,紫藝低垂著頭,還是猜不透他到底打算拿她怎麼辦。
「殿下找我?」必恭必敬地行禮,她小臉上滿是肅穆的神情。
斂著眉,視線落在腳上,她始終不肯正視他的臉。
「我以為你該保護我,隨時跟在身邊。」瑾棠不以為杵,笑著將她從一臂之遙拉近身邊。
鼻息間傳來她的香氣,受到誘惑的他將整個臉埋在她的頸項間,汲取馨香。失去她的這段時日,他的心宛如被掏空,如今紫藝終于回來,他更是無時無刻想將她留在身邊,永遠不分離。
紫藝咬著牙,忍著將他推開的念頭,任他輕薄。
他的話勾起她心底至深的痛。失去武功後,她雖然沒有怨慰,卻總是帶著遺憾,因為她已無法再繼續護衛的工作。
如果可以的話,她何嘗不想將保護他當成一輩子的責任?何嘗願意落到今日的下場?
閉上眼又張開後,她眼神變得淡漠,為救二皇子而失去那些,她該沒有任何埋怨。
「殿下,失去武功後,紫藝連自保都成問題,焉能顧及殿下的安危……這已非我所能付出的。」
瑾棠瞧著她,忽然有卸下那張面具的興致。隱藏在面具後面的,該是個熱情溫暖的女人。
這些日子以來,少了刀劍的森冷,紫藝變得柔美而有女人味,舉手投足間失去往日的俐落,卻更深深吸引他的注意力。「保護我的方法有許多種,你為何執意于其中之一?」
「殿邊的女人有千百個,殿下又為何只執意于其中之一?」她終究管不住自己,出言頂撞他。
瑾棠不禁笑了,他欣賞她的聰明與膽量,也知道她並不是個冷若冰霜的女人。至今她仍是唯一能贏得他關注,唯一擱在心上的女人呵!
「你會知道原因的。」
「不,紫藝不想知道太多。」他無所保留的笑容讓她的心漏跳一拍,他那出自真心的快活表情是少有的。紫藝嫣紅的臉上顯露赧色,隨即恢復冰冷的神情。
「你對我的意義非比尋常。」他語帶雙關。
「殿下召見,想必有急事相詢。」再听他說下去,難保自己的尖叫聲不會月兌口而出,于是她試圖移轉話題。
小狐狸,老是顧左右而言他,我看你逃避到幾時。瑾棠點點頭,揉合著天真與無賴的笑容再次出現。
她的心中一陣發麻,他那表情讓人感覺……
防不勝防!
她恨他這模樣,總覺得自己被看穿,像身上無衣物的屏障,將赤果果的內心攤在他的面前。
「的確有事找你來。」他頓了頓,瞧見她屏住呼吸的小臉,幽幽地開口,「紫藝,我的房中少不了你呵。」
他的話如青天霹靂,毫無預警地擊中她。
為什麼偏是她?沒了護衛的身份,只能淪為男人的附屬品,這就是女人的宿命嗎?
「殿下有許多的護衛和女人。」她提醒他,「少個紫藝,應該沒有影響。」
「他們都不是你,我也只要你。」
她不過是個爺兒們狎玩的對象,厭了倦了之後,終如敝屣。曾經以為可以逃月兌的命運,如今明白從他口中得知最壞的結果,紫藝臉上血色盡失,只剩下一片慘白。
失去武功之後,能給的只剩一項,屬于女人最原始的東西她的身體。
他非得掠奪殆盡不可嗎?難道就不能留給她最後的尊嚴,定要殘忍地將她僅有的、最珍貴的東西拿走?
「不……」她輕輕地低喃。
「就從今夜開始,晚上照常留在我的房里,你別走錯房間。」瑾棠沒注意到她的不對勁,依然交代著。
「我不要……」她搖搖頭,咬了咬下唇,還是說出口。
終于听清楚她的話,瑾棠只是喝口茶,不急著澄清,反而傲慢地反問︰「你有選擇的余地嗎?」
是沒有選擇的余地。
再次來到瑾棠的房中,盯著她往常停留的地方,紫藝只覺恍如隔世。
今夜會是誰守在那里?她心中有疑惑,卻又不想知曉答案。
是誰又何妨,都是她熟悉的伙伴們。反正今夜的她會像其他女子般,為他申吟嬌喘,而那個保護二皇子的人……她已管不著他會怎麼想了。
瑾棠進門時,見到的就是她發愣的神情,瞧見她目光的方向,知曉她的心思後,驀然地開了口,「放心吧,沒有人在那里。」
「是嗎?」她呆呆的回望著他。來不及思考為何平日總有人停留的地方,今日怎會是空的。
「跟你在一起,不需要其他護衛。」瑾棠笑得露出一口白牙,「紫藝,你怎會以為我還需要其他人呢?」
意識到房內只有他們兩人,空氣忽然變得沉重,在煙火跳耀的映照下,她雪白的臉龐變得酡紅,向來平靜的內心為他方才月兌口而出的話語掀起漣漪。
二皇子對女人的熱情,她從前就常听聞,那些令人面紅耳赤的話,她實在不願再听,直覺就想逃。
如今對象變成自己,她該如何反應?
手心發冷,心兒狂跳,兩人交視的目光,竟然變得如此曖昧。她想別過頭去,卻被瑾棠給扳回來,無法移開目光。
他的大手摩娑著她的唇瓣,撬開她緊閉的口,強悍地進入其中。就是這副嬌羞的神情,把他徹底迷住了,從沒有哪個女子能讓他痴狂至此,非得緊摟在懷中,證明她的存在。
紫藝是唯一一個。
好不容易從山崖底將她帶回來,會這麼久才要她過來,怕的是自己太過灼熱的情焰焚傷了她。
他已經忍無可忍了,此刻他只想好好地摟著她,感受到她的體溫,確認她存在的事實。
瑾棠忽地抱住她,輕柔地說︰「你的心好狠,居然整整三個月躲在崖底,讓我尋不著人……」
「我受了傷……」
「這不是理由!」他輕斥,「紫藝,你該如何補償我的損失?」
「殿下並沒有失去什麼……」她吸口氣,對于腰間傳來的力道無力掙月兌,卻也不願屈從。
「不,」瑾棠打斷她的話,「你讓我成天煩躁不安,讓我為自己無能保住你而悔恨,更讓我有了患得患失的心情,條條都是滔天大罪。紫藝,你讓我的心從此有了缺口。」
大手輕柔地撫模著細致的小臉,他眸光中灼熱的神情,讓她有些害怕。
「不,不要……」她忍不住打個寒顫。
「你知道自己在拒絕什麼嗎?」他的聲音如羽翼拂過她的耳畔。
紫藝只是搖搖頭,雖然不知道他所指為何,可是她怕受傷害呵!
「你知道我要對你做什麼嗎?」
「紫藝不知。」
「呵呵……」他輕笑,「很快你就知道了。」
「如果可以選擇的話,紫藝寧可不要。」她厭惡地反駁。
「好紫藝,這可由不得你。」
低沉的聲音飄進耳里,他吐出口的熱氣為她帶來極大的不安。紫藝扯著他的袖子,希望能呼吸些許不屬于他空氣。
她櫻唇半敞,不知所措,如果殿下再靠近的話,恐怕她將無法……
頃刻間,他的嘴貼緊紅唇。瑾棠看見她依然圓瞠的雙目,干脆伸手為她覆上。
「接吻,眼楮就該閉上。」
「是嗎?我從來沒听說過。」如他所願地閉上眼,她的聲音悶在喉間,听起來不清不楚。
「曾有人如此對你?」瑾棠的雙眼眯起,誰膽敢如此,他會殺人的。
「除了殿下之外,沒有人敢……」
他感受到懷中的身軀逐漸柔軟,待她適應他的氣息後,相貼的唇開始緩慢地摩挲,充滿火熱的情感。她的身體不由自主地扭動,仿佛渴求更多的愛戀,又拒絕更多的親近。
「殿下,我覺得很不舒服,身體不是自己的……」她驀然張開眼,為這情況感到前所未有的迷惘。
「很快就會好了。」他誘哄,「別怕。」
「可是……」
「別折磨自己,也別違背你的心,放開胸懷吧!雖然你听聞過許多,真踫上時,還是會失措。」
他輕柔地撫著她僵硬的背,忽地又吻上她微張的櫻唇,利用舌尖糾纏吸吮,勾起她波瀾洶涌的情潮。
這樣的親密好陌生,而且他們怎能如此接觸,會遭人議論的,可是她竟有些薇的快感,身子任由他擺弄,混沌的腦袋瓜子理不出完整的頭緒,雙臂像生有它自己的意志,環繞在他的肩後,任由他在口中強取豪奪。
丙然,她冷然的身體內有極為熱情的心。瑾棠滿意于自己挖掘出的成果,灼熱的大手開始隔著衣物輕撫著她胸前的突起,更加誘惑她。
他的唇自她的唇上移開,落在雪白的頸項上,綿密地烙下火熱的印記。接著他的手探入半敞的衣襟內,搓揉她的渾圓,或急或緩的律動,不斷地勾起她體內熾熱的情潮。
「紫藝,你是我的。」
申吟不由自主自她的口中發出,但剎那間,她被驚醒了。不,這聲音不是她的!
而且瑾棠的話直接刺入她心中。
「我當然記得自己是殿下買回來的人。」他總記得提醒她這檔事呵,低下頭,情潮緩緩退卻,冰冷的感覺在她心中擴散。
「紫藝?」感受到她突如其來的冷淡,瑾棠抬起頭,迎上她清澈的雙目,看到里頭濃濃的哀傷,知曉她已回過神。
她退開身凝視著他「為什麼,為什麼非得把我變成那種女人?」
「哪種女人?紫藝,男女之間的愛情不就是如此,我愛你,所以要你。」看著她楚楚可憐的模樣,他清楚的感覺到要了她才能解除的痛楚還留在身上,于是口氣相對地急躁。
「呵!」她嗤笑,「那麼殿下愛的女人還真多。」
「你明知道自己和別人不同,怎麼老愛貶低自己?」
「不,和別的女人比起來,我沒啥不同。」
「你非得和我唱反調不可嗎?」他捉起她的皓腕,惡狠狠地拉近她,「如果我只是拿你來暖床,何必顧忌你的感受而放緩腳步?憑這一點,你就該認為自己與她們相同。」
「我該感激萬分嗎?因為貌美讓殿下難以忘懷,派人到山崖下找我,還是因為護衛有功,所以得到如此殊榮?」她出口仍是譏誚,「不,我寧可自己貌不驚人,寧可如無鹽女般丑陋,寧可殿下未曾惦記在心上,只要能換來平平靜靜的日子。」
「很好,不過紫藝,你忘了最重要的一點,我是二皇子,想要的東西,絕對會到手。」冷冷的笑聲響起,瑾棠的眼中出現不尋常的猙獰,雖未明說,卻能表示出他的忍耐已到極限。
她的身體再次打顫,只是這一次,是打從心底冒出寒意。「殿下……」
「毋需多說,該怎麼著就這麼著,我喜歡痛痛快快。」
瑾棠這樣的強硬是她首見,狂放邪惡的氣息在他俊美的容顏上流竄,如果他打算用強……
不,不會的!
他若要女人,只要勾勾手,就會有數不清的女子上門,何必非她不可?
「紫藝無意得罪殿下,為奴為僕都好,只要能圖個寧靜。」她深呼吸,這樣的話會令他氣惱,可她還是得說。
「上了我的床,你就是我的侍妾,不管你要或不要。」他氣極了,從沒哪個女人如此不知好歹,「我要你穩穩當當地待在這里,好好接受我的寵愛。」
她心痛得無以復加,這就是他要的結果嗎?好,該給的東西她會給,可也要相當的代價。
「多久?紫藝想問殿下的恩寵能持續多久的時光,好為將來做個打算。」她勇氣十足地捻虎須,就算要付出身體作為代價,總得為自己掙得回饋。她不愛瓔珞珠寶,不愛金錢銀兩,只求未來的自由。
「就這麼急著逃開我?」不知死活的丫頭,非得惹惱他不可嗎?瑾棠動怒地捏緊她小巧的下顎。
「殿下何出此言?男人的情感就是如此,短暫而不踏實,紫藝十分明白。因為殿下是好主子,才斗膽這麼問。」她沒有任何表情,只是淡淡的直述。
「你就是這麼看我的?我能給你天下的寶物,你居然……」瑾棠氣得甩下衣袖,「看上你是種榮幸,你該感謝上蒼賜你美貌,能夠讓我動心。」
「紫藝只要自由。」
見她如此堅持,他不怒反笑,大方地說︰「好,要答案的話,我就告訴你。」
她屏息以待,心跳坪然,說不出是釋然還是懊惱。
他唇角勾起她熟悉的微笑,那宛如見到獵物般的陰郁神情,是危險的前兆。她吞口口水,如聆听判決。
「一輩子!」瑾棠咬著牙,「紫藝,你得用一輩子和我糾纏,我永遠永遠不會放過你的,而且,我不會給你機會怨恨我,等到你心甘情願的那天,求我讓你上我的床,咱們之間的糾葛才算了結。」
她以為能離開他的身邊嗎?哼,想都別想!
紫藝又像恢復四色護衛的身份,無時無刻地隨侍在他身邊。
只是現在,瑾棠更為惡劣,不論任何場合都要她跟著,連與女子調情歡愛,也不許她離開。
坐在瑾棠的大腿上,永馨不滿地發出嬌嗔,「瑾棠,為什麼你老讓個女人跟在身邊,這樣我會不好意思的。」
瑾棠睨了紫藝一眼,「習慣了。」
「看來紫護衛深得你心。」永馨的手撫過他寬闊的胸膛,低垂的衣襟露出深深的,欲挑逗他的感官。
「錯,她不是護衛,連武功都沒有的女人,只是小小的侍妾。」
他的話刺痛紫藝的心,她悄悄地握起拳頭,無聲地抗議。「是啊,真可惜。」
永馨當然知道事情的始末,打從玉琛和番之後,小道消息流傳整個京城,誰人不知曉啊!
從瑾棠口中得知紫藝的身份不再是護衛後,永馨對她的態度完全改變,從前雖然稱不上交好,倒也維持著相當的禮數,如今倒茶水、要果子點心,無一不使喚。
「添個熱茶吧,吃了點心後嘴巴容易渴。」
「是。」紫藝遞上茶杯。
「哎呀!」一口噴出入嘴的茶,永馨將茶杯丟向紫藝,「讓你做個事都不情不願,倒這麼熱的茶是想燙死我嗎?」
「對不起,紫藝再倒一杯。」
「這還差不多。」
永馨滿意地看著她卑躬屈膝的模樣,可羞辱她還是不滿足,非得想個法子將紫藝趕出去不可。因為耳聞瑾棠老將紫藝帶在身邊,出入任何場合都不例外,就連吻著她時,目光還會瞟到紫藝的身上,怎不教她擔心。
她可是現今京城中最配得上瑾棠的貴族之女,少了玉琛那個強敵之後,二皇子妃的寶座非她莫屬。
既然要嫁到這兒來,總得立些規矩,讓那些自以為受寵的女人有自知之明。
可是永馨卻沒想到自己犯了和玉琛同樣的錯誤在瑾棠的面前撒潑。
「你走吧!」瑾棠突然站起,一手扯著紫藝的袖子往外走。「瑾棠……」永馨嚇一跳,結結巴巴地說不出話來。
他回過頭,輕賤的眼光掃過她的面容,「我以為你會比玉琛精明些,沒想到和她一樣笨。」
「我做錯了什麼嗎?」她一臉無辜的問。
「在你們的心中,除了二皇子妃的頭餃外,我有沒有其他的價值?」他冷冷的反問,「你曾想過嗎?我把你當成什麼人,為什麼讓你隨意在我的地方走動?」
「哎呀!」永馨笑得花枝亂顫,「當然是因為你喜歡我,我也喜歡你,咱們才合得來。」
「我不可能喜歡你的!永馨,若非需要發泄男人過剩的精力,何需召你來此。」言詞刻薄的瑾棠毫不掩飾內心的厭惡,「除此之外,你沒有任何長處,甚至比玉琛包差勁。」
永馨的臉色倏地發白,顫抖的舉起手指著他,「你這個沒有良心的魔鬼!瑾棠,枉我對你百般討好,為你獻出女人最珍貴的處子之身,你居然用這種態度對我。」
「你對我好是有目的的。」他的言詞帶著哀傷,「上我的床、和玉琛爭寵,最終的目的不是得到我這個人。」
「那又如何,天底下誰對誰好沒有目的?」撕破臉後她也不再掩飾,「總有一天你會後悔的,別自命清高,別以為沒有人能扳倒你!」
「永馨,」他嘆口氣,「如果說我無意于皇位,你信是不信?我若非二皇子,你還看得上眼嗎?」
「當然不信!」她冷哼,「九五之尊,天下人皆臣服于你的腳下,沒有人不想嘗到這種滋味。何況皇上的意思如此清楚,听說近日就將下旨,要你登基,這是怎麼求也求不來的大好機會呀。」
「是嗎?」他笑了,笑得淒涼,「你也這麼認為嗎?」
被了,多說無益,瑾棠徑自舉步前行。永馨的想法與玉琛無異,或者說天底下的女子相差不多,她們都是同類人。
「殿下……」一直被拉著手的紫藝小聲地開口。他方才的一席話仿佛在她心湖投下大石,揚起的波濤久久不能平息。
「嗯?」
「紫藝相信。」她堅定地點點頭。
「相信什麼?」
「相信你真的無意于皇位。」
「真好,生我者父母,知我者紫藝也。」瑾棠冷哼一聲。
知曉此刻他是听不下去的,紫藝的心中涌起憐惜,為他找不到知音人而感嘆。
緊緊地握著他的手,她試著給予他僅有的力量,因為自己太過渺小,沒有能力分擔他的苦,她深深感到內疚。
如果能幫他,不知有多好?